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书库 晓风 银河古鼎 正文

第十一章 华夏九魔 吸血蜂镖
2025-08-08  作者:晓风  来源:晓风作品集  点击:

  僵尸般老者目射凶光,缓缓将手掌抬起,翻掌正待拍出。
  蓦地——
  林外突起一声宏亮无比的佛号,三个身披杏黄袈裟的老僧,一排由林中走了出来,一直走到距离他们约有一丈五六之处停下。
  僵尸般老者翻限冷冷的道:“三位今夜来此何事?”
  “贫僧少林门下一弘……”
  僵尸般老者突然打断他的话头道:“是不是为这小子来的?”
  一弘禅师瞥了宋继先一眼,合什道:“贫僧并不认识这位小施主。”
  “即不是为他那就请吧!”
  “阿弥陀佛,施主可是闻名江湖的‘黄泉客’?”
  僵尸般老者阴森森的一阵怪笑道:“我们兄弟久已不问江湖之事了,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认识。”
  一弘禅师,冷冷一笑道:“人虽未入江湖,可是‘九魔旌’已在江湖重现。”
  黄泉客猛地往前一趋身,厉声道:“你说什么?”
  “九魔旌第一次出现,伤了本守的元元大师,第二次白云古刹,又使本寺殿前四大金刚死难,而且用的乃是贤昆仲惯用的吸血黄蜂镖。”
  “你们今晚就是特为此事来找我们兄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少林派向不无事生端。”
  黄泉客仰面冷冷的道:“华夏九杰也从不无故伤人。”
  “这次竟因争夺银河古鼎而连伤本与数位高僧。”
  “你认定这事是我兄弟所为?”
  “这宗独门的歹毒暗器,别无二家使用。”
  “就算是我们兄弟所为,你们又打算怎样?”
  “佛门讲的是因果,血债唯有用血来还。”
  黄泉客仰天一阵怪笑道:“就凭你们三个老秃驴?”
  “贫僧们或许力有未逮,但少林派绝无临敌畏缩的弟子。”
  “你这不是存心找死?”
  “那也未必见得。”
  要知少林派凡属在外行道的门下弟子,都是经过一番严格的考查,不到足可独当一面时,绝不轻易派出。
  一弘、弘德、弘法三僧,是寺内弘字辈的杰出高手,武功和修为都已臻上乘,此时面对江湖人人谈魔色变的‘华夏九魔’,竟无一丝畏惧之容,三人一排屹然挺立,静候黄泉客等的动静。
  胖大头陀是九魔中的老五,性情暴戾凶残无比,江湖外号豺声头陀,当下陡的一声暴吼道:“少林派算得什么东西,竟敢对华夏九杰无礼。”
  一弘禅师沉哼一声,一字一字的道:“不是无礼,而是索还血债。”
  豺声头陀大笑道:“既这般说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拥齐上?”
  “双方都是三个人,正好一个对付一个。”
  眼看双方已是剑拔弩张,拚斗一触即发。
  蓦地——
  一阵鬼号之声突起,呼的从半空落下一支‘九靡旌’来,笃的插在少林三僧的面前,一弘禅师突然色变,不自主的撤后二步。
  宋继先冷眼旁观,发觉三魔的脸上,也是一片惊诧之容,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湖人都知“九魔旌”是华夏九魔的标帜,而今天这标帜居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前,而三魔不但不发怒,反现出惊诧之容,的确是一桩令人难解的事。
  就在魔旗射到的同时,场中突起一声哀号,弘德禅师扑通摔倒地下,接着豺声头陀也狂吼一声,仆地便倒。
  一时场中大乱,双方都纷纷俯身察看死者的伤痕,而林中却在此时传来一阵极其阴森的怪音道:“少林僧人乃是本座所杀,不必妄自猜测,华夏九魔胆敢盗用本教信符,例应处死。”语音低沉,字字有力,慑人心弦。
  宋继先突地一纵身,疾向林中射去。
  蓦地——
  斜里一条人影呼的截出。低沉的喝道:“还不与我站住,找死么?”
  宋继先闪眼看时,原来竞是那蒙面老者,张口正待询问,却被他一把拉住,转身飞奔,直跑到五里之外方才把脚步停下。
  一闪眼见宋继先面现不悦之容,不由冷哼一声道:“老夫一番好意,免你落入那批魔头之手,难道你不领情?”
  “林中说话的究竞是什么人?”
  “连我也不清楚。”
  “你既不清楚为什么又那般紧张?”
  “你以为华夏九魔是好惹的?他们尚且不是敌乎,来人的厉害可想而知。”
  宋继先曾经领略过华夏九魔的厉害,不禁一阵默然。
  蒙面老者又复道:“你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回城为妙,免惹无谓的麻烦。”
  “阁下尊姓大名?”
