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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古堡浴血
2025-10-26  作者:古桧  来源:古桧作品集  点击:

  且说那木叶魔音龙天,正将他那吹叶绝技,施展到精妙之处,幕觉劲风袭至,这一惊非同小可,蓦的停住魔音,身形平空拔起,抡掌下砸。
  但这时,那袭来的劲风倏的又失去了踪迹,只有一点余风吹动起那藤轿上的枝叶在颤动。
  等他一落地,抬头看去,见距自己两三丈远的一块崖石上,站着一个白衣老尼,微笑的看着自己。
  但凭人家这手身法,就这么一眨眼间,已飘出去两三丈远,准知道是个有来历的人物。于是抿嘴又吹出一声木叶尖响,“斯溜溜”清脆高亢,就见那黑白二猿,闻声纵起,扑向了那老尼。
  老尼并不等二猿扑到,转身就朝谷外奔去。
  木叶魔音正在气头上,那能容老尼就此走掉,随后也追扑了过去。
  一逃一追,转眼间就追出了谷口,这里是一个平坦的盆地,那老尼站住了脚步,回头一看那黑白二猿,蓦吃一惊,暗忖:“这不是终南紫竹林,本派圣地太乙观的守山神猿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就在她微一思忖之际,两猿已扑到临近,伸张着四只毛茸茸的长臂,已朝老尼攫到。
  须知这一黑一白两只神猿,都已有上百岁的年纪,原本为终南紫竹林的守山神猿,因犯戒被逐下山来,初意只是惩戒一番,没料到二猿野性未驯,竟然跑到这嵩山云起峰来,先被蟒蛇缠住,经孤蓬客甘亮救下,知恩报德,跟随了甘亮十数年,这时又被木叶魔音降制住了。
  目前受了老怪的驱遣,直扑老尼,以二猿的利爪,不论有多高的功力,如被抓上了,立时就得分尸。
  苦竹老尼既然认出来,黑白二猿的来路,一见扑来,沉声喝道:“黑丑、白星休得无礼……”
  她这一声沉喝,还是真的奏了神效,二猿听了蓦的一怔,这名字好久没听到有人呼唤了,乍然一听,却感到份外的亲热。
  这是当年旧主人的呼唤声?
  二猿岁久通灵,虽然来在这云起峰遇仙谷,已有十多年了,却仍然怀念着故主,闻声瞪起四只火眼金睛,打量了一下神尼,立即收起那狰狞恶态,如同见了亲人似的,双双伏在老尼脚下,吱吱乱叫。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老尼却懂得二猿的意思,那是怀念故主的呼声,伸手抚摸着二猿的头顶,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黑丑、白星,这几年来你们也吃够苦了,等我事完,再带你们回转终南紫竹林……”
  她话音甫落,木叶魔音龙天就也追到了,一见二猿伏在老尼脚下,不由得一怔,暗忖:“这老尼姑倒真有两手,一转眼间就将二猿降住了,这种伏兽的能耐竟然比自己还高得多。”
  那二猿一见魔音龙天追到了,全都望着他发岀一声低啸,似欲得而噬之的样子。
  “呜”——魔音龙天吹出来一声木叶,这一响是指挥二猿的声音,也是催逼着二猿向老尼扑击信号。
  他不吹这一声还好,一吹出来这一响,却激起了二猿怒恨之火,新仇旧恨,其实,二猿是因为故主在旁,有所仗恃,那还怕你什么魔音……
  “吱吱!”两声低啸过处,蓦的跃起,反向老怪扑去。
  这一来,吓得个魔音龙天心惊胆战,没想到自己这木叶魔音竟失了灵,立将身形一转,“呜!”的又是一声长鸣,人已朝后闪出去一丈多远。
  二猿见魔音龙天退身,以为心怯,怎肯放过,又是一声低啸,追扑了上去。
  龙天两次被二猿所逼,忍不住怒火上升,立即错掌贯劲,身形一矮,呼的一掌推出,劲风飒飒,直朝二猿击去。
  二猿再通灵,总是个畜类,那能经得起魔音龙天的一掌,就在一阵劲风过处,响起了两声惨嗥,二猿那么高大的身躯,立被掌风震起一两丈高,跌坐地上时,已然腹破胸裂,七窍流血。
