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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捕插手,调查孟家
2019-08-12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点击:

  走了一程,崔一山回头看,孟子超已不见,便问道:“城儿,刚才你捏义父后腰,不让我把话说完,是何道理?”
  司马城不答反问:“义父,你是否觉得孟子超并不十分关心他女儿?”
  “胡说!岂有此理?英英是他掌上明珠,何况只此一女,岂有不关心之理?”
  司马城眉头一皱,道:“但不知为何,孩儿总觉得他关心别的事,比关心他女儿为多。”
  崔一山想了一下,问道:“城儿,你怀疑他什么?”
  司马城忙道:“怀疑两字不敢说,只感到奇怪,所以咱们对他也该有点保留,那女子会在孟家出现,事后又突然在监狱与章三娘掉了包,且被人以独门手法封住穴道,当然这中间……”
  崔一山不悦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难道说有盗匪入屋,这屋主人便与盗匪有关系乎?”一顿又道:“假如英英能够平安归来,义父还想向他重提旧事。”
  司马城知道他指的是婚事,淡淡地道:“届时再说吧!”
  说着已至家门外,司马城伸手敲门。
  未几,崔福来开门,将两人迎进去,道:“老爷,早饭已备好,还放在锅里热着。”
  “拿到书房里去!”崔一山的表情,司马城清楚得很,便随他到书房:“城儿,你明天真的要出城?你去后,只怕席季良压不住阵脚!”
  “孩儿……”司马城话至嘴边,忽然忍住,道:“孩儿无论如何也该走一趟,孟英英失踪,孩儿虽无责任,却也不能坐视不理!”
  崔一山微微一笑,道:“你莫以为义父老实,便好欺侮,你到底有何打算?”
  司马城脸色一红,想了一下又道:“孩儿虽未敢怀疑孟子超,但事实上,他的行动也太巧了,女儿失踪,他不在家里,今日一早却突然回来了!”
  崔一山说道:“一早回家有何不对之处?”
  “因为太早,所以孩儿才起了疑心!义父试想一下,假如他的朋友就在城郊,城内闹得风风雨雨的,他断没有听不到之理,还不一早赶回来?假如他所去之处,离此较远,则又不该这么早便到城外,根据时间推算,城门一开他便进城了。”
  崔一山回心一想,半晌,又说道:“也许他昨夜赶不及进城,就在城外渡宿一宵。”
  “假如义父明天可以去探探他的口风,那就更好了!”司马城道:“但孩儿却因他女儿失踪,而又不敢肯定他是有问题。”
  “说得是,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孟子超此人不懂武功,他岂会跟武林败类勾结?”
  “他真的不曾学过武?”
  崔一山反问:“适才你亦见过他,看得出他学过武否?”
  学过武与及未学武者,除非有极其巧妙的掩饰,否则瞒不过行家的眼睛,凭司马城的经验阅历衡量,孟子超的确不像学过武,可是他始终觉得这人说话的气派语气,很不像商贾,亦不像是个读书人!寻常人爱女失踪几天,且无踪迹,亦断不会像他这般鎭定冷静,但他亦不能凭此而怀疑孟子超的。
  正在沉吟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崔一山喝道:“谁来了!”长身抢出去,司马城连忙尾随其后。
  两人走到大厅,只见四个汉子,据桌而坐,桌面上放了许多东西,却原来是杨青、梁志英、小圆和大染缸等人。
  崔一山见到他们,心中不耐烦,不过他性子平和,也没多说一句:“你们来了,崔福呢?”
  小圆笑嘻嘻地道:“崔大叔去拿茶来招呼咱们,其实咱们连酒也带来了。崔伯伯,您跟咱们一块儿喝几杯吧!”
  崔一山道:“你们随便吧,老夫昨夜没睡,要歇一下。城儿,你陪他们吧!”
  杨青忙道:“崔伯伯,您不会是不高兴吧?”
