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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氏姐弟
2024-10-09  作者:忆文  来源:忆文作品集  点击:

  想是由于距离佛庵已经不远了,邬丽珠并没有施展身法,一直大步向前走去。
  许格非总觉浑身有些不对劲,因而也趁机暗暗运功,默察伤势。
  但他暗提真气,真气畅通无阻,却又查不出不适的原因来。
  只听单姑婆关切的问:“邬姑娘,你可曾注意到这个山区里的佛庵一共有多少座?”
  邬丽珠一听,毫不迟疑的一笑道:“我又不想当尼姑,我注意这些于什么?”
  单姑婆虽然碰了一鼻子灰。但却还有话说,继续问:“邬姑娘,你可有其他亲戚的表姐表妹?”
  邬丽珠摇头一笑道:“我既没有表姐也没有表妹?倒真的有一位表哥!”
  说罢,不由深情含笑的转首看了一眼走在身畔的许格非!
  丁倩文看得芳心一惊,花容立变,不自觉的暗呼道:“莫非邬丽珠真的是许格非的表妹不成?”
  心念方动,蓦见转首看向许格非的邬丽珠,娇靥一变,脱口惊啊,同时惶声问:“许少侠,你怎么了?”
  丁倩文和单姑婆向来都走在许格非身后,这时一听,大吃一惊,急忙趋前察看。
  只见许格非俊面苍白,剑眉紧蹙,额角已渗出了汗珠,因而也同时急声问:“可是心口又痛了?”
  许格非已经停止前进,只得点了点头说:“还有些浑身发冷,心口痛得也较方才厉害……”
  单姑婆立即焦急的恨声道:“方才千万不该将白俊峰放走了!”
  丁倩文却望着神情同样焦急的邬丽珠,关叨的问:“你说中了白俊峰的这种掌毒,有解药。”
  邬丽珠道:“我也不知道,我想玄令老怪研习这种掌法,一定应该有解救之药?”
  单姑婆却迷惑的问:“玄令老怪?你说的这个玄令老怪?可就是白俊峰的师父?”
  邬丽珠焦急的颔首道:“就是他,我们要救许少侠,必须尽快去求他!”
  话声甫落,许格非已断然道:“不,研习这种歹毒武功的人,必是心狠手辣之辈,我宁愿毒发身死,也不愿去求他们!”
  邬丽珠一听,不由焦急的说:“那我们就快去找我姑姑去吧,她老人家知道老怪底细,也许有办法医治,可是,许少侠又不能走……”
  单姑婆立即道:“不要紧,我背我们少主人去。”
  许格非立即摇头道:“不碍事,现在已经好一些了,这一阵过后我仍可以走!”
  邬丽珠则焦急的道:“为了争取时间,最好由小妹三人抬着你前去,久了也许不易治了!”
  话未说完,突然由身后传来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丁倩文和单姑婆闻声回头一看,只见雪花飘飞中,一个银缎劲衣背剑少女,肩披银绒大披风,正飞身向这过急急驰来。
  单姑婆是久历江湖的老人,阅人无数,一看银缎劲衣少女,黛眉凤目,凝脂般的皮肤,根据她的气质,便知是一个端庄娴淑,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打量间,已听焦急的邬丽珠,兴奋的说:“好了,白素贞姊姊来了!”
  说话之间,银缎劲衣少女白素贞已到了近前!邬丽珠立即焦急的说:“白姊姊,你来得正好!”
  银缎劲衣少女白素贞早巳看清了许格非等人,这时见问,急忙刹住身势,文静的含笑问:“丽珠妹妹,有什么事吗?”
  邬丽珠神情焦急,急忙介绍道:“这位就是许少侠许格非……”
  话未说完,白素贞已愉快的笑着说:“哦?这位就是你时常对我谈起,你们自小已经有了婚约的表哥,大名鼎鼎的许格非许少侠呀?”
  邬丽珠一听,神情既尴尬又不安,只羞得娇靥通红。
  许格非阵痛已过,神色渐复正常,但他也懒得解释。
  丁倩文和单姑婆,方寸已乱,只想到如何为许格非疗伤,更没有心情去分辩这些。
  所幸那位一双凤目一直不停打量着许格非的白素贞姑娘,已看出情形不对,因而关切的问:“丽珠妹,你表哥怎样了?”
