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马贼作恶　走投无路

2025-08-04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清晨冷枪

　　黎明前的时光通常都是最黑暗的，现在正是黎明前。
　　原赐福刚睡了一会儿，忽然被一个轻微的声音惊醒，紧接着窗子便无风自动地打开了，原赐福心头一动，身子却不敢稍动。窗口上又响了一声轻微的怪响，窗外却有道亮光射了入来，紧接着，一个清脆的枪声突然响起，又一忽，第二个枪声又再传来！
　　光线熄去，房中立即充满烟硝味儿。枪声过后，只听丁洁及小杨同时惊叫起来。
　　“谁！头儿！”小杨的叫声充满了惊恐！
　　原赐福暗呼一声：“糟了！”身子立即自床下滚了出来，抄起一张木凳，把门拉开，做好这一切又把桌上的油灯点亮，身子才窜了出去！
　　只听前头又传来一声枪声，原赐福按下紧张的心情，眼睛四处一瞥，走廊上不见人影，可是外面却有一阵急速的步履声，他眉头一皱，心生一计，又返回房中，故意沙声道：“小杨，小杨！小杨……俺，俺……”
　　话音刚落便窜至窗台下伏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条黑乎乎的枪管倏地在窗口上出现！
　　原赐福把手中的板凳迅速挥起击下，“啪！”地一声，那条长枪便立即跌了下来。
　　原赐福抓起长枪，倏地站了起来，眼光向外望去，只见一条黑影向围墙边急速地掠去！
　　“站住！否则俺便开枪了！”
　　围墙外忽然飞过来一条麻绳，黑影伸手一抓，握住麻绳，身子便迅速地攀了上去！
　　这时候，小杨及丁洁都闻声急急忙忙地奔了过来，焦急地说道：“头儿，你没事吧！”
　　原赐福顾不得答他，右手“格勒”一声拉下枪栓，用肩顶住枪柄，右手食指拉动扳机，“砰！”一道尖锐的呼啸声由近而远，只见那黑影“哎”地叫了一声，可是他仍然抓住麻绳不放，右脚在墙上一蹬，身子便飞起了起来，围墙外的人用力一拉，便把他拉了出去！
　　这一刹那，原赐福的第二枪才倏地射出！
　　一枪落空后，原赐福把枪抛给小杨，喝道：“你们没事吧？快追！”右手在窗台上一按，身子便如小鸟投林般急射了出去！
　　一个急冲跃上，人在半空，双脚在围墙上乱蹬，身子便跃上围墙上，放眼一望，黑暗中似有两团黑影向鬼屋方面掠去！
　　原赐福喝道：“你们两个去找小虎子，咱去追他俩！”脚上一蹬，跃了下去，提气向鬼屋飞去！
　　庞大的建筑物在黑暗中似是一头巨大无比的怪兽，随时都会俯冲下来择人而噬似的！
　　原赐福不敢托大，连忙把匕首掣出手上，小心翼翼地走了入去！


