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霹雳万钧
2020-04-10  作者:武陵樵子  来源:武陵樵子作品集  点击:

  显灵宫大殿内黑压压坐满了凶邪,均是江湖上罕见少睹的隐名人物。骷髅剑主头戴骷髅乌巾罩首,身着一袭纤有森森骨架长衫,乍睹之下,几疑上坐一具骷髅,令人毛骨耸然。
  大殿中盘膝而坐冰山两怪,面现极为痛苦之色,额上汗出如雨,身躯微微颤震。
  骷髅剑主发出森冷语声道:“这红云撒花针竟有如此厉害,无法解救么?”
  左侧坐着一个身着蓝色大褂,秃额鳖脸老者,手握一杆竹节旱烟,呼噜噜吸喷出一团团烟雾,闻言眯着小眼,沉声道:“老朽已封佳他们十三处要穴。暂可不死,除非有磁铁吸出毒针。”
  “倘红云撒花针非金铁所铸,虽有磁铁,亦是无用。”那秃额鳖脸老者道:“骷髅剑主,邀约我等远道赶来相助,不可坐以待毙,武林群雄其中虽不乏高手,但比起你我不啻霄壤之隔,你畏惧则甚?”
  骷髅剑主忽纵声大笑,笑声凄厉,似发泄胸中郁结已久之怨。
  良久笑定,徐徐发出一声长叹道:“谋定后动,老朽图霸武林意念筹之已久,殊不料淳于亮竟会叛我,并习成轩辕秘笈上武学……”
  “风闻轩辕武学旷绝晦深,玄奥难解,与我等武功沮异,非一朝一夕可以习成骷髅剑主怎知淳于亮已悟澈轩辕武学神髓。”
  骷髅剑主叹息一声道:“谚云知徒莫若师,淳于亮随我日久,其才华横溢,禀赋奇佳,敢于叛我,必有所恃。”
  那鳖脸老者冷笑道:“淳于亮为何不敢骷髅剑主正面为敌,嫁祸栽赃,鬼缄暗算,分明尚有所惧。”
  骷髅剑主道:“司骤兄所言不无有理,但老朽未将轩辕秘笈到手是为大撼,鞑虏昏君身旁尚有三位隐名奇人,非轩辕武功无法制胜。”
  “那三人是谁?”
  骷髅剑主道:“老朽也不知姓名来历,汉鞑虏昏君自知,二人只在暗中相护……”
  蟹脸老者冷笑道:“骷髅剑主只图霸武林,并非谋奔江山,僵在华山,终非了局,不如迁地为良。”
  “司徒老师!”骷髅剑主望了蟹脸老者一眼,冷冷笑道:“这个老朽岂能不知,试问本帮总坛迁来希夷峡异常隐秘,本门分坛弟子均不获悉,却被叛骤淳于亮侦知,他处心积虑无非逼使者朽步入日末途穷之境,倘不出老朽所料,淳于亮此刻仍在西岳外窥察骷髅举动,迁地为良之说已属太迟。”
  “骷髅剑主之见例?”
  骷髅剑主沉吟正待作答之际,殿外窜来一条飞快身影,道:“骷髅剑主,花溪渔父丁南绍及丽山五老已侵入希夷峡三处暗椿被挑破……”
  蟹面老者倏地立起冷笑道:“待老朽去会会丁南绍。”
  一晃竹筒,似一溜烟般掠出殿外而去。
  身形逼近希夷峡,只听喝叱之声隐隐传来,远处可见十数条入影,兔起驾落拼博猛烈。
  丁南绍面对三骷髅高手联臂合攻,三人配合严谨,武功上乘,欲一时之间取胜颇为不易,心急救出妻儿,不耐久缠,取了一筒红云花撒针,冷笑一声:“打!”
  喝音出口。红云散花针已打在骷髅匪徒身上,惨嗥声中纷纷气绝倒地。
  其余骷髅匪徒见状一惊,不禁手法缓得一缓,为丽山五老趁机切入,施展重手法,击中胸背等处,纷纷裂嘴发出凄厉嗥叫。
  丁南绍低喝道:“我们速攻入希夷峡!”
