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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蓄意谋杀 抱剑童子
2025-08-08  作者:晓风  来源:晓风作品集  点击:

  五毒帮主,九幽一美以及白发仙娘等,都是奉有密令来的,方才因彼此暗怀鬼胎,不肯合力上前,这时见铁爪金鹰已然吃亏,便不好再行推让了,就趁宋继先真气尚未调匀之际,同声暴喝,猛然攻了上来。
  宋继先猛吸一口气,狂笑道:“你们既是存心谋杀,早该齐上嘛。”
  不容他们发招,长剑己勾起一片精芒,疾攻而出。
  蒙面佝偻老者哈哈笑道:“小子,莫放过这个练剑的好机会,只管全力施展。”
  宋继先心里一动,暗道:对呀,眼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何不藉这机会好好的施展一番。
  于是,亟把银河剑法施开,全力施展,刹时漫天银芒乱闪、森森剑气,直溢到三丈以外,声势猛烈己极。
  九幽一美,白发仙娘,五毒帮主,铁爪金鹰虽都是一宗师,但面对这宗凌厉剑法,竟也无法攻进一步宋继先心神湛湛,一招一式将剑法施开,越打越觉顺手,当他把银河剑法施展到五遍以后,只觉体内真气畅达,内力源源,毫无一点乏力现象,而且不自觉间澈悟了许多剑术中微妙。
  佝偻老者静立一旁,完全为他的剑法所吸引的不自觉间手舞足蹈起来。
  宋继先因为一心揣摩剑术中的奥秘,无形中放弃了攻敌的机会,是以一场生死拚斗变成了喂招练剑一般。
  就在这时,倏然一阵轻微的传音传入他耳内,急促的道:“继先,这招奴才走狗不值得计较,快到这面来。”
  宋继先心里一动,接着那传音又喊道:“不用怀疑,我是玉芳,有急事要和你谈。”
  他这时恍然大悟,原来传音的竟是沈玉芳,当下手腕猛的一凝功,轻啸一声,反守为攻,刹时银芒暴涨,层层剑影汹涌澎湃的四外扩展开来。
  铁爪金鹰等以为他又要施出什么煞着,赶紧收招暴撤,宋继先就趁这一时机,倏地连人带剑向九幽一美那面冲去。
  九幽一美不敢正当迎挡,裾带飘飘,疾的一闪,而他却像一道闪光般向林中射去,铁爪金鹰暴吼道:“别让他逃了。”
  实际大家心里明白,要整倒他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以都只嘴里喊着,并没有一人动手追袭。
  再说宋继先纵身穿入林中,蓦觉眼前白影一闪,沈玉芳己倏然出现在他身前,神色紧张的道:“你知目前情势已经大大予我们不利么?”
  宋继先茫然道:“我懂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那个所谓银汉双星的人,己经遍邀武林各派的掌门人前来银汉堡,我猜内中必有重大的阴谋。”
  “就算有阴谋,与我们何干?”
  “你到说得轻松,万一他们把银汉堡当作施展阴谋的场所,我们不是也牵连在内了?”
  “难道我们不会事先阻止?”
  “那是没有用的,我猜银汉双星定必也是宋家的后裔。”
  “不管是谁,我们仍可事先昭告武林。”
  “武林各派均已受到其害,纵使你通知他们,他们绝不会相信。”
  “不信就算了,我不信这么多门派就没有一个明事体的人。”
  “唉!你真是死心眼,他们安排好圈套,到时叫你说都说不清。”
  “你是说癸水宫?”
  “很难确定,总之,他们当年能攻灭银汉堡,实力决然不弱。”
  宋继先冷笑道:“我正要找他们呢,他们能够自已出面,岂不是省去许多麻烦。”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股势力不可轻侮呢。”
  “不要担那么多心事啦,我们早晚得与他们干一场,就选在这次不好么?”
  沈玉芳皱着眉头道:“他们既然公开出面和我们周旋,必然已经有了相当的准备,而且会想尽方法来对付我们,像今天的事便是阴谋之一。”
  宋继先正待答话,那佝偻老者,突然又像幽灵般出现林中,接着沈玉芳的活头继续道:“沈姑娘说得不错,今后你真得步步小心,预防他们暗算。”
  宋继先点头道:“以往的一切,如今我已明白了一个大概,只怕癸水官便是幕后的真凶。”
  蒙面佝偻老者森森的道:“老实说给你听池,只怕癸水宫的目标不仅是银汉堡呢。”
  蓦地——
  树梢倏然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背地议论癸水官。”
  佝偻老者倏然腰干一挺,身形暴长,仰面笑道:“我老人家既然敢说,便不怕你们这批邪魔外道。”
  宋继先一闻树梢有人说话,正待跃上树梢查看,但听一阵微风过处,二个背剑的小道士已倏然落到地面。
  沈玉芳一趋身跃近二个小道士道:“你是癸水宫来的?”