　　小杨提着枪急奔，刚跑了两步，想起一事，回头问：“丁姑娘，小虎子住在哪里？”
　　“听说是在王记杂货店内！”
　　“请姑娘带路！”
　　“但，但原……原大哥他一个人去那地方，不是很危险吗？咱们……”
　　“头儿自有办法应付！快去，要不然俺可吃不住他的一顿臭骂！”小杨跺脚地说。
　　“他到底是你什么头儿？你俩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自个问他吧！快点！”
　　丁洁懊恼地说：“咱赶去那里干什么？没头没脑的，也不说清楚！”
　　“去看看嘛！头儿是怕有人在那里施放冷枪！”
　　自丁洁家至王记杂货店并不很远，不一回便到了门外。小杨连忙用枪柄去撞大门，同时大声呼叫：“小虎子，小虎子！快开门哪！”
　　这时候，天上已濛濛亮了。拍了一会儿门，仍没有人应门，小杨一惊，说：“不会有事吧！”
　　丁洁也着急地说道：“不如去后门看看！”
　　“不好，你一个人去俺不放心！喂，快开门！”
　　那些用十多块木板合成的木门，此时一块木板忽然间跌下，发出一声巨响！
　　小杨及丁洁齐吃一惊，丁洁忍不住叫了起来：“小虎子，是你吗？”
　　话音未落，只见从门缝内飞出一团白光，白光一下便击在小杨手上那杆枪上，发出“格”的一声。
　　小杨只觉手上一沉，虎口发麻，长枪几乎脱手跌下，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只见门缝中扑出一条像老虎般壮健的大汉来，手上的大砍刀呼地一声，朝小杨的脑袋飞劈过去！
　　小杨虽然仓猝应战，但仍极其机警地再后退一步，同时身子一缩，长枪一举，把大砍刀格开！
　　抬眼一望，这人不正是小虎子吗？他急声叫道：“停手停手，听俺说一句！”
　　丁洁也忙着说：“虎子哥，你别鲁莽，我们是怕你这边发生了事故，所以来看你的！”
　　“放你娘的屁！他手上拿着这杆枪，正是那天镇长卫兵失去的！岂会是好人！”小虎子像疯虎般扑了过去，大砍刀泼风似的向小杨飞卷过去！
　　小杨心头也不免烧燃起一团怒火！“不知好歹的家伙，俺好心来救你，你却把俺当作坏人！”
　　“你奶奶的！这都是你们这些外镇人干的好事！再吃俺一刀看看！”小虎子右臂一抡，大砍刀在半空划了一个弧圈，斜劈小杨的肩胛。
　　丁洁急得跺脚。“虎子哥，你若要杀人也可等人把话说完啊……”
　　小杨身子一蹲，长枪暴涨，枪膛急刺小虎子的小腹！
　　此刻，小虎子的大砍刀已不及回防，只好后退一步，拧腰闪开！
　　小杨立即站了起来，把长枪护在胸前，口中骂道：“瞎了眼的家伙！俺若是安着歹心，早就开枪啦，还跟你耍什么花招儿！”
　　这句话的含意极其显浅及有力，小虎子听后不由住了手，右手抓一抓头皮，傻乎乎地说：“那么这杆枪怎会到了你手中？你大清早又来干什么？”
　　“这杆枪是咱头儿，原大哥抢来的，刚才有人拿这杆枪去暗算俺大哥，不料反被他拿下了，他把枪交给咱叫咱过来看看，所以俺便跟丁姑娘来了！”小杨一口气把原因说了出来。
　　小虎子仍不服气地问：“那么他干嘛自个不来？”
　　丁洁插腔说：“原，原大哥去追那个人！虎子哥，你们这里没事吧？”
　　小虎子摇摇头。“俺回来后，至今尚不敢睡，嗯，没有什么事儿发生嘛！”
　　“大风的尸体呢？”小杨又问了他一句。
　　“还放在里头！”
　　“那么小三子的伤势又如何？”
　　小虎子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刚才俺替他包扎伤口，又灌了些药给他吃，他睡倒后一个劲儿说些梦话！俺伸手一摸，他全身都烧得发烫哩！”
　　丁洁忽然醒起一件事：“咦，怎地不见大木？他睡着了？”
　　“哪里，咱这一闹，就算是睡死了也会醒来！”小虎子说：“他回来一下便又出去了，说要去鬼屋那里看看，现在还未回来！”
　　小杨心头一动，忙说：“咱快去那里看看，这杆枪可能便是大木的！”
　　“胡说！”小虎子怒道：“他怎会杀死那卫兵的？那一日一夜，他都在俺的身旁！”
　　丁洁心中也十分着急，拉着小杨的衣袂，“咱快去！虎子哥你若不去，可得小心些啊！”说罢便与小杨回身望鬼屋跑去了。
　　小虎子想了一下，也忍不住提着大砍刀跟在他们背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