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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名传一剑
2025-10-02  作者:陈青云  来源:陈青云作品集  点击:

  暴喝!
  惨号!
  血!刀光、剑影、掌风、暗器……
  疏林变成了屠场。“通天教”高手,前仆后继,朱昶每出一剑,至少有一人倒下,尸体不断地增加,朱昶的内力相对地减少,这些,都是百中选一的高手,出手相当厉辣,每一个似乎都发了狂,无视于生死。
  朱昶双目尽赤,剑不停挥。
  迸溅的鲜血,使他青色的儒衫开遍了朵朵桃花。
  他自己也有一种疯狂的感觉。
  “退下!”
  巨喝声中,人影纷纷暴退,近五十之众,只剩下了寥寥十余人。
  两个黄袍怪人,双双逼入场中,狰狞的面目,是他们的共通点。
  朱昶断剑下垂,剑身仍滴着鲜血。
  两黄袍怪人,一个手执齐眉铁棍,一个倒提独脚铜人,这两样都是重兵刃,不言可喻,这两个怪人必以外功见长。
  四只恶毒的眸子,闪射栗人的凶焰,似择人而噬的怪兽。
  朱昶寒声发话道:“两位量来也是‘十八天魔’之中的人物?”手持齐眉铁棍的道:“不错,老夫‘武魔’,排行十七!”
  朱昶转目向另一个道:“阁下呢?”
  “老夫‘大力神魔’行十三,兔崽子,老夫非把你打成肉酱不可。”
  “两位是一齐上还是……”
  “嘿嘿嘿嘿,‘十八天魔’一向是单打独斗。”
  “那位先上?”
  “老夫!”
  “请!区区还有正事要办,不能久留。”
  “你永远留下了!”
  “武魔”向后退了丈许,“大力神魔”一抡手中独脚铜人,桀桀一声怪笑,以泰山压顶之势,逼向朱昶。劲首强猛,举世无匹。
  朱昶奋力挥剑。
  “波!”的一声巨响,独脚铜人硬生生被剑气迫了开去,这一招十分吃力,朱昶感到有些真气浮动。
  独脚铜人是外门重兵刃,剑属轻兵器,讲究灵巧与气势,若非朱昶,无人敢以剑硬挡铜人,但若不是“大力神魔”,招术诡异,门户紧严,也势非伤在剑下不可。
  “大力神魔”为之骇然变色,他料不到对方敢以断剑硬挡,内力实在不可思议?
  这不过眨眼之间,朱昶可不敢大意处于被动。
  就在“大力神魔”一窒之间,朱昶那一招“天地交泰”,闪电般疾攻而出。
  “大力神魔”魔道巨擘,反应之神速,实在惊人,剑气才动,他手中的铜人,颤成一道铜墙,不遑攻敌,先求自保,采的是守势。
  但,他再快,仍较朱昶逊了一筹。
  闷哼传处,人影乍分,“大力神魔”前胸裂了半尺长一道口,鲜血如注。这魔头受了伤,登时怒发如狂,怪吼一声,不顾伤痛,出手猛击。
  “呼!”的一声,“武魔”的齐眉铁棍配合夹攻。
  两魔联手,其势令人股栗。
  朱昶急施“空空步法”,一闪而没。
  两魔怒哼一声,双双收势转身。
  朱昶只是变换了一个位置,仍在八尺之内,不屑地道:“十八天魔不是单打独斗吗?”
  “武魔”狞声道:“对你不必,因你必须死!”
