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天外来鸿
2020-04-10  作者:武陵樵子  来源:武陵樵子作品集  点击:

  扬燕柳虎口一麻,情不由主地五指疾松,身形踉跄斜地,带出数步,不禁脸色由红转白,白中带青,神态骇人,钟普双掌疾扬喝道:“倒……!”掌风送出一丝极难嗅辨异香。
  符孟皋冷笑道:“未必!”仍自屹立如山,嘴角嗡着一丝冰冷笑容。
  钟普、扬燕柳见状双双骇然变色
  扬燕柳沉声道:“你是否服下百毒宫独门解药‘玉雪丹’?”
  符孟皋额首道:“两位猜的委实不错。”
  钟普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望着扬燕柳道:“老伴,你试想罗家侄女为何将此珍贵难求的‘玉雪丹’赠与符少侠服用,其中必有道理。”
  扬燕柳呆得一呆道:“索兰侄女眼高于顶……”
  符孟皋笑道:“白凤栖心术不端,两位就不为罗姑娘着想?”
  钟普沉声道:“老朽若不为她,也不致迢迢千里奔来,奉劝少侠随我俩去往梵净,白凤栖即丧在明陵,与少侠丝毫无干,此事尚有转园余地,若恃强拜山指名放入,恐少侠误入误己也。”
  符孟皋闻言默然沉吟,迟不作答,忽闻云霄远处传来一声雕鸣,心头一喜,朗声说道:“我辈武林人物,宁折不弯,两位请不必多言,请速返山覆命,也许在下较两位先至,不过除在下外,尚另有莫人前往梵净。用心叵测。”
  “谁?”
  “太极慧剑佟景贤!”
  钟普沉声道:“佟景贤与百毒宫主友谊深骂,少侠指他心怀叵测?”
  “太极慧剑佟景贤乃七皇子授艺恩师,白凤栖在七皇子剑下惨死,百毒宫主见了佟景贤作何想法?”
  扬燕柳厉声道:“此乃百毒宫主之事,我俩岂能置啄。”
  符孟皋哈哈朗笑道:“据在下所知,百毒宫主谅有把柄抓在佟景贤手中,恐百毒宫主身难由已。”说着面色一沉,喝道:“申兄,与在下送客!”
  钟普见符孟皋已下逐容令,动手难操胜卷,悻悻笑道:“少侠恐后侮不及。”望了扬燕柳一眼道:“老伴,我们走!”
  符孟皋将拐杖一横,双手托着步向杨燕柳而去,道:“在下失礼之极,敬祈前辈见谅。”
  杨燕柳本怒容满面,闻言面色转霄,不伸手即接镔铁拐杖,道:“老身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见告?”
  符孟皋微笑道:“只要在下所知,无不照实回答。”
  杨燕柳深深打量了符孟皋一眼,道:“罗素兰与老身情始妹妹,无话不谈,自被擒返山,每日以泪洗面,老身又无由得见互诉哀肠,想那罗素兰盖如桃李,冷若冰霜,从不苟言笑,虽白凤栖才貌,何况又有百毒宫主玉成,密难获其青睐,但老身在山似察出她对少侠芳心独许,不知何故!” 符孟皋说:“情感二字,最是微妙,非常理可所衡度,在下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苍鹰铁笔邹雷忽大笑走来,道,“少侠何不现出本来面目相见,老朽认为男女之间,虽是微妙,但一见倾心,钟情不逾之理乃千古一律,牢不可破之事。”
  符孟皋不禁一怔道:“有此必要么?”
  邹雷正色道:“语云实请内形于外,少侠天赋过人气质,令人顿生亲近之感,休说罗姑娘,就是老朽等也无能例外,倘非如此,老朽等人怎会首受躯策,至死不渝。”
  符孟皋微叹一声,伸手揭下面具。
  钟普、杨燕柳不禁呆住,暗道:“难怪罗素兰一见钟情,星标玉立,丰神蒲洒,令人不可逼视。”
  杨燕柳呵呵大笑道:“老身现在才明白兰儿为何坚求老身无论如何要找到符少侠,方才老身虽败犹荣,我俩夫妻准在百毒宫恭候少侠驾临。”说着一拉钟普,双双转身穿空而起,展臂掠去,瞬眼无踪。
  符孟皋突仰面振吭发出一声长啸,只见苍弯白云密处现出一个黑点,宛如殒星直泻,身形渐大,现出一只鹫鹰,落在符孟皋面前,赤睛白额,毛片澄绿,神骏异常。
  鹫鹰见着符孟皋如遇知友,频频以首贴着符孟皋胸前亲热之极。
  符孟皋伸手抚摸秃驾羽毛,低声问道:“邓姑娘可是陷身百毒宫中么?”
