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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柿林鬼叟
2025-10-26  作者:古桧  来源:古桧作品集  点击:

  就这样,只过了有一盏热茶的时光,他才迸出了一句话,道:“天都快黑了,姑娘!咱们该上路了。”
  靳雯也不问人家还有没什么话,微微的点点头,两人就朝林外走去,一直到转出了一道山环,他们是谁也没有说话,尤伯连总是个男子,他再也忍不住了,倏的停住脚步,一双眼睛紧盯在靳姑娘的脸上,讪讪的问道:“姑娘,我可以问你贵姓吗?”
  靳雯这时倒是落落大方,娇羞的一笑,道:“我叫靳雯……”
  她在说出了自己姓名之后,真想再反问人家一句:“你呢?”
  但她连张了几张嘴,没有问出声来,她是不好意思,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为什么,竟然这样的害羞。
  尤伯连那会瞧不出来姑娘的意向,笑了笑道:“我叫尤伯连,为仙霞派的弟子,靳姑娘!不!我叫你的名字可以吗?”
  靳雯又是娇羞的一笑,粉脸飞上薄薄一层红霞,笑道:“那怎么不可以,随便你叫好啦!”
  他们在这互相交谈之后,似乎熟悉了不少,同时那羞涩的气氛,也随着习习的晚风,飘散向云霞深处。
  尤伯连亲切的叫出了一声:“雯妹!”道:“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哪?”
  靳雯沉吟了一下,道:“说起来话就长了!”
  尤伯连笑道:“不要紧的,你看,晚霞初降,新月又升,荒山寂静,正好说话解闷,我们就边走边谈,你就讲上一年,我也不会厌烦的!”
  靳雯初次踏上江湖,那知什么风险,也没有细想对方是何来历,应不应该将自己的一切,告诉给人家。
  于是就将自己如何奉师命下山,又如何去大巴山沈岭翠竹山庄的事,全都详细的,毫不隐瞒的,告诉了人家。
  两个人边走边说,谈得倒是满融洽,神情也较方才大方了不少。
  这时,夜色已有二更的时分,月光洒在大地上,又射在树枝中间,一阵晚风吹过,树摇影移,交互闪动,空气里充满着一种神秘的腻、香、甜。
  这一双青年男女,溶浴在这莹澈的月光下,忘掉了一切,心灵上感到迷蒙蒙的,谁也说不出其中滋味。
  就在他们如痴如梦之际,蓦的从林深处,冲出两匹马来。
  那马跑得飞快,宛如闪电一般,等他们惊觉,两匹马已奔到了跟前,还没有看清楚马上都是些什么人,蓦觉身上一紧,人已被两股绳子兜起,甩起在半天空中,直朝一处悬崖下坠落。
  靳雯惊悸的一声尖叫,尤伯连也骇然的叫了一声,在夜空中传出,实在令人心悸万分。
  在两人惊叫之声甫落,危崖上传出了一声冷笑,道:“小子,要你们尝尝老夫的手段,也要你知道,鬼叟的狠毒,并不弱于无情叟啊!”
