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与魔为伍
2025-03-1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卢玉莲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夏姑娘是否在下面。”
  “地狱神君”与钟振文心头同时一震,问道:“什么办法?”
  “这断壁周围宽只有四五丈,形似一口井,假如夏姑娘真的在下面话,大声喊叫她的名字,相信她必定可以听见。”
  钟振文一听这话有道理,正待叫喊,“地狱神君”突然说道:“慢着,若是她困在洞内时日过久,陥于昏迷无法回答呢?”
  “那你怎么能肯定夏姑娘一定困在下面洞内。”
  地狱神君被问得一怔,随即说道:“我曾经下去过。”
  “既然下去了,你何以不救她上来?”
  卢王莲话问到核心重点,也问得尖锐,使“地狱神君”哑口难于辩解。
  地狱神君怒视了卢玉莲一眼,愠声说道:“难道卢姑娘认为我对钟兄有不利之举?”
  “我并非此意,只问你既然下过崖,见过夏姑娘,那又为何不救她上来?”
  卢玉莲何尝不明白杨启方与钟振文两人,曾经患难与共,情同手足,如果不是数日前,江湖各派高手围杀她们时,她发现一个像似他的人隐在暗处树上,所以才让她怀疑杨启方为人。
  卢玉莲也不是怀疑这个假的杨启方要杀害钟振文,但江湖人心难测,她认为杨启方可能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目的。
  “地狱神君”愣了半晌之后,计上心来,说道:“卢姑娘妳怀疑我居心叵测是有道理,我不救她上来的原因是要钟振文兄来救她,让夏姑娘感激钟兄相救之恩,我不掠人之美。”
  理由是有点牵强,卢王莲想反驳,但把话又咽回去,毕竟杨启方是钟振文挚友,又是“地狱魔姬”的情人,她不应该过度怀疑他为人,给他难堪。
  钟振文见卢玉莲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说道:“卢姑娘,杨兄这么说也有道理,我们先叫夏姑娘几声试试,说不定她真的被困在下面……”
  “地狱神君”立刻接道:“钟兄难道也怀疑我存心不良。”
  “没有。”
  “既然没有,何来“说不定她真的被困在下面”之说?”
  这话把钟振文给问住了?一时之间,他竟答不上话来。
  “地狱神君”故作愤怒状,说道:“我对钟兄忠心不二,视你如兄,既然你怀疑我的为人,你我情谊到此为止,以后形同陌路。”话落,大步走开。
  钟振文忙叫道:“杨兄,暂请留步——”
  “地狱神君”止步转身,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兄请不要误会,我对你决无藐视、怀疑之意,请杨兄原谅我言出无心之过。”
  “既然怀疑我有害你之心,对我是莫大侮辱,离开才能“日久见人心”。”
  话落又转身大步走离。
  卢玉莲似有所思,低声道:“掌门人,此时不能让他离开。”
  钟振文被卢玉莲这么一说,忙叫道:“杨兄难道不肯原谅我无心之过?”
  卢玉莲也说道:“杨少侠如执意要走,就显得心胸狭窄了,纵然我们对你有得罪之处,你也不应该放在心上呀。”
  “地狱神君”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卢玉莲既然这么说,正中下怀,说道:“既然如此,兄弟就不再固持己见要离开。”话落,他狠视了卢玉莲—眼,心忖:“我若让妳得到钟振文,就不叫地狱神君。”
  钟振文看了“地狱神君”一眼,道:“杨兄,我们是否叫叫夏姑娘,说不定她能听见。”
  “可以试试,如果她听到叫声,应该会回应的。”
  钟振文点点头,朝着崖下喊叫:“夏姑娘。”
  声若洪钟振文,震耳欲聋。
  除了空谷传来“夏姑娘……”的回回音,夏玉嫚没回应。
  钟振文愣了一愣,正待开口欲叫,卢玉莲道:“不用再叫了,她可能不在下面。”
  “地狱神君”神色一变,道:“我保证她一定被困在下面。”
  “你肯定?”卢玉莲问。
  “肯定,我听见过她的叫声。”
  卢玉莲似欲言又止,看了看钟振文,道:“你再叫叫看。”
  钟振文提高叫声:“夏姑娘——夏姑娘——。”
  依旧没有回音。
  钟振文停了片刻,心生绝望时,蓦然从下面传来微弱声音:“是谁在上面?”
  声音乍传,钟振文精神为之一振,这声音虽然微弱,但他听出这确实是夏玉嫚的声音,他急忙应道:“夏姑娘,我是钟振文。”
  “钟振文?……你是钟振文相公?”
  “是的,我是钟振文,妳等着,我立即下去救妳。”
  钟振文的声音过后,夏玉嫚没有再回音,地狱神君冷眼一看卢玉莲,冷讽说道:“卢姑娘,现在夏姑娘是不是被困在下面?妳不会怀疑我存心不良了吧?
