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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石牢遇艳
2025-10-26  作者:古桧  来源:古桧作品集  点击:

  且说靳翔一见那人拉下面幕,借着淡淡的月光一看,见对方乃是个妙龄少女,一张俏脸,宜嗔宜喜,淡淡透出一层红晕,两道秀眉,陪衬着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樱唇菱角,瑶鼻通梁,好美!几疑是广寒仙子。
  可是,广寒仙子却缺少点她独有的一种英挺气概,说她是盗盒的红线,还差不过。
  爱美是人之天性,靳翔何能脱俗,只觉心中一阵颠倒,眼前一阵迷忽,他忘了现在是险境未脱,也忘了他自己身在何处,就只是看着人家发怔。
  那少女被他这一阵失神的呆看,却有些不自然起来,脸上一阵飞红,嫣然一笑道:“你瞧我好看吗?真是个呆鸟儿……”
  靳翔闻言,蓦的一惊,才觉出自己失了态,俊脸立时就涨得通红,嗫嚅着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救命之恩,在下必有后报。”
  小姑娘好调皮,闻言不遑作答,娇笑了一声,道:“你要怎样报答我呢?”
  一句话问住了靳翔,哼咳了好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吞吐着:“我……我……”
  小姑娘见他这样,心中是又气又怜,看靳翔俊目呆睁,剑眉微蹙,知道他是作了难,实在的,自己问话也太刁了些,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我也不要你报答,只要你不把我忘掉就行了。”
  靳翔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少女道:“我叫焦亚男,是这红旗教天罡坛,老坛主铁掌无敌焦士骏的女儿……”
  靳翔虽不懂得什么天罡坛,地煞坛的,但却知道红旗教不是个好东西,自己就是因惹了红旗教的人,为出这场风波的,闻言虎目圆睁,一股仇恨之火,燃上了心头,眼前就是敌人的儿女,怎不令人生气,戟指着人家姑娘,喝叱道:“你……你……你怎……”
  他想骂人家一顿,但看到人家那付模样儿,又不忍得,再说人家救了自己,更不应该骂人家,心中一着急,就如一股怒火碰上了冷水浇头,变愤怒而为尴尬,可就说不出话来了。
  焦亚男姑娘眼见对方神态变幻,心中也自生气,一瞪清澈秀媚的一双俏眸,娇叱道:“我又怎么着了……快说呀……”
  靳翔见小姑娘这一娇嗔,脸上平添出无限媚态,只觉着人家清丽如仙,美得难以形容,禁不住心中一荡,更是说不出话了,嗫嚅了老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道:“我……我是说,你为什么救我呢?”
  焦亚男看靳翔那呆怔怔的样儿,论风度无疑光风霁月,说形貌胜若玉树临风,尤其他那眼神,就如藏有极大吸力的磁石,令人不敢逼视,不由得心中微微一荡。
  “姐儿爱俏”,焦亚男正值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年岁,面对着美如冠玉的个郎,那禁得住这般的春色恼人。
  可是当她想到了自己的悲惨身世,一时之间芳心欲碎,眼泪就如决了堤样的,扑簌簌直朝下淌。
  靳翔看着人家姑娘先时是春心荡漾,转眼间就雨打梨花般,泪下沾襟。
  他闹不清小姑娘的神情,何以会变化这么快,就又怔住了。
  他那知道焦姑娘的身世,却是关联一段江湖恩仇呢?