  “目前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话落飒然一闪身,没入暗影之中。
  宋继先不禁满腹疑团,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可以断定那使用九魔旌的绝不是华夏九魔。
  经这一阵耽搁,夜更深了,当他返身走向回城的道路时,一阵叱喝之声突告传来,心中不禁一动,立即循声赶去,远远便见一片草坪之上,人影幢幢,许多玄衣江湖汉子,围着一男一女在作殊死拚斗。
  他一眼发现那男子,立即热血沸腾,纵身挥掌直扑入人群之内,大喝道:“大哥,小弟宋继先来也。”
  原来被围攻的,竟是平原剑侠司徒平和杜蝶二人,司徒平倒还能应付,而杜蝶一身伤痕,行动已是勉强,那能应付这种群打围攻,是以早呈不支现象。
  宋继先一落场中,那批围攻的玄衣人顿感一谔,不自觉的一齐把手停了下来,宋继先冷哼一声道:“你们是不是松竹帮的?”
  “是又怎样?”
  “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就说这事姓宋的揽下了。”
  “哼!大言不惭,你算什么东西?”
  “我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个真章是不会放手的。”
  突地——
  一群人由林中突出,为首一个,赫然竟是五毒帮的黑心公子,远远便叫道:“姓宋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宋继先冷笑道:“你用阴谋手段,夺去人的妻子,竟反过来说人欺侮你?”
  “胡说,本公子娶妻乃是明媒正娶,谁夺了人的妻子?”
  “杜姑娘经杜帮主亲口许配我大哥,你却勾通生死判强行将她劫去。”
  “司空越是一帮之主,他有权作此决定。”
  “可是他违背了前任帮主的意旨。”
  黑心公子嘿嘿狞笑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你管得着吗?”
  “虽然是松竹帮的家务事,但姓宋的却管定了。”
  黑心公子突然高叫道:“杜蝶,你听到没有,这人就是杀你爸爸的宋继先呢。”
  杜蝶全身一震,颤声道:“真的?”
  宋继先怒气勃勃的大声道:“别听他的鬼话,在下那天去到谷内,里面的拚斗早已停止了。”
  “就算不是他也必定是银汉堡的人。”
  宋继先怒道:“你不必存心挑拨,今晚姓宋的绝不把你放过。”
  黑心公子嘱嘿一阵怪笑道:“你配么?”
  平原剑客大步冲向黑心公子道:“不必牵涉到旁人,司徒平愿与阁下生死一决。”
  黑心公子有意在美人面前显能,偷偷瞥了杜蝶一眼,故作豪迈的大笑道:“是的,你我早该一场决斗来解决。”
  站在他身后的雷氏兄弟踏步上前道:“何须公子出手,让愚兄弟来打发他们吧。”
  宋继先闪身将他拦住道:“这是他们二人之事,用不着你来插手。”
  岔哈通冷笑道:“莫非你要找死?”
  宋继先微微一哂,嘴角之上隐隐泛起一重杀机。
  雷哈通见他默不作声,以为对方被自己威吓住了,一纵身突向平原剑客扑去。
  宋继先六喝一声道:“你才叫做找死呢。”
  翻腕一掌突从例里攻出,劲风呼呼,势逾一道狂飚陡卷。
  雷哈泰沉哼一声道:“未必见得。”
  双掌齐发,猛迎而上嘭!两股刚劲的气流接实,场中发出一声震人耳鼓的大爆响,雷哈泰高大的体躯连晃了几晃,蹬、蹬、蹬,倒退三步。
  宋继先昂然屹立,嘴角上杀机更浓,闪眼向前一看,雷哈通业已和平原剑客动上了手,而雷哈泰却像一头激怒了的野牛一般,一步一个深坑,向他逼了过来,他知这二兄弟乃是五毒帮的护法,若不先行制服,平原剑客势难和黑心公子作一次公平的决斗。
  此时雷哈泰已浙渐向他逼近,蓦地一声大喝,纵身直扑过来,拳掌齐飞,顷刻之间连续攻出七拳八掌。
  刹时满场沙尘滚滚,一道一道的劲风潜力,骇浪惊涛般卷了过来。