  只听一声阴恻恻冷笑传来道:“上门欺人,未免太辣手了。”
  丁南绍转面望去,只见一秃额蟹面老者目光炯炯慑人,猛然忆起一人,右掌横胸,道:“尊驾是否人称北海屠龙恶判司徒老师么?”
  司徒桂轻笑一声道:“算你眼力不错,居然认出老朽,你上门寻衅有何意图?”
  丁南绍冷笑道:“骷骸剑主将丁某妻儿据作人质,丁某为解救妻儿并无不当,关司徒老师何事?”
  “胡说!”司徒桂面色一沉,冷笑道:“丁老师是否亲眼目睹。”
  丁南绍不禁被问住。
  司徒桂一声长笑出口道:“无事生非,心辣手黑,饶你不得。”手出如风,旱烟向径筒一红衣者点去。
  只见红衣老者口内喷出一蓬血雨,仰面倒下气绝毙命。
  屠龙恶判司徒徒手法凌厉,烟袋迅疾无伦击在红衣老者七坎死穴上。
  一击之力,何啻千斤,红衣老者更在猝不及防中,震撒护身罡气,声犹未出,便自心脉震断。
  丽山六老乃威震南天武林名宿,想不到华山败折其二,其余四人不禁面包惨变。
  司徒桂又是一声长笑,竹烟管振出幻影千万攻向丽山四老。
  四老已自有备,八掌同出移形换影,变换方位快打猛攻。
  花溪渔父丁南绍取出一筒“红云撒花针”,目中逼射两道狠毒神光,觑准屠龙恶判司徒桂后胸意欲打出。
  忽感腕脉要穴如中斧饿,痛彻心脾几乎将掌中一筒红云撒花针失于坠地:
  但他姜老弥镑,知身陷危境,绝不能将红云撒花针松手,迅疾旋面,只见眼前七条人影扑来,撒花针已自迸射发出。
  扑来七人中有两人中针仆倒,但五人相继扑至,掌指罡力已然点实在了南绍要穴之上。
  丁南绍只觉体上功力飞落,眼中一阵眩黑,暗道:“我命休矣!”
  忽见一条身影长电泻飞落,抱着一片惊天长虹,耳闻惊叫声起,身躯已为人挟起穿空飞去。
  不知何时,花溪渔父丁南绍才悠悠醒转,睁目一望,只见存身在一间茅屋中草榻上,一个青衫背剑中年人负手巍立凝视窗外远处若有所思。
  丁南绍翻身坐起,道:“承蒙尊驾及时相救,不然老朽已陷身虎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剑眉虎目,猿背蜂腰,神态悍鸳,英气逼人,年岁约在二十六七,炯炯眼神注视了丁老绍一眼道:“于老师最好躺下,身中三种不同阴毒手法,如非丁老师功力深厚,早就无法活命丁。”
  丁南绍苦笑一声道:“垂暮之年,死又何惧,只怜妻儿问卓,陷入魔掌。”
  那人淡淡一笑,欲言又止,眼中泛出一抹奇异的眼神。
  丁南绍不禁心中一动道:“尊驾姓名不知可否见告。”
  那人略一沉吟,答道:“在下淳于亮!”
  丁南绍闻言不禁面色一变,诧道:“尊驾身为骷髅帮中九大高手之列,为何犯险相救,莫非尊驾别有所图么?”
  淳于亮淡淡一笑,道:“事过境迁,在下和骷髅帮已处于敌对地位,丁老师必然风闻目前武林中有个轩辕手其人么?”
  丁南绍道:“尊驾就是轩辕手么?”
  淳于亮点点头道:“丁老师尚不知骷髅剑主掳囚宝眷原因么?”
  丁南绍摇首茫然,目露恫惑之色,答道:“丁某生平行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说出手狠毒,但也视情节轻重,丁某委实想不出和骷髅剑主有什么前怨宿仇。”
  淳于亮冷笑一声道:“在下久在骷髅帮,故略有所闻,丁老师可记得大别仙灵潭及红沙谷之事么?”