  邬丽珠一听,立即焦急懊恼的说:“方才你弟弟在前面拦道,一言不合就和许少侠打起来了……”
  白素贞并不感到紧张,反而一笑道:“丽珠,你一向聪明,怎么能让他们两个碰到一块呢?我弟弟对你一往情深,他看到你表哥来找你,又是你的未婚夫婿,他怎不会妒火中烧,大打出手呢?”
  邬丽珠的圆润额角早已急出汗来,羞红直达耳后,只急得一跺脚,嗔声道:“白姊姊,你快不要说了,求你赶快设法救救许少侠吧!”
  白素贞依然不慌不急的问:“怎么?我弟弟施展玄煞掌啦?”
  邬丽珠立即颔首焦急的说:“大概是吧!少侠只觉得隔不久,就有一阵心口痛!”
  白素贞再次刻意的看了一眼垂目不语的许格非,才一笑道:“我看你表哥中毒不深,三五天内还不会有剧烈变化……”
  邬丽珠听得大吃一惊,不由脱口惶声道:“白姊姊,我求求你……”
  白素贞一笑道:“丽珠妹,看你吓成这副样子,我现在回去就向我师父要解药,最多一个时辰,我就亲自为你送去,好不好?”
  邬丽珠一听,忙不迭的连声道:“好好,谢谢你白姊姊!”
  白素贞再大方的向着许格非、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三人微一颔首,道声回头见,立即展开轻功,直向深处飞身驰去。
  丁倩文和单姑婆木然望着如飞驰去的白素贞,脸上既无表情,也无话说。
  因为,她们两人一听说白素贞就是白俊峰的姊姊,心头早巳冷了半截!邬丽珠首先羞涩不安的说:“都是我不好,今天的后果,实在应该由我负责,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许格非立即道:“错已铸成,悔之无益,还是请邬姑娘尽快带我们去见令姑母吧……”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急忙颔首道:“好,我们快走吧!”
  说罢转身,四人急步向前走去。
  邬丽珠为了让许格非三人安心,一面前进,一面宽慰的说:“等白素贞一拿解药来,我们立即给许少侠服下……”
  单姑婆立即问:“你那么有把握?”
  邬丽珠先是一愣,接着正色道:“她对我很好!”
  单姑婆立即问:“比对她弟弟还好?”
  如此一问,邬丽珠顿时无话好说了!丁倩文则忧虑的说:“我看那位白姑娘还不知道她的弟弟已经被震呕血,如果她回去看到白俊峰被伤得那么重,她还会送解药来吗?”
  邬丽珠一听,更加没有信心了,但是,她仍希冀的说:“她的为人很好,和她师父,弟弟,都不一样,而且,私底下也有怨言!”
  单姑婆却不解的问:“白俊峰的师父不是叫恒山老人吗?”
  丁倩文也不解的问:“你方才怎的又称他为玄令老怪?”
  邬丽珠立即道:“这是我姑母告诉我的!”
  单姑婆立即问:“这么说,你姑母清楚他的底细了!”
  了字方自出口,许格非哟了一声,突然刹住了脚步。
  丁倩文、单姑婆,以及邬丽珠三人一见,俱都大吃一惊,不由同时趋前问:“可是又痛了?”
  许格非紧蹙剑眉,咬着牙点了点头。
  丁倩文一看,情不自禁的伸手将许格非扶住,同时望着单姑婆,焦急的说:“许弟弟痛的次数愈来愈多,我们得赶快想个办法才好!”
  许格非早巳想到他怀中的后半部秘籍上有一篇运气疗毒法,但他希望到达邬丽珠姑母的佛庵后,再参研自疗。
  现在他发觉痛的程度不但加剧,而且阵痛的时间间隔也愈来愈短,是以忍痛低声道:“看看附近可有隐蔽风雪的地方……”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抢先道:“我姑母的佛庵已经不远了,喏,那就是!”
