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涛一曲
2025-03-1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排骨仙忍不住插口说道:“‘铁面神龙’被人围杀致死消息,江湖上无人不知,当年九大门派及武林人物歼杀‘关内三雄’时,听说是受人指使?”
  追风侠颔首头道:“没错,受人指使,这是一场牵涉极广的武林恩怨,三雄除了‘五指酒丐’董仲下落不明之外,其余‘穿天一剑’及‘铁面神龙’均已身亡,至于这个娃儿是否是他的后人,倒还不能肯定,等一下咱们不妨问问他,另外,‘铁面神龙’会落得被人围杀致死,传言还隐藏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什么秘密?”神扇客讶然而问。
  “这就不得而知,可能只有‘五指酒丐’知道详情。”追风侠言至此,一叹,接着又道:“‘五指酒丐’如果还活于人世,不难有重现江湖之日,也只要‘五指指丐’现身江湖,这件武林恩怨真相就会水落石出,届时,武林浩劫必将难予遏止,江湖各派及九大门派掌门人,看来也难逃劫数。”
  话甫落,宋青山与天仙魔女运气调息已毕,天仙魔女功力已复,脸色红润,与先前并没有差异。
  宋青山因为第一次耗费本身内力真元过巨,脸色泛白,额角微微见汗,闭目调息,看得天仙魔女心里一痛,怜惜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追风侠走上前,说道:“姑娘功力已复,天下第二人只要调息片刻,也能恢复过来。”
  天仙魔女明眸一扫周围,突然问道:“老前辈,三兽怎么不见了?”
  追风侠只得将三兽被飞鲸教门徒救走的事告诉她。
  “三兽已被我‘惊涛一曲’震伤内腑,功力全失,纵然神仙下凡,华陀再世,恐怕在一个月之内也无法让五脏归位,恢复功力。”天仙魔女言至此,突然似有所悟,急问道:“请问老前辈,‘七彩铁券’地图,不知落于何人之手?”
  追风侠又将“七彩铁券”地图分成四份,邀约在七月十五“绝龙岭”较技之事说了一遍,接着说道:“七月十五‘绝龙岭’之约,高手奇人,可能全部聚集,届时,九大门派也可能派人参与,飞鲸教对‘七彩铁券’也势在必得,至于到底会落人何人之手,谁也无法揣测。”
  天仙魔女面露坚毅之色,说道:“此地图我非得到不可。”
  “姑娘既有必得之心,届时必定赴约,我问妳,‘天魔曲’中那一曲最具威力?”追风侠这话是明知故问。
  “天魔曲中,共有三曲、‘‘惊涛’,‘迷魂’与‘夺魄’,最具慑人威力的要属‘夺魄一曲’,未悉老前辈为何有此一问?”
  追风侠沉思片刻,说道:“姑娘既知‘夺魄一曲’威力慑人,到时如不施奏此曲,恐怕无法取得‘七彩铁券’地图。”
  “此曲我还不曾练就。”天仙魔女应道。
  “七月十五距今还有数月之久,在这数月之间,‘夺魄一曲’必可谏就,只要有我与‘天下第二人’与妳配合,‘七彩铁券’当不难得到手。”
  天仙魔女点了点头,回头看了宋青山一眼,说道:“老前辈,我就走先告辞了,他醒来,您就代我问候一声,‘绝龙岭’之约,我屈时必到。”话略为一顿,探手入怀取出那只空的“银色铁盒”,交给追风侠,又说道:“这只空盒子您就交给他吧。”
  说完,向追风侠长白二圣告辞,娇躯一跃,瞬时倩影已杳。
  片刻后,宋青山已功力恢复,站起身子,眼光一扫周围,问道:“噫?她……她走了吗?”
  追风侠知道宋青山所说的的她是谁,他点了点头,道:“走了,她要我代她问候你,”语略顿,问道:“对了,我有件事问你,‘铁面神龙’宋文岳与你……”
  追风侠话还没有说完,宋青山“啊”的一声,紧接问道:“老前辈您认识他吗?”
  追风侠一看宋青山激动神情,心知所料不差,问道:“‘铁面神龙’与你是什么关系?”
  宋青山被问,坎坷不幸的童年往事乍现脑海,血泪交织,历历如绘,他哀痛难忍……陡然,他一跃身,扑向追风侠,抓住追风侠的手臂,激声道:“老前辈,您一定知道家父是怎么死的对不对?”
