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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春红夏绿
2025-08-06  作者:陈中平  来源:陈中平作品集  点击:

  文少孤又复愕然一惊,心想:这人不但能驱尸役鬼,竟然也能通鬼话,世上竟有这种怪人,当真是不可思议之事!
  忽然,他怔了一怔,发觉松林外不远之处有夜行人脚步奔驰之声。
  那“望星庐主”时思星听觉十分灵敏,也已发觉有异,当下手擎木鱼,立刻一阵急敲。围聚在他身周的尸体,至少也有百余具之多,闻得急剧的木鱼声音一起,登时转身四散,隐入了院后一排房舍之中。
  文少孤骇异不止,只见那望星庐主卓立巨石之上,突然一声长啸,声调尖锐的大叫道:“时思星候驾多时,你我今夜可以放手一搏了I”
  喊声甫落,只见密密的松林之中一条人影幌身而至,飘然落于“望星庐主”面前数尺之处。
  文少孤不由又大为吃了一惊!
  来人身材纤弱,分明是一个女人。
  但她却头戴黑纱,看不出真实面目,而且双腿僵直,有些跛足之状。
  使文少孤为之吃惊的是她的身材看来极是熟稔,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是在那里见过之人。
  只见“望星庐主”时思星似是也颇为困惑的怔了一怔,大叫道:“你是什么人?因何来找老夫?”
  声调嘶哑,甚难听得出她说些什么?
  文少孤不禁皱眉忖道:这人身材如此之熟,为何声调却又如此陌生,而且那僵直的双腿,看来似相识,又似素不相识!
  只见那人话落之后,忽然把头上的黑纱拉了下来。
  由于来人是背向柴房而立,房中的文少孤根本看不到她究是什么面目,但站在巨石上的“望星庐主”却面色大变,跄退一步,落到了巨石之下。
  只听他呐呐的道:“是……你……你怎会变成这付样子了?”
  显然来人面部之上定是有着极为骇人的怪异之象。
  只听来人桀桀笑道:“不用管我变成了什么模样,只要你还认得我,你就该死得甘心了!”
  时思星双手连摇道:“不!不!……今夜我所等的是我的仇人,并不是等你……老夫也想不到你会来……”
  来人咬得牙关格格做响道:“自然你不会想到,你认为藏在这里就可以完全无事了,但你不知道仍然被我那可怜的姐姐打听到了你的住处!”
  时思星神色大变,道:“她…..她还活在世上么?“”
  来人已把摘下的面纱重复戴了上去,沉声厉叱道:“你希望她死了么?”
  时思星突然十分激动的道:“我怎会希望她死,但十六七年以来没有她的一点消息,我不能不怀疑,她……她在那里?”
  来人冷冷的道:“莫非你还想去找她?”
  时思星大声道:“当然,十几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她,我把此地唤做望星庐,我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时思星,那就是最好的说明……”
  他说得十分激动,双目中竟滚下了两行泪水。
  他揩揩泪水,继续近乎哀求的道:“告诉我,她在那里?……你姐姐究竟在那里?”
  来人益发冷凛的道:“她在一个无人的幽谷之中,但她却无法离谷而出……她虽未死,却也等于死了一半…...”
  说来声调哽咽,竟然也是一付悲梗之态!
  时思星急道:“为什么?莫非她病了么?”
  来人又爆出一串恨声大笑道:“你不用多问了,我不妨明白的告诉你,我那姐姐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她忘不了你对她的……”
  时思星大急道:“当年之事,完全是一场误会,我和令姊恩爱逾恒,我们……”
  来人怒声接道:“你不用假惺惺了,我那姐姐如果能够亲身到来,只怕还会要你死得惨上一些……”
  时思星大叫道:“不!如果令姊当真不能原谅我过去之事,我情愿在她面前自杀谢罪,求求你,快些告诉我,她究竟在于何处……”
  他说得声泪俱下,沉痛已极。
  但来人却依然冷峻无比的喝道:“我不会告诉你她的居处,老实说,我今天是奉了我姐姐之命来将你千刀万剐,以报当年的仇恨……”
  时思星重重一叹道:“虽是你姐姐当真有此命令,但我却死得不能安心……”
  微微一顿,又道:“只要我见上她一面,把昔年误会解说清楚,她定然会原谅我的,否则,我会任由她的高兴处置,杀剐留存,悉凭其意,但重要的是我必须见上她一面……”
  来人阴狠狠的道:“你不用做梦了,就算我姐姐能原谅于你,我也饶你不过,你大约总不会忘了对我的好处吧!”