  二个道士瞥了她一眼,纵身趋近佝偻老者,冷森森的道:“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要道爷动手?”
  佝偻老者哈哈笑道:“老夫早就该死了,只是还没有那样的人能收拾得了老夫。”
  二个道童同声喝道:“老鬼,你少卖狂,快撤出你的兵刃来。”
  “哈哈,老夫二十年前即已不用兵刃,难道要我在二个无名小本面前例外?”
  “哼!你若卖狂那就死得更快。”
  宋继先霍地趋身到二个道童面前道:“你是癸水宫的什么人?竟敢对一位武林前辈如此无礼。”
  道童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俩乃癸水官主人座前抱剑童子,这老鬼胆敢议论癸水官之事,例应处死,劝你最好少管闲事。”
  宋继先冷笑道:“如果在下一定要插手呢?”
  “断去双手,剜掉舌头,使你口不能言,手不能写。”
  “哈哈,好恶毒的酷刑,可是在下却管定了。”
  佝偻老者疾忙摇手道:“你俩走吧,对付二个小娃,老夫想必还办得到。”
  宋继先还待说话时,佝偻老者倏然大声喝道:“你俩若是硬行插手,那无异是小视老夫。”
  沈玉芳轻轻一拉宋继先道:“走吧,若再不走只怕他真的会恼呢。”
  宋继先点了点头,脚下却不肯移动。
  此时二个道童业已同时将剑撤出,指着佝偻老者冷冷的道:“你若再不撤兵刃,我等就不客气啦。”
  “尽管进招吧。”
  二个道童见他仍然露出满脸轻视之色,不觉冷笑一声,二支长剑一抖,一左一右攻来。
  宋继先一见他出招之势,不禁大吃一惊,他虽所学甚为博杂,一时之间竟也无法看出他们的路子来,只觉这一式虽是随手发出,隐隐竟似含了许多的变化,而且诡奥异常。
  佝偻老者似已早知这二个道童不简单,绝未含有一丝轻视之意,眼看二支精芒闪耀的长剑攻到,身形一飘一闪,飒的脱出剑光之外。
  可是,就在他脚尖才只刚刚着地之时,二支长剑已狭着漫天剑影,兜头罩了下来,快得有如二道长虹凌空倒卷而下。
  眨眨眼,佝偻老者的身形已被剑光包没,这一来宋继先越发不肯走了,他决心要把这二个道童的诡奥剑路看个明白。
  讵料,正当看得出神之际,身后倏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嗓音道:“小子,回过头来。”
  宋继先一惊之下霍地一个旋身,只见妙玄道长偕同一个白面无发的中年道士,正冷冷站在身后看着他俩,沈玉芳一见妙玄道长,立刻趁身上前骂道:“上次用吸血黄蜂镖暗算姑娘的可是你?”
  妙玄阴测恻的道:“道爷岂屑施用的暗算。”
  “不是你是谁?”
  “吸血黄蜂镖乃是千臂神魔的独门暗器,当然是他所发。”
  “他竟放弃教主而加入癸水宫?”
  “不过是癸水官主人慈悲,收容他跑跑腿罢了。”
  “哼!大言不惭,癸水宫算得什么东西。”
  中年道士陡发一声怒喝道:“住口,贱婢胆敢蔑视本宫,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玉芳冷笑道:“骂了你又怎样?”
  “准应敲落门牙,割去舌头。”
  宋继先朗声接口道:“癸水宫动轧对人施以酷刑,看来绝非正道。”
  中年道士嘿嘿狞笑道:“癸水官主人以武术号令天下立法如若不严岂能服众。”
  宋继先心里一动,暗道:看来那个所谓天下令主,大概就是癸水宫主人了。”
  不过他嘴里并未说出,当下淡淡一笑道:“在下孤陋寡闻,竟不知癸水宫主人业已掌握了武林生杀大权,但不知听从癸水宫命令的,除了九幽一美那批人外,尚有哪些门派?”