  追风侠知道这无心的一问,勾起宋青山内心的伤痛,也证实“铁面神龙”果然是他父亲,当下追风侠握着宋青山的手,说道:“我只不过见你长得跟酷似‘铁面神龙’,才有此一问,至于你父亲是怎么死的,详情我并不清楚。”
  父亲临终时的情景,闪进了宋青山的脑海,那种撕心裂肺之痛,他无法忘怀,哽咽了……哭了……眼泪也夺眶而出……
  ——唉!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追风侠见状为之不舍,他也了解宋青山有着不堪回首的惨痛往事,当下抑制怜悯同情的情绪,问道:“我想知道你父亲临终时,有告诉你什么事吗?”
  宋青山忍悲,拭去了泪水,脸上又现坚毅之色,说道:“没有,他只说要我勇敢地面对现实,坚强活下去,如果我没有把握做好一件事,就不要不自量力,枉费精神与生命。”
  追风侠点点头,心忖:“铁面神龙树立无数强敌,被人围杀致死,他知道以他儿子之力,必然无法报仇,如果这件事告诉儿子,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的话里,有着极深意涵。”追风侠心忖后,又问道:“你再仔细想想看,你父亲临终时,当真只告诉你这些话?”
  宋青山沉思了片刻,说道:“他还说:愿苍天有眼,你师叔五指酒丐如果还活于人世,希望你会见到他……”言至于此,就气绝身亡了。”
  追风侠沉思俄顷,问道:“你母亲呢?”
  提起他母亲,宋青山恨得一咬牙,心想:“我母亲在我五岁时弃我而去,我恨她,她心目中根本没有我这个儿子存在……”心念后,他回答说道:“不瞒你说,我恨我母亲,五岁时她遗弃我,为我童年留下苦难与创伤,也为我带来凄苦悲凉的人生,总有一天,我会找到那诱拐我母亲私奔的男人,将他碎尸万段……”虽心痛语止,但语悲愤。
  追风侠、神扇客、排骨仙三人听得心里一颤。
  追风侠侧头看了神扇与排骨仙一眼,说道:“二位老弟,我揣测果然不差,天意已定,劫数难逃,二位不知此后欲往何处?”
  排骨仙说道:“若无他事,我们暂时想回长白山,俟七月十五再赴‘绝龙岭’之约,未悉陈兄是否另有吩附?”
  “这样吧,我要到武当山一行,问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二位老弟就随我一行如何?”
  长白二圣同声应好,愿意同行,追风侠回头问宋青山道:“你想上那里去吗?”
  宋青山想了一想,说道:“我要去杀两个人。”
  “啊?!杀什么人?”
  “我的未婚妻跟他的丈夫,这两个鄙视我的人。”
  “你跟他们有什么恩怨仇恨我不了解,但凡事都要念及上苍有好生之德,不可枉杀无辜,希望你谨记。”
  宋青山欲言又止,只轻轻点了点头。
  追风侠不便再说什么,把手里的银色空盒了交给他,说道:“天仙魔女要我将这个装七彩铁券地图空盒子交给你,你暂且收下,来日有缘,我们终会相见,‘绝龙岭’之约,你也势在必行,届时希望我能帮你把‘七彩铁券’地图取回。”
  追风侠话毕,忽有所悟,探手取过三颗丹药,递给宋青山,说道:“索魂嫦娥中你一掌,伤势不轻,你给他服上一颗丹药,其余两颗你留着以后急用,我就此告辞了”
  宋青山应声恭送,追风侠与长白二圣展身飞跃而去,瞬间消失踪影。
  倏然,宋青山突然想到一件重要之事,正待追问,追风侠已不见踪影,只好作罢。
  宋青山心想想:“这个人对我爱护备至,真爱,如父,我心里要常留感恩,至于刚才我想到的问题,日后见到他时,再问个清楚吧。”
  心念间,缓步走到先前索魂嫦娥卧倒之处,目光过处,索魂嫦娥已消失不见。
  他愣了。
  忽然,他发现在一颗树干上,钉着一块白布,他取过一看,布上用红色似血写着:“天下第二人,当我离开时,还是说:我怨恨你,我付于你的是真情挚爱,你回报我的是冷酷羞辱与无情,也许你会说: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我何必效春蚕作茧自缚?是的,索魂嫦娥是痴人作梦,往后梦醒,我们一刀两断,再相见时,已是陌生人。索魂嫦娥留。”
  血书留字,有点怵目惊心,看完留言后,愧意涌上了宋青山的心头,的确,索魂嫦娥对他,不仅仅是真情相待,而且还有救命之恩呀。
  宋青山有了愧疚就产生不安,不安就关心她的下落,他想:“人去哪儿了?她中了我一掌,伤势不轻,如不是有人救她,她怎么能起身走动?但会是谁救了她呢?”
