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手织女”苦战“冷血女娲” 夺命圣手力斩三位恶魔
2019-12-30  作者:东方白  来源:东方白作品集  点击:

  每次行动回来,岳光总会在预定地点等他。这一点秦鸥十分折服,而现在,岳光又在后园小亭中等他。
  在这儿说话,四面视野所及,不会被人偷听。
  “办好了?”
  “李棠就逮,可是此人至死不吐一字,最后……”
  “这后果我也曾想到,柳浪回去了。”
  “他不能不回去,因为他是在裴家唯一卧底的人。”
  “对!他是应该回去,可是他很危险。”
  “这个柳浪也知道,不过他说他有八成把握,使裴刚暂时不怀疑他。”
  “是不是说出李棠的劣行?”
  “是啊!裴刚再大度能容,也不会漠视禁脔被占的耻辱吧!”
  在此同时,裴莉小心翼翼地伏在裴宅一小斋窗外偷听。她对秦鸥的死活一直不能释怀。
  秦鸥光明正大,绝不会说出某些下流话来,更不会有某些举措。这个哈贝子应该不是秦鸥,但她怎么能就此不去想这件事呢?
  她想来想去只有从爹这边刺探,才能知道确实的消息。现在,小斋中有毛康、夏耘和裴刚三人在密谈。
  夏耘道:“裴爷,在下以为李棠不至于来这一手。”
  裴刚道:“夏兄有所不知,他和裴某一个女人有染,可能怕我护食而对他不利,其实他素知我不是那种人。”
  “对,裴爷不是‘重色轻友之辈’,但李棠作贼心虚,想法又自不同。这是一种看法,另一看法是,李棠是不是自动跑了的?”
  毛康道:“这个看法毛某也有同感,以李棠兄的武功,应可面对一切,但如果对方谋定而后动,人物扎手的话,李兄也可能是被人架走的。”
  裴刚道:“二位的见解甚有见地,以李棠和在下的关系,他似乎没有不敢回来见我的理由。”
  毛康道:“由此可见,对方并不简单。”
  夏耘道:“这倒不必过于杞忧,好在我们还有一张王牌和一支伏兵,我就不信他能逃出我们的掌握。”
  毛康道:“一切以小心为上,轻敌的念头绝对不可有。至于那支伏兵‘北斗七星’,虽有独到的一套,却也不必估得太高。”
  裴刚道:“毛兄老成持重,字字珠玑,小心为上是对的。不过裴某以为,最重要的还是要彻底弄清,这个哈贝子到底是不是秦鸥。”
  夏耘道:“裴兄太小心了!如果他是秦鸥,那张王牌在他身边,岂能不发出警告?”
  毛康道:“这话也对,但那王牌也没有回报说是这个哈贝子确是咱们安下的那个真正的哈贝子呀!”
  裴刚道:“我马上再请那位王牌认真说明一下,确无问题,咱们也该开始行动了。”
  裴莉听到这里已不想再听。有些事她一听就懂,比喻有关那女人的事,她早听说过,不足为奇。
  但她不知什么是“北斗七星”?什么是“王牌”,听他们的口气,也在怀疑秦鸥没有死,连他们都未弄清那个哈贝子是不是秦鸥?可知他们二人是如何相似了。
  裴莉回到住处,叮嘱小丫头照料一切,她要到总督府探一下。她最相信的仍是自己的眼睛。
  总督府宅大院深,戒备森严,而裴莉的轻功也不太高明,很快就被发现了。发现裴莉的是哈瑞总督的心腹护卫巴定。他立刻报告了尚未熟睡的哈瑞道:“老爷吉祥,有个女刺客进入府内。”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好像是裴刚的闺女裴莉,似乎在找什么?”
  哈瑞道:“她会在找什么?还不是来印证那件事?”
  巴定道:“老爷,如何应付她?”
  哈瑞道:“技巧地盯着,看看她要干什么?如果要行凶,当然要阻止她,如果不是行凶,而别人也未发现,就不必多事。”
  “是。”巴定似乎知道总督的心意,立刻退出。只是一会工夫就不见了,巴定到秦鸥的住处去看,秦鸥正在炕上高卧熟睡。巴定不敢离开哈瑞的卧室太远,只有回来。
  。天亮了,裴莉的使女急得团团转,报告裴刚吧!又怕挨骂,再说也许小姐马上就回来了但是,不报告也不行。
  大约是快到晌午了,小丫头报告了裴刚。
  “什么时候出去的?”
  “老爷,大概是三更左右。”
  “没有说到什么地方去吗?”
  “好像是去总督府……”
  “去总督府干么呀?”