  苦竹老尼见状,再好的忍性,也耐不住了,沉声喝道:“好孽障,竟敢伤我守山神猿,闻说你以五毒败血掌威震苗疆,贫尼倒想见识见识。”
  话出,气劲一沉,扬手一掌,劈了出去。
  那木叶魔音龙天,不但吹出来木叶之音已能通神,就是掌上的功夫,也有数十年的苦练,尤其是一种毒掌.,只要敌人一接触,发出内劲,不论是否切肤流血,即能将毒气逼入敌人体内,除非用本门解药救活,必然全身溃烂而死。
  因为这种原故,对自己的一身能耐,就颇为自负,一见对方掌到,立即收敛丹田,劲贯双掌,推迎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对方掌力相触,冒出一股白烟来,老尼当堂后退了两步,龙天也被震退了两步。
  从表面上看,两人的内力不相上下,一般的厉害,分不出强弱来,其实苦竹老尼用的是单掌,那木叶龙天推出来的,却是双掌。
  就从这用的方式上看来,老尼的功力,仍比龙天要高上一筹。
  双方一掌交过,龙天吃惊的一怔,暗忖:“这老尼姑可真有点名堂,功力上下倒没有什么,她怎能抵得过我这毒掌?”
  苦竹老尼经这一掌之后,已试出了龙天的功力,冷笑了一声道:“龙苗子,五毒败血掌也不过如此,你敢再接我一掌试试吗?”
  木叶魔音龙天生性本就桀傲不驯,那受得了这一激,闻言厉吼一声道:“来,来,方才的一掌,我也还未完全使出劲来,正要再接你一掌!”
  话音甫落,双掌已平胸推出,掌风过处,隐隐挟着一阵隆隆之声,吹扬起地上的石子乱飞。
  苦竹老尼虽试出自己功力比对方略高一筹,可也不敢怠慢,衣袖微微一拂,右掌向外一盘,迎击上去,一股掌风过处,山石都被震起。
  苦竹老尼所练的乃是太乙罡气,和木叶魔音龙天的五毒败血掌对垒起来,可说是各有千秋。
  但是邪总难胜正,败血掌碰上了太乙气功,无殊遇到了克星,两掌微一相触,立觉气机不调,可是他并不就此甘心,迅疾卸马蹲裆,双掌一推一送,呼呼劲风响处,劲力又猛朝老尼逼去。
  苦竹老尼却是非常镇定,就见她沉肩垂肘,元气聚敛,面上透出一片红霞,跟着往回一撤右掌,左掌立即猛的推出。
  地上的沙石,卷起一阵风柱,迎卷上去。
  木叶魔音龙天,一开始就用了全身功力,到这时,已是再而衰,三而竭了,那还支持得住。
  眼看着那掌力所激起的风柱,已行卷到,心急智生,立即反身盘掌,以内力吸摄起地上黑白二猿的尸体,又贯劲朝前一推一送。
  那黑白二猿就如活了一般,张牙舞爪,反向苦竹老尼飞奔而去,正好挡住了那卷来的风柱。
  就在这时,千面秀士艾轩和小姑娘靳雯,已然赶出谷来。
  靳雯乍见二猿肚破肠流,鲜血淋漓,且还扑袭老尼的样儿,先就大吃一惊,禁不住“咦”了一声。
  艾轩连忙止住她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要吼叫,看龙苗子这就要遭报了。”
  他这一言未毕,苦竹尼默运玄机,喝道一声:“疾!”那条风柱复又卷住那两具猿尸,打了一个转,反向魔音龙天扑去。
  龙天一时情急,当即气沉丹田,劲聚掌心,旋展出五毒败血掌中的绝技,“金绵度穴”,不等二具猿尸扑到,迎着来势,闪电般劈落。
  他这一招,最是狠毒不过,掌中巨毒随着所发出来的劲气,只要一和对方棠力接触,立即渗入在对方内劲之中,侵沁敌人,使对方在不知不觉中受伤。
  那知苦竹老尼这太乙真气,却是一般毒掌的克星,加以老尼早有防备,容他掌风劈到,倏的猛撤左掌,断了对方“度穴”之线,紧跟着,右掌以迅雷之势,贯注全力,猛的推出。
  这一来龙苗子可上了大当,不防苦竹老尼会蓦的撤掌,就在对方抗力方一失去,两具猿尸立即倒地,他也因用力过猛,一时收招不及,身躯打了一个前栽,即向那两具猿尸爬伏下去。
  就在那龙天身躯前栽,吃惊的猛一拿桩,打算稳住身形的瞬间,老尼的右掌已然猛的推到。
  一股劲风过处,龙天就如滚球儿一般,蓦的被弹了开去,直跌出去三四丈开外,惨嘎了一声,忍着伤痛,飞纵而去。
  靳雯见了这个情形,既惊且喜,拍着手笑道:“这真好玩,臭苗子摔成了癞蛤蟆,艾伯伯,你会不会这一手,教给我好不好!”