  宋青山想的并没有错,索魂嫦娥确实是被人救走,至于被何人所救?他茫然不知,但却留下了不安与牵挂。
  四野一片静寂,晚风拂过了他的面庞,他仰天一声长叹,自语道:“宋青山啊宋青山,有恩不报,你能不愧疚吗?”
  是的,他于心有愧,觉得自己确实欠了索魂嫦娥一笔感情债。
  宋青山孤独地走着……穿过了一片树林又一片树林……又经过了那座古刹,回头向内一望,殿内,依然是一片漆黑。
  他想:“我父亲临终时,好似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却不幸含冤而死……,现在,我必须去杀两个人,一个曾是我的未婚妻桂秋香,另一个是她的丈夫沈春昌。”
  桂秋香这个曾是他所爱的女人,当他父亲死后,家道中落,她鄙视他,讥笑他,而投入别人的怀抱。
  他还记得,沈春昌带走桂秋香时,还得意地说:“宋青山,如果你有本事,可以到衡州(今衡阳市)沈家庄找我。”说完,得意而去。
  心忖至此,他恨得咬了咬牙,狠狠自语:“对,我要扬眉吐气,把以前鄙视我,讥笑羞辱我的人,一个个杀光。”
  心念打定,身形一展,飞泻而去。

×      ×      ×

  沈家庄距衡州约几十里的松柏小镇不远,在这一带只要一提“独目阎罗”沈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沈家庄位在松柏镇北面,庄院均以红砖砌成,“独目阎罗”沈奎,在江湖上的声望也甚为显赫。
  “独目阎罗”当年与“铁面神龙”原是知交,不知何故,在铁面神龙死后,他把宋青山羞辱得一文不值,还让他独子沈春昌抢了他的未婚妻桂秋香。
  此时,远处一条人影,直奔沈家庄而来。
  这条人影,正是前来报恨雪耻的宋青山。
  宋青山到沈家庄之后,停立在墙外,打量了一下眼前情势,才弹身直朝院内射入,在宋青山向院内跃身进入之际,紧跟着一条人影,飘落在院内的大柳树之上。
  宋青山动作极快,轻功造诣也高,他飘落在大院之后,也不疑有人跟踪,他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傲然一声长笑。
  笑声未歇,突闻一个声音喝道:“何方朋友,夜探沈家庄,意在何为?”
  宋青山举目看去,是一个独目老者,他正是沈奎。
  一见此人,宋青山脸上杀机骤现,怒喝道:“独目阎罗,你还认得我吗?”
  话落,人已向前逼进,蓄势待发。
  “独目阎罗”见是宋青山,一阵错愕后,朗声一笑,说道:“原来是你宋贤侄,是什么风又把你吹到沈家庄来?”
  话不屑,轻蔑之色,溢于言表。
  宋青山纵声一阵狂笑,笑声悲愤,他一敛笑声,喝道:“独目阎罗,告诉你,我姓宋的今天不是来向你乞求施舍,是要你儿子沈春昌出来领死。”
  独目阎罗嗤之以鼻,道:“好大口气,你还是快滚出去,沈家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哼!再问你一声,你叫不叫沈春昌这个畜生出来?如果不叫他出来,我就把沈家庄这狗屋给毁了,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独目阎罗正待答话,冷笑之声传起,人影闪处,一个年约二十二三岁的少年人,已飘身立在宋青山的面前,哂笑道:“原来是你?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姓宋的,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敢在我面前狂妄。”
  话落,当先弹身扑进,呼的一掌劈出。
  宋青山一见来人是沈春昌,不仅仅是怒从胆边生,而是杀机起,当下一声暴喝,不闪不避,右掌凌厉攻出。
  沈春昌武功得自“独目阎罗”沈奎真传,这一掌劈出,已用了八成功力,他认为这一掌宋青山不死即伤,但是,只听轰然一响,沈春昌竟被震退十个大步,方才拿桩站稳。
  这一来,不但沈春昌骇然色变,就连站在一旁的“独目阎罗”也吓得瞠目结舌,他们那会料到宋青山竟有如此功力?
