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仙后舍身救情人
2025-09-13  作者:宇文瑶玑  来源:宇文瑶玑作品集  点击:

  老者颔首冷哼,慢腾腾地道:“郎中,少来你的油腔滑调,老夫问你,舱中还有何人?”
  何子青心中猛凛,面上不动声色,沉稳地答道:“一个同道,一个病人。”
  老者耀武扬威,沉喝道:“掀开舱帘,让老夫看看!”
  何子青皱眉问道:“尊驾不嫌管得过份吗?”
  老者棱目一翻,暴叱道:“从今天起,这八百里洞庭之内,所有行船,老夫都要查问,连皇帝老子的船,也不能例外,漫说你这走方郎中!”
  何子青听话中之意,似乎与“幻象四宝”一书有关,更明确的说,这老者所查寻之人,可能就是高天弘。
  虽然高天弘得到这本书是假的,而且还中毒待救,但是,这些情由说出来,老者会信吗?
  何子青顿存侥幸之心,先摸清对方底牌才再说。心念一定,极为和善地问道:“尊驾既是执意要看,在下也不便违拗,不过,跑江湖多少有点小规矩,尊驾可否报个万儿?”
  何子青语气俨然一副老江湖味道。
  老者一声冷笑,傲然道:“告诉你不妨,但愿不要吓破你的胆才好!”
  何子青极为轻松地道:“在下跑码头数十年,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哥儿们见的不少,还不至于那样胆小吧!”
  老者棱目连翻,冷笑连声,沉喝道:“老夫乃南海‘光明岛’主阮青虚,你可知晓?”
  阮青虚名号一报,何子青顿有“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之感!
  而此时不仅是如雷贯耳,实际上已是五雷轰顶,耳昏目眩,连一丝幸存之心也消失了!
  阮青虚功力之高,武林中无人不知,而且那斜倚舱门的美妇人,想必就是阮青虚的夫人金芸娘,艇中说不定还有无数高手呢!
  何子青想不到“铁口神算”李少风也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满以为扬帆湖上,就可以避人耳目。
  不料却是驱羔羊以吻猛虎之牙,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
  因为非常明显地,阮青虚所欲搜寻之人,就是“中原第一剑”高天弘。
  但是,何子青并不就以甘休,仍图背城借一,心机一动,发话问道:“原来是阮岛主光临中原,真是失敬得很,在下虽非武林中人,但对阮岛主,却心义已久,岛主可否见告所要搜寻之人为谁,在下行道江湖甚久,交游不鲜,也许尚可为阮岛主略尽棉薄。”
  这番话虽属违心之论,但听起来却甚叫人舒畅侠意,阮青虚也不由面露微笑道:“这番心意倒是不错,只怕此人你奈何他不得!”
  何子青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阮岛主所欲搜寻之人,定非凡夫俗子,但在下通个信,报个信,总可以办得到的。”
  阮青虚颔首道:“此人约莫二十上下年纪,貌相俊美,武艺不凡,就是本届嵩山论剑的胜者‘中原第一剑’高天弘!”
  谜底一揭开,何子青心头猛震,船内的李少风更是骇然。
  何子清骇然之余仍相机道:“此人倒是听人说过,不过舱中并无此人,不知岛主是否信得过?”
  阮青虚摇头道:“信不信,你掀开帘子老夫看一看就行了!”
  何子清心念一横道:“岛主为何一定要看?”
  何子清正待拦阻,蓦闻舱内李少风高声喝道:“老哥,既然人家要看,你就让人家进来看看好了,反正咱们舱内又没有隐藏高什么的,怕什么?”
  何子清闻言一楞。
  阮青虚业已掀帘而入。
  何子清举步相随,暗蓄内力,准备随时发难。
  舱内李少风依然右掌低住中毒的命门,依偎而坐。
  但那中毒人却并不是高天弘,而是一个獠头鼠目,面皮蜡黄,满颊于思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神色惨淡,显然病况极危!
  阮青虚仔细将二人一打量,棱目再向舱内一扫,未然发现自己搜寻相近之人,神色立趋缓和。
  而何子清心中却一直叫怪不已,心想:这“铁口神算”何时学会了魔法了?
  阮青虚查看结果,似无所得,微微颔首,缓步走出了船舱。
  何子清也相随步出舱面。
  阮青虚向何子清瞬视良久,方阴笑道:“郎中,你也不是一个安份之人,不过,只要所行之事与老夫无关,老夫一概不问,你方才说过的话是否算数?”