  “是,我多虑,我道歉。”
  “好了,我现在就下去救夏姑娘,杨兄请把绳索垂下崖去。”
  地狱神君应好,垂下绳索,把绳头拴缚在树杆上,钟振文不以轻功飘身而下,而是以抓索滑下岩壁。
  卢玉莲突砰然心跳,似涌起一股不祥预兆,脱口叮咛道:“掌门人,你请小心……”
  “我知道了。”应着,他已垂下数十丈了。
  卢玉莲不安看了看地狱神君,说道:“杨少侠,钟振文会不会有危险?”
  地狱神君脸色阴险乍现,阴冷冷道:“有危险的人不是他。”
  “谁?”
  “妳!”
  “我会有什么危险?”卢玉莲讶然。
  “因为我要杀妳。”
  “杨少侠你不要开玩笑,我刚才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得罪你……”
  “妳看看我是不是开玩笑——”话犹未落,身影疾如闪电,猛扑向卢玉莲,双指如㦸,疾点而出,快——出手之快,卢玉莲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上一麻,人就昏迷躺了下来。
  地狱神君得意一笑,道:“妳这个贱女人,看我怎么对付妳?嘿嘿……我不但要妳得不到姓钟振文那个瘸子,还要叫妳抱憾终生。”
  地狱神君阴狠笑声中,将垂在崖下的绳索拉了上来,道:“姓钟的小子,等我先对付完这个女贱人,再来对付你。”
  真是心狠手辣,没有绳索钟振文上不来,只有被困死在下面。
  地狱神君旋即抱起了卢玉莲,弹身朝着百花谷外飞泻而去,出了百花谷,转身朝着前方一座山岭奔去。
  地狱神君快如闪电,正飞奔于林间时,突闻喝叫声:“尊驾请留步。”
  喝叫声乍起,地狱神君骇然止步,转脸一看,背后一丈之外,站立了一个身抱瑶琴的蒙面女子。
  ——她就是名震江湖的“天音”阮小玲。
  地狱神君在地狱门时曾经见过她,现在又突然出现,诧异之下问道:“妳?妳莫非又要问地狱魔姬去处?”
  “不,我要找的不是她,是你。”
  “哦?有何指教?”
  “我看见你们是三个人进入百花谷,现在你抱了一个昏迷的姑娘出来,另外一个呢?”这话问得地狱神君怦然心惊,但也推测对方并不知道他的阴谋诡计,镇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另外一个人死了。”
  “死的人是不是叫钟振文?”
  “对,是他。”
  “地狱魔姬没来?”
  “哦!没有,我正要带这位受伤的姑娘去找她。”
  “她在哪儿?”
  “不知道。”
  “既然不知人在何处,如何找她。”
  “不知人在何处也得找,总有找到她的时候,姑娘若没有其他事,我告辞了。”
  “嗯,找到了请转告她一声,说阮小玲在找她。”
  话落,弹身奔去,倩影瞬时消失在林间。”
  地狱神君吁了一口气,随即展开身影朝向远处山岭飞泻而去。
  经过一片树林,转入山岭,来到一座木屋前,他正要推开半掩的门,里面传来问声:“是谁呀?”
  “浑小子,我给你送女人来了。”
  进入屋内,一个歪嘴斜眼,流着口水,头发散乱状似白痴的丑怪少年,讶然问道:“你是谁呀?”
  “我是前些日子来看你那个地狱神君杜叔叔的徒弟,他不是答应给你找个姑娘当老婆吗?”
  “对对……嘻嘻……地狱神君杜叔叔叫你来的?”
  “是呀,我给你带个姑娘来了,你瞧瞧她漂不漂亮?”
  丑怪年轻人边打量卢玉莲边说道:“漂亮……嘻嘻……漂亮……”
  “听着,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待会儿上了床,成了好事后,你就在她脸上割两刀。”
  “啊!割两刀?这样她会痛……还有她会变丑,我不要……”
  “你真笨呀,变丑才不会跟别的男人跑掉,不要你呀。
  “嘻嘻……对哦,不能让她跟别的男人跑掉……好好……”
  地狱神君随即将卢玉莲带入房内床上,白痴的丑怪少年看着她昏迷睡姿,夲来就歪嘴掉口水了,这一下口水掉得更厉害了,地狱神君说道:“我要是弄醒她,你怕不怕她跑掉?”
