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2023-02-21  作者：辛弃疾  来源：辛弃疾作品集  点击：

　　这一行刚到少林寺门外，就听少林寺的前院还有咒骂声，那是铁雄的叫骂。
　　铁雄叫骂少林寺和尚不应该叫姚上峰向他们三人下刀，那沈一中叫骂姚上峰三人是王八，青娘子未喊叫，她在少林寺和尚为她上了药后，歪在铁笼把两个腿盘着流眼泪，那当然是痛的。
　　按理说，人犯关在铁笼中是很难挨刀的，可是一路上姚家三人细商量、他们要出刀，但郭为良在一起很难动手，如今见郭为良率人人山去抓人，他们的机会来了。
　　姚上峰暗示两个侄儿，下手就一齐杀，绝不留机会。
　　机会是慧空和尚见囚的三人够可怜，命人取来稀饭馍，铁雄三人正喝着和尚喂的稀饭，暗地里姚上峰三人动了手，他们的刀自空隙中戳进笼子里，立刻对准囚笼中的人猛一抹切，于是，铁雄三人不吃喝了，三个人大叫着直翻白眼，便看守的捕快也怔住了。
　　这光景慧空大师火大了，他不客气的便把姚家三人撵出寺外了。
　　姚上峰心中快乐，一不做二不休，如今又把个封大川的脚跟砍断了。
　　郭为良一听之下，也火了，他手指姚上峰，道：“怎可如此，这是私刑，犯法的。”
　　姚上峰道：“但求稍泄心中怨气，总捕头，姚家堡不会令各位失望的。”
　　郭为良道：“无论如何，你们不可再胡来，否则……”
　　封大川咒骂，道：“姓郭的，你个老王八，你绝非全为公，你为私，你也贪，只不过你是头项官帽明着干，哼，你会是好人？”
　　部为良一听火大了。
　　他奔上前就是两个耳刮子，打得封大川口吐鲜血。
　　“你给我住嘴，姓封的，你们血洗姚家堡，我的小师弟正在姚家堡作客，你们连他一起杀，如果不是公，我早就砍你的头了。”
　　封大川道：“你师弟？谁？”
　　郭为良道：“大同名捕于占山。”
　　封大川道：“当时老子们杀红了眼，管他于占山是老鸟老蛋，算他倒霉。”
　　郭为良又是一巴掌打，吼叱道：“他是倒霉，所以他死在你们刀下，如今你们被捉，你们也生受了，娘的，再吼断你一条臂。”
　　郭为良这是玩真的，封大川骂到口边不骂了，他这就是光棍，光棍是不吃眼前亏的。
　　龙在山这一回跑的快，他非快不可，因为他已洞悉郭为良的计谋。
　　郭为良的下一个目标必是三尖山的王冲天与尹水月两个遁居大山的人。
　　龙在山知道这条山道，自他进入伏牛山以后，便往三尖山跑，这一天刚过午，他已来到三尖山下了。
　　龙在山抬头看，那个四方山洞口正冒出发烟来。
　　龙在山叫了两声没回音，他立刻绕过山崖攀上去，他站在洞口再呼叫：“王大叔！”一边又往洞内走，猛古丁一道铁栅响动，龙在山还不知道什么呐，一文处又是一道铁栅落下来，龙在山被囚住了。
　　忽听几声哈哈大笑，龙在山又叫了：“王大叔，是我呀，我是龙在山呀！”
　　转弯的洞深处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了，可不正是“鬼影”王冲天与“星火娘子”尹水月二人出来了。
　　两个人站在铁栅另一面，就听尹水月叱道：“个小鳖娃儿，你爹说你好赌输了银子，我便知道有一天你仍会把主意打在咱们头上来，我问你，是不是你的手又痒了，你爹不给你银子，你才想来偷呀？”
　　龙在山一听，急忙道：“不是，不是。”
　　王冲天冷笑，道：“娘的，好赌的人喜欢骗，说不是就是。”
　　龙在山道：“你们危险了呀！”
　　吃吃一笑，尹水月道：“我们有什么危险，娘的，你骗不了要唬不是？”
　　王冲天道：“娘的，龙大海怎么养出这个儿子，不如咱们做好事，把他杀了喂野狼，免得以后惹祸害。”
　　尹水月道：“当家的，你这话正合我意。”
