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怒斗道僧

2025-03-1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久久，追风侠侠才说道：“五指酒丐，人家已经走了，你还发甚么愣？后事我们要设法解决呀。”
　　五指酒丐惊醒过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想不到我栽了个大跟斗，人被轻易劫走，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
　　追风侠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也非你之过，”停了一停，脸上骤呈严肃之色，问道：“叫化子，你当真没有劫走九位掌门人？”
　　“难道你也不相信？”
　　“这不是不相信的问题，只是要知道九大门派掌门人失踪，当真不是你之所为？”
　　“我没有理由要劫走九位掌门人。”
　　“这么说来，你是绝对没有劫走九位掌门人？”
　　五指酒丐斩钉截铁说道：“你说这话还是不相信我？我是一个打诳的人吗？”
　　“好，算我多问，但是……会是谁劫走这九位掌门人的人？……”
　　这个问题，目前没有人能回答，五指酒丐既言没有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人，那么，谁是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人之人？目的为何？
　　——这是一个谜。
　　这个谜，没有人能揣测出其中真正原因或答案。
　　对方既然能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人，其武功之高，想来就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人是谁？他既不是五指酒丐，江湖上未曾听闻有武功如此之高的人。
　　这件事当然让江湖人物震惊，更令武林天下震撼。
　　追风侠沉思俄顷，看了五指酒丐一眼，又道：“叫化子，除了你的武功，想想江湖道上还有什么人有此功力能劫走九位掌门人？”
　　五指酒丐摇了摇头。
　　追风侠不安说道：“如照情形看来，恐怕……”
　　“恐怕如何？”五指酒丐奇怪地问。
　　“对方既然劫走九位掌门人，当然不会没有目的，我猜测恐怕一场血腥杀戮就要到来。”
　　五指酒丐哼了一声，口里说道：“我可不管什么杀戮到不到来，秃和尚跟元通既然敢劫走宋青山当人质，我就非把这两派先毁在掌下不可。”
　　这话说得在场之人心头一悚，如果五指酒丐上少林寺或武当山，这武林中两大门派弟子必难逃劫数，甚至血流成河。
　　追风侠也心头大骇，忙道：“叫化子，这万万使不得。”
　　“使不得是你说的，我不认为。”
　　“少林武当名満江湖，所为行侠仗义，一向为武林人所敬仰，岂能为了谷觉及元通刧走宋青山，你就大开杀戒，致使门徒无辜送命，这种毒辣手段，岂是你应有所为？”
　　“这是所谓的逼狗跳墙呀。”
　　“他们目的旨在迫你交出九位掌门人，无意与你为敌，再说他们不会杀害天下第二人，你不必担心。”
　　“好，我不担心，宋青山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没问题，我负责。”
　　五指酒丐悻悻然，欲语又止。
　　追风侠沉吟了一下，又道：“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救宋青山……”
　　“不救他，救谁？”
　　“我们必须探访九大门派掌门人下落。”
　　五指酒丐不屑，嘿嘿干笑两声，说道：“追风侠你开甚么玩笑，如果我们找到九大门派掌门人，去交换宋青山，那我不就真变成劫九大门派掌门人的人了？”
　　“叫化子，话不是这么说……”
　　“那又怎么说？”
　　五指酒丐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性情暴燥，人却耿直憨厚。