  时思星皱眉道:“那是为了你好,我对你根本并无恶意!”
  来人厉叱道:“这些话我也不想和你多说,如你觉得冤枉,就向阴间诉冤去吧!”
  当下不待话落,举手一指点了过去,出招的手法快捷阴狠,凌厉绝伦,但见手指一拂之间,一股尖锐的刺耳啸声立刻应势而起!
  文少孤见状不禁又大大吃了一惊!从来人出指的手法中,看得出她是身具奇学之人,而且那指法竟与无人谷中的幽灵如出一辄,这是多么不可思议之事。
  从他们对话之中,文少孤也多少明了了他们之间的一个大概情形。
  想来时思星与来人之姊如不是一对夫妇就是一双情侣,但彼此之间发生了一桩不愉快的事件,以致反目成雠,中道低离。
  时思星坚持那事是一桩误会,由他诚恳的神态看来,则显然那事误会的成份较多,至于究是什么误会却不得而知。
  时思星与来人之间,似是也有一桩不愉快的旧事,以致来人如此的对他含恨,必欲杀之而甘心!
  使文少孤困惑讶异的是来人为何看来如此眼熟!以及她曾提到她那姐姐是在一个无人的幽谷之中,而又不能离谷外出!
  难道她指的是无人谷,她那姐姐也成了谷中的“幽灵”?
  但他立刻就推翻了此一判断,因为如果她那姐姐是一个谷中“幽灵”,则她必然也同样的是一个“幽灵”,同样的不能出谷!
  忖思之间,但见“望星庐主”时思星飘身一闪,躲开了来人点到的一指,双手乱摇着道:“不要动手,只要你答应带我去见你那姐姐一面,我宁愿任由你万刀千刚,消去心头之恨!”
  来人厉叱道:“不带你去见我姐姐,我也同样的可以把你万刀千副!”
  抖手一扬,一蓬黑雾撒了出去I
  时思星并不移动,皱眉道:“这些本领都无法伤得了我,十多年来,我也学了不少用毒防毒之术!”
  那蓬黑雾有如一蓬密雨般整个的喷到了他的脸上,震得迸然四散,但他却若无其事,从从容容的又道:“如依我说,咱们还是好好谈上一谈,解开昔年的……”
  不待他说完,来人又桀桀一阵冷笑道:“伤不了你?你且再接我这一招试试!” 桀探臂扬掌,只见五指如钩,抓了过去。
  时思星见状大吃一惊,道:“玄煞掌?……你……是从那里学来的这种覇道歹毒的左道旁门之学……”
  来人恨声大笑道:“你管我是从那里学来的?能够要你的命就行了…….”
  说话之间,一掌当头罩了下去!
  时思星对她的这招掌法似是深为畏惧,连忙飘身一闪,躲了开去。
  来人双腿虽然僵直,但转动起来却十分灵活,只见她腿不屈膝足不点地,蓦然身形一幌,迫了过去。
  时思星似是料不到她身形如此快捷,一时倒不由有些惶然失措。
  只听来人一声大吼道:“且再接我这更为歹毒的一招试试!”
  双臂齐出横推而至!
  时思星先机已失,忽遽中身形一斜,就地滚去!
  但他的动作毕竟慢了一些,来人掌势已如五岳齐崩,当头压至! 桀只听蓬然一声大震,两股强猛绝伦的掌力已经击了下去!
  在尘土飞扬中,处身在柴房之中的又少孤并未看清时思星是伤是死,待至尘沙渐息,方才看出时思星已然无法立起身来,显然双腿已受重伤!