  何子清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以后如果发现那姓高的踪迹,一定报……”
  阮青虚接口道:“报到君山‘芸香寨’来,老夫有赏。”
  语罢,身形一拧,已然回到那艘游艇之上,只听阮青虚轻喝一声:“催舟!”揽带一解,那游艇便飞快离去,盏茶光景,业已远去,渐渐消失于天际。
  何子清这才吁了一口气,本来是一个惊险重重的局面,想不到意外一折,竟然轻易的化险为夷。
  何子清飞步进舱,疾声问道:“李兄,你在要什么把戏!把我何某人都弄糊涂了!”
  李少风笑道:“何大夫,那叫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是用的易容水啊!”
  何子清不觉失笑,连连跌足道:“可能是那阮青虚的名气太大,将我给吓糊涂了,倒亏你想得到。”
  李少风颇为得意地道:“这叫做‘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算命的虽然对医道一窍不通,但这易容药水的用途,我倒懂得。”
  蓦然,舱门处一声沉叱响起:“不错,‘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二位想不到老夫又回来了!”
  二人大骇,阮青虚已面现獠色地掀帘而进。
  阮青虚一步入舱内,沉即声道:“这位自称是算命的,想必就是扬名已久的‘医卜双绝’吧!老夫一时不察,竟险些被你们瞒过,现在有什么话说?”
  何子清力定心神,慨然道:“不满岛主说,此人确是‘中原第一剑’高天弘,不过此时他已中了剧毒,性命垂危,纵然岛主与高某有深仇大恨,若在此时下手,似乎有乘人之危之嫌,岛主不妨三思!”
  阮青虚“桀桀”一阵狞笑,厉声道:“老夫与这娃儿谈不上有何深仇大恨,也不想乘人之危,姑不论此时这娃儿中毒之事是真是假,老夫一概不问,不过,得将这娃儿昨夜自幕阜山所得‘幻象四宝’一书交出来,否则,二位恐怕不大好看。”
  何子清态度沉静的道:“岛主既是为‘幻象四宝’一书而来,那倒好办,昨夜所得到的这本书是假的,高公子就是上了这本书的当,书内不但无一个字,而且书角上还淬有剧毒,岛主不信,一看便知。”说着,将那本做“幻象四宝”递给阮青虚。
  阮青虚将书接过,略一翻阅,随手一抛,沉喝道:“你以为老夫会相信你的话吗?”
  何子清两手一摊,莫可奈何地道:“事实俱在,岛主不信也无办法。”
  阮青虚一声狞笑喝道:“老夫有的是办法!”
  话声中,掌出如电,五指宛如钢爪般向何子清扣去,何子清身形机闪,口中吼道:“堂堂‘光明岛主’,名重武林,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阮青虚阴恻恻笑道:“好!算你会讲话,山河虽辽阔,要找你姓何的还不难,此书由我带回,日后若被我发现这内中有半点虚假,恐怕不是一死能了事的。
  话音甫落,弯腰拾起舱板上那本假的“幻象四宝”,揣在怀中,扬声道:“这娃儿如能救活,烦转告一声,老夫已然放过他一次,教他以后少狂,否则,老夫要他死,他就别想活!”说完,冷哼一声,穿帘而出。
  只见阮青虚身如浮萍,踏波疾行于万倾碧波之上,只一瞬间,便消逝了踪影!
  午间,那艘八浆双蓬快船及时返低岳阳码头。
  途中,何子清经过无数次经验,总算找出了答案,高天弘所中毒药,名叫“蟾蜍精”,在毒药中最为猛烈,而此药来历也甚不易,必须要在蟾蜍交尾完毕后,即刻将蟾蜍予以剖腹取出。
  找出病因,查出毒性,治疗就不难了。
  现在,高天弘吞服了解药,情势业已缓和,何子清与李少风二人也稍觉心安了。
  当他们的船甫低岳阳没有多久,高天弘所得到的一本奇书仍是赝品,而且险些中毒殒命的消息,也相继不径而走。
  当然,这项消息是由丐帮弟子传出去的,本来就是一项事实,再稍加喧染,而且又有“光明岛主”阮青虚亲眼目睹,假书也在他手中,这消息自然被人确信不移。
  在这消息由丐帮岳阳分舵的弟子向外传扬的时候,何子清,李少风,以及尚在昏睡的高天弘也悄然离开了岳阳,去向不明……

×      ×      ×

  祁连山祁连幽谷,有一间简陋的茅舍,前后两进,依山傍溪而筑。
  住在这茅舍的人,就是百年前扬名武林的“武林二活宝”之一的“长发仙翁”段公奇。
  现在,这茅屋内竟同时有了两个不速之客,但两人却都是身负重伤昏迷不省的。
  他们两人就是在岳阳“潇湘别馆”浴血苦斗的周白尘与石飞扬。
  经过数日调养,也幸得“雪山隐叟”何子清留下一些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药,两人总算复苏了。
  其中,石飞扬虽伤势较重,但却复原得较周白尘为快,这可能是内力较佳的关系。
  今天,才是第五天,石飞扬不但能侃侃而谈,而且食量惊人,久不食人间烟火的段公奇,不得不去猎些山鸡野兔,烧烤好了拿来给石飞扬裹腹。
  此时,段公奇将一只烤好山鸡,递到石飞扬手中,慈祥地道:“吃吧!小子,我看你饿坏了!”