　　王冲天道：“咱们怎么下手？”
　　尹水月笑笑，道：“方法多得很。”她转身而去。
　　王冲天吃吃笑，道：“咱们宰了这小畜牲，龙大海有一天找来问，咱们一口咬定没见过。”
　　洞深处，尹水月道：“上一回我就要干掉他的，如果不是大伙在，他早死了。”
　　忽听龙在山厉吼，道：“够了，你们死到临头还在安排况我呀，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
　　王冲天叱道：“你是好人？”
　　龙在山道：“天下最好的人。”
　　王冲天道：“你好呀，也不会被你爹娘赶出门外了。”
　　龙在山道：“那是过去，现在我爹他……他们……”
　　“怎么了？”
　　“他们被关进洛阳城大牢了。”
　　王冲天吃的一笑，道：“拿你老爹咒他呀！”
　　龙在山道：“我怎么会咒我爹娘呀，我实对你们二人说，当年你们血洗姚家堡之案犯，太原总捕郭为良率领着开封府捐头张放，南阳府捕头未长寿专程来捉你们两个人了。”
　　王冲天先是一怔，但见尹水月的手中抓了两把火药奔来，立刻冷笑，道：“真会编故事呀！”
　　龙在山大叫：“是真的呀！”
　　弃水月举着两手火药，笑道：“多时未用这玩意儿了，今天拿这小子开荤。”
　　龙在山道：“你们会后悔的。”
　　尹水月道：“杀了你灭尸，谁知道。”
　　龙在山道：“王大叔，尹阿姨，你们且暂动手，听了我的话以后，你们觉着是瞎话，你们再动手要我的命，我但求把消息带来，死而无怨。”
　　王冲天对尹水月道：“好吧，咱们且听听他是编造的什么故事。”
　　弃水月正准备点火呐，听了王冲天的话，她冷冷的点点头，道：“那就听听吧！”
　　王冲天沉吼：“小子，你快快的说，什么消息？”
　　龙在山本说服中在滚泪，道：“如果不是为了救我爹娘，我也不会一路上由洛阳而开封，下南阳再上高山的留香谷了，唉！”
　　他叹了一口气，道：“真叫惨呀！”
　　听得王冲天一瞪眼，似乎这小子没打诓言。
　　尹水月直叫：“快说呀！”
　　于是，龙在山便把这一路发生的事对王冲天与尹水月二人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王冲天愣住了。
　　尹水月吃惊，道：“当家的，这么说，如果是真的，咱们岂不是拿好人当成王八蛋了。”
　　龙在山道：“我就是为了你二位才拼命跑来报信的，你们如果听我的，咱们一齐去风陵渡，联合谢大叔，还可以救出他们五个人呐！”
　　尹水月道：“原来太原总捕如此狠毒，他能躲在道现十年不出声呀！”
　　王冲天道：“咱们怎么办？”
　　尹水月道：“如逃，只逃得一时，不如与谢拐子合力杀尽郭为良那一伙，再过日子才太平。”
　　王冲天重重的点着头。
　　龙在山大叫：“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王冲天哈哈一笑，道：“当然，当然，好侄儿，你今跑断腿，前来助咱们，这是你的仁义行为，更表示你已长大了，王叔叔替你们龙家高兴，来来来，我这就先放你出来，咱们再细商量。”
　　那尹水月立刻在洞中壁上按机关，就听“涮”的一声响，一道铁栅又升起来隐入洞顶壁上了。
　　王冲天走上前，热烈的拉住龙在山，那份愉快就好像见了欢喜宝宝似的嘴也合不拢了。
　　尹水月引着龙在山走入洞中石屋，龙在山这才发觉这儿的摆设真漂亮。
　　只见这洞室分三层，一边摆设亮晶晶，一边的床上锦被就有六七床叠了半人那么高，床上铺着虎豹皮，床下面放了一只透明的翡翠夜壶。
　　玉石桌上碗筷全是银子打造的，有几样古玩摆设更奇怪，有件东西南哈南喀的响，龙在山就不知那是什么。
　　这一切还不说，地上铺的虎皮也有五张之多，有两只小箱闪金光，小箱就在床头上放。