  丁倩文和单姑婆一看,只见前而斜岭下的覆雪松林中,果然有一段红墙露出。
  是以,两人同时对许格非,道:“前面就是佛庵了,我们赶快去吧!”
  许格非咬牙蹙眉点了点头,强力支持着向前走去。
  丁倩文见许格非已继续前进,也不便继续搀扶。
  看看将到林前,而且已能看到朱漆红门的佛庵和墙上的大字阿弥陀佛。
  但是许格非竟噢了一声,—头向前面的雪地上栽去。
  走在前侧,随时注意的邬丽珠,神色一惊,脱口娇呼,本能的伸臂将许格非抱住。
  娇靥通红,芳心狂跳的邬丽珠,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摸触男人的躯体,尤其是许格非的面颊和肩头,正好紧紧的压在她的酥胸上,迫得她,呼吸几乎有些要窒息!这时一见,丁倩文和单姑婆扑过来,忙不迭的将许格非,交给她们两人手里。
  紧接着,急忙拍了拍胸部,张开小口呼了两口空气,但仍没忘了说:“快,快把许少侠抬进去!”
  但是,头脑突然晕眩的许格非,神智已经清醒过来,立即挥手示意,赶快进去。
  丁倩文示意,邬丽珠快些在前引导,即和单姑婆扶着许格非,迳向庵门前走去。
  尚未到达门前,呀的一声庵门已经开了。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灰袍小沙尼,一脸兴奋的笑着说:“邬姑娘,小青早已回来了……”
  话未说完,突然愣了,想是发现了邬丽珠神情焦急,以及丁倩文和单姑婆扶着的许格非。
  邬丽珠一见小沙尼,立即焦急的问:“小月,我姑姑呢?”
  小沙尼小月一定神道:“老师太刚刚打坐!”
  邬丽珠立即懊恼的说:“怎么这么巧!”
  说罢一挥手,继续催促道:“快去把左厢斋室清理出来……”
  话未说完,神情紧张的小沙尼已应了一声,转身奔了进去。
  进入庵门,单姑婆和丁倩文,无心打量庵中的建筑和形势,随着邬丽珠迳向左厢房似的斋室前急急走去。
  但单姑婆已本能的看到中间一殿,殿中燃着油灯,不知道供的是什么神,寒风中有阵阵檀香飘出。
  左右各有相连的两间厢房。想必就是接待香客的斋室,就整个佛庵的大小形式来看,比起大户人家的祠堂大不了多少。除了一个小沙尼,没看到有其他人走动,这座佛庵里,也许就邬丽珠、小沙尼,和那位正在打坐的老师太三人。
  一进入斋室,邬丽珠立即一指悬着门帘的内室,急声道:“快将少侠扶进内室去,我马上去请我姑姑来!”
  说罢,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邬丽珠经过许格非的碰撞后,心事已起了微妙的变化。对许格非的安危,看来比丁倩文、单姑婆更焦急。
  单姑婆和丁倩文,双双将许格非扶进内室后,立即让他坐在床上。
  许格非见小沙尼并没有跟进来,立即低声道:“单姑婆在门外守着,请倩文姊少时缠住邬丽珠,不要让她进来……”
  丁倩文立即为难的说:“可是,要是她领着她姑姑来呢?”
  许格非道:“那就先问她能否治疗玄煞掌毒,如果不能治疗,就说小弟正试着自疗!”
  单姑婆则关切的问:“万一她说她能治呢?”
  许格非道:“这种歹毒功夫,歹徒绝不肯轻易将解救的方法告诉别人,小弟认为她们不可知道!”
  说此一顿,挥手催促道:“你们去吧,再迟她们进来了。”
  也就在两人走出内室的同时,邬丽珠已满面忧急的由外面匆匆的走进来。
  邬丽珠一见丁倩文和单姑婆由内室走出来,立即关切的问:“许少侠怎样了?”
  丁倩文忧郁的说:“他现在正在自己运功自疗!”
  邬丽珠听得精神一振,问:“他能够自疗吗?”
  丁倩文柳眉一蹙,只得说:“在没拿到解药前,也只好试一试了!”
