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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孙重楼义释巨寇
2025-08-20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孙重楼语重心长的又道:“我和‘落魂牌’,有血海深仇,发誓必报,并且心中已经有了个可疑的人物,那是先父的盟友……”
  索魂旗接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孙重楼一字字有力的说道:“他叫牟镇方!”
  索魂旗惊讶的说道:“此人当年我曾见过,应该是位正直的英雄!”
  孙重楼淡然一笑道:“我说过,他只是个可疑人物!”
  索魂旗嗯了一声,突然问道:“年轻人,你突发善心,可是有所使命?”
  孙重楼摇头道:“没有,自此一别,任你东北西南!”
  索魂旗想了想道:“年轻人,我不瞒你说,若我功力仍在,会留在此地一个时期,等等那‘落魂牌’,不可能立刻离开。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十天之内,‘落魂牌’若还没到,我就会想尽办法,追踪你那位盟伯,暗查动静!”
  孙重楼暗自一笑道:“这我十分感激,不过你最好小心些,改个形貌。”
  索魂旗颔首道:“这你放心,我自知如何应付。”
  孙重楼一点头,道:“现在是否可以把那‘钢套’交给我了?”
  索魂旗苦笑一声,竟连旗也丢了过去,道:“从此以后,索魂旗已死于江湖,此旗再也无用,你连这旗子都取去吧,必要时再取钢套应用好了。”
  孙重楼别有心意的看看索魂旗,笑一笑卷起旗来,插于后腰,然后目光一扫甬道,正色道:“从此一别,一切当心,我们走后,中枢石室的门会打开,外墙已毁,你可以从那破裂处出楼。”
  说着,孙重楼回转中枢门后,震门作号,门启而入!而那道门户,却再未关闭,留待索魂旗逃出石楼之用。
  约隔了顿饭光景,索魂旗方始挪动脚步,走进中枢石室,目光一瞥被孙重楼击穿的石墙,残眉紧紧皱了起来。
  他看到那些业已外露的机关齿轮,竟吁叹了一声,似乎十分惋惜这经他多年心血完成的东西。
  他并没有立刻从洞穿处出楼,反而探头向外面窥看。
  此时,外面鸦雀无声,他料定孙重楼一行,早已飞越出了栅围,于是卟卟一声得意的笑了。
  笑声中,又现出他那狰狞的神色,怪!接着,他自言自语说道:“险,险极了,决不能饶过这个淫婢!”
  “淫婢”是指的谁?耐人寻味。
  他一跺脚,似是怒极,但转瞬却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又自语道:“要想办法,要尽快想办法,这时虽然侥幸,下次可就没有这种运气了,一对铁旗……”
  说到这里,突然停下话来,头一点又道:“还是毁去此楼,早走的好。”
  于是他从洞穿处,飞身而出,然后由楼下大门再次进了石楼,很容易的找到炸药引线,点燃后疾纵而去。
  在一声惊天地动的轰响传来时,他,索魂旗已经远隔石楼半里多路了,他并未因炸药而停步,依然疾驰着。
  目的地,是“通天观”的坍废大殿。
  当他一步迈进废殿旧地的刹那,心头突然一动,停下步来,身形迅速倒飞出去,隐在一处残墙后面。
  不久,下下观主和门下三名年轻道姑,从殿后转出,师徒四人,神情肃穆的轻步走着,移时远去。
  索魂旗脸上掠过一丝狞笑,想一想,悄然追踪而下。
  他上过一次当,加了不少小心。
  虽然他已认定孙重楼等,和下下观主已经分道而行,但是为了谨慎,他宁多追些时间,不莽撞下手。
  不过他在追踪下下观主师徒前,曾以“金刚指”力,留了个暗记在庙墙头目的地方,不知作么用的。
  下下观主师徒四人,是回山西汾河的“玄妙观”,索魂旗远远追踪,静待有利的时间下手。
  是第二天傍晚,下下观主师徒住了店,是西跨院,下下自己住在上房,三名弟子在前一进房中安歇。
  索魂旗如今深信孙重楼等人,此时早已和下下观主反向而行,远在数十里或百余里外,不会再出现在此地。
  可是他仍然十分谨慎小心,另外找了一家店房安歇,不过当他进这家店房找妥一个厢院后,又外出绕了一圈。
  其实,他是在这个镇外,和自己所住的店房大门口,以“金刚指”力留了暗记,和在那通天观庙墙所留的一样。
  二更时,镇上早已落灯熄火,家家进入梦乡。
  可是索魂旗所住的那店中厢院中,却有了动静。
  一连三条人影,雪也似的白,飞落于院中。
  他们,都以白色纱巾蒙面,内中一人,此时上步走到上房门际,轻轻叩门。
  接着这人将门推开,招呼身后另外两名白衣人,闪身而进,室内的索魂旗,已改变了形貌和衣衫?三名白衣人立刻恭敬的向索魂旗一礼,为首那人道:“属下按主人指示暗记,在时限内赶来此处。”
  “主人?!”