  崔一山忍不住笑骂道:“去你的,几时跟我这老头客气过?故意做给城儿看的吗?”
  众青年这才释疑,司马城道:“你们今日都不用干活,怎地一齐来这里?”
  “唉!还好说,城裹的活路,都叫你司马城一个人断尽了!”梁志英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反正没活干,所以来跟你叙一叙。”
  大染缸道:“其实咱们根本还没好好地聚过。”
  司马城抓了抓头皮,问道:“梁大哥,你刚才说的话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没活干?”
  杨青叹了一口气,道:“大铁匠一死,城里闹得风风雨雨的,还有谁有闲情请人干活呀?再搞下去,很多人家里都揭不开锅盖啦!”
  小圆问道:“小城子哥,依你看,还需多久的工夫,才可以破案?”
  司马城如哑子吃黄莲,有苦自己知,他没有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却没有心情为他们仔细解释调査一件疑案,必须具备的种种条件。
  大染缸见他脸有难色,忙喝道:“小圆,你少说几句,咱们今日是来跟小城子喝酒寻欢的,可不是来给他难受的!”他热情地把司马城按坐在椅子上:“何必自寻烦恼?其实你若管不了,大可以不管!”
  司马城眉头一皱,不悦地道:“亏你们还是我多年的朋友,却连这个也不知道,我是那种不负贵任的人么?”
  大染缸忙陪笑,道:“行啦!把一切烦恼忘记!老杨,还不将你贡来的好货打开?”
  杨青把桌上的东西打开,全都是些好吃的东西,此刻恰好崔福捧着茶具出来,梁志英道:“大叔,不喝茶了,咱们喝酒,拿酒盏来,你陪咱们一齐喝几杯。”
  这些人跟崔福都混熟了,言谈无忌。
  崔福笑道:“好,反正老爷睡觉,老汉便恭敬不如从命!”当下他换上酒盏,首先敬司马城:“少爷,你连日辛苦,老奴先敬你一杯,祝你早日破案,好办自己的事。”
  小圆道:“说不提这件事,怎又提了?来!大家一齐喝,祝咱们友情永固。”
  司马城见弟兄们兴高采烈,很快亦抛下烦恼,与众人飞觞举箸。众人边飮边谈笑,说的都是些儿时的趣事,对查案一事,果然只字不提。
  杨青喝了一口酒,道:“痛快,小城子,你知咱们已经等了你多少天么?到今日才忍不住,把酒菜拿到你这里来,又因晚上知道必然无空,所以改在早上,可惜少了一个周虎。”
  大染缸接着问道:“小城子,老实说,你真不够意思!”
  司马城愕然问道:“小弟如何不够意思?”
  “这几天,城内忙得乱糟糟的,那些兵大哥,你都肯重用,为何忘记咱们这些老兄弟。”
  司马城哑然失笑道:“你以为査案捜人是好玩的事?那是随时都有危险的。”
  大染缸一拍胸膛,道:“咱们还怕危险?笑话!看来你九成是听季良那小子的谗言。”
  司马城忙说道:“没有这回事!小席也不是那种人,正因为他念兄弟情,所以不让你们涉足其间,须知你们都有家有业,万不能插手江湖事,否则以后麻烦便永远跟着你们。”
  小圆滚动着那对“圆碌碌”的眼珠子问道:“小城子兄,不如你再说几件江湖上的传闻让咱们听听如何?”
  司马城想起大染缸刚才的话,心头一动,道:“闲话且放过一旁,咱们说件正经事儿如何?”
  众人那有不允之理,都伸长脖子道:“好,快说!”
  “低声一点!”司马城压低声音问道:“孟员外你们都认识,请问弟兄们觉得他为人如何?”
  小圆道:“是个大善人,假如有钱人家,都像他这样,穷人可有福了!”大染缸他们都赞成。
  “除此之外,你们对他还有什么印象呢?”
