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扮鬼吓人　自尝恶果

2025-08-04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斗智

　　过了好一会，原赐福正想爬出来，那道木门忽然呀地一声打了开来，他心头一跳，连忙伏着不动。一个脚步声一直向炉灶走过来，原赐福一颗心怦怦乱跳，暗中提高警惕，作了最坏的打算。
　　房中突然响起一阵咳嗽声，一个人叹道：“哎呀，如今年头真是变了，以往做贼做强盗的都会东躲西藏，怕被保安队长捉住，现在却相反了！”
　　原赐福一颗心几乎跳出口腔外，只听那人又说：“出来吧，原大队长！”
　　原赐福这才听出这是祝天雄的声音，他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仍然逃躲不过他一对贼眼，正想不顾一切地站直起来，猛听头顶锅盖“拍”地响了一声，灶膛外又有一把闪光的大刀。
　　“祝天雄，算你不是瞎子！呸，你不是叫俺出去吗？”他故意轻松地说。
　　“可以出来，不过，你得答应俺一件事儿！这件事儿对您可是大大有利！”
　　“哦？这岂不是千古奇闻了？强盗会有大大有利的事给俺做？”
　　“俺素闻你是个一言九鼎的好汉，只要你答应俺，俺保证不损一根毫毛地把你送出去！不过你可别反悔！”
　　原赐福见他不象是说笑的样子，便问道：“到底是啥事儿，你还不说出来！”
　　“很简单，你帮俺杀死葛孝麟！这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俺过俺的独木桥，以后河水不犯井水！”
　　“你若再干那没本钱的勾当，俺又怎办？”
　　“这个你倒可放心！俺是决定洗手不干了！跑到南方去养老！”
　　“你跟葛孝麟有仇？”
　　“你不要多问，到底答不答应，你快说一声！”
　　原赐福见他有求于己，便慢条斯理地说：“你大可以把俺杀死，然后，再设法把葛孝麟杀死呀，干嘛宁愿跟俺合作去谋害一个旧日的搭挡？”
　　祝天雄冷笑一声。“俺若杀死你，葛孝麟便会先下手对付俺了！到时吃亏的还不是俺？”
　　“你不是跟他重新合作了么？”
　　“他是被你吓怕了，这才拖俺来做急先锋的！说实在，他有好几个手下，根本用不着……”说到这里，他轻咳了一声，又问：“你到底答不答应？”
　　“慢慢来，千万别着急。”原赐福又道：“你先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听听，要是那法儿骗不了葛孝麟，岂不害俺一场空欢喜？”
　　“他妈的，你真会整人，这时候还像个慢郎中似的，”祝天雄低咒一声。“俺设法把他骗到某个地方，然后你出来，咱们合力把他杀死，只要他一死，他那些手下便成不了啥气候了！”
　　“什么时候？”
　　“说不定是今夜，也说不定是明早，总之俺会尽快安排！”
　　原赐福淡淡一笑：“太久你不怕俺会逃跑？”
　　“你放心，俺会派人守在围墙外，你要走哪有这般容易！”祝天雄沉声道：“所以你也别令俺失望！现在你快到左邻那间厢房去，那间没人睡，你从后窗进出！到底你答不答应，快给俺一个答复，否则只要俺叫一声，你便死没葬身之地了！”
　　原赐福权衡了一下利害，便毅然地说：“好吧，俺便答应你！”
　　“记着，杀了他，你别打俺主意，俺在贵省可没有犯过案！”
　　“好吧，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过，俺要警告你，你若再犯案，便不要怪俺翻脸无情了！”
