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书库 朱羽 诡路 正文


2025-08-10  作者:朱羽  来源:朱羽作品集  点击:

  柳成俊越狱潜逃的事,立刻就传遍了;当然很快就传到了蓉子张的耳中。她表现得很沉静,也许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但是,褚运魁的反应却显得很紧张,也许他对柳成俊有什么误会。比方说,他认为他的内弟金少白是被柳成俊杀害的,这个误会就很大。
  他匆匆忙忙地跑来找蓉子张,一见面就问:“你听说了吗?”
  虽然他没有明指什么事,蓉子张也明白,她点点头,表示她早已听说了。
  “蓉子张!咱们估计一下,柳成俊逃狱的第一个行动是什么?”
  “他第一个行动是逃,第二个行动是逃快点,第三个行动是逃远点。”
  “蓉子张!你不要过份低估那小子。”褚运魁满脸凝重的神色。“他不是那种只顾逃命,啥也不管的人。而且,这里头恐怕还大有文章。”
  “哦?!你听说什么了?”
  “我刚才特地到局子里去了一趟,问了问柳成俊逃狱的情形,我发现,李龙庭有故意纵放之嫌。”
  蓉子张再也不象先前那样安静了,她霍地站了起来:“有这种事?!你不要东猜西想了。”
  “唉!”褚运魁重重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蓉子张!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多少场面?经过多少风浪?什么花样看不懂?李龙庭是个老油子,精得胜过孙猴子,怎会出这种差错?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他故意让柳成俊逃走的。”
  蓉子张皱着眉头问:“李龙庭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唉!蓉子张!”褚运魁以埋怨的口气说:“到了这种节骨眼儿你还不明白呀?李龙庭也看出了破绽,他自己不便出面调查,于是让柳成俊来,懂吗?”
  蓉子张冷笑了一声:“哼!我倒不相信有人识破我的巧机关,就是他们心里犯疑,又能怎么样?没凭没据的,而且又死无对证。”
  “蓉子张!李龙庭没啥好怕的,柳成俊也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这两个人要是联合在一起可就胜过了千军万马,咱们就不能不小心了。”
  蓉子张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地问:“褚大爷!您吩咐吧!咱们该怎么办?”
  褚运魁一字一字用力地说:“立刻干掉柳成俊。”
  蓉子张开始时是瞪大了眼睛盯着褚运魁,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缓缓开了口:“褚大爷!我可要借用柳成俊一句俏皮话儿,樊梨花阵前遇着薛丁山······”
  “我知道,你是轻易不动枪,可是,你可以吩咐别人去干呀!”
  “叫谁干?”
  “沈海清呀!”
  蓉子张冷冷地说:“褚大爷!你是拿人命当儿戏,干了一个又一个?”
  褚运魁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他口不择言地说:“蓉子张!你这是什么话?打一开始,我就不赞成见血出入命,都是你的主意。到如今连我小舅子的性命都赔进去了,我还顾忌什么?”
  “我的褚大爷!”蓉子张又咯咯娇笑起来,“你急个什么劲儿呀?翠儿!快打水侍候褚大爷洗脸。”
  翠儿随时侍候着,一呼即至。等洗过脸,褚运魁的神色比先前镇定了许多,不过,语气仍然不开朗:“蓉子张!不是我急,柳成俊是个东流西飘的亡命徒,一旦惹毛了她,谁会落好?再回头来说李龙庭吧!是个塞不进钱的棒锤,漏子一旦捅开来,谁又担待得了?”
  “褚大爷!”蓉子张很冷静地说:“你放心,我虽是一个女流,却够光棍。这盘棋是我开的局,当然要由我来收拾残棋,不过······”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溜溜一转,却没有说下去。
  “蓉子张!有话明说,别吞吞吐吐的。”
  “褚大爷!您是场面上的人,还用我明说吗?”
  “我明白,你说,还要多少?”
  蓉子张伸出三根指头来摇了摇。
  “三万?是不是?”褚运魁问得很清楚。
  “这个数在褚大爷来说,不算什么吧?!”
  “好!就这么说定。”逼到头上,褚运魁不爽气也得爽气了。“不过,眼面前我不能交钱,什么缘故你也明白。想必你也知道我绝对骗不了你。”
  “这我信得过,褚大爷!您尽管放一百二十四个宽心,我包管把这桩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好!”褚运魁站了起来。“我得走了,往后,我也不常上你这儿来了。”
  “褚大爷!不过,您也得帮帮手。”
  “蓉子张!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说。”
  蓉子张缓而有力地说:“褚大爷!立刻就派人把潘小云接到家里去。”
  褚运魁一时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蓉子张又补了一句:“褚大爷!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您必须今天就将潘小云接回家里去。”
  “你说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错。”
  “为什么?”
