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红颜泪
2025-03-1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乾坤一君话声甫落，其门下徒众齐声应是，已有十数个人同时扑身攻击追风侠与索魂嫦娥。
追风侠在教徒扑身攻击瞬间，左右两掌一挥，连劈四道内功掌力，惨叫声中，已经有三个人惨死于地。
索魂嫦娥也在十数个教徒跃身扑击之刹那，硫磺毒砂猝然掷出。
硫磺毒砂一经掷出，范围大，随着白色烟幕卷起，凄厉的惨声响起，已有五个人被毒砂击中，惨叫哀号，仰身栽倒于地。
这只是在刹那间的事，飞鲸教已经有八个武功高手，死于非命，其余的人吓得脸色发白，同时飘身后退。
索魂嫦娥迅速地又扣了一把毒砂，喝道：“不怕死的不妨再出手。”
追风侠也功力运至双掌，蓄势待发。
乾坤一君见在刹那间丧命了教中八个高手，除了震惊，也知道事态严重，，但又不能不全力一搏，当下强自镇定，道：“索魂嫦娥，我就接你几把毒砂试试。”
“那就上来接着。”
索魂嫦娥话落，乾坤一君一声暴喝，身子猝然弹起，势如闪电，疾扑而上，攻出两掌。
乾坤一君扑身攻掌，索魂嫦娥叱喝一声“你找死——”烟幕飙起，挟着破风之声，索魂嫦娥的一把毒砂，在乾坤一君一出手迅速掷出。
也在乾坤一君出手攻向索魂嫦娥同时，外堂堂主江仪紧接一声暴喝，与另外三位堂主，出手围攻追风侠。
追风侠一招“追风腾云”，身子飘然而起，这四个堂主所发一掌，已告击空，乍闻追风侠大吼一声，身子凌空下撃，两道奇猛内家掌力，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凌厉袭至。
避掌出招，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四个堂主估不到对方身手如此快速，有两个人闪身不及，被追风侠掌力扫中，脑血飞溅而死。
电光石火的一瞬——
乾坤一君也被索魂嫦娥的硫磺毒砂迫退一丈来远，这当儿，索魂嫦娥又迅速地扣了一把毒砂。
乾坤一君气得脸色铁青，吼了一声“大家上呀。”飞鲸教教徒被乾坤一君这一吼叫，又飞身扑攻而上。
索魂嫦娥硫磺毒砂挟着叱喝声中，再度迅速掷出。
惨叫、哀号，笼罩了整个飞鲸岛上，死的人躺下，活的人依旧疯狂扑击，惨叫声中，又有五个人惨死于地。
乾坤一君及教徒心知这不过是以卵击石，索魂嫦娥硫磺毒砂奇毒无比，这种疯狂扑攻，无疑像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场面惨不忍睹，飞鲸教自开教以来，第一次死了这么多高手，倏然——传来洪声大喝：“你们住手。”
声音来得突兀，使得正在疯狂动手搏杀的教徒心头一震，双双踪身跃开，目光所见，一个胖大的和尚，已经伫立在场中。
在场所有的教徒脸色同时剧变，因为他们震惊的不是这个和尚，而是他手上所抱着的海王子司马雁尸体。
这连追风侠与索魂嫦娥也骇然色变，。
这个和尚目光如电，环视了在场的人一眼，把眼光落在地上飞鲸教徒尸体上，悲声一叹，道：“罪过罪过，人世间何以造此杀孽？江湖恩怨，何日能了？”
乾坤一君怒道：“那里来的野和尚，竟敢杀死少主，留你不得——”
话犹未了，扑向那胖大和尚，出手一掌攻出——
乾坤一君掌才攻出，乍闻这怪和尚大喝一声：“退下去——”喝声如雷贯耳，乾坤一君骇然退了回去。
怪和尚问道：“你就是乾坤一君？”
“没错。”
“施主对这些死亡人命，视若无睹？”
乾坤一君一时弄不清楚对方是何来路，一怔，不知所答，怪和尚又道：“你不会回答我的话吗？”，
“两兵相争，各为其主，他们当然视死如归……”
“你认为他们死得应当，死得其所？”
“当然。”
“如果你现在为你们教主而死，也觉得应当？”
“对。”
“那你真的是视死如归了？”
“你未必有本事能让我死。”
“我佛慈悲，和尚行走江湖，从来不曾杀过人，不过以目前这样的血腥杀戮，再不出两个时辰，飞鲸岛大概要横尸遍野……”
乾坤一君打了一个冷颤，依旧故作镇定，道：“你不要危言耸听。”