  “老爷,小姐没有说。”
  裴刚心里清楚,大家都在设法弄清秦鸥有没有死?裴莉对这件事自然是更关切了,可是裴莉怎么会不回来呢?裴刚想不通,无论落在谁的手中,都该回来的。只有一个可能,她会被留几天,那就是那个假贝子还活着,此人是忠王的义子林和,骁勇善战,性喜渔色,地面上被他糟蹋的女人不少。若被此人捉住,自然三两天内不会回来的。说不定会打她一顿的。
  柳浪走了进来,裴刚和他耳语一阵,柳浪应命而去。
  “小洞天”的生意又恢复了失火前的兴盛,晌午和晚饭时刻经常满座。而乔姣头发上插了一朵小白花,更显得俏。
  这工夫晚饭稍过些,食客已走了大半,柳浪往柜台前一站,道:“乔掌柜的,生意不错呀!”
  “托你的福。”
  “哈贝子有没有来过?”
  “座上就这么几个客人,你不会看?”
  “我是说这两天有没有来过?”
  “没有。”
  “乔掌柜的,裴家妞儿来过吗?”
  “没有看到。”
  “会不会来过被你打了闷棍或者下了蒙汗药?”
  “狗嘴永远拔不出象牙来,你少在这儿满口喷粪。”
  柳浪喃喃自语道:“那个丫头怎么失踪了呢”
  乔姣精神一振,抬起头来,道:“裴家大小姐在这镇上失踪了还会找不到?”
  柳浪装着没听到,找个角坐了下来。
  日头从西边出来了吧?乔姣走近,道:“柳爷,给你配几个可口小菜,来一壶绿豆烧怎么样?”
  “今儿个没兴致吃喝,坐一会就走。”
  “柳爷……”乔姣一屁股坐在柳浪的对面,道:“裴莉什么时候失踪的?”
  “哟……乔掌柜的,狗嘴里拔不出象牙来,你坐在这儿,要是被人编排些什么?我是无所谓,对你可太划不来了。”
  “柳爷,你可真会现世报,说正格的,裴莉怎么会失踪了呢?”
  “昨天晚上三更左右出动的!迄今没影儿。”
  “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柳浪不能多说,也等于吊乔姣的胃口,道:“乔掌柜的,你听了这消息是高兴是耽忧?”
  乔姣也真是胡同赶羊直来直得,道:“要是秦鸥未死,我希望她失踪,秦鸥去了,她失不失踪与我何干?说不定跟一个小白脸跑了呢!”
  “也不一定被那位风流贝子暗暗留下,金屋藏之。”
  “不可能,绝不可能。”
  柳浪愕然道:“乔掌柜的这么肯定,还来问我干啥?”
  乔姣一扭屁股就走了。柳浪作了个会心的微笑。这正是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这工夫岳光的心腹徐图正坐在迎门处桌上吃饭,刚吃完还没付帐,又来了两个粗犷人物,妙的是都有一脸的大麻子。在这儿除了瓦尔喀人(由于穿鱼皮,又称鱼皮鞑子)之外,挖参客和猎户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大麻子穿的是老羊皮蹶屁股皮袄,前后襟还翻上一角掖在束腰上,三块瓦皮帽推在后脑杓子上,一身的汗臭和烟油子气味。此刻往徐图的桌边一站,么呼着道:“掌柜的,把这一桌子的狗剩收拾一下。”
  徐图还坐在那儿,道:“在下还没付帐,二位急什么,再说这儿空闲的食桌又不止这一个……”
  “妈的!爷们就看中了这张桌子的风水好,吃饱了就滚吧!”
  徐图冷冷地道:“那来的野种,敢对徐某如此无礼?”
  乔姣急忙过来,道:“二位贵客,这边有更好的座位,何必争这张桌子。噢这位不是总督府的徐爷吗?”
  徐图道:“正是在下乔掌柜的,你看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麻子之一道:“怎么?生孩子不叫生孩子,吓(下)人哪!总督府怎么样?”
  “好啦!好啦!迎门风大,不但冷还有风砂,这边背风,我给二位配几个菜喝酒,二锅头如何?
  两个大麻子骂咧咧地地跟到另一空桌去了。徐图也没再说什么?柳浪以为,双方没有一方面示弱,这次架没打成,真有点摸不透。柳浪以为,起码麻子和徐图之间有某种微妙的默契。现在他已无在此逗留的必要,乔姣是真的没看见裴莉,他还要到别处去找。
  快起更了吧?风又很大,后面有车马声。
  “真巧!”柳浪这么想着,前后看看无人,待那豪华马车驶到身旁,车门开启,柳浪一闪而进,车内有手炉和脚炉,也颇暖和。
  这种手、脚炉是放木炭的,铜质,盖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孔。车内很宽敞,可以坐四至六人。
  “你在街上晃荡什么?”
  “裴莉失踪,你不知道?”