  来人并未二度进击,却发出破锣般的一阵厉笑,道:“时思星,你大概不曾想到过会有今天吧!”
  时思星紧咬牙关,显然在强自支持着不呼叫出来,挣扎着道:“你不要是非不明,黑白不分,杀死我你将来定会后悔!”
  来人嘿嘿笑道:“不论我后悔,眼下我却非杀死你不可!而且我会要你死得很惨!……”
  说话之间,探手怀中摸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在时思星面前轻轻摇了一摇,道:“我发誓要把你千刀万剐,替我姐姐和我自己报仇解恨,今天毕竟可以如愿以偿了!”
  匕首一探,首先向他左腿之上划去!
  时思星突然就地一滚,避开了她的刀锋,擎起手中木鱼,梆梆梆梆一叠连声的敲了起来。
  来人见状倒不由怔了起来,旋即嗪喋一笑道:“好呵,料不到你这恶人竟也念起佛来了!是给你自己超渡一番么?”
  时思星并不答言,手中木鱼却敲得更快更响了起来。
  来人似是已知时思星逃生无望,十分放心,同时,似是故意要使他在死前多受上一点折磨,并不急于将他致于死地。
  故而巍然立在倒地不起的时思星面前,细细打量着他的痛苦之状!
  忽然——数声啁啾怪叫传了过来!
  来人大吃一惊,急急回身看时,只见三个已死的僵尸,伸着白骨森森的手掌,向他肩头抓了过来。
  在三具僵尸之后,摩肩接踵,推推攘攘的竟拥出来了百余具僵尸!
  她初时虽似是大吃了一惊,但旋即大笑道:“这点雕虫小技,在别人面前卖弄也许能搏得笑,但在我面前却实在值不得拿来丢人现眼!”
  身形一闪,一掌推了过去!
  当先的三具僵尸六掌齐出,已经疾抓而至,但来人掌快力强,而且掌力一发,掌心之中顿时吐出一股似红似黄的光芒,反而后发先至,向三具僵尸拦腰扫了过去!
  她掌力之中不知含有一股什么力道,三具僵尸一经击中,顿时发出一阵唏哩哗啦的脆响,同时倒了下去!
  倒在地上的时思星见状不禁一惊!
  只听他手中木鱼声调疾转,同时大叫道:“我并无与你为敌,只不过我死不瞑目,必须再见上你姐姐一面,所以才不得不……”
  来人厉声笑道:“没关系,任何本领随你施展,不过……”
  微微一顿,又道:“你多一分抵抗,就要你死得更惨上一分,只要你不怕折磨,尽管把你的看家本领施展出来吧!”
  就当时思星木鱼之声一变之际,百余具僵尸突然闪电般的分布开来,围成了几层圆圈,围着来人团团转了起来。
  来人桀桀大笑这:“就凭你这点小小的‘尸魔阵’也能困住我么?”
  双掌连挥,巨浪摧堤般的挙力绵绵涌了出去!
  那百余具僵尸围绕着来人团团旋转,掌足交挥,但见缕缕白芒激射如雨,发射着阵阵凛人的寒意。
  一时宛如严冬骤至,连在柴房中的文少孤也不由感到一阵透体寒意。
  来人双掌飞舞,则发射出一股股似红似黄的光芒,与那许多白茫茫的雾气穿插相映,十分壮丽可观。
  但在柴房中的文少孤却已看出了强弱之分。
  百余具僵尸虽把来人困入了核心之中,围得风雨不透,而且一记记掌风足劲也有不少踢打到了来人身上,但来人却似毫无所惧,视若无睹,阴寒透体的掌力竟一点也伤不了她! 桀但她所劈出的红光溟蒙的掌劲,却似乎正是那些僵尸的克星,掌风所及,一个个俱皆东倒西歪倒了下去!
  眨眼之间,地下已是一片枯骨,与一滩滩的腐肉,腥风四布,臭气醺人,令人不由恶心欲呕!