  邬丽珠一听,不由又焦急的说:“唉,偏偏不巧,正好赶上我姑姑运功打坐,小妹又不敢打扰她老人家进修,真急死人了……”
  单姑婆一听,深怕邬丽珠要求进内室看一看,是以,急忙自动的说:“我为少主人护法,你们两位先坐下来谈!”
  丁倩文立即明白了单姑婆的意思,也急忙肃手一指座椅道:“来,邬姑娘,我们两人先坐下来谈,说不定半个时辰之后,那位白素贞姑娘就送解药来了!”
  邬丽珠无奈,一面走向椅前,一面焦急的看了一眼雪花飘飞的天空,道:“她要来还没有那么快,她们是住在绝巅上的紫芝峪中!”
  丁倩文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了单姑婆午前在途中说的话,因而道:“听说紫芝峪四季常春,花开不谢……”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叹了口气道:“唉,再好的名胜景致,也没有人敢去欣赏了。”
  丁倩文柳眉一蹙问:“你是说,那儿已成了禁地?”
  邬丽珠哼一声道:“凡未经许可进入的人,轻者被打个头破血出,重者就送了命!”
  一面听,一面注意内室动静的单姑婆,突然问:“这个恒山老人可能是最近几年才霸占了紫芝峪?”
  邬丽珠道:“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我三年前来此时,他们已经来了……”
  丁倩文立即问:“这么说,你也没见过紫芝峪的绮丽风景了?”
  邬丽珠立即道:“我去过几次,不过每次都是白素贞带着去的……”
  单姑婆一听,立即冷冷的说:“因而也引起了白俊峰对你的爱慕!”
  邬丽珠娇靥一红,但旋即面现愠容,不由有些生气的说:“白俊峰专横拔扈,是一个十足的卑鄙之徒,他不但到山下欺负妇女,甚至大胆的将一些略具姿色的女子掳到山上来……”
  丁倩文立即愤声问:“难道他师父就不管教他吗?”
  邬丽珠道:“我看他师父也是这一道的人物!”
  丁倩文立即问:“既然这样,你姑姑为何不联合山区中的其他佛门高人将他们驱逐呢?”
  邬丽珠一听,不禁面现难色的说:“玄令老怪武功极高,几乎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大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安全和寺庙?也就任山他们师徒暗中胡搞了!”
  单姑婆淡然道:“这就叫苟安,彼此心照不宣,各自互不侵犯,只要我耳根清静?哪管别人是死是活?!”
  邬丽珠一听,不由不高兴的说:“单姑婆,你这种话谁都会说。可是,一旦临到你的头上,而又没有人与你合作。你也是明哲保身,无可奈何!”
  单姑婆觉得邬丽珠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因而也没有接腔。邬丽珠则继续道:“在我看出白俊峰对我不怀好意时。我只好跟他说,我已订有婚约,而且对方就是我的表哥……”
  单姑婆接口道:“于是你就说你的表哥就是许少侠?”
  邬丽珠娇靥再度一红道:“正当时江湖上,盛传许少侠掌毙铁杖穷神,废了天南秀士,以及打败了玄灵元君和银衫剑客的事,我想用许少侠的名气来吓唬他,谁知……”
  单姑婆道:“谁知,白俊峰非但不怕,反而妒恨交加,非跟许少侠争个生死,论个高下,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邬丽珠点点头,正待说什么,蓦见院中殿前的小沙尼,正在向她挥手。
  于是,她神色一喜,立即兴奋的说:“我姑姑打坐完了!”
  说罢起身就待离去。
  单姑婆深怕邬丽珠的姑母一来影响了许格非疗毒,因而脱口急声道:“邬姑娘,许少侠正在自己疗伤,待会儿再请你姑姑来也不迟!”
  邬丽珠立即道:“万一我姑姑可以疗治,总比许少侠自疗快速安全得多,再说,就是她老人家不会医治,我们也可以问一问那位苇姑娘的下落消息。”
  由于许格非的中毒,丁倩文和单姑婆对于寻找尧庭苇的下落,只有等到许格非毒伤痊愈后再说了。
  是以,这时一经邬丽珠提醒,丁倩文也急忙起身谦声道:“这样好了,我陪你去—见你姑姑……”
  话未说完,蓦见门外雪花飞飘中,一位面色红润,慈眉善目,含着祥笑的老师太,正向门前走来。
  老师太头戴灰瓜尼帽,身穿深灰及膝僧袍,云鞋白袜,手里握着—串念珠,既无兵器也无拂尘。
  小沙尼小月,神情愉快的跟在老师太身后。
  邬丽珠一见,立即兴奋的说:“我姑姑来了!”
