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涛一曲
2025-03-1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点击:

  这三曲之中,以“夺魄一曲”最为精奥,威力更是骇人,但此曲天仙魔女却未曾练就,故不会吹奏。
  须知“惊涛一曲”一经吹奏,极损真元,天仙魔女一日之内,功力全散,绝不能与人交手,否则,必七孔溢血而亡。
  是以,天仙魔女如非遇到强敌,绝不轻易吹奏天魔曲。
  现在三兽武功均是名震武林,她不得不以“惊涛一曲”与他们一搏了。
  三声吹奏一出,三兽已觉不妙,急运真元护住血脉。
  这边宋青山等人,再听闻三声箫音后,脸色又为之一白。
  一阵抖颤,各人的心里泛起一股不祥之兆。
  这当儿,一声大喝道:“各位还不退开二十丈,难道想死不成。”
  喝声甫毕,人影闪处,宋青山首先被追风侠带起,飘退二十几丈之外,但见人影晃动,其余的人也纷纷退开。
  一场恐怖的杀戮,已经展开……
  在场均是武林极负盛名人物,对于刚才那三声箫声,也心存怖悸,由此可见这三声箫声威力是如何慑人了。
  三手神君也被这三声箫声震醒,急奔离现场。
  于是在场武林高手沧海一圣、三手神君、天山独龙、排骨仙、神扇客、黑衣尊者,冷面洞主,均已退出二十几丈之外。
  追风侠一手挟带宋青山,另一手提着索魂嫦娥,也退出二十几丈之外,才放下宋青山与索魂嫦娥。
  神扇客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天仙魔女的‘天魔曲’果然有如此威力,今日一闻,果然名不虚传,我真是开了一次‘耳界’。”
  说完,余悸犹存,从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追风侠沉声说道:“这三声只不过是前奏之音,现在天仙魔女已在运集真元,全心一拼‘惊涛一曲’,三兽是否承受得起,绝对是一个问题。”
  宋青山心生不服,道:“我就不相信天下没有人能听完她这‘惊涛一曲’。”
  “天下除了狂笑一君与嚎哭一魔,恐怕没有人能接听得起。”
  “我倒想听听她‘惊涛一曲’有什么惊人之处?”
  宋青山傲然说完,竟然朝着先前动手之处飞奔而去。
  在场高手见状为之心颤,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如此不知死活,但他的胆量,也令在场高手心服。
  追风侠暗地赞叹,心忖:“这个年轻人的胆量,连我都输他一筹,他明知簘音厉害,在这些高手面前,依然不肯示弱,视死如归,豪气逼人,的确是一棵难得武林奇葩。”
  心念间,人影一闪,已经截在宋青山面前,喝道:“等一等,怎么?你真想找死不成?”
  宋青山一颤,心忖:“这个人身法竟然快逾闪电?”心念后,倔强说道:“那曲子未必能置我于死地。”
  追风侠脸色一沉,探手塞给宋青山一样东西,道:“如果你想死,我不阻止你,这东西你还想不想要。”
  宋青山接过一看,竟是一份四分之一的地图,心头一震,抬头看着追风侠,见他一脸威严之色,叫人望而生畏。
  追风侠又厉声道:“快退回去,否则我也不管你死活。”
  话落,也不待宋青山回答,当先又退回原来之处。
  宋青山不再倔强了,把那一份地图藏进怀中,一跃身,也退回来。
  神扇客一摇折扇,回头看了追风侠一眼,说道:“陈兄武功已臻化境,难道接听不了天仙魔女一曲?”
  追风侠尴尬一笑,道:“李老弟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武功已臻化境’我可担不起,天仙魔女的‘天魔曲’?我自信没有把握听得起。”
  在场除了长白二圣认识追风侠之外,其余均未见过追风侠其人,一听这个看去年纪四十不到的人,竟称年逾花甲的神扇客为老弟,心里不觉好笑。
  宋青山更是不服,看了追风侠一眼,不屑道:“喂,人家恭敬你才称呼你一声‘兄’,看你才不过三、四十岁,倒叫这位神扇客老先生为‘弟’,亏你叫得出口?”
  宋青山这一说,神扇客与排骨仙、追风侠,同时大笑。
  这一笑把在场的人,弄得莫名其妙,宋青山讶然道:“你们笑什么,这有何好笑之处?”
