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涛一曲
2025-03-1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黑衣尊者衡量了一下眼前情势,心里忖道:“天仙魔女武功卓绝,‘天魔曲’更有催命魔音之誉,由三兽先挡她一阵,未尝不是一件对自己有利之事。”心忖间,人已往后退开六七个大步。
  冷面洞主眼神一转,也往后退开一丈来远。
  天仙魔女脸上罩起恐怖杀机,莲步轻移向前跨进三步,冷然道:“天仙魔女正要找你们算算这笔总账,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我倒省事,你们就一起出手吧,”语略顿,向黑衣尊者说道:“黑衣尊者,‘七彩铁券’暂时让你保管,别打逃走念头,其实,你也走不了。”
  天仙魔女话说得轻蔑,听l得在场的武林人脸色乍变。
  黑衣尊者纵声一笑,道:“很好,咱们就看看这东西应属于谁。”
  冷面洞主语毕,功运双臂,准备攻击黑衣尊者。
  三兽的“蛇郎君”一舞青蛇鞭,喝道:“天仙魔女,杀徒之仇,咱们先算算。”
  飞蜈道人,青蛙尊者,也蓄势待发,朝向天仙魔女逼进……
  天仙魔女娇声一笑,这一笑如花绽放,娇艳迷人,看得三兽也怦然心动。
  天仙魔女一脸娇笑,银箫举起,冷嘲道:“三兽武功卓绝,名满江湖,不过在我眼里只是无名小卒,不信,看你们是否能接听得起我‘惊涛一曲’……”
  天仙魔女话还没有说完,“蛇朗君”暴喝一声,青蛇鞭舞成满天鞭影,卷袭天仙魔女。
  “蛇郎君”薛东川武功名列三兽之首,这一出手,势如闪电,迅厉无比,的确非浪得虚名。
  “蛇郎君”薛东川除了“青蛇鞭”法独步武林之外,还有一套生平绝技“游蛇穿甲功”一经施展,人若游蛇,在地上游走,全凭一口真元之气练成,游走之速度,快似闪电,取人要害,叫你躲不胜躲,确是一种奇异的武学。
  “蛇郎君”薛东川一挥青蛇鞭,快逾电光,卷击天仙魔女。
  娇笑声中,天仙魔女“附风随影”,已闪到“蛇郎君”面前,银箫振腕攻出,点袭蛇郎君“玄机”大穴。
  这招的确快得出奇,“蛇郎君”一鞭刚刚扫出,天仙魔女也在这刹那间,银箫同时攻到。
  蛇郎君武功卓绝,鞭锋刚一走空,已心知不妙,身影滑退三步,堪堪避过天仙魔女一撃。
  场外的人,已看出“蛇郎君”已输了第一回合。
  隐在林内的“追风侠”,也不觉摇头一叹,心忖:“‘天仙魔女’武功恐已天下无双,如能用于正途,必为武林放一异彩,如走上歧途,便会为武林埋下血腥杀戮……”
  叱喝之声传来,追风挟抬头看去,天仙魔女已在这极短的瞬间,银箫振腕攻出三招。
  天仙魔女已知“蛇郎君”武功非泛泛之辈,是以,她在抢得先机之下,连连抢攻,一时间,蛇朗君也被迫得节节后退。
  银光飞泻,银箫势如游龙,天仙魔女每一招出手,均是诡谲凌厉。
  “蛇郎君”虽知天仙魔女武功不凡,但也不相信会高到如此境界,一动上手,才知道天仙魔女确是招式奥妙玄奇。
  暴喝声起,“蛇郎君”薛东川青蛇鞭在天仙魔女的萧影中,反攻三招。
  这三招是蛇郎君在拼命之下攻出,威力猛,呼呼风响,青蛇鞭分击而至。
  这确实是一场武林罕见的搏斗,蛇郎君“青蛇鞭”法,有着惊人的威力,天仙魔女见久攻不克,心里大为焦急,自她出江湖数月以来,那曾碰见过如此高手,竟能在她手下走过五招?
