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报情仇魔女再世
2025-09-13  作者:宇文瑶玑  来源:宇文瑶玑作品集  点击:

  阮玉陵觉得南宫萍功力之高,出人想像,但一个仇家,自己竟对付不了,还要假手他人,于是笑问道:“难道前辈胜不过此人吗?”
  南宫萍樱唇一撇,流露出不屑的意味,冷冷然哼道:“哼!他若与我过招,不出三招,就要教他损命掌下!”
  阮玉陵心机一转,相机言道:“那前辈只要复出,当不难找到司马长虹的下落。”
  南宫莉叱喝道:“我要是能够离此,我还要你来教我!”
  阮玉陵不胜茫然,诧目怔视片刻,方轻声问道:“难道前辈还有什么约束?”
  南宫萍花容变色,喟然道:“我‘白发魔女’可说征人无数,不想会在司马长虹手里栽了跟头,唉……”沉重一叹后,玉首低垂,默然良久。
  阮玉陵探问:“莫非是前辈遭了他的暗算?”
  南宫萍缓缓抬头,目中泪光隐约,倏忽神色一变,厉芒暴射,咬牙切齿道:“这厮心狠手辣,暗暗将一种名叫‘羞光草’的毒物和在酒内,骗我饮下,使我终生难见天日。”
  阮玉陵闻言后,暗叹江湖之中,无奇不有,蹙眉问道:“这‘羞光草’晚辈倒未曾听说过,会有如此厉害吗?”
  南宫萍怅然道:“服下之人,不但畏见日光,连星月之光也都怕见。”
  阮玉陵又好奇地问道:“见了日月星光后,会怎样呢?”
  南宫萍答道:“头痛欲绝、浑身瘫痪,渐渐化为浓血亡!”
  阮玉陵不寒而栗,震骇良久,方问道:“难道没有解药可治吗?”
  南宫萍黯然摇头道:“据我所知,恐怕没有这种药!”
  阮玉陵藉机献媚道:“闻听武林中有一个医圣,名唤‘雪山医隐’何子清,此人善治百病,精解奇毒,待晚辈去求求他,或许会有办法!”
  南宫萍挥手一摆,淡然道:“不必了,你只要找着司马长虹就可以了!”
  阮玉陵故作怅然之态,厉声道:“待晚辈艺成后,一定将之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南宫萍疾声道:“娃儿,你不可伤他。
  阮玉陵满头雾水,迷惑地问道:“他不是······”
  南宫萍沉声道:“我要将他生擒活捉然后我亲手将他寸磷寸刮。”
  阮玉陵此时无不应承,慨然点头道:“晚辈一定遵命而为!”
  南宫萍杏目一翻,冷笑道:“娃儿,你不要目下答得爽诀,后又忘得干净,看样子,你并不是守信不渝之人!”
  阮玉陵心头一凛,颇为不安地道:“晚辈已盟重誓,难道一定要剖心以表?······”
  南宫萍面色一缓,淡淡笑道:“娃儿,不必如此紧张。你守信也好,不守信也好,那是你的事,不过,我‘白发魔女’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可不是那样容易受骗的人!”
  阮玉陵心头暗凛,故作战兢之色道:“晚辈有胆子也不敢忘恩负义来欺骗前辈!”
  南宫萍佯嗔道:“好了,不必装模作样了。”
  一顿酒饭,就在两人谈话中匆匆用毕。
  又是那哑婆子来收拾杯盘。
  南宫萍取出一些银子,嘱哑婆子往集上多购些菜肴粮食备用。
  所谓“洞中无岁月”,既不知晨昏,也不知日夜,只知饿了吃,疲了睡。
  阮玉陵三日来,虽与“白发魔女”同室而居,但这个当年有名的淫魔却未予可乘之机。
  此时,南宫萍斜靠石榻,杏眼半开,粉腿隐现,机为撩人遐思。
  阮玉陵则又回到石椅上盘腿而坐,这是他三日来休憩的地方。
  南宫萍半开的杏眼,对着阮玉陵凝视良久,忽然展颜一笑,招手道:“娃儿,坐过来!”
  阮玉陵勾起一丝遐念,但面上却不露出佻色,依这步至石榻边,正襟危坐。
  南宫萍微抬玉腿,用小金莲朝阮玉陵颔下一挑,以命令式的口吻道:“将嘴张开!”
