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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2025-04-14  作者:玉翎燕  来源:玉翎燕作品集  点击:

  祁连双毒掠出大厅的瞬间,立即觉察到这黑白二判果然存心困住他们二人。屋上浓烟迷蒙,保怕不容易闯出这时深夜的“九曲通幽”。
  这才随手掏出祁连双毒的特制照明,点火燃烧,冲开十丈浓烟,就在火光一亮即减的瞬间,飘身远掠,直出三进,向村寨外面落去。
  祁连双毒刚一认准寨门外面道路之上,飘然停身。二毒立即“咦”了一声,两人双双挥袖外拂,劲风如扫,呼声大作,足足连拂十招“铁袖功”,才停下手势,两人背向而立。
  大毒沉着声说道:“邓都鬼府看来周围已经发动埋伏,黑夜烟重,不易闯出!”
  祁连双毒一身功力,已臻精境,双双硬闯这邓都鬼府的“九曲通幽”,本无疑问。但是,双毒生平以弄毒着称于武林,自是知道黑白二判这“九曲能幽”沿途埋伏,必定都是奇毒无比,稍一不留神,后果堪虑。何况双毒本身尚有其他的顾虑?因此,一时踌躇不定,站在那里半晌未曾前行。
  突然间,祁连大毒一旋身,衣襟卷起一阵劲风,顺着这一旋之势,紫铜氤氲棒早已顺在手中;横跨一步,紫铜棒伸两尺,震腕一招“流失飞蝗”,紫棒化作万点流星,飞洒了出来。
  这一招“流失飞蝗”招式未及三成,大毒忽然“啊”了一声,一挫右肘,硬抑住已发的招式,点足飘身,凌空一折,连地面都不敢沾,仍然回到原来的地方。
  祁连二毒冷冷地说道:“是于……”
  这一个“于’字刚一出口,大毒立即抢着接口说道:“是于怀先小侠!”
  言犹未了,浓烟中一阵衣袂飘风,于怀先应声而落,站在祁连双毒之前拱手一躬,连声说道:“晚辈不敢!两位老胆前辈辛苦了!”
  祁连双毒喉咙里轻轻地“哈”了一声,紧接着有无限的感慨摇头说道:“祁连山前我弟兄为你所不齿的祁连双毒,今天只不过我弟兄有一念之别,竟然转变为老前辈,前后相差,真不可以道里计了。”
  于怀先从容拱手说道:“一念回头,善功无量。两位老前辈在祁连绝峰的三叶芝兰之前,晚辈已然了解老前辈之用心。若再有冒犯之言词,是为不敬,晚辈断然不敢。”
  祁连二毒轻轻地叹喟一口气说道:“别的事,一切从略不谈,这老前辈三个字,论理我双毒弟兄当之无愧。但是,你是鹰爪王的徒弟,这情形就另当别论了。老大!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祁连双毒刚哼了一声,于怀先立即抢上前一步说道:“九曲能幽遍布埋伏,两位老前辈……”
  祁连大毒呵呵笑了一声说道:“老二说的是实话,于小兄弟就不必拘泥这些俗套,如果愿意,就叫一声老哥哥,也未尝不可。”
  于怀先一正颜色抱拳拱手,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小弟只好放肆了。邓都鬼府的九曲通幽遍布埋伏,两位老哥哥如若聊袂硬闯,自是可保毫发无伤。但是,此去庄外九曲迥旋,费时颇久,耗力甚巨。”
  于毒望着于怀先点点头说道:“我弟兄对于九宫八卦五行七星之类的奇门阵势,然未尽娴熟,却也不足以阻我二人不能出庄。”
  于怀先低声接着说道:“小弟来时,巧得其中奥秘,久思之后,真象已然大白。”
  说着伸手指向前面,隐约有两点绿火的地方说道:“绿火所示是一具鬼像,正是起步之入。此后逢三转弯,明三向左,暗三向右。九曲能幽说穿了既非九宫八卦,又非七星五行,只不过普通烽字变幻的毒器埋僚,所令人迷惑的只是按日变化不同,难以捉摸而已。”
  祁连双毒几乎是同声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祁连山万毒谷中曲折迷宫,费尽我弟兄心力,可是比起这黑白二判如此简易可行而又变化多端的九曲能幽,费力少而威力大,我弟兄不如二判我矣!黑白二判是个颇重于心智的人物,明日之会,不可以轻视。”
  于怀先微笑说道:“小弟方才在厅外影壁上偷看得清清楚楚,黑白二判被两位老哥哥玩弄于股掌之上,有何惊人才智,值得两位老哥哥如此重视?”