  “独目阎罗”沈奎,在惊骇中,脸上反而呈现出欣喜色。
  宋青山一掌击退沈春昌,旋即又一声大喝:“姓沈的,再接我一掌。”
  话声刚落,“三罗掌”第一招“怒打秦桧”,又告击到。
  宋青山对沈春昌已恨之入骨,当年沈春昌跟他身影不离,情同手足,想不到他父亲死后,竟夺走了他的未婚妻桂秋香。
  是以,宋青山一出手,已不留余地,“怒打秦桧”第一招出手,第二招“风云集会”,也紧跟着攻至。
  “三罗掌”是那华服少年跟宋青山交手时,被宋青山领悟所用,而该少年是一位隐侠之徒,“三罗掌”花了他数十年才参研而成,功力的确不同凡响。
  沈春昌被宋青山一掌震退,身形还未站稳,“怒打秦桧”已经攻到,百忙中,使出一招“风啸花摆”,才勉强避过一招。
  第一招才刚自避过,宋青山第二招“风云集会”又凌厉攻到。
  这情况看得“独目阎罗”为之胆颤,脑中也倏然涌起了一个问题……
  沈春昌武功得“独目阎罗”真传,也非泛泛之辈只听他大喝一声,身子腾空而起,右掌硬接“风云集会”,左掌劈出一招“猛雷贯耳”。
  宋青山见他硬挡之时,身子稍为晃动,双掌平胸推出,一道排山倒海掌力,猛向沈春昌袭卷而至。
  这排山倒海的一击,宋青山已用了全身功力所发,沈春昌身悬空中,心知不妙,一个“云里翻身”,向场外飘落。
  饶是如此,也忽觉心头一热,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宋青山见沈春昌被自己所伤,怨恨得以发泄,一阵狂笑后,又喝道:“姓沈的,你再接我一掌。”
  话落,人一闪,弹身而上,一掌又告劈出。
  这同时,娇叱声起,一条人影急速飘落场中,声音喝道:“宋哥哥,请收手。”
  唱话声中,出手硬接宋青山击出的一掌。
  宋青山被来人一喝,虽一缓手势,但也将对方震退数步,抬眼一看,宋青山愣住了。
  出现在面前的是宋青山所爱、而又投入别人怀抱的未婚妻桂秋香。
  往事,涌上了宋青山的脑海,爱恨交织,让他激动、悲愤与断肠神伤,一时之间,他无语怔立,只是凝视着昔日所爱桂秋香……
  桂秋香并没有变,蛋型的脸,配着那双大眼晴,黛眉如画,脸上所呈现的不仅是绝代花容,而是纯洁、美丽与善良。
  ——相视无语,是因为恨?还是爱未逝?令他们难以启齿?
  这时,沈春昌缓缓地站起身子,走到“独目阎罗”身前,叫了一声:“爹!……”哽咽,也潸然泪下。
  “独目阎罗”脸上肌肉因激动而抽搐着,他望着正在相互凝视无语的宋青山与桂秋香,感触,叹息,也泪湿。
  “独目阎罗”的神情变化为的是什么?欣慰?不安?恐惧?
  一股断肠情深的情绪涌上桂秋香心头,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宋哥哥——”突然激动扑在宋青山怀里,泣不成声。
  潜意识的动作,朱青山一紧双腕,抱住了桂秋香……
  宋青山对桂秋香积恨甚深,现在竟然会像当年一样爱她、抱着她,难道说,她的眼泪征服了宋青山的心?也化解了怨恨?
  不可否认,宋青山对桂秋香爱挚情深,虽然桂秋香辜负他、背叛他,然而他对桂秋香的恨与爱一样深。
  ——相拥,昔日梦回,虽情真爱挚,但怨恨依旧未了。
  蓦然,宋青山从断肠情深中惊醒过来,他猛然推开了桂秋香,一记耳光也打在她的脸上,怒道:“妳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滚到姓沈的身边去吧。”
  突然的一记耳光打得她踉跄后退两步,脸上乍现五个红色指印,她愣了,哭声停了,也愕然注视发怒的宋青山……
  宋青山怒吼着:“看我干什么?我说滚到姓沈身边去,听见没?”