  阮玉陵唯命是听,把嘴张开。
  蓦然,南宫萍玉手一扬……
  一粒如米粒大小的药丸,直入阮玉陵口中,泻落丹田。
  阮玉陵倏然一惊,面露骇色!
  南宫萍笑道:“不用怕,此药丸不但具通经活血之效,而且还能怡神养性!”
  阮玉陵方稍解骇色!
  片刻,药性渐透,阮玉陵突感一股奇热在血脉内流窜。
  阮玉陵从南宫萍撩人神色上,似乎已经看出这药丸的作用……
  果然不消片刻,只觉腹下膨胀元阳渐渐亢盛。
  此刻,石榻斜靠的南宫萍,在阮玉陵眼中看来,益增三分妩媚。
  阮玉陵伸舌润了一下干灼的嘴唇,暗哑的叫了声:“仙子……”
  南宫萍极为柔媚地一笑,风情万千地道:“热吗?宽一宽衣吧!”
  说着,替阮玉陵宽衣解带。
  阮玉陵被药力所逼,再也不能自持,喘吁吁地道:“仙子色艺绝代,实令晚辈难所克制。”
  说着,一把将南宫萍搂进怀里,南宫萍吃吃娇笑道:“娃儿,你并不老实哩!”
  这一场酣战,几乎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
  在一个巨浪的颠峰,两人同时疲软下来。
  战云渐消,代之而起的是一阵轻微的喘息。
  不知何时,阮玉陵悠悠醒转……
  玉人在怀,温馨犹存……
  阮玉陵不禁将怀中的南宫萍一把搂紧,在颈项间一阵亲吻。
  南宫萍一掀棉被,从石榻上一跃而起,弯腰检衣……
  阮玉陵一拖南宫萍藕臂,仰脸笑道:“仙子暂缓起身,晚辈……”
  南宫萍粉面一沉道:“娃儿,你不要食髓知味,你到这儿来是练功的,可不是教你来享艳福的!”
  阮玉陵最会察言观色,随即正色恭声道:“仙子教悔极是,晚辈遵命!”
  南宫萍将油灯剔亮,在石椅坐下,朝阮玉陵喝道:“娃儿,过来坐着!”
  阮玉陵依言在南宫萍对面石椅坐下。
  “白发魔女”南宫萍神色凛重道:“娃儿,你是练剑的!”
  阮玉陵答道:“是的,晚辈从小即练剑!”
  南宫萍微微颔首道:“练剑首重练气,看你目光湛然,内力还算不弱!”
  阮玉陵不解其意,只得谦逊道:“是仙子夸赞!”
  南宫萍沉声道:“娃儿,我的复仇之事完全在你身上了,你知道吗?
  阮玉陵神色凝重地点头道:“晚辈知晓!”
  南宫萍神情此时与方才判若两人,娇媚之态尽失,一派庄重,肃声道:“我要教你的功力,名叫‘大罗摄心掌’,劲道威猛,极为霸道,本来,以你的资质禀赋和内力基础,练之绝无问题,可惜……”
  阮玉陵不由一惊,抢问道:“晚辈不能够练了吗?”
  南宫萍对阮玉陵的问话未予置答,继续沉声道:“可惜你色相内侵元精外泄,练来不易有成!”
  “啊!”阮玉陵一声惊呼,满面失望了色,以手捂面,状极苦楚地道:“那前辈的深仇大恨不是报不成了吗?”
  这正是阮玉陵乖巧之处,任你“白发魔女”如何魔性重大,闻之也不由动容。
  当下,南宫萍声调极为柔和地道:“乖孩子,不要难过,你想我白发魔女还会没有办法吗?”
  阮玉陵心中一喜,疾声道:“真的吗?”
  南宫萍嫣然一笑道:“当然是真的,方才你找我消魂时,我已藉二五真神妙合,将我的元精送给你不少,不但补足了你亏损的元气,而且还有多!”
  阮玉陵颇有感恩之慨,激动地道,“仙子如此造就晚辈,晚辈将永志不忘!”
  南宫萍笑容倏收,粉面一沉道:“我‘白发魔女’向不施恩于人,造就你,只是为了替我报仇,你不必感恩于怀!”
  南宫萍的脾气委实令人难测,阮玉陵不由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南宫萍又道:“这‘大罗摄心掌’要苦练七七四十九天,在此期间,务必要清心寡欲,稍一分心,就会功败垂成!”