　　追风侠不上少林寺或武当山救宋青山，五指酒丐已是心生怒意，心想：“追风侠真不够意思，竟然说这种风凉话，要找到九位掌交换宋青山，刧人嫌疑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追风侠并不动怒，以笑容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叫化子，能找到九位掌门人才能解决问题”
　　“为了解决问题，要找到九位掌门人？”
　　“对呀。”
　　“你对你干，我不干。”
　　“叫化子，别耍牛脾气，凡事要顾全大局，九大门派掌门人失踪，关系整个武林浩劫，无数武林高手难逃血劫旋涡，如不找到九位掌门人，后果堪虑，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一找到九位掌门人，他们当然会证明人不是你劫走呀”
　　五指酒丐大腿一拍，叫道：“对呀，我怎么一动怒脑袋就不灵光了，找到了人就……也不对，万一他们先中了迷魂药根本没看清下手的人面目……”
　　“你真会胡思乱想，不找到人，宋青山永远脱不了身……”
　　天仙魔女原先因尊重他们是长辈不敢插话，这下可忍不住了，急说道：“对，找到九位掌门人才能救天下第二人。”
　　许文龙与蒙面女子也呼应。
　　五指酒丐无奈，说道：“好好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找吧……可是怎么找？”
　　追风侠说道：“第一，我们必须探访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人的人。”
　　“这还用你说？找到刧走九位掌门人的人，当然就能找到九位掌门人。”
　　追风侠被五指酒丐这么一说，不觉哑然失笑道：“叫化子说得没错，但想要找到此人，犹如大海捞针，难，很难，但事在人为……”
　　说到这里，追风侠突然似有所悟，神情迅速变化……众人见状，为之错愕不解。
　　半晌，追风侠才似自语：“会是他？……可能吗？……”
　　五指酒丐忍耐不住，问道：“追风大侠，你喃喃自语个什么呀？是谁，说呀”
　　“叫化子，你认为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人的人会不会是碧眼神行客？”
　　“碧眼神行客”五个字一出口，令在场的人心里一颤。
　　九大门派掌门人，确实有被碧眼神行客劫走之可能，因为他武功高深莫测、刧人当非难事。
　　五指酒丐说道：“有可能，但碧眼神行客劫走九位掌门人，意在何为？”
　　“如果九位掌门人真是被碧神行客劫走，这场武林浩劫恐不堪想像。”
　　“这话怎么说？”
　　追风侠忧心说道：“碧眼神行客的救命恩人是穿天一剑，而穿天一剑有控制九大门派的血书，如果九大门派掌门人被碧眼神行客劫走，九位掌门人就得听命穿天一剑，这后果实不令人担忧吗？”
　　这话说得在场所有的人大为震惊。
　　五指酒丐问道：“九位掌门人真的是被碧眼神行客劫走？”
　　“这只是揣测，因为除了他，目前江湖上很难找到有这样武功的人，但我希望事实不会如揣测，否则……”
　　追风侠话未落，蓦然——
　　远处林内传来两声暴喝之声，响彻云霄。
　　在场的人闻声，无不露出惊讶之色，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发声处看去——
　　沉沉黑夜，一无所见，那暴喝之声，传自约五百丈之外。
　　众人在惊愕之际，一声尖厉的冷笑，划破长空响起，这笑声带着一种慑人魂魄威力，听来令人心颤。
　　在场所有的人——五指酒丐，追风侠，杨静，许文龙，天仙魔女，蒙面女子几乎同时飘身，朝着发声处飞身扑去。
　　连同五指酒丐在内均是江湖一流高手，六条人影，急速如风，疾如流星赶月，眨眼间，已来到数十丈之外。
　　这同时，陡然，两声闷哼之声又告传来，这闷哼之声，听得六个人脸色惨变，加紧脚程，如飞赶往。
　　到了发声处，目光所及，六个人几乎惊呼出口，被眼前的情景震慑住了。