  以段公奇的年龄,叫石飞扬一声“小子”,似乎并不为过。
  石飞扬道谢接过,吃得津津有味。
  片刻,一只肥大的山鸡,除了骨头,完完全全地下了肚。
  石飞扬肚子一饱,即刻有了精神,目中神光渐显。
  段公奇笑道:“真奇怪,那小子只受了一点火伤,比你轻多的多,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复原,睡睡醒醒,真差劲!”
  石飞扬似乎不知道周白尘与他同时获救,因为他俩隔室而居,从未晤面。
  石飞扬闻言一楞,惊疑不定地问道:“前辈所说何人?”
  石飞扬咦了一声道:“与你同葬火窟的那小子啊!你俩怎么回事,竟会拚到那种程度?”
  石飞扬长叹一声,原原本本地把经过情形叙述了一遍。
  段公奇听罢,也喟然叹道:“依我当年脾气,我会一掌劈掉那小子,可是,现在不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石飞扬咬牙切齿的道:“此人心狠手辣,太过阴毒,来日我石某必定要寝其皮,食其肉,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段公奇劝说道:“算啦!冤家且解不宜结,经过这样一次磨难,他也许会幡然悔悟的,我费尽心力将他救活,可不是教他为害武林的,若要再为非作歹,我也不饶他。”
  石飞扬道:“那日要不是老前辈及时赶到,晚辈等恐怕早已成灰了,但不知前辈怎会及时赶到的?”
  段公奇慈眉连扬,呵呵笑道:“凡是都有天意,那天老叫化赶来,说是高天弘那娃儿被娄子清女儿的‘腐心掌’所伤,情况严重,来此问我有无解救之药。”
  段公奇将须侃梳续道:“老头儿我也不懂医道,幸亏‘医卜双绝’,就住在祁连山,我赶紧去向‘雪山医隐’何子清讨了两粒药丸,本来是想亲自去一趟,但我已说过终生不出祁连山幽谷,所以,将药丸交老叫化子即刻赶回,以便救治高天弘之伤。”
  石飞扬不觉插口问道:“那老前辈如何又去了岳阳?”
  段公奇微微叹息道:“高天弘在祁连幽谷一住三月,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想想实在放心不下,老叫化子走后我又赶了去。”
  稍停,段公奇接叙道:“当我赶到岳阳,高天弘已被一女子救走,老叫化子告诉我,说你已陷身火窟,我当即以‘寒冰神芒’镇住火势,入内将你二人抢救出来,多亏上次顺便向何子清多要了一些治伤妙药,总算将你二人救活了!”
  石飞扬恭声道:“那也是晚辈的福份!”
  段公奇故作愠色道:“可是我这绝不出祁连幽谷的誓言却被打破了!”
  石飞扬恭维道:“那将是武林之福,如果段前辈能够现江湖,重涉武林,白道之中将凭添一分力量。”
  段公奇笑道:“小子,你少恭维我,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些除魔卫道的事都是你们的责任啊。”
  石飞扬毅然应声道:“晚辈当遵法谕,永志不易!”
  段公奇连连呵呵笑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白云苍狗弹指即过!