“告诉你，由天下第二人率领的中原武林高手，已经过了第十站，无坚不摧，势如破竹，现在已经进攻第十一站，贵派站站尸体遍野，如果天下第二人率众攻进总堂，飞鲸教就万刧不复了。”
怪和尚这话说得在场之飞鲸教教徒，脸色惨变，惊悚溢于言表。
怪和尚郑重说道：“乾坤一君，如果不想让飞鲸教生灵涂炭，请即刻传叫骑鲸客来见我。”
“好狂的口气。”乾坤一君语带不屑。
“你真想看飞鲸教教毁人亡，毁于一旦？”
“……”乾坤一君怵然。
“快去告诉你们教主，说‘圆空’和尚要见他就是了。”
圆空和尚四个字一出口，使追风侠心头一震，想不到这个和尚就是“圆、尖、扁”的三奇人之一。
乾坤一君也吓得全身颤抖，骇声道：“你……你就是圆空和尚？”
“不必多问，他来了不就知道了。”
乾坤一君真的吓着了，不敢再答腔，招手剩下教徒，慌忙跃身奔回总堂。
追风侠与索魂嫦娥忙上前参见施礼，圆空和尚欣然一笑，说道：“陈施主，你履身虎穴，实乃老衲之过。”
追风侠恭声道：“师父何出此言，？”
“你是不是丢失了‘飞鲸旗’令，才被天下第二人派往总堂查探虚实？”
“啊？莫非是师父偷走了那面飞鲸旗？”
“对呀，我事先略施药物使你短暂失神才顺利偷取，我想先以旗镇伏骑鲸客，岂料天下第二人竟提早闯关，才演变这场武林浩劫。”
“天下第二人当真已进人第十一站？”追风侠问道。
“老衲不打诳言，宋青山可以称为天下第一人了，他的武功、智慧与果断，老衲自叹不如。”
“师父客气了，宋青山虽是武林罕见奇才，但哪能与师父武学、智慧相提并论。”
圆空和尚哈哈一笑，两人谈论一些江湖上所发生的事，不久，乾坤一君已返回，向圆空和尚施礼，说道：“老和尚，本教教主现在不见客。”
圆空和尚意外，问道：“他不见我？”
“教主拒绝见任何人。”
“既然如此，我老和尚也只好亲自到总堂去找他了。”
圆空和尚话落，随即向追风侠说声“我先走一步，”身子宛如电光一闪，刹那间已消失在总堂的屋宇之间。
圆空和尚似是对这总堂之地甚为熟悉，只见他身影几个飞跃，射窗入屋，悄无声息飘落在一座建筑富丽堂皇的一大殿横梁上。
大厅中骑鲸客双手交背在大厅殿上踱步，神情显得焦灼与不安。
蓦然——
大厅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道：“属下‘传讯官’帅杰有事禀告教主。”
“进来。”
骑鲸客声音过后，大门外一个五旬老者急步入厅，伏身下跪，朗声道：“叩见教主。”
“罢了，你起来吧。”
“传讯官”帅杰道了一声：“谢令”之后，挺身立起，骑鲸客问道：“传讯官，你有甚么事禀报？”
“禀告教主，战情危急。”
骑鲸客怵然色变，骇声道：“难道第十站又告失守？”
“不只第十站失守，第十一站也被攻陷，现在天下第二人已经进入第十二站了。”
骑鲸客闻言脸色惨变，颤声说道：“本教十五个站，站站地势险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为何这么轻易失守？”
“因为天下第二人武功高深莫测，机智过人，每每出奇致胜，以至连闯十一站，势如破竹。”
“他们还有多少人手？”
“第一队冷面洞主与其属下已击毙本教九位高手，而第二队人马又迅速增援而至，第二队人马武功，比第一队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看天下第二人等是否能闯过第十二十三两站？”
“不敢隐瞒教主，我推测现在恐怕已经被攻克了。”
“‘尖头鳗’与碧眼神行客以及九位掌门，不是已经到了十三站？”
“是到十三站了，‘尖头鳗’虽被誉为‘圆、尖、扁’三奇人之一，但是否天下第二人敌手，倒还是一个问题。”
“那么本教死了多少人？”
“大约近百人之众……”
“啊?!甚么？百人之众？”
“可能还不止百人。”
骑鲸客吓得脸无血色，全身颤抖，无奈一声长叹，道：“罢了，传令门下弟兄，务必死守第十四、十五两站。”
“弟子恭领令谕。”
话落，就待转身离去，陡然，一个声音叫着：“传讯官慢走”
声音来得突兀，骑鲸客与传讯官赫然一惊，随着声音过后，大厅飘落了圆空和尚。
骑鲸客下意识退了两步，目光触及圆空和尚双手托抱着的海王子尸首，脑中如遭锤击，骇目、颤抖，身子几乎站立不稳，好半晌才呐呐道：“雁儿他……他……死了？……”