  阮玉陵颔首应道:“这点晚辈做得到!请仙子放心,晚辈深信可以摒除欲念!”
  南宫萍微笑道:“说来容易做来难,尤其你这娃儿又是尝过甜头的人!”
  阮玉陵蹙眉道:“说来说去,看来晚辈无缘练那‘大罗摄心掌’了?”
  南宫萍摇头一叹道:“也罢!让我多费点事吧!先救你练定心法,心先定而后方能练武功!”
  于是,将定心法的口诀授与阮玉陵。
  阮玉陵未极聪明乖巧,不消几久,已然背诵纯熟。
  南宫萍暗暗默许,着阮玉陵循着口诀,演练一遍。
  然后,朝阮玉陵赞许道:“孺子可教也!”
  阮玉陵颇为讶异地道:“这定心法的口诀委实太灵了!”
  南宫萍娇媚地笑道:“稍停我就开始传授你‘大罗摄心掌’,在练功的四十九天内,你要熬一熬,待练功完毕后,我一定赏你一顿人间异味!”
  阮玉陵颇为茫然道:“甚么人间异味?”
  南宫萍格格笑道:“你猜猜看?”
  阮玉陵苦思不解,茫然摇头道:“仙子口中的人间异味一定不是凡品,晚辈猜测不出!”
  南宫萍满面春风,颇为自许道:“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一身力功!”
  阮玉陵蹙眉道:“难道有此‘大罗摄心掌’还要厉害的功夫吗?”
  南宫萍掩口“噗嗤”一笑道:“我是说的那个上面的功夫!”说着,用手往石榻一指。
  阮玉陵恍然大悟,色迷迷的笑道:“方才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
  南宫萍大言不惭道:“那只算是小试牛刀!”
  阮玉陵笑道:“那已经够晚辈消受的了!”
  南宫萍嗔道:“你真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家伙,老实告诉你,方才为了要补你元精,不敢过于放浪,处处都在顺水推舟,若是……”
  阮玉陵眯着双眼,怪笑道:“仙子若是施出浑身解数,恐怕晚辈连骨头都化了!”
  南宫萍佯嗔道:“你以为化不了你么?告诉你,当年与我交好之人,一次就要叫他们枯竭而亡,娃儿,平生只有你一人,我不但未损你元精,反而吃亏让你得了去。”
  阮玉陵洋洋得意的说道:“那是晚辈三生有幸了!”
  南宫萍娇叱道:“你不要自鸣得意,来日你要报不了仇,管教你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阮玉陵一本正经地道:“晚辈尚能识得好歹,懂得恩怨……”
  南宫萍嘴角上似有若无地流露出一丝冷笑,低喝道:“这些话,说多了不嫌腻吗?放在心上就可以了!”
  阮玉陵小心翼翼,深恐触怒了这个旷世女魔,唯唯应是。
  从此,阮玉陵就在石室中,苦练“白发魔女”南宫萍的“大罗摄心掌”!

×      ×      ×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腊去春来,积雪解冻,花木复苏的季节。
  灰色沉默的冬天已过去。
  但中原武林各大门户却仍然在灰色沉默中度日,他们的冬天似特别漫长。
  天皓禅师等一行人去向不明,根据这些人临去前的所作交代,显然已经凶多吉少。
  各门户也曾派人察访,但毫无头绪。
  这一段时间内,江湖上谣言纷纷,以致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但是谣言中的杀人魔星——阮青虚却始终深藏不露,武林中出奇的宁静。
  愈是宁静,人们愈感到一场腥风血雨就在眼前,人人自危,个个心惊,
  说实话,反不如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拚命搏杀,倒干脆。
  可是,阮青虚偏是按兵不动……
  于是,江湖上鲜见半个武林中人的影子。
  春天已经来了!