  “她跑不掉……嘻嘻……我力气很大。”
  地狱神君并不知道这个白痴丑怪小子武功高得惊人,是约在半个月前无意中发现他,说要找个女人当老婆,现在刚巧卢玉莲落在他手里,所以带来遂其报复心愿。
  地狱神君含笑道:“好好……那我弄醒她,你要抱紧,不能让她跑掉哦。”
  丑怪少年应好,地狱神君点醒了卢玉莲,但没解开她的麻穴。
  卢玉莲睡穴被解开,人悠悠醒来,她茫然四顾,当她的目光触及既白痴又丑又怪的少年人时,脱口惊叫,欲挣身而起,但不能,她全身软麻无力,地狱神君阴狠大笑,道:“哈哈……别白费力气了,妳还是乖乖听话”
  “啊!”卢玉莲一见地狱神君更是骇然尖叫:“你?是你?……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
  “对了,这位美男子想要一个姑娘当老婆,我将妳送给他,”转脸问丑怪少年:“你说是不是?”
  “是是……嘻嘻嘻……妳当我老婆……”
  卢玉莲吓呆了,张着口,连话都说不出来。
  地狱神君又得意大笑,道:“小伙子,衣服你帮她脱,我不动手了。”
  “好好……嘻嘻……我自己来……”他动手脱卢玉莲衣服……手笨拙脱不下来,干脆用力一撕。
  “不——不要——不要——。”
  卢玉莲嘶声哭喊,但她无力阻止残酷的事发生,衣服被撕开了,雪白的肌肤、双峰呈现眼前,丑怪少年人垂涎、儍笑……人也压了上去……
  豆大的眼泪滚下卢玉莲耳际……
  山风,吹落屋前枯萎花瓣,一双脚踩踏过片片花瓣,地狱神君带着阴森森笑声,离开了木屋。
  木屋内传出阵阵嘻笑声……哭泣声……
  地狱神君要回百花谷对付钟振文,陡然,一条人影疾如闪电,飘身落在他的前面。
  地狱神君刹住身子,下意识退了一步,一看来者是一个背剑的中年剑客,他不由略感诧讶。
  背剑中年剑客目光如电,迫视在地狱神君的脸上,问道:“你将她带到何处去了?”
  地狱神君一听,心知不妙,对方所指的“她”必然是卢玉莲,他定了定神,反问:“她?你说谁呀。”
  “少装蒜,别人不识你的真面目,我可清清楚楚,因为有事晚来一步,让你毒计得逞,识相点,现在把她交出来。”
  “好大口气,尊驾如何称呼?”
  “我是谁你不必问,“地狱魔姬”跟一个姓卢、姓许的姑娘、虬髯大汉四个人在开封城里突遭江湖各派围杀,不但是你所为,还暗中先施毒让他们丧失功力,以致他们受伤、被擒。”
  地狱神君一听,骇然色变,来人竟然道破他的阴谋诡计,心想不除此人必留后患,他功运双掌,口里说道:“那又如何?”
  “如何?哼哼……据我所知你叫杨启方,对钟振文有过救命之恩,但不解你又为何引领各派高手到百花谷,要将他置于死地。”
  “要将他置于死地,恐怕你是误会了。”
  “还要强辩?年纪轻轻就如此心毒,我岂能留你危害江湖。”
  话未落,从木屋之内传来了笑声、哭叫声,背剑中年剑客一听悚然色变,弹身奔向木屋——
  中年剑客身子跃起,地狱神君比他更快,凌厉掌势也攻到。
  狂飚卷起,硬生生将中年剑客腾起的身子逼得在空中旋转避招,飘落在丈之外。
  所谓“名家一出手便和有没有”一点不假,环视当今武林绝无人能闪避地狱神君诡异一掌攻势,想不到对方竟然轻易闪身避招,这份能耐令地狱神君心颤了。
  背剑中年剑客虽然闪了招,但也怵然心惊,他估不到这个后生晚辈,出掌诡异、掌力雄浑惊人。
  两人对峙着……一声暴喝,中年剑客身影弹起,猛扑地狱神君,出手连攻三掌。
  这三掌凌厉、诡谲,地狱神君知道第一次碰到对手,旋身避招,反手一招“分庭抗礼”猛然击出。
  中年剑客认为当今武林天下,还没有人能接下他三招,而一个年青晚辈不但轻易闪避,还能出招攻击,这份能耐足令他胆颤心惊了,当下他凝神提气,掌起剑出,连续攻
  地狱神君越打越心寒,对方不但内力深厚、招式玄奇诡异,逼得他几乎无力出手,而对方掌、剑配合得天衣无缝,地狱神君在十招过后,手臂上竟然被划破一道伤口。
  地狱神君这一次真的栽到了家,也是第一次出师不利,竟然被人伤了手臂,他心知缠斗下去对自已未必有利,何况此时卢玉莲童贞必定已失,所以他必须离开去对付钟振文,心念打定,虚晃两招,跃身飞离现场。
  中年剑客无心追击,他急转身奔向木屋,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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