　　“好，俺也答应你！俺去了！”祝天雄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啦，俺假如要你出来，俺便在对面厢房点一盏油灯，叫你准备便点两盏油灯，可别忘记！”
　　祝天雄出了房门，原赐福立即跳了出去，他不走向左邻那间厢房，却去了右邻那间厢房，这房间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大衣柜，床下还有几只箱柜之类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脚步声突然在门外响起，原赐福来不及细想，立即窜入床底藏在箱后。
　　房门被推开，一个满脸长着胡须茬子的大汉走了入来，他把单刀在桌上一抛，咕哝地说：“他妈的，老许死掉，累得俺天天要下厨房！”说着搓一搓手出去了。
　　原来这汉子是厨师，难怪住在厨房隔邻了。
　　原赐福心中暗想：“谁是老许？他怎会死的？啊，对了，老许便是那个被俺杀死的‘僵尸’！”
　　那人出去之后，连门也没关，不一会儿，原赐福便听见菜刀剁肉的声音。原赐福心中冷笑一声：“这小子还要包饺子哩！”肚子却咕咕乱叫起来。
　　他轻轻爬了出来，看见桌上有个空罐子，便把它打开，原来里面竟然放着几个烧饼，原赐福老实不客气地把它拿出来吃掉，虽然又冷又硬，却也好过挨饿。
　　吃了烧饼，他又自窗口爬了出去。


　　祝天雄刚踏上内宅的暗廊，黑暗中，忽然有人问他：“老祝，你去哪里这么久的？”
　　“是老葛吗？哼，俺去茅厕！那妞儿呢？”
　　“你放心，俺不动她一根毫毛便是，不过，俺也要告诉你，在钱未到手时，你也别勉强她！”
　　“啥原因？”
　　“没有啥，因为她说她不甘愿！”
　　“哦？哼哼，她要你代出头啊？”
　　祝天雄冷冷地说：“告诉你，她俺是要定的了！你不用跟俺争！”
　　葛孝麟笑嘻嘻地说：“俺绝对不会跟你伤和气，咱现在是兄弟嘛！不过，有没有办法，可以商量一下的？”
　　“别谈！”祝天雄把手一挥，“她还没跑吧？”
　　“放心！”葛孝麟仍然不死心地说：“俺可以出钱买她！”
　　“算啦，等钱到手再说！”祝天雄说了这话后便转身走了，他回到厨房对面那排厢房的头一间。天色早黑了，他在桌上点了两盏油灯。
　　他知道葛孝麟必定会再来跟他争冷桃仙。
　　葛孝麟见祝天雄回身走去，也想跟上去，冷不防背后有一只软绵绵的玉手，在他后颈摸了一下，他心头一荡，回头一望，可不是冷桃仙么？看看祝天雄的背影已在墙后消逝，他忍不住在她额角上香了一下！
　　“别老没正经的！”冷桃仙擂了他一拳：“快进来，老娘有话跟你说！”
　　葛孝麟心头一酥，便跟她走入屋中。
　　“啥话儿，小狐狸精！”
　　“老娘问你，你怕老祝吗？”
　　葛孝麟眼珠子一瞪。“哼！俺怕他个屁！”
　　“那么你怕不怕那姓原的小子？”
　　“这个……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个姓原的知道你把赃金藏在哪里吗？”
　　葛孝麟哈哈一笑。“料他也不知道，老祝都不知道哩！”
　　“既然你不怕老祝，何不把他干掉？”冷桃仙媚眼儿向他一瞥，“多一个人咱便少一份财产，你连这个也不懂计算么？冤家！”
　　葛孝麟听得心花怒放。“俺怎会不懂？就是碍着那姓原的嘛！待把他放倒后，俺自会料理姓祝的！”
　　冷桃仙突然正容地说：“你老实告诉老娘，那些赃金藏在哪里？妥不妥当？”