  祁连大毒忽然颜色一变,没有回答于怀先的话,只匆匆地说了一声:“我们出庄去!”
  双袖齐摆,缩肩一跃,冲天而起,凌空一掠,转眼落到那两点绿火前面,二毒和于怀先也齐齐赶到,三人一言不发,看准起点,提气拧身而起,宛似蜻蜓点水,不仅人去得快,脚下的步伐也一步不差。三向左转,六九十二向右转,十三又向左转,如此一路明三暗三,九曲迥旋,不消片刻三人已经完全落身村庄之外。
  祁连大毒刚一停下身形,便立即和二毒相对而立,两人同时举掌,对拍对方的“七砍”大穴之上。于怀先一时大怔,也不知道是否应该阻拦,他深深知道,像祁连双毒这等功力,一掌之力,即使轻不用力,如此着实挨上,也会震翻经脉,当场倒地身亡。
  正是于怀先一怔之际,只听得哇的一声,双毒兄弟各自张口哇了一口,喷出一阵颜色金黄的茶雨。
  祁连二毒这才对于怀先苦笑说道:“于老弟台!你说黑白二判微不足道,我双毒弟兄今日差一点就将一世名声,丧失在这邓都鬼府之内。”
  于怀先惊诧地望着双毒,略一思忖,便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两位老哥哥竟在邓都鬼府真的中了二判那无色无臭的毒气?”
  祁连二毒点点头说道:“你不奇怪我双毒既是未防范于前,何以又能畅领饮香茗于后么?”
  于怀先谨声答道:“小弟愚见,两位老哥哥一时疏忽在先,及至明了中毒,复又连用神功,逼住胃中毒气,将茶水贮藏于胃中,故示无妨,震摄了黑白二判。”
  祁连大毒呵呵笑道:“于老弟你要是黑白二判其中任何一人,祁连双毒今天的鬼计不逞,就栽在邓都鬼府了。”
  祁连二毒接着说道:“当初进入邓都鬼府之初,功行全身,封经闭穴,二判纵有奇毒,也奈我二人不何。没有料到呼吸之间,仍难逃暗中毒气,只好故作大方,饱饮茶水。”
  于怀先闻言也笑道:“如此说来黑白二判仍然是稍逊两位老哥哥一筹。”
  祁连二毒摇头说道:“侥幸之至。若不是老大趁二判得意忘形之际,暗施氤氲针,保怕抢不回第一局已败的局面。”
  于怀先不解的问道:“氤氲针中二判气海,为何没有毒发现象?”
  祁连大毒笑了一笑说道:“若论祁连双毒的氤氲针,虽然细如牛毛,短仅一米。但是,一经中穴,立即毒发全身,连解药也无法施救,不过……”
  二毒接着说道:“从祁连绝峰三叶芝兰未能取得之后,我们便将一身毒器,尽皆弃而不用,氤氲针只是普通暗器,已经毫无毒在。那两颗解药,也不过是普通吸铁石两粒而已。”
  于怀先乍听之下,大为震动,他断然没有想到,横行武林数十年的祁连双毒,生平以毒器著称武林,如今竟然在一念之间,摒弃毒器,尽改前非。这种痛涤过去的行为,真是一念回头,立地成佛。
  于怀先拱手说道:“两位老哥哥能有如此回头勇气。武林幸甚!苍生幸甚!小弟谨掬至忱,为两位老哥哥贺。”
  祁连双毒各年默然,没有说话,服下黑白二判交换的解药,就站在那里运气用功,导以药力之后。大毒才向于怀先说道:“祁连双毒年已古稀,虽然尚可苟活时日,毕竟来日无多,若能由于这一念回头,在武林稍尽本份,也减低昔日罪愆,求得心安而已。”
  于怀先真没有想到一个人要是转变,就转变得如此之快,转变得如此澈底。可见得正邪之间,燕无绝对界限,存心一念,便分善恶。
  于怀先正是感慨万千,站在那里思潮如涌,忽然听到祁连大毒说道:“于老弟且请回到邓都城内,在客店稍作稠息。明日正午之前,再来邓都鬼府,要回你的阳玦,算清我们与二判之间的旧帐。”
  人声未杳,双毒已自飘然腾身,一掠数丈,灰色衣衫在黑影中一闪,杳然无踪。
  于怀先目送双毒去后,站在那里暗自慨叹一番,仰首苍空,已现星斗,照准方向,即刻展开身形,向邓都城内飞去。
  来邓都鬼府之时,是让无常鬼洪仁扛在肩上奔跑,如今于怀先放开脚步回程,何消片刻时光,便回到城内,找到客店,腾身上屋,飞落院内,正得伸手拉开窗户,回到房内,忽然于怀先缩手不前,不自觉地退后两步。
  方才于怀先离去之时,顺手掩上窗户,严密无缝,为何此刻却有着一线间隙?而且,最使于怀先诧异的是,从这间隙之中,仿佛还飘出来酒味。
  于怀先稍一思忖,顿进不先一进房,就在院落里,平抬双臂,一振腾空,吸气一挺,冲天起势,高达八九丈。就趁这一口气未泄之际,于怀先闪动眼神,向四周看去,但见东北角有一条人影一闪而逝,去得极快,即使以于怀先这种绝顶轻功,再来及时追赶,也未尽然能追赶得上。
  真气一泄,飘落院中,于怀先暗自思忖:“此人功力极高,敌友不分,来意不明,究竟是那一路的人物?”