  转眼又是八月初旬,祁连山已被满山的枫叶染得鲜红,像火,也像血。
  石飞扬和周白尘眼见鲜红的枫叶,不由想起了那怕人的火,骇人的血。
  因为他们俩对血与火的印象太深刻了。
  段公奇的话没有错,一个人在经历一次生死忧患以后,他的行为有极大的改变。
  这一看法,在周白尘身上得到了证实,他的确幡然改过了,他了解人们,尤其是武林中的人们,不能活在仇恨之中,要想活得愉快,就要活在“爱”中。
  周白尘的改变,使得石飞扬也前嫌尽弃,两人由水火难容之势,一变而为水乳交融之谊,的确是难得可贵的。
  两人伤势早已复原,但在这祁连幽谷一住两个月,却是为了苦练段公奇所传授的“巽离七掌。”
  八月初间。
  两人同时拜别了救命恩人段公奇,联袂出了祁连幽谷,然后分道扬镳,一返泰山“追魂堡”,一奔岳阳。
  由夏转秋的这两个月中,武林似乎显得极为平静。
  武林中人谈论的事不外乎“中原第一剑”高天弘突然失踪,曾经一度重现江湖的“大公神剑”高寒突又消声匿迹,前届“中原第一剑”石飞扬与“万里追魂”周白尘同葬火窟等等······
  但谈论最激烈的,也使人最热衷的,还是那本“幻象四宝”奇书的来龙去脉。
  这些消息是——
  闭关南海孤岛达百年之久的圣僧“忘我”,突然离开了南海,已临中原!
  一度曾传说死讯的石飞扬和周白尘,又重现江湖。
  一个自称是“幻象四宝”中四大绝学的原本,可于中秋之夜,各派一名高手前于幕阜山吕祖庙一行,他将以最公平的方式决定此书谁属!
  这消息简直哄动整个武林,于是怜箭,信鸽,飞马,快舟······
  各门各派调集人马······
  幕阜山下的上塔集形成罕见的挤拥和热闹。
  八月十四日——中秋节的前夕。
  上塔集唯一两间小小的旅店,已被捷足先登的人挤得满满,向隅的只得向集上居民家中借宿,再晚的,只得席地而卧,餐风宿露了。
  前来之人,比嵩山论剑大会犹有过之,六大门派、化外八奇、可说是全到齐了。
  可是,搅得武林天翻地覆的“中原第一剑”高天弘却不见踪影。
  尽管有许多人,露宿野外,但集东一家“高陆店”楼上的三大间上房却全部空着。
  许多人都前往问津,要多少银子就是多少,可是店家坚持不答应,理由是这三间上房,已被预定,做生意的人不能不讲信用。
  许多在武林中名嗓一时的顶尖人物也都碰了钉子!
  这预定房间的是谁?
  每人心中都在猜臆,可是谁也不敢贸然强占这几间上房,怕的万一此人是个稳名多年的高手,那岂不是要当众出丑?
  你也怕事,他也怕事,但,到底还有不怕事的人。
  傍晚时分,天山三老由“天山神叟”白放翁领先,摇摇幌幌地走进了“高陆店”。
  白放翁尚未说话,“夺命神幡”龙在天已然沉不住气,扬声叱道:“店家,把你们那三间上房,给咱们三个人住!”
  店家一看来头,早知是为上房而来,连忙打躬作揖的陪着笑脸道:“那三间子房在三天前已被一位客官订下了,收了人家银子,不把屋上给人家留住,那客官要怪罪下来,小的可担待不起!”
  “寒冰公主”孙玄嫦在天山三奇中是内涵较深颇富机智之人,一看白放翁龙在天要待发作,连忙向两人递了个眼色,上前娇笑道:“店家!我知道你们生意人的苦处,不过,到这光景那客人还没有来,八成是不会来了,就是要来,一个人也用不了三间屋子呀!”
  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极为婉转,但店家的头仍然直摇,口中连声说不!
  孙玄嫦又和声道:“这样好了!咱们先到屋子里歇一会,那位客人来了,我们去和他商量,他要不肯,咱们再让出来可好,决不让你店家为难。”
  店家仍是哭丧着脸,连连摇头。
  孙玄嫦粉脸一寒,娇叱道:“店家,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非得我这两个朋友发火,你才答应是不是?”
  店家正待回话,蓦在此时,店门口一声轻咳,随声进来一个紫膛脸汉子!
  这紫膛脸汉子锦衣轻裘,衣着华丽,俨然翩翩浊世公子,一进店门,即嚷着道:“店家,我订的上房拾掇好了没有?”
  店家一看到来人,仿佛见着了救星,一连声道:“早整顿好了,在等你来啦!”
  紫膛脸汉子气派十足地道:“前面带路吧!”
  “天山神叟”白放翁看得有些扎眼,横身一拦,沉喝道:“朋友慢走一步!”
