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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盘问疑犯,分析供词
2019-08-12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管一见到小铁匠家,那女人正坐在店里收钱,小铁匠在打铁。
  管一见问道:“你便是小铁匠?老夫是官府的人,有几句话要问你!”
  那女人大声道:“官府是干什么的?他今日刚能下床工作,你们又来烦着他,请问咱们还用不用吃饭?”
  管一见道:“他旣然能打铁,老夫问几句话又有何妨?”
  那女人跑了过来,道:“不行不行,咱们几天的活都还未干,快走!”她伸手去推管一见,管一见手腕一翻,在她臂弯一戳,那女人的右臂登时不能动弹。但那女人仍然嚷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管一见道:“你不嚷,老夫便解了你,要不你今生都好不了!”他走到小铁匠面前,问道:“你贵姓?”
  “城内的人,谁不知道俺姓铁?”
  “叫什么名?”
  “乳名猪儿,正名鹏。”小铁匠说道:“不过无人叫俺的名,人人均叫俺小铁匠!”
  “你大哥叫什么?”
  “乳名狗儿,名鹰。”
  管一见双目烱烱地望着他:“你大哥也姓铁?”
  小铁匠脸色变了一变,却逃不过管一见的利眼。
  “说实话,对你和对你大哥都只有好处!”
  小铁匠脸上有痛苦之色,道:“我娘以前是有一位丈夫的,后来不知怎样,又嫁给我爹,俺大哥肯定不是老铁生的,至于我自己,到底亲生父亲是谁也不知道!”
  管一见目光连闪,道:“咱们到里面慢慢谈如伺?”
  小铁匠放下手中的铁锤,他的女人叫道:“那我怎样?”她举起双臂,脸上表情似孝子般。 管一见替她解了穴道,道:“你是全城出名的泼妇,老夫今次只略施小戒,下次,哼!可没这般便宜!”言毕随小铁匠到后居。
  小铁匠拘束地道:“地方局促,请大人随便……随便坐……”
  管一见拉了一张板櫈坐下,道:“你也坐吧!老铁与你娘亲如何认识的?”
  “这个俺就不太清楚了,俺只听他有一次因喝醉了酒跟俺大哥说话,设什么老铁跟大哥的亲生父亲是朋友,因同情娘亲的遭遇,所以带她逃跑,来这里隐居,还说他也不姓铁,不过却不许咱兄弟恢复原姓,否则便会有杀身之祸。”
  管一见心头一跳,脱口问道:“老铁原姓可是戴?”
  “不知道!”小铁匠道:“俺爹只字不提!不过,也许俺大哥知道!”他目光忽然一亮,脱口道:“莫非俺大哥是因此而死的?”
  “有此可能!”管一见尽量保持语气平静:“你娘亲叫什么名?”
  “俺娘死时,俺才四岁,只知她叫阿柱,连姓也不知道。”
  “难道连灵牌也没刻上她的姓氏?”
  “不错,只刻了阿柱两个字!俺哥哥比俺大八岁,也许他知道,但他一向都绝口不提这些事,而且他如今已经……”
  管一见再问道:“你令尊是几时过世的?”
  “已死了十年了,当时俺才十四岁,就算有什么话,他也只会交代俺大哥!”
  “他懂得武功么?”
  “俺小时候,曾见过他在天井里打过拳,但他绝对不许咱两兄弟学武功,也严禁咱们对人说出身世。”
  管一见逐渐觉得大铁匠之死,可能与藏宝图有关,奈何小铁匠所知太少,探不到有用的线索。他沉吟了一下方再问道:“你们一直住在城内?”
  “不,俺记得是从别处搬来的,走了很长的路程!”小铁匠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事,如果大人不提起,俺亦忘记了!”
  “章三娘知不知道?”
  “大哥嘴很紧,他连我都不提,而俺也不曾对老婆说过一个字,料她也不会知道!”
  “你家可有什么亲戚,或者还有谁知道你们的身世?”
  小铁匠摇摇头,道:“自俺记忆中,无人来过咱家,也没听爹提过。”
  “你俩的打铁技术是跟老铁学的,他到底叫什么名?”