　　龙在山看的有些眼发花，但见玉桌上酒呀药的还在冒热气呐！
　　王冲天对龙在山笑道：“我的好侄儿，你饿了吧，这里有肉你挑好的吃，渴了也没问题，先来半碗糯米酒，再喝几碗什锦汤。”
　　龙在山只点头不开口，因为他已开始吃喝起来了。
　　那尹水月对王冲天，道：“当家的，你有什么计划呀，说出来我琢磨。”
　　王冲天望两只厚小精，他沉重的道：“别问了，咱们赶快吃个饱，吃饱了再计较。”
　　他这是计划想受了的样子，尹水月一看就知道。
　　三个人心事重重的吃个饱，王冲天已对龙在山，道：“我的好侄子，你的主意我采纳了。”
　　龙在山道：“咱们合作对付郭为良那批富家鹰犬了？”
　　“不错，听你说，他们如今的力量可不小，一个不小心，咱们完了，我也救不出你的爹娘了。”
　　提到龙在山爹娘，龙在山就鼻子酸酸的。
　　龙在山抹泪，道：“我爹娘不知怎么样？”
　　王冲天道：“你放心，咱们四人合作，你爹娘就不会有事的。”
　　龙在山道：“王大叔，咱们快走吧！”
　　王冲天道：“不，你先找去风陵渡，咱们随后就追去，你不是去过风陵渡吗？”
　　龙在山忙点头，道：“去过，去过。”
　　王冲天道：“你说个地方，咱们也好在那儿汇合，什么地方最隐密呀？”
　　龙在山想了又想，他忽然想到那个断崖上，那地方最隐密，那地方他曾与尤道士二人在一起守了一天多，为的是想看到谢拐子的宝库在哪里。
　　谢拐子的宝库仍然是秘密，龙在山差一点死在河里，他还是被河南面住的谢拐子养的女人救活的。
　　一念及此，龙在山道：“风陵渡有个地方很不错，那地方就在黄河北岸，风陵渡正南方，那是个断崖，下面就是黄河，地方有些荒凉，但也很好找，咱们那儿再集合，王大叔，你看怎么样？”
　　王冲天一听笑笑，道：“你说隐密必隐密，快去吧，咱们那儿再见面。”
　　他还真大方，匆忙的把一些吃的包起来，全都塞给龙在山，道：“拿去吧，路上吃了不会饿。”
　　龙在山也不客气，接在手上就站起来，他冲着尹水月笑笑，道：“我走了，咱们风陵渡再见。”
　　尹水月点点头，道：“你放心，咱们不久就会走的，记住，定要风陵渡等咱们到了再出手。”
　　龙在山道：“我对谢大叔去说。”
　　于是，龙在山匆匆的下了山洞，他站在洞下方还呼叫：“我走了，你们快去呀！”
　　洞口的王冲天往下看，他也挥挥手。
　　龙在山拔身便往山中奔去了，他一去不回头。
　　王冲天与尹水月二人看着龙在山翻过左面大山腰，他二人才转回洞中。
　　尹水月道：“当家的，怎不一齐去？”
　　王冲天笑道：“你是不是糊徐了？”他已走至床头，一把抱起两只小小的，厚厚的，上面包铜皮的小箱，又道：“快呀，快把宝物收起来，藏在秘洞中。”
　　弃水月笑了，立刻过去抱起另一只箱子在怀中。
　　王冲天道：“想想，咱们这是要藏宝物呀，怎能叫那龙小子在一边观看？”
　　尹水月道：“那是当然了。”
　　这二人伸入洞内好像在搬动着大石头，只听得洞内嗡嗡嗡的响，没多久，二人一身轻便的出来了。
　　这二人走出四方们，站在洞口回过身，那三冲天按动机关，刹时铁栅又把洞口内半丈深处堵住了。
　　王冲天对着洞口哈哈笑，他对尹水月道：“我的贤妻呀，回想十年好光阴，咱们共度在此地，神仙也没有咱们过的好，哈……”
　　尹水月道：“可不是嘛，可叹世上多少守财效，他们赚一个存两个，一生不吃不喝的多可怜，咱们就不一样了，想着游山玩水，什么地方有好吃的，咱们立刻先去尝，什么地方有好玩的，咱们携手去观赏，妙了十年我不嫌烦，神仙怎不羡呀！”
　　王冲天道：“可不是嘛，有钱不花是土蛋，白来人间走一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