  一时想之不起,心中警觉已生,拉开窗户,闪身进房,房内酒味似有如无,此人分明去之未久。
  这一个突然其来的事情,使于怀先深自觉察到,明日邓都鬼府之会,不能轻视对手,必须全神贯注,设若一进疏忽,带来终生憾事,则后悔无穷。
  就在这种警觉顿生心情之下,于怀先立即按照师门心法,澄清杂念,顷刻心神交泰,忘我浑然。
  等到于怀先功行一周,睁开眼睛一看,已是阳光满院,一室金黄。于怀先栗然跃身下床,心里却止不住暗自惊惶。每次行功调息,时间愈来愈长。昨夜回到客店,才不过是三更天气,功行一周醒来却已是日高三丈,记得当初鹰爪王恩师传授心法的当时,调息行功,仅需时顿饭光景,为何今日竟会如此悠长的时间?
  心里暗自纳闷,拉开房门,便向前走去,刚一坐上桌子,店便匆匆走过来,陪笑说道:“相公昨夜住得还好!”
  于怀先含糊的应了一声,正待叫过饭菜,店却已经挥手叫送来两碟精致炒菜,一大壶大曲,摆在于怀行的面前。
  于怀先奇怪的问道:“相公昨夜体歇了之后,来了一位老客人,他说是相公的同伴。今天早上他走的时候,他嘱咐小店为相公准备酒菜。他说,今天相公不要紧的事要办,喝点酒可以壮胆。”
  于怀先顿时一惊非小,但是立即沉住语气,佯作责备地说道:“店家!你为何昨夜不去叫醒我。”
  店说道:“这位老客人来时甚晚,敲门宿店。本来小的要去请相公,老客人说不必惊动你,他已经和相公约定今天中午见面,所以今天一早,老客人走的时候,也没有去惊动相公。”
  于怀先急切地问道:“这位老客人是怎样的的人?”
  店说道:“人挺和气,就是一双眼睛好生怕人。白发苍苍,约莫有七八十岁,精神倒是健旺。老客人喜欢喝酒,随身带着一个酒葫芦。今天一早就在小店喝了上好的大曲五斤。还带走一葫芦酒。小店的大曲,远近驰名,能喝五斤不醉的,小的还是少见。……”
  这店站在一旁咕咕噜噜地说着不停,忽然看见于怀先楞然坐在那里,不禁惊讶地说道:“怎么?相公您不认识这位老客人么?”
  像这种通衢要道的客店,其中店也都是见多识广,一见于怀先颜色不对,立即想到这位老客人一定不是好人,说不定是找上这位相公的麻烦。
  于怀先当时回过神来,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便泰然微笑道:“他是我的老酒鬼朋友,怎第会不认识。既然他已经代我叫也了酒菜,菜送上来酒我不用,饭后我还要赶去和他相见呢。”
  店这才释开疑团,端上饭菜,又忙着别人客人去了。
  于怀行坐在那里用餐,心里却不停的在想:“这位白发老酒客,分明就是昨夜到房里去的那人。他究竟是怎样的人?看来对我的行踪又知之甚深,是好意还是坏意?”