  “铁达!不过,姓旣然是假的,名亦可能是假的!”小铁匠道:“他打铁技术很好,咱兄弟是跟他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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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一见与沈鹰互相交换了调查的结果,有点线索,两人都禁不住一阵兴奋。
  管一见说道:“咱们立即派人去监视小铁匠和周盛粮油店。”
  沈鹰心头忽然泛起一个念头,道:“奇怪的是……大铁匠若是因此而死,为何小铁匠完全不受干扰?”
  管一见兴奋的神色,立时敛去,在一张椅子坐下来,沉思了一阵,道:“问题可能出在章三娘身上,因为她可能知道小铁匠完全不知道秘密。”
  沈鹰见商卫自内走出来,便道:“商卫,叫小城子出来一下。”
  商卫应了一声,连忙又进去。
  过了一阵,小城子亦睡意惺忪走出来,问道:“头儿有何吩咐?”
  “你见过大铁匠和小铁匠,觉得他们两人的外貌有何分别?”
  司马城睡意突消,道:“头儿不提,属下一时也醒不起来,他俩的外貌有颇大的分别,尤其是身材,大铁匠高大壮实得多,不过脸上轮廓,倒还有几分相似!”一顿反问:“头儿,您是否有新发现?”
  沈鹰将管一见调査到的情况,扼要地说了一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分别?章三娘在你面前可有什么透露?”
  管一见接问道:“看得出她是否习过武?”
  “看来她似未习过武!”司马城皱着眉头,边回忆边道:“除此之外,属下看不出有什么其他问题。”
  沈鹰吸了一口气,道:“如今看来,大铁匠之死可能与藏宝图有关。”
  管一见接道:“他生父可能是那个王侯的亲信,大概对妻子不好,所以老铁看不过眼,同情他母子,带着她们私奔,他母亲临走时带了藏宝图,老铁恐怕王侯的亲信找上门来,因此严禁儿子说出身世,但这秘密终于泄漏出去了,章三娘下嫁与他,绝对不简单。”
  沈鹰颔首道:“章三娘是不是杀死大铁匠的凶手?”
  管一见道:“不可能,除非她已得了手!假如她已得到藏宝图,那时小铁匠又不在,为何她不溜掉?”
  “旣然如此,如今已知道藏宝图的这回事,而又到了郑州城内的,便已知有三拨人了!”沈鹰继续分析:“第一拨是杀死大铁匠的,也许与盗尸的是同一伙,第二拨是章三娘,第三拨是应雄这干人。”
  司马城插腔问道:“风浪又怎会知道这个秘密,他属于这三拨人?又是被谁所伤的?”
  沈鹰想了一阵,道:“假如他属于这三拨人,那么大概与章三娘是一伙的,至于他受重伤,大概是被杀死大铁匠的人所伤的,亦可能因为他的出现,故而引起对方先下手为强!”
  这个分析,厅内数人都同意。
  崔一山道:“想不到这件案子这般复杂?但他们至今尙未有行动,老朽始终有疑问!”
  管一见道:“这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他们在城内有秘密通道,连接城外的出口;第二,他们有秘密的地方收藏大铁匠的尸体和章三娘,之所以隐忍不发,只是在等候机会。”
  崔一山问道:“等候什么机会?”
  “等候咱们松懈。”
  司马城又问:“今早袭击彭七和威胁蔡大人的,又属于那一拨人?”
  管一见道:“老夫倒希望他们是属于第一拨人,则最少可以证明他们没有秘密通道通到城外,所以方会希望抢到御赐金牌,不过也可能是属于第四拨的人。”
  “朱澄此人又属那一拨人?”
  这个问题甚难解释,沈鹰想了一阵,方才说道:“也许跟许彪是同一拨人,也即是老管说的第四拨人!”
  崔一山又叹息道:“真是错综复杂,如今该怎样行动?”
