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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二章 九宫论剑 隐埋杀机
2025-08-08  作者:晓风  来源:晓风作品集  点击:

  夕阳西下,几只乌鸦盘旋在空中噪叫。
  从枫林中,突然转出一个背负着包袱,年约十四五年的少年来,穿一袭土黄布的短袄,朴实中复具一种英锐之气。
  他抬头望了望一片枯黄的原野,感慨地发出一声喔叹,但转瞬之间,脸上突又换上了一副悲愤之容,随口漫吟道:“四十年来家园,三千里路河山……”
  其声锵铿,如鸣金石,显示他的真气充沛已极,绝不像是个少年人,此时他已进入六朝古都——-金陵城。
  少年人信步向一家酒楼走去,这是金陵城中有名的鸿宾楼,不仅生意兴隆,而且来的多半是达官贵人,富绅大贾。
  是的,店小二对他这样一个风尘满脸的乡下土孩子,竟不屑理睬,等了许久!不见有人来招呼,他有些不耐烦了,敲着桌子叫道:“喂,给我来几样菜。”
  店小二明明听着,却故作不闻,冷冷瞥了他一眼,又赶往别处去了。
  这少年满怀心事重重,到没有介意,傍坐的一位姑娘可就有些着恼了,拍着桌子娇喝道:“喂!人家来了许久为什么不给人家来菜?如果怕他给不起银子我给!”
  声音又尖又脆,吓得店小二赶紧答应着走了过来,少年原不曾注意旁坐的人,这时才看清了那姑娘的装束和面貌。
  她有一张鹅蛋型宜嗔宜喜的面庞,身材小小的,但并不消发,紫缚的紧身袄,外披一件猩红大,肯插一支长剑,黄旅丝剑穗直飘到肩上,年纪比自己好像大一二岁似的。
  他怔了一怔,忽然像自尊心受了极大的损伤似的,突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方金块来,笃的往桌子上--放,冷森森的道:“这块金子吃顿饭大概够了吧?”
  店小二偷眼看了那块金子一眼,估计少说也在十两以上,立刻换上一副笑容,躬着腰恭敬的道:“少爷吃什么菜?请吩咐。”
  “来一壶酒,几样可口的菜便行了。”
  他没有敢再看那姑娘,更不好意思向她交谈,那姑娘激于一时不平,出头替少年说了儿句话,不料所得的反应竟是这般冷漠,她面现爆色,娇靥不期然的泛上了一片怒容,可是,却又无从发作。
  另外,在姑娘不远的桌上,孤零零的坐了一位白衣贵公子,一人自斟自酌,冷限看着他们。
  这公子面容十分娇嫩,仿佛像个女子一般,只是,面色冷峻得有些令人可怕。
  这时少年的菜已来到,他粗豪地猛吃着,瞬刻一扫雨尽,抹抹嘴唇,立起身来便喊结帐。
  就在这时,扶梯蹬蹬,上来了二个人,一个是身材十分肥大,满脸都是酒糟的胖大和尚,一个却是形如猴子,双自精芒炯炯的老者。
  二人一到楼上,目光立时便被少年吸引住了,胖大和尚怪眼一翻,举步便向他冲来,却被老者拦住,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少年一看这情形,便知这二人必定是在谈论他,而且绝对未怀好意,不由冷冷笑了二声,扬长出店而去。
  这少年便是由那山洞重履江湖的宋继先,他不仅得着了那怪僻老人的九招掌法,而且还经老人暗中移赠了近一甲子的功力,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他此时已改变了主意,竟不准备去找一指神丐,而要先去见见三帮五派的掌门人,打听当年约斗爷爷的动机究竞是什么?他知武当派乃是南派领袖,是以第一个目标便是武当。
  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随即找了个客寓住下,在途中他一直没有机会看那张图,这时才有机会拿出来细细在灯下看着。
  越看越像银河剑法,暗忖,“这个无影神偷究竟是何来路,他好像很清楚银汉堡的内幕,同时似乎内心深藏着一件不可告人之事。”
  蓦然,他被图上的人形所吸引,他觉得那图很像是从一个圆形的东西上萃下来的,一共是九组,每一组都有七个不同的人形。
  他已明了了前面三组的运用和变化,照理说,下面六组不难一脉贯连下去,可是,想破脑袋也无法参悟,原来后面三组的路子和变化都完全改了。
  正当他闭目深思之际,瓦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他此刻任督二脉已通,听力十分灵敏,些微的声响,均难瞒过他的耳目。
  当下,迅速将图式折起,放进怀中,脸上不自觉的已泛上一层杀机,此时声响已经渐近,他暗哼一声道:“只怕是那二个人……嘿嘿,又来了一个。”
  长身正待跃出,莓地——
  一声狂嚎声起,紧接着扑通,传来一声重物替地之声。
  这时他的身形业已跃出了窗外,还未及细看,第二声惨叫又告传来,月影下,隐约看到两条尸体倒在院落之内,赫然竞是白天所见到的那胖大和尚和瘦小老者,心中顿觉这个人的身手好快啊!