  中年道士沉哼一声道:“凡属开宗立派者,均应听从命令,包括银汉堡在内。”
  宋继先仰面一阵哈哈狂笑道:“如果说尊驾在做梦,可是这又是白天,在下真不知说什么好。”
  “少得意,贫道现在问你一句话,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想死又怎样,想活又如何?”
  “服从癸水宫主人的命令,便是活路,除此之外都是死路。”
  “在下既不想死,也不想听从魔宫主人的命令,但不知你们能把我怎样。”
  “立毙掌下。”
  “我看不大容易呢。”
  中年道士脸上杀机倏现,阴恻恻的道:“大概你看好了这地方埋骨。”
  宋继先冷冷哼了一声,猛的纵身扑向佝偻老者那面,原来那面又增加了二个道童,佝偻老者已是捉襟见肘,完全受制于剑势之下。
  可是,就在他弹身跃起之时,场中已起变化,但听佝偻老者虎吼似的一声大喝,人影倏分,接着剑芒一敏,四个年青道士,倏然抱剑退到一傍,再看佝偻老者时,一件齐膝大褂竟被生生割下一幅,人虽未受伤,但已气得浑身发抖,头上的白发,根根倒立起来。
  当下急急上前问道:“前辈可曾受伤?”
  佝偻老者仰天发出一阵惨厉无比的怪笑,蓦地一弹身向林中跃去,幌眼已不见了人影。
  此时中年道士和妙玄道长都已跟踪来到了他身后,但他直如未觉,眼望着四个抱剑童子只是发怔,心想:这四个小道童果真如此厉害?
  当下缓缓趋身到佝偻老者所站的地方,朗声笑道:“几位的剑术果真不凡,在下自不量力,到要讨教几招。”
  四个道童彼此互看了一眼,立即四下一分,分踞四角站定,内中一个年龄较大的接口道:“贫道们也正要讨教尊驾的剑术呢。”
  沈玉芳突然纵身落到宋继先的身旁道:“先让我来试试如何?”
  宋继先环目四下一扫,轻声道:“今日情势不同于普通一般的比剑,你要当心一点。”
  沈玉芳点头道:“我知道。”
  伸手从背上撤下一支红光耀眼的短剑来,宋继先撤身退到一傍,暗暗运足天通耳力一听,只觉四下隐隐似伏着许多人,不禁冷笑一声,对着中年道士道:“林中还伏有多少人都叫他们出来吧。”
  中年道士面色微变,阴沉地道:“贫道早经对你说过,今日此间便是你葬身埋骨之地。”
  “尊驾在癸水宫担任何职?”
  “森罗殿主,专司本宫奖惩刑罚。”
  “此行是奉癸水官主人之命来对付在下?”
  “本宫主人深盼阁下投入本宫,他将以威灵殿主之位给你。”
  宋继先仰天笑道:“可惜在下不惯供人驱策。”
  中年道士色变道:“因此你宁可选择死路。”
  “江湖之上本来就是弱死强存,尊驾何必多费唇舌。”
  “阁下快人快语。”中年道士骤然把脸一沉,大声道:“与我动手。”
  嗖,嗖,四个头束红巾的高大武士,倏从林中射出,直向宋继先扑去。
  宋继先偷眼向沈玉芳那面一瞥,只觉剑气漫天,精芒乱掣,双方已打得十分激烈,同讨沈玉芳手电的那道红光十分强烈,心知暂时不会落效,心绪稍安,转过头来看,四个红巾武士已对他采取了包围态势,当下朗声一笑道:“汝等既是蓄意前来就快动手吧。”
  四个红巾武士看似威猛无比,但行动却极缓慢,各自怀抱一柄份量极重的锯齿金刀,目光炯炯,绕着他团团移动。
  宋继先屹立中央,昂然不动,但却不敢对这四个武士加以轻视,腰中的长剑也早撤到手中,蓄劲待敌。
  蓦地——
  为首一个红中武士虎吼般一声大喝,挥刀猛劈过来,宋继先手院一震,奋剑迎去,讵料,那刀来势虽猛,却是虚招,宋继先的长剑还未接触到他的剑锋,对方业已掣电般撤回。
  此际,两侧风声虎虎,第二和第三个红巾武士的锯齿金刀,挟着咝咝锐啸,闪电般攻到。
  还幸他的内力已能收发由心,一式挡空,立即手臂一沉,剑随身转,招化虎啸风生,立在身前布起一重剑幕。
  当,当,一阵龙吟也似的鸣啸,两把金刀同被挡退,而他也觉手臂一阵发麻,不由暗暗心惊,深觉这四个莽汉的内力惊人。
