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以身救父尽忠孝
2025-09-13  作者:宇文瑶玑  来源:宇文瑶玑作品集  点击:

  众人料不到高天弘会轻易答应这一条件,无不高声呼阻:“孩子!不得胡来!”
  “高老弟,这怎么可以答应!”
  “高老弟……”
  “高老弟……”
  “追魂燕”司马菁更是泪光盈盈地戚声阻道:“高公子,你前途似锦,怎可轻率地自残肤体!”
  “忘我”圣僧也责备道:“孩子!你太信任人了!此举有何意义?”
  高天弘“扑通”一声下跪,回道:“徒儿只是想略尽人子之孝!”
  “忘我”圣僧慈眉一扬,慈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有所损伤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了吗?”
  高天弘又问道:“两权相衡取其轻,徒儿只迫切的要救出老父,其他一切在所不惜了!”
  “忘我”圣僧废然一叹,不再说话!
  其余众人一见“忘我”劝谏无效,知多口无益,一个个木然而立。
  高天弘朝阮玉陵扬声道:“还有‘医卜双绝’二人呢?”
  阮玉陵谷道:“现在洞内,稍停自会同令尊一同释回!”
  “惊天神剑”石飞扬沉声喝道:“阮玉陵,你以为高公子残去双目自毁一臂后,你就可在武林横行无忌了吗?”
  阮玉陵冷然道:“这是我阮某人的事,你不必多问!”
  石飞扬冷然道:“阮玉陵,待我告诉你,武林中公道存在一天,这笔血债仍要向你索回!”
  阮玉陵冷笑道:“姓石的,你们是武林公道?待阮某告诉你,武林公道就是阮某贴在高寒背上的这只手!”
  高天弘将石飞扬拉了一把,低声道:“石前辈请退过一边!”
  石飞扬急切地阻道:“高老弟,这事莽撞不得啊!”
  高天弘苦笑道:“晚辈已作过深思熟虑,唯此一途,方觉心安,不然,老父稍有不测,将比那残去双目,毁去一臂还要痛苦!”
  石飞扬废然一叹,不再答话,垂手退一边!
  高天弘平静地站着,两眼直盯在阮玉陵脸上,一不稍瞬!
  阮玉陵冷笑道:“高兄莫非在依恋这花花世界吗?”
  高天弘沉静地笑道:“我想再看一看你!”
  阮玉陵真的感到茫然了,诧声问道:“阮某有何好看?”
  高天弘两眼直视,木然答道:“据高某看,现在的你与当初在岳阳酒楼相遇的你是同一模样,同一神情,可惜当初高某并未一眼看穿你的肺腑!”
  这几句话,平静就说出,但却传达了高天弘沉痛的心声!
  阮玉陵闻言不禁一怔,俊脸上颇有热辣辣的感觉!半响,方沉声喝道:“高兄挖苦得够了吧!”
  高天弘突然仰首一阵狂笑,历久不息!
  阮玉陵暴喝道:“高兄可以动手了!”
  高天弘笑声遽停,回首怀视了众人一眼,放在作别!
  然后,右手倏抬,食、中二指微屈,似钢钩般向自己目中戳去!
  高天弘扬手之际,众人均不忍目睹,粉粉侧首以避。
  “住手!”蓦然,一声叱喝传来,声调沉稳有力。
  高天弘堪要临目的手指闻声顿时停住。
  众人也纷纷抬头观看。
  只见阮玉陵身旁突然多了一人,此人正是周小娟,显然,是周小娟喝阻的!
  一瞬间,众人无不猜测,周小娟及时喝阻高天弘自残双目之举,大有援救之意!
  高天弘则颇有一些茫然,周小娟果真愿意相助一臂之力,不会到这种时候才露面?
  而且,从阮玉陵那种有恃无恐的态度看来,八成还得了周小娟的支持或暗示!
  所以,高天弘私心揣测,周小娟出面喝阻,似乎并无多大意义!
  高天弘冷眼将周小娟看了一下,然后木无表情的问道:“请问少夫人因何喝阻?”
  周小娟并不答话,鼻中似乎轻哼了一下,附在阮玉陵的耳边一阵细语!
  阮玉陵闻听之后,满脸犹疑之色,仔细在察看了一下周小娟的神色才微微颔首,轻嗯了两声!
  这边,只有高天弘神情冷漠的木然而立,其余诸人则无不注意阮玉陵夫妇的交头接耳。
  显然,周小娟有了新的建议,初则为阮玉陵所疑,最后终为阮玉陵所接纳,这是从两人神色所猜测出来的!