  “死”字出口,双双又出手闪击,两股重兵刃,搅的空气爆响如雷震。
  朱昶再施“空空步法”,手中剑同时挥了出去。
  “武魔”这一下表现了真功夫,在朱昶人影骤杳的刹那,似乎胸有成竹般的,招式急化为“夜战八方”,这是一招极平常的招式,贵在适得其时,同时平常招式在不平常的人手中施展,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大力神魔”招式落了空。
  “武魔”的一式“夜战八方”,却把朱昶的剑势阻遏了一半。
  “锵!”然巨响声中,惨哼随传,“大力神魔”背心被划裂了一道尺长口子,鲜血喷涌如泉,身形连幌之下,几乎栽了下去。
  当然,如非“武魔”这一招“夜战八方”阻遏了朱昶这一剑的威力,“大力神魔”业已命丧当场。
  朱昶略不稍停,转剑疾攻“武魔”。
  对付重兵刃,他非险占先机不可。
  “武魔”对敌的经验到了家,人如其号,在朱昶出剑的同时,他已闪电般滑了开去,同时发出一掌。
  “哇!”惨嗥栗耳,使人头皮发炸,朱昶这一剑被“武魔”避开,剑芒却扫上因受伤而反应迟缓的“大力神魔”,剑芒掠颈而过,一颗大头,只剩下一层皮与颈项相连,鲜血迸溅中,栽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武魔”的如山掌劲,撞上朱昶,“波!”的一声暴响,掌风与护身神罡激撞排斥,朱昶如遭闷雷,踉跄退了三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时,场边才传出惊呼之声。
  “武魔”返身出棍,斜斜击向朱昶。
  这一式棍法,玄奇诡辣到了极致,完全超出一般武学范围之外。
  时机紧迫得不容发丝,朱昶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急切里迫采守势,功运剑身,硬挡来棍。
  “铿!”然巨响声中,沉如山岳的铁棍被荡了开去,但朱昶却双臂酸麻,断剑几乎脱手,虎口迸裂,逆血上涌,连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
  最初的人海战与后两次的硬打,使朱昶内元损耗不少,功力自然大打折扣。
  “武魔”不容朱昶有机会喘息,一退再进,诡辣的棍法,挟全力出手。
  朱昶一闪而开,左手射出一股洞金裂石的指风。
  “嗯——”闷哼声中,“武魔”左肩被洞穿,鲜血前后两面直喷。
  但这凶残成性的魔头,并不因受伤而减了锐气,只那么微微一窒,铁棍又出了手,这一记棍法,再形厉辣,几乎布满了每一寸空间。
  在这种情况之下,朱昶除了闪让,便只有硬碰硬一途。
  个性使然,他选择了后者,所谓选择,不过是意念一动的工夫而已。
  断剑挟裂空的剑气,划了出去。
  震耳的金铁交鸣,夹惨号闷哼俱起。
  “武魔”铁棍脱手,口鼻眼耳全溢出了鲜血,身形幌了几幌,“砰!”然栽了下去,显然,他已被震得五腑离位,心脉尽断。
  朱昶口中喷出一股血箭,濡湿了半幅蒙面巾,连退数步,坐地不起。
  那十几名幸存的“通天教”高手,齐齐栗喝出势,蜂涌而上,剑气嘶风,寒芒耀目,猛袭向坐地不起的朱昶。
  朱昶猛一咬牙,站了起来,拚聚残余内力,迎着交叉纷至的剑影,划了出去。
  “哇!哇!”
  两名首当其冲的栽了下去。
  其余的攻势顿挫,齐向后退。
  朱昶大声地喘着气,身躯呈摇摇欲倒之势。
  暴喝声中,四柄长剑,分四个方位攻到。
  朱昶一付钢牙几乎咬碎,一个声音在心里大叫:“朱昶,你不能倒下,否则一切算完,杀吧!”手中断剑,又适时地切划了出去。
  惨号破空,四名剑手又告血溅当场。其中一名,当朱昶正面,连头带肩被斜斜劈开,鲜血如喷泉冲起,洒了朱昶一头一脸,黏黏湿湿,腥味刺鼻。
  血、尸体、残肢……
  同样惨酷的画面,在朱昶脑海中浮现,父母弟妹,义仆陆叔一家三口,同样鲜红的血……于是,恨与杀机炽烈地燃起,流血的冲动,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力量。
  “哈哈哈哈!”
  他笑了,笑声中尽是杀机与仇恨。
  仅存的九名武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照情况而论,“断剑残人”已成强弩之末,若不乘机杀他,未免可惜,但他的剑术太过惊人,在受伤不支的情况下,还能一剑毁四高手……
  朱昶眼中杀光大盛,血,勾起了他惨痛的回忆,恨,使他极想流血。
  父亲,未成年的弟妹,陆叔夫妇被残杀,母亲与陆叔的女儿被奸杀,血债,刻骨镂心的恨,使他在内力不支的情况下再生力量。
  于是,他援援挪转身躯,面对九名“通天教”残存高手。
  死寂而恐怖的场面,使人头皮发炸。
  九名高手,被这异样的气氛迫得喘不过气。
  最后一点点想乘危下手的斗志消失了,代之的,是难言的恐怖。
  “走吧!”
  九人之中,不知是谁喊出了这一声,立时人影幌动,纷纷弹身……
  “都留下!”
  朱昶狂吼一声,闪电般旋身而上,断剑曳着长长的芒尾,抖动,回绕……
  “哇!哇!……”
  惨号破空,血雨漫洒。只那么短暂的一会工夫,一切又呈静止状态,唯一活动的,是地上蜿蜒蠕动的血水,顺着地势,积成滩,汇成渠。
  恐怖的屠杀!血的画面!
  朱昶使尽了最后一点力气,颓然跌坐地上,眼前金星乱舞,血光浮动,很久,心头升起了一个意念:“我必须离开现场。”如果此刻再赶来“通天教”高手,只消一人,便可轻易地取他性命。
  他自觉连举剑都难,别说交手了。
  于是,他手足并用,挣扎着站起身躯,幌悠悠地朝林深处挪去,一步,一歪,像学走路的婴孩。眼前阵阵发黑,景物不辨,他机械地挪动脚步,心想:别倒下,走越远越好。如果倒下,便永远站不起来了。
  走!走!