  原来这焦亚男并不姓焦,也更不是铁掌无敌焦士骏的亲生女儿,她乃是冀东名捕神眼金刀胜超的骨血。
  提起神眼金刀这四个字来,江湖上可说是没有人不知?尤其黑道上的朋友,却全都闻名丧胆,加以他和千面秀士艾轩,又是生死的交情,有这两个人扼守着关东的门户,山海关,关里关外的绿林的人物,可就真是交上了霉运,连安窑都没个去处。
  这么一来,那一般绿林道上的朋友,就全都将二人恨之入骨。
  初时,也有好几起线上的人物,向他寻仇找场,无奈胜超的一柄鱼麟紫金刀,确有神出鬼没的能耐,来犯的入,全都败在他那柄刀下。
  这一来,神眼金刀胜超的名头更大了,但恨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在那时,关东道上的绿林响马,共有四十八寨,全归锦州医无闾山总寨统辖,总寨主就是铁拳无敌焦士骏。
  焦士骏身为关东四十八寨总辖寨主,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弟兄,连混碗饭吃都成了问题,那得不气。
  但在他的心目中,第一号大劲敌,乃是那千面秀士艾轩,对于神眼金刀胜超,还真的没放在心上,只要能将艾轩除去,胜超的势力,也就不攻自灭。
  于是就先发动了围击艾轩的一场大战。
  那知千面秀士艾轩,不但武功有过人的造诣,就是心眼儿,也比他们多上好些个,围击不成,反伤亡了不少的高手,虽然艾轩受了重伤,但检讨起来,自己可也没有讨得好处,总之,是又栽了一次。
  艾轩没有收拾得下,无殊放虎归山,以后的日子还正可虞,这口气先就咽不下去。
  蓦的想起了神眼金刀胜超,正好是出气的好对象。
  那神眼金刀胜超,这时正在泛舟河上,饮酒赏月呢!还不知大祸之将至。
  就在当天晚上,焦士骏率领关东绿林,四十八位寨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夜袭胜宅。
  任他神眼金刀胜超英雄盖世,怎奈好汉架不住人多,何况又在酒后,就更不是敌人的对手了,一场恶战之后,胜超也就丧身在群寇手上。
  还好,在这时,以群寇之意,就是要刀刀斩绝不留一点祸根,偏偏焦士骏看中了胜妻田钟秀,算替胜超留下了一条根。
  说起来也是一宗孽缘,那铁掌无敌焦士骏在江湖上,无恶不作,飞扬跋扈,算得上是个狠人,但有一宗,生平不贪色。
  可是,等他杀了神眼金刀胜超,再去杀胜超家小时,一眼看见了田钟秀,情不自禁的,竟会手软起来,他爱上了她,就强逼着田钟秀嫁给了他。
  别瞧焦士骏一生杀人无算,他和田钟秀婚后,行动上却是改了不少,竟然放下了屠刀,十几年来,在田钟秀规劝下,他真的从未杀过一人。
  他是在深爱着田钟秀,凡是田钟秀的一言片语,他从未一点违拗过她。
  田钟秀也知道焦士骏是真的深爱着自己,如果自己要他去死,她相信,焦士骏是绝不怜惜他自己一条命的,可是她不能这样作。
  固然,焦士骏是她的杀夫仇人,她这时发觉,她也正爱着焦士骏哩!矛盾的心情终日缠绕着她,是爱是仇,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他们的仇,交给他们的下一代吧!”这是她田钟秀自己解嘲的一种想法。
  原来田钟秀在被逼和焦士骏成婚之时,已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这件事连胜超都不知道,焦士骏更不清楚了。
  她只希望能够生下个儿子来,那样,胜超的仇,就由他儿子去了断,没料到十月临盆,生下的却是个千金。
  田钟秀为要女儿强似男子,不要像自己这样的软弱,所以就取名叫亚男。
  焦士骏既闹不清田钟秀怀孕的事,当然认定小姑娘是自己的骨血了,加以爱屋及乌,就对小姑娘宠爱万分。
  在亚男姑娘五六岁上,焦士骏也移家这折城山下,在这时,来了天池圣母神尼梦昙,打算收小姑娘作个弟子。
  天山神尼的名头,在武林中谁不闻名色变,人家才算得上第一流的人物,既肯收自己女儿作徒弟,可真是求之不得的事,那能会不答应。