  “褚大爷!您想一想:外面都知道你很喜欢潘小云,那么,往后您还上她那儿去吗?去,对你不安全;不去,岂不叫人看出破绽。接潘小云回家,断了人的闲话,也避免别人和潘小云接触。”
  褚运魁沉吟了一阵,才问:“你所说的别人是谁?”
  “就李龙庭一个还不够?”
  “对!你说得有理,我立刻就去办这桩事。不过,你还是要赶紧收拾残局,免得夜长梦多。”
  “我这方面的事您尽管放心······”说到这儿,蓉子张突然扬声呼唤:“翠儿!”
  翠儿一呼即至,很恭敬地问道:“姑娘有啥吩咐?”
  “去叫一辆洋车,在边门候着,然后送褚大爷出去。”
  “是!”翠儿应命而去。
  “蓉子张!为什么要我走边门?”
  “以防万一。”蓉子张说得很含糊。
  送走褚运魁,蓉子张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相反地,她的一双修眉竟然皱到一起去了,她显然在想着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儿,而且久久都没有得到答案。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这并没有使她回头。因为她知道,那必定是翠儿。因此她轻轻地说:“翠儿!给我沏一壶茶来。”
  没有回应,蓉子张立刻就发现了错误,但她仍然保持着不同寻常的冷静,缓缓地问:“是柳成俊吗?”
  的确是柳成俊,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他的头上戴了一顶帽子,帽边压得低低的,若不是熟悉他身材、举动的人,绝难一眼认出他。
  “为什么不说话?”蓉子张缓缓站了起来。
  “叫我说什么?”柳成俊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两手微屈地下垂,内行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腰间一定带了枪,而且还随时准备拔枪。
  “瞧你!”蓉子张笑语如昔,缓缓走过去。“在埋怨我了。其实,我在当初也料不到有今天这种结果呀!”
  “蓉子张!大丈夫顶天立地,不怨天,不尤人,我埋怨你干什么。”
  “柳成俊!我就知道我看人不会看走眼。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蓉子张表示出友善的态度。
  “我只想请教:我现在该怎么办?”
  蓉子张又缓缓向前跨了两步,轻声细语地说:“柳成俊!你真想要我告诉你如何处理眼前的困境吗?”
  “当然需要。”
  “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字——逃。”
  “逃?”
  “是的。当我一听到你逃狱的消息时,我就知道你会找,我……”
  “你早已知道我会来?”
  “是的。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你也把我当朋友。而且,我也为你准备好了。”
  “什么?”
  “路费。”
  柳成俊以一根指头顶起了帽子,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是生硬无比:“你为什么要替我准备路费?”
  “因为我们是朋友。”
  现在,柳成俊开始向前逼进了,他跨前一步,冷冷地问:“蓉子张!你真把我当朋友?”
  “当然。”蓉子张说得一点儿也不含糊。“别看我是个女人,别以为我是个东洋婆,其实,我很有你们中国人的江湖味儿。”
  柳成俊的语气仍是冷冷的:“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不是那种说假话的女人。”
  “蓉子张!我相信你的每一句话,即使我本来不相信,我也要强迫我自己相信。那么,我请求你告诉我一件事。”
  “说!什么事?”
  “告诉我,那个姓唐的是怎么死的?”
  蓉子张安祥的脸上起了变化,她以惊讶的口气问:“柳成俊!你以为我知道?”
  “是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
  柳成俊一字字用力地说:“因为我已明白这是一个阴狠的圈套,而你却是这个圈套的设计人。蓉子张!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猜不透的谜。”
  蓉子张嚷了起来:“柳成俊!你也许说对了,这是一个圈套,而你也上了套,但是,那与我无关呀!”
  “蓉子张!你赖不了!”
  “柳成俊!你胡扯些什么?这样会误了你的事。真的,你要把握时间尽快离开······”
  叭地一响,柳成俊手里多了一把刀,不足四寸长的刀身泛射出湛蓝的光,同时,他声冷如冰地说:“蓉子张!说吧!我一向不喜欢对朋友施以暴力。”
  蓉子张的目光闪动着,她并没有惊慌,似乎想运用她的智慧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柳成俊却不是虚张声势,他手中的短刀横举在胸前,缓慢地向前逼进了一步;虽是一步,却具备了慑人的威力。
  蓉子张很能沉得住气,她从容地说:“柳成俊!你承认我们是朋友?”
  “不错······”
  “同时你说,不喜欢对朋友施以暴力?”