  原来索魂旗竟然就是那“落魂牌”?
  事怪,也太蹊跷!
  孙重楼和虎儿弃儿一行,若是知道“索魂旗”即“落魂牌”的话,在石楼甬道中,他们焉有放过此贼的道理!
  天下事就如此巧而不巧,人难前知,往往错失。此时“索魂旗”已恢复了“落魂牌”的身份,对三名白衣人把手一挥,声调阴森而低沉的说道:“你们早已都在暗中见过那‘下下观主’,我相信不会认错,现在他们师徒四人住在斜对面的‘天长栈’!
  “你们听清楚,不准在那店里下手,将她们擒到荒郊,然后处治,事毕速去岳阳,在湖中那‘楼船’上见我?”
  三名白衣人恭应声,落魂牌一指左暗间对为首那人又道:“那身‘索魂旗’的衣衫,在里面,你知道该怎样办,我预祝你们马到成功,别忘了,楼船上见!”
  为首白衣人又恭应一声,落魂牌手一挥,走向了右暗间,白衣人却奔向左暗间,刹那,以“索魂旗”的面貌出现!
  天长栈内的跨院中,早已灯熄火灭。
  前进院三间房,是住着下下观主那三名弟子,这时侯大概也早已入梦,不知大祸已在眉际。
  后进上房中的下下观主,似是因有不少心事,尚未安眠,她熄了灯,一个人烦闷坐着,不知想些什么。
  她坐在墙角上,这个地方她挑选的十分奇怪!
  一张床,在靠后窗下安放,前窗下是小巧书桌。
  她将那书桌前的椅子,搬到床脚头紧靠两墙的角落上,这地方,是整个室内最最黑暗的地域。
  没点灯,若有人进来,除非事先晓得她坐在何处,否则任怎么细心,也决想不到她会选中这个地方。
  更怪的事,床上的棉被中,看来象正有人安睡一样,这是矫饰,莫非下下观主突得警兆,已知大祸临头?
  若是这样,她岂不更该在天没亮前,趁着黑夜,和那三名弟子,悄悄出了天长栈,逃之夭夭?!
  因此,下下观主这种安排,使人不解但极神秘!
  移时,下下观主双眉倏地一跳!
  她业已听出,院中来了不速的夜行人物。
  不过她却没动,也只是双眉跳动了一下而已。
  接着,室门在毫无声息下,被人轻轻推了开来,下下观主仍然没有挪动,自然,她也没有出声喝问是谁!
  人影闪处,隐隐可见两个白而淡的影子,到了她睡卧的床前,内中一人,倏忽俯身抓向床上!
  一抓之下,这人不由惊咦一声道:“没人,里面是只枕头!”
  另一人立刻答话道:“照个亮子。”
  此时,坐在极暗角落的下下观主,竟开口道:“不必,我在这里!”
  此言出口,那两名白衣人霍地暴退向前窗边上?
  不过他们是久经大敌,虽在极度震惊之下暴退,但是两个人绝不互立一处,间隔着以免同时遭遇不测。
  刚才,他们只是未曾想到有此变,如今在暴退之下,提聚功力于双目,顿时看到了下下观主的坐姿。
  下下观主动也没动,声调冷冷地说道:“我们师徒没打算逃走,并且早已料到你们会来,所以你们两个人,大可不必作出这般样子!”
  白衣人之一,哼了一声道:“很好,既然如此,我们就直接的说明来意……”
  话未完,下下观主已接口道:“不用,你们的来意我非常清楚!”
  白衣人一笑道:“那更好了,就请观主劳驾……”
  下下观主再次接口道:“落魂牌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白衣人想都没想,已接话道:“主人另有事忙……”
  另一位白衣人,此时竟有所悟,急忙接过话尾道:“观主说谁?谁是‘落魂牌’?!”