圆空和尚正待答话，传讯官大吼一声：“那来的野和尚，竟杀害本教少主，纳命来？”喝话中，一掌劈出。
“退下——”圆空和尚喝声如焦雷，“传讯官”把发出的掌势收了回去。
圆空和尚放下了海王子的尸首，从怀中取出飞鲸旗令展开，朗声道：“老衲圆空，代飞鲸道人传骑鲸客听令。”
骑鲸客见飞鲸旗，吓得脸色发白，噗通伏首跪地，道：“司马蛟叩接先师旗令。”
“骑鲸客你知罪否？”
“徒儿不知。”
“还敢说不知？”圆空和尚微怒，又道：“你柬约中原武林同道到飞鲸岛，以致造成本教历年来最大一次浩劫灾难，这个罪你担当得起？”
“徒儿被迫，不得不出此策。”
“谁逼迫你？”
骑鲸客悚然哑口，无言以对。
“自从飞鲸教主履身中原武林之后，你就接掌飞鲸教教主之职，不思为贵教声誉着想，竟存心争霸中原武林，柬约各派高人到飞鲸岛，欲一举将之歼灭，才造成了这场血腥杀戮，你如何向已死的门下教徒谢罪？”
骑鲸客突生愧疚，嚅嚅道﹔
“徒儿知罪矣。”
圆空和尚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令公子如非你之所为，也不致于无辜身亡，如果再让天下第二人攻陷十五个站，飞鲸教不就毁在你的手里吗？”
“司马蛟罪该万死。”
“既然知错，为时不晚。”目光一扫“传讯官”道：“你去传唤追风侠进来。”
“传讯官”动也不动。
“和尚师父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飞鲸教主斥喝。
传讯官应了一声听令，疾步朝门外奔出。
圆空和尚一收令旗，说道：“你起来吧。”
骑鲸客恭声应是，站起身子，圆空和尚又道：“骑鲸客，如果我来晚一步，飞鲸教教毁人亡，你如何面对九泉之下师父？”
骑鲸客羞愧泪下，无言以对，圆空和尚又道：“我希望追风侠来了之后，你能跟他合力弭平这场血腥杀戮。”
骑鲸客恭声应是。
不久，传讯官已在大门外朗声说道：“属下传讯官已将追风侠请到。”
“请他进来。”
追风侠当先步入大厅，传讯官紧随在后。
追风侠目光所及，心知情况有了好的变化，向前施礼说道：“圆空师父、司马教主，老夫有礼了。”话毕，躬身一礼。
圆空和尚说道：“陈施主不必多礼，司马教主有事跟你相商”
“司马教主如需陈某效劳之处，尽管吩咐。”
飞鲸客愧然说道：“我一时昏昧，以致造成一场武林血腥杀戮，陷本教于万刧不复之境，实乃司马鲛之过，请陈大侠能帮我弭平这场浩劫。”
“司马教主能悬崖勒马，为时不晚，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劝阻双方人马休兵止战。”
骑鲸客颔首，欲行，圆空和尚忙说道：“司马教主，你已彻悟前非，可谓善莫大焉，老衲尘事已毕，飞鲸旗原物归还，就此告辞了。”
话毕将旗交给飞鲸教主，随即弹身朝窗外飞射而去，瞬时消失踪影。
“司马教主，我们走吧。”
追风侠话说完，骑鲸客应了一声是，随即命通讯客暂时先将海王子司马雁尸体移至后室，就与追风侠两个人走出总堂大厅。
索魂嫦娥早在外面等候，骑鲸客一看见索魂嫦娥，愧意乍涌心头，说道：“周……儿媳妇，想不到妳也来了……唉！想起以前亏待了妳，对不起妳，现在雁儿也死了，请妳原谅我……”
“我不怪你，该了的事都了啦，恨也不存在了，你老人家别挂在心上。”
“谢谢妳，如果妳愿意回到飞鲸教来，我会把妳真正当媳妇、女儿……”
骑鲸客善良本性回来了，他的话也感动了索魂嫦娥，她叫了一声：“爹——”激动地投在骑鲸客怀里哭了。
骑鲸客欣慰泪下，索魂嫦娥本来想告诉骑鲸客，海王子就是死在她的手里，但话到嘴里，又被她咽了回去，她觉得她不应该告诉他这残酷事实。
追风侠见状忙说道：“司马教主，你恐怕要事与愿违了，周姑娘现在是地阴教教主了……”骑鲸客意外，追风侠接着说：“真相我边走边告诉你，现在我们赶快去阻止双方人马厮杀。”
骑鲸客忙应是，三个人疾如闪电，飞身朝向飞鲸岛第十四站奔去。
十四站上，血战正炽……
骑鲸教十五个站中，实力要算十四、十五站最强，站中不但高手如云，而且地势险峻陡峭。
如有人想闯进总堂，必须经过这个险要隘口，两旁暗处还隐伏近五十名高手，以及备有巨木，大石作为由上滚下制敌而用……