  于是,众人齐吐一口长气,因为周小娟与高天弘二人昔日曾为游侣,只娶周小娟稍念旧情,也会对高天弘有利。
  这一瞬间,显得出奇地静,一个个摒神凝息,在等待这一事态的转变。
  “蓝衫快剑”阮玉陵始终洋溢着奸狡笑容的面色,突然一寒,冷哼了一声,道:“人皆惜目如命,而高兄对残去双目,视为稀松平常,莫非内中有何蹊跷?”
  这一问,众人无不惊骇,看来周小娟的露面,是存心来向高天弘刁难的!
  高天弘环目一张,冷然道:“那是高某的事,你不必反问!”
  阮玉陵嘿嘿一声冷笑道:“不问行吗?谁知道你是真残抑或是假残!”
  高天弘大怒道:“我高天弘是顶天立地汉子,岂是像你那样不守信用的小人!”
  阮玉陵双目仰视天空,一副目无余子的神态,傲气凌人地道:“如果不是令尊一条老命在我手里,高兄你会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吗?哈哈!此所谓‘时势造英雄’也!”
  高天弘冷笑道:“你既非昔日曹孟德,我也非当年刘玄德,大可不必煮酒论英雄,方才高某正待依约自残双目之际,尊夫人出面喝阻,高某不解其意何在?”
  阮玉陵发出呵呵连声狂笑,冷冷道:“阮某素来自诩算计周详,今天要不足夫人及时提醒,险些就失算了!”
  众人闻言,莫不大惊失色,阮玉陵用心已够险恶,难道周小娟一个女流之辈还有更狠毒的计算吗?一时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高天弘面色也是突变,倒不是由于惊骇,却是由于忿恨!
  阮玉陵语气稍顿后,接着说道:“高兄身为‘幻象老人’传人,可说功力举世无双,双目残去,一臂卸去,阮某自问也未必能够对敌,一旦高兄……嘿嘿!那阮某人岂不是纵虎归山,永贻后患?”
  高天弘听出话中之意,愕然张目道:“阮玉陵,你……”
  阮玉陵冷笑道:“所以夫人提醒阮某,与其‘夜长梦多’,不如‘一劳永逸’!”
  高天弘喃喃道:“一劳永逸……”
  突然领会其意,心头猛震,扬声叱道:“阮玉陵,你太狠了吧!”
  阮玉陵冷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狠毒乃大丈夫的本色!”
  高天弘又向周小娟喝道:“少夫人,高某与你并无深大恨,何苦如此赶尽杀绝?”
  周小娟只冷冷一笑,并不答话,意味深长地朝阮玉陵瞅了一眼!
  阮玉陵会意地一点头,原本只有右手贴在“大公神剑”高寒的后心,此时,倏地左手一扬,两掌齐低高寒背心,沉声喝道:“高天弘!一命换一命,你如想救你父之命,你赶快自劈‘天灵’,否则,嘿嘿!我只要掌劲微微一吐……”
  “忘我”圣僧双袖一挥,朗声喝道:“孽障!你如此无恶不作,你不畏武林公道吗?”
  阮玉陵嘿嘿笑道:“阮某早已说过,公道就是阮某这双操生杀大权的手!”
  “忘我”圣僧颂念一声佛号,又朝周小娟扬声喝道:“女施主!你不但不阻你夫为恶,反而从旁助长凶焰,难道你也不畏惧武林公道吗?”
  周小娟冷冷笑道:“小娟不知何为善恶,只懂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周小娟竟会如此刁蛮无理,此之阮玉陵更为狠毒,真所谓“芙蓉其面,蛇蝎其心”,实在令人难在逆料!
  “惊天神剑”石飞扬较其他诸人对周小娟知之甚详,不觉大为纳闷,何以遽变如此?
  高天弘不觉一阵心痛,沉叹道:“周姑娘一变如此,实令高某腕惜!”
  “追魂燕”司马菁早在高天弘决心自残以换取乃父活命之时,即已暗自一旁饮泣!
  此时,一见周小娟必欲将高天弘置于死地,不由芳心大怒,一跃向前,指骂道:“你这个魔女,若不及早悔悟,你绝逃不掉武林公道裁判!”
  周小娟紧绷着粉脸,倏地皓腕一翻,抽出阮玉陵背上的长剑,应手一幌,嗤然作响,颇为不屑地回道:“公道!丫头!公道就是姑娘我手里这把长剑!”
  周小娟虽向众人保证不再使阮玉陵危害武林,但此时又明目张胆为阮玉陵扬威助势!
  非但众人对周小娟的突变感到大惑不解,即阮玉陵也是不解其故。
  但阮玉陵却爽心快意,因为让周小娟来处置这个曾经为自己情敌,如今是“光明岛”强敌的“中原第一剑”高天弘,真是令人百脉皆畅!
  将来,若有人再出面清算这一笔血债,责任完全在周小娟头上,与自己可说毫不相干!