  尽管于怀先在思前想后,想不起自己何时何地曾经认识这样一位老酒鬼。依照昨夜临去的身形来看,这人的功力极高,不在自己之下。如果是寻雾而来,倒是应该注意的事。
  想到这里,于怀先止不住立即抬头向店里环视一番,店里酒客不少,看来没有一个是身藏武功的武林会家。
  有事在心,食而无味。于怀先虽然未尽然怕这位老酒客寻于他,但是,像这样藏首藏尾,令人莫测高深,确是令人难耐。
  于怀先草草吃完这餐饭,又想到与祁连双毒邓都鬼府之约。便招呼店说是要趁白天去到处游赏一番,顺便去赴老酒客之约。
  打罢招呼;于怀先缓缓地走出客店,暗自凝神,打量四周,慢慢向城郊走去。
  白天的邓都城市,依然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与一般城镇无二。可是,一到郊外,便感觉到有一种截然两样的情形,使人忘却方才经过的城市是如此的热闹。
  于怀先昨夜被无常鬼洪仁扛在肩上奔驰,当时深夜黑暗,而且当时只注意到沿途的足以记忆的标志,没有想到这里竟是如此荒凉一遍的僻野荒郊。分明是沃土田园,不过是久疏耕种而已。
  如今白天一目看去,竟是这等令人触目惊心的情景,于怀先不禁脱口叹道:“看来这黑白二判,横霸一方,即使是我于怀先与他无仇无恨,我也要为这一方除害。”
  于怀先如此一脱口说来叹声未了,突然心头一震,脚下自然而然演星序步法中“天河倒泻”一滑而前,双肩不动,但见流水行云,擦地飘行数丈。倏地一个转身,这才啊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两位老哥哥来了。”
  祁连大毒扬着手说道:“于老弟方才那一招闪避,确是功夫独到,炉火纯青。就凭这一份绝世难见的轻功,黑白二判今天就难讨到好处。”
  于怀先忽然想到一事,连忙说道:“今日与黑白二判相约,虽然是两位老哥哥,但是,追本求源,事由小弟而起,邓都鬼府相会,老哥哥暂作壁上观,由小弟代服其劳,会会这两位判官爷,老哥哥意下如何?”
  祁连二毒摇头说道:“武林讲究的是一诺千金,祁连双毒的名声虽然不好,却是较为黑白二判响亮,我们岂可失信在他们面前。”
  于怀先急着说道:“黑白二判诡诈可虑,而且奇毒遍身,两位老哥哥……”
  祁连二毒呵呵笑道:“于老弟!你会说话,你是耽心老哥哥毒器已除,恐怕不是以毒起家的黑白二判的对手。不瞒你老弟说,为了应约,一夜工夫,祁连双毒又是恢复无动不毒的原来本色。……”
  于怀先一听,大为一惊,刚一叫声:“两位老哥哥……”,祁连大毒已在一旁带着笑容摆手说道:“于老弟台但请放心,祁连双毒一经若海回头,断不让自己再蹈前辙。今日恢复使用毒物,只为黑白二判相约,一较毒之深浅,最后一次,永不再用。”
  于怀先放下心,拱手说道:“两位老哥哥一言九鼎,小弟焉有不放心之理。”
  正说到此处,忽然听到“嗤”的一声,眼前突然冲天而起两道烟柱,上达两三丈高,凝而不散。一左一右,仿佛是在这荒郊野外,树立起一座大牌坊。
  烟柱当中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汉子,叉手说道:“奉两位判爷之命,有请两位!”
  这人说到“两位”,眼光就自然停在于怀先身上。
  祁连二毒望着这两根冲天而起的烟柱子,咧开嘴呵呵地笑道:“人还没有进门,就先施威风。”
  祁连大毒却望着于怀先说道:“去此一步,遍外皆毒,于弟弟不妨见识见识这两位以毒闻名的黑白二判。”
  于怀先一听大毒言下之意,是暗示自己要小心邓都鬼府的毒技,当即的抬手,丝毫不露痛迹地将‘三叶芝兰’纳进口中,笑道:“小弟正要拜访两位判官,算算老帐!”
  祁连大毒会心地笑了一笑,转面向那人说道:“这位相公是专程前来拜见你们判爷的,尊驾就代为通告一声吧!”
