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英雄大会

2025-03-1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索魂嫦娥这一声大叫，宋青山与天仙魔女止步回头，宋青山问道：“周姑娘，还有甚么事吗？”
　　“你们要去哪里？”
　　“妳不必担心我们，妳好好保重自己。”宋青山说着。
　　“不，我想知道，是不是要去飞鲸教？”
　　“对，妳？……”
　　“要到飞鲸教，我也非去不可。”
　　“妳也要去？哦，我知道了，妳要找海王子……”
　　“对，我要找他报仇。”
　　“……”宋青山启齿又止，他突然想起海王子遗弃索魂嫦娥，致使她发疯的事乍涌脑海……
　　“宋青山，既然要到飞鲸岛，我就跟你们一道走。”
　　“唉！……”
　　“怎么？不愿我同行？”
　　“不，我为妳的身世感叹，才杀了一个狠心狗肺的男人，现在又……”
　　“是我自己造成坎坷不幸人生，怨不得他人，但该了结的仇必须了结，否则，仇恨会纠缠我心灵一辈子。”
　　“我了解……”
　　天仙魔女接道：“妳对飞鲸教内部建置了如指掌，有妳同行太好了。”
　　索魂嫦娥颔首，回头向站在一侧的闻仲仁说道：“闻堂主，我暂时要到飞鲸岛，教中事务，就劳你费心掌管。”
　　“是，教主欲赴飞鲸岛，要派本教几个弟子随行吗？”
　　“不必了，我赴飞鲸岛纯为处理私人之事，不用惊动本教弟子，现在你既然接掌本教副教主，我有一事请托。”
　　“属下恭听吩咐。”
　　“如果一个月内我没有回来，就是丧命在飞鲸岛，你就接掌教主之职。”
　　索魂嫦娥这话说得郑重严肃，听来刺耳心惊，也似不祥预兆。
　　闻仲仁说道：“教主必会平安归来。”
　　“生死难测，我不能不做最坏打算，如果我真的死在飞鲸岛，也不准你率领本教门下的人为我报仇。”
　　“属下听令。”
　　索魂嫦娥见闻仲仁躬身答话，心生愧意，说道：“闻堂主，我尚未按教规礼仪正式接任掌门人，不必以教主称呼。”
　　“副縂堂主既是未来本教教主，属下以此称之并无不妥。”
　　“也罢……那么，一切就托付给你了。”
　　闻仲仁㳟声应是，索魂嫦娥随即跟着宋青山天仙魔女背后而行……三个人离开了第二堂隧道，走向出口的第一堂。
　　三个人似是各怀心事，黙黙无语。
　　天仙魔女心有所思，促宋青山先行，她与索魂嫦娥留在后面距离较远后，侧过脸对索魂嫦娥说：“有妳跟宋青山同赴飞鲸教，我放心不少。”
　　“啊？妳不去飞鲸岛？”索魂嫦娥讶然。
　　“不了。”
　　“为甚么？妳不是很关心他吗？”
　　“关心？”
　　“是呀，否则妳刚才不会说有我跟他去，妳就放心……”
　　“也许，我关心他，也还深爱他，但是……唉，跟他既不能长相厮守，就不必形影不离。”
　　“妳们可以形影不离，也可以长相厮守，他爱妳，爱得刻骨铭心……”
　　天仙魔女闻言酸楚涌上心头，泪湿，索魂嫦娥说的是实话，他们爱得刻骨铭心，但没有未来。
　　索魂嫦娥感慨地说：“天仙姑娘，我说过我坎坷不幸的人生是我自己造成的，妳不要步上我的路子，我因爱生恨，因恨产生报复，为了报复嫁给了不爱我的男人，而且一错再错，几乎毁了生命，妳要珍惜、忍让，如果有恨用爱去填补。”
　　“谢谢妳的金玉良言，但我们的爱填补不了恨。”
　　“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有这么深的恨呀。”
　　“他让我失去了一个孩子……”心痛、语止、泪下。
　　“啊？失去一个孩子？”索魂嫦娥骇然惊叫。
　　天仙魔女随即忍痛将将击毙腹中胎儿的事说了一遍，接着说：“他使我失去骨肉，这是撕心裂肺的痛与恨，我忘不了，也弥平不了呀……”她哽咽，语止。