  当下脚步一垫劲,也迅速跃上了瓦面,举目四望,隐隐发现东南伯上人影一闪,于是,毫不考虑的猛向那人影追去。
  他轻功已得无影神偷重加指点,兼之近日功力大进,奔跑起来,恍如一缕淡淡的清烟划空掠过,瞬间便追出了城外。
  可是,尽管他身法快若副风,竞没有再行发现一点踪迹,但却在一株大树上,发现一张字条,用一根枯枝插在树缝中,上面寥寥写了几行字:“君之身份已泄,今后务必小心,三帮五派已倾全部精锐,进入江湖,旨在追杀令祖宋一招,报雪万姓公墓惨杀三帮五派首脑之仇。彼等仇恨已深,到时势将不由分说,刚才二人乃是松竹帮的爪牙,已代君除去,君宜速离金陵。”
  字迹娟秀,似是女子手笔,末尾没有署名,下面却画了一个可怕的魔影子。
  他看了一遍,想不透是什么人所写,事实上他也根本没有熟人,暗忖:“反正客寓也不能去了,于脆连夜赶去武当好啦。”
  于是,竟不再进城去,沿着大路径奔武当山。
  天刚破晓,晨雾正浓。
  武当山湿滑的山径上,此刻突然来了一个眉清目朗的佩剑少年,昂首阔步,一直走向武当派的重地——上清宫。
  若在平时,上清宫此刻正是钟鼓齐鸣,全观道士同做早课之时,可是,今日的情形却是大异寻常,竟然静悄悄地,寂然不阳一点声息,仅在大殿神案之前,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放射着幽黄的光焰。
  这种情形,如果是旁人一定可以看得出来,而少年却是一点都没有觉察,他仍然一径走向山门。
  蓦地,山门后转出二个年青道士来,横身将他一拦,稽首道:“施主来到本观有何贵事?”
  “在下宋继先,有事面见贵派掌门人。”
  年青道士朝他上下看了一眼,冷冷道:“今天本观有事,改日再来吧。”
  “在下千里迢迢来到此间,岂能空走一趟,务求小师父替我通报一声。”
  “好吧,你先把来历说一说,我们好回报知客。”
  “来历?”宋继先不禁心中踌躇起来。
  年青道士以为他没有听懂,又补充说道:“来历就是你的师门或者是家世。”
  “这个……”
  “本派门规素严,贫道可不敢替-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胡乱通报。”
  宋继先突然大声道:“在下出身银汉堡,宋一招乃是先祖父。”
  年青道士大吃一惊,连退二步,对着他只是发怔。
  宋继先又拍着腰间长剑道,“这支宝剑便是先祖遗物,掌门人定然认得。”
  两个年青道士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一个如飞的向里面走去,不多一会,里面走出二个中年道士来,一个紫脸长辑,一个面皮白净,腰间系着一支古剑,四只锐利的眼睛,从宋继先的头上一直看到脚下。
  宋继先挺直着腰板,拱手朗声道:“请恕在下眼拙,不知那位是掌门人。”
  紫脸道长宏声道:“贫道了尘,这位乃是数师弟无尘,掌门人现在里面陪客,小施主如若有事不妨对我说。”
  “不行,在下必须面见你们贵掌门才行。”
  了尘道长面色一沉道:“施主何必强人所难。”
  宋继先暗道:“见一见掌门人便是强人所难,当年清风道长会同八个掌门人,同时向爷爷挑战,那不更是强人所难么?”
  想到这事,怒火突升,冷笑道:“莫非贵派掌门人是见不得入么?”
  了尘道长大怒,厉喝道:“鼠辈敢尔!”
  伸出巨灵掌,一耳光横刷过去。
  “凭你这点功夫出手便想打人,早呢!”
  蓦觉手腕一麻,竟被对方忽的一把攫住,顺手一带,狗抢屎般一连向前冲出了五六步。
  无尘道长一见师兄吃亏,伸手便去拔剑,但,仅仅才只拔到一半,手背上已压了一片冰凉的东西,复听宋继先冷冰冰的道:“武当派接待客人就是这般样么?”
  无尘道长手掌在人家剑尖之下压着,直涨得满面通红,却又不敢乱动,此时,了尘道长已从年青道士手中取来了一支长剑,暴喝一声,挥剑凝扑上来。
  蓦地,大殿石级之上,响起一个沉浑的嗓音,沉喝道:“你们二人还不与我退下。”
  了尘、无尘一听喝声,吓得赶紧躬身箭首,退到一旁。
  宋继先抬头见那喝退二道的,乃是一个举止庄严,一脸肃穆的花白胡子道长,料定便是掌门人了,于是遥遥一拱手道:“这位道长可是掌门人?”