十四站内，中原第二队人马，已经全部赶到，双方分立两旁，因为场中，宋青山与“尖头鳗”已打得难分难解。
这场武林高手搏杀，为武林罕见，“尖头鳗”为三奇人之一，其武学之精奥，内力之雄厚，确实令宋青山暗地赞佩。
碧眼神行客果然威迫九位掌门人，到了第十四站，他们伫立不动。
蓦然——
三条人影，飞身飘落第十四站广场中。
在场飞鲸教门下高手，乍见骑鲸客、追风侠与索魂嫦娥突然出现，同时感到错愕与惊讶。
骑鲸客朗声大喝道：“二位请住手。”
喝声，使宋青山与“尖头鳗”心头一震，同时飘开。
在场之飞鲸教门人，退了开去，恭身站立一侧。
骑鲸客目光一扫门人横陈尸首，不由怆然泪下，
宋青山一看追风侠、飞鲸教主、索魂嫦娥三个人相偕到场，知道血战杀戮即可结束了。
骑鲸客抑制了悲伤情绪道：“本教弟兄们听令。”
一阵洪亮的听令之声响起，所有飞鲸教门人全部伏跪于地。
骑鲸客悲声一叹，向宋青山施礼说道：“天下第二人，老夫司马蛟在此有礼了。”
宋青山含笑道：“教主不必多礼。”
这时追风侠挺身而出，朗声说道：“各位武林道上朋友，司马教主因一时昏眜，名利薫心，想称霸中原武林，才造成飞鲸岛这场血刧杀戮，现在司马教主鉴于双方死亡惨重，他痛悟前非，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所有之人听到这消息响起了欢呼与掌声，但中原武林人物在庆幸中沉于悲伤气氛，因为除了雪峰山九个洞主之外，三手神君、丑剑客杨静、排骨仙，也已经丧命。
宋青山忙拱手施礼，说道：“宋青山感谢司马教主作了令人钦佩、欣慰的决定。”
“老夫自知罪孽深重，此后必洗心革面，行善人世，以慰死者于九泉，并向各位深深致。”说完，下跪施礼，追风侠急将他扶起，这时，中原武林第三队人马，已经飞奔到来。
追风侠向来人述说了平息这场武林浩劫的经过。
第三队武林人物一听能免去一场杀戮，心里自感欣慰，但桂秋香冷嗤一声，倏然趋身在碧眼神行客面前，道：“碧眼神行客，飞鲸岛上的事虽然圆满结束，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账，可还没有结清。”
宋青山接道：“对，碧眼神行客残杀武林同道，恶行令人发指，不除之不能安人心。”
碧眼神行客一看眼前情况不妙，急取出九大门派掌门血书，大声道：“九位掌门人听令，务必保护持血书令者安全离开。”
少林派掌门三灵和尚忽然朗声一笑，说道：“碧眼神行客，我们已经准备违师抗命了。”
“啊?!你们……”
“你作恶危害江湖，我们岂能因先师血书而助纣为虐？”
碧眼神行客吓得面色发白，全身颤抖，桂秋香冷喝一声，已扑攻而上，一掌迅厉击出。
碧眼神行客正待发掌，宋青山也发动攻势，“七彩神功”挟怨劈出。
桂秋香的武功，本就略胜碧眼神行客一筹，如今加上宋青山，十招过后，已被桂秋香打中一掌，口喷鲜血，仰身栽倒于地。
桂秋香再迅速拍出一掌，只听噗的一声，一代江湖恶魔，就脑血飞溅，恶贯满盈死于非命。
一场武林浩劫，平息了。
巨浪的海潮，也消退了。
旭阳东升，阳光，普照在这飞鲸岛上，温暖了，静息了。
武林天下也平静了。
当天，没有丧命在飞鲸岛上的中原武林人物，骑鲸客用两艘巨船把他们送回中原。
碧波如镜，海风轻拂，前行的大船船板上，站立了一个女人身影——她是索魂嫦娥。
她忘不了在飞鲸岛上葬送了她的幸福憧憬以及悲惨的人生岁月，生命在这里留下的伤痕，恐怕一辈子都磨灭不了。
另外一个人移步走近索魂嫦娥，叫了一声：“周教……我还是叫妳周姑娘，妳喜欢海吗？”
索魂嫦娥转脸看去，是桂秋香，她凄凉一笑说道：“喜欢……桂姑娘。”
“妳知道吗？宋青山也喜欢海。”
索魂嫦娥心头一震，她听出了桂秋香一语双关，感伤一叹，说道﹔
“我知道，但以后我们没有机会一起看海的日子了。”
“妳真的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吗？”
“我说过我希望能跟宋青山成为相知相惜的朋友就心满意足了，桂姑娘，谢谢妳关心我、疼惜我，我会牢牢记在心理。”
索魂嫦娥紧紧握住桂秋香的手，感动泪下。
“别这么说，我会把妳当我妹妹一样，更盼望妳未来有美好人生。”
