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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欢喜佛道
2024-08-05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点击:

  李斯萍情急,扯住卓书,说道:“你是天祚帝。你把皇冠戴在我头上,我要做你的皇妃!”
  卓书拿起一顶帽子,戴在她头上,说道:“好,好,戴上了。”
  李斯萍如痴的笑说道:“好啊。好,你肯给我戴上帽子。我便是皇妃了。”
  她扯紧了卓书,悄语道:“皇宫多妒意,你要多临幸我啊。”
  卓书看着她,点头。他流下了泪,李斯萍说道:“你真傻,你与我真个凑到了一起,多么不易。你不珍惜大好辰光,还说些什么?来啊,来啊。”
  她急与卓书亲热,再也看不到周围的人。
  像是野兽,在野地里苟合。也像是疯子,在桑间濮上嬉戏。卓书心里有一种冲动,但那不是以往与乌雅等人或是奸淫青青时的冲动,有一种很是崇高的冲动。他轻轻地爱抚着李斯萍,对她百般怜爱。谁也知道,一朵要凋零的鲜花是碰不得的,他没了那野性的狂热,只是流着泪,像一个很体贴病弱妻子的好丈夫,轻轻地安慰她。
  风吹树叶儿轻轻,他问道:“你……好吗?”
  李斯萍的身子一阵紧抖,她说道:“好啊,好,你莫松开了我!”
  她的手有很大的气力,揪紧了他、一丝也不肯放松。
  她说道:“我与男人相交,都是不看他们。他们不是人,只是野兽。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一些很脏很脏的野兽……”
  不知不觉间,卓书已是把李斯萍扯起来了,他的心意,要抱着李斯萍,让她在香消玉殒时能体味到男人的可靠。但李斯萍不愿,她一心求媾合,只要能把她全部的身心都化成一腔情意,撒在卓书的身上,她死不足惜。
  卓书也狂热起来,他甚至忘了他自己。
  一旁的段謇此时很是受罪,他一手扯着索雅,另一只手扯着杨洛儿,令他十分尴尬。一旁的卓书见状,传音说道:“段王子,你个呆子,再假正经,她们两人都会被火烧死,那时就是你杀了她们两人!”
  段謇急得大叫:“我不知怎么办才好、我从来不曾与女人那般亲热!”
  卓书急道:“快,快与她们亲热就是了。”
  段謇叫道:“老童少童,帮我……”
  不待他再叫出来,那索雅早就把香香的舌尖度在他的口内,不断地吻他。段謇说道:“我不是想你,我不是……”
  他心里一念,还是在思思身上,但看着旁边的思思,正昏睡在那里,被卓书打晕。心道:我就当她是思思,我就当她是思思,那能怎么样?一念间,心里也平静起来,就心安理得地与索雅亲热。
  一旁的杨洛儿叫道:“不嘛,不嘛。你一向都是最宠着索雅姐姐,她总是偏心,她偏心!”
  洛儿扯开他,也来吻他。段謇真个尝到了香艳的滋味儿,他从前与思思在一起时,总是两人纵横谈论,说天下,谈人生,论哲理,哪里有过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此时与两女如此香艳,使得段謇大是激动,他心道:我要救她。我要救她,当她就是思思,当她就是我每日思念的思思,有什么不好?
  就连老童也在那里一劲儿地抚摸布那儿,好在布那儿有些痴傻,药性不那么重,她看着几个人,问道:“她们冷吗?怎么抱在一起了?”
  老童正要答,忽听得少童尖声尖气地说:“他们冷吗?怎么抱到一起了?”
  老童不由大恼,叫道:“臭小子,你再逗,我揍你!”
  布那儿说道:“你说谁呢?”
  老童说道:“我说那不知进退的臭小子。”
  布那儿说道:“什么叫进退?”
  老童说道:“进就是进去,退就是退出来,咳,反正说了你也不懂,你看就是了。”
  布那儿在一旁忽地大笑道:“是啊。他们是进,他们是退,退就退好了,不用再进了,麻烦,麻烦!”
  卓书想到了河旁,他与思思一身水淋淋的,从河水里爬出来,那时太阳正在头上,照着他们。他与思思在河水旁体味古人的快乐。那时的古人只有衣食之忧,但也像是无忧无愁,他们着树叶为衣,那很容易。他们捕鱼为食,也很容易。剩下的大部分辰光做什么,他们都拿来做他们的淫乐游戏了。他们在河水旁,身体在河水里有清清亮亮的影子,婀娜起舞,他们的身姿在河水里一闪一闪。太阳做他们的明证,他们的交媾是神圣的,没有任何世俗的目的。
  李斯萍轻声说:“你小心些,我身体不那么好,我会好的,那时我好好侍候你。”
  卓书流泪了,他知道李斯萍的脸色红红的,看去是灯枯油尽的境地,但他无法再说什么,只能与她享乐,一味地享乐。
  杨洛儿紧紧搂住了段謇。她与索雅在争一个男人。此时她也情迷。便再也没了那羞怯。她叫道:“你总是叫我叫你索雅姐姐,我叫,我跟着你,也没有过什么好日子!你为什么要跟我抢情郎?你也知道,我是你拿三万把弯刀换去的人,我是他的人了。你不能抢我的情郎!”