  同时,四个红巾武士也被他神妙的剑势所震慑,不自禁的齐把身形一顿,但瞬即又猛攻了上来。
  刹时,四下刀光乱闪,劲气满场横溢,四把笨重无比的锯齿金刀,幻作一片刀山,重重叠叠的卷了上来,宋继先身处刀山之内,只觉四下的压力沉重如山,全身每一处穴道,都在刀尖指向之下,心头微懔之下暗付:“如果连癸水宫的一个普通武士都无法击败,癸水宫官主人就更不用谈了。”
  于是,暗中自我激励,决心要在最短时间内,把这四个红巾武士击败,他心中一面想着,左掌早真把力凝足,何机而动。
  这时红中武士的攻势已愈来愈猛,而且似乎还隐隐挟誉一队阵势,虽把银河剑法施展,也不过是仅仅挡住而已。
  森罗殿主蓦地一声狞笑道:“阁下已成翁中之鳖,如果想活命此刻投降还来得及。”
  “少作那梦想。”
  宋继先倏地一声清啸,剑势骤变,一道银芒长虹般由场中冲起,惨叫声中,一个红巾武士的右臂,带着一篷血雨,向衰草中掷去。
  接着又是一声闷哼,另一个红巾武士被宋继先仲出左手,念的一把抓住,就势一抖,掷出去足有一丈多远。
  另二个红巾武士,一见同伴失手,惊得齐把刀法一窒,但觉银芒一闪,又一个武士被腰斩地下。
  从发动反击到结束为止,总共不到片刻时间,及至森罗殿主上前救应时,已然不及,不由嘿嘿狞笑道:“阁下心辣手黑,确实名不虚传。”
  宋继先朗声笑道:“今天是弱死强存,各凭技艺,尊驾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不用得意,你虽击败了几个武士,但放着本座在此,仍然难迷一死。”
  宋继先暗中提气作周天运转,以恢复刚才耗损的真元,同时眼角飘向沈玉芳那面,只见四个抱剑童子的剑势愈来愈凌厉,沈玉芳的短剑已是黯然无光,心里一急,拔步往前便走。
  突地,人影一闪,森罗殿主已横身将他挡住,冷森森的喝道:“站住。”
  宋继先俊眉一掀,也沉喝道:“闪开!”
  举掌一推,一股无形劲气,汹涌澎湃的滚滚涌出,直向前推去。
  森罗殿主不闪不避,猛的双掌往前一翻,正面硬行接下了这一掌。
  袭轰!两股无形力道接实,双功各自退后一步,平分秋色。
  “嘿嘱,尊驾果然内功有几分火候。”
  “哼!这一掌仅只是送个信。”
  话落第二掌已掣电般劈出,他因急于去解沈玉芳的围,是以这一掌已运足了八成真力,一股足以裂石开碑的无形气流,汇成一道急疾狂飙,猛卷而出。
  刹时,石走沙飞,草木尽偃,声势骇人已极。
  森罗殿主白皙脸膛一片灰白,脚下微退半步,狂吼一声双驾全力封出,又是一声震山撼岳的巨大爆响。
  嘘!嘘!旋凤四射中,森罗殿主口角溢血歪歪斜斜,连退了五个大步。
  宋继先身子连幌几幌,蓦地纵声狂笑道:“所谓的森罗殿主不过如。”
  一弹身掠过他身傍,倏向四个抱剑童子跃去,可是,就在他弹身跃起出同时,一个罗带飘飘的中年美妇人,御风般由空中飘下,突向剑光中闪去,但见袂带一阵飞舞,漫天的芒剑倏敛,四个抱剑童子,满面惊惶的一齐跃退到二丈开外。
  美妇人指着他们道:“老身不为已甚,可归告癸水宫主人,莽葬神州可由不得他肆意横行。”
  年纪较大的那个道童,立即抗声问道:“芳驾什么人,请留尊讳。”
  “老身朝阳峪主。”
  此时森罗殿主已强把内伤压下,高声道:“既有姓名便不愁没处找,我们撤!”
  朝阳峪主微微一笑,并未理睬,沈玉芳接口冷笑道:“不用嘴狠,若不是师父心软,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森罗殿主等不敢再答腔,一齐纵身向林中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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