  眼看着百余具僵尸,已剩下了不足十具左右。
  只听时思星木鱼之声又是一变,疾敲数声,停了下来。
  那仍然完整的十来具僵尸立刻电掣而退,隐入了后面的一排茅舍之中。
  时思星仍然躺卧于地,忽的手中木鱼一掷,废然一叹道:“想不到我十多年的心血,竟然毁于一旦……”
  来人冷声大笑道:“你还有什么本领,快些一并施展出来,也免得你死后叫屈…………”
  时思星凄然道:“没有了,十多年的时间中我不过就是练成了这一座尸魔大阵,原为对付我惟一的仇敌之用,料不到今日却毁到了你的手中……”
  微微一顿,仰天长吁道:“天命如此,夫复何言……”
  来人始终恨意甚深,对时思星的凄惨之状并无点滴同情之念,闻言再度扬起手中匕首,道:“如此说来,眼下你已只有瞑目就戮了?”
  时思星颔首道:“千刀万剐,任凭你吧!我……并不恨你……”
  来人并不迟疑,匕首一扬,仍是先向他腿部刺去!
  文少孤在柴房之中凭窗外望,自是把一切经过俱皆看得十分清楚。
  他虽无法知道两人究竟谁是谁非,但时思星的凄凉惨淡,使他有着不少的同情,而来人的飞扬跋扈,则使他有着甚多的反感。
  来人是看来十分眼熟,但他一直苦思默索,也是未曾想出一点头绪,始终记不起是在那里见过此人。
  原来那人声调嘶哑不清,显然声音已变,头戴黑纱,把整个面部都遮了起来,双腿僵直,似是新伤未久。
  整个人只有身材使他多少有一些迷迷茫茫的熟悉之感,但那点感觉实在过于迷茫,是以无论如何也是想它不出。
  尸魔大阵已被击溃,时思星受伤倒地,已经放弃了抵抗,来人匕首高举,眼见时思星之被凌迟处死,似乎已成定局。
  但就当来人匕首甫行伸手之际,文少孤探手一掌,将窗窗棂震碎,飞身跃了出来,大喝道:“住手!”
  声如春雷乍鸣,震得满院松枝俱皆簌簌而抖!
  来人闻声一怔,大笑道:“时思星,原来你还请了帮手!”
  时思星挣扎了一下,道:“老夫尚不屑为此……”
  转向文少孤叫道:“娃儿,老夫与你有约在先,不论发生何事,都不容你插手过问!”
  文少孤朗声道:“在下行走江湖之间,有八个字要终生服膺,那就是‘除强抑暴,济困扶危’!此事不被在下遇上,也就算了,既遇上了在下就不能不管……”
  目光森然一转,投注着遮覆着重重黑纱的来人喝道:“你这等强暴凌人之行,不觉得过份些么?”
  来人隔着重重黑纱,目光似是定定的盯注在他的脸上,显得十分激动的嘶声大叫道:“是……你!”
  文少孤怔了一怔,道:“你是谁?为何在下也是非常眼熟?”
  来人震了一震,却突然厉叱道:“我不认得你……是我看错人了……”
  声调一沉,吼道:“依我良言相劝,不要插手过问此事,须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的!”
  文少孤冷声一笑,昂然道:“如此说来,你我势必难免交手一搏,须知我也是无论如何不能抛开此事而不过问的!”
  时思星大叫道:“娃儿,不行,老夫不承你之情,你快些走开吧!”
  文少孤固执的道:“这不是前辈承不承情之事,在下既以行侠江湖为素志,遇到此等不平之事而袖手不顾,还算得什么武林英豪?”
  来人情绪显然激动无比,突然沉声一喝,一掌扫了过来!
  只听时思星大叫道:“娃儿,凭你绝不是她的敌手,何必成心找死!……何况老夫不但不承你之情,而且还会因此恨你!”
  文少孤不及答复时思星之言,右腕一翻,一掌迎了上去!