  阮玉陵一念及此,不由暗暗得意,当下一声轻笑,故将双眉一皱道:“阮某本不愿置高兄于死地,可是……咳!想是高兄有触怒夫人之处,阮某是爱莫能助了!”
  高天弘回身对“忘我”圣僧大礼一拜道:“为了拯救家父之命,慢说是死,就是挫骨扬灰,徒儿也在所不计,只是徒儿死后,万一阮玉陵不守信义,还望恩师主持公道!”
  “忘我”圣僧慈眉一皱道:“孩子!你不觉此举太过愚蠢吗?”
  高天弘肃容道:“徒儿已想过了,这大概是天数使然,我父子不应团聚……”
  “忘我”圣僧朗颂一声佛号,沉脸叱道:“如果为师要阻止你呢?”
  高天弘骇然道:“师父,你老人家该不会使徒儿为难吧!”
  “忘我”圣僧仍是沉叱道:“回答我的话,如果为师阻止你呢?”
  高天弘怔了一怔,然后从容答道:“古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谕命自不敢违抗,可是生父究竟在先,徒儿只有先尽生父之孝道……”
  “忘我”圣僧白眉一扬,叱道:“你要违抗师命吗?”
  高天弘垂手躬身答道:“徒儿不敢,可是为挽救生父之命,只得……”
  “忘我”圣僧一声沉叹,废然道:“不要再说下去了,为师成全你吧!”
  高天弘跪叩一揖,恭声道:“多谢恩师!”
  然后从容起立,渊停岳峙的屹立不动,这种从容赴死,慷慨就义的气度,使在场诸人心痛复又心折!
  对面,周小娟又沉喝道:“姓高的,你如再拖延时间,我先以剑削去你父面门,然后再挖出他的心肺五脏……”
  “够了!”高天弘一声暴喝,阻止了周小娟的话,然后噗通一声跪下,遥向“大公神剑”高寒行那三跪九叩首的大礼。
  阮玉陵哈哈狂笑不已,历久不息!
  高天弘在拜,阮玉陵在笑,一个是为尽人子孝道而慷慨赴死,一个是为一己之贪欲而大开杀戒!
  两相比照,众人的心里,均感到无比的愤恨,沉痛……
  “高天弘,看清楚……”
  蓦然周小娟一声沉叱,手中长剑一幌,晶光一闪,血光迸现,一紧跟着声惨叫贯耳传来!
  “你好狠!”
  高天弘在意识中,乃父高寒已然丧命剑下,喊出了三个字,立即长身而起,飞前跃扑!
  事出仓猝,谁都看不清事实真相,一个个气愤填膺,纷纷揉身而上,大有不歼此二魔不足泄恨之势!
  “忘我”圣僧看得最真切,众人未动之际,已然飞身而起,宽大袍袖连挥,一股罡劲将众人逼了回去,口中朗颂佛号道:“各位退下,这位周姑娘真了不起……”
  不待“忘我”圣僧解说,众人都看清楚了事实真相。
  只见阮玉陵双手齐腕断去,满身血污,面色苍白地吼道:“贱人!你好狠……”
  周小娟弃剑于地,沉声道:“去年就告诉过你,你若为非作歹,我绝不让武林中人来处置你,我要亲自处置你!我周小娟是一好强争胜之人,我不能任人指骂!”
  阮玉陵双腕鲜血直冒,已几乎昏厥,摇摇欲坠,声嘶力竭地叫道:“你……你……”
  周小娟继道:“我昨日苦口婆心,劝你释回高寒,光明磊落的与高天弘争个长短,较个强弱,可是,你不听,没有别的法子,只有以你自己的剑,砍掉你这作恶多端的手!”
  阮玉陵此时神智稍清,靠在一片石壁之上,怪声笑道:“周小娟,我知道你当初就不愿嫁给我,现在你手刃亲夫可以嫁人了吧!嘿嘿……恐怕没有这样简单,众武士与我将这贱人……拿……下!”
  十名执炬武士纷纷将火炬掷于地上,拔出长剑,就要……
  “慢着!”周小娟喝阻了武士,又复对阮玉陵言道:“少岛主,你错了,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嫁二夫,我周小娟生是阮家人,死是阮家鬼,你虽然断去双腕,我周小娟仍然与你相偕终老!”
  周小娟说罢,一把将阮玉陵扶住,扬指将身上几处“血泉”点封,止住流血,同时,又轻点了阮玉陵睡穴。
  然后,将昏睡的阮玉陵负于肩上,扬首向高天弘道:“令尊与何、李前辈等三位只是睡穴被点,只要解开睡穴就可以复苏了。”
  高天弘万感交集,五脏翻腾,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期期艾艾的道:“周姑娘!你……”
  “追魂燕”司马菁也是双目垂地道:“周姐姐!小妹方才错怪你了!”