  心念毕,杀机顿生,娇艳如花的粉腮,杀机更浓,一声叱喝,娇驱飘然而起,一招“天神降魔”,凌空击下。
  衣袂飘风之声响处,这凌厉的一击,已击到蛇郎君头顶三寸。
  场外高手,同时咽了一下痰水,打了一个冷颤,他们都认为蛇郎君绝逃不过一萧之危。
  这刹那间,一声暴喝,挟着一道奇猛的掌力,击向半空中的天仙魔女,青蛙尊者已经出手援救。
  这雷霆万钧的一掌,是青蛙尊者全力所发,其势惊人,天仙魔女身在空中,迎接对方掌势,蛇郎君已乘势跃开。
  掌力碰击在天仙魔女的身上,她竟毫无所伤,飘然落地。
  天仙魔女这身手令场外高手为之震撼,他们那里见过这种身手?掌力击身竟丝毫无伤?天仙魔女竟然练就这一身奇诡武功,那能不叫人心悸。
  蛇郎君靠着青蛙尊者一掌救了性命,惊魂甫定,回头一看,天仙魔女脸上依旧笼罩着慑人杀机,缓步逼近……
  飞蜈道人拔出蜈蚣剑,跃身截在天仙魔女前面,喝道:“就让我领教妳天仙魔女几招绝学。”
  天仙魔女厉声一笑,这笑声不再是迷人,而像一把刀,穿心刺肺,在场高手心里打了数个冷颤,天仙魔女一脸肃杀之色,冷讽道:“三兽原来是徒负虚名,我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能耐,哼!轮番上阵嫌时间太久,我看还是一起上算了。”
  青蛙尊者一弹身,与飞蜈道人并肩而立,喝道:“天仙魔女既看得起咱们兄弟,咱们就联合领教她几招‘天魔经’的奇奥武学,否则,天仙魔女要说我们太看不起她了。”
  蛇郎君也跃身与两人并肩而立,三个人功运双掌,蓄势待发。
  三兽心知肚明,如以个人之武功,绝非天仙魔女之敌,如果三个人联合围攻,不免有失身分,何况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但是,这有关他们生死问题,也顾不得颜面、声誉,合力与天仙魔女一搏了。
  天仙魔女冷嗤一声,蔑然道:“这才像话,既然三个人准备出手,上呀。”
  三兽被天仙魔女一顿挪揄,脸哪挂得住?同时怒声大喝,联合攻招,青蛇鞭、蜈蚣剑、掌力,包围击至。
  天仙魔女轻蔑一笑,只见她身形快逾闪电,扑身,攻招,出手凌厉,反把三兽迫得手忙脚乱。
  这确是一场极为罕见的搏命拼鬪,看得场外武林高手心颤不已。
  场外武林高手也因为被这一场怵目惊心的搏杀所吸引,竟忘了“七彩铁券”地图的争夺。
  冷面洞主冷眼一扫黑衣尊者,杀机乍起,暴喝一声,铁拐一抡,一拐猛打黑衣尊者的头顶。
  骤然一击,迅猛无比,黑衣尊者全神贯注天仙魔女与三兽搏杀,做梦也想不到冷面洞主会猝然出手。
  等他发现,冷面洞主的拐锋,已到他头上——。
  黑衣尊者大惊,一个潜意识的动作,双掌猛然劈出,直击冷面洞主,人也乘势后退三步。
  纵然黑衣尊者武功再高,也无法全身躲过,肩上一阵剧痛,冷面洞主的一拐,正好打在他的肩上。
  这一拐打得他踉跄后退五个大步,脑中一阵晕眩,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几乎栽倒于地。
  冷面洞主冷笑声中,欺身而上,喝道:“黑衣尊者,‘七彩铁券’你不能独占,既然我有一份,咱们就一决高下。”喝话声中,一拐又横腰拦扫而出。
  黑衣尊者狂声大笑,怒道:“冷面洞主竟学这鼠辈行为,先让你一拐,‘七彩铁券’你未必有份。”
  喝声中,强忍伤痛,真元护住血脉,猛一跃身,出手一掌劈出,黑衣尊者的“黑煞混元掌”为武林中至高绝学,这一掌劈出之力,虽在他身受重伤之下,但威力也非同小可。