  原来两人是受了鬼叟马天爵的暗算,那飞奔而来的两骑马,上面坐的是玉面狼胡风和着那毒玫瑰浦虹,在两骑中间,横着拉起两根长绳,二人不防立被兜住,掉向了悬崖下面。
  尤伯连在江湖上,经历得要多一点,临危虽惊不乱,一坠下悬崖,先脱甩掉一只靴子,跟着又一探猿臂,将靳雯拦腰抱住。
  这时靳雯如果稍微沉住一点气,以两人的轻身功夫,互相的托送窜纵,虽窜纵不上崖顶,也不致会坠下崖底,无奈,靳姑娘已然吓得昏了。
  就在两人身形刚合,尤伯连倏觉重力下沉,心中一惊,真气立泄,便如陨星般,电急下坠。
  此际,尤伯连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个情字当真是动不得的呀!看来我这回,怕就要完了。”
  他这个念头,在脑际一掠而过,一阵阵冷风,从脚底下掠体上升。
  他觉得自己的五脏,随着身形下坠之势,直向上翻腾,热血在沸动,眼前金星直冒,一瞬间,他也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四肢瘫软,失去了知觉。
  月光斜射在山癫树梢,地上横躺着参差的巨影,一阵风来,山岭影晃,有些阴森森的可怖,同时,四面鸣咽着虫声,更把这残凄的月夜,点缀得分外的凉凄。
  天亮了,一轮红日升起在绚烂的晨雾,没有西沉下去的残月,仍然迷蒙的高悬在云际,周围的山峰,向月的方面,闪耀着金黄色的光线,背日的方面,却显得有些阴沉。
  这时,在那悬崖上坐立着四个人,似在喁喁细谈,又像是在争辩着什么问题,可是,只听到他们“唔哇!”“唔哇!”的乱嚷。
  原来,四个人两对都是哑巴,他们是发现了尤伯连的一只靴子,在那争论着。
  这四个人,乃是那无情叟冷辛手下的助手,江湖上称他们为枫林四哑,乃是亲弟兄四人,天生成的不会说话,一个个都是心黑手辣,狠毒十分,武功也有很高的造诣。
  无情叟冷辛所以能够威震江湖,可全都得力于这哑弟兄四人,老大是天哑许声,老二地哑许闻,老三海哑许千,老四石哑许里。
  那尤伯连和无情叟冷辛之间,名虽师徒,实乃父子,所以任他无情叟寡情绝义,也难打破骨肉之亲这一关。
  枫林四哑,他们受了老主人的托付,跟随着少主人,打算在江湖上闯荡一番,好树起个万儿来。
  正当他们走到这由蟒山柿林一带,尤伯连就看到了小姑娘靳雯,立即为情所迷了,嘱他们前途略等,尤伯连就进了柿林,现身惊走了鬼叟马天爵。
  四哑在山下一个小村中,等了一个通宵,还不见小主人回来,于是,他们又赶上山来,分头在山上各处搜索了一下,不约而同,就聚合在这悬崖边上,他们发现到尤伯连的一只靴子。
  四哑弟兄,虽因天生残疾,不能够说话,但是那目力听觉,以及心思,却都胜于常人,何况又发现了,他们小主人一只靴子呢?
  四个人面对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全都面现愁色,老大天哑许声,仔细的勘查了一阵,拍了拍老四石哑许里的肩头,又指了指悬崖之下。
  那意思是让石哑许里下去,因为许里的爬山功夫,却是他三个哑哥哥所赶不上的。
  许里点了点头,攀揉着崖边,就朝悬崖下面,慢慢的坠落。
  在他下落有三四丈的光景,天哑又拍了拍地哑许闻,许闻也攀援着崖石裂缝,朝下爬行。
  要说这处悬崖,还是真够险的,通体上下,全都是又厚又肥的青苔,其滑无比,任这弟兄二人,既是武林好手,又对爬山独有所成,朝下落着,也有点凛惧,只是不如一般人的见而晕眩罢了。
  就在他们又下落有十多丈的样子,忽见脚下一二十丈处,由壁间斜伸出来几棵盘虬的古松,因被藤蔓密结形成一个寻丈大小的藤蓝。
  在那藤蓝上,赫然倒卧着两个人,一个正是自己的小主人尤伯连,另一个却是位很俊美的小姑娘。
  两个人都像是受了伤,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石哑许里朝着许闻唔呀了两声,许间也朝崖边上的许声唔呀了两声,跟着,两人就急剧的下降。
  原来,在这一段的崖壁上,生满了藤萝,他们有了承力之物,下降之势也就快得多了。
  转眼间的工夫,两人就先后到了那古松旁,看着他们那小主人,并没有死去,喜得两个人呵呵直叫。
  尤伯连伤得似乎不重,一见两个人到了跟前,笑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找到我的。”
  地哑许闻性情比较躁一点,闻言一瞪怪眼,“唔呀呀”的叫了起来,那意思是:“你到了目前这个样儿,还要说便宜话。”
  尤伯连因为这枫林四哑,全是自己师父的亲信,对他们可也不敢无礼,而四哑对尤伯连,都是忠心耿耿,任什么,也都是从着他的。
  就这样,不久之后,尤伯连和靳雯两人已被救上了悬崖,在当天的中午时分,两个人就一同躺在一处村舍中。
  他们伤得也都没有好重,四哑随身都又带跌打的圣药,精心调治之下,伤势也就痊愈了。三天之后,他们就又步上了行程。
  四哑因为对尤伯连的关护,连带着对靳姑娘,也是百般的顺从,不过有一点奇怪的事令小姑娘的心灵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就是,凡是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和所住过的地方,除了尤伯连和四哑之外,她从未见过一个别的人。
  所走经之处,因为不是什么通都大邑,遇不上人,还勉强说的过去,怎么所住之处,也没见一个生人呢?
