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马贼作恶　走投无路

2025-08-04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地道

　　原赐福走到厅堂上，伸手去摸白烛。黑暗中，无意中踢及一张歪倒地上的板凳，发出一声怪响，原赐福心头一跳，随即自嘲地笑了一声。
　　笑容未敛，“呼”一声，一把砍刀急速无比地望他头顶砍落！
　　原赐福连忙在地上一滚，那把刀未曾使尽，便将直砍化为横劈！
　　这下变化真的大出人意料，幸而原赐福反应极速，慌忙向侧一翻，随手抄起那张板凳一格！
　　“咔！”砍刀劈在板凳上，嵌入木中，原赐福立即把板凳推开，双手按在地上，双脚飞箭似的蹬了出去，“噗噗”两声登时把那人踢退！
　　原赐福腰一弹，身子仰了上来，匕首向那人的足踝挥去！
　　那人也甚了得，轻轻跃起，大砍刀挟劲砍下！
　　原赐福身子一侧，匕首迅速地变了方向，划向对方的手腕！
　　“当！”地响了一声，没想到黑暗中辨物略有偏差，匕首却击在刀背上！
　　大砍刀刀身沉重，被匕首一击只弹半尺，那人手臂一沉，又砍将下来，这一刀使得更为快疾！
　　原赐福那一刀击中大砍刀便知要糟，慌忙用左掌按地支住身子，身子一横，双脚挺直像陀螺般一旋！
　　“呼！”大砍刀在他腰旁两寸之处劈下，“铮”地一声砍在地上！
　　这声音尚在大厅中回荡，又猛听“啪”地一声响起，却原来是原赐福的那对脚扫在对方的胫骨上！
　　那人双脚一软，“噗”的一声跌倒地上，原赐福一招得手，立即向他扑去！那人身子向内一滚，原赐福飞起一脚踢过去！这一脚虽然踢着了他，但却使他滚动的速度更快！
　　原赐福一怔之下，忽觉一股劲风迎面飞扑过来！他急向侧一跳，可是他仍然被一件东西撞及肩臂，身子也被撞退几步！这当儿他才发觉飞过来的是一张桌子！桌子摔落地上，响起一声巨响，这之后厅中一切似乎平静了！
　　厅中的光线也逐渐亮了，原赐福点起白烛，厅中一切家具更形凌乱，却不见有个人影！
　　原赐福艺高人胆大，毅然向内走了进去！那人腿上着了他重重的一记，相信跑动不会很快，他有信心把他抓住。
　　刚走了几步，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原赐福心头一动，连忙吹熄烛光，把身子贴在墙上。
　　“砰！”大门让人踢开，接着便出现了小杨那张焦急的脸庞来。他哼了一声，走前几步，怒道：“小杨，俺说过你几次了？还是这般毛躁！”
　　小杨尴尬地一笑。“俺……”
　　丁洁在他背后喘着气说：“原大哥，大木不见了！小虎子说，他一早便来这里了！”
　　“哦？”原赐福心头一跳，“原来是他！”
　　丁洁急问一句：“他怎样？刚才拿枪杀你的是他？”
　　“一个拿枪要杀我，一个在墙外抛绳救他！两个人之中必有一个是他！只不知他是哪一个！”原赐福说：“现在你们跟俺进去搜一搜！”话音刚落，倏地大声喝道：“谁？”
　　大门突然出现小虎子的身形来，只见双眼圆睁说：“你凭什么认定大木是这种人？”
　　原赐福反问他一句：“你又凭什么认为他不是这种人？”
　　小虎子一怔，隔了半晌才说：“你昨夜对我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风是被人用刀杀死的！绝不是郭三手及他仆人干的！你不信大可以回去仔细察看一下！”
　　“但昨夜几乎每个人都用刀子，干嘛你认定是大木干的？”
　　原赐福笑说：“巫二胡及巫小娟用的是尖锐的刺刀，刺刀虽然可以刺得很深，但大风肚子上那一刀，伤口既宽且深便显然不是刺刀所能造成的了！最有可能的便是大砍刀！”