  从此,焦亚男就跟着天山神尼去了北天山上天池,一晃眼就是八个年头,等到焦亚男再回到折城山天罡堡时,已不是个黄毛小丫头了,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了。
  焦亚男不但小模样长得俊,就是心眼儿也俊得可人,称得上是兰心蕙宾。
  田钟秀一见女儿艺成归来,且又出落得千娇百媚,按说她是应该高兴的,但是,她却像似有很多心思,竟然悲从中来,哀哀痛哭起来。
  焦亚男见状,一再的劝慰追问,母亲何以会这样的伤心,田钟秀只是摇摇头,任她焦姑娘心思怎样的玲珑,也解不透其中原委。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田钟秀积愁成疾,一病不起,魂归离恨天,焦姑娘当然哭得死去活来,就是那铁掌无敌焦士骏也因悲伤过度,而形容憔悴,时时的长嗟短叹,有时触景生情,那样的大魔头,禁不住也会潸然泪下。
  转眼之间又是一年,焦士骏因为接掌了红旗教的天罡坛,事情比较多,人也显得忙碌,伤心的事也就随着淡忘了去。
  一天,也是合当有事,焦亚男的乳母吴大娘,在换洗衣服时,没注意将一个彩绫的荷包忘了在床上,恰在这时,焦亚男进房有事,一眼看到那荷包。
  爱美不但是人之天性,更是女孩子的天性,她一见这荷包刺统得十分精致,心想:“吴大娘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好看的荷包。”
  她心中一好奇.,就想看个明白,伸手拿起来,打开一看,见里面并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幅折得紧紧的白绢,抖开一看,上面是用鲜血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字,细看下去,却全说的是自己的身世。
  这乃是那田钟秀在病势垂危中,用自己吐出来的鲜血,写下来的,目的只是要焦姑娘知道她的身世,报仇是不能了,但盼她能延续胜家的一点香火,那样,她也算对得起神眼金刀胜超了。
  焦亚男拿着那付白绢,看了有好半天,却呆呆的怔住了,嘴里不停的叫着:“这不会是真的,不会的,不会的,天呀!我该怎么办呢?”
  她想的很多,脑海中昏淘淘的,想不出自己是应该怎么办?焦士骏固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但他也是自己最钟爱的慈父,焦士骏对自己可说是万分宠爱,自己能会去杀了他吗?如果能的话,自己能会下得了手吗?
  她不相信自己会下得了手,口中却又改叫道:“我能吗?不……不他虽然不是我的亲父,但十多年养育之恩……”
  她心中矛盾已极,想不起自己应该怎样办,是报仇的好?或者是……她想不下去了。就在这时,外边一阵混乱,焦亚男从迷惘中,惊醒了过来,探首窗外看去,见是五六个壮汉,簇拥着一个丰神玉貌的少年。
  看那少年生得俊秀中透着刚健,虽然昏迷不醒,但却掩不住他那份英挺。
  她这时似有了一种决定,下了决心,蓦的一顿脚,咬了一下牙,喃喃的道:“恩怨难了,我不能报仇,也无法尽孝,我走!走!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去,但我要救下这个青年……”
  她心中一有了决定,胸中那股郁闷也好像消了,就将那白绢折好,仍然放在那荷包里,转身出房,向那些护坛壮士打听了一下那所掳来少年的情形,就回到自己房中调息养神。
  等到三更过后,也正是铁掌无敌焦士骏,和千面秀士交手之际,她起身略一扎束,就纵出房来。
  她心急那石牢中少年的安危,行动未免慌张了些,身形带风,无意中带倒了残烛,没料到竟引发了一场大火,让整个天罡堡毁于一炬。
  上文所述是焦亚男的一篇惨痛的身世,也是江湖中一段恩仇,表过不提。
  且说焦亚男一想起了这段恩仇,心中立即又浮起一片暗影,连忙忍住那要滴下的眼泪,幽幽的道:“你问这个吗?连我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我想你以后是会知道的,你叫什么名字,可以说给我知道吗?”