  此时,先前那个白衣人,已知失言,全身猛地一抖。这情形,早被下下观主看在眼中,于是她冷哼一声道:“瞒不过我去,再说,你们业已奉令将我师徒斩草除根,我师徒自知难敌而死,你们又何必如此畏惧呢?!”
  先前开口的为首白衣人,挥手沉声道:“我们时间不多,观主最好召唤贵弟子就随我们走!”
  下下观主冷笑一声道:“走?怕没有如此容易吧?!”
  为首白衣人厉叱道:“你说什么?”
  下下观主也沉声相对道:“我说就凭你们三个人,想要本观主师徒束手就缚,任由尔等押赴荒郊杀害,怕不容易!”
  室内只有两名白衣人,但下下观主却一言说出他们是三个,这不能不使两名白衣人惊心了。下下观主话还没有完呢,她接着又道:“以我看,你们最好招呼那个同伴也进来!”
  白衣为首人哼了一声,道:“你当老夫兄弟,就不能立刻下手?!”
  下下观主淡淡应对道:“随便,不过最好还是听我的话,招呼一声好!”
  另一个白衣人,似是从观主话中,听出端倪,道:“莫非你另有接应?”
  下下观主道:“有没有是本观主的事,你们问的多余。”
  为首白衣人已然不耐,道:“有也好没有也好,老夫并没拿它当回事情,现在老夫只问你一句,你是起而一战,抑或是随我们走?”
  下下观主这时缓缓站了起来,道:“走也好,走吧!”
  另外那名白衣人,这时问他:“你那三个弟子呢?”
  下下观主冷冷地说道:“为防意外,我已打发她们远离……”
  为首白衣人叱斥道:“谎话,快说她们人在那里?”
  下下观主轻蔑的瞥了对方一眼,道:“你若认为这是谎话,何不去捉?!”
  另外那名白衣人,转对同伴道:“还是先请观主去好,其他的事后办也可以!”
  为首白衣人嗯了一声,身形闪向一旁,另一位白衣人,却大步向前推开了室门,下下观主坦然走在中间。出室落地,到了院内,下下观主突然停步,道:“本观主还有几句话要说。”
  为首白衣人道:“观主,老夫劝你最好老实点儿,别出乖巧主意!”
  下下观主冷哼一声道:“别当本观主愿意随你们走,就是束手待毙,也别把本观主当作阶下囚看,现在听我告诉你们几件事……”
  白衣为首人接口道:“有话就快说,老夫时间不多!”
  下下观主又横扫他一眼,道:“你们来了三个人,难道不招呼他一道走?!”
  白衣为首人闻言,心头一凛,道:“你关心这件事?!”
  下下观主没有作答,只是冷笑。
  此时,另外那名白衣人,身形突然冲拔而起,飞落房上,目光透过雪纱,向四面八方顾盼着。
  刹那之后,这名白衣人双掌互拍三响,这可能就是他们联络的暗号,掌声过后,却并无回应!下面的白衣为首人,已知不对,不由向房上同伴道:“怎么样,人不在?”
  房上的白衣人,尚未答话,下下观主已接口道:“他不会在的,除非……”
  话到这里,下下观主竟故意停下话锋,看着白衣为首之人。房上的白衣人,已知事情不妥,飞身而下,道:“事情怕已有变,我们最好就走!”
  白衣为首人头一摇,手指下下观主向同伴道:“等等,此事她好象清楚!”
  下下观主嗯了一声道:“半点不错,这件事我非常清楚!”
  白衣为首人蓦地上前,欺近下下观主,沉声道:“说,他人在那里?!”
  下下观主冷笑一声道:“你认为就这样可以威协到本观主?!”
  白衣为首人哼了一声,突地扬起右掌!另外那名白衣人,慌不迭的说道:“张兄且慢!”
  白衣为首人姓张,字约信,闻言微微一楞,回顾道:“你怎么叫我……”
  下下观主突然接口道:“不错,你们总算变聪明了,据我所知,凡是‘落魂牌’属下,彼此皆不知姓名出身,若一朝被称名道姓时,就是到了他必死的时刻,现在……”
  张约信不待下下观主说完,已沉声接口道:“你知道的事真不少,可惜……”
  话声中,他蓦地暴然出指,点向下下观主丹田死穴!
  这一招,非常犀利,且迅疾无伦!
  以他和下下观主的技艺功力相较,下下观主差他多多,何况是突然暴袭,下下观主很难躲过的。
  那知就在他指尖已近下下观主衣衫时,下下观主右手一扬一拂,五指先他一步扫在了他右腕之上!