  梁志英皱着眉道:“小城子,你指的是那一方面呢?”
  “嗯,他家出入的人多不多?他是否懂得武功?”
  杨青道:“小弟家在他家附近,比较清楚,他这人颇好客,做生意的跟他有来往,读书人也跟他有来往,官府的人也有来往,出入的人倒是不少的,不过却不曾听人说过他懂得武功,瞧他那副模样,像竹篙似的,也不像懂武功!”
  “他家里养了许多护院打手?”
  梁志英接道:“有钱人家,谁不雇几个护院?不过他家的护院,倒也规矩,绝不会狐假虎威,也甚少出外撩是斗非,所以城内的人,提起孟大善人,没有一个不竖起拇指的。”
  杨青问道:“小城子,你问这个干甚么?”
  “我以前在此时,他似乎不大起眼,如今回来郑州城好像是他的,觉得奇怪,所以问问。”
  小圆接道:“这个自然啦,以前是你们司马家和崔家风光,后来……咳咳,崔伯伯自从那次之后,已不大管事,孟子超的名头便响了起来!”
  “再问你们几件事,你们有谁见过孟英英?”
  杨青道:“小弟见过几次,大多是她还小的时候,后来一次是她去她娘坟墓上香回来,下轿时刚巧小弟在她家门外看到的。嘿!真是位大美人,美得像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女。”
  小圆嚷道:“你莫因为咱们都未见过,故意夸张!俺就不信,孟善人那副尊容会生出一个像仙女的女儿来!”
  杨青急道:“俺没有骗你,嘿!如果敎她陪俺睡一觉,俺宁愿短十年命,啊!不不,那会冒渎了她!”
  司马城见他们还要争,忙喝住:“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咱再问第二个,孟子超两个儿子为人又如何?”
  梁志英道:“孟歌虽然有纨袴子弟的习气,但为人还正派,也不甚到风月场所,大概是家敎严吧!于孟诗,他这几年都到外地做生意,情况便不大了了。”
  杨青接道:“他回来对邻居也是挺客气的,大概三五个月便回一趟家,每次回来的时间有长有短,可没个准则。”
  司马城问:“习过武么?”
  “跟孟歌一样,似习过几手,不过不曾见过他兄弟与人打架。”
  小圆道:“当然啦!他家有护院,打架还用得他们出手?”
  “他家的护院那一位武功最强?”
  杨青道:“他家的护院领班姓陆,名双舟,大约四十出头,武功可厉害得很!有一次,有位独行大盗,混进孟家,被发现之后,陆双舟单人匹马,不要人协助,与那独行大盗搏斗,大概斗了五六十招,那大盗一对手臂便被他紧紧扣住。”
  司马城忙问:“他如何扣法,扣那里?”
  杨青咋了个舌,道:“一手扣在手腕上,另一只扣住臂弯关节。”
  司马城脱口接说道:“他也懂‘鹰爪功’?”
  小圆道:“所谓独行大盗,也未见得就厉害!如果是个厉害的人物,为何咱们都不知道?”
  杨青正色道:“你们如何晓得?当时陆双舟曾经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叫魏天明!俺虽然孤陋寡闻,也听见过魏天明的名儿!”他见大家都耸然动容,这才得意洋洋地续说下去:“那时候,孟善人忽然走到后院,说什么寃家宜解不宜结,又说大丈夫若非穷途末路,绝不会走上盗匪之路,不但要陆师傅放他,还送了一百両白银给魏天明!那魏天明也是个人物,愧不敢受,向孟大善人拜了三拜,方越墙离去。”
  小圆忽然道:“他在放屁,你们不要相信!”
  杨青怒道:“你为何侮辱我,不说个清楚,今日绝不放过你!”
  小圆嗤之以鼻:“你又不是孟子超的女婿,怎知这般清楚?”众人都怀疑起来,骂杨青造谣。
  杨青又急又怒,一张脸都胀红了,粗着脖子道:“那是去年夏天的事,俺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夜,热得屋子里三更还熏着热气,俺睡不着,一怒之下,爬上了屋顶睡觉。俺那间屋子,屋顶是平的,你们都是知道了!