  靳翔道:“在下姓靳名翔……”
  他说着,那焦亚男却仰着头在打量天色,没等他把话说完,焦亚男却截住了他的话,道:“我知道了,靳公子你就快逃命去吧!我们是后会有期……”
  靳翔刚欲再问,焦亚男不等话落,人已转身朝回路奔去。
  靳翔就被搁在了当地,他呆呆的望着人家背影,如有所失,一直到看不见人家一丝踪影了,才轻叹了一口气,反身朝山下奔去。
  黎明时分,他已离开了析城山,找人一打听,才知这两天两夜的时间,自己竟被人家送到了这山西境内,去家已有数百里了。
  他又向村民问明了去嵩山的道路,辨清了方向,朝正南飞奔而去。
  从析城山往南走,到黄河岸边,少说也有两百多里路,任他靳翔脚程再快,施展开轻身飞纵的功夫,发狂的急奔,也得一整天的功夫。
  所以等靳翔到得黄河渡口之际,天色已是二更多天了。
  只见一片黄滔蔽天,夜风萧索,那有半个人影儿,渡船虽有几只,却是野渡无人舟自横,飘荡在靠岸近处,无奈他不识水性,只有望船兴叹。
  他这时奔波了一整天,只顾一个劲的跑,连停下来吃一口水,都没有停下来,到这时眼看着浊浪滔天的黄河,渡又渡不得,更没有一个去处,腹中又是饥又渴,加以也实在的跑乏了,饥疲交加,就是金钢化身,也难以支架得住。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进退维谷之际,倏的发现岸边有一座小庙,就拖着疲累的两条腿,直奔小庙而去。
  这一小庙,乃是沿河一带居民,所奉祀的河神,一般人都称它是大王庙。
  不过这一片大王庙却小得可怜,里面只有一张床铺大小,也就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蹲着倒可以,要是躺下,可就无法伸开腿来。
  靳翔是累极了,又怕贼人从后追来,有这样的一个安身处,他却是满知足了,那还顾得干净污秽,一钻进去,任什么不管,他是放倒头就睡。
  就那么一转眼间,他已忘掉了一切,也忘掉了危险,朦朦胧胧,进入了梦境。
  他睡得正浓,在梦中正和父母妹妹说笑,倏的庙外传来一阵噪杂的人声。
  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以为准是贼人们追上来了,连忙爬起身来,依在墙角暗处,探首朝外偷窥。
  就见在河岸边上,围拢着有二三十个人,还有一只大船。
  借着不甚明亮的月色,看那些人,全都是一色的红布包头,青布短装,闹闹嚷嚷的,听不清都在说些什么。
  在离小庙一箭之地,并肩站着三个人,一人体态轩昂生得十分凶猛,一个人却是白净面皮,朱服儒巾,另一个乃是羽衣蹁跹的道士。
  就听那道士叹了一口气道:“方才看到天罡堡火焰冲天,大概必是也出了事,怎么会没有跑出人来,莫非全都完了。”
  那个白净面皮的人道:“我看不会的,就凭铁掌无敌焦大坛主的武功能耐,差不多的人,还真接不下他三掌,怎么会失事呢?”
  那体躯轩昂的大汉道:“朱兄,你未免把敌人估计错了,听昨天公孙玉所报的情形,说是千面秀士艾轩那老东西又出世了。”
  那道士闻言,像似很吃惊的样子,忙问道:“怎么?艾轩那老东西,没有死掉?”
  那轩昂大汉笑道:“像他那样的东西,偏生得命长,老天爷真的没长眼,他这么一现身,先挑了天魁坛的窑,看来这天罡坛也准包是毁定了。”
  这说话的三入,乃是红旗教中八虎将中的杰出人物,担任的职务是八方救应,那轩昂大汉,名叫铁爪追魂单希文,白净面皮的阴山长蛟朱潜龙,那一道者是魔火真人上玄。他们三人正说着话,忽见从一座土岭上,飞跑下来两人,直朝河岸跑来,赶到临近,他们一看到单希文等三人,就连忙刹住脚步,走过来行礼。
  靳翔在小庙中看得清楚,不禁暗吃一惊,心忖:“怎么两个东西也来了。”
  原来这两人,乃是那东山狐左成,和北山熊洪涛。
  单希文一见两人,先就叫道:“左成!你们这是从天罡坛来的吗?那里怎么样了?”