桂秋香的话给了索魂嫦娥从未有过的亲情温暖，她哭在桂秋香怀里，尤其在即将离别这一刻，怎不令她感动得痛哭涕零？
追风侠在教徒扑身攻击瞬间，左右两掌一挥，连劈四道内功掌力，惨叫声中，已经有三个人惨死于地。
索魂嫦娥也在十数个教徒跃身扑击之刹那，硫磺毒砂猝然掷出。
硫磺毒砂一经掷出，范围大，随着白色烟幕卷起，凄厉的惨声响起，已有五个人被毒砂击中，惨叫哀号，仰身栽倒于地。
这只是在刹那间的事，飞鲸教已经有八个武功高手，死于非命，其余的人吓得脸色发白，同时飘身后退。
索魂嫦娥迅速地又扣了一把毒砂，喝道：“不怕死的不妨再出手。”
追风侠也功力运至双掌，蓄势待发。
乾坤一君见在刹那间丧命了教中八个高手，除了震惊，也知道事态严重，，但又不能不全力一搏，当下强自镇定，道：“索魂嫦娥，我就接你几把毒砂试试。”
“那就上来接着。”
索魂嫦娥话落，乾坤一君一声暴喝，身子猝然弹起，势如闪电，疾扑而上，攻出两掌。
乾坤一君扑身攻掌，索魂嫦娥叱喝一声“你找死——”烟幕飙起，挟着破风之声，索魂嫦娥的一把毒砂，在乾坤一君一出手迅速掷出。
也在乾坤一君出手攻向索魂嫦娥同时，外堂堂主江仪紧接一声暴喝，与另外三位堂主，出手围攻追风侠。
追风侠一招“追风腾云”，身子飘然而起，这四个堂主所发一掌，已告击空，乍闻追风侠大吼一声，身子凌空下撃，两道奇猛内家掌力，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凌厉袭至。
避掌出招，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四个堂主估不到对方身手如此快速，有两个人闪身不及，被追风侠掌力扫中，脑血飞溅而死。
电光石火的一瞬——
乾坤一君也被索魂嫦娥的硫磺毒砂迫退一丈来远，这当儿，索魂嫦娥又迅速地扣了一把毒砂。
乾坤一君气得脸色铁青，吼了一声“大家上呀。”飞鲸教教徒被乾坤一君这一吼叫，又飞身扑攻而上。
索魂嫦娥硫磺毒砂挟着叱喝声中，再度迅速掷出。
惨叫、哀号，笼罩了整个飞鲸岛上，死的人躺下，活的人依旧疯狂扑击，惨叫声中，又有五个人惨死于地。
乾坤一君及教徒心知这不过是以卵击石，索魂嫦娥硫磺毒砂奇毒无比，这种疯狂扑攻，无疑像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场面惨不忍睹，飞鲸教自开教以来，第一次死了这么多高手，倏然——传来洪声大喝：“你们住手。”
声音来得突兀，使得正在疯狂动手搏杀的教徒心头一震，双双踪身跃开，目光所见，一个胖大的和尚，已经伫立在场中。
在场所有的教徒脸色同时剧变，因为他们震惊的不是这个和尚，而是他手上所抱着的海王子司马雁尸体。
这连追风侠与索魂嫦娥也骇然色变，。
这个和尚目光如电，环视了在场的人一眼，把眼光落在地上飞鲸教徒尸体上，悲声一叹，道：“罪过罪过，人世间何以造此杀孽？江湖恩怨，何日能了？”
乾坤一君怒道：“那里来的野和尚，竟敢杀死少主，留你不得——”
话犹未了，扑向那胖大和尚，出手一掌攻出——
乾坤一君掌才攻出，乍闻这怪和尚大喝一声：“退下去——”喝声如雷贯耳，乾坤一君骇然退了回去。
怪和尚问道：“你就是乾坤一君？”
“没错。”
“施主对这些死亡人命，视若无睹？”
乾坤一君一时弄不清楚对方是何来路，一怔，不知所答，怪和尚又道：“你不会回答我的话吗？”，
“两兵相争，各为其主，他们当然视死如归……”
“你认为他们死得应当，死得其所？”
“当然。”
“如果你现在为你们教主而死，也觉得应当？”
“对。”
“那你真的是视死如归了？”
“你未必有本事能让我死。”
“我佛慈悲，和尚行走江湖，从来不曾杀过人，不过以目前这样的血腥杀戮，再不出两个时辰，飞鲸岛大概要横尸遍野……”
乾坤一君打了一个冷颤，依旧故作镇定，道：“你不要危言耸听。”
“告诉你，由天下第二人率领的中原武林高手，已经过了第十站，无坚不摧，势如破竹，现在已经进攻第十一站，贵派站站尸体遍野，如果天下第二人率众攻进总堂，飞鲸教就万刧不复了。”
怪和尚这话说得在场之飞鲸教教徒，脸色惨变，惊悚溢于言表。
怪和尚郑重说道：“乾坤一君，如果不想让飞鲸教生灵涂炭，请即刻传叫骑鲸客来见我。”
“好狂的口气。”乾坤一君语带不屑。