  “不错,贫道正是凌风,不知施主侠驾来到敝观有何贵事。”
  “在下朱继先,有点事情必须请教掌门人。”
  此时,大殿之内又继续走出来了几个人,僧俗都有,年龄都在五旬以上,个个目隐神光,太阳穴高高鼓起,一见便知都是内家高手。
  凌风道长神色肃穆地道:“施主请说吧!”
  “当年贵派清风道长何以突然兴起向我先祖父挑战之念?”
  “这是他心中之事,恕贫道无法得知。”
  “我想这事绝不是单纯的印证武功。”
  “也许是的。”凌风道长突然把脸一寒,沉声道:“你说你祖父宋一招死了?”
  “先祖父确已去世。”
  “哼!那么万姓公墓赴约的是谁?”
  “这点在下也不大明白。”
  “哈哈,你倒推得干净。”
  炭风道长突然从要间取出一支金光闪闪的金牌来,金牌之上镶有一道闪亮的银河,一支长剑横在空中,他把金牌对着宋继先一幌道:“这东西你该认得。”
  宋继先认得这是银汉堡的信符,不觉一能,脱口道:“这是本堡的信符,你从哪里得来?”
  凌风道长冷森森的道:“三帮五派的掌门人,每人都接得一支,并邀约至九宫山论剑,这分明是令祖有意向各派挑战,你竟说他死了。”
  突然,一个貌相古奇的老者,由凌风道长身后抢前二步,沉声道:“昨日贵派接得银汉堡的金牌,今天这小子便来到,这事倒是巧得很呢。”
  宋继先大声道:“先祖父确已仙去,万姓公墓赴约的,并非他老人家。”
  老者冷冷的道:“这般说来赴约的是你?”
  “在下确实去了,但却迟到了一步。”
  “哼!这事谁能相信?”
  “信不信由你。”
  老者蓦地转脸对凌风道:“老夫断定宋一招还在人世,而且还练成了一种歹毒的阴功。”
  凌风道长一脸阴沉地道:“三帮五派赴约之人,个个身怀绝技,若没有惊人的武功,岂能轻易将他们杀死,帮主此话大是有理。”
  此时后面几个人,都纷纷走上前来,有峨媚的一心禅师,点苍的“铁袖留云”葛洪,昆仑的“无风剑”孙相,只是宋继先却一个都不认识。
  “无风剑”孙相突然插嘴道:“对于这件事,兄弟倒有一个主意。”
  凌风道长和那老者同声道:“我等愿闻高见。”
  “这小子既自称是宋一招之孙,今天不妨把他留在武当,到时就不怕宋一招不露面来找我等了。”
  凌风道长瞥了宋继先一眼,他刚才已经亲见他惩治了尘无尘二人的手段,深知这少年人虽小,却具有一身莫测的武功,他不愿把麻烦都揽在武当一派身上,是以对无风剑孙相的话,暂不正面答复,陡把手一招道:“小施主且请过来,贫道替你引见几位前辈。”
  宋继先满怀仇火,昂头踏前三步,冷傲地对这几人望着,脸上露出一片鄙爽之色,凌风道长故作不见,指着古奇老人道:“这位是松竹帮大名鼎鼎的秦帮主。”
  接着又替无风剑孙相等一一引见。
  松竹帮主嘿嘿冷笑道:“看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架子就够了,依老夫看来,我等也不必顾虑什么以大欺小了。”
  无风剑孙相高叫道:“秦兄说得对,先收拾了他再说。”
  宋继先静立一旁,心中暗暗付道:“这些人来到武当究竟何事,银汉堡的信符又是从哪里来的?”
  正自沉思之际,无风剑业已趋身到了他面前,沉声道:“小子,我劝你还是实活实说的好,免得等下吃苦头。”
  “你要我说什么?”
  “宋一招在那里?”
  “在下已经说过,他老人家仙逝了。”
  “那么去万姓公墓赴约的是谁?”
  “不知道。”
  “向三帮五派投送银汉堡信物的是谁?”
  “也不知道?
  “你来武当干什么?”
  “我要向武当掌门人打听当年邀约先祖父论剑的动机,并问问他这事是谁主动发起的。”
  “假如打听明白了又怎样?”
  宋继先仰天一声长笑道:“我要把那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无风剑大怒,呼的一掌劈出道;“大言不惭,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老修为精纯,随手一掌,便具裂石开碑之力,威不可当。
  宋继先冷冷一哂,忽的一翻掌,竟在间不容发中,拍了出去。
  砰!两股潜力半途相遇,发出一声闷雷似的爆响,蹬!蹬!瞪!孙相一步-一个深坑,连退了三步,而宋继先竟然仍在原地未动半步。
  这种意想不到的奇迹,立时震惊了全场,几个掌门人相视愕然,半响没有人开声说话。
  松竹帮主骇然失声叫道:“看来万姓公墓之事是他干的了。”
  宋继先冷森森的道:“八个人轮流向一个人攻击,不论是谁下的手,死了那是活该,你们还有脸谈起?”