  艾轩笑道:“这一手,我还得练个十年才行,你要想学不难,你去求那老尼姑,她就会教你的!”
  靳雯睁开大眼,眨了几眨,就走到了老尼跟前,涨红着脸,训训的道:“老!老师父,你那一招真好,教给我好不好!”
  “教给你?什么呀?”老尼望着靳雯笑了笑。
  靳雯道:“是你打败老妖怪的那一招!”
  老尼笑了,仔细的对小姑娘打量了一阵,朝着艾轩连着点了两下头,道:“这孩子资质还不错,可惜我没福作她的师父。”
  靳雯够有多机灵的,一听老尼的话音,就势朝地下一跪,道:“师父!雯儿给你叩头啦!”
  老尼惊讶的道:“孩子!你怎么叫我师父呀!”
  震道:“那不是你说的要作我师父的吗?我给你磕头,你就教给我摔那臭苗子跟头的一招,好不好!”
  老尼见靳雯这么一耍刁,忍不住却笑了,说道一声:“好刁钻的娃儿!”
  艾轩也忍不住笑道:“老菩萨,这个徒弟你是打主意要不要呀……”
  苦竹老尼笑道:“这孩子太刁了一点,我恐怕……”
  她话未说完,蓦的传来一阵笑声,那声音乍听去,似像在十几丈外,仔细听又如就在跟前。
  笑声甫歇,就听一人道:“这样一个好资质的孩子,你们都不愿意要,只好便宜我老婆子了……”
  随着话音,一股劲风起处,将地上的沙石卷起老高,尘雾迷蒙中,立即就失去了靳雯的踪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就凭千面秀士艾轩和苦竹老尼,这两人在武林的身份名望,这就叫栽跟头。
  艾轩猛得一跺脚,就要追去,苦竹老尼一拦道:“艾施主不可莽撞,你看那人是谁?”
  艾轩惊异的翻眼看去,就是一条影子,出现在数十丈前,飘忽如风,正朝山外奔去,眨眼间,就已消失了踪影。
  两人见对方这手轻身功夫,可说是武林稀有,艾轩惊讶道:“老菩萨,你看她这莫非是‘咫尺千里’的缩地神功吗?”
  苦竹老尼沉思了一阵,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正是‘咫尺千里’的缩地神功,不过……”
  艾轩道:“老菩萨,你看此人是谁?”
  苦竹老尼道:“当今之世,除了儒侠刘三畏之外,会这‘咫尺千里’缩地神功的人,可并不多,莫非此人是那巫山十二峰,冷面观音谷仙韵?……”
  “冷面观音?”
  “我猜一定是她,旁的人也没有这份能耐!”
  千面秀士艾轩听了,神情立现颓丧,叹了一口气,道:“要是她,这事可就不好办,不要说追不上她,就是追上,也讨不回人来,这……”
  老尼笑道:“这许是小姑娘的造化,以她的资质,我还真的不敢为其师,能得冷面观音的看中,数年后,江湖中怕没有我们逞能的了。”
  艾轩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实在说,咱们也早就该洗手了,但是!我艾老大混了一辈子,连个延续香火的人都没找到,却是有些对不起我们祖师爷!”