  可是,泰山“石笔峰头”,仍是白雪皑皑,北风料峭。
  峰颠,危崖,仍是一片空茫的白色,宁静而空泛。
  可是,峰头的一间石室中练功的阮玉陵却不是宁静的,因为今天正是第四十九天,也就是成败的最后关头。
  阮玉陵跌坐于石榻上,紧闭双目,反聪内视,正聚集内力于一点。
  阮玉陵经过月余来的苦练,貌相略显青癯,但双颊上却有一片殷红艳光,分明是内功突增征候。
  “白发魔女”南宫萍,两目炯炯的注视着石榻上的阮玉陵,因为她知道稍一不慎,那会使练功之人走火入魔。
  一但走火入魔,重则损命,轻则成残。
  断送一个阮玉陵,南宫萍也许尚不在意,但她的一线复仇之机似要幻灭了。
  是以,不仅今天,月余来,日日如此,时时如此,只要阮玉陵练功之际,南宫萍都是不眠不休的从旁小心照料。
  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个时辰。
  蓦然……
  阮玉陵发间渐渐地冒出丁蒸蒸白气。
  南宫萍看在眼里,喜在心头,霍然起立,双目凝视着阮玉陵,一不稍瞬。
  白气越浓,渐渐阮玉陵整个脸面都隐蔽在漫漫雾气中。
  “白发魔女”南宫萍蓦然起立,拿桩稳势,凛神提气,纤掌一扬,缓慢朝向阮玉陵“天灵”穴上按下。
  如此相持约顿饭之久,阮玉陵头上雾气顿消,而南宫萍却已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约莫又过盏茶光景,阮玉陵双目缓缓睁开,两道精芒,立时暴射而出。
  显然,“大罗摄心掌”已然练就,而且经过这四十九日的苦心潜修,阮玉陵原有的内力基础,无形中又加深了一层。
  阮玉陵星目睁开后,目无瞥及南宫萍乏累神态,心中一股歉疚油然而生,一跃下榻,极为虔诚地道:“这月余内,辛苦前辈了!”
  南宫萍淡淡一笑道:“忘算我的苦心没有白费!”
  阮玉陵颇为自豪地道:“晚辈深知仙子用心良苦,是以练功之时,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
  南宫萍微嗔道:“给你三分颜料,你就要开染房了!”
  阮玉陵讪笑道:“晚辈不敢!”
  南宫萍眉头一皱,玉手一摆道:“好了!好了!住嘴吧!我告诉你,这‘大罗摄心掌’极为霸道,出手之间,即可将对手心脉震断,纵然对手内力高强,内腑脾脏也会被震移位,对别人我可以不管,你一旦遇上司马长虹,你可要留此分寸,只要使其心神丧失,任你摆布即可,知道了吧!”
  语毕,又将“大罗摄心掌”轻重手的分别详解一遍。
  阮玉陵耳聪目慧,那消片刻,即已心领神会,演练起来颇为得心应手。
  南宫萍凝视阮玉陵良久,忽然肃容沉声道:“娃儿,在你离去之前,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听了之后,不要着脑,因为人心隔肚皮,谁也看不透,我不得不予提防!”
  阮玉陵听出话中之意,骇然张目道:“仙子,你……”
  南宫萍冷冷然道:“明人不做暗事,老实告诉你,你所饮的那种‘龙涎酒’是一种毒酒!”
  阮玉陵悚然而惊,失声道:“仙子,你这是何意?”
  南宫萍冷笑道:“我好心好意救你脱险,为你解穴,授你绝艺,你如一去不回,我岂不是干瞪着眼睛白着急?”
  阮玉陵疾声吼道:“那你也不能暗暗令我服饮毒酒!”
  南宫萍微笑道:“只要你不生叛心,这毒酒对你并无害处。”
  阮玉陵蹙眉疾声道:“酒毒潜伏经血之内,怎能说无害呢?”
  南宫萍淡然道:“酒毒潜伏经血之内,暂时并不发作,每隔十天服下十粒解药就可安然无事!”
  阮玉陵似有所悟,强颜笑道:“莫非仙子与晚辈作耍?晚辈自饮‘龙涎酒’后已有月余,并未服食一粒解药啊!”
  南宫萍嘿然道:“一了不影响你练功,所以未予明告,实际上,我已在食物中,暗暗给你加上了解药。”
  阮玉陵似犹未信,疑惑地问道:“真的吗?”
  南宫萍冷然道:“你如不相信,不妨试试看,毒发时,心口微疼,全身发软,你若不极时吞下解药,不出盏茶时光,必将喷血而亡!”
  阮玉陵心中生寒,暗道:“好个芙蓉其面,蛇蝎其心的妇人!”
  心中虽恨不已,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得惶然问道:“此番离去,仙子必将赐我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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