　　他顿了一顿，续说：“用大砍刀的只有小三子，大木及你三个！好吧，小三子及大木这两人，你比较上相信谁？”
　　小虎子身子忽然颤抖起来，半晌才说得出声：“那么，你说大木为什么要杀大风？”
　　原赐福正容地说：“俺只能这样告诉你，大风可能窥破大木的某些秘密，所以大木便借机把他杀掉！至于到底是什么秘密俺现在也还未知道，不过大木肯定不是个善类！”
　　“原大哥，你认得他？”丁洁又插腔问了一句。
　　“俺不认得他，不过这种人俺已见过不少，自信不会看错！”原赐福脸色十分凝重，“话说回来，昨夜即使大木不杀死大风，以后他还是会下手的！不但是大风，连小三子及你也不例外！”
　　“以后是什么时候？”小虎子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干涩。
　　“当他的目的达到之后——郭三手及其手下死了之后，俺还可以告诉你，郭三手还未死，他也不是僵尸，这不过是骗人的玩意而已！”
　　小虎子又是一怔，原赐福忙说：“现在，咱们先进去搜一搜，其他的话以后再说！”
　　四个人搜遍内内外外却不曾见到一个人影，原赐福想了一忽，说：“小杨，小虎子你俩出去守住井口，丁姑娘你跟俺进来！”说罢他便推开房门走了入去。
　　“丁姑娘，烦你点一盏油灯。”原赐福又把炕上的被席等物搬了下来，再将床板揭起跃了入去。
　　他依然用匕首挑开白砖，身子便缩了下去，他下了地道，肯定没有危险才叫丁洁也下去。两人沿着地道前进，走到尽头，再把那块活动的石块取了下来。
　　丁洁惊讶地说：“想不到这里另有乾坤的！”
　　原赐福把头探出外面，大声叫道：“小杨，快把木盖拿开！”声音在井壁四周回荡，上面却没有动静。
　　原赐福心头一跳，不想不会是出了事吧！连忙缩回地道内，找了两三块小石子抓握在手中，再度把上身探了出去，脱手向上飞出一块石子！
　　“笃！”石子撞及木盖响了一声，一块石子之后，原赐福又再把那两块先后抛出去！
　　过了一阵，上面的木盖便拿开了，井口上露出两张熟悉脸庞。原赐福忙问：“上面平静吧？”
　　“没事！头儿，你查到什么没有？”
　　原赐福大声说：“丁姑娘，请你守在地道内！”说罢便慢慢攀了出来，他用双手抓住洞缘的石块，双脚伸入在井水中，眼睛四周转了一会，却不见有什么异状。
　　他用左手支持着体重，右手在附近墙壁上按动，摸了一阵，忽觉有块石块是活动的，他心头大喜，手上一用劲，那块石块便缩了入去，露出一个洞口来。
　　“把灯拿过来！”原赐福把右脚踏在那个洞口，右手伸高接住油灯，接着便慢慢把重心移至脚上，终于把整个身子缩入了另一条地道中。
　　这条地道的形式跟上面那条差不多，地道不高，可是却十分长，走了好一阵仍见不到尽处。原赐福心头一跳：“难道这条地道通至镇外？”
　　走了好几里路，才到了尽头，可是那里却是一堵泥墙，原赐福抬头一望，洞顶有块铁板，原赐福心头一动，放下油灯，双手抵住铁块，向上尽力一推，那块铁板便被托高，露出一道空隙，原赐福把铁板向侧一推，阳光便自洞口投射入来。
　　原赐福心头大喜，双手在洞缘一抓一拉，身子便翻了上去！
　　眼光四周一瞥，不由呆住了，这不但是在镇外，而且还是在乱葬岗中！
　　原赐福想了一下，又不觉奇怪了！此地若不是有条地道，郭三手当夜又怎能去杀死人之后从容逃掉？
　　他把铁板放回原处，这铁板上面有泥也有草，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原赐福又在四周走了一匝，这才望小镇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