  说着话双毒当先领头,向两根柱子当中走去。三人刚走到柱子中间,忽然四周卷起一阵狂风,两根烟柱子顿时化作一阵烟幕,向祁连双毒和于怀先当头罩去。
  于怀先知道这两根烟柱子,必然是黑白二判弄的诡计,当时由于自己嘴中含了‘三叶芝兰’,心中有恃无恐,便静静地随在祁连双毒的身后,看看这黑白二判迎头一棒,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就在于怀先心里如此闪电一转的时候,顿进感到一股极腥臭的气味,直冲脑门,而且立即感到五腑六脏发胀翻腾。
  于怀先大惊,难道‘三叶芝兰’抵挡不住这股毒气的侵袭么?念头一转,赶紧一提真气,把内腑毒气逼向体外时,忽然一缕幽香,淡淡似有如无,来自体内,精神为之一震,腥臭之气一扫而光。
  这时候只听到祁连大毒呵呵笑道:“告诉你家两位判爷,这种区区五毒狼烟不足以待客!”
  祁连二毒冷嘿嘿地哼了一声,忽然暴喝道:“要较量毒功,何妨当面各尽其能,这样偷偷摸摸,无异是班门弄斧!”
  这一声“班门弄斧”刚一出口,只听得呼的一阵劲风起自身畔,风作盘旋,呼啸而出。不一会,周围浓烟被这劲风扫得无影无踪。
  于怀先看看祁连双毒站在那里,焦黄的脸上,带着一丝诡秘的笑容,宽大的灰衣,飘飘然倒显得有些安闲与潇洒。心里便暗暗的钦佩也暗暗地奇怪:“照方才的情形看来,这两股五毒狼烟毒力极大,要不是三叶芝兰,我定然支撑不住,倒是祁连双毒悠然若无所事。看来以毒攻毒,这毒上的功夫,黑白二判是要稍逊一筹了。祁连双毒自从一念真,连昔日那种阴险毒辣的容貌和举止,都一变而为飘逸和自然。可见人一心,向善向恶,都自然表现于外,不容丝毫掩饰。”
  于怀先如此分神一想之际,就听到黑白二判老远地说道:“五毒狼烟不是待客之道,只不过是邓都鬼府欢迎嘉宾的惯例,受不得五毒狼烟,邓都鬼府也就歉难接待。”
  说到此处,忽然一顿,白判官细眼一亮,望着于怀先脸上顿显惊慌之色。虽然是稍显即逝,却看得出那里强作镇定地指于怀先冷冷地笑道:“二位还带来帮手么?”
  祁连二毒仰起头来一阵大笑,祁连大毒却向黑白判官说道:“我们较量毒技,别人要帮也无从插手。这位老弟是请来的证人,证明我祁连双毒被人盗名为害。”
  祁连二毒笑声一停,接着说道:“于老弟台!朋友见面,礼尚往来,人家赏了你一指鹤顶断肠红,你也不能毫无表示呀!”
  于怀先一听恍然大悟,方才白判官如此遥遥一指,敢情也是一招毒着,真不愧是以毒起家的人,抬手举足之间,都是制人于死命的毒攻。要不是口中含有‘三叶芝兰’,想必此刻必为这‘鹤顶断肠红’毒至断肠了。
  祁连二毒方才言下之意,分明是让于怀先也来个下马威的意思。本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于怀先一见黑白二判想起在大珠山中毒的往事,鄢叔因此下落不明,阳玦由此而失落人手,一时间怒火顿起,迈步向前,指着黑白二判说道?:“大珠山一时不察,让你诡计得逞,今日一见还假装不识,黑白二判只有这点胆量么?”
  祁连大毒抢上前拦住于怀先说道:“于老弟!今日之会你只有两件事可做,第一,请你证实一下在大珠山冒名弄鬼的是黑白二判。其二,你取回阳玦,其他一切与你老弟无涉。今日在邓都鬼府,仅仅是祁连双毒与黑白二判较量毒上功夫高下。老弟你说是么?”
  于怀先心里一动,忽然说道:“邓都黑白二判,也是独霸一方的人物,好汉做事好汉当,如果是如此胆怯,只要你邓都二判亲口说一声,大珠山施毒夺玦之事不是你二人所为,小爷立即拍手就走!”
  黑判官脸色一沉,?着一嘴牙冷嘿嘿地说道:“娃娃!你不必用激将法,大珠山取走阳玦,那是你家判爷看上了这块玉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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