  “不料石板热气未消,反正睡不着,俺便在上面打拳,希望出了一身汗,再用井水洗个澡,便可以入睡,嘿嘿!谁知孟家那边传来了叫声,俺一时好奇,便爬到大树上看个究竟!的而且确,怎说是造谣?”
  小圆还不放过他:“看是看得到,我可不相信你有顺风耳,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杨青恼羞成怒地道:“不错,俺只听到几个字,其他的猜都猜得出来,你不相信便罢,没人要你信!俺只是说给小城子听!”
  司马城忙道:“小弟相信!”
  小圆向他吐吐舌头,退后喝酒去了。
  杨青也喝了一口酒,举袖拭一拭额头上的汗,道:“那件事发生不久,孟家的总管萧子荣便到俺家来了,说要买下俺家那棵大树。”
  这件事梁志英等人都已知道,但司马城却不曾耳闻,不由问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发现你那夜偷窥他家?”
  小圆又插嘴说道:“一定是的!孟大善人发现小杨对他女儿不怀好意,所以……所以……”
  杨青脸上一红,这次却不理他,自顾自说下去:“萧总管说城西水沟的木桥快断了,所以要买咱家的大树去做桥梁,而且还出了很高的价钱!那棵树是俺爷爷种的,我爹本不肯,后来听说是铺路搭桥做善事,便答允了,一文钱也不收。”
  “他说的理由就这么简单?”司马城再问:“平常孟歌对你如何?”
  “有什么如何的?”杨青耸耸肩:“大家见面点头打个招呼!俺才不学人攀龙附凤!”说着瞪了小圆一眼。
  小圆忙道:“小城子,你别听他胡说!你知道俺是靠什么吃饭的……”
  大染缸快口笑道:“谁不知道你最擅长吹喇叭。”
  “孟善人的夫人出殡时,俺随师父去吹喇叭,哼!连这也算是攀龙附凤?”
  原来小圆家境穷困,自小便跟个道士,那道士还组织了个小乐班,专替那些办红白事的吹奏。小圆最初是跟道士学做法事的,后来不知怎样,却改学吹喇叭。
  司马城心头一动,问道:“你们有谁见过孟善人的夫人?嗯,她叫什么名?”
  小圆道:“俺记得她姓温!”众人都表示未见过。
  司马城道:“小杨你也未见过?”
  杨青道:“是的,说来也奇怪,温氏似乎足不出戸,听说她体弱多病。”
  “什么时候死的?”
  小圆屈指一算,道:“五年多了,五年前刚过完年不久的事!俺见过她,不过那时她已死了,直挺挺地躺着。”
  杨青道:“那时候,你还跟那牛鼻子学做法事吧?”
  “是的,那天晚上俺陪师父到她家里念经,也不知为何,一阵风吹来,温氏脸上糊的棉纸,竟然被吹了开来,师父叫俺再替她糊上,所以看得很清楚。”
  梁志英问道:“你怕不怕?听说长期患病致死的人,死相十分难看?”
  “俺才不怕!嘿!那几年俺见过的死人还少?”小圆道:“而且温氏死相也不难看,不过她长相绝对不漂亮,所以俺才不信杨青的话,凭温氏及孟善人的尊容,怎生得出仙女般的女儿?”
  司马城道:“这种情况亦不是绝无仅有的事,当时,灵堂还有没有人在?”
  “没有,他们都去睡觉了,只有两个女仆在一边伺候茶水。”
  司马城沉吟了一阵又问:“孟子超父子伤心么?”
  “自然是伤心的,尤其是孟子超,哭得声嘶力竭!”小圆反问:“小城子,你问这些跟你查案有关系么?”
  司马城只唔了一声,便说道:“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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