  神鹫呱的一声低鸣,用嘴咬住符孟皋衣角,示意骑上背去。
  符孟皋略一沉吟,似犹疑未决。
  神行无影竺九明道:“救兵如救火,少侠你去吧,竺某等决在十日以内赶至魏净,贾大侠等沿途必留暗记,我等与其会合,到时少侠命神鸳带路,里应外合,百毒宫不攻而破。”
  符孟皋道声珍重,跨神鸳奔霄冲空,作长风万里之行。
  魏净山位于黔东,环攘湘西,广袤千里,危崖凌岭,险戏不毛,葬林蔽空,虫莽横行。
  百毒宫深藏万山环抱中,红墙绿瓦,殿阂瑰丽,借为毒瘴笼罩,终年难得一开得窥全貌。
  十日后!
  一只神鹫翰然降落在绝望中,起身跨下符孟皋,目中神光四巡了一眼,只见危峰千仍,岭壁参天,仰视天开一线,如置身晦暮鬼域,阴险骇人,不禁一怔道:“此是百毒宫么?”
  神鹫突然吸的一声低鸣,振翅扑向岭壁,距地十数丈,展翅拂开附壁藤罗荆棘,显露出一条裂缝。
  符孟皋颖悟无比,知神篱之意由此裂隙可至邓素云诸女囚处,身形一晃,扑至崖下,一吸丹田真气,独鹤冲天拔起,体臂一披藤蔓,施展七禽身法沾上裂隙。
  神留用脚爪摆撼符孟皋肩头剑柄,倏地松开展翅冲雷飞去。
  符孟皋暗叹一声,深知神鹫示意命他以剑削凿崖腹,忖道:“莫非百毒宫凶险异常,不然神鸳决不致命我如此。”心中将信将疑,不解神鹫为何知道这岩隙可通邓素云请女囚处。
  沉吟须臾,拔出冰魄神剑,削开裂隙。
  神剑犀利无匹,剑芒触处,如同摧枯拉朽,腐石纷纷坠下谷底。
  一个时辰过去,裂隙已开拓成三丈方圆穴,深及五六丈。
  蓦间一声鹫鸣入耳,符孟皋转面望去,只见洞径中立着薛灵燕及叶胜两人。
  薛灵燕嫣然微笑,默默含情,双手捧着一包食物。
  叶胜道:“贾大侠等均在松桃悬城,叶某立即趁鹫离去,将贾大侠等由神鹫一一连送来此,叶某尚须装备食量,少侠不可心急。”说罢急闪而至。
  薛灵燕娇声道:“恩公请休息片刻,稍作饮食如何?”
  符孟皋笑道:“有劳姑娘了!”
  薛灵燕将纸包打开,内面食物俱为菏叶分包着,卤鸡,酱鸭,牛肉,鸡子及五个触手微温的馒头,并从肋下囊中取出长颈瓷瓶,笑道:“陈年茅台,贾老前辈托以奉赠。”
  符孟皋谢了一声,席地坐下,吃得津津有味,问起别后经过。
  薛灵燕道出贾老前辈顺道游历名胜古迹,严戒不得招惹是非,赞净四周满布百毒眼目,但以隐蔽得宜,并未被百毒眼目察觉。
  谷中神鹫一拔一拔载来群雄,暮瞑四合,时已二更,符孟皋已深鉴十余文,洞穴中满聚散碎石块,幸亏群雄赶来搬运清除。
  邹雷一面搬运石块,笑道:“老弟,你乘神鹫该早数日就已抵达焚净,为何迟至今才行赶至。”
  符孟皋答道:“在下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危及武林大局,因此途中布设几着疑局,稳住宫廷皇子及骷髅剑主无法兼顾。”说着突感剑触铿然作响,不禁一怔,收剑低声道:“剑触铁板,显然已近百毒宫。”示意群雄停止搬运石块,立时静然无声。
  只见符孟皋用剑尖经心削鉴盼近石壁,露出丈许方圆,叶胜煽开松油火折。
  咳的一声熊熊火焰亮起,果见一块锈黄壁阻住入口,符孟皋以剑尖划一五尺正方框形,再缓缓切入,只觉铁板厚达六寸。
  申环道:“待申某施展大力手法推开。”
  符孟皋摇首道:“且慢,目前仍不知切开处位置如何,倘居高临下,铁板重逾千斤,下坠必惊动百毒宫主,岂非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群雄暗赞符孟皋心细如发,机智沉稳。
  只见符孟皋以剑凿一钱大圆孔,凝视内面,但觉其内似有微弱灯光,忽闻人声隐隐传来,忙用耳抵住圆孔。
  有顷,符孟皋忽道:“铁板只能拉向我等洞穴,不可外推。”
  神剑秀士诧道:“这是为何?”
