第十三章　千里觅鸾俦　双凤交斗

2024-08-16  作者：皇甫琼华  来源：皇甫琼华作品集  点击：

　　这时，她见白衣女说出来就用手中马鞭和她过招，她芳心中真说不出是喜是怒，心念一转，淡淡一笑道：“好，我就发招了。”
　　话落口，玉腕挥剑，剑化一道耀眼银虹，卷起砭骨寒风，斜向淑瑶香肩劈下。
　　林淑瑶看她一出手，就知这个绝色女子剑术果是不凡，本拟运功用马鞭硬接她这一剑，但心念刚生，倏地又收敛回去，她樱口乍绽，吐出来娇笑道：“姑娘剑术却是不错。”
　　鹂音中，娇躯轻闪，让过她这一剑。
　　梁蓉蓉略一怔神，振腕又是一剑，长剑聚一片闪闪白光，掷带凌厉锐风，一招“横断巫山”，迳向淑瑶中盘扫去。
　　林淑瑶轻笑一声，莲足疾点，玉体恁空就地拔起三丈多高，避让过她这一凌厉横击。
　　梁蓉蓉看林淑瑶身法轻灵美妙，武学实在不凡，银牙一咬，肘腕疾转，但见精光电掣，银光飞舞，刹那间，长剑向她连攻五剑。
　　林姑娘一个纤纤婀娜娇躯，闪来避去，躲过她绵绵五剑。
　　梁蓉蓉芳心一震，疾收长剑，淡淡一笑道：“姑娘，你何以不还手？”
　　林淑瑶眨眨大眼睛，笑道：“贵派高手，我倒见过不少，只可惜都是邪而不正，只有你……”
　　梁蓉蓉粉脸一红，急道：“姑娘，我们还是不谈这些话吧，你让我几剑，也该你发招啦。”
　　林淑瑶呆了一呆，道：“好，我就发招啦。”说完话，她又踌躇一下，才探臂扫出一马鞭，向梁蓉蓉柳腰上袭去。
　　梁蓉蓉适才连攻七剑，已知这个风韵高贵的白衣美女，身怀绝世武学，她芳心里不由升起来一片迷茫忧思，武林中各门各派的顶尖高手，她就是没有会过，也曾听人说过，去年出一个孙逸枫，已把邛崃派闹得翻天覆地，怎么今日又碰上这个白衣少女，看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和她那一身绝世武学，实在不凡，听她语气，又是恨透了邛崃派，奇怪的，她对自己好似并无恶意。
　　梁蓉蓉想是在想，一个娇躯可不是没动，她莲足疾顿，玉体恁空拔起，闪避过淑瑶一鞭，半空中一长身形，但见长发飞舞，玲珑娇躯已斜射出去两丈多远。
　　林淑瑶看她窈窕丽影，秀逸绝伦，不禁玉立当地，忘却进袭。
　　梁蓉蓉足落实地，见她并未出手再攻，以为淑瑶含有轻蔑之意，不由娇喊道：“姑娘，你发招啦。”
　　林淑瑶盈盈一笑，长身一掠，抻臂吐鞭，凌空向梁蓉蓉当头打下。
　　梁蓉蓉娇躯一闪，避过这一纵击，那知眼帘白影晃动，淑瑶马鞭又已攻到。
　　梁蓉蓉挫腰疾退，闪开一击，眨眼间，她又警觉脑后劈风之声，连忙低头一个疾跃，横纵出去八尺，躲闪过一迅捷袭击。
　　冕霓裳玉女让过四鞭，长剑疾吐，立时和淑瑶马鞭交扑进击，相互抢制先机。
　　不过一刻工夫，两人在稻田中就拆了五十多合，但见马鞭似怒龙翻江，凌空飞舞，长剑如银虹经天，盘旋闪烁，鞭风似浪，剑光如电，交相扑击，壮观至极，只看得在旁，的灵霄道人眼花撩乱，触目惊心。
　　又是一盏热茶工夫，两人已拼搏了八十多合，梁蓉蓉出手就是“阴阳倒转剑法”，剑摇晶星万点，光化银虹翻飞，林淑瑶一交上手，就发觉这个绝色女子剑术较以前所斗过的邛崃派那些堂主之流，艺高一着，是以马鞭施出“屠龙剑法”的招式，和她抢攻。