　　索魂嫦娥也听得为她心痛泪下，也了解她对宋青山的爱与恨，说道：“我了解妳的感受与内心所受的伤痛，但妳们都是无心的，不是有意伤害对方，所以没有理由不原谅、不宽恕对方，我现在才知道用爱去包容妳所爱的人，才会有未来幸福人生。”
　　“我试过原谅、宽恕我自己跟他，但办不到，因为伤痕太深……”
　　“是，伤痕深，一时难抚平，但我希望妳要学会对心爱的人放下、释恨，将来妳的人生会很美好。”
　　“我会记住妳说的话，”话略一顿，才又说：“好了，我们已经走出了地阴教，就在这里分别吧，记得好好照顾他。”
　　索魂嫦娥点点头，天仙魔女叫住了宋青山，也迎了上去，说道：“宋青山，你跟嫦娥姑娘走吧。”
　　“妳？妳不跟我们去？”
　　“不了，多我一个人去了也发生不了甚么大作用，”指着索魂嫦娥说：“记得你对我说的话，爱她，也要好好照顾她。”
　　宋青山默然颔首。
　　“至于我们之间的账，你若是能活着回来，我会找你算清楚。”
　　天仙魔女说罢，弹身飞跃而去，瞬时消失不见。
　　宋青山注视着天仙魔女背影，黯然神伤，索魂嫦娥叹了一口气说，说道：“宋青山……哦，以后我就称呼你宋哥哥好了，宋哥哥，你跟天仙魔女关姑娘的事她都告诉我了，你们爱得刻骨铭心，也恨入骨髓，不值得呀。”
　　“我知道，但……唉。”又是无言的叹息。
　　“因为误解，她失去了腹中骨肉，这是撕心裂肺的痛，你一定要体谅她，用爱抚平她的伤痛。”
　　宋青山又无语点点头。
　　“我希望你们长相厮守，人生幸福美满。”
　　“谢谢妳关心祝福，但愿如妳所说……好了，伤心的事暂时不谈了，我们赶赴飞鲸岛去吧。
　　索魂嫦娥点了一下头，宋青山也不再说话，当先飞奔而去。
　　两个人一路没有耽搁，这日，索魂嫦娥与宋青山已经来到一处海湾。
　　夕阳黄昏，只见海湾内渔舟片片，景色宜人。
　　宋青山看着索魂嫦娥问道：“周姑娘，从这里乘船，可以到飞鲸岛。”
　　“是呀。”
　　索魂嫦娥话犹落，只见停泊在海湾港口的一艘渔船上，飘下一个年约五旬老者，朝着宋青山立身处奔来。
　　索魂嫦娥乍见来人，口泛冷笑，眨眼已经到了两人面前，先看了一眼宋青山，随即向索魂嫦娥拱了一拱手，道：“嫦娥姑娘，自从当日一别，不想今日又见面了，老夫有礼了。”
　　索魂嫦娥冷声应道：“王舵主不必多礼，索魂嫦娥承当不起。”
　　被称为王舵主的老者目光一扫宋青山，说道：“这位大概就是名震武林的天下第二人了？”
　　“对，我就是宋青山，老丈大概就是骑鲸客派出的爪牙了？”
　　“你年纪轻轻，话不觉得说过分了。”
　　“怎么？我说错了？还是你恼羞成怒了？”
　　索魂嫦娥不愿意他们一见面就发生冲突，说道：“王舵主，你是为了接天下第二人而来了？”
　　“是，老夫奉教主骑鲸客之命，在此恭候天下第二人大驾多日，你大约是来赴英雄大会了？”
　　“对了，”应着，忽有所悟，问道：“请问九大门派掌门人是否已经……”
　　“九位掌门人已于日前到本教了。”
　　“王舵主，海王子是否在飞鲸岛教内？”索魂嫦娥忽然问道。
　　“在……他在岛内本教总堂。”
　　“那很好。”
　　索魂嫦娥说完，冷冷一声长笑，王舵主随即向宋青山，说道：“那么请上船吧，你们已经耽误了英雄大会时间。”
　　宋青山也不多开口，随即与索魂嫦娥上船。
　　王舵主一看宋青山与索魂嫦娥上了船，升帆起程，夕阳之下，一叶轻舟，疾驶向飞鲸岛……
　　晚风，吹皱了平静的海面，荡起了金黄色波浪……
　　第二天，宋青山与索魂嫦娥，所乘的船已经来到离飞鲸岛不远，只见飞鲸岛像匍伏在海头的一条巨大鲸鱼。
　　两个人站立船上，望着一望无际碧波，不由涌起了思愁与感慨，宋青山轻轻叹息一声，转脸一看索魂嫦娥，见她呆痴凝望着蓝色海面……
　　宋青山轻轻叫了一道：“嫦娥……哦，周……”
　　“不嫌弃就叫我周妹妹好了。”
　　“嗯，好……周妹妹，妳喜欢海吗？”
　　“喜欢。”
　　“妳在想甚么？”
　　“想海，想它的静，想它的汹涌，人生像波浪，起伏无常……”