  索雅说道:“他是耶律公子,你看他是谁?”
  杨洛儿说道:“他是齐郎,齐骁,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她扯得段謇的手疼,他只好说:“我是齐骁,我是齐骁。”
  杨洛儿大笑,说道:“你听。你听,他是齐郎,齐郎没有死,他回来找我来了,他回来找我了!”
  她笑意盎然,看着段謇,说道:“索姐姐吃醋,你别在意。”
  段謇看此时人心,真是赤裸裸,他触目心惊,忽地心道:假如有一日,我大理皇宫内的人都吃下迷药,那时会如何?他不由得激凌凌打一个冷战。那是太可怕了,只怕到时人人吐出真言,大理也不复是一个礼仪皇宫了。
  杨洛儿说道:“索姐姐,我要与齐郎亲热,我要与齐郎亲热。”
  段謇看着她扯倒了自己,心里不由苦笑、心道:依卓书所说,我只能听她,解她情迷,只有此法子了。
  他扯开了杨洛儿的胸衣,一双乳跳开来,直扑他眼前,吓他一跳。杨洛儿说道:“除了索姐姐,便是我的乳最好。我的乳让那个小王子扯了那许久,还不松,够厉害吧?”
  段謇不敢再说,便与杨洛儿亲热。
  两人正在亲热时,忽听得索雅在叫,索雅叫道:“你不能只与她亲热,你来,与我亲近亲近!”
  索雅也偎在段謇的怀里。段謇心里自叹,要说我大理王子,一向行得正,走得直,只是这一回,却是中了卓书的计了,上了贼船。
  他不得不听索雅的,与两女亲热。也是平时两女便多那种与一个男人亲热的法子,此是便把一个段謇弄来扳去,让他听令。
  不是鸳鸯也羡仙。
  正在亲热,忽听得卓书叫道:“公主,公主!”
  卓书大放悲声,他看着怀里的李斯萍,李斯萍却是含笑而死。
  卓书听得思思在哼,看来她也被情迷苦,却还不能从梦里解脱,大概正在梦魇中吧?他随手解开了思思的穴道。
  思思大叫道:“卓书,你个王八蛋,你怎么把我……就为的你个婊子?!”
  她忽地噤声了,她看到了卓书的眼泪,卓书流泪了。
  她看着卓书,轻声说道:“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卓书点头。
  思思再问:“她真的和你在一起了?”
  卓书说道:“她与我一同参了欢喜佛,她死时是很快乐的。”
  思思的心里有种苦涩,她知道那滋味儿,她与卓书在一起时尝过了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儿。可卓书竟与李斯萍也做了此事?
  思思恨恨地冲上去,打了卓书两个耳光!
  卓书笑笑,他的嘴角流血,他说道:“如果我再遇上了这种事,我还会做。如果能救得人,我一定会做!”
  思思看卓书,卓书像是一个陌生人。
  忽地,小腹再是火热,思思苦呻道:“卓书,卓书,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那边布那儿也狂叫,起身便跑。原来她也中了情毒,只是她的神志不清,比所有人都晚发而已。此时一发、便是狂叫。扑向老童少童。
  老童少童都是不能人道,两人皆跑,老童叫道:“少童,你快去,你快去!”
  少童叫道:“我去做什么,我做不了那种事!”
  老童叫道:“我也不能做,我也是孩子!”
  少童叫道:“你平时不是总倚老卖老吗?你去好了,怎么不能做?”
  两人逃跑,更增布那儿的情毒,她大叫着,张着两手,去追两人。
  卓书看着思思,思思恨恨,忽地肚疼如绞,叫道:“卓书,我也不行了,我不行了!”
  卓书说道:“我来救你!”
  他放下了李斯萍,再来对着思思。
  人总是人,在那兽性的歇息中,总有一种愧疚的神色。卓书看着思思,说道:“思思,我只能救你了!”
  思思大叫道:“看什么看啊,你早就看够了,你在河边没看够吗?”
  卓书抱住了她,亲吻她。毕竟是情人,两人亲吻又是别一番滋味儿。
  思思说道':“卓书,我与你是得大情境的人,我们在生生死死中悟出了情道,为什么不好好做?”