  于是,暗中凝足功力,挪身突入掌影之中,抖手一式“剑阁横云”,紧跟着单臂一圈一划,“翠屏千仞”衔接施出,二招都是银河剑法中的绝学。
  但觉一股利刃般的气劲,突然刺破雷哈泰攻来的掌力,直向他腰际卷去,雷哈泰从不曾见过这种有如剑气般的掌力,撤身急退时,已然不及,狂吼一声,扑通摔倒地下,肠肚五脏流了一地。
  宋继先绝未想到,一招用剑势化成的掌法,竞造成了这般一个后果,立时怔在那里半响做声不得。
  正在和平原剑客动手的雷哈通,蓦见兄弟死去,几乎连眼都红了,唬吼一声,没命的扑了过去。
  宋继先恰在谔然失神之际,被他不要命的一抡猛攻,立时陷入危境,竞被逼得一连退了七八步。
  雷哈通此时神志已昏,每招都是十二成功力发出,而且根本就不救招,即令对方的手掌已指向了自己的死穴,他仍然像没有看见一般,继续出招向敌方攻去。
  这一来宋继先更觉难于应付了,只有运用灵巧的轻功身法,极力闪避,心中却不住的转着念头:“这雷哈通看来是个血性汉子,既已误杀了他的弟弟,绝不能再杀他了。”
  黑心公子为人却是歹毒得紧,一眼瞥见这情形,立时一声大喝道:“小子胆敢杀死本帮护法,你们还不与我齐上。”
  于是,那群胸绣五毒图案的帮众们,一齐拔出兵刃,蜂拥冲了上来,平原剑客恐怕拜弟吃亏,长剑一震,飞步赶了过来。
  黑心公子横身将他挡住,狂笑道:“慢着,我们还有一场不死不休的搏斗呢。”
  平原剑客双目喷火,恨声道:“不错,快撤出你的剑来。”
  黑心公子知他擅长用剑,当下双手一摊道:“这双肉掌已经足够,尽管阁下出招。”
  平原剑客不知他是在用心机,立时把剑一插,冷笑道:“你狂个什么劲,在下照样用双掌奉陪。”
  黑心公子奸计得售,修罗七绝阴功立即运集双掌,猛喝道:“接招!”
  挥掌疾扑而上,一口气之内连续攻出九式,他存心夺取先机,一上来便用了全力,平原剑客出身名门正派,不知这些诡诈之事,竟被他夺去先机,逼得步步后撤,还幸他临危不乱,吃力地将这九招应付过去后,渐渐地将局势稳住。
  现在,场中就只剩杜蝶一人了,她睁大一双秀目,紧张地看着平原剑客和黑心公子决斗,连自己身上的伤口痛楚都忘了,更不知那批松竹帮的帮众,已悄俏地从四面向她趋近。
  蓦地一声暴喝,纷纷猛向她扑去,杜蝶这时才发觉情势危殆,再也顾不得看他们二人拚斗了;强忍着身上痛楚,挥剑迎敌。
  毕竟她是前任帮主之女,一行帮众虽然来势汹汹,只是将她围困,不便痛下煞手向致命之处招呼。
  此时平原剑客与黑心公子已互拚了三十多招,渐渐由劣势扳成平手,眼看再有几招便可稳占上风,突然一眼瞥见杜蝶被困,心神一分,又复将先机失去。
  就在这时,松竹帮主司空越手捧生死判,缓缓由林中走了出来,隐透精芒的三棱眼四下一瞥,蓦地一声沉喝道:“尽管往死里招呼,胆敢循情不尽力者,帮规处断。”
  这一来,那些帮众们再也不敢手下留情了,暴喝一声,攻势突然转急,瞬刻之间便把杜蝶卷入一片刀光剑影之内。
  杜蝶一身伤痕,更兼精神疲惫不湛,原先不过是勉强支撑,群雄攻势一经加强,便再也无法支撑了,手中长剑一软,砰!胸前结结实实挨了一掌,惊呼一声,噗地便倒,跟着十几件兵刃,一齐朝她身上砸来。
  平原剑客怒吼一声,奋力二掌将黑心公子迫退,纵身便向杜蝶扑去,可是,就在杜蝶倒地的瞬问,一条人影带着一道银虹,奔电一般射到,狂号怒吼声中,砸向杜蝶的兵刃,一齐震得脱手飞向半空,那群帮众们也被震得倒翻了回来。
  而杜蝶也在这瞬间被人夹起,平剑客闪眼见夹起杜蝶的乃是宋继先,这才把一颗心放下。
  宋继先把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杜蝶推向平原剑客手中,转脸面向松竹帮主道:“阁下这般对付前任帮主之女,不嫌太太过辣了一点么?”
  生死判司空越冷冷的道:“这是本帮的家务事,不劳尊驾垂问。”
  “话虽不错,在下若是晚到半刻,只怕杜姑娘已作了刀下之鬼。”
  “那是她罪有应得。”
  在平原剑客扶持下的杜蝶,突然高叫道:“我杜蝶究竟犯了哪一条帮规?”