“你真想看飞鲸教教毁人亡，毁于一旦？”
“……”乾坤一君怵然。
“快去告诉你们教主，说‘圆空’和尚要见他就是了。”
圆空和尚四个字一出口，使追风侠心头一震，想不到这个和尚就是“圆、尖、扁”的三奇人之一。
乾坤一君也吓得全身颤抖，骇声道：“你……你就是圆空和尚？”
“不必多问，他来了不就知道了。”
乾坤一君真的吓着了，不敢再答腔，招手剩下教徒，慌忙跃身奔回总堂。
追风侠与索魂嫦娥忙上前参见施礼，圆空和尚欣然一笑，说道：“陈施主，你履身虎穴，实乃老衲之过。”
追风侠恭声道：“师父何出此言，？”
“你是不是丢失了‘飞鲸旗’令，才被天下第二人派往总堂查探虚实？”
“啊？莫非是师父偷走了那面飞鲸旗？”
“对呀，我事先略施药物使你短暂失神才顺利偷取，我想先以旗镇伏骑鲸客，岂料天下第二人竟提早闯关，才演变这场武林浩劫。”
“天下第二人当真已进人第十一站？”追风侠问道。
“老衲不打诳言，宋青山可以称为天下第一人了，他的武功、智慧与果断，老衲自叹不如。”
“师父客气了，宋青山虽是武林罕见奇才，但哪能与师父武学、智慧相提并论。”
圆空和尚哈哈一笑，两人谈论一些江湖上所发生的事，不久，乾坤一君已返回，向圆空和尚施礼，说道：“老和尚，本教教主现在不见客。”
圆空和尚意外，问道：“他不见我？”
“教主拒绝见任何人。”
“既然如此，我老和尚也只好亲自到总堂去找他了。”
圆空和尚话落，随即向追风侠说声“我先走一步，”身子宛如电光一闪，刹那间已消失在总堂的屋宇之间。
圆空和尚似是对这总堂之地甚为熟悉，只见他身影几个飞跃，射窗入屋，悄无声息飘落在一座建筑富丽堂皇的一大殿横梁上。
大厅中骑鲸客双手交背在大厅殿上踱步，神情显得焦灼与不安。
蓦然——
大厅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道：“属下‘传讯官’帅杰有事禀告教主。”
“进来。”
骑鲸客声音过后，大门外一个五旬老者急步入厅，伏身下跪，朗声道：“叩见教主。”
“罢了，你起来吧。”
“传讯官”帅杰道了一声：“谢令”之后，挺身立起，骑鲸客问道：“传讯官，你有甚么事禀报？”
“禀告教主，战情危急。”
骑鲸客怵然色变，骇声道：“难道第十站又告失守？”
“不只第十站失守，第十一站也被攻陷，现在天下第二人已经进入第十二站了。”
骑鲸客闻言脸色惨变，颤声说道：“本教十五个站，站站地势险要，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为何这么轻易失守？”
“因为天下第二人武功高深莫测，机智过人，每每出奇致胜，以至连闯十一站，势如破竹。”
“他们还有多少人手？”
“第一队冷面洞主与其属下已击毙本教九位高手，而第二队人马又迅速增援而至，第二队人马武功，比第一队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看天下第二人等是否能闯过第十二十三两站？”
“不敢隐瞒教主，我推测现在恐怕已经被攻克了。”
“‘尖头鳗’与碧眼神行客以及九位掌门，不是已经到了十三站？”
“是到十三站了，‘尖头鳗’虽被誉为‘圆、尖、扁’三奇人之一，但是否天下第二人敌手，倒还是一个问题。”
“那么本教死了多少人？”
“大约近百人之众……”
“啊?!甚么？百人之众？”
“可能还不止百人。”
骑鲸客吓得脸无血色，全身颤抖，无奈一声长叹，道：“罢了，传令门下弟兄，务必死守第十四、十五两站。”
“弟子恭领令谕。”
话落，就待转身离去，陡然，一个声音叫着：“传讯官慢走”
声音来得突兀，骑鲸客与传讯官赫然一惊，随着声音过后，大厅飘落了圆空和尚。
骑鲸客下意识退了两步，目光触及圆空和尚双手托抱着的海王子尸首，脑中如遭锤击，骇目、颤抖，身子几乎站立不稳，好半晌才呐呐道：“雁儿他……他……死了？……”
圆空和尚正待答话，传讯官大吼一声：“那来的野和尚，竟杀害本教少主，纳命来？”喝话中，一掌劈出。
“退下——”圆空和尚喝声如焦雷，“传讯官”把发出的掌势收了回去。
圆空和尚放下了海王子的尸首，从怀中取出飞鲸旗令展开，朗声道：“老衲圆空，代飞鲸道人传骑鲸客听令。”