  他顿觉奇痛入骨,右臂立即麻木,手指自然也无法活动!他一楞,又要出招,下下观主已开口道:“本观主劝你识相些,少动手的好!”
  此时另外那名白衣人,已解破一切,向前道:“观主,何不把你那朋友,请出来大家见面谈谈?”
  下下观主瞥了他一眼,道:“现在你们才想到谈谈?!”
  这白衣人一笑道:“观主,现在虽说我们有人已落在观主手中,并且以观主刚才那奇特的手法看,功力似是极高,不过……”
  下下观主似是业已猜出对方要说的话,接口道:“你们错了,本观主没有挟人质而自重的意思!”
  张约信这时侯也明白事情不能莽撞,道:“那就请出贵友一谈如何?”
  下下观主摇摇头道:“现在还办不到。”
  张约信哦了一声道:“难道这还有时间限制?”
  下下观主正色道:“没有时间限制,但是却有条件。”
  张约信冷哼一声道:“还有条件?!观主不认为……”
  下下观主沉声道:“听着,条件不是本观主开的,是擒获你那位假冒‘索魂旗’,也就是假冒‘落魂牌’的朋友所提!”
  另外那名白衣人,哦了一声道:“观主,如今我深信敝友已然失去自由,不过我却大为怀疑,因为观主并未会见过敝友……”
  下下观主淡淡一笑道:“这是早经安排好的!”
  白衣人道:“可是我们并未听到搏战声音!”
  下下观主冷哼一声道:“不错,若是会有搏斗声音传出,你们那专以支持别人送死的主子,他早就自己赶来了!”
  这句话说得张约信和另一白衣人,低下了头。刹那之后,张约信开口道:“难道贵友就是孙重楼?”
  下下观主颔首道:“不错,是孙少侠!”
  张约信头一低,道:“他人在何高,我们正要找他。”
  下下观主才待接话,张约信和另一白衣人身后,突然传来话声,道:“两位要找区区,不知何事?”
  张约信和另一白衣人,闻声而惊,不由回顾,身后这人,果然就是孙重楼,于是张约信说道:“老朽张约信,认识你老弟,不过老弟却不曾认识老朽,如今老朽先请问一声,敝友安否?”
  孙重楼客气的答道:“他很好,平安无事。”
  另一白衣人道:“老朽江达,请老弟指个地方一谈如何?”
  孙重楼点着头,对下下观主道:“观主,暂借这上房待谕行吗?”
  下下观主笑道:“当然行,公子请。”
  孙重楼道了谢,转让来客。
  一行再进上房,这次就坐在外间。下下观主首先开口对江张二人道:“可能点起灯来?”
  张约信想了想,对江达道:“江兄,这事出乎我们意外,你认为是……”
  江达这才就有了决定,接口道:“张兄,时不遇我,点灯吧!”
  孙重楼在一旁非常诚恳的说道:“若两位仍有不便,我们黑暗中谈也是一样。”
  江达道:“孙老弟,这称呼也许高攀,但却是老朽由诚出衷的称呼,老弟,老朽兄弟们不能见人已很久了,今天是个机会,就算为此抛却这个皮囊,亦已无憾!”
  话说到这里,下下观主已点了灯。孙重楼转对下下观主道:“可能烦劳观主,请蔽师兄及家兄,陪那位诸葛朋友前来,现在大家是朋友而非敌对了。”
  下下观主笑诺而去,临行,她突然问道:“姑娘也来?”
  孙重楼颔首道:“有些事,是要她亲身听听,亲眼见见的。”
  下下观主会心,转身走了。
  刹那,虎儿,弃儿,琴姑娘和观主及一位索魂旗打扮的白纱蒙面人,一齐来到,进入室内,那白纱蒙面人立刻一楞。
  只因江达和江约信,皆已摘落面纱,露出本来面目。刚进来的蒙面人,一楞之后,恍有所悟,也摘下自己的面纱,然后苦笑了一笑,开口道:“今宵又恢复了作人,真不容易!”
  大家落座,互为介绍过后,刚到的诸葛彤首先开口道:“江兄张兄,可是准备和孙老弟开诚一谈?”
  江达点头道:“我们已别无选择余地了。”
  张约信道:“还记得我们与老莫的约定?如今……”
  诸葛彤接口道:“好,那就放怀的谈,大不了是个死。”
  孙重楼此时一笑道:“三位是不是决定脱离‘落魂牌’了?”
  江达嗯了一声道:“不错,老朽等人早已受够!”