  话像利刃刺入桂秋香的心,痛了——痛彻心扉,痛得她悲凄难抑,又哽咽哀泣了……她的哀泣声似是满腹委曲难以倾吐。
  宋青山不屑哼了一声,说道:“桂秋香,别假装哭哭啼啼,妳不是说我窝囊、没有出息吗?今天,我特地回来杀你们这对狗男女,同时也要毁掉沈家庄。”
  桂秋香哽咽急说道:“宋哥哥,我们……”
  “你们很要好是吗?不必向我炫耀。”
  “不……不是的,”桂秋香泣声叫着,忍不住再度扑身在宋青山的怀里,泣道:“宋哥哥,你听我说,我是无心伤害了你……也害苦了你……”
  宋青山怒喝一声,清脆之声响起,一记耳光又打在桂秋香的粉腮上。
  这一记耳光打得更重,桂秋香樱桃小口溢出了鲜血,脸上也被这一耳光打得红肿,身子踉跄后退,在极度的悲哀中,她晕眩……终于不支倒下。
  宋青山见状,也突然心生不忍,欲上前扶起桂秋香,但又忍住收手。
  蓦然——
  “独目阎罗”非常突兀的大喝一声,飞身扑向宋青山,口里喝道:“宋青山,你接我一掌。”
  话落掌到,一掌直劈向宋青山面门。
  宋青山此刻满腹怨恨无处发泄,“独目阎罗”一掌劈到,他剑眉一挑,杀机骤起,叱喝声中,出手硬把“独目阎罗”一掌接下。
  两掌互击,掌力震得两人同时后退半步。
  “独目阎罗”武功内力深厚,这一掌他用了毕生功力所发,存心试试宋青山的武功造诣。
  但在一接之下,竟被震退半步,“独目阎罗”心头为之一颤。
  宋青山心里:“他功力果然高强。”心念间,左掌一推,内家真元之力,猛向“独目阎罗”沈奎撃出。
  “独目阎罗”已存心试试宋青山的功力,见宋青山一掌推出,他又是不闪不避,推掌迎向宋青山击来的掌力。
  “独目阎罗”内力修为在五十年之上,精纯无比,但他所推出的内力,竟被宋青山反击震回。
  “独目阎罗”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宋青山怎么会有如此至高内力修为?
  宋青山的真元内力,得自狂笑一君百年修为,这是“独目阎罗”做梦也想不到的事,于是他一边胆颤,又一边窃喜……咬牙,内力全部推出。
  这时,沈春昌走到因悲绝晕倒的桂秋香身侧,伸手取过一颗丹药,纳入她的口中,并以内功为她疗愈元气,不久,桂秋香悠悠醒来。
  桂秋香站起身子,看着着还在以内力拼斗的“独目阎罗”与宋青山,心再度被刺痛,眼眶一红,泪水潸潸而下……
  沈春昌心生不忍,安慰说道:“香妹,不必伤心,更不要再哭泣,等宋哥哥了解真相,他会向妳认错道歉的。”
  “怕他不会相信与谅解我们……”。
  “这件事由我而起,一切过错应由我担当。”
  话落,转脸望向场内,这时“独目阎罗”已汗流浃背,脸色转为苍白,紧闭着双目,精神异常痛苦。
  这种以真元内力殊死拼斗,谁也不敢大意,失之分毫,轻者重伤,重者七孔流血而亡,所以双方全力施为,不敢大意。
  沈春昌一看,悚然色变,如再不出手,他父亲“独目阎罗”沈奎非被宋青山用内力震伤不可。
  心念中不敢怠慢,一掌劈击宋青山。
  宋青山正在与“独目阎罗”以内力拚搏,乍觉掌力卷到,暗地一骇,急收掌,横里闪开,饶是如此,心血也一阵翻涌。
  这瞬间,“独目阎罗”已经乘势跃出一丈之外,手扶着那棵大柳树,脸色苍白,喘气不止。
  宋青山一见沈春昌出掌偷袭,一声狂笑道:“我今日如不掌毙你们沈家父子,也枉称‘天下第二人’。”
  一语甫毕,“三罗掌”出手一招“子仪点兵”,疾点而出。
  沈春昌急错步闪退,喝道:“青山弟,请停手,我有话相告。”
  桂秋香也嘶声大叫,说道:“宋哥哥,快住手,是我的错,请听我说……”
  宋青山那里肯听,喝道:“说什么?说明年今日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忌辰。”
  说完,呼呼风响,疾攻三掌。
  这三掌劈出,不由把沈春昌与桂秋香震退十来步。
  蓦闻“独目阎罗”沈奎大声喝道:“宋贤侄,你住手。”
  “独目阎罗”这一喝是施用至高内力,宋青山心头狂震,果然收掌退后,回头看去,“独目阎罗”脸上呈现的不是愤怒,而是欣慰,也听他感慨说道:“宋贤侄,你终于有了今日的成就,故人九泉有知,也该含笑了……”
  “独目阎罗”话毕,眼眶泛红,他悲喜交织,神情激动。
  宋青山为之错愕,他不明白“独目阎罗”为什么会有这令人不解的举措。
  “独目阎罗”压抑着心头悲喜交织情绪,说道:“我知道你恨我,认为我羞辱你,伤害你,你回来找我报仇雪恨……”
  话未落,独目阎罗陡然一声大喝,一掌朝着他立身的大柳树之上劈去,口里喝道:“何方朋友鬼鬼祟祟躲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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