　　——地上躺着两个人，口吐鲜血——这两个人竟是元通道长与谷觉长老。
　　这简直是一件令人不敢想像与没有人敢相信的事，谷觉长与元通道长乃隐身世外高人，以五指酒丐之功力，想把他们制伏，也不是一件简单之事，如今竟被人打得口吐鲜血，昏躺在地上，这不是令人震惊，简直是吓死了。
　　——更令人意外的是不见宋青山的影子。
　　五指酒丐震惊之余，右腕一伸，伸手急拍谷觉长老“玄机”，“还魂”等数处大穴。
　　五指酒丐所用的七彩铁券所载至高解穴之法，五指酒丐拍掌过处，谷觉长老闷哼一声，悠悠醒来。
　　五指酒丐问道：“秃和尚，你不是已经回少林寺了，怎么躺在这里睡觉？说。”
　　五指酒丐诙谐的问话，几乎令在场的人脱口失笑，却也缓解了紧张气氛。
　　谷觉长老从地上一跃而起，说道：“董施主，我们碰见怪事了。”
　　五指酒丐余怒未消，闻言后，怒道：“秃和尚，谁管你碰到甚么怪事，宋青山人呢？”
　　“被人劫走了……”
　　谷觉长老话未落，五指酒丐急道：“啊?!被人劫走？是被什么人劫走？快说。”
　　谷觉长老摇了摇头，惶然说道：“我也不知道被甚么人劫走。”
　　“凭你们两个人武功，人受伤，宋青山被人劫走，谁信呀？哼！反正宋青山是被你们劫持的，我就冲着你们要人。”
　　谷觉长老羞愧，无奈尴尬苦笑，朝着元通道长走去，功力运至右掌，出手点击元通道“命门穴”——要为他解穴叫醒，以便作证宋青山确实被人劫走。
　　蓦听五指酒丐喝道：“秃和尚，你不要他的命了？”
　　谷觉长老被五指酒丐一声喝叫，下意识收手，回头讶然看着五指酒丐。
　　“你解穴穴位不对，恐会致命，譲我来吧。”五指酒丐说完，趋步走向元通道长，迅速出手点击他“玄机”“返魂”以及周身六大穴。，
　　点击穴道后，元通道长也闷哼一声，也苏醒过来。
　　凝视了眼前景物，顿使他错愕，目光里，有着恐惧与疑惑，半晌才从地上一跃而起。
　　谷觉长老不愧是一个得道高僧，当下走到五指酒丐面前，合掌一礼说道：“董施主请了，老衲与元通道长因一时昏昧，致有所得罪，本派及其他八大门派掌门人之失踪，确实非董施主所为……”
　　“哦？秃和尚，那你们知道劫走九位掌门人的是谁了？”
　　“老纳与元通道长先前有所冒犯，在此先谢罪。”说完，又合掌一礼。
　　“好了好了，别行这婆婆妈妈俗礼，快说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谷觉长老与元通道长至视一眼，两个人余悸犹存，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天仙魔女黛眉一挑，也怒道：“秃和尚，天下第二人在你们手里失踪，当然就冲着你们要人。”
　　谷觉长老道：“女施主说得没错，天下第二人在我们手里被人劫走，我们就有责任把他找回来，”说到这里，看了追风侠一眼，又道：“陈施主乃武林奇人，九大门派掌门人失踪，盼望你能鼎力协助查访下落。”
　　追风侠郑重说道：“九位掌门人失踪，关系一场武林浩劫，我们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不过，先说说你们到底碰到了甚么怪事？”
　　“这事确实奇怪……”
　　“别唠唠叨叨光说怪，怪在哪？快说啊。”五指酒丐不耐烦催说着。
　　“事情是这样的，我与元通道长挟持着宋施主，向前飞身急奔，就在我们两个人急奔之际，蓦然，一声冷笑之声，倏然在这桃林之内传来……”骇然语止，眼光环视在场的人一眼，面露余悸犹存之色。
　　谷觉道长地咽了一口痰水，镇定了一下情绪，才又继续说道：“我们两个人暗吃一惊，双双住步，举目四顾，四野不见有人影，我们两个人同时道了一声怪。
　　我们一提气，正待跃身再走，陡然，那声冷笑又传来。
　　这次声音比上次来得更近，我就在冷笑之声过后，大声喝问：
　　‘何方朋友，何必藏头缩尾？鬼鬼崇崇？’
　　我随着喝问声中，猛一纵身，朝着发声处飞扑而去——可是到了二、三十丈之外，依旧见不到有人影，这一来，我既骇又怒，朗声道：
　　‘何方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一见？’
　　话过后，一切又沉于死寂，没人回答。