　　“俺先不说……”
　　“你不说老娘也不再说了，老娘不是要吞占你那份，事实上也没这个可能，你只稍说个大概的位置便行了，老娘另有计较！”
　　“哦？”葛孝麟沉吟了一下，这才道：“是放在后花园里，安全得很，你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又忍不住伸手在她酥胸上摸了一把。
　　“既然那地方安全，咱们便先放倒姓祝的，然后悄悄离开，待那姓原跑掉，再回来起掉那批赃金！反正老娘身上还有点钱，吃他三两个月是没问题的！”
　　葛孝麟又想了一下，问道：“小狐狸精，你说咱该去哪里躲风头？”
　　冷桃仙轻轻地戳了他一下。“你这还用问老娘么？老娘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葛孝麟淫笑一声，把她搂在怀中，上上下下着实摸了一阵，才问：“那么咱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是越快越好，乘那姓原的受了伤，咱们悄悄离开，就算让他査觉，他也不敢怎样！”
　　“现在就……”
　　冷桃仙脸色一板，冷声道：“怎样？你是个堂堂男子汉，难道还不如老娘一个女流之辈？大丈夫要干便干，拖拖拉拉的算哪门子好汉！你如不敢，让老娘自个去，反正老娘也早就想杀了他了！”
　　葛孝麟忙哄她：“俺去便是，你坐在这里等一下。”
　　“老娘也跟你去，免得让你以为老娘是使计把你支开，然后窥机会逃跑！”
　　“俺信你，俺信得过你！”葛孝麟话虽如此，却不再坚持让她跟去。
　　当下两人准备了一下，便朝祝天雄那厢房走去。


　　原赐福悄悄爬入一间布置颇为精致的房间，里面没有人，他轻轻走至房门后静听，门外有个脚步声来回徘徊，他想了一下，便知道这房间必是葛孝麟的寝室，回心再一想：“葛孝麟既然不在，那么他何必派人在房外巡视？莫非房中另有秘密？”
　　想到这里，他立即回身搜索起来，他见床底下的一只木柜没有下锁，便轻轻把它的盖子打开，伸手一摸，里面都是些衣服，此刻天色已晚，房里很黑，原赐福决定冒险一下，在床底下偷偷划亮了一根火柴，火光一起，他便看到柜中的情形了。
　　里面有三四套清朝的服装，衣襟中还染有血迹，另外还有些铁管、牛皮的。而那夜原赐福抛射郭三手的匕首也赫然在里面。他轻轻一笑：“这便是他扮鬼的家当了！”掀起牛皮一看，见有一道裂口，便忖测到那匕首是射中郭三手缚在后背的牛皮了！
　　火柴很快便熄灭了，原赐福伸手在柜底一摸，却摸着一把盒子炮，他心头大喜，连忙把它拿了出来，轻轻拿下子弹匣子，伸手一摸，里面还有不少子弹，有了枪他的信心便陡地增强了。
　　沉吟了一下，慌忙把子弹匣安回枪上，这不免发出一声轻微的“格”的一声，房外那个守卫听见声响，推开房门查视，原赐福吃了一惊，急忙尖着嗓子，“呜咪”地叫了一声。
　　那个守卫咕噜一声：“他妈的，连猫也来作弄大爷！”砰的一声把门关回。
　　原赐福嘘了一口气，连忙翻出窗口，走了出去。一抬头，只见厨房屋顶的烟囱已冒着黑烟。


　　祝天雄正在不耐，忽闻步履声传来，抬头一望却是葛孝麟及冷桃仙两个笑嘻嘻地走来。他心中冷笑一声：“任你奸似鬼，还得吃老夫的洗脚水！”
　　可是多了个冷桃仙，也令他微感不安，心念一转，想道：“你奶奶的，俺制住那狐狸精，葛孝麟虽然凶悍，但原赐福大概也敌得住，最多咱回头帮他一把，何况咱在暗他在明！”
　　他脸上不动声息地坐在桌旁，房门呀的一声被人推开，葛孝麟笑嘻嘻地说：“老祝，还未睡呀？”
　　“俺等你来谈价钱哩！”