骑鲸客见飞鲸旗，吓得脸色发白，噗通伏首跪地，道：“司马蛟叩接先师旗令。”
“骑鲸客你知罪否？”
“徒儿不知。”
“还敢说不知？”圆空和尚微怒，又道：“你柬约中原武林同道到飞鲸岛，以致造成本教历年来最大一次浩劫灾难，这个罪你担当得起？”
“徒儿被迫，不得不出此策。”
“谁逼迫你？”
骑鲸客悚然哑口，无言以对。
“自从飞鲸教主履身中原武林之后，你就接掌飞鲸教教主之职，不思为贵教声誉着想，竟存心争霸中原武林，柬约各派高人到飞鲸岛，欲一举将之歼灭，才造成了这场血腥杀戮，你如何向已死的门下教徒谢罪？”
骑鲸客突生愧疚，嚅嚅道﹔
“徒儿知罪矣。”
圆空和尚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令公子如非你之所为，也不致于无辜身亡，如果再让天下第二人攻陷十五个站，飞鲸教不就毁在你的手里吗？”
“司马蛟罪该万死。”
“既然知错，为时不晚。”目光一扫“传讯官”道：“你去传唤追风侠进来。”
“传讯官”动也不动。
“和尚师父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飞鲸教主斥喝。
传讯官应了一声听令，疾步朝门外奔出。
圆空和尚一收令旗，说道：“你起来吧。”
骑鲸客恭声应是，站起身子，圆空和尚又道：“骑鲸客，如果我来晚一步，飞鲸教教毁人亡，你如何面对九泉之下师父？”
骑鲸客羞愧泪下，无言以对，圆空和尚又道：“我希望追风侠来了之后，你能跟他合力弭平这场血腥杀戮。”
骑鲸客恭声应是。
不久，传讯官已在大门外朗声说道：“属下传讯官已将追风侠请到。”
“请他进来。”
追风侠当先步入大厅，传讯官紧随在后。
追风侠目光所及，心知情况有了好的变化，向前施礼说道：“圆空师父、司马教主，老夫有礼了。”话毕，躬身一礼。
圆空和尚说道：“陈施主不必多礼，司马教主有事跟你相商”
“司马教主如需陈某效劳之处，尽管吩咐。”
飞鲸客愧然说道：“我一时昏昧，以致造成一场武林血腥杀戮，陷本教于万刧不复之境，实乃司马鲛之过，请陈大侠能帮我弭平这场浩劫。”
“司马教主能悬崖勒马，为时不晚，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劝阻双方人马休兵止战。”
骑鲸客颔首，欲行，圆空和尚忙说道：“司马教主，你已彻悟前非，可谓善莫大焉，老衲尘事已毕，飞鲸旗原物归还，就此告辞了。”
话毕将旗交给飞鲸教主，随即弹身朝窗外飞射而去，瞬时消失踪影。
“司马教主，我们走吧。”
追风侠话说完，骑鲸客应了一声是，随即命通讯客暂时先将海王子司马雁尸体移至后室，就与追风侠两个人走出总堂大厅。
索魂嫦娥早在外面等候，骑鲸客一看见索魂嫦娥，愧意乍涌心头，说道：“周……儿媳妇，想不到妳也来了……唉！想起以前亏待了妳，对不起妳，现在雁儿也死了，请妳原谅我……”
“我不怪你，该了的事都了啦，恨也不存在了，你老人家别挂在心上。”
“谢谢妳，如果妳愿意回到飞鲸教来，我会把妳真正当媳妇、女儿……”
骑鲸客善良本性回来了，他的话也感动了索魂嫦娥，她叫了一声：“爹——”激动地投在骑鲸客怀里哭了。
骑鲸客欣慰泪下，索魂嫦娥本来想告诉骑鲸客，海王子就是死在她的手里，但话到嘴里，又被她咽了回去，她觉得她不应该告诉他这残酷事实。
追风侠见状忙说道：“司马教主，你恐怕要事与愿违了，周姑娘现在是地阴教教主了……”骑鲸客意外，追风侠接着说：“真相我边走边告诉你，现在我们赶快去阻止双方人马厮杀。”
骑鲸客忙应是，三个人疾如闪电，飞身朝向飞鲸岛第十四站奔去。
十四站上，血战正炽……
骑鲸教十五个站中，实力要算十四、十五站最强，站中不但高手如云，而且地势险峻陡峭。
如有人想闯进总堂，必须经过这个险要隘口，两旁暗处还隐伏近五十名高手，以及备有巨木，大石作为由上滚下制敌而用……
十四站内，中原第二队人马，已经全部赶到，双方分立两旁，因为场中，宋青山与“尖头鳗”已打得难分难解。
这场武林高手搏杀，为武林罕见，“尖头鳗”为三奇人之一，其武学之精奥，内力之雄厚，确实令宋青山暗地赞佩。
碧眼神行客果然威迫九位掌门人，到了第十四站，他们伫立不动。
蓦然——
三条人影，飞身飘落第十四站广场中。