　　“嗯，人生无常，生命无常，情爱无常，也许明日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宋青山又是一叹，索魂嫦娥也喃喃说道：“对，过眼云烟，明日我们也许会躺身海底……”
　　宋青山闻言心头一震，也清醒过来，忙岔开话题略低声问道：“周妹妹，你对飞鲸岛设置了若指掌？”
　　“谈不上了若指掌，但还算清楚”
　　“想上飞鲸岛总堂，要经过几个关卡？”
　　“十五个站，每一站都有武功高手把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这么说来，想上总堂，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如果容易，骑鲸客也不会以英雄大会之名，柬约中原各派顶尖高手到飞鲸岛了。”
　　“妳在飞鲸岛住了多久？”
　　索魂嫦娥闻言，脸色一寒，反问道：“你是想问我在飞鲸岛上过着多么快乐日子？还是多么悲惨岁月？”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问你住多久。”
　　索魂嫦娥缓和一下情绪，答道：“两三个月吧。”
　　“妳不会怀念这里吗？”
　　索魂嫦娥倏然变为激动，说道：“怀念？对，我怀念这里，怀念在这里失去贞操，怀念在这里过着被凌辱的悲惨日子，怀念在这里不堪折磨疯了……”她激动得近乎疯狂低声嘶叫，宋青山急将她拥在怀中，急说道：“对不起，周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要勾起妳在这里往事，是因为妳爱海，问的是妳怀不怀念这里的海景，如果我说错了请原谅我。”
　　索魂嫦娥泣在宋青山怀里，悲惨往事确实令她无法克制这种椎心之痛。
　　是的，索魂嫦娥在飞鲸岛不只留下生命中最悲惨的岁月，甚至毁了她整个人生，这种撕心裂肺之痛，一经被勾起就像河堤缺了口，情绪像泛滥河水奔泻而下，她无法克制而哀绝哭泣。
　　宋青山为自己无心之过而懊悔不已，他也让索魂嫦娥尽情哀泣发泄情绪，久久，索魂嫦娥才缓和了情绪，说道：“对不起，原谅我失控了……”
　　“不，是我无心之过，才让妳……对不起。”
　　“我不怪你，实在是……唉，就不再提了。”
　　宋青山颔首不再多言。
　　黄昏，船驶进飞鲸岛的一个停泊处，王舵主刚把船停泊妥当，远处倏传来喝声问道：“进港水鸭几号？”，
　　“三十加五。”
　　“既是王舵主，请上来。”
　　王舵主向了宋青山施礼，说道：“你们请下船。”
　　宋青山颔首，看了一眼身侧的索魂嫦娥，低声问道：“这里也有飞鲸教派高手在周围暗处把守？”
　　索魂嫦娥点了一下头，双双下船。
　　王舵主飘身下船后，说道：“二位就跟老夫到第一站。”站字出口，当先领路，跃身奔去。
　　宋青山举目一看，只见周围岩壁高耸，在两片峡山之间，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进。
　　这时，索魂嫦娥已当先飞身而去，宋青山身影一起，也跟着前进。
　　眨眼间，已穿过这段峡谷，宋青山心里暗忖：“如果这峡谷两旁派有飞鲸岛高手把守，想轻易闯过，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念未落，穿过一片乱石巨岩，在岩下，耸立着一座宏伟的建筑物。
　　夕阳西下，夜幕也渐渐落下了……
　　王舵主就快要到岩下屋宇之时，突然停止脚步，回头向宋青山，说道：“本教第一站已到，老夫不多送了，周姑娘就带你进去吧。”
　　话落，也不待宋青山答话，已朝来路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