　　葛孝麟尴尬地一笑。“这个，这个……也是桃仙自愿的，咳咳，这种事儿一定要两厢情愿才有意思，否则，也……咳咳，你说要多少钱，请开个价嘛，咱今后还是好兄弟！”
　　祝天雄冷冷一笑。“这是无价宝，好比买古董，还是由卖方先开个价儿，让咱琢磨琢磨！”
　　“一百个大洋！算你便宜！”
　　“嘿嘿，你不是开玩笑吧？卖到城内迎春院起码也值三两百个大洋！”
　　葛孝麟脸色微微一变。“那还是由你开价吧！”
　　“五百个大洋，少一个都不行！”
　　冷桃仙不由怒叱一声：“放屁！老娘是你老婆呀？老娘爱跟谁睡便跟谁睡，你管得着？五百个大洋？做你妈的春秋大梦！一百个大洋你要便要，否则拉倒！”
　　祝天雄冷冷一哼，随口吹熄了一只油灯，淡淡地道：“老葛，俺是听你的，这价儿你看怎样？”
　　这当儿，对面厢房的原赐福也发觉了，倏地推开房门窜了出去。
　　葛孝麟自身上拿出一个袋子，把它抛在桌上。“老祝，这口袋子里不止一百个大洋，也不够五百个，详细数目俺已忘记，凭这一袋子俺把她买了！”
　　祝天雄伸手抓起那只袋子，用手掂了一下，心中却在等原赐福先行发难！
　　可是，葛孝麟却比他还快一步，手袖轻轻一挥，袖管内的一把刺刀便滑了下去，跟着轻轻向前一刺！
　　祝天雄发觉了，正想偏身闪开，冷不防冷桃仙在葛孝麟的背后闪了出来，手中的刺刀横削而来！
　　祝天雄吃了一惊，不由一怔，“噗！”葛孝麟那把刺刀便送入了他胸膛里。
　　这当儿，祝天雄大吼一声，和身向葛孝麟扑去，气势极为威猛。
　　“俺跟你拚了！”十指如钩，向葛孝麟的面门及胸膛抓下去！
　　葛孝麟也估不到他在受了重伤之后，行动仍能这般快，不禁有点手忙脚乱，倒是冷桃仙眼明手快，飞起一脚，踢在祝天雄的小腹上，登时把他踢倒，连带那张桌子撞飞！
　　冷桃仙银牙一咬，刺刀举起，喝道：“姓原的来了！”
　　葛孝麟不由转头一望，窗口上一个人咧着嘴说：“还是贼婆娘细心！”
　　葛孝麟及冷桃仙齐是一怔，这刹那，都是手足冰冷，不敢稍动。油灯摔落地上，火油溅了一地，火势却更加猛了，房中光如白昼，只见原赐福笑嘻嘻地望着他们两个，手上那管盒子炮比钦差大臣的尚方宝剑的威力还大。
　　“把刀子放下，否则休怪俺无情！”原赐福突然换上一副怒容：“葛孝麟！找你七年另八个月了，由山东追到这里，你道是为什么？”
　　葛孝麟故意淡淡地说：“俺是贼，你是保安大队长，自然是势不两立嘛！”
　　“不止如此！”原赐福语气冷森森的令人听了倒抽一口气：“你杀了俺的未婚妻，俺恨不得生吃你的肉，死寝你的皮！若非如此，你离开了山东，俺为什么也跟着要求调动？连换三省，最近才查到你窝在这里！”
　　“所以你便调来城中当保安队长？当时俺并不知道那个姓白的妞儿，是你未婚妻，否则……”
　　“好啦！”原赐福喝道：“俺喊三声，你俩若不把刀子抛下，俺便开枪了！”
　　葛孝麟及冷桃仙只得乖乖的把刺刀抛下地上，就在这时候，葛孝麟突然把冷桃仙推开，自己也跳过一旁，伏在窗后！
　　他行动虽然极快，但仍快不过原赐福的枪！
　　事实上原赐福表面上好似毫不在意，其实他无时无刻都防备葛孝麟会临死反扑！果然被他料到，他在冷桃仙刚被推开而葛孝麟尚未退开时，食指便扣动了！
　　“得！”地一声，众人俱是一怔，一忽，又得的传来一声。这是撞针的碰击声，子弹却没有穿膛射出来！
　　第一道“得”的那一声，使得葛孝麟吃了一惊，当他伏在窗子后，第二道“得”的一声又传来，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来，手臂在后腰一摸，迅速抽出一柄盒子炮来，“叭”地一声向窗外发了一枪！
