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扬帆渡海

2024-10-02  作者：忆文  来源：忆文作品集  点击：

　　半个时辰之后，陆贞娘和韩筱莉，以及阮媛玲，佟玉清，还有憨姑和“鬼刀母夜叉”等人均已沐浴更衣完毕，留下张嫂和黄雀绿鹃两个侍女守在客栈，众人径向码头上走去。
　　只见码头上，人头攒动，停满了帆船，人声吵杂，乱成一片。
　　江玉帆等人尚未走上海滩，“飞凤谷”的一名庄汉已在那里恭迎了。
　　陆贞娘一见，立即关切的问：“船租妥了没有？”
　　壮汉立即抱拳躬身道：“回禀小姐，船已租妥，用品口粮均已运来装船，刘堂主几位正在船上恭候！”
　　说罢直身，举手一指，继续说：“就是那艘崭新的大海船。”
　　江玉帆陆贞娘等人循着壮汉的指向一看，只见二十丈外的海边，在成排的船只中，果有艘崭新的三桅大海船，“风雷拐”、“独臂虎”，以及“铜人判官’和楚天彪几人，俱都立在船头上谈话。
　　江玉帆看了很满意，立即命令壮汉头前带路。
　　这时码头上正是热闹时候，江玉帆等人走在海滩上，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令那些行商客旅不解的是，那等英挺俊秀的少年和美艳无俦的少女身后，竟跟着个胖大和尚，瘦小道人，还有一位身壮胳膊粗的高大女人，乍然看来，十分的不相称。
　　但是，那些久年在外的行商客旅们也清楚这个少男少女和僧道秃子，绝不是等闲的人物。
　　江玉帆飘逸潇洒的走在前面，对那以惊异目光向他望来，甚至悄悄向他指指点点的人，看也不看一眼，因为他们所到之处，行人无不驻足侧目，可说业已司空见惯。
　　将至船前，“风雷拐”等人早已由搭板上迎下船来。
　　江玉帆和陆贞娘先向楚天彪道过了谢，立即依序登船。
　　登上船面，一片橙黄，桐油的气味更浓重了。
　　江玉帆仔细打量这艘大海船，全长至少十丈，三根耸入半空的高大桅杆间，是一座纵深极长的阁舱。
　　阁舱豪华，竹帘广窗，里面陈设，更是富丽堂皇，一望而知，绝非一般生意海船。
　　进入舱厅，众人依序入座，询问之下，才知这艘大海船，就是楚天彪第六分舵上的公船，公用之暇，也兼做生意，搭客出海。
　　楚天彪特地将船老大召进舱厅拜见江玉帆和陆贞娘。
　　船老大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健壮，目光炯炯，内功果然已有了相当火候。
　　送走了楚天彪，立即开船，在清越的铜钟响声中，阵阵船夫的吆喝声中，大船缓缓离岸，继而扬帆驶向海中。
　　江玉帆等人团坐舱中饮茶，“风雷拐”首先说：“盟主如此匆促决定前去长涂岛，楚天彪觉得很不解，因为附近百里以内的渔民没有人相信岛上有海怪。”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遇到那怪物出巢……”
　　韩筱莉肯定的说：“岛上一定有怪物，只是我们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否则，‘乾坤五邪’何苦每隔三年总要迢迢万里的辛苦赶来？”
　　阮嫒玲突然关切的问：“玉哥哥，这么匆忙前去，可是断定怪物仍在出现期间？”
　　江玉帆颔首笑道：“不错，往年‘乾坤五邪’都要在岛上停留好几个月，这一次仅待了十几天，那怪物当然仍在出现期间。”
　　“一尘”道人却不解的问：“这一次‘乾坤五邪’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去了呢？”
　　佟玉清慎重的说：“以小妹看，‘乾坤五邪’这些年来，必是把他们认为所有可行的办法都施展过了，只有用神兵利器才可降服怪物，既然赤莹剑不够锋利，呆在岛上也无益，索性离去！”
　　如此一说，众人纷纷称赞有道理。
　　悟空接口道：“盟主，以卑职揣测，如果怪物出现的时间在数个月之内，‘乾坤五邪’极可能在有限期之内赶回来。”
　　江玉帆赞同的一颔首说：“这也是我尽快前去的原因，不过，神兵利器，得之不易，‘乾坤五邪’在觅借无门的情形下，也许径自转回西域！”
　　“风雷拐”突然提议说：“据楚天彪说，‘乾坤五邪’此次前去长涂岛，也是租的这条船，盟主要不要把船老大找来，问一下有关岛的情形？
　　江玉帆略为沉吟道：“也好，你去把他找来吧！”
　　“风雷拐”躬身应了声“是”起身走出舱门，船老大正在船头上调风帆，船老大引进舱厅，“悟空”一面肃手示坐，一面和声道：“我们盟主听说‘乾坤五邪’也是乘你这条船去的长涂岛，所以想问老当家的几个问题！”
　　船老大一面就坐一面谦恭的说：“盟主有话尽请问，只是那五位前辈作事十分严密，他们回船以后，从不谈论岛上的事情。”
　　江玉帆心中一动，立即和声问：“他们五人每天什么时间去岛上？”
　　船老大说：“通常每天定更之后，五人就走出舱厅到船面上盘坐，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有时一直坐到天明……”
　　陆贞娘突然插言问：“老当家的也是练家子，你看他们是打坐行功吗？”