  “裴莉失踪了?”秦鸥一惊,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昨儿晚上三更左右。”
  “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她的小丫头说去了总督府。”
  “这……”秦鸥心头一惊,如果真的去了总督府,他会不知道?这事就有点玄了。要不,那就是裴莉外出,根本没对使女说,或者使女听错了。
  “不对,她可能没去总督府。”
  “要是没去总督府而迄今没有下落,就更叫人耽心了。”
  “裴刚叫你出来找寻?”
  “是啊!他怀疑乔姣,这表示他还未完全相信你是假的哈贝子,也就是说以为可能你并未死。”
  秦鸥点点头,双方都在挖空心思玩花样,就以陶一勺及柳浪的隐藏真正身分的作法,就十分巧妙而逼真。其实有心人要是多用点脑筋的话,远的不说,就以那次秦鸥闯进裴宅踩盘,被数大高手围困兜捕,以及藏在裴莉炕上叠得整齐的被褥之下来说,柳浪还看了几眼,哪会不知?只是裴莉一直不知道陶、柳二人是秦鸥的心腹而已。
  “你以为裴莉会陷在总督府内?”
  “这个我也不知道。”柳浪道:“有件事我要提醒你,要特别机警,我偷听裴、夏及毛康密谈,说是他们有一张王牌,似乎在你四周不远,另外有支伏兵,叫什么‘北斗七星’的……”
  秦鸥道:“王牌会是谁?”
  柳浪道:“我猜想是隐在总督府内,要不,不会说在你的附近四周。”
  秦鸥道:“我最近发现,百余绿营首领,可能已换了他们的人。”
  “那不是很危险,随时都会哗变吗?”
  “当然,但家师说他们要哗变,一定会配合太平军长江一带的军事情况。如果这边变得过早,清廷就有力量迅速消灭,太平军鞭长莫及。”
  “不过百余绿营哗变,这股力量不小。据说清军大多在外对付‘发匪’及‘捻匪’京畿一带只有为数不多的御林军了。”
  秦鸥点点头,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那位岳师爷是怎么一个人?”
  “大概就是家师所指的‘必有人指点’的那个人吧!”
  “身手如何?”
  “看来不像会武功的样子,但我以为他必会武功,且必是高手无疑。”
  “他始终没说和令师是什么渊源?”
  “没有,他说不久自知。”
  “秦鸥,据我所知,你和裴莉的交情无人可以取代,可是你知道她失踪的消息之后,并不如我想像中那么焦急。”
  秦鸥默然,柳浪道:“我相信没有人能取代裴莉,连乔姣也办不到。”秦鸥仍然不出声,柳浪是个聪明人,道:“我懂了。”
  “你懂什么?”
  “你不能让敌人笑,你要他们愁你如果愁眉不展,必中敌人之计,若非秦鸥,谁会对裴莉如此牵肠挂肚?另外,你如果忧心忡忡,敌人终会以裴莉为威胁,使你就范的。”
  秦鸥仍未说什么,但柳浪却知道猜得八九不离十儿。临别时秦鸥道:“岳师爷说南面近日会有人来送信,落脚处是悦来栈,要特别注意,别让来人进了裴宅,那就晚了。”
  “在悦来栈对面不是安了一颗棋子?”
  “要随时注意,我们要的是第一手的消息。”柳浪下车不久,又遇上了金铃子。她要上车,但秦鸥道:“不要太招摇,今儿个晚上本爵一定去。”
  “哟!我的爷,我看您是拿我们穷人开心。上次说是要去,我洗了澡,洒了一身的古龙水苦候了一夜,耗干了两灯油。”
  秦鸥低声道:“今天晚上有没有赌局?”
  “没有。”
  “那么三更稍过我就去,不见不散。”
  “不会是开胃了吧?”
  “金铃子,你不知道,本爵虽然不缺女人,像你这样的尤物可不多见哪“要不要准备几个菜?”
  “我看不必了!就这么办……”挥挥手,叫车夫驱车离去。有个人影自街角缩回了身子。

×      ×      ×

  金铃子的确好好洗了个澡,把半瓶古龙水全洒在身上及被褥上,还连番对镜,顾影自怜,她对自己有信心。
  因为男人的眼睛是更好的镜子,既然所有的男人都对她刮目相看,不正是说明了她的条件何等优越吗?
  夜晚风又不小,金铃子耐心地等,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这时她忽然听到了常人所听不到的声音。
  “会这么早吗?他说三更之后才能来呀……”
  后窗轻轻敲了三下,金铃子开了后门道:“不是‘笃笃笃’说要三更以后吗……”
  人影一闪,人是进来了,金铃子却相信不是哈贝子。
  “你不是……”
  “我不是顾曲周郎,我是乱点鸳鸯谱的乔太守。”
  “你是乔姣乔掌柜的?”