  冷面洞主武功也非弱者,一拐击出,左掌已运足全力,回身攻出一掌,迎向黑衣尊者击来的掌力。
  轰然一声大响,两人身子同时晃了两晃,冷面洞主血气一阵翻涌,而黑衣尊者又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场外高手,沧海一圣、三手神君、天仙独龙、排骨仙、神扇客,也缓步朝着场内逼近,准备出手。
  这片树林周围,充满了杀戮气氛,血战一触即发。
  冷面洞主心想一拐就能击倒黑衣尊者,抢了他身上的“七彩铁券”,不想黑衣尊者竟能躲过一拐之危。
  冷面洞主是一个极负心机的人,一拐之击未中,他也不敢再冒然出手,因为等到身疲力尽,就丧失争夺之力,心念打定,收住铁拐,退后一丈,道:“你黑衣尊者不愧是一代高人,‘黑煞混元掌’威力果然不同凡响,留着等一会儿我再领教吧。”
  黑衣尊者一抹口角血迹,纵声狂笑,道:“冷面洞主,这一拐之赐,有一天咱们总要算算。”
  说话间,探怀取出一颗丹药,纳入口中,这时突觉人影一闪,三手神君以极快的手法,探手抓向黑衣尊者怀里的“七彩铁券”地图。
  三手神君以偷盗之学称绝江湖,他的身形,真可以说是有闪电之速,手法巧妙异常。
  黑衣尊者正在屏急运气之际,三手神君这一抓,他竟毫无所觉。
  三手神君的偷盗之学,称绝天下,探手抓取不但毫无声息,而且竟把黑衣尊者怀里的“七彩铁券”地图抢走。
  这只是在刹那间的事,三手神君抓出“七彩铁券”地图,暴喝声起,冷面洞主一抡铁拐,猛朝着三手神君击下。
  三手神君也非弱者,左手一抡铁拐,硬封来势,“当”的一声,冷面洞主与三手神君同时后退三步。
  冷面洞主与三手神君兵器均为铁拐,由这一击之力看来,正是势均力敌,难分轩轾。
  三手神君后退的刹那,排骨仙一纵身,手中拂尘一挥,卷向三手神君握着“七彩铁券”地图的右腕。
  排骨仙与神扇客称为长白二圣,武功极高,拂尘一卷之势,快逾电光石火,威力奇大。
  三手神君闪身之法也快速如电,排骨仙拂尘卷至,他一抡铁拐,硬挡来势,人往后闪退,口里喝道:“各位如再出手,我就撕毁‘七彩铁券’地图,谁也别想得到。”
  说话间,右手握紧了那张地图。
  在场武林高手果然收手,不敢再冒然攻击,冷面洞主说道:“关天印的‘三手神君’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兄弟佩服之至,‘七彩铁券’地图,关兄若独自占有,未免使在场朋友太扫兴了,”说到这里,话略停,目光一扫众人,又道:“各位不远千里赶到这里,目的在一睹‘七彩铁券’到底记载了什么武功绝学,若让关兄一人独占,未免让他讥笑我们这些在场朋友无能……”
  三手神君接道:“奇珍有福者居之,各位如有心抢夺,我就一把将它撕毁。”
  “关兄未必真会撕毁吧?”冷面洞主讶然而问。
  “不信,各位不妨出手试试。”
  在场高手虽不敢再冒然出手,但也暗地提气,心里齐忖道:“如让他一人独自占有,倒不如让他撕毁来得好。”
  在场武林高手心念一转,功贯双掌,蓄势待发。
  黑衣尊者服下一颗丹药之后,运气疗伤一阵,精神舒畅不少,一抬眼,发现“七彩铁券”地图落在别人手里,不由暗吃一惊,探手一摸,地图果然不在怀里,当下喝一声,扑向三手神君,挥掌攻出。
  黑衣尊者一发动攻势,在场所有武林高手,也齐向三手神君扑至,出手长剑,折扇、拂尘、铁拐,掌力,四面八方分击而至。
  看得隐在林内的“追风侠”,摇头一阵叹息,心想:“七彩铁券传言为上古失传奇书,想不到此物竟给武林带来血腥杀戮……”
  心念未毕,暴喝之声传来,冷面洞主一抡铁拐,出手一招“怒海降龙”,凌空猛撃三手神君头顶。