  一天,也是合当有事,一行人过了潼关,偏巧就没找到一个单一的山户人家,就住在一处有五六户人家的山村中。
  靳雯因受了一点凉,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先睡下了,等她一觉睡醒,出了不少的汗,病就算是好了,也睡不下去了,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
  就在这时,房外传来了一声尖叫,声音仅只喊出了一半,像被什么堵塞住了。
  这半响尖叫的声音,入在靳雯耳中,心中一动,立即翻身起床,扎束了一下,一个燕子穿云式,穿窗而出。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对面房中,灯烛明亮,尤伯连并不在房中,就连那枫林四哑,也没有个影儿。
  她略微打量了一下,翻转身形,又朝房后纵去。
  也就是翻越过两处茅屋,入眼是一件残不忍睹的情形,只见在这所小院中,横三竖四,倒卧着七八具尸体,有成年的男女,也有两个是小孩子,一个个都是胸腹破裂,死状甚惨。
  她一眼就认出是这小山村中的山民,看样子,他们全都遭了灭门大祸,这是什么人干的呢?这样的残忍?正自寻思,蓦的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她循声又翻过一处茅屋,到了一个小院落,院中花木扶疏,还倒有几分雅趣,但是当她朝房中细看一看时,先是一阵惊凛,接着一股义愤之气,直冲脑门。
  原来,她看见四哑,正在房中作那凶残非人的事儿。
  天哑许声口含一柄牛耳尖刀,两手在撕脱一个壮汉男子的上衣,看样子他是要挖摘人心。
  地哑许闻,坐在一个大木盆跟前,盆中热气腾腾,水里躺着一个女人,一个雪白的身躯,寸丝不挂,挺起来一个大肚皮,一看就知是个孕妇。
  许闻手里,拿着一双草鞋,正在那女人的大肚子上揉搓,那女人痛苦的,发出一阵阵的呻吟声。
  海哑许千的怀中,却抱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边抬起一张蒲扇般的大巴掌,紧紧的掩住那小姑娘的嘴巴,方才那半声尖叫,似乎就是这小姑娘喊出来的。
  石哑许里抱着一个方满月的小娃儿,望着他发出一阵阵低沉的狞笑,而那小娃儿,实在是还不通人事,他却朝着许里在笑。
  这个惨绝人寰的场面,看在靳雯的眼中,那忍得住心头火发,一反手,宝剑出鞘,娇叱一声:“你们这批恶魔,都在干些什么呀!”
  她这一声娇喝未落,跟着就是一声惨叫,夹杂着一声儿啼。
  原来四哑听到靳雯的一声娇喝,心中蓦的一惊,在惊悸中,天亜许声一刀扎进了那男子的心窝,发出了一声惨叫。
  同时那石哑许里,也抓住那幼童的两条小腿,猛的一张臂,又是一声儿啼,将幼儿撕成了两片。
  娇喝声夹和着惨叫声甫歇,房门口现出了一人,正是那尤伯连。
  靳雯一看到尤伯连,脸罩寒霜,怒声嗔道:“我早就怀疑你们不作好事,果然是你领着干的呀!”
  天哑许声急忙的纵跃过来,唔呀呀的直叫,用拇指直点自己的心窝,表示这一切,全是他的所为。
  尤伯连忙拦住他道:“大叔!这你不须包揽,她会晓得是我主使你们干的。”
  说着长叹了一声,转向靳雯道:“雯妹!我这全都是为了你,你能想像我为了你,恨不得毁灭了整个天下吗?”
  靳雯闻言,面色突变,心中暗忖:“我怎么会和这个心地毒辣,性情偏激的人住在一起呢?”