  丁南绍闻言如坠入万丈冰渊中,浑身剥僵般半天做声不得,半晌长叹一声道:“骷髅剑主竟是岳宗浩么?我子丁成陈无辜丧生在他手中,难道杀子之仇不能清偿么?只借仙灵潭他生死不明,致留此祸根。”
  淳于亮摇首笑道:“令郎乃死在佟景贤手中。佟景贤为阻止令郎和百毒宫成婚,不惜择毒辣手段。”
  丁南绍如中雷须,目霸惘感之色,喃喃自语道:“何至如是,佟景贤说我儿罹受蒙面少年袭击,百毒宫主发出暗器相救,岂料那蒙面人将暗器震向我儿,闪避不及,致遭惨死。”
  说时眼神怨毒至极,又道:“事隔不久,佟景贤忽来舍下谓探出蒙面少年系岳宗浩,乃红沙谷主黄鸿所遣,意欲资取苗岭绝顶金蛛草,正巧让我儿遇上……”
  淳于亮寒着一张脸不答。
  丁南绍又叹息一声道:“如此丁某怨恨入骨中杀子之仇,不可不报,一晃又是半年,丁某派出好多人四出侦访岳宗浩下落,不料佟景贤到来说出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
  淳于亮道:“什么骇人听闻之事。”
  “佟景贤谓岳宗浩盗金蛛草时,百毒宫主喜悦岳宗浩俊俏,禁不佳委身苟合,故假手岳宗浩杀害我儿,现百毒宫主腹中殊胎暗结,即将十月呱呱降生,放潜赴母家,接言母病,丁某大怒,赶往百毒宫主家中,只见灵锦高悬,却不见百毒宫主影踪,此后红沙谷高手频频侵袭魏净,尚不见百毒宫主返回……”
  淳于亮道:“故此丁老师深信佟景贤之言是实。”
  丁南绍道:“佟景贤之言并非虚假,百毒宫返归统净后,但侍婢银杏未随同陪待。其师闭关走火入魔,丁某设词套问,她故作闪烁其词,并谓终身不嫁,亦不参与江湖是非。一日,接获宫廷大内好友飞书相召并有佟景贤密函,谓岳宗浩虞慧文夫妻隐居大别仙灵潭,自称大别双逸,百毒宫主之子也由待婶银杏送去抚养,结交志士反清复明,清廷密谋除之,丁某怀恨杀子之仇,又恨岳宗浩始乱终弃,是以应召而往……”
  “什么?”淳于亮诧道:“始乱终弃之意在下困感不解。”
  丁南绍道:“百毒宫主自返魏净后每日怏怏不乐,丁某深知毒宫主习性倔强,不让须眉,听闻岳宗浩与虞慧文共偕连理后,怎能不哀怨自伤。”
  淳于亮摇首道:“丁老师,你错了。”
  便将岳宗浩在剑阂义救虞康原委滔滔不绝说出。
  花溪渔父丁南绍不禁目瞪口呆,淳于亮义正辞严,振振有词,却使他不能不信,诧道:“尊驾如何知道得如此详实?”
  淳于亮道:“丁老师且莫坚信在下之言,候在下擒住佟景贤,不难在他口中套出真情,那时便知在下之言不虚。”
  丁南绍悔恨交重,神明内疚,连声叹息,顿足恨声道:“丁某该死,一念之差铸此大错,有何面目立足于江湖,待将佟景贤此贼梁尸后。丁某决则赎罪。”然感一阵头晕目眩,倒在草榻上不省人事……
  端午前一日。
  西岳华山下,群雄异集,战云密布。
  燕京消息传来,甚多神秘武林人物几乎将紫禁城闹得天翻地覆,却未杀害一人,但一夕数惊,风声鹤唬,草木皆兵。
  为此,大内待衙几全部调返、只剩下各皇子府中死党武士,太极慧剑佟景贤心神极为不安,因少林青城点苍三派,始终未见一人到来,不禁忧心如焚。
  然而,骷髅剑主在希夷峡中更忧烦,他震骇自己每日派赴山外探听信息的门下均是有去无回。
  屠龙恶判司徒桂目睹骷髅剑主不安神色,冷笑道:“骷髅剑主无须忧虑,兄弟已思出两计可行。”
  骷髅剑主淡淡一笑道:“愿闻高明!”
  司徒桂道:“首先,眼前天下武林群雄虽云至毕集,却多半心存观望之态,此次事端系由轩辕手嫁祸,骷髅剑主是否真在华山,在群雄心头尚是一个不解之迷骷髅剑主与门下只隐秘不出,佟景贤也无可奈何……”
  骷髅剑主道:“明日佟景贤等若登山指名索门将如之何?”