  周小娟惨淡一笑道:“这位小妹也是烈性如火,与小娟脾气相近,不过小娟要奉劝一句,凡事皆可烈,唯独在‘情’字上,可不能使性子,否则,你就要饮恨终身了!”
  弦外之音,众人心里雪亮,无不同声一叹!
  司马菁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周小娟回首对众武士吩咐道:“走吧!见了老岛主,凡事由我担负!”
  周小娟也算是“光明岛”的女少主人,众武士只得唯命还剑入鞘,沿藤走下崖去!
  周小娟负肩阮玉陵,走过高天弘身旁时,停步回首道:“小娟闻听人言,高公子手中一把青萍剑甚是了得,来日江湖上相遇,还望高公子不吝赐教几招!”
  高天弘嘴唇方启,还未答话,周小娟已然疾身沿藤而下,几轻提纵,即与众武士消失于暗夜中。
  高天弘目送背影,遥望天际星辰,不禁怅然若有所失!
  蓦然,思及老父尚在昏睡之中,智珠未朗,疾身回首………
  “大公神剑”高寒早已经“忘我”圣僧拍开睡穴,两眼惶然地瞪住众人!
  高天弘本不识父亲模样,高寒也不识爱子模样,这一双父子若无旧识从旁指认,即使擦肩而过,也会互不相识。
  “大公神剑”高寒此时当然不知爱子已在身边,高天弘一见仍父醒转,疾奔面前,“噗通”下跪道:“孩儿叩见父亲大人,叩大人安!”
  “太公神剑”高寒脑际,犹在混沌,被高天弘一拜,突失所措。
  石飞扬一旁插口道:“高寒兄!这是令郎天弘啊!”
  “大公神剑”高寒在这一瞬间才觉得自己老了,揉了揉眼睛,一看再看,良久,才以手抚摸着高天弘的肩头,喟然道:“孩子!这样大了,可怜你母……”
  高天弘泣道:“母亲临终时,还念念不忘大人的下落!”
  高寒仰望星辰,喟叹道:“我太辜负她的期望了!”
  高天弘劝慰道:“那不能怪你啊!”
  石飞扬从旁道:“是啊!高寒兄,大错全是小弟一人铸成!”
  高寒茫然地棱目一翻,诧问道:“你!你是何人?”
  石飞扬答道:“弟容颜改变,故而高寒兄不认识了,小弟是石飞扬!”
  高寒霍地上跳起,扬腕将石飞扬扣住,怒目沉喝道:“你是石飞扬?好!咱们那笔老帐得要算一了算,你与娄芸芸那贱人串通,酒内施放迷药,你好苦!”
  喝声中,手腕不住加力,石飞扬额上立见豆大汗珠。
  可是,石飞扬并未运功相拒,只是惨淡一笑道:“小弟并未与娄芸芸串通为谋,不过,酒内施放迷药倒是事实!”
  “大公神剑”高寒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地道:“石飞扬,看你是多年好友,与你食同桌,寝同榻,不想你人面兽心,在酒内暗施迷药,说,你的用意何在?”
  石飞扬平静地答道:“小弟只是不想让高兄前去参加少室论剑大会。”
  高寒嘿嘿冷笑道:“高某倒想在少室峰头与你公平相争,不想你却不战先惧,暗施阴谋,姓石的,你得来‘中原第一剑’之尊光彩吗?”
  石飞扬张目道:“小弟施药之用意并不在此,高兄可否容小弟加以解释!”
  高寒冷哼道:“说!我倒也听听你的如簧之舌,能说出个什么正大堂堂的理由来!”
  石飞扬用另一只手拭去额上汗珠,喟叹一声道:“当时高兄不但武林扬名,而且获得如花美眷,而小弟却面目全非,旧识佳丽也抱琵琶另向别弹,高兄想小弟当时心情………”
  高寒插口叱道:“所以,你暗起嫉妒之心?”
  石飞扬摇头道:“不,小弟并未因而生嫉,只是当时小弟年事尚轻,好胜争强之心在所难免,所以,一心只想夺得‘中原第一剑’之尊,稍吐淤积之气!”
  高寒冷笑道:“凭你的‘凌风剑法’,高某恐怕不是敌手,放眼当今武林,你夺标希望甚浓,你大可不必出此下策!”
  石飞扬惨笑道:“小弟剑法确实比高兄稍胜一筹,正因为如此,小弟才酒内下药,这也是小弟一番苦心!”
  高寒冷笑道:“难得你这样好的苦心,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石飞扬喟然道:“当时高兄如中天丽日,逞强好胜之心,并不比小弟稍减,而且临行之际,尊夫人又殷殷叮嘱,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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