  符孟皋答道:“内为一条通道,据人声传来冲度高下,此处高达二十余丈。”说着又用剑鉴挖一拉环,命群雄清除附近石块,猛吸一日丹田真气,握住拉环,施展大力金刚手法缓缓回拉。
  约莫盏茶时分,铁壁移开一寸左右。
  樊丹道:“愚兄看来。似可鉴削三具拉环,三人合力拉动,轮流逐替,当可收事半工倍之效。”
  符孟皋笑道:“小弟真愚不可及。”果如其言,片刻时分,那厚达六尺的铁板移向洞内。
  活丧门贾庆解开随身葫芦,拔开酒塞,一股芬芳扑鼻,笑道:“小老弟,你饮上几口壮壮胆,我等在此坐候,这等偷香窃玉之事,万不能越俎代庖。”
  符孟皋不觉俊面一热,骂道:“贫嘴不怕闪了你的舌头。”接过葫芦鲸饮了两口酒后,闪身入内探首下望。
  只见下面是一长长的甬道,壁间凹下处装着一盏昏黄油灯,亮光黯淡,益显得通道内阴气森森。
  符孟皋疾如鹰隼电泻疾落,贴壁而立不动,但闻一阵衣袂破风瑟瑟声传来,只见一条黑影疾步行近,暗中曲指蓄势待发。
  那人行近,目光锐利,猛发现一条身影贴壁屹立不动,张嘴欲喝问出口,突感一缕劲见袭至,只觉胸前一麻,便自口噤不能出声。
  符孟皋迅疾无伦掠出,伸壁一探,将那人挟佐独鹤冲天拔起,闪入洞穴。
  二十余丈高下尚且挟着一人,如非符孟皋武功卓绝,怎能轻易办到。
  那人不过四旬左右年岁,太阳穴高高隆起,分明是一内家好手,无奈身已被制,目中怒火如炽,发现群雄齐集洞穴,疾转惊愕之容。
  符孟皋点了那人数处穴道,拍开哑穴,微笑道:“朋友,在下并无相害之意,亦无与百毒宫为敌之意……”
  那人冷冷一笑道:“那么阁下制佳兄弟意欲何为?”
  符孟皋就将闻迅赶来相救罗素兰诸女及王泽五人,不明路径及囚处,恳那人据实相告。
  罗素兰在百毒宫中,人缘奇佳;那百毒门下与王泽五人相交友谊深骂闻言目露疑容道:“兄弟焉知阁下之言是实。”
  符孟皋略一沉吟道:“在下救出王泽朋友一问就知。”
  百毒门下道:“兄弟房文,与王泽乃金兰之交,由此至囚处禁制甚多,一时之间无法讲明,倘阁下见信,兄弟领阁下前往。”
  符孟皋微微一笑,挟着房文跃下南道,拍开穴道。
  房文只觉四肢舒展自如,但真气不能收发由心,暗暗心惊,慢慢走去。
  若不是随着房文留神默记步法,甭道岔径繁复如网,若不知方位者,定触犯禁制陷入死地。
  约盏茶时分,行至一条死径,三方石壁迎面堵住,符孟皋不由一愕。
  但见房文伸手一摸壁间暗钮,迎面一道石壁缓缓向内伸展开去。
  一间宽广石室中罗素兰等堵女均在室内聚谈,云鬓不整,玉容候摔,罗素兰眼光一见房文身后随着面目森冷少年,认出符孟皋身后长剑,喜极娇呼道:“云姐,符少侠来啦!”