  “是的。但是,损者三友,益者三友,对好友应该尊敬,对坏朋友就只有用不客气的手段。”
  “柳成俊!”蓉子张的语气非常柔媚。“我希望你能放下刀,然后我们好生聊聊。你的确把情况判断错了,我绝不是什么阴狠圈套的设计者,绝不是。如果你一定要盯着我不放,真会误你的事。”
  “你说没有用,最好由我自己来判断。”
  “但是你现在正在气头上,一个冲动的人,所作出的判断一定不会正确。”
  “蓉子张!不要说这些闲话。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很诚实地答复。如果我发现话中有假,刀子不会握在我手中,而是插在你的喉咙管里。”
  “你问吧!”
  “你和褚大爷究竟是什么关系?”一开始柳成俊就提出了摊牌性的问题。
  “很亲密,”蓉子张回答得很爽直,“我这家赌馆就是褚大爷拿钱出来帮我开的。”
  “你们是合股经营?”
  “不!这是交换条件。”
  “褚大爷常常在你这儿过夜?”
  “是的。”
  “那么,你怎么容许褚大爷再弄一个潘小云?”
  “这是遮人耳目的手法。我要面子,而且也怕褚大娘到这儿来闹,破坏了赌馆的局面。所以才用潘小云作幌子,引开别人的注意。”
  “潘小云怎会愿意呢?”
  “这当然有相当优厚的条件,管吃、管住,一年一千块大洋,这笔进账不算小。”
  柳成俊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问下去:“她是干什么的?”
  “她以前在大连,是个专门接外国水手的暗娼。”
  柳成俊不禁暗暗叹息,不管从任何角度看,潘小云都不象是那样下贱的女人,由此可见,美丽的外表并不可靠。
  “有人要谋害她,那又是怎么回事?”他继续问。
  “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成俊没有说话,又缓慢地向前逼进一步。
  “柳成俊!不要这么凶,”蓉子张的语气中已有哀求的味道,楚楚可怜的神情也表现得恰到好处。“你会吓坏我的。”
  这一招果然奏效,柳成俊的语气不禁缓和了许多:“蓉子张!我一开始就表明过了,我不愿意对朋友施以暴力,但是你要说实话呀!”
  “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
  “蓉子张!不要把我当傻瓜,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抓到确切的证据,但是我感觉得出来,情况并不单纯。是有人要杀唐元标,先设计出一个风声鹤唳的情势,使我入局……”
  “柳成俊!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据我猜想,那些人都是褚大娘的弟弟金少白收买的,目的是想把潘小云吓跑……”
  “目的只是吓她,而非要杀她,你又为什么要请我去保护潘小云呢?”
  “如果不请你去保护她,她就要走,甚至把收下的钱退出来都在所不惜。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不就完全落空了吗?”
  柳成俊听得很仔细,问得也同样仔细:“事实上,金少白根本就知道你跟褚大爷的亲密关系,这件事他还跟我谈过。”
  “哦?!”蓉子张面上微现惊讶之色,仿佛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而且,他还竭力否认他的姐姐会因潘小云而争风吃醋,他一再地表示他姐夫的行为非常怪异而不合情理,他甚至怀疑他姐夫是不是另有什么企图。”
  “他是这么说的吗?”蓉子张显得更吃惊了。
  “他是这么说的;因为他说了许多他不该说的话,所以,他被杀了。”
  “柳成俊!”蓉子张嚷了起来:“听你的口气,莫非怀疑金少白是被褚大爷派人所杀?”
  “可能。”
  “你判断得太离谱了,没有人会残忍地杀害他的内弟,而且褚大爷整个账目都在金少白的手上,这一回他突然被杀,褚大爷的损失很大。”
  柳成俊坚持地说:“如果金少白碍事,杀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何况,褚大爷可能已经身不由己,也许金少白被杀,褚大爷事先并不知道。”
  “这话怎么说呢?”
  “我猜想:褚大爷已经被别人控制了。”
  “别人?!你所说的别人是谁?”
  “我正在找出这个人,蓉子张!”柳成俊意味深长地说:“我有把握将他找出来。”
  “我也希望你把这个人找出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交代。”
  柳成俊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收起了手里的刀,看神色,他想要问的话似乎已经问完了。
  “柳成俊!你对我的答复还满意吗?”
  柳成俊没有去理会她的问题,自顾自地说:“我还有一件事请教:你知道沈海清住在什么地方吗?”