  他尽量振作,不让意识模糊,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他只觉再难移动分毫了,他心里狂呼着:“不能倒下!”但他终于倒下了,意识也随之丧失了,一切努力归于徒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在朱昶昏倒之后不久,一条血红的人影,幽灵般出现,那人影在朱昶身前呆立了片刻,突地俯下身去掀开他的蒙面巾,栗声惊呼道:“原来是他!”从这一声惊呼,可以听出这红色人影是个女人。
  她是谁?她认识朱昶吗?
  一声枭啼,遥遥破空传至,红色人影又如幽灵般消失。
  朱昶一无所知,昏迷如故。
  红衣人影甫告消失,另一条人影出现,来的,赫然是一个黑袍蒙面人。黑袍蒙面人一幌身便到了朱昶身前,俯身轻轻一揭蒙面巾,忽地如中蛇蝎般倒退三步,阴森森地道:“不出所料,是他!”话声中,右掌上扬,照朱昶当头劈下。
  掌至中途,突然又收了回去,自言自语地道:“现在就取他的性命吗?”过了片刻,手掌又扬了起来……
  一声女人的阴笑,倏告传来。
  黑袍蒙面人一收手,闪电般朝笑声所传的方向扑去……
  又是一条人影出现,但这人影略不停滞,一把挟起朱昶,如惊鸿一瞥而逝。
  朱昶悠悠醒转,发觉自己躺在软绵绵的草堆之上,虽然眼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仍可辨认出是一个洞穴,他大是骇然,暗忖,这怎么回事,自己不是脱力倒地吗?怎会到了这里?
  为了预防万一,他不敢稍动,仍作昏迷不醒的样子,暗中一试功力,竟已恢复过半,也没有什么痛楚。这情形在他并不感到稀奇,他身具三甲子功力,负旷世绝学,而且“生死玄关”之窍已通,脱力不过是暂时现象。
  于是,他默运“玉匣金经”所载的心法,那消一刻工夫,功力尽复如初。
  功力一复,视力加倍,他看清楚了这是一个不到两丈深的土穴,外望可见点点星光,他知道现在是晚上。
  突地,他瞥见暗影中一对灼灼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不由大吃一惊,一骨碌翻起身来,借着洞口透入的天光,认出洞底的人赫然正是“天不偷石晓初”。
  这老偷儿到底怎么回事?
  他尚未开口,“天不偷”已笑嘻嘻地发了话:“你复原得好快!”
  朱昶下意识地一摸剑柄。
  “天不偷”悠闲地道:“小友,别紧张,老夫若怀歹意,你一百个也死了!”
  朱昶自觉想法不当,心里一阵愧疚,赧然道:“是前辈救了晚辈吗?”
  “一半!”
  “一半……晚辈不解?”
  “你已死过一次!”
  朱昶更加茫然,惊疑地道:“晚辈仍然不解?”
  “天不偷”一抬手,道:“坐下再谈!”
  朱昶依言原地坐下。
  “天不偷”干咳了一声,消了清喉咙,才沉缓地道:“你力毙三魔,尽歼小丑,脱力倒卧林中……”
  朱昶骇然道:“老前辈完全看到?”
  “当然!”
  “以后的事呢?”
  “一个红衣蒙面女人来临,揭开了你的真面目……”
  “啊!她……”
  “身形似魅,如老夫所料不差,她是从未被人看到过的一代女魔‘红娘子’!”
  朱昶栗呼了一声:“红娘子?”
  “天不偷”仍然不疾不徐的道:“这只是揣测而已,老夫也是仅闻其名,不知其人……”
  “以后呢?”
  “那红衣女人还有手下,她入林之后,手下隐伏四周,以枭啼作暗号传警,她闻警而隐,出现了另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
  “黑袍蒙面人,来路不明……”
  朱昶点了点头,暗忖,可能是“黑堡主人”,但他没有说出来。
  “天不偷”接下去道:“黑袍蒙面人认识你……”
  朱昶一震道:“他也揭了晚辈面巾?”
  “不错,他要出手毁你,但又似乎犹豫不决,所以老夫说你死了一次!”
  “哦!结果他没有下手?”
  “有,但当他再次扬掌,决心杀你之时,被那红衣女人发声引走……”
  朱昶又是一声“哦!”暗忖,如是“红娘子”,我欠她的太多了。
  “老夫一看情况,当机立断,把你带来这里,所以老夫说救你是老夫一半,那红衣女子一半。”
  朱昶起身一揖道:“这笔人情,晚辈紧铭五内!”