  丁倩文一见,知道无法阻止,只得跟着邬丽珠,含笑向前迎去!一俟老师太走进门来,邬丽珠首先亲切的喊了声姑姑。
  丁倩文不敢怠慢,也急忙施礼恭声道:“老师太您好!”
  老师太一脸祥笑,立即合什宣了声佛号。
  邬丽珠立即肃手一指,介绍道:“姑姑,这位是丁倩文姑娘,这位是单姑婆……”
  单姑婆见介绍到她,立即恭声呼了声:“老师太您好!”
  老师太再度合什,低声宣了个佛号。邬丽珠立即撒娇生气的说:“他们本来是前来找人的,结果碰见了白俊峰……”
  老师太一听,立即似有所悟的说:“噢,听说还有一位小施主受了伤?”
  邬丽珠立即道:“是嘛!是我拿来常骗白俊峰的许格非……”
  许格非三字一出口,老师太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轻啊道:“是他?许格非!”
  许格非三个字念得特别缓慢有力。
  丁倩文看得大吃一惊,心知不妙,断定老师太很可能正是许格非的仇家!单姑婆更加敏感,早已横杖挡在内室的门帘前。
  老师太一见单姑婆横杖挡住了室门前,立即会意的沆声问:“他可是正躺在室内!”
  说话之间,迳向室门前走去。
  丁倩文一看情形不对,闪身将老师太拦住,依然谦恭的说:“请老师太稍待,许少侠正试图运功自疗掌伤……”
  话未说完,老师太已怒声道:“你们是逃到我这儿的避难者,难道我做主人的还没有权力察看?”
  邬丽珠完全被这突来的变化吓呆了,她闹不清怎会发生这种事?
  这时一见老师太硬要闯进室内去,显然要对许格非不利,不由慌得急忙过去扶住老师太,一半撒娇,一半生气的说:“姑姑,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吗?”
  老师太满面愠容,立即怒叱道:“没你的事,你不要管!”
  说罢,立即又望着丁倩文、单姑婆两人,继续怒声道:“好,不让我看也好,天黑以前,你们三人马上离开我的佛庵!”
  说罢转身,迳向房外走去。
  邬丽珠愣了,单姑婆和丁倩文却本能的松了口气,但她们的心中,除了焦急外,突然增添了不安。
  丁倩文首先忍不住问:“邬姑娘,你姑姑看来慈祥可亲,应该是一位有道的佛门高人呀……”
  话未说完,邬丽珠也有些不解懊恼的说:“我也不知道哇?!老人家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别说是负了重伤的人,就是受了伤的野禽动物,她都会细心的照顾!”
  丁倩文听得柳眉一蹙,突然似有所悟的问:“请问邬姑娘,你姑母的法号是什么……”
  邬丽珠立即道:“我姑母已有许多年对人不宣称她的法号了,但我知道,她的法号叫了尘!”
  单姑婆一听了尘,目光一亮,双唇一张,似要说什么,但是,她又旋即保持了沉默。
  这个变化丁情文虽然看到了,邬丽珠却没有注意到。
  邬丽珠却毅然继续说:“让我去问问我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倩文立即道:“我们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邬丽珠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她这时除了迷惑,心坎里也有些不快,她不晓得她姑姑了尘师太,今天何以会变得如此不近情理。
  而她自己,却不知道她少女的心扉已开,也随着许格非的到达起了变化。
  这时天色更暗了,雪花飞飘依旧,只是风势更微小了。
  大殿上依然是灯光朦胧,檀香缭绕,小沙尼正在为佛灯添油,了尘师太仍回至她的大蒲团上打坐。
  邬丽珠一看,知道老师太还没这么快入定,立即走进去,同时,毫不考虑的说:“姑姑,您老人家……”
  话刚开口,了尘师太已睁开了眼睛,同时,肃手一指身侧的一个蒲团,以忧郁的目光望着邬丽珠,低沉的说:“珠儿你坐下!”