  “华山掌门只推称并无骷髅剑主其人就是,轩辕手淳于亮本意欲在逼骷髅剑主现身,现在索性给他来一个高深莫测……”
  骷髅剑主颔首道:“这点老朽早就想到,但淳于亮手段辣毒,如在天龙真人及青松子口中逼出真情,老朽英名将付之流水矣。”
  司徒桂道:“兄弟筹之已熟,无须耽忧。”
  “第二计呢!”
  “釜底抽薪,兄弟无事生非,向佟景贤寻仇。”
  骷髅剑主面色壮肃道:“司徒老师须谨慎小心,那日丁南绍被人救走,老朽预料来日艰危凶险有增无已,连日来心灵上已有惊兆。”
  司徒桂大笑道:“心烦则乱,兄弟则旁观者清,我这就去,日落即回。”说时。身影疾闪穿出洞外而去。
  五月初四,季节已进入仲夏,华阴城火伞高张,行人汗流狭背,三三两两,充斥着江湖人物,为华阴城凭添了一片热闹繁荣景象。
  安福酒楼前立着一个绸衫汉子。翘首凝望酒楼。意欲踏步跨入,却又为店内坐无虚席似不愿进去,忽感背上被一硬物敲了一记,不禁脸色狂变,疾转旋身,只见一个秃额蟹面老者手执一杆笔直烟管含笑立在面前。
  老者佯叹了一声,低声道:“您老是否周待卫?”
  绸衫汉子目露愕容道:“在下正是周茂,你老找在下有何事?”
  老者笑道:“周待卫,你我且进酒楼坐下,老朽有紧要之事奉告,事关武林劫运。”五指迅如电光石火伸出,一把扣实在周茂腕脉上。
  周茂身不由主的被这老者拉入安福酒楼,正好壁角一付座头两人起身离去,一屁股坐了下去。
  蟹面老者招来店伙唤酒唤莱,催促要快。
  周茂坐在一旁暗暗纳罕,暗道:“瞧他并无恶意,但他怎知自己底细。”
  老者唤了酒菜后,低声道:“骷髅剑主今晚施展毒计,意欲将宫廷好手一网打尽,周侍卫能否捎个信息带给佟景贤?”
  周茂面色微变,道:“佟前辈尚未赶至,但最迟明晨必然来到,履骷髅剑主之约。”
  蟹面老者冷冷一笑道:“佟景贤早就赶来华阴,老朽业已耳闻,他东藏西躲,惧骷髅剑主暗算,殊不知骷髅剑主门下对佟景贤行踪摸得一清二楚,发动之期就在今晚。”
  周茂闻言呆得一呆,道:“阁下大名可否见告,在下不信骷髅骷髅剑主居然能探悉伶前辈行踪。”
  老者答道:“老朽是友非敌,骷髅剑主在宫廷好手内遣有卧底奸细,此人待有撤功药丸,诸位当注意饮食,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此人是谁?”
  “老朽尚无法侦知。”
  周茂神色一变,忙道:“在下这就去禀知佟前辈。”
  老者摇首道:“慢着,骷髅剑主门下已密布华阴,老朽强拉周待卫入来就是使他们不疑,如今周待卫不用酒食匆匆离去,只怕招来无常之祸。”
  周茂闻言不禁毛骨耸然,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把酒饭用完,缓缓立起,探手入怀。
  老者笑道:“你去吧,酒饭钱老朽自己会付,见着佟景贤,就说西霞旧友他就知老朽来历。”
  周茂谢了一声,匆匆走出店外,两而望了一望,见无可疑人物注意自己,一溜烟似地穿进一条小巷,七转八弯,到达一家妓院门首昂然迈入。
  丝竹管弦,曼妙歌声由每间房中飘扬传来,夹渗着格格娇笑,蕴藏着无边春色。
  太极慧剑佟景贤竟藏身妓院,难怪骷髅剑主门下高手四出搜觅竟无法找出下落。
  周茂趋至一坐独院帘前低声唤道:“佟前辈!”