  她忖度了一阵之后,一言不发,扭转身妪,将要飞纵而去。
  尤伯连一个闪身,纵到了靳雯身旁,轻声的带着哀告的神情,道:“雯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一怒而去。”
  靳雯气哼哼的道:“姓尤的,你少和我拉近乎,你们这般疯子、恶魇、杀人的刽子手,我死也不愿看到你们。”
  话声一落,抖袖甩脱了尤伯连的手,蓦身飞纵而起,略微辨识了一下方位,直奔朝西南。
  枫林四哑,唔呀呀一声,就要纵身拦阻,尤伯连猛喝道一声:“站住!”
  四哑闻声,停住了脚步,八只眼睛,齐盯在尤伯连的面上,就见尤伯连面如死灰,目光中流露一种说不出来的意思,那是颓丧、懊悔、失望等多种情绪的混合,长叹了一口气,道:“让她去吧!”
  古往今来,“情”之一字,最是玄妙,也最具魔力,就以尤伯连来说,他随着无情叟冷辛,生长在冷酷的环境中,所见所闻,全都是些血腥残酷的事,他可以不眨眼杀死许多人,任那哀号呻吟之声动天,也不会使他恻然心动,可算得上是铁石心肠了。
  但是,当他一旦坠入了情网,情形就不同了,对于靳姑娘的一颦一笑,一个叹息,一句低语,都足以令他神魂颠倒。
  也唯有他这样一个冷心肠的入,不动情则已,一旦动了情,比什么入都要热烈和真挚。
  就因为他对靳姑娘动了真情感,所以才做出这件惨绝人寰的事来。
  他并不是为了要泄什么恨,他是在配置一种驻颜的灵药,也不知他从那个混账大夫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方儿,这一料药,需要七七四十九颗活人心,三七二十一个婴脑,七个紫河车,才能配成这一料药。
  他为了情,为了爱,为了博取心上人的欢心,才作出这惨酷无比的事来,那知却触怒了心上人,他怎不颓丧、懊悔、失望呢?
  他眼看着心上人,走得不见影儿了,又长叹了一口气,立即吩咐四哑,将那些死的埋葬好了,拿给了那死里逃生,从鬼门关中漏网的两个人,不少的金银,就也顺着靳雯的去路赶了下去。
  靳雯那知道尤伯连的这一番心意,全是为了她呢?只不过方法太过残忍了,靳姑娘又是出身侠义的门下,像这样视人命如药狗,那能不义愤填胸呢?
  半个月之后,靳雯就到了大巴山,一时找不到翠竹山庄,误打误撞,进了恶狼坪,解了小丁云之危,又碰上了哥哥靳翔。
  可是那尤伯连,仍然是紧追在后,到了汉中府,甩脱了枫林四哑,一个人进了大巴山。
  那知,碰上了小乞侠和丁云这两个小捉狭鬼,戏弄他栽了个大跟头,含愤而去,到后文书,闹起一场绝大风波。
  这是靳雯和尤伯连的相遇相识,以及靳雯对尤伯连的敌视经过,作者不嫌絮烦,交代了这一大篇,非常的抱歉,敬请读者诸君见谅,如今书接前文。
  且说靳翔兄妹,同着杨浩、丁云、沈奇、小乞侠欧阳彬,一行六人,说说笑笑的,不觉时间过得快,在他们回到翠竹山庄时,已然都到了过午申酉之交了。
  老化子神乞舒昆,同着老庄主射雕手沈宗恒,大极手孟凯,老三个早就回来了。
  在这时,翠竹山庄可真是热闹,请来的人手,差不多也全都到齐了,只是还没见酒鬼易化露面,另外一个不放心的,就是那闪电手岳春圃了,不知他为了什么,追下了那雪山鹰公孙玉而去。
  他心中虽在为岳春圃着急,但敌人是出了名的诡诈万端,虽然定明了比武的日子,难保在这两三天内,贼人们不来翠竹山庄搔扰,如果有个失损,就算是栽跟头了,多少年的江湖,都算是白混。
  于是,就分配了老少诸侠卫守的地区,没有分到职司的,也不可怠忽,都得整装备战。
  在老少诸侠之中,论名声、地位、武功、见识,还就得数着老要饭的,是第一份,无疑问的,是由他发号施令了,那个敢能不服气的。
  天已交定更,各人全都遵令各奔方位,严密的卫守。
  头一天没有什么风吹草动,神乞向众人道:“今天晚上我们得加点劲,我猜他们是一定来,如果今天不来,明天夜里就不会来了,因为后天是比武的正日子,他们也得养养锐气呀!”