  “不遵本帮主的令谕,私离总坛,其罪当死。”
  “可是杜蝶并非坛下弟子。”
  生死判阴森森的道:“这些事你尽可回坛申辩。”
  此时黑心公子也已赶了过来,冷冷的道:“世间没有比认贼作父的人更可耻的了。”
  杜蝶高叫道:“你在说谁?”
  “在下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
  “哼!我知道你在说我,可是这件事我比谁都清楚。”
  司空越大喝道:“你清楚什么?”
  “家父的死因。”
  “他明明被银汉堡的人杀死,还有什么怀疑的?”
  “那只是旁人借银汉堡的手罢了!”
  “莫非你认为另有原因?”
  杜蝶叹了一口气道:“普天之下,能够一举杀死八个掌门人的人,只怕找不出几人。”
  “可是事实上他们都死了。”
  “我记得只有一个人例外。”
  “谁?”司空越怒吼道:“莫非你怀疑本帮主有谋夺帮主之嫌?”
  “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怀疑那位五毒帮主为什么两次都能幸免。”
  司空越不禁一征,旋即大喝道:“少要胡言乱语,还不与我赶紧回帮。”
  “今生今世,杜蝶不会再回松竹帮了。”
  司空越陡的踏前两步,厉声道:“你真的要甘冒叛逆之名?”
  “我已一再申明,并非松竹帮的坛下弟子,也没在祖师爷神前拜过香堂。你何必一再抬出帮规来吓唬我?”
  “这事可不能由你随便说,须知你是前任帮主的亲女。”
  杜蝶微叹一声道:“倘若你还把帮主看在眼里,便不会这般逼我了。”
  生死判看了看宋继先,又看了看黑心公子,心中看实为难已极,他知两方面都不好惹,对目前的事真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宋继先突然打破场中的沉默,高声道:“大哥,你陪杜姑娘先走一步,这里的事由小弟来处理。”
  黑心公子嘿嘿狞笑道:“只怕事情由不得你吧。”
  宋继先脸一扬,根本不理睬他的话,遥遥对着生死判一拱手道:“我大哥是‘六朝遗老’梁老前辈的传人,与贵帮结亲并不辱没,请帮主三思。”
  黑心公子眼看着平原剑客搀扶着杜蝶缓缓走去,心中哪能忍下这口恶气,不禁恨恨的道:“姓宋的,你不用得意,西门岂凡终有一天要剥你的皮。”
  宋继先冷冷一笑道:“在下随时在江湖候教。”
  大踏步跟随平原剑客走去,竟没有一个人敢于对他拦阻。
  宋继先已经把平原剑客和杜蝶送到官道之上,拱手告别道:“大哥和杜姑娘一路珍重,兄弟不远送了。”
  平原剑客感慨地一叹道:“为兄空负剑客之名,如果和贤弟比起来实是差得太远。”
  “大哥何必那般客气。”
  “愚兄乃是由衷之言。”
  杜蝶自始至终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宋继先知她是为了九宫山七个掌门人被杀之事,对他心存芥蒂,是以并不介意。
  眼望他俩俪影双双,渐渐去远,心中顿起一种莫明的惆怅,他身负血海沉冤,满腹都是愤恨,从来没有想到儿女私情之事,此刻触景伤怀,竟突然兴起一种寂寞孤独之感。
  怅怅的站了一会,这才返身回城,回到店中蒙头便睡,直到次日中午方才起身,匆匆洗了一个脸,便向街上走去。
  哪知刚刚走出店门,劈面便遇见宇宙魔君,对着他哈哈一阵大笑道:“小子,你倒轻松得很啊。”
  宋继先一怔道:“前辈找我有事?”
  “不但有事,而且紧急得很呢。”
  随对他一招手道:“随我来。”
  领着他一路弯弯曲曲,走入一栋僻静的古宅之内,二人坐定,立有一个青衣童子送上二杯香茗。
  宇宙魔君突然面色一正道:“你入江湖已经这么久了,对当年袭击银汉堡之事可曾踩探出一点头绪?”
  宋继先暗然谣了摇头。
  “此间四周都有金驼帮的弟兄巡风,任何秘密皆不虞外泄,但说不妨。”
  “晚辈并非怕秘密外泄,而是无从说起。”
  “你对银汉堡重建,并借用你的名义,传帖江湖之事,有何疑窦?”
  “晚辈认为或是一种诱敌之计。”
  “你可曾猜着主其事的人是谁?”
  “不知道。不过晚辈断定对我无恶意。
  随把那以“魔影子”为记号的人,对他的种种经过说了一遍。

相关热词搜索:银河古鼎

下一章:第十二章 银虹暴射 冷焰搜魂

上一章:第十章 荒僻坟堂 午夜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