  排骨仙一敛笑答,道:“喂!‘天下第二人’,这位老前辈就是……”
  追风侠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排骨仙要说的话,含笑道:“王老弟,我是谁不说也罢。”
  宋青山心里想:“又是一声老弟,不会感到羞愧?”心念甫毕,蓦闻簘声响起……
  那箫声远在二三十丈之外,声音传来,在场的人乍觉心头一荡,各人忙运气护住血脉,不受箫声震击。
  宋青山个性倔强,再听那箫声之后,也心血翻涌。
  天仙魔女的“惊涛一曲”,已经开始吹奏……
  那萧声越来越凌厉,犹如万马奔腾,泰山压顶,令人脑中昏昏沉沉,瞬时又如大海狂涛,涌击全身,令人窒息……
  箫声越来越高,一音比一音强,一声比一声尖锐……
  除了追风侠之外,距离在二十几丈之外的武林高手,也额角微微出汗,脸色泛白……
  箫声未歇……
  二十几丈之外的武林高手,片刻之后,脸色转为苍白,额角上汗如雨下,神情极为痛苦……
  宋青山内力,真元得自狂笑一君,所以他的额角只微微出汗。
  箫声,的确含有极大的魔力,使人无法承受得起那箫声的震击之力。
  这里面武功内力较弱的三手神君沧海一圣,只见他们两人双目紧闭,脸色雪白如纸,神情痛苦异常。
  追风侠一皱眉头,心忖:“天仙魔女的‘惊涛一曲’真有如此骇人威力,如不用于正途,后果真不堪设想。”
  心忖刚毕,那箫声已转为微弱,片刻后,那箫声已渐渐逝去……
  在场武林高手,如放下一块心头重压,吁了一口气,各人伸手抹去了额头上汗水,摇头发出劫后余生惊叹,心里同时念道:“厉害,厉害。”
  各人心头重压虽然已除,元气尚未完全恢复,吁了一口气后,就地打坐运气,让真元血气循回十二周天,恢复功力。
  不久后,冷面洞主、神扇客、排骨仙、黑衣尊得、宋青山、天山独龙、三手神君、沧海一圣先后站起。
  追风侠调侃问道:“李老弟,这箫音魔曲听了如何?”
  “如非亲耳听闻,我倒还以为危言耸听呢。”
  “惊涛一曲不是最厉害的,‘天魔曲’中,最慑人的是‘夺魄一曲’。”
  “怎么?还有比这曲子更精奥骇人的?”排骨仙骇然而问。
  “对,夺魄一曲威力要高出‘惊涛一曲’数倍。”
  在场的人闻言,无不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
  追风侠一阵叹息后,又说道:“夺魄一曲,天仙魔女尚未练就,此曲一经吹奏,五十丈之内,恐无人能承受得起,半个时辰之内,必七孔溢血而亡。”
  排骨仙不安道:“如果天仙魔女再走入歧途,不知有多少人会丧命在她的魔曲之下。”
  “凡事天意,非人力所能挽回,三兽大约已丧命在天魔曲下,我们不妨去看看。”
  追风侠说完话,首先一弹身,朝着天仙魔女吹奏之处奔去,在场所有的武林高手也都跟着追风侠背后追去……
  至现场,目光所及,所有的人无不讶然色变,这里除了天仙魔女一个人脸色苍白,闭目打坐之外,三兽已不知去向。
  追风侠也不觉为之诧异,他目光一扫周围,冷声一喝:“何方朋友,鬼鬼祟祟。”
  喝话声中,右手一扬,朝向一棵大树上击出一记劈空掌力。
  追风侠一掌劈得突然,在场高手均如坠入五里雾中,不知他为什么有这突兀的举措。
  追风侠一掌劈出,掌力过处,“叭叭”连响,树木折枝四溅,这同时,乍闻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尊驾掌力果然不凡,他日有缘,自当再领教益,三兽已被我带走,半年之内,本教自会派人柬约中原九大门派及各位印证武学,‘七彩铁券’地图,本教也势在必得。”
  追风侠纵声一笑,说道:“尊驾大概就是飞鲸教朋友了,很好,陈某人对海外武学,响往已久,届时当要领教几招。”
  “我会转告本教教主”
  “至于‘七彩铁券’地图,请你转告贵教教主‘骑鲸客’,说此物为‘追风侠’所有,看他用什么方法来向我要。”
  “追风侠”三个字一出口,在场的人,除了长白二圣之外,无不大感震惊,想不到这位貌不惊人的人,竟是名震江湖一代奇人异士追风侠。
  那发话的人似也吓了一跳,半晌才说:“原来是你追风大侠,那咱们不妨等着瞧,这份‘七彩铁券’地图最终落在你手里,还是属于本教所有。”
  追风侠正待发话,只见人影一闪,已朝向前面一片树林飞泻而去,眨眼间,已消失不见。
  追风侠哂然一笑,神扇客问道:“陈兄,刚才那人确实是飞鲸教门徒?”