　　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两个武林奇女子，彼此俱是爱上一个孙逸枫，而且又都是万里迢迢的寻觅枫弟弟，想是苍天有意给她们安排这一场激烈拼搏，以略减两人的情愁忧思，好让她们暂时搁下寻郎幽怨，全神去折招解愁。
　　林淑瑶马鞭迎敌，当然要吃一点暗亏，不过，她系当代武林奇人，佛门三圣中，庐山神尼的衣钵传人，武学不但超凡人圣，禀赋更是远越他人，她既不愿施用佛门先天神功去平中求胜，更不欲尽出绝学去打败梁蓉蓉，她既不识霓裳玉女，手下何又应付适中，这种迷离扑朔，不可究诘的奥妙，只能说是灵犀相通，惺惺相惜而已。
　　她看梁蓉蓉一支长剑施展开来，不但剑招奇诡异常，而且剑势路子，也是一反常轨，绵绵剑势，直如江河堤溃，滚滚不绝，威势实在惊人，是以凝神澄虑，潜运功力，暗将内家真力贯注鞭上，和她抢攻，这种打法对淑瑶来说，实在是耗损内力，最易困乏，可是她有言在先，那能换用长剑，再说，她这是衷诚如此，自是成竹在胸。
　　梁蓉蓉自出道迄今，不知会过多少高人，那些武林高手，不是白发盈头，须眉俱白，就是内功精湛，兵刃珍奇，枫弟弟是她闯荡江湖以来，绝无仅有的少年异人，她除了惊诧枫弟弟出神入化的罕艺绝学外，那一颗芳心，早就暗中默许，誓死不二。
　　如今碰上一个林淑瑶，她既暗羡姑娘风姿绝世，又惊佩她的深奥武学，人家仅凭手中一支马鞭，竟能和自己对折百招，而且仍是神色自若，一派怡然，打了半天，不但胜不了人家一招半式，看样子，人家还是敌意全无，有心相识。
　　骄阳似火，两人俱是香汗淋淋，官道上已有不少过客商驻足观望，都被灵霄挥剑吓走。'
　　林淑瑶虽是恨透邛崃派，但见梁蓉蓉是个身怀绝学的秀美女子，而且忆及适才人家路上避道之事，芳心倏然升起一缕怜惜之情，她原意是赶上邛崃山打听枫弟弟生死音讯，不愿徒耗宝贵光阴，玉臂运足内力，马鞭回环疾攻七鞭，把霓裳玉女迫退一丈，猛提一口丹田真气，一个“青云直上”娇躯忽地腾空而起，半空中骤施“踏风渡海”佛门轻功奇学，一长身形，玉臂一合，莲足尖相互轻点足面，但见白烟一缕，凌空向道上平射而去，她细腰一挫，玉体直若殒星坠地，刚好跨在自己马鞍之上，左手一带辔头，立时摇鞭松缰，马如箭发，一下子冲出去十多丈，眨眼间，白衣飘扬，人影愈来愈小，一刹那，消失在官道之上。
　　梁蓉蓉被她一轮疾攻，正在全神封挡，那知眼前白影一闪，人家已飞离稻田，上马而去，她乍见这种闻所未闻的轻功奇技，大眼睛睁的如熠熠明星，怔怔望着人马消失之处，呆呆出神。
　　灵霄看这位师叔祖面带奇诧之色，仰脸疑望，连忙在旁轻声说道：“那个姑娘已走啦，咱们要不要去追她？”
　　梁蓉蓉“嗯”了一声，定了下神，将剑入鞘，苦笑道：“不要追啦，就是追，怕也追不上。”说此一顿，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白衣姑娘武学之高，直是生平罕见……和枫……”
　　话至此，倏然而住，她这时才想起来白衣女所使招术，依稀和枫弟弟如出一辙，是以住口不说，可是，她脑子里又东猜西测，出神幻想。
　　灵霄看她尽管忖思，满脸迷茫之色，他还真不敢去惊扰这位五师叔祖，只有静立一侧，陪待着她。