  苦竹老尼笑道:“原来艾施主这二次出世,是为的觅取传人,但愿你能如愿以偿。”
  艾轩苦笑了一下道:“算了吧!连一个像样的孩子都没见着,却先惹了一场风波,看来,我是生成的劳碌奔波命,闲不住,全为人家的事忙。”
  苦竹老尼笑道:“要不如此,施主何以会侠名满天下呢?”
  艾轩笑道:“老菩萨,你别骂我了,就我这样儿还真不敢配称上一个‘侠’字呢!”
  一尼一俗,说笑着,就翻上了云起峰,再越过这紫荆关,上了峻极峰,就是道家胜地的中天池,通天神龙展鸿志,就住在那里。
  这一来,引起嵩阳四杰重入江湖,红旗教、五龙桴鼓相应,江湖溅血,武林遭劫,又是一场大风暴。
  话分两头,按下嵩山中天池之事不说,折转笔头,叙一下小侠靳翔。
  单说靳翔不慎,中了东山狐左成的断魂香,心中一迷糊,就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等到缓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石屋子里面。
  头脑间觉着有些微微晕眩,心忖:“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了这里呢?”
  他是越想越糊涂,越闹不清楚越想,头疼欲裂。
  于是立即定神静虑,导气归元,过了一阵,神明稍复,仔细的一打量这间石屋,但见四壁光滑如镜,上下浑为一体,原来全是巨石筑成,唯有靠左两墙接合处,留有一线罅隙,仅能探出一条臂膀出外。
  从那缝隙中,所透射进来的阳光,估量目下的时刻,大概午时已过,又忖度了一下目前情景,也明白了自己是被人掳到了此地。
  他轻叹了一口气,俯首沉思,想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爹娘和妹妹他们是否遭到了毒手?”
  一连串的问题,百思莫解,把一个少年侠士闹得如痴似呆,望着屋顶上那一块块大石所砌成的房顶,出神,傍徨,心无所主。
  就在这时,“轧轧”两声轻响,挨着那墙角罅隙的一边,有一块大石在转动,慢慢的露出一道暗门来,从门外探进来一只手,放下了一个竹筐,又是轧轧两声响,暗门复又合上。
  靳翔走近那竹筐,拿起来一看,见里面放着一小盘咸菜,和三四个高粱燕麦所做成的窝窝头,另外远有一大碗玉米粉熬的薄粥。
  像这样的饮食,乃是豫北和晋东南一带,土地贫瘠地区,一般平民常食之物。
  靳翔从小受父母宠爱,加以嵩岳麓下的土沃地肥,靳家虽称不起大户,却是个小康之家,他几曾吃过这样的粗食。
  可是,他已有两整天没吃过东西了,实在太饿了,人说饥不择食,靳翔这时就是那样,也不管好歹,拿起来便吃,乍尝异品,他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人是铁饭是钢”,靳翔这一吃饱,这时就觉着精神焕发,虎目一睁,紧握着一双拳头,似欲要破门而出。
  无奈这石室全是用坚石所筑,无疑铁壁铜墙,任是有绝顶武功本领的人,打算破门而出,可也并非易事。
  靳翔只不过从小随其父练过几年功夫,但总还年轻,功力火候都还差得多,怎能够冲出这间石房子去,也只有望着发气的份儿,别的是一无办法,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萎坐在地上。
  转眼间黄昏来临,外边又送来饮食。
  这一回,靳翔却就难以下咽了,瞪着眼看着那缝隙出神。
  就见从缝隙中透进来的一线天色,由暗淡慢慢转变为漆黑,一会又透进来几丝星光,闪烁不定。
  他一时间思潮起伏,暗恨自己年轻无知,悔不该自己一时年轻好胜,闯下了这场大祸来,千不该万不该,撕毁人家那血手令,自己一死无妨,却连累了父母受过。
  他越想越难受,禁不住潸然泪下。
  就在这时,倏的那墙角的石门,轧轧一阵轻响,慢慢的打开来。
  他正自惊异,忽见从外面闪进来一条黑影,很快的纵到眼前,一扯他的衣袖,低声道:“不要说话,快跟我走,快!快……”
  听声音,十分的清脆,像是一个女人。
  靳翔这时是求生要紧,也不遑细问,就跟着人家出了石室。
  就在两人踏出石室门口,蓦然黑暗里一声怒道:“什么人,夜犯石牢,不要走!”