  追风侠点了点头,道:“飞鲸教主‘骑鲸客’雄才大略,称覇海外,此人刚愎自用,武功卓绝,当年跟我有一面之识,有我在,他大约不敢过于猖狂,若是柬约九大门派印证武学,届时恐会掀起一场血腥浩劫。”
  这话听得在场武林高手骇然色变,心生颤栗。
  追风侠目光一视宋青山,心里又是一震,心忖:“如我所料不差,此子本身也牵涉了一场江湖恩仇,待一会儿我非问个清楚不可。”心念后,又对众人说道:“‘七彩铁券’原为上古失传奇书,据传书中所载,无不是精奥玄奇武学,现已重现江湖,而该地图也分成四份,此物飞鲸教声言势在必得,现在得此地图的人,当然不肯轻易交出。”言至于此,目光再度环视众武林高手,又郑重说道:“我倒有个建议,凡得此地图的朋友,在七月十五日,同聚天台山北麓的绝龙岭上印证武功,看此图应归何人所有?”
  冷面洞主附和道:“此议甚好,届时,老朽自会带这份地图赴约,现在就此告辞了。”
  话落,施礼,纵身一跃,向前飞泻而去。
  宋青山猛地一弹身,截在他的前路,一掌劈出。
  冷面洞主估不到这年轻人会骤然出手,几乎被他一掌击中,一抖手中铁拐,飘退数步,怒视着宋青山。
  宋青山怒道:“你手里四分之一的地图如不留下,就休想离开这里。”
  冷面洞主怒道:“七月十五老朽自会将此四分之一地图带往‘绝龙岭’,届时你有本事再夺回去不迟,如再横加阻挠,可别怪我得罪了。”
  “我就要你现在留下。”
  “小娃儿年纪轻轻,竟敢目中无人,再接我几拐试试。”
  冷面洞主怒喝声中,出手连攻三招。
  这三招是冷面洞主挟怒而发,力道奇猛,一片拐影,呼呼风响,猛击宋青山各处要害。
  宋青山因为狂笑一君遗言,决不能将此物落人别人之手,而他又不轻信任何人的话,所以他深怕冷面洞主到时言而无信,不将四分之一“七彩铁券”地图带到“绝龙岭”赴约。
  但是冷面洞主是一个江湖成名人物,一言九鼎,怎会失约?何况此物风靡武林,他也势在必得。
  冷面洞主攻出三招,宋青山也不肯示弱,暴喝声起,双掌疾出,也连环劈出三掌。
  于是一时间,宋青山与冷面洞主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追风侠皱了一下眉头,暗道:“这年轻人真是牛脾气,对他有理说不清。”心念中,飞身泻落埸中,出手一招‘平分秋色’,把两人挡开来。
  追风侠眼神一瞪宋青山,说道:“你做事不三思而行,这怎么能称‘天下第二人’,如想成为武林天下第二人,武功、才智、心胸气度,均要高人一等,否则,就凭你这份牛脾气,还想登大雅之堂,名震武林?”
  宋青山被追风侠这一训斥,满脸羞红,依然不服气道:“我怎么知道他不是诳我?”
  “灵物择主,如果你有此福份,宝物终是归你所有,反正七月十五日武林群雄云集‘绝龙岭’时,你也持有一份呀。”追风侠话略为一顿,接着又道:“冷面洞主贵为十二洞洞主,断然不会背信失约,何况不取得另外三份,他那一份就是废纸,”转脸对冷面洞主,说道:“四分之一地图你就带回,七月十五赴绝龙岭再一较武功,看宝物会归何人所有。”
  冷面洞主应道:“七月十五,老夫自会率领本洞十二洞主赴约。”
  语毕,弹身飞奔而去,瞬间消失不见。
  宋青山见冷面洞主一走,对追风侠说道:“到时候他如果失信爽约,这笔账就记在你身上。”
  追风侠含笑不语,天山独龙随即说道:“兄弟另有要事,也要先走一步,七月十五兄弟自会带此‘七彩铁券’地图到‘绝龙岭’赴约。”
  说完,身形一晃,奔入树林之中消失不见。
  三手神君、沧海一圣、黑衣尊者,也双双告辞离去。
  这里只剩下追风侠、长白二圣、宋青山以及坐地运功调息的天仙魔女。
  追风侠俟他们去后,回头向宋青山道:“小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不重要,你就叫我‘天下第二人’。”
  “那你师父呢?”