　　蓦地里，官道上响起来一阵疾促马蹄声，惊醒了梁蓉蓉迷茫忖思，她螓首一偏，侧脸看时，却是纯阳观的云霄，正在摇鞭纵马，飞驰道上。
　　云霄一眼瞥见梁蓉蓉和灵霄佇立田中，他那张紫黑脸上，立时闪掠过一丝诧之色，一紧辔头，飞身下马，疾步抢至霓裳玉女面前，稽首一礼，躬身禀道：“弟子适才接奉总堂恩师今谕示知恩师已率派中高手赶赴峨嵋。”说此一顿，又道：“令谕上说，总堂已接得飞报，前在观中骚扰过的孙逸枫业已西上入川，嘱弟子和师兄严密戒备，不要妄自出手，弟子……”
　　梁蓉蓉听这里，那里还能忍的住，截断他的话，道：“令谕在不在身上？”
　　云霄答道：“今谕放在观中。”
　　梁蓉蓉急道：“那孙公子何时入川，走那条路？”
　　云霄怔了一怔，答道：“今谕上只说是接得洞庭湖总分堂和荣州分堂飞报察知，说和他同行之人有白衣女子及峨嵋派的老和尚……”话刚说到此处，骤然瞥见梁蓉蓉垂首阖目，神态有异，连忙把到口的话咽回肚内，住口不说，脸上升起惊愕之色，急道：“五师叔祖，你……”
　　梁蓉蓉一抬粉颈，轻摇玉手，接口道：“你们立即回观，我这就赶赴峨嵋。”
　　说完话，碎步走至坐马之侧，转脸又道：“你们即速派人打听孙公子行踪，飞马报我。”
　　话落口，翻身上马，玉手挥鞭，沿官道绝尘而去。”
　　她乍闻枫弟弟入川音讯，不由心花怒放，异常喜悦，玄贞既率派中高手南下峨嵋，枫弟弟又和峨嵋派门人同道而行，那自然是替峨嵋派助拳无疑，飞报是荣州传来，说不定枫弟弟已赶赴峨嵋，可是，那和他同行的白衣女子，不知何人……玉面九尾仙狐武秀英又是不着白色衣裙的，若说适才和自己拼斗的那个白衣少女是和他同行之人却又有点不对……
　　她一面兼程飞驰，一面在马上测猜那个白衣女，第二天中午就赶到峨嵋山麓。
　　峨嵋山为我国佛教圣地之一，乃普贤菩萨成佛之地，在岷江之西，峨嵋县之南。山高千丈，峰峦涵秀，乃武林正宗门户，峨嵋派之根本重地。
　　梁蓉蓉在一家小酒店略为进了一些饮食，将马匹暂寄店中后，一个人急急踏着石径，疾步登山。
　　她芳心中惦念着枫弟弟，是以放开步子，一口气登上山腰，环顾四周一下，并无其他善男信女，这才提一口丹田真气，施展开轻功绝技，向那万佛顶攀登。
　　以她那样的绝顶轻功，仍是花了两个多时辰，方来至万佛顶万佛寺。
　　万佛顶为峨嵋山最高绝峰，排云刺天，雄耸云表，巨松千株，修篁万节，奇花布锦，瑶草生香，大风振严，势如惊雷轰山。
　　顶上万佛寺为峨嵋派二十八代掌门人宏慈大师清修之地，梁蓉蓉离山门还有十丈之遥，山门内已跃出两个身穿灰色短布衲的中年和尚，一横铁禅杖，挡阻去路，右边那个面目黝黑，环目中精光闪烁的高大和尚，单掌立胸，问道：“女施主亲临敝寺，是进香，还是有什么教言？”
　　梁蓉蓉一收莲足，笑道：“我是来找人的。”
　　黑脸和尚微微一笑道：“女施主要找什么人？尚请赐示。”
　　梁蓉蓉呆了一呆她实在不便说出是找枫弟弟，是以沉吟一下，淡淡一笑道；“我是来找贵派净海大师的。”
　　黑脸和尚双眉微皱，言道：“恕贫僧眼拙，不识……”
　　梁蓉蓉笑道：“我姓梁。”
　　黑脸和尚道：“净海师兄在伏虎寺。”说此一顿，又道：“贫僧就陪女施主去伏虎寺。”
　　说完话，转身对左边那个红脸和尚低语几句，一提铁神杖，就在前面带路，领着梁蓉蓉往顶下走去。