  “我听说他住在‘双佳阁’。”
  其实,柳成俊早已在李龙庭那儿知道沈海清住在何处,此时再问,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蓉子张的话有几分可信。他点点头,又问道:“你知道唐元标和沈海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有一件事我顺便告诉你一下,昨天,唐元标曾两度和沈海清在‘双佳阁’会唔。”
  “哦?!有这种事?!”蓉子张在表现惊讶之色时,她那双眼睛珠子总是格外明亮。
  “蓉子张!我这次越狱潜逃,目的是想洗刷我的冤枉,杀人的罪名我是背不动的。你务必要帮忙,如果巡警长到你这儿来查问我的行踪,你千万不能定漏风声。”
  “放心,我一定只字不漏。”
  “好!我走了。今晚一点,我还要来跟你聊聊,蓉子张!如果你没有卷进这个圈套里,就应该帮我的忙。”
  蓉子张走过去握着他的手,桑情地说:“柳成俊!我一定尽全力帮助你。”
  柳成俊走了,临走时,他的帽沿又拉了下来。
  蓉子张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在沉思之中,似乎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深深困扰着她。她的眉头时舒时蹙,到最后也没有打开心头的结。
  女侍翠儿悄声走了进来,轻轻地问:“要不要我跑一趟巡警局?”
  “干吗呀?”蓉子张扬起头来反问。
  “向巡警长告密呀!半夜里柳成俊再来的时候,就逮他一个正着。”
  “不必,”蓉子张冷冷地说:“柳成俊今晚绝对不会来的。”
  “可是他说……”
  “他说归他说,我可不信。如果咱们去告密,那可就上了那小子的大当啦!”
  柳成俊并没有去‘双佳阁’,他并不驴,如果蓉子张去告密的话,巡警岂不是埋伏在那儿逮他一个正着吗?
  离开蓉子张的赌馆之后,柳成俊去了葫芦后街,他迫切需要和潘小云谈一谈,以便印证蓉子张所说的话。
  他掩掩闪闪地来到二十三号门前,却发现大门敞开,院子里尽是零星抛弃的杂物,原来已经人去楼空了。
  柳成俊心想:动作可真快呀!潘小云自动地走了?还是被褚连魁隐藏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他闪进了院子,然后进入了每一间屋子,希望在残留的物件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但他不幸失败了。
  怅然地退出,失意地离去,柳成俊一时疏忽了环境的安全,当他发现时已经稍嫌过晚了;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两手放在背后,似乎还拿着什么武器,这使得柳成俊一动也不敢动。
  “你就是柳成俊?”那人缓缓发问。
  “是的。”
  “所有的巡警都在找你,你怎么还敢到这里来?”
  “你是谁?”
  “别问我是谁,如果你信任我,我就是你的朋友。也许可以帮你不少忙。”
  “好吧!”柳成俊吁吐了一口长气,神色轻松不少。
  “我正需要朋友,请问:你能帮我什么忙。”
  “帮你追查线索。”
  “什么线索?”
  “你不是要洗刷冤屈吗?李巡警长不是要你提出反证吗?在这方面你不是需要一个人帮忙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的忙?”
  “为了正义。”
  “正义!你又如何肯定我是受了冤屈?”
  “柳成俊!我对你很了解,对那些发生在你周围的情况也了解,我方才就说过,只要你信任我,我就是你的朋友。现在,我有一些情况告诉你。”
  “请说。”
  “沈海清带来了三个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
  “金少白是被那三个人围杀的。”
  “我也如此猜想。”
  “沈海清搬出了‘双佳阁’,但他并没有离开本地。”
  “那么,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
  “蓉子张的赌馆,时间是明天的黎明前,他跟蓉子张将在那儿会晤。”
  柳成俊逼视着对方;心里反复思量:这个人因何知道这许多的秘密?他又怎么知道自己想获知这些秘密?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这又是另一个新的陷阱?
  那人也同样地凝视着他,轻轻地问:“你不相信?”
  “不是不信,而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那人接着又说:“这真是‘一朝遭蛇咬、三年怕井绳’,你上过当、吃过亏,所以你对任何人都没有信心。柳兄!请你务必相信我,我是诚心诚意来帮助你的。”
  “从言辞、态度上来判断,你是诚恳的;但是你的行为却违反常情······嗳!这些我都不管了,反正相信你就是······你可知道屋子的人哪儿去了?”
  “已经接到褚公馆去了。”
  “褚公馆?!”柳成俊惊讶地问:“你是说,褚大爷派人将她们都接回去了?”
  “不错。”那人说到这里,颇有诚意,颇有戒意地左右望了一下。“此处不能久留,我要走了。千万不要放过明天黎明前的那个机会。”
  “请你老兄慢走一步,”柳成俊一横身拦住了他。“我就是堵上了沈海清又能怎么样?”
  “你可以问问他,为什么唐元标死前曾两次与他会面?为什么唐元标死前会带着巨款?”
  “好!谢谢!”柳成俊拱手作别。
  “保重!”那人同样地拱手道别,互道珍重。

相关热词搜索:诡路

下一章:

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