  “我师父亡故了,我们师徒情缘只有短短几个时辰。”
  “为什么?”追风侠奇怪地问道。
  宋青山只得将狂笑一君拼着精力枯竭而亡前,把百年功力灌聚在他“七星静脉”的事说了一遍。
  这事听得追风侠为之动容,心忖:“此子想不到竟有如此奇缘,狂笑一君当代奇人,武功已臻化境,内力修为己近百年,此子能得到他十之七八真元修为,怪不得有此内力。”心念后说道:“七彩铁券地图是你师父临终时,遗言要你取回?”
  宋青山点了点头,追风侠摇头一叹道:“七彩铁券原是上古失传奇书,此书到底记载一些什么,没有人见过,而为它疯狂的人,不计其数,截至今天,已不知有多少成名人物,为它而丧命,连当今两位奇人狂笑一君与嚎哭一魔,也逃不过这劫数,此物竞变成一张催魂令。”说完,摇头一声长叹后,又道:“七月十五日‘绝龙岭’之约,飞鲸教必定率众参与抢夺‘七彩铁券’地图,眼看武林浩劫将起,确实令人担忧。”
  神扇客也心生不安,说道:“飞鲸教既有侵犯中原武林之举,中原九大门派也不能不预作准备,否则,到时恐措手不及。”
  追风侠颔首,目光一扫地上的天仙魔女,向宋青山道:“天下第二人,我问你,天仙魔女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想不想报答?”
  宋青山跟天仙魔女有过短暂的缠绵情爱,以往,他虽然憎恨天下女人,但在那激情一吻时,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感情盒子被揭开了,这感情隐藏了十几年,一旦揭开,就难再遏止。
  宋青山心里清楚他虽不敢说爱上了天仙魔女,但喜欢她确是事实。
  追风侠这一问,他哑口不知所答。
  追风侠又说道:“喂,你既然称自己为天下第二人,理该恩怨分明,天仙魔女二赐灵药,难道你无动于衷?”
  宋青山有点羞愧,道:“我不知道怎么报答她,两颗灵药之情,我以后自会奉还。”
  “要报答不难,现天仙魔女吹奏‘惊涛一曲’后真元伤损过巨,如没有一个内力精纯的人帮她运功调息,她在一日之内恐无法行动,你内力、真元得自狂笑一君,只要以真元帮她运循血脉,她就能迅速恢复元气。”
  “可是我不懂助人行功之法。”宋青山有点为难地说。
  “你内力精纯,又是童身,只要我一教你你就会了,现在你把囤聚在‘七星静脉’的真元内力,运至双掌掌心,右掌扣在天仙魔女的‘天灵盖’上,左掌扣住她‘气海穴’将内力修为灌入她体内。”
  “天灵盖与任脉‘气海穴’在什么地方?”
  “天灵盖在头顶,气海穴我告诉你吧。”
  宋青山旋即将聚在“七星静脉”的真元内力,运于双掌,追风侠低声道:“右掌请速按在她头上。
  宋青山如嘱咐,右手急按在天仙魔女的头上,追风侠又把他的左手移到天仙魔女的气海穴,宋青山触及天仙魔女的肌肤,心头震荡了一下,脸上泛红。
  追风侠在他耳边道:“心不能两用,凝神贯气,透过天仙魔女各大穴,如果分心,真元之气就会大打折扣,切记。”
  宋青山只得照做,真元从手心缓缓引出,灌入天仙魔女穴脉……
  神扇客见状后,说道:“陈兄真是一个热心人,天仙魔女以后非要好好感激你不可。”
  追风侠感慨道:“天仙魔女武功卓绝,是一个难得的武林奇葩,因小时身遭悲惨淫辱失去童贞,才以杀人作为报复,现在如能导归正途,当不难为武林放一异彩,况且这位小娃儿与她有一段情缘,我不只过做个顺水人情吧了……”话未说完,突然似有所悟,向神扇客问道、
  “二位老弟,你们记不记得,十三年前,‘铁面神龙’宋文岳,被人围杀至死的事?”