　　这时，已是西阳衔山，暮云霭霭，一大片夺目红霞映射在万佛顶上，山容更是秀丽无俦。
　　梁蓉蓉跟在黑脸和尚身后，下了万佛顶，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伏虎寺。
　　伏虎寺座落在山腰丛林之中，规模虽是不大，但却有一片壮士气概，黑脸和尚带着梁蓉蓉直入客室，等小沙弥献茶敬客后，才告罪离室去通禀净海。
　　不大工夫，净海已同黑脸和尚走进客室，老和尚乍见霓裳玉女，不由怔了一怔，赤红脸上闪过一丝惊诧神色，疾走两步，对合什和礼道：“梁前辈光临小刹，老衲末曾亲迎，尚请见谅。”
　　梁蓉蓉起身福了一福，还礼道：“大师不必客气，梁蓉蓉冒昧造访，已是有忧惮课，大师这样多礼，反使我歉咎难安。”
　　黑脸和尚在一旁看来呆了一呆，怎么想，也看不出个青衣绝色美女，就是名震江湖，武学绝伦的单来派霓裳玉女，他心头一震，立时合什吿罪，退出客室。
　　净海让梁蓉蓉入座后，问道：“前辈深夜登山，有何教言，老衲洗耳恭听。”
　　梁蓉蓉粉脸上起来一片焦急之色，轻声道：“我是来找孙公子的。”
　　老和尚暗地念了一声佛号，赤红脸上倏地罩上一展奇愕之色，道：“前辈找孙施主不知有何……”’
　　梁蓉蓉急道：“大师，他在不在宝刹？”说完话，两道炯炯眼神，直注老和尚脸上。
　　和尚看她满脸愁急神色，心中暗感诧异，一时间，呆那儿忘却答话。
　　原来邛崃派和峨嵋派互有嫌怨，势成水火，早在数十年前，两派曾在邛崃山比武争雄，经过一日一夜惨烈拼搏，邛崃派不但高手死伤为过半，连掌门松风道人亦是身负重伤，不久羽化，自那时，邛崃派在武林中声望一落于丈，每况愈下，直到鸿钧上人接掌门户后，才慢慢静研武学，调教弟子，并约束门下不得在江湖上惹是生非，横行无忌，金霞掌了该派门户后，不但广收弟子，而且创设总堂，大肆网罗武林高手加盟入派，妄图东山再起，称霸武林。
　　邛崃山和峨嵋山相隔不远，俱在川边，是以彼此常有冲突，不过，峨嵋派掌门宏慈大师总是约束门下弟子，并严戒他们不得和邛崃派门下再行结怨成仇。
　　三月前，峨嵋门下弟子沐天英，因痛恨该派弟子冤杀无辜，枉害善良，是以愤愤不平，剑劈了那个心狠乎棘的邛崃派门下弟子。
　　沐天英返山后，立将经过情形禀陈师父宏觉大师，大师虽觉得他是锄奸去恶应有之举，但总嫌他大开杀戒，犯了门规，仍是罚他扫佛殿，不准出寺。
　　掌门宏慈大师知道这事后，不禁长眉紧皱，一脸不安之色，老和尚早就风闻邛練派要觅隙起雾，妄动干戈，生怕因此造成一场莫大杀孽。
　　在剑毙邛崃派弟子之后不过数日，宏慈已得密报，知将道邛崃派即奖大举犯山，老和尚除了督促门下弟子严加防范外，日夜静坐惮房，忧急不安。
　　净海知道邛崃派犯山在即，深怕自己派内势单力弱，是经禀过师尊宏慧大师，东上去邀逸枫助拳。
　　老和尚早将年前荣州巧遇逸枫之事禀知师尊及掌门师伯，宏慈和宏慧闻及逸枫是不空衣钵，传人，心中不但惊诧，而且立嘱净海就道起程，邀请逸枫来山。
　　净海先赴荣州青田坝梅家庄拜访梅汝仑，适逢余梦熊也在庄上，老和尚问明逸枫住所后，及同余梦熊动身东上，兼程紧赶。