  两力相触,并未发出意料中的蓬然暴响,却听嘶嘶数声,平平淡淡的完全化解了开去。原来来人所拍出的是一股棉软柔韧的无声暗力,文少孤拍出的则是一股刚阳强猛之力,一刚一柔一阳一阴,故而互相抵消于无形之中!
  来人虽是戴着掩面黑纱,看不出神色表情,但显然的却是大为骇异,只听她呐呐的道:“你……你是如何学来的这样武功?……”
  文少孤不禁也大是骇异,一来因来人掌力造诣不凡,竟能如此从容的把自己掌力化解了开去,二来则是因她问得太过奇异,仿佛她知道自己本来没有这些能耐,而是新近方才学到的一样。
  忖思之间,手中不由迟了一迟。
  殊料来人却就在他这略一呆怔之间,闪电般又复劈出一掌,一股匝地狂飕立刻涌了过来。
  文少孤勃然大怒,不假忖思,探臂出掌,二度迎去!
  他自吞食了万年金鳍之后,功力骤增,生死玄关及任督二脉已然打通,已到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
  当下暴怒之余,一掌劈出,不知不觉之间,已把功力运到了十二成的极限,但听一股锐利刺耳的啸声,匝地而起,声势壮阔凛人!
  来人料不到他功力如此威猛,欲待闪身跃避已是无及,但听一声轻震,两股劲力又复遇到了一齐!
  文少孤不禁也吃了一惊,因为试得出来人的劲力磅礴,心头一震,微微有气血逆升之象。
  反观来人时,则一路踉跄,连退了四五步远,方始收住身形,由双肩不停颤动的情形看来,显然受伤不轻!
  文少孤一招得手,并未紧跟出招,当下一声凛然厉喝这:“在下不愿太为已甚,你可以走了!”
  来人怔怔的呆立了一会,嘶声大叫道:“时思星,算你命长,不过……”
  微微一顿,又道:“也让你风光不了多久,你已被我毒掌击伤,至多不过活上七七四十九天,也要全身溃烂而死!……”
  说罢,不再理会两人反应如何,身影疾跃,凌空而去!
  文少孤摇头一叹,急忙赶到时思星身旁,道:“前辈,您伤着那里了?”
  其实,不用时思星回答,他也已看清了他的伤势,只见他齐膝以上,已被掌力震断,伤处已呈紫黑之色,显然那是被一种毒功所伤!
  时思星答非所问的道:“你………不该管这闲事……”
  文少孤不禁微生反感,道:“那妇人如此狠毒,前辈为何甘心死在她的酷刑之下?”
  时思星皱眉道:“唉!你不懂,我并非愿意死在她的手上,只是,她这一走,回去见到她的姐姐,又不知要说些什么,我们之间的误会也就愈发加深了!”
  文少孤黯然一叹,道:“前辈与那妇人的姐姐想来一定是仳离的夫妻了!”
  时思星叹道:“不!我们尚未婚娶,只能,只能……算一双情侣!”
  文少孤叹道:“情海翻波,是十分难料之事……”
  目光一转,又道:“前辈想必是受了他人的挑拨离间,方才与……那妇人的姐姐闹翻的吧?”
  时思星摇摇头道:“不!我们是被人栽诬陷害,才闹僵了的,否则,她也不会如此恨我!……”
  文少孤道:“不知前辈有没有寻出那栽诬之人,是栽的什么诬证?”
  时思星双眉拧得死紧的道:“没有,她认为我杀了她的父母奸污了她的妹妹!”
  文少孤啊了一声,道:“这不是一件小事,如不洗清,也难怪她会如此恨你!”
  时思星废然一叹,道:“这事只怕我当真要含冤而死了!……”
  事实非常明显,事隔十余年,既未寻到嫁祸栽诬之人,只恐今后也难再寻到,而且他双腿已断,中毒将死他,除了含冤而死之外,只怕再也没法洗得清了!
  文少孤皱眉无言,心中却像塞上了一块巨石,压得透不过气来。
  忽然——只听夜空中遥遥传来一声长啸!
  时思星侧耳一听,黯然叹道:“完了!我的仇家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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