  “正是区区在下。”
  “乔掌柜的深夜来此有啥事?”
  “贝子爷说,漫漫长夜,你太寂寞,要我来陪陪你。”
  “姓乔的,大家都说你滑不溜手,狡诈如狐,我金铃子可不信这份邪!”
  乔姣道:“当然,就因为你太不单纯了,才要来拜访你。”
  “久闻‘黑手织女’的大名,不过在这儿,我们并未把你当一道菜,所以迄今没有动你。乔姣,你今夜来此有何贵干?”
  “有人出的价码不错,我那小店生意不景气,所以就客串起职业杀手来了……”
  “咯……”金铃子笑得花枝招展,道:“乔姣,多少钱哪?”
  “二十两金子。”
  “你可曾掂过自己的斤两,你成吗?”
  “为了二十两金子,值得一试,在铤而走险的人来说,几乎没有一个人是有十成把握的。”
  金铃子一撩衣襟,拔出了雪亮的匕首,道:“这么说那位贝子爷真是秦鸥了?”
  为了不使秘密外泄,乔姣冷冷地道:“正因为秦鸥惨死,所以才要为他报仇。”她拔出也是一双龙凤匕,也就是牙雕龙头柄,及凤头柄。
  先攻的是乔姣,步步进逼。金铃子似乎只有守的份儿。但两人在外间交换了七八招之后,形势突变。原来金铃子是怕乔姣尚有后援隐伏着俟机而动,现在她已放了心,形势乍变,乔姣只感觉寒气逼人的重重匕首,一重重、一道道地向她缠绕、包围,似要把她变成一个茧。
  乔姣从未想到金铃子会是一个高手,至少不以为比她自己高明。这想法太危险了,现在她以为金铃子样样都比她高明。
  “嗤——”冷芒闪电划过,乔姣的肩衣裂开,伤及皮肉。金铃子道:“乔姣,原来你只有这么点道行,今儿个我要摘你的瓢!”
  乔姣绰号“黑手织女”,但比起金铃子实在不够黑。金铃子为人诡诈、匕法诡诈、身法也诡诈,加上技高一着,几乎很少格架,都是攻其所必救。
  如果乔姣攻金铃子的左手或腿部,金铃子必攻其咽喉或心窝。权衡轻重,非先求自保不可。“刷”这一匕更奇更玄,只见金铃子的双匕一搅一压再一挑,就把乔姣的胸衣挑破半尺多长。乔姣惊出一身汗,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忽自内间窜出来,竟是陶一勺。“呼”地一鞭缠向金铃子的双匕。
  金铃子真不含糊,闪过一鞭,眨眼就欺近陶一勺的左侧,双匕搅出一团冷芒。要不是乔姣及时攻上,陶一勺必然手忙脚乱。
  金铃子隐藏武功的本领真到了家。一对二,仍掩不住她的锋芒,金铃子相信,百招之内可以乔、陶二人也以为,柳浪也未必是金铃子的敌手。三人恶斗了五七十招,不过是平手之局。但这局面金铃子也不想维持太久,刀法与身法配合,把乔姣逼退两步,一下子就钻入鞭影之中。
  陶一勺知道性命交关,只攻不守。变成与敌偕亡局面,金铃子唬不住他,只好自保。但乔姣刚攻上来,却被金铃子踢了个踉跄。
  乔姣一直退到内间门外,还没站稳,不由轻呼一声,右手的匕首已被内间闪出的人夺了过去。屋内虽暗,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已习惯隐约视物。这人竟又是戴着猩猩头壳的怪物。金铃子自然听说过这怪客的厉害,在裴宅内四大高手围困,仍未困住他,而让他脱逃了。但金铃子自恃身手了得,道:“我知道你是秦鸥。”
  怪客以江北口音道:“你以为我是秦鸥就是秦鸥好了。”
  “秦鸥,识时务者为俊杰。东北的局面很快会变,以你的造诣及学问,前途无限。”
  怪客道:“一切都要看你是否能逃过这一关而定。”
  金铃子知道动嘴皮子没有用了,双匕匕身在一起一磨一削,闪电攻出九匕。怪客回敬的是一十三匕,显然怪客用的是剑法。双匕对单匕就等于赤手相搏那么近,一寸之偏差,必然是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但金铃子体会到死亡的滋味,对方的匕首有几次戮中她的要害,为何不下手?她惶惑了。
  这惶惑没多久,她已有了答案。她的头发突然被揪住,被大力甩了出去。力道无穷,砸穿了屋瓦,破屋而出,尸体落在后院中。
  她死得不屈,绰号“冷血女娲”的她,在太平军所到之处,凡是缠足的妇女一口不留。因为太平天国反对缠足,可是这风俗的养成,与男人的好恶有关,于女人何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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