  凌风道长此时已失去了初见时的镇定,凄然一双道:“事情果真如此,贫道只有这样干了。”
  遥遥对着怔在那儿的了尘一挥手道:“贵客光临,还不快着他们出来接待。”
  了尘道长躬身答应了一声,纵身向观后赶去。
  刹那问,上清宫中云板连响,人影往来幌动,两队背插长剑的道士飞跃而出,井然有序的排列获两旁。
  松竹帮主等,都知武当派要用驰名江湖的九官剑阵来对付来人,纷纷把身形往后一撤,连暴怒中的无风剑孙相,也缓缓把撤出的长剑,重又归入带中。
  宋继先冷眼看着武当派的这种举止,心中大起反感,他来的原意,只是打听一番当年之事,并末含有敌意,而武当竟用这种手段对付,立时激起了他压压东心头的仇恨之火,暗暗忖逆:“照此看来,只怕夜袭银汉堡之事也是他们干的。”
  当下扬声叫道:“凌风道长,你这般小题大做,不怕江湖上人耻笑么?”
  旋又朗朗大笑道:“在下原以为武当名门正派,必定深明是非,想不到竞然这般恃强不讲理,照此看来,当年夜袭银汉堡之事,也必定有你们一份。”
  凌风道长一脸阴沉之色,徐徐道:“胡说,本派岂会做出那种无人道之事。”
  宋继先的一张俊脸,此时已隐隐头起一片杀机,嘴巴紧抿着,成一道下垂的弧线,级级撤出六剑,斜抱手中,望着那队跃跃欲动的道士,一语不发。
  一场惨烈的搏斗即将形成,场中骤然紧张起来。
  就在此时,山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嗓音道:“诸位原来都已到了。”
  一阵脚步声响,走进一个一脸阴沉沉的青袍老者来,后面跟着二个道士,搀扶着一个胖大头陀。
  宋继先偷眼一瞥,只觉来者隐露一种阴沉而可怕的色彩,双目开合之间,闪射着一种森森的毒芒。
  凌风道长等一见此人来到,立即迎上前去,行礼寒喧,言词之间,对他颇为尊敬,那人阴沉的哼了一声道:“看来老夫真的遇上了敌手呢!”
  随用手对那头陀一指道:“五台八指禅师业已被人用离坎指所伤,只恨兄弟迟到一步,只怕已经没有救了。”
  “离坎指乃是银汉堡的独门功夫,内功不到火候绝对不能使用,看来宋一招确已出江湖了。”
  此时大家都已走到了头陀面前,只见头陀嘴角淌着鲜迎,冷汗涔涔而下,四肢不时抽搐着,显然离死已经不远了。
  八指头陀乃是五台派的经堂首座,武功仅次于掌门人,竞然轻易伤在来人手里,可见来人武功之强了。
  是以,一时之间使大家都怔住了。
  老者闪眼一瞥场中的宋继先,阴沉地道:“这娃儿那里来的?”
  凌风道长这才猛然警觉,迅速答道,“宋一招之孙。”
  “哈哈,一个小娃也值得排出贵派的九宫剑阵?”
  凌风道长不觉脸上一红,老者复又哈哈笑道:“依兄弟看来还是撤去为妙。”
  无风剑孙相急道:“别看他是一个小娃,却万万不可轻视。”
  老者冷冷一笑道:“你们已经交过手了?”
  “这个……”孙相想到刚才对掌之事,脸上不禁飞红。老者突然而现凝重之色,沉声道:“如今事情已十分紧急,诸位怎可因一点小事而把正事都搁在一边不管了。”
  凌风道长此时已着令门下将剑阵撤去,但仍然郑重其事的道:“实际这小娃的来历也着实可疑呢?”
  老者哈哈笑道:“刚才之事我已尽知,如果就这般把他废了,以后传出江湖,只怕夜袭银汉堡的是非也翼落到武当派的身上了。”
  “武当名门正派,岂会做出这种不光明之事,说了人家也不会信。”
  “银汉堡与武当并非深仇大恨,为什么你竟连一个小娃都放不过?外人不会说你意图斩草除根么?”
  凌风道长恍然道:“不是西门兄提起,贫道几乎失算了。”
  老者转过身来,缓缓踱近宋继先道:“那些陈年往事,不是你一个小娃可以弄清的,你还是好好走吧,我保证在武当山的范围内,不会再有人找你的麻烦。”
  “就算有,我也不见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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