  沈鹰道:“他们在等候时机,咱们也同样在等候,不过咱们的限期只有十大,且已过了一天,一定要想个办法,迫他们出错。”
  管一见道:“老夫觉得孟子超此人实在有问题,第一,他以前的底细没人知道,第二,他离家访友时间太凑巧,第三,他家的护院陆双舟亦请假得太巧,可否由他这方下手?”
  沈鹰想了一下,才说道:“恐怕时间来不及,若咱们走错路者,再回头限期已届!”
  管一见道:“咱们双管齐下,先由外围调査起,比如派人去柴家庄暗查……”
  沈鹰道:“这倒可以考虑!”当下两人又商量一阵,酒楼已将酒菜送来,沈鹰令彭七唤醒其他人,又令司马城去请廖守备。
  趁大家都在厅里,而廖守备又未到时,沈鹰将适才的经过说了一遍,再安排了各人的工作。俄顷,司马城已陪着廖守备到了,管一见觉得不请蔡九洲和段县令,依礼不合,又忙派人抬轿去请。
  未几,宾主齐至,三张桌子坐得满满的,沈鹰绝口不提今早的事,与管一见举杯向蔡九洲、廖守备和段县令敬酒。
  那三人除了蔡九洲因妻小未回,心里担忧之外,余两人都因能成为沈鹰和管一见的席上嘉宾,而大感荣幸,脸上发着亮光,一飮而尽。
  管一见道:“老夫与沈鹰在此‘接生意’,还望三位大人照顾一二!”
  蔡九洲干咳一声,道:“管大人言重,两位大人肯降尊纡贵,造福本城居民,乃吾等之幸,地方之幸!”
  管一见道:“只恐日后有些闲言闲语的!”
  蔡九洲脸上发热,道:“俗语云:皇帝不差饿兵,两位大人不食皇禄,谁敢闲言闲语?何况苦主自顾请两位调査,官府亦不能干涉,此与苦主悬红缉凶,又有何分别乎?”
  管一见不为己甚,道:“如此老夫等便可放心了!来,老夫再敬诸位一杯。”
  众人一飮而尽之后,沈鹰道:“菜快凉了,请大家动箸!”他亲自替廖守备布菜。
  廖守备受宠若惊地道:“末将怎生担当得起这种大礼?”急忙长身推辞。
  沈鹰将他按下,道:“廖将军请坐下,这些天里辛苦你和你的弟兄们,也许还得再辛苦一段日子,这礼便由你代弟兄们受了吧,否则老夫心里难安!”
  蔡九洲和段县令也在旁打边鼓,廖守备这才受了,又道:“地方发生问题,弟兄们也有责任保护百姓安全,此乃应为之事,两位大人太客气了!”
  当下宾主齐欢,吃了一个多时辰方散席,廖守备不敢多喝,匆匆欲去督军,管一见亲自送他出门,还塞了一张银票在他手中:“廖将军,一点意思,请你交与伙头,让他给弟兄们添点菜!”廖守备又推辞一番方才收下。
  沈鹰派人送蔡九洲和段县令回府,然后令风火轮和商卫去周盛粮油店及客栈监视,另路远和殷公正则埋伏在小铁匠家外。
  管一见本欲派冯晓年去柴家庄,但沈鹰不赞成,改派萧穆和虞庭玉漏夜出城去,其余诸人又分派去各城门助官兵防守,宅内除了沈鹰、管一见、崔一山、彭七和周昭信等人之外,只有一位受伤的英雄。
  当众人离开之后,管一见亲自沏了一壶茶,与沈鹰和崔一山品尝。
  崔一山喝了一口茶,道:“今晚会不会有事发生?”
  沈鹰笑道:“希望会有,只怕要失望,朱澄日间已发觉自己身份暴露,今晚大概不敢再回周盛粮油店睡觉。”
  管一见放下茶盅问道:“他会否匿藏起来?”
  沈鹰慢慢装着烟,道:“此人似乎肩负着联络的任务,更可能是某一拨人的出头鸟,需要出面的,便由他出面,所以他始终还要露面,除非对方改派别人担任其职务!”
  “原以为此人是个莽夫,其实并不简单!”沈鹰喷了一口烟,长身道:“老夫再去问问连克昌和应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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