　　这当儿，他那些手下也都听见声音而奔来了。葛孝麟哈哈一笑，走出窗口，喝道：“姓原的站起来吧，否则俺便在你脑袋上开个洞！”
　　原赐福只好站了起来，脸上比牛屁股还难看。
　　葛孝麟嘿嘿一笑，喝道：“你们站远一点！”回头对冷桃仙说：“心肝，没吓坏你吧，出来吧！他那把枪是俺的旧家伙，早已生锈不能用了！”
　　“你认得出来？”
　　“俺不敢证实，但总不能站着等死，所以便只好拚一拚，嘿嘿，果然不出俺之所料！”
　　冷桃仙说：“他是保安大队长，你不怕他身上还有他自己的枪？”
　　“假如他身上有枪，怎不用他的，却用俺的？”葛孝麟哈哈大笑：“而且他是出名的没枪队长！”
　　“没枪队长？”冷桃仙诧异的问：“他上司不发枪给他？”
　　“不是！他自信凭一双手便能解决，所以从不带枪！”葛孝麟嘿嘿地笑道：“原大队长，你现在会不会后悔？后悔不带枪出来？”
　　原赐福心中紧张得到了极点，脸上却硬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后悔也好像没有多大用处！”
　　“哈哈哈！什么没有多大用处？一点屁用处都没有！俺问你，你要一枪致命，还是三枪才死？”
　　“让俺考虑一下好不好？”
　　“别想耍花枪，俺数三下你便得答复，一、二……”
　　三字尚未出口，葛孝麟猛觉手腕一痛，那柄盒子枪霍地跌落地上！
　　紧接着后背上又猛地吃了一记手肘，他知道是谁干的，这刹那像一头愤怒的豹子翻过身来，海碗般大小的拳头立即朝前击去，同时喝道：“他妈的臭婊子！竟敢暗算大爷！”
　　这个变化使得葛孝麟的手下都来不及作出反应，甚至连原赐福也呆了一下！
　　只听冷桃仙尖叫道：“呆子，你还不进来！让他再拿到枪，你便完了！”
　　原赐福霍然一醒，手掌在窗台一按，身子便翻了入去。葛孝鳞一拳迫退冷桃仙，回头一见原赐福冲了入来，他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即身子一偏，自房门口冲了出去！
　　这刹那，葛孝麟那些手下却手持利器冲了过来！
　　原赐福目光四处一瞥，抓起那张桌子抛了出去，冷桃仙却抓起地上的那柄盒子炮，推下保险掣，伸手向后一扫，“叭叭叭！”半梭子弹射了出去，只听惨叫之声此起彼落，应声倒地的大汉都哼哼哈哈地叫了起来。
　　原赐福抽出匕首冲了出去，却不见葛孝麟，他踏住一个受伤的大汉，喝道：“姓葛的哪里去了？”
　　那大汉望内宅指了一指，原赐福立即转身奔去，冷桃仙急声道：“且慢！”
　　“冷姑娘，多谢你救命之恩，不过俺一定要把姓葛的抓住！”
　　“姑娘我虽是姓冷，不过却不是冷桃仙！”
　　“什么？”原赐福一怔，“那么姑娘到底是谁？”
　　“冷桃仙的妹妹，冷梅霜！”她忽然叹了一口气，“我为了替姐姐报仇，没有办法不这样！”
　　“你姐姐遭了葛孝麟的毒手？”
　　“不是！是他的义子，不过他义子已经死了，话说回来，他义子若非得他撑腰，他也不敢这般横行无忌，所以姑娘便找上他了！”
　　“他义子被你杀死的？”
　　“不是，他是着了脏病死的！嗯，你得小心他躲在暗处施放冷枪！还有，你的手下及那个姑娘，已被押到地窖里了！”
　　“这里有地窖？咱快去救他们！姑娘为了报仇，用尽心智真的令人钦佩！”
　　冷梅霜淡淡一笑。“我怕葛孝麟会拿他两个胁持你！事情便难办了！”
　　原赐福心头也是一沉。“那么咱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