  随着喝声,从转角黑影中,窜出来两人。
  这两人乃是红旗教天罡堡的护坛武士,一个叫快刀伍宗,一个叫三截棍毛保,他们本是在堡中巡查,刚一走到这石牢附近,忽见从里面纵出两个人来。
  他们可知道这石牢中所囚的,乃是摧毁本教血手令的重犯,要是一被人家劫救走了,自己担任巡查,可就吃不了兜着走,按教规就得五刀分尸。
  但是如果能够捉住那劫牢之人,截留下犯人,却又是大功一件。
  那敢怠慢,人随声起,快刀伍宗先就抡起手中单刀,纵扑了过去,刀走“青龙出水”,直砍先头一人的中盘。
  就在他刀锋堪堪劈到的刹那间,那人吸胸收腹,躲过刀刃,蓦的一个转身,右掌已攫住伍宗的右手肘腕。
  这一来,快刀伍宗却吃上了苦头,立觉全臂一阵酸麻,把手一松,单刀坠地,一抬头,看清了对方相貌,才叫道一声:“小姐……”
  那人手脚倒是快如闪电,伍宗刚那么喊出来一声,一振腕,就将他抡了起来,在空中打了一转,猛的又一抖手,伍宗一个身躯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的,被摔了出去。
  在这时,那三截棍毛保,一见伍宗纵身拒敌,他那能坐视,腰下一垫劲,也斜扑了过来。
  他打的算盘更如意,是想截下靳翔来,那样,他是出力不大,却可得到大功。
  那知,人算不如天算,由不得他,就在他人方纵起,伍宗已被人家攫住,更没有料到对方还会反背掷人这一手,刚听到伍宗喊出了一声:“小姐!”心中一怔,纵势慢得一下,伍宗一个身躯就砸撞过来了。
  也是这两个人作恶一生,今天该着遭报,那伍宗被人摔起,正觉着头昏眼眩,骤见对方人到,还以为是所掳来那的那青年人扑来,不禁怒从心起,双掌贯足了全劲,就势猛的推出。
  他万没料到对方是自己的伙伴,三截棍毛保。
  但那毛保在黑暗之间,也没看清,倏觉劲风袭至,以为是敌人攻来,一抖手中三截棍,猛的一旋身,棍走“秋风扫叶”,照准来人的下盘扫到。
  这两个人攻势,全都是势沉力猛,等到发觉对方是自己人时,已然收招不及,两下里全都打个正着。
  “啪”的一声,三截棍打实,伍宗先就双腿齐折,紧跟着,一声惨嗥,伍宗的双掌,也正打在了毛保的胸骨上,接着毛保三截棍尾梢一抖,全又砸在伍宗的脑门上,又是一声狂吼,两个人可就结伴进了枉死城。
  这两人自相残杀,双双而死,也就是眨眼间的事,看得个靳翔不由得吃惊,呆呆的怔在当地,竟然忘记了逃走。
  就在这时,蓦的一片火光冲天,紧跟着这天罡堡中,锣声齐响,人喊马嘶,闹成一片。
  那黑衣人见状,也是吃惊,迅疾纵到翔身边,娇喝一声:“快走!再迟了可就走不脱了。”说着,身形纵起,翻向堡外奔去。
  靳翔闻惊,立即施展出一式追云纵的身法,一溜烟似的随后紧追。
  这天罡堡本没有多大,两个人一先一后,没到半个时辰,就已到了山峡谷口,那人放慢了脚步,等着靳翔走近,轻声道:“你已出了险地,快些下山逃命去吧!”
  靳翔从小读书识礼,虽然临危,可不能因此而落人口实,闻言忙着一拱手,道:“在下靳翔,承尊驾冒险相救,刻骨难忘,敢请将名号赐告,以图后报。”
  那人一声娇笑,顺手拉下脸上面幕,靳翔抬头看去,立即给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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