　　楚老大摇摇头道：“不是行功，他们是在听……”
　　“一尘”道人非常关切的问：“你怎的知道他们是在听？”
　　船老大毫不迟疑的说：“因为他们有时坐到三更时分，便会突然说‘出来了，我们快去’，说着，五人便飞身下船，齐向岛上驰去。”
　　陆贞娘立即惊异的问：“你是说，他们在海边船上就可以听出怪物出来活动的声音？”
　　船老大毫不进疑的颔首道：“那五位老前辈，是这么说的，可是小的在海浪风啸声中，却什么也听不到。”
　　江玉帆又关切的问：“他们要去多久才回来？”
　　船老大说：“有时天还未亮就回船了，有时会回来一个人拿乾粮，在岛上待三四天才回船！”
　　“风雷拐”突然问：“老当家的有没有到岛上看过？”
　　船老大立即正色说：“小的怎敢下船？若被五位前辈知道了，杀勿赦！”
　　江玉帆却关切的问：“你认为长涂岛上有没有怪物！”
　　船老大毫不迟疑的正色说：“有，但不一定是怪物！”
　　江玉帆不解的问：“何以见得？”
　　船老大正色说：“最后一次五位前辈回来，提着一柄剑尖已弯，剑身通红的宝剑……”
　　韩筱莉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急声问：“你说什么？剑尖已弯的红剑？”
　　船老大颔首说：“是的姑娘，不过五位前辈进入厅舱后，其中一位已运功将剑尖扳直了！”
　　阮媛玲插言问：“你怎的知道又将剑尖扳直了？”
　　船老大说：“因为五位前辈唤小的来，小的正巧看到，还听到其中一位前辈懊恼的说：‘没想到它的皮坚逾钢，差一点被它把腿噬掉，所幸只受了一点轻伤！’……”
　　如此一说？不少人脱口惊“啊”。
　　“风雷拐”首先关切的问：“你看到他们有人负伤？”
　　船老大毫不迟疑的颔首说：“好像是左肩上，因为有血渍渗出来！”。
　　佟玉清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关切的说：“到时候真得要格外小心，‘乾坤五邪’对付了二三十年都没得手，可见这个怪物是多么的厉害！”
　　陆贞娘觉得佟玉清处处都显得对江玉帆关怀，而且毫不做作，恰是时候；这也足证她把一颗心全部放在江王帆的身上，难怪她那么得到江玉帆的欢心。
　　是以，强自愉快的一笑，正待说什么，江玉帆已望着船老大，关切的问：“那次‘乾坤五邪’喊你来作什么？”
　　船老大说：“五位前辈告诉小的，立即回航镇海。”
　　恰在这时，几个船上的壮汉，已将酒菜送来。
　　大家转首一看舱外，这才发现红日将没，海面上洒满了鲜红霞光，风力较前增强、海船前进的似乎很快，舱外有节律的响着吱吱的帆响。
　　为了继续商讨有关事项，江玉帆特的留下船老大共进晚餐，并告诉他，海船到达长涂岛，仍停泊在“乾坤五邪”停船的地方。
　　饭后，大家分舱休息，各自行功调息，因为江玉帆已决定，到达长涂岛后，立即登陆长涂岛察看岛上情形。
　　江玉帆一人独占一间舱房，仍由青凤红鸾两个侍女轮流伺候。
　　船上渐渐静下来，除了海浪冲击船身的“叭叭”声响和“嗡嗡”的帆啸，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江玉帆盘膝床上，闭目行功，渐渐进入忘我之境……。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传来一阵有规律的铜钟声响。
　　江玉帆闻声睁开眼睛，知道船要靠岸了，于是起身走了出来。
　　走出厅舱一看，只见四面俱是茫茫大海，夜空乌云后射出缕缕月光，海浪淘淘，风势极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只见船老大正立在舱顶上，用木槌敲着一个黄澄澄的钵大铜钟，指挥着二十余名壮汉在落帆。
　　恰在这时，陆贞娘和“悟空”等人也闻声走出舱来。
　　韩筱莉仰面一看夜空，首先问：“现和是什么时辰了？”
　　秃子和“黑煞神”两人同时回答道：“已经三更了。”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走至船舷一看，这才发现正东海天相连处，现出一片起伏阴影，看来至少尚有二里开外，知道那里就是长涂岛。
　　主帆落下后，船速渐渐慢下来，“铜人判官”“独臂虎”等人已指挥着壮汉们将应用的东西搬到船面上来。
　　这时船头已对正了长涂岛，随着海船的前进，已渐渐看清了长涂岛的整个轮廓。
　　岛上树大茂盛，地势起伏，两端较高，中间低斜，似乎是岛上的谷地。
　　海船愈行愈慢，头对正的方向，正是一片暗灰色的平坦沙滩。
　　就在这时，岛上中间的茂林间，突然有亮光一闪。
　　众人同时一惊，不少人脱口低呼：“啊，岛上有人！”
　　“黑煞神”立即恨声说：“哼，他奶奶的，一定是‘乾坤五邪’，也好，在东海宰了他们，省得再跑越西域大雪山挨冻受饿了！”
　　说话之间，两道电射般的灯光，直向这面射来。
　　“一尘”道人一见，大吃一惊，脱口急声说：“盟主，那不是灯光呀，那是海怪的两只眼睛！”
　　如此一说，船面上立即响起一片惊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