　　这天一早，净海和余梦熊就在道上奔驰，两人在朱家曲江边竟会无意和逸枫相遇，老和尚心中这份高兴，简直到极点，连忙上前和逸枫见礼，客套一番。
　　那知净海在交谈中，陡然发现逸枫青衫血迹斑斑，不由惊诧异常，他经验老到，自然不便动问，可是孙逸枫瞥见老和尚那种错愕神情，不禁叹息一声，在江畔岩石之上说出来适才遭遇。
　　原来孙逸枫和林姊姊在朱家曲江畔分道追敌后，他是巡扑江边，跟踪独眼道人妙亮和千手道人储天鹏追去。
　　只不过片刻工夫，孙逸枫已是望见两个老道士在前面紧贴着江岸飞逃，他心中正在奇怪这两个老道士怎么会自走绝路，向江岸逃窜，不觉间他就放慢脚步，远远跟踪他们身后，遥望这两个老道士究竟还要玩些什么鬼计。
　　这时，他已远离妙亮和储天鹏两十多丈之遥，就在一处曲折江岸急弯之地，两个老道士已然纵上岸边一条小舟，摇桨顺江而去。
　　逸枫心头大急，足上一加劲力，沿着江岸紧追，他本想找一只小船追击，无奈江水浩浩，岸边一条船只也无，想是妙亮望见他无舟可乘，有意逗他，小舟仅顺江而下，并不横渡对岸。
　　他大概追有十几里之遥，才找到一条小舟，尾随追去。
　　妙亮和储天鹏瞥见这种情形，疾忙一拨木桨，小舟立时往对岸飞驶而去。
　　孙逸枫那肯就此罢休，他功贯双臂，运足腕力操桨，小舟如离弦之箭，紧随不舍。
　　不过一阵工夫，妙亮两人已弃舟登岸，向那密林之处，飞跃狂奔。
　　孙逸枫恨透他们心如蛇蝎，暗箭伤人，决意要惩戒他们一番，是以上岸后，展开绝传轻功，　风驰电掣穷追不舍。
　　眨眼间，就已追上两人，他猛提一口丹田真气，双足疾顿，两臂倏分，从半空中一掠越过两人身前，足落地，已经横剑在手，挡住去路。
　　独眼道人探臂吐招，金藤杖“力扫五狱”，杖挟劲风，狠狠向他中盘猛扫，千手道人振腕而上，银丝软鞭“迅雷击顶”鞭如怒龙投海，向他当头打下。
　　一个横扫，一个纵击，杖风似狂风卷峰，鞭势如水山下塌，威势实在惊人。
　　孙逸枫冷笑一声，他本想闪身避过这一纵打横击，但怕他们趁机溜逃，是以功行右臂，劲透剑身紫电剑骤出绝学“雾锁灵峰”但见紫虹环绕，荡开袭来鞭杖，剑回招变，紫虹似彩滔万道，倏出“海上落日”，森森剑势，分袭两人。
　　两人早已领教过他的厉害，立时鞭杖并举，共挡剑势，双双暴吼一声，倏地分左右进袭，妙亮金藤杖攻上盘，储天鹏银丝软鞭击下盘，刹那间，杖影如山，鞭风似浪，滚滚不绝，连绵向逸枫功去。
　　孙逸枫一声长啸，音如龙吟，划破夜空，直冲霄汉，右臂回环挥动，紫芒漫天闪烁，尽出绝学两人抢攻。
　　妙亮和储天鹏斗志早失，哪里还敢恋战，本拟抽空撤招飞逃，但又知道逸枫不会放过他们，两人相互一对暗号，尽展生平绝学，全力抢攻。
　　一个人只要存心拼命，生死之事，自然就抛在一边，何况两人又是困兽之斗，欲图一拼，是以金藤杖如怒龙搅江，杖影翻滚，银丝软鞭似怪蟒斗虎，鞭势如山，招招狠棘，着着阴险，尽往逸枫周身要害下手，抱定势不两立，一搏雌雄之誓死决心。
　　孙逸枫看二人竟图弄个两败俱伤之局，倒也不敢大意，立时屏弃杂念，凝神应敌，紫电剑施展开佛门奇学“须弥剑法”，和两人抢制先机，交相进击，一刹那，紫虹如霞映灵湖，电闪长空，远远望去，直若彩绢飞舞，好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