  “记得,陈兄为何有此一问?”神扇客讶然而问。
  “‘铁面神龙’当年跟我有数面之缘,如所料不差,这个自称天下第二人的小娃儿,就是‘铁面神龙’儿子……”
  这话一出,排骨仙与神扇客同时打了一个冷颤,追风侠又道:“‘铁面神龙’十三年前,称雄关内。‘穿云掌’名满天下,三十年未逢敌手,与‘五指酒丐’董仲,‘穿天一剑’黄伦,并称为关内三雄,后来结为金兰之交,称霸关内……”
  话还没说完,忽听天仙魔女“嗯”的一声,杏目一睁,人已醒来。
  天仙魔女看见宋青山正在以本身真元帮她恢复功力时,除了感动,娇艳如花的粉腮,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笑容……她再转脸看了追风侠一眼,欣然、感谢地颔首一笑,又闭上眼睛。
  天仙魔女虽轻轻一笑,也令追风侠怦然心动,她的笑有如花蕾绽放,娇艳诱人,在“美”之中,还有勾魂摄魄的魅力。
  ——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追风侠收回视线,心里暗忖:“真是天生尤物,艳光照人,诱人心迷,西施重生,想也不过如此。”
  神扇客见状会意,含笑打趣道:“陈兄莫非春心动矣?”
  追风侠哈哈一笑,合掌道:“阿弥陀佛,弟子不敢,否则水坠轮回。”
  追风侠故意的滑稽动作,也逗得长白二圣大笑。
  天仙魔女内心因宋青山以真元内力帮她恢复体力,感动之余,乍觉一股莫名酸楚涌上心头,眼眶红了,泪下了……
  这种感觉是天仙魔女以往所没有的,如今涌现了,她知道那是爱,爱使她内心有了从未有过的温暖,爱也弥补了她年少时的悲惨伤痛,这两样情绪交织在她对宋青山情爱里,使她感伤哽咽……
  天仙魔女黙然自问:“我能给他什么?爱情?贞操?”
  在天仙魔女的生命里,没有爱,更没有情,而少女的童贞,也已经被人夺取,她用什么献给这个她生命中第一个所爱的男人?
  往昔,天仙魔女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因为她认为不可能发生,所以她杀人作为心理上的发泄与补偿,但现在不可能发生的事在她生命中发生了,她爱上了宋青山。
  于是,她的爱,有了恐惧、不安,因为她会自责与愧疚无法将少女的童贞献给这个她所爱的人。
  天仙魔女也自问:“爱情与贞节是不可分的吗?”
  她的想法是肯定的,她丧失了童贞,心也是创伤的,她还能给宋青山什么样的快乐与幸福?不能,因为她一无所有。
  一股椎心之痛涌上了天仙魔女的心头,她哀泣了……
  一阵晚风,吹散了她的秀发,遮去了她的带雨梨花的容颜……
  爱,找回了天仙魔女善良人性,椎心之痛也让她有了决定:“既然我不能献给他清白身子与完整的爱,就应该离开他,以免将来留下伤痛与悔恨。”
  天仙魔女心里有了决定,就必须改变自己,所以她思忖着:“我从他的身上,找到了爱,得到了情,也找回纯洁善良的我,往后,我不该再以杀害爱我的男人为乐,应潜居深山,以残余的生命为爱我而死的男人作深深的忏悔。”
  对于天仙魔女的哀泣,追风侠虽心生不舍,但没有劝慰,让她尽情发泄。
  追风侠是一个精通卦理,胸罗玄机的人,他料事如神,“绝龙岭”较技之约,他已经深藏用意,因为这场浩劫,必须由天仙魔女去收场。
  而宋青山的杀孽之重,追风侠了然于胸,如果他真是当年“铁面神龙”宋文岳之子,一场武林血腥浩劫,几位隐居高人、武林九大门派掌门人恐怕都难置身事外。
  神扇客低声问道:“陈兄,对当年‘铁面神龙’的事兄弟略有所闻,你能再道其详?”
  追风侠沉思俄倾,说道:“当年‘铁面神龙’自与‘五指酒丐’,‘穿天一剑’结为金兰,称之为‘关内三雄’,‘铁面神龙’称霸关内,目中无人,因其武功盖世,倒也没有人敢招惹他,据说,他的妻子‘玄天龙女’移情别恋,投入别人怀抱,原因何在?无人知晓,但令人讶异的是‘铁面神龙’竟不敢找那人一雪夺妻之恨,反而让他妻子跟对方远走高飞。”
  神扇客讶然道:“这真令人惑然不解,‘铁面神龙’能忍绿帽之辱,让他妻子‘玄天龙女’与人私奔,不知这个男人是谁?”
  “好像叫什么‘丑剑客’”
  “既然长得丑,‘玄天龙女’国色天香,为什么会爱上他?”
  “传言‘丑剑客’并不丑,而且长的标致异常,只是他多带上一副丑陋的面具,地传闻此人剑法造诣精深,”追风侠话略顿,看了看宋青山,又叹道:“如果‘天下第二人’真是‘铁面神龙’的儿子,事件将发展不只令人担忧,而是不堪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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