  邓素云亦瞧出来人正是魂梦牵索的符孟皋,心头一酸,目中热泪夺眶而出。
  符孟皋道:“云姐该喜欢才是,怎么落起泪来,诸位姐姐请随小弟出险。”
  邓素云凄然一笑道:“愚姐等暂恐不能出百毒宫……”
  符孟皋诧道:“这是为什么?”
  罗素兰道:“家师点了诸人穴道,真气封闭,使一身武功如失,何况又服下慢性剧毒,每日三顿饭前必须按时服用解药,否则,身受之惨无法想像。”
  符孟皋皱了皱眉头道,“令师实太以狠毒。”
  罗素兰凄然叹息道:“这也难怪家师,白凤栖之死令她老人家痛心疾首……”
  “但与姐姐等何干?”符孟皋冷笑道:“钟普、扬燕柳夫妇两人奉令师之命擒拿小弟与诸位姐姐对质,小弟言明白凤栖实死子乾坤武士武显扬暗算,致丧命在七皇子剑下,已托他夫妇转告令师……”
  房文道:“钟普夫妇尚未返山覆命。”
  罗素兰凄然笑道:“即是钟普夫妇照实禀知家师,亦须德住武显扬证实才能重见天日。”
  符孟皋冷笑道:“这倒示必见得。”
  罗素兰忙道:“少侠不可任性,家师为了白凤枉惨死,性情大变……”
  符孟皋不待罗素兰言毕,忙摆手制止,转面目注房文微笑道:“西南多山,盛产猿猴,房老师不知可否相助,送甘头山猿来此,但不可使人得知。”
  房文不禁一怔,思索良久,渐现笑容,答道:“本山多猿,尤其是大厨房附近每餐饭后,群猿必争抢菜残剩饭,待房某设法送来就是。”
  符孟皋道:“此事越快越好!”
  房文道:“大约一个时辰。”
  邓素云秀眉微皱道:“皋弟,你需小猴何用?”
  符孟皋笑道:“法不传六耳。”附着房文耳侧密语数句。
  唐文虽连连颔首,却目露悯惑不解神色。
  非但房文困惑茫然,诸女均玉雪聪明,亦猜不出符孟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符孟皋伸掌拍开房文受制诸穴。
  房文立即告辞走去,匆匆奔出山腹石穴,奔向大厨房,只见迎面闪阻一条身影,不禁心神猛震。
  抬头望去,只且是他知友彭元辉,心头一块大石方始放下。
  彭元辉问道:“房兄见过兰姑娘么?”
  房文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兰姑娘每日以泪洗面,憔悴异常,白凤牺之死怎怪得兰姑娘,宫主盛怒坚指兰姑娘应负全咎,我等下人,又无能向宫主进言,唉,不知何时,兰姑娘可重觅天日。”
  彭元辉目露侧隐之色道:“兰姑娘待人宽厚,我们无能相救,问心难安。”
  房文迅疾一拉彭元霹,闪向隐处密语一番,双双疾奔大厨房面去。
  大厨房内油香四溢,炉火熊熊,刀盆祸勺敲得震天价响,执役厨儒忙乱妇蚊。
  房文高声唤道:“周大司务!”
  火光热气中现出一个袒腹露胸,裸着上身胖子,约莫六旬左右。顶上半秃,笑嘻嘻道:“房爷何事?”
  房文笑道:“来此向周大司务讨教猴肉如何烹法?”