  左成一躬身,跟着单手向上一扬,这像是他们教中的礼法,叹了一口气,道:“天罡坛完了……”
  上玄道人忙问道:“敌人都是些什么人物,竟然这样的辣手呀!”
  左成道:“千面秀士艾轩,还有乾坤八掌靳守仁和燕翅金梭展玉萍……”
  这就叫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单只千面秀士艾轩,就够他们吃惊的了,再加上靳守仁展玉萍这一对夫妇,三人全都禁不住惊噫了一声,朱潜龙先就脱口道:“怎么,靳守仁那一对又出来了,这可就辣手了。”
  单希文冷哼了一声,向左成喝叱道:“你们天魁坛是怎么搞的,为了什么竟会引出这样的人物来,我看你们怎样去向教主交代。”
  左成一哭丧脸,道:“这不能怪得我们,全是我们副坛主冯耀惹下来的,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上玄道:“你先说说这事究竟是怎么引起的,待会阮堂主到了,我们也好替你弟兄担当一些……”
  左成这时也知道教规的厉害,更明白这位执掌刑堂的堂主,七步追魂阮炳的狠毒,能得有人替自己讲情,倒是求之不得的事。
  于是就将桃林渡丧心鬼皮忠的仗势欺人,到拘魂鬼冯耀的失去血手令,以及自己弟兄靳家集登门问罪,坛主矮太岁高显的发动夜袭,掳到主犯靳翔,连夜递解到天罡坛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三人听了,全都不住的摇头,单希文道:“我看这事不好办,你们这些人也真傻,谁惹不得,怎么偏偏去老虎头上拍苍蝇,你们惹下了姓靳的倒没有什么,那通天神龙展鸿志可不好缠,连我们教主还让人家三分呢!”
  上玄道:“单兄说得是,你们天魁坛的人,眼睛全都瞎了,近在咫尺住着那样成名的人物,你们竟然会不知道,莫非你们吃饱了,就会困大觉……”
  他话没说完,蓦的河岸上打起一声胡哨,跟着就见人头钻动,转眼间就又静了下来,都排好了队,像似迎接什么重要人物样的。
  过了片刻,又是一声胡哨响起,接着就见从上游飘来了一只篷船来。
  又过了一阵,那篷船就慢慢的靠岸停了下来。
  停泊妥当,有两人弯腰打开了舱门,从里面出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壮汉来,生得虎背熊腰,满透着一付英武气概。
  他站在船头,先打量了一阵,就慢慢的踏着跳板,走下地来。
  岸上的那般人,全都躬身行礼,跟着又全将右手向上一扬,那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谦逊着道:“各位兄弟免礼吧!”
  众人同声答应了一响“是!”放下手来,静神站在当地。
  这一刹那间,黄河渡口蓦的静了下来,静的令人感到有些寒意。
  此人正是红旗教总坛的掌刑堂主,七步追魂阮炳,他乃是教主座前的大弟子,武功造诣,算得上是个顶尖的人物,又最得红旗教主的宠信,在教中实是一位权势赫赫的人物,那个惹得起。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眼光落在了单希文的身上,微笑着问道:“单兄,天罡堡怕完了吧!你们没有赶得上接应,是吗?可查出来是那一条线上的人物。”
  单希文恭身道:“回堂主的话,在兄弟和朱兄上玄三人赶到时,天罡坛诚如堂主所说,完了,不过据左成所报,那犯坛的人,乃是千面秀士和嵩阳四杰等人,现左成在此,堂主一问便知。”
  那阮炳一听犯坛的人,是千面秀士和嵩阳四杰,不由得也惊异的一怔,沉声道:“叫他们来见我……”
  孟津四恶左成、洪涛、邹发、柴顺,四个人闻言,即忙越众而出,朝沙滩上一跪,单手上扬了一下,齐声道:“天魁坛下教中弟子,左成、邹发、柴顺、洪涛,伺候堂主法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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