  “天不偷”连连摇手道:“用不着,用不着,老偷儿童心未泯,我们做个朋友吧!”
  朱昶激动的道:“尊卑有序,岂敢……”
  “坐下,坐下,如你愿意,称我一声老哥哥,如何?”
  “这……”
  “老偷儿不喜俗套!”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才像话,小兄弟,哈哈哈哈……”
  “老哥哥似乎一直跟踪……”
  “我说过童心未泯呀!”说着,面容一肃,又道:“小兄弟,老哥哥我有句话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老哥哥有话但请直言?”
  “小兄弟知道一个真正的武士,第一忌讳的是什么?”
  朱昶为之愕然,不知老偷儿意何所指,茫然道:“忌讳……什么?”
  “天不偷”凝重地道:“女色!”
  朱昶一愣神,突地忆起广安城南门外土地祠顶,这老偷儿在自己离开之时,曾说过:“自以为顶天立地,壮志凌霄,迟早还是断送在石榴裙下。”那他现在说这句话是有原因的了,但这从何说起呢?自己一向洁身自爱,从未做过眠花宿柳的伤风败德事,的确令人费解……
  正要开口追问,蓦地,一声女人尖厉的惨号,遥遥破空传至。
  “天不偷”陡地立起身来道:“莫非那红衣女人遭了黑袍蒙面人的毒手?”
  朱昶心头狂震,栗声道:“可能吗?”
  “极有可能,我把你移来此间之后,红衣人影仍未离去,似有心要找到你……”
  “老哥哥,我们去看看。”
  “走!”
  两人双双射出洞外,看星斗的位置,时正子夜。
  那一声惨号之后,再无声息,要判断方位极难。
  朱昶深信自己判断不错,那黑袍蒙面人定是“黑堡主人”无疑,红衣女人如是“红娘子”,她可能不是这神秘枭魔的对手,自己受惠太多,怎能坐视!
  而且自己要找的,也正是“黑堡主人”,最后证实血仇的对象。
  “老哥哥,你向东,我朝西,分头兜截,如有所遇,请发声通知。”
  “好,准这么办!”
  两人一东一西,朝暗影中投去。
  朱昶一路穿林而去,虽然林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他内功精湛,目力奇佳,八丈以内的事物,仍可清晰辨认。奔了一程,已接近林缘,正待折身回头改变路线再搜,忽然瞥见林外旷野中一个影子迅快的移动。
  朱昶心念一转,弹身便追,他因左腿成残,功力再强,身法这方面比起这类特出高手,难免逊了一筹,愈追愈远,前头人影忽隐忽现,用尽功力,就是追不上。
  十几里地面掠过,最后,那人影自动停止了,似乎奔累了要憩息。
  在近距离之内,朱昶的“空空步法”是相当玄妙的。
  一连几闪,幽灵般欺到了那人影身边,一看,心头为之剧震。
  眼前,是一个红衣妇人,她脚下,是一具红衣妇人的尸体,这红衣妇人并不陌生,正是四个扛抬彩轿的红衣妇人之一,判断完全正确,“天不偷”所见的红衣蒙面女人,确是“红娘子”无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红衣妇人对朱昶的突然现身似不感惊奇,可能,朱昶在全力追踪之时,她已发觉。
  “阁下便是‘断剑残人’?”
  “不错!”
  “你没有死?”这句话相当不客气。
  朱昶念在“红娘子”之面,倒不介意,淡淡的道:“死了岂会在此!”红衣妇人一指她脚边的尸体,悲愤的道:“你仍好端端的活着,她却死了!”
  “如何死的?”
  “因你而丧命!”
  朱昶骇然震惊,栗声道:“什么,因在下而死的?”
  “谁说不是!”
  “事情经过如何?”
  “我二人奉主人之命,搜寻你的下落……”
  “哦!丧在何人之手?”
  “一个黑袍蒙面人!”
  朱昶切齿道:“是他!”
  红衣妇人激动地道:“他是谁?”
  “黑堡主人!”
  “他……他便是独霸武林的恐怖人物‘黑堡’之主?”
  “不错!”
  “好!好!……”好什么却没有下文,但从神情看是激动已极。
  朱昶咬了咬牙,一字一字地道:“在下会替她报仇!”红衣妇人恨声道:“我们主人也会!”
  “贵主人何往?”
  “追踪那黑袍蒙面人去了!”
  “这位的遗体作何处置?”
  “照本门之礼安葬。”
  “在下可以效劳吗?”
  “不必!”
  朱昶想了一想,道:“贵主人是朝那个方向去的?”
  “朝西!”
  “见到贵主人时,请致意,‘断剑残人’不忘她的大恩!”红衣妇人冷冷的道:“但愿你心口如一!”
  朱昶惑然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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