  就在冷面洞主出手之时,神扇客,排骨仙两人一拂尘一扇,神扇客上打前胸,排骨仙出手袭击右腕。
  这几招都是在场高手拼命击出,迅猛凌厉,三手神君纵然身怀绝世武功,也承受不起这些武林高手的围攻。
  暴喝声起,三手神君喝声之下,手中长拐一挡,右手一阵麻痛,“七彩铁券”地图已脱手掉在地上。
  这刹那之间,冷面洞主的凌空一拐、正好又打在他的肩上,三手神君如遭千斤重击,鲜血喷出,人栽倒于地。
  三手神君重伤倒下,没有人去理会,神扇客与天山独龙,同时一探手,抓取地上,“七彩铁券”地图。
  沧海一圣出手更快,长剑一挥,也挑向地上的“七彩铁券”地图。
  这些武林高手,动手如电光石火,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沧海一圣剑锋一挑地图,冷面洞主一拐反手向地图打下。
  这一上一下,只听“嘶”的一声,那“七彩铁券”地图已分成两半,神扇客与天山独龙,挥手一抓,又把右边的一半,撕成两块,各取四分之一。
  冷面洞主与沧海一圣也同时探手抓取另一半地图,这同时,突觉眼前人影一闪,那半边地图又“嘶”的一声,冷面洞主只抓了一块,另一块随着人影一闪之间,沧海一圣竟没有抓着,已被人抢走——他是追风侠。
  于是,一张“七彩铁券”地图,分成了四分。神扇客、天山独龙、冷面洞主各得一块,另一块被追风侠取得。
  ——这只是在刹那间的事,一张“七彩铁券”地图,变成了四份。
  冷面洞主朗声一笑,说道:“万古奇珍,现在已撕成四份,谁也不要想得到全部。”
  蓦地,人影闪处,眼前已经飘落一个神情落漠的年轻人——他正是自称天下第二人的宋青山。
  宋青山目光一扫周围,大声道:“请你们把地图交出来。”
  说话时,目光紧盯着冷面洞主,神扇客、天山独龙手里的半边地图,脸上骤现骇人杀机。
  冷面洞主纵声一笑,道:“你口气倒不小,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儿,也想得到这‘七彩铁券’地图,那真是痴人说梦。”
  宋青山正待发话,一声叱喝,挟着一片烟幕,卷袭宋青山,索魂嫦娥的声音喝道:“再接我一把硫磺毒砂。”
  宋青山脸色一变,双掌一挥,震落毒砂之际,人已乘势跃开五六尺外,口里喝道:“索魂嫦娥,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只因妳对我有救命之恩,才不愿妳动手,如再苦苦相逼,可别怪我手狠。”
  索魂嫦娥由爱生恨,想不到一个她倾心所爱的人,竟会如此寡情待她,怎不叫她柔肠寸断,心生悲愤?
  情,困惑着她,在生命过程中,她没有爱过任何一个男人,她自负甚高,一旦陷入情网,那是无法自拔的。
  得不到爱,对索魂嫦娥来说那比死还痛苦啊。
  宋青山,这个孤独、冷漠的人,他不敢对女人发生感情,他在自己的心中,存着根深蒂固的偏见。
  ——他视索魂嫦娥的一片情意于无睹,是因他憎恨女人,认为女人的爱都是虚假的。
  索魂嫦娥因为对宋青山爱护备至,却换得对方冷漠以对,于是把满腔情愫,化作愤恨与杀机。
  宋青山这一喝,索魂嫦娥那里肯听?伸手一扣毒砂,喝道:“你出手呀,我就要你出手接我一把毒砂试试。”
  场外高手,愕然观望,对于这突来的变化,他们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天仙魔女与三兽打得难分难解。
  宋青山冷然道:“妳真是无理取闹,我问妳,妳我素无仇恨,妳为何一定要逼我跟妳动手?难道我欠了妳什么?”