在场飞鲸教门下高手，乍见骑鲸客、追风侠与索魂嫦娥突然出现，同时感到错愕与惊讶。
骑鲸客朗声大喝道：“二位请住手。”
喝声，使宋青山与“尖头鳗”心头一震，同时飘开。
在场之飞鲸教门人，退了开去，恭身站立一侧。
骑鲸客目光一扫门人横陈尸首，不由怆然泪下，
宋青山一看追风侠、飞鲸教主、索魂嫦娥三个人相偕到场，知道血战杀戮即可结束了。
骑鲸客抑制了悲伤情绪道：“本教弟兄们听令。”
一阵洪亮的听令之声响起，所有飞鲸教门人全部伏跪于地。
骑鲸客悲声一叹，向宋青山施礼说道：“天下第二人，老夫司马蛟在此有礼了。”
宋青山含笑道：“教主不必多礼。”
这时追风侠挺身而出，朗声说道：“各位武林道上朋友，司马教主因一时昏眜，名利薫心，想称霸中原武林，才造成飞鲸岛这场血刧杀戮，现在司马教主鉴于双方死亡惨重，他痛悟前非，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所有之人听到这消息响起了欢呼与掌声，但中原武林人物在庆幸中沉于悲伤气氛，因为除了雪峰山九个洞主之外，三手神君、丑剑客杨静、排骨仙，也已经丧命。
宋青山忙拱手施礼，说道：“宋青山感谢司马教主作了令人钦佩、欣慰的决定。”
“老夫自知罪孽深重，此后必洗心革面，行善人世，以慰死者于九泉，并向各位深深致。”说完，下跪施礼，追风侠急将他扶起，这时，中原武林第三队人马，已经飞奔到来。
追风侠向来人述说了平息这场武林浩劫的经过。
第三队武林人物一听能免去一场杀戮，心里自感欣慰，但桂秋香冷嗤一声，倏然趋身在碧眼神行客面前，道：“碧眼神行客，飞鲸岛上的事虽然圆满结束，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账，可还没有结清。”
宋青山接道：“对，碧眼神行客残杀武林同道，恶行令人发指，不除之不能安人心。”
碧眼神行客一看眼前情况不妙，急取出九大门派掌门血书，大声道：“九位掌门人听令，务必保护持血书令者安全离开。”
少林派掌门三灵和尚忽然朗声一笑，说道：“碧眼神行客，我们已经准备违师抗命了。”
“啊?!你们……”
“你作恶危害江湖，我们岂能因先师血书而助纣为虐？”
碧眼神行客吓得面色发白，全身颤抖，桂秋香冷喝一声，已扑攻而上，一掌迅厉击出。
碧眼神行客正待发掌，宋青山也发动攻势，“七彩神功”挟怨劈出。
桂秋香的武功，本就略胜碧眼神行客一筹，如今加上宋青山，十招过后，已被桂秋香打中一掌，口喷鲜血，仰身栽倒于地。
桂秋香再迅速拍出一掌，只听噗的一声，一代江湖恶魔，就脑血飞溅，恶贯满盈死于非命。
一场武林浩劫，平息了。
巨浪的海潮，也消退了。
旭阳东升，阳光，普照在这飞鲸岛上，温暖了，静息了。
武林天下也平静了。
当天，没有丧命在飞鲸岛上的中原武林人物，骑鲸客用两艘巨船把他们送回中原。
碧波如镜，海风轻拂，前行的大船船板上，站立了一个女人身影——她是索魂嫦娥。
她忘不了在飞鲸岛上葬送了她的幸福憧憬以及悲惨的人生岁月，生命在这里留下的伤痕，恐怕一辈子都磨灭不了。
另外一个人移步走近索魂嫦娥，叫了一声：“周教……我还是叫妳周姑娘，妳喜欢海吗？”
索魂嫦娥转脸看去，是桂秋香，她凄凉一笑说道：“喜欢……桂姑娘。”
“妳知道吗？宋青山也喜欢海。”
索魂嫦娥心头一震，她听出了桂秋香一语双关，感伤一叹，说道﹔
“我知道，但以后我们没有机会一起看海的日子了。”
“妳真的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吗？”
“我说过我希望能跟宋青山成为相知相惜的朋友就心满意足了，桂姑娘，谢谢妳关心我、疼惜我，我会牢牢记在心理。”
索魂嫦娥紧紧握住桂秋香的手，感动泪下。
“别这么说，我会把妳当我妹妹一样，更盼望妳未来有美好人生。”
桂秋香的话给了索魂嫦娥从未有过的亲情温暖，她哭在桂秋香怀里，尤其在即将离别这一刻，怎不令她感动得痛哭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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