  紫膛脸汉子停住脚步,睁着双眼,将白放翁上下一打量,白放翁慢腾腾地怪声问道:“朋友几个人要住?”
  紫膛脸汉子斜睇一眼,神态轻慢已极地答道:“你管不着吧!”
  闯荡武林之人,不可能不识天山三老,此人竟敢如此狂傲,必有所恃,孙玄嫦看在眼里,即忙上前将已勃然动怒的白放翁用手一拦,堆下笑脸和声和气地道:“这位朋友不要误会!我们是想问问,如果朋友是一个人,我们想打个面量,让一间房间给咱们三个避避风寒。”
  紫膛脸汉子双目圆睁,以教顺的口吻道:“要想舒服,为什么不早点交银子订房?”
  孙玄嫦也倒能忍受这种语气,仍然和悦色地说道:“就是因为来晚了一步,才迫而向尊驾商量的!”
  紫膛脸汉子竟毫不留情面地回道:“我有几个人住,你们不要过问,至于让一间上房给你们用嘛……”
  “夺命神幡”龙在天插口道:“朋友可是答应了?”
  紫膛脸汉子紫脸一沉道:“谁答应你了?让房子的事,回你们一句话,免开尊口!”
  “天山神叟”白放翁怒不可遏,暴喝一声道:“朋友,你太狂了!普天之下,敢在我天山三老面前如此卖狂的,可说没有,你难道吃了豹子胆老虎心?”
  紫膛脸汉子冷笑道:“天山三老!没听说过是个什么东西?”
  “夺命神幡”龙在天急怒攻心,暴喝道:“狂徒!待你龙爷教训教训你!”
  话声中,挥手一扬,劈头对紫膛脸汉子就是一耳光!
  拍地一声脆响,显见这一掌打得结实。
  紫膛脸汉子神色错愕地呼道:“朋友!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啊!”
  “天山神叟”白放翁一见来人被龙在天打了重重一记耳光,竟然面不留痕,若无其事般,已然大骇!
  回头一看,龙在天口中连声呼叫,手腕甩个不停,显然这一掌打倒了一块精钢之上。
  白放翁孙玄嫦二人可惊楞住了!
  孙玄嫦善于见风转舵,立刻陪脸道:“这位朋友实在太过露躁,动手打人实在不应该,请尊驾见谅!”
  孙玄嫦心想:“如要平息这场纠纷,可能要费点口舌!”
  谁知紫膛脸汉子竟然点了点头道:“看在姑娘身上,饶了他吧!”
  说完,扭头对龙在天道:“小子,下次可别动人打人,否则,斩掉你那只狗爪子!”
  登,登,登,话一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上楼去。
  “夺命神幡”连连跌足道:“完了!完了!我天山三老算是栽到家了。”
  孙玄嫦峨眉微蹙,沉声道:“此人似不曾见过,面生得很,但说话之声,却又好熟好熟,就是一时想不起!”
  “夺命神幡”龙在天见人已上楼,乃称能逞强道:“管他是谁,就是阎王老子我亦要去碰碰!”
  白放翁挪揄道:“别碰了,碰一下不够吗?”
  龙在天极不服气地顶道:“那也算不了什么,不过我一时未注意而已!”
  正说话之间,紫膛脸汉子忽然自梯间探头发话道:“店家,将大爷预定的三间上房空一间出来,给这三位朋友住一宵,免得去受那霜露之苦!”
  店家唯唯而应,冲着三人哈笑,恭声道:“三位请上楼吧!”
  天山三老想不到这紫膛脸汉子会来这一手,面面相觑,进退维谷。
  “寒冰公主”孙玄嫦妙目一转,笑道:“朋友!谢诚你的好意,我看还是免了吧!”
  紫膛脸汉子身法绝妙地自梯间一跃而下,沉声道:“怎么?不赏脸?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我一向言出必行,对你三人也不例外。”
  孙玄嫦冷哼道:“朋友,尊驾话说的口气稍嫌过份了吧!”
  紫膛脸汉子沉喝道:“我讲话向来如此,听也要听,不听也要听,由不得你们!”
  狂傲之色,险些将龙在天肺腑暴炸,他沉喝一声,怒道:“住口!你胆敢如此之狂,必然是自恃功力过人,我姓的要向你讨教几招!”
  紫膛脸汉子好像存心要闹事,闻言“呵呵”笑道:“你大爷一听说打架,就像小孩过新年一般令人高兴,来来来!亮你的狗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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