  这话问得索魂嫦娥哑口无言,她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动手?是的,他们并无仇恨,只是因为一个“情”字呀。
  追风侠看得摇头叹息,心忖道:“唉!古往今来,情字不知困惑了多少男女,也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为‘情’字大动干戈而丧命。”
  正在追风侠感叹之际,索魂嫦娥厉声一笑,声若夜枭之鸣,入耳心悸,随即一沉脸色,道:“是没错,我们并没有仇恨,但在我心里却有比仇恨更重要的事,所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话间,一把毒砂,又脱手掷出。
  宋青山这一下真是被迫得无名火起,大喝一声,双掌一挥,屏住呼吸,凌厉的真元内力,已向索魂嫦娥击出。
  宋青山内力真元得自狂笑一君,双掌一击是他全力所施,威力的确惊人。
  宋青山双掌挥出,索魂嫦娥已觉得对方掌力奇猛,当胸撞至,心血一阵翻涌,娇躯晃了两晃。
  宋青山这双掌聚他全部内力击出,不但震落了毒砂,而且还把索魂嫦娥给震退数步。
  喝声再起,宋青山也在震落毒砂之际,双足一点,人快逾闪电,跃身到索魂嫦娥的身前,一掌劈出。
  索魂嫦娥后退身子几乎还没有站稳,宋青山凌厉的一掌,已经劈到,索魂嫦娥一咬牙,右腕一招“关门拒客”硬封攻势。
  但宋青山的掌力是何等雄猛,她硬接之下,被掌力震伤内腑,得樱桃小口一张,鲜血喷出,娇躯往后踉跄一退,倒地不起。
  宋青山愣了一愣,带着歉意的目光看了索魂嫦娥一眼,随即一展身,扑向冷面洞主,挥掌攻出,怒道:“如不把地图留下,看你是否走得了。”
  冷面洞主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在动手的刹那,竟能把索魂嫦娥震伤,其真元内力惊人,心里已是惊骇不已。
  宋青山一掌击到,冷面洞主想试试对方功力,竟不闪不避,右手一挥,硬接宋青山一掌,突觉对方掌力刚柔兼之,心头不由更是震栗。
  冷面洞主武功卓越,这一挥之力,已暗藏真元内力击出,但反被宋青山所击出一掌,把击出之掌力迫回,那能不令他为之震惊?他也心知不妙,横里飘开,喝问道:“小娃儿果然了得,你叫什么名字?”
  “我就叫天下第二人,所有拿到地图的人,如不乖乖交出来,就别想活着离开。”
  “天下第二人”一出口,在场高手,心中不免窃笑,心忖:“这娃儿口气太狂妄了,竟然称自己为天下第二人。”
  心忖间,宋青山脸色一沉,目光一扫天山独龙、神扇客,道:“两位如果不把地图交出来,你们别想活着离开,不信,不妨试试。”
  宋青山话说得声色俱厉,傲气凌人,真不愧称为天下第二人,场外高手,也不由被宋青山这种气势所震慑。
  这些武林高手均是当代极负盛名人物,宋青山竟敢在他们面前毫无所惧,就凭这份胆量,就令他们折服。
  神扇客心里忖道:“这年轻人的确是罕见奇才,胆量、智慧,无不上乘,如能再有良师指点,天下第一人非他莫属。”思忖毕,折扇轻摇含笑道:“就凭你刚才所言,我就称你‘天下第二人’,‘七彩铁券’地图已分成四份,冷面洞主、天山独龙和我各得一份,另外一份,不知落于何人之手,如果你能将冷面洞主及天山独龙所得到的两份取到手,我这一份也送给你。”
  “这话可算数。”宋青山喝问。
  “我决不打诳言,但就怕你未必能抢到手。”
  宋青山冷眼一扫天山独龙、冷面洞主,心忖道:“这位神扇客所说决非虚言,天山独龙与冷面洞主都是名撼武林人物,能不能把地图夺回,恐怕无绝对把握……”
  心念及此,一阵气馁,但一个念头又闪进他的脑际,师父狂笑一君临死所嘱咐,此物如不能取回,何以面对狂笑一君于九泉?