  她红唇鲜艳,人面桃花,那眯细的眼盯着卓书,像是欲献上她自己。
  卓书说道:“是啊。”
  在众人眼前,卓书与思思都起立,他们欲火中烧,但他们在脱衣服,把自己回复到原始之初。
  两人站立。
  在众人眼里,有羞怯感。在男人眼里,是羞怯感。但在女人眼里,那是情火。
  卓书在思思身后,他们翩翩起舞了,如影随形,男人始终都附着在女人身后,他们也都看到了,在那漫漫的舞姿中,男人与女人得到了交接的快乐。
  那是可能的吗?本来欲望就是欲望,交媾就是交媾,交媾体现着一种人类繁衍的延续,怎么会在快乐的行步中得到那快意?如果人生能那样,岂不是一切都是游戏?一切都成了快乐?如果女人在交媾中得到的快乐要在生育的痛苦里得到惩罚,男人的快意便是在失泄的失望里得到严责。人类才会稍稍控制一下自己的放纵心。可他们如果把放纵都做成了游戏,似乎一切都是可能的了,他们再也不会在生育的痛苦里熬煎了,他们不会替自己的快乐找到一丝痛苦。
  人都看呆了。
  老童少童当然是头一次看这种把戏,少童对老童道:“不对吧,怎么是跳舞?怎么都闭着眼?”
  老童说道:“没听说过,没听说过。”
  布那儿看着他们,忽地跳起来,叫道:“我也跳,我也跳。”
  她在两人身后跟着,随着他们放肆自己的情怀,她的昏迷得到缓解,她也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她如今也明白了,只要随着自己的心意而律动,一切都是美好的。
  段謇看呆了,他真是如卓书所说,只是一个段呆子吗?他不是,从前在他成年时,他的父母便把人欲大伦告诉了他,他们告诉他的是,与女人相交媾,能生育后代,而且那交媾是严肃的,是无比郑重的。他们告诉他的是,古代有多少帝王淫乱宫闱,坏了自己的德行,也毁了他们的朝廷。一朝一代,兴衰废替,都是淫恶为首。
  但他看的男人与女人,怎么那么和谐?他看着思思,思思的每一肢每一足,都像是为卓书而生。他忽地自惭形秽,想自己绝配不上思思,只有卓书才是思思的情人。
  段謇看着卓书,他正发怔,杨洛儿与索雅竟是拎起了他,两人笑说道:“公子,你也会的,你为什么不做?”
  原来两人看卓书与思思那一舞。竟是情迷,她两人是回鹘人,回鹘人自来善舞,见舞心喜,哪里还等得他说?她两人扯起了段謇,便去跳舞。
  他们所跳,便与卓书两人不一样了,原来卓书两人是心意相通,在那舞中寻找到了交媾的亲热。而他们三人却只是真的跳舞,哪里有那交媾的亲热?只是跳了一会儿,杨洛儿便与段謇倒下,两人喘息,再复亲热。索雅也说道:“不跳了,我不跳了,我不如他们跳得好!”
  待得所有的女人情毒都解,老童少童方才过来,他们两人脸色红红的,说道:“公子,我们头一次逃,头一次逃。”
  段謇也不再说,只是看着他们,点头。
  女人们一过了那狂热,再穿衣服,很是平静,她们的脸上都有很平静的表情,不知心里是喜是忧。
  她们都跪在李斯萍的身旁。她们都叫她公主,也都知道她是西夏的公主。
  但她死了,她是忧郁而死的,在她接过的公子富商中,她一心寻找那个天祚帝。如今她当卓书就是天祚帝,就是那个耶律重恩,她含笑而瞑。
  几人挖土,埋了李斯萍。
  卓书跪在李斯萍的坟前,说道:“我替你报仇了,我杀了他们几人!”
  段謇看着李斯萍的坟墓,蓦地心道:原来人死那么容易,人生一世,真该好好快乐,好好享受人生。我再苦自己,也不应该。
  他看着那杨洛儿,看着索雅,忽地说道:“索姑娘,你与洛儿姑娘去哪里?”
  索雅苦笑:“我们去哪里?飘无定所,只能一生飘流了。”
  段謇说道:“我看两位姑娘去大理,我在皇宫里替两位姑娘找一个位置,好不好?”
  索雅笑笑,说道:“多谢段公子了,只是我们是女人,在皇宫里多有不便。”
  在索雅眼里,段謇刚才与她们亲热,那是为解毒,看他一个王子,决不会娶她们两人为妃的。
  段謇说道:“我刚刚从卓书公子的那舞中得到一种启示,原来人心可以美好,人欲也可以美好。我为什么不做?两位姑娘不如就去大理,如果你们愿意,就跟我住在一起。你们做我的妃子,我可以与你们做朋友,也可以与你们做夫妻,人生一世,也大不易,不知两位姑娘心意如何?”
  索雅看看杨洛儿,杨洛儿看看索雅,两人再看段謇,他是大理王子,莫非她们一生一世非得与王子结缘吗?
  索雅说道:“以后再说吧。”
  卓书见他们说不拢,便笑说道:“我们去饶风岭,一齐去吧。听说唐逸公子与活佛要在饶风岭一战,是生死一搏。我们去看看,也好替唐公子助威!”
  几人都认得唐逸,一听得他要与活佛一战,不由得都动了心,有人关切,有人想看热闹,都说去去去,去看唐逸公子与活佛一战,只不知活佛会不会杀死唐逸?
  但他们不敢说出口,一旁的唐思思紧抿着嘴,她也是担心哥哥,怕他会死在活佛手下,活佛功夫,人所共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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