  房中急管繁弦,荤声燕语勇然而寂。
  只听佟景贤语声道:“进来!”语声沉厉。
  周茂一掀门帘跨入。只见太极慧剑佟景贤及三个武林人物端坐房中,面寒如水,妓女及乐师均避往邻室中。
  三位武林人物,其中有一老道,鹅目鹰鼻,两颊高耸,满脸紫红刀疤,原本狞恶,更显得令人恐怖。
  另外两人一僧一俗,僧人矮胖,两道霜眉垂颊,双目开赢之间精芒逼射慑人,俗装老者其貌不扬,猖琐丑陋,严如村垫学究。
  周茂急趋至佟景贤身前低声桌知所遇秃顶蟹面老者经过详情。
  佟景贤不禁面色一变喝道:“周待卫受愚了,格某生平未有此一形像的栖霞旧友,必是骷髅老贼门下,此刻已蹑踪而来,我们快走。”
  忽闻窗外传来阴恻恻冷笑道:“来不及了!”
  那老道急扬掌挥去。
  叭的一两扇窗门离框震飞,数条人影鱼贯疾如流星穿出。
  但见院中秃顶蟹面老者同着五个蓝衣老叟分立着,墙头及屋面均有劲装江湖人物布下严密椿网。
  佟景贤双足一沾实,既目注蟹面老者冷笑道:“尊驾定是骷骷髅剑主门下,明日端午佟某决不爽约,为何来此无事生非。”
  蟹面老者哈哈大笑道:“老朽屠龙恶判司徒桂,乃骷髅剑主至友,骷髅剑主自称并未与阁下订过端午之约,显然是你居心叵测,放出这风声诱使天下群雄纷纷赶来,盎惑视听,可使七皇子窃占江山。”
  佟景贤不禁面铁青,怒喝道:“胡说,骷髅剑主自己本人与格某当面订下端午之约。”
  司徒桂冷笑道:“风闻太极慧剑佟景凝心术毒辣,含沙射影,借刀杀人,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佟景贤右手疾挽拔出长剑,平胸微震,幻出碗大金星,生起破风锐肃。
  司徒桂冷笑一声,竹烟管一招,“画龙点睛”直敲而出,点向佟景贤咽喉要穴。
  他手法极快,招到中途,幻化一片竹影,画龙点睛,佟景贤全身要穴无不在管式罩袭之下。
  佟景贤强敌当前,不敢丝毫大意,有腕一动,“投鞭断流”,“拱云托月”,“帝卷西风”三式奇招快攻而出。
  只听司徒桂道:“好剑法!”招势立变,竹影如山,辣毒绝伦。
  佟景贤招如长江大河般,招中幻招,滔滔不绝,寒飙飘飞中点点金星爆射进出。
  站在佟景贤身后僧俗道人及周茂喉中发出一声长啸,分扑向司徒桂党羽。
  双方均是江湖中一流高手,出手投足无一不是手辣狠毒,尤其佟景贤同伴僧俗道三人更是武林杀星,备持独门兵刃,施展棘手武学。
  一霎那间,寒光电奔,骷髅门下,伤了两人。
  突然,一个蓝衣老叟长剑疾挥,青虹匹练疾闪,只听周茂惨叫出声,生生被劈成两半,血雨溅飞。
  屠龙恶判司徒桂一连三招骤风狂雨疾攻,逼并佟景贤两尺。
  大喝一声:“走!”
  骷髅党羽纷纷穿空翻出墙外遁去无纵。
  满脸赤红刀疤老者不禁一怔,道:“司徒桂去得太过突然。”
  佟景贤摇首叹息道:“他目的侦觅佟某何在,既探察某在此,目的既达,何心恋战,我等行止必在骷髅匪徒监视之下。”
  “司徒桂为何称骷髅老贼并未与佟老师订下端午之约?”
  佟景贤摇首苦笑道:“骷髅老贼今已陷在楚歌四面之下,自知处境危如累卯,毒计立生,将过咎全推在佟某身上。”
  两个受伤骷髅门下忽地全身一颤,面色惨变,七窍内流出丝丝黑血。
  矮胖僧人狞笑一声道:“他俩惧贫僧逼问口供,自绝而死。”
  佟景贤四顾了一眼,道:“我等既已被监视,索性光明正大走出。”
  俗装老道道:“咱们往何处去?”
  佟景贤道:“华阴东郊玄坛庙前,佟某算计少林点苍青城三高手必于今日赶至。”
  四人翻出墙外,迈开大步向城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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