  宋青山雄心陡起,趋身到冷面洞主身前,道:“你大概就是叫什么冷面洞主了,我再问你一句,你手里那份地图交不交出?”说话间,已功运双臂,蓄势待发。
  冷面洞主耸声一笑,哂然道:“小娃儿,有本事尽管出手抢抢看。”
  宋青山怒喝一声,一掌劈出,他挟怒出手,这一掌劈出挟其全身真元内力,掌力雷霆万钧,煞是惊人。
  冷面洞主见他凌厉的掌力击至,心里一骇,他作梦也想不到这小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精纯内力。
  冷面洞主惊骇中,猛地一抡手中铁拐,左掌一挥,硬接宋青山一掌,右手铁拐乘势打出一拐“飞云射日”绝招。
  冷面洞主身掌雪峰山十二洞之主,武功卓绝,名撼江湖,左掌硬接宋青山一掌之时,乍觉心头一热。
  拐锋递出,宋青山也不由暗地一怵,他手无寸铁,怎能硬接冷面洞主这一拐之击?他忙飘身一闪,暴喝声起,又攻出一掌,人已腾空跃起,左掌一吐,又朝向冷面洞主当头击下。
  两招出手,看得场外高手为之心颤,想不到宋青山年记轻轻,竟有如此至高武学,真不知他是如何练就。
  冷面洞主一撤招,左掌一挥,封接前胸劈来之击,一个“鲤鱼倒穿波”,往后窜退一丈来远,才避过宋青山凌空一击。
  出手短短的几招,在场高手已看出冷面洞主输了第一回合。
  宋青山以往虽对武功一无所解,但他此刻已被狂笑一君打通任、督两脉,真元之气冲破“生死玄关”,沉浸“十二重楼”。
  狂笑一君拼以一死,又把百年修得功力,真元,归聚于他“七星静脉”,使他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身负绝世武功的人。
  最重要的是狂笑一君已给宋青山智慧,虽然这种智慧非狂笑一君全部,但已能发生极大的领悟作用。
  也因为只要宋青山想到某一件事,他就不难领悟而做到,见人家动手过招,也就能贯通、熟记、学成。
  是以,在短短的时间,宋青山除他自己毫无所觉之外,在场高手,已发现他的武功招式,似是超越常轨。
  宋青山不但出手诡谲奥妙,而且掌力雄浑精纯无比。
  冷面洞主飘身后退之际,宋青山暴喝一声,一掌又凌厉再攻到。
  冷面洞主受宋青山一连猛攻,逼得无名火起,一声狂吼,铁拐一抡,连攻三招。
  宋青山因毫无对敌经验,动手过招,难免吃亏,对方凌厉的三招,他不由被逼迫得连连后退七个大步。
  冷面洞主一抢到先机,焉肯放手,铁拐疾出如电,击向宋青山各处要害。
  一时之间,宋青山不觉被逼得手忙脚乱,场外高手反而替他捏了一把冷汗,深恐宋青山会丧命在冷面洞的铁拐之下。
  蓦地,三声箫声破空传来,这三声箫听得在场高手心血猛然震荡三下。
  这三声箫声有夺魂之势,在场高手脸色同时一白。
  正在动手的冷面洞主与宋青山也不觉被三声萧声震得功力一散,双掌乏力,双双后退。
  这里除了“追风侠”之外,其余的人,无不被这三声箫音震慑,虽然只有三声,但其声已令人心悸。
  循声望去,天仙魔女脸上罩起了一片栗人的杀机,冷声道:“三兽武功不过尔尔,如能接听我‘惊涛一曲’,天仙魔女便引退江湖,并且自断双腕。”
  “蛇郎君”一抖青蛇鞭,不屑道:“就是百首‘惊涛一曲’,我们也要听听。”
  天仙魔女不再答话,银箫置于樱唇,又吹了三声。
  这三声比刚才所吹的三声,威力更强,第一声有如万马奔腾,翻涌冲击,第二声直如千斤之力向心头压下,血气翻涌,第三声势逾海涛四面八方卷袭而至,令人窒息。
  “天魔曲”为上古失传奇书“天魔经”内中所载奇诡绝学,“天魔曲”共分三曲:“迷魂一曲”,“惊涛一曲”与“夺魄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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