  周大司务闻言面色微变,道:“房爷别说笑,山主严命不得捕猴烹食,若被山主闻知,小的吃罪不起。”
  房文正色道:“你别惊恐,房某岂能连累于你,只请指教烹猴方法,房某捕猴藏匿地穴石室烹煮,但须守秘。”
  周大司务呵呵大笑,遂传授房文烹法、火候、调味及佐料不厌其烦反复说明。
  唐文连连称谢,并与周司务借了一张捕乌鱼大网,喜孜孜与彭元辉走向后崖所去。
  片刻,房文与彭元辉两人扛着—网小猿走向地穴,小猿均被点上穴道,无法动弹。
  房文抬前,彭元辉抬后,房文右手尚提着一壶水,彭元辉提着一篮酱醋油盐佐料,煞有介事地步向地穴。
  沿途暗椿见二人情状,拦问何故,经说明后均嘻笑放关,两人故做逼真,任谁均来会料到小猿与施救罗素兰等有关,留下三双小猿在石室外。
  抬入囚禁诸女石室后,符孟皋正与诸女说别后经过梗概,见房、彭二人抬入小猿不禁大喜,称谢不已。
  罗素兰为符孟皋引见彭元辉。
  符孟皋寒喧了几句,道:“有劳二位将王泽五人带来施救,并求守位通道。”
  二人转身走出,须臾由房文带来王泽五人。
  王泽五人目露喜容,朝符孟皋躬身抱拳施礼。
  符孟皋道:“五位少礼,此非寒喧之时。”说着目光巡视了室中一眼,接道:“各位请盘膝静坐,房老师请退。”
  房文闻盲答道:“兄弟遵命!”转身走出。
  只见符孟皋在篮中取出香烛插地燃着,碗中盛满净水,披发仗剑跪伏地再拜。
  邓素云暗道:“难道皋弟学会了邪法不成。”
  但见符孟皋嘴中念念有词,室内诸女及王泽五人均感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葛闻符孟皋一声大喝,室内诸人灵督一清,只见网内群猿耳口鼻内均溢出黑血,奄奄一息。
  符孟皋迅疾将剑回鞘,拍开诸女等封闭穴道,朗笑一声道:“云姐,试运真气武功复否。”
  邓素云等人调气运功,只觉真气能运用自如,武功尽复,不禁诧道:“皋弟,这异艺得自何人?”
  符孟皋不答,拔起烛火投入网中,化作一圈烈火,转瞬间群猿烧成一圈焦灰,低喝道:“我等速离此地!”
  一行奔出石室外,房文彭元辉正烹煮三猿,罗素兰道:“二位随我们同行吧!”
  活丧门贾庆等群雄正守候不耐,忽耳闻传来符孟皋耳语声道:“贾老前辈!”群雄闻声不禁精神一振,活丧门贾庆探道下望,隐隐只见符孟皋领着邓素云诸女等立在下面,忙用准备好的藤索放下。
  邓素云一鹤冲天拔起七八丈高,右臂疾伸,一把抓住藤索,揉升而上。请女一一如样施为,陆续攀登洞穴,符孟皋最后而上,将铁壁重又封住。
  罗素兰曼叹一声道:“家师如发现我等失踪,定必迁怒武林,势必引起一场杀劫。”
  符孟皋道:“稍事休息后我等即行拜山。”
  ……
  梵净百毒宫金碧辉煌,殿阁瑰丽,假山水池,四时花卉,姥紫嫣红,飘香竟艳,镜池澄碧,荷蕊吐芬,徘徊其间,令人神往。
  百毒宫主身着素服,面戴黑纱,立在一座五檐飞阁上,凭栏凝视威云飘逸,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哀愁。
  忽见阁下一条紫色娇俏人影飞掠而来,不禁沉喝道:“莲儿何事?”
  那娇俏紫影倏地冲空拔起,翻落栏内现出一貌美少女,盈盈万福道:“禀宫主,钟普、扬燕柳两人返山求见。”
  百毒宫主道:“唤他们前来!”
  少女娇笑道:“莲儿斗胆,已命他们来此。”
  楼下已隐隐可见钟普、杨燕柳夫妻疾步行至。
  百毒宫主双肩微晃,虚空拔起,身似落叶般飘下地来,迎着两人行云流水般走去。
  钟昔、杨燕柳两人目睹百毒宫主迎出,双双止步躬身施礼道:“拜见宫主!”
  百毒宫主冷冷说道:“两位找着符孟皋了么?”
  钟普据实禀明,说出白凤栖死乃由乾坤处士武显扬暗施“血妻魔指,”才丧生在七皇子剑下,又道:“符孟皋言明近日必来拜山,指名索人。”
  百毒宫主冷笑道:“我正要他自授罗网。”
  忽见一大汉仓惶奔出,禀道:“罗姑娘等人失踪,不知何往?”百毒宫主不禁面色大变,转身望地穴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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