  神乞舒昆这一猜,还真将恶狼坪敌人的行动,料个正着。
  这是第二天的初更时分,乾元峰方面,蓦的传来了“当!当!”两声警钟。
  神乞闻声之后,就知是发现敌踪了,但他却疑心这钟声,怎么会从乾元峰来呢?
  因为这乾元峰一带,为这翠竹谷的后壁,只有一条绝险羊径的通路,敌人如来进犯,必须绕过北岭下的一段小路,才能到达,论说,敌人的行踪,应该是北岭先发现才对,怎么乾元峰竟会先北岭报警呢?
  这钟声来的奇突,一时到将个智计百出的神乞舒昆,弄得迷惘了。
  方待派人赶去接应,就这么一迟疑间,就见小丁云晃悠着小脑袋,押着几个村童,拉着一个兽网进来,那网中却锅着一个贼人。
  这时,也惊动了一众老侠,齐到了前厅,沈宗恒一看到那网中人,先就喊道一声:“怎么?是你穿地鼠朱和呀!”
  原来真的是穿地鼠朱和,他乃西川三鼠的老二,练有一种特出的能耐,为一般人所不能,就是两手两脚,可以不用任何器械,攻穿墙壁,或者挖掘地道,可称为是地道专家。
  本来,在独角龙侯元化没和翠竹山庄翻脸之前,先就命地鼠朱和,在乾元峰下,暗中挖掘地道,安装下药线,准备一旦发难,先给他来上一个背手不及,藉壮声势。
  他这种挖法,是钻通乾元峰,直通到翠竹山庄的心脏腹地,里面用长竹子,截头去尾,一根根的接起来,中间接上引线,在率竹山庄的地底谷处,放上火药,只须点燃引线,神不知鬼不觉,就可将翠竹山庄,炸成平地。
  神乞舒昆和沈宗恒等一众老少诸侠,做梦也想不到,贼人们是早有预谋,对这件事,竟然懵然不觉。
  这也是天理循环,人算不如天算,翠竹山庄老少百数十口,不该遭此横祸。
  就在恶狼坪的贼人,准备要向翠竹山庄进攻之前,北漠野熊白乘宗,就先命穿地鼠朱和,潜入地道中,检查一下那火药和引线,有没有脱节和失效的地方。
  穿地鼠朱和,目前正投靠了个有势力的新主子,那能不讨好逞能,他又仗着自己的特奇能耐,正好在人前露脸,满怀着高兴的心情,一路上疾走如飞,过了回龙谷,找着了地道入口,就穿了进去。
  他在那沙土石隙之中,穿行得到是真的快速,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穿过了那乾元峰。
  想是他觉着有些气闷了,就朝一边土质松的地方,向外穿了出来。
  这个地方,正是峰下通往北岭的一条小径路口上。
  当他一钻出土来,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头向四下一打量,忽见峰边一块危石上,悄生生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那神弹子沈伯玉,一个却是独角龙侯元化的姨妹席素娥。
  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了这一段时间,沈伯玉是佩服姑娘玉洁冰清,入污泥而不染,敬重的成份多。
  席素娥却是自责自己替人家带来了横祸,心中不安,就有以身相报之意,用情的地方,更是不少。
  年青人嘛!一个敬重,一个用情,时间久了,就产生了情愫,两个人又正分在一起卫守,倒真是天从人愿,加以这乾元峰下,又正是个不甚重要的地方,免不了,就依偎在一起,情话绵绵了。
  但是看在穿地鼠朱和的眼里,就禁不住妒火中烧了,他想到往日在恶狼坪时,自己垂延她的美色,几次勾搭,都没能如愿,后来她在逃走时,又毁了自己的义兄义弟,一时妒恨填胸,一挥手中青钢铁刀,飞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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