　　这时候，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倒吸了一口凉气，环视了四周未见有人影后，返回与元通道长原先所处地点。
　　元通道长问我说：
　　‘长老，你看到甚么？’
　　‘什么也没看到，我们还是走吧。’
　　话还没有说完，那冰冷冷的声音倏然从背后传来，道：
　　‘秃和尚，你们还想走？’
　　声音来得突兀，我与元通长转身一看，背后，赫然站着一个灰衣人影。
　　我们两个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连退了三、四步，元通道长开口说道：
　　‘请问尊驾是何方高人？既然来了，谅有所教益？’
　　灰衣人阴冷声一笑，说道：
　　‘想不到你们两人隐居深山六七十年，已不问江湖是非，潜心修行，怎么今日竟又重下红尘？’
　　来人语音冰冷，无法分出是男是女，当时我开口说道：
　　‘尊驾这话说得不错，只因为我们九大门派面临一埸空前刧数，使我们不得不重现江湖……’
　　‘是不是你们九大门派掌门人失踪，而惊动了你们两位世外高人？
　　元通道长与我闻言，心头又是一震，我应道：
　　‘是……’
　　‘你们认定是五指酒丐所为？”
　　‘对，当今武林除五指酒丐有此功力外，别人似无此可能。’
　　‘于是，你们就挟持他们一个人，作为交换九位掌门人的人质？’
　　‘也可以这么说，五指酒丐既然劫走我们九位掌门人，我们也劫走他一个人，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应该很公平。’
　　谷觉长老话犹未了，灰衣人阴恻恻一笑，说道：
　　‘你们也太过武断了，告诉你们，劫走九位掌门的人，不是五指酒丐。’
　　元通道长讶然问道：
　　‘啊?!那是甚么人？’
　　‘你们迟早会知道，但不要说天下武林，除了五指酒丐有此功力劫走九位掌门人之外，别人就不可能。’
　　我急问道：
　　‘请问尊驾，是谁劫走九位掌门人？’
　　‘那我就先叫你们看看，当今武林是否只有五指酒丐才能劫走你们九位掌门人。’
　　话落，倏然一跃身，身影快如闪电，朝着元通道长扑去，双指疾点他“将台”及数处大穴，其身法出招之快，决不亚于董施主。
　　元通道长料不到这灰衣人骤然发难，在惊骇之下，右手护着扛在肩上的天下第二人，左掌一掌迎击灰衣人。
　　为了救援谷觉长老，我也迅速击出一掌，但倏觉人影一闪，灰衣人以飘忽如电的身法，只见右手掌一扬，把我劈出的掌力，化为无形。
　　——我为之颤栗，这灰衣人分明身负奇诡武功。
　　就在我骇愣的刹那，灰衣人影冷声一笑，倏然又飘身一探右腕，一招‘白蛇吐信’之势，又朝着元通道长点击。
　　对方的身影飘忽如电，化解我击出掌力与出手点击朝着元通道长，几乎同在一个时间做到，手法不但快如闪电，而且干净俐落。
　　元通道长因肩上扛着天下第二人，出手不能自如，灰衣人再次点击，元通道长只好硬接硬挡，左手疾出一招‘毒蟒寻穴’，反点灰衣人‘气海’大穴。
　　衣人厉声长笑，右手击出三掌，掌力分向元通道长与我袭卷而来。
　　对方掌力不但刚猛而且凌厉，当时我因被对方身手震慑，愕立当场，直到对方掌力如涛般卷到，我才惊觉，情急推出一道内力反击。
　　那知我这一推掌，心头如遭锤击，口一张，喷出鲜血，身子栽倒的刹那，也听到元通道长一声闷哼，几乎与我同时倒了下来。
　　耳边，听到灰衣人大声狂笑，说道：
　　‘武林道上是否只有五指酒丐的武功那么高，才能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人？嘿嘿……你们竟然挟持人当人质，可耻，现在，天下第二人我带走了。’
　　说完，又是一声尖笑，声音渐渐远去……’
　　…………
　　谷觉长老说完了这段经过，使在场的人，惊骇不已，五指酒丐问道：“你们两个人没有看清灰衣人面目?”
　　“这个人以灰纱巾罩头，无法看清面目。”谷觉长老怵然，语略顿，又继续说道：“这个灰衣人似是冲着天下第二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