  邬丽珠一看了尘师太的忧郁神情,立即警觉到,了尘师和许格非之间可能有极深重的仇嫌!于是,她依言恭谨的坐在蒲团上,望着了尘师太,等候发话。
  了尘师太先吁了口气,才忧郁的问:“珠儿,你可知道许格非的师父是谁?”
  邬丽珠微一摇头道:“不知道,白俊峰也曾问他……”
  了尘师太立即急切的问:“他怎么说?”
  邬丽珠摇头道:“但他没有说是谁!”
  了尘师太哼了一声道:“她的师父就是当代魔头,拥有四个总分舵的屠龙天主!”
  邬丽珠一听,立即分辩道:“不,姑姑,您弄错了,许格非不承认屠龙老魔是他的师父!”
  了尘师太立即沉声道:“他那是骗人,也许是屠龙老魔已警告过他,不要他说。”
  说此一顿,哼了一声,继续说:“可是,这骗不了我们圈内的几个人。”
  邬丽珠却迷惑不解的问:“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了尘师太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他曾掌毙了铁杖穷神伤残了天南秀士和玄灵元君,以及掌伤银衫剑客的事?”
  邬丽珠正色道:“知道哇,江湖上不是都这么传说着?!”
  了尘师太,立即凝重的问:“你可知道许格非为什么对这些人下毒手?”
  邬丽珠因为不知,只得摇摇头。
  了尘师太道:“那是因为他是受了他师父的指示……”
  邬丽珠立即不解的问:“屠龙天王为什么恨这些人?”
  了尘师太道:“因为这些人都是当初参与围攻他的人!”
  邬丽珠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姑姑?您老人家可也是参与那次围攻屠龙天王的人之一?”
  了尘师太立即黯然点了点头道:“不错,但我直到今天,仍不觉得那样做有什么错!”
  邬丽珠立即道:“既然这样,您老人家可以和许格非当面讲清楚呀!珠儿看他并不像是个蛮不井理的人……”
  了尘师太哼了一声道:“我想天南秀士和玄灵元君等人,也都曾向他解释过……”
  邬丽珠一听,立即正色分辩道:“没有,绝对没有……”
  了尘立即有些生气的沉声问:“你怎的知道没有?”
  邬丽珠正色道:“这是许格非亲口对我和白俊峰说的,他说,他和天南秀士玄灵元君动手时,根本不知他们两位是谁!”
  了尘师太再度哼了一声道:“这是推诿之词……”
  邬丽珠一听,立即有些焦急的分辩道:“不,绝不是推诿之词!”
  了尘师太霜眉一蹙,立即沉声问:“你怎么知道不是推诿之词?”
  邬丽珠道:“因为他不像那种人!”
  了尘师太问:“你看他像哪种人?”
  邬丽珠一听,目闪异彩,靥生红晕,有些自语似的说:“他英俊、潇洒,如临风玉树……”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叹了口气道:“以貌取人,必失其准,他虽然长得英挺俊拔,却是城府极深之人!”
  邬丽珠一听,不由有些生气的说:“姑姑,他不是,他不是!”
  了尘师太一愣,不由也生气的说:“珠儿,你实在太年轻、太天真、太幼稚了,中了人家的计谋,受了人家的利用尚且不知……”
  邬丽珠也不由一愣,自语似的问:“受了人家的利用?”
  了尘师太黯然颔首道:“不错,她们利用你,终于找到了我!”
  邬丽珠一听,不由一笑道:“姑姑,不是,他们是来找许格非的未婚妻的……”
  了尘师太立即问:“许格非的未婚妻现在什么地方?”
  邬丽珠道:“据那个单姑婆说许格非的未婚妻,和我差不多年纪,也是一身红衣,说也奇怪,她也是住在她姑姑的佛庵里……”
  话未说完,了尘师太已冷冷的笑了。
  邬丽珠看得神色一惊,急忙住口不说了。
  了尘师太冷冷的问:“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如此一说,邬丽珠再度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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