  张约信道:“老朽明白,老弟必有很多话要问,为表示我们的坦诚,现在一切先由老弟发问,然后老朽兄弟再……”
  孙重楼接口道:“其实区区没有几个问题麻烦三位。”
  诸葛彤道:“不管问题多少,老朽们是知必言,言必尽!”
  孙重楼正色相谢道:“区区先向三位致谢,问题只有两个,第一是,那‘落魂牌’是否就是‘吃人山’的牟镇方?”
  诸葛彤、江达和张约信,同时答道:“老弟猜的对,正是他!”
  琴姑娘坐不住,沉声叱道:“胡说!你们胡说!”
  诸葛彤看了琴姑娘一眼,道:“姑娘,老朽兄弟是他的六个兄弟,他称之为六友,其实,是他的奴才,受他欺凌已很多年了。”
  琴姑娘哼了一声,接口道:“一片谎言,我父亲……”
  孙重楼止住琴姑娘再说下去,道:“琴妹何不听完我所问的另一件事再发脾气呢?”
  琴姑娘头一摇道:“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孙重楼只向她微微一笑,又转向张约信道:“第二件事是,琴姑娘可是‘落魂牌’的爱女?!”
  江达答道:“这件事老朽最为清楚,‘落魂牌’绝无子女!”
  琴姑娘呆了,江达在瞥望了她一眼后,又道:“姑娘姓郭,是‘落魂牌’仇家之女,当年‘落魂牌’所惧之人,共有两个,一是姑娘之父,再就是老弟你的尊亲,所以他想出办法,将姑娘盗掳而回抚养,旨在威胁姑娘以后过问他的事情。”
  孙重楼嗯了一声道:“这主意是他想出来的?”
  张约信摇头道:“不是,是他一个姓柯的亲信,出的主意!”
  弃儿闻言,不由对孙重楼道:“二弟,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姓柯的?”
  孙重楼头一点道:“十有八九是不会错了。”
  琴姑娘此时心中酸苦倍至,蓦地抬头道:“那姓柯的何在?!”
  江达道:“此人现在岳阳洞庭湖中!”
  琴姑娘一楞,道:“湖中?!”
  诸葛彤接上话道:“他现住在湖中的一艘大船上。”
  张约信道:“老朽等此次来前,‘落魂牌’曾经吩咐,说此地事了,就去那艘船上会他,姓柯的也在!”
  姑娘闻言道:“那很好,我们就走,去找他们问个明白!”
  孙重楼接话道:“去是一定要去,不过琴妹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否则不但会将事情弄糟,并且会出极大的麻烦!”
  弃儿看了姑娘一眼,道:“我这兄弟从没料错过事,你何不少发点小性,听他安排?!”
  琴姑娘瞪了弃儿一眼,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虎儿恨声道:“真恨人,早知如此,在‘吃人山’就擒下他了!”
  孙重楼正色道:“没有人证物证,怎能使他承认,就是现在,我们也必须在擒住他后,三头六面对证不错时,才能复仇!”
  琴姑娘如今想起来四娘的话,再对证现在江、诸葛及张他们的话,对自己身世也起了疑心。她略加沉思,问诸葛彤道:“若你们所说,忍受‘落魂牌’非人的逼迫是实,以年月来计,至少十几年了,为何突然一朝改变了态度?!”
  诸葛彤苦笑一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句话老朽相信姑娘你懂,如今是寒已透骨,忍无可忍,再加上机缘凑巧……”
  琴姑娘哦了一声道:“什么机缘?”
  江达接话道:“就是孙老弟,这无法计数的年月中,我们从没想到过一个可以制服他的人,现在有了,所以……”
  琴姑娘又哦了一声,接口道:“你们也许忘了,若此事是真,你们这些年来手上的鲜血,恐怕也要想个办法才能洗净?!”
  张约信慨叹一声道:“我们已经早商量过,并且有了决定!”
  琴姑娘道:“可能说出来听听?!”
  江达接话道:“可以,当‘落魂牌’就缚之后,我们会召告天下武林中人,在一切澄清下,自决以谢天下!”
  这话说得浩然而坦荡,琴姑娘不由低下头去。孙重楼此时诚坦的问他们三人道:“三位是想要区区作些什么?”
  江达道:“老朽等人别无所求,只祈老弟能在我们指引下,早日擒获元凶,使他不能再作威作福与愿已足。”
  孙重楼点点头道:“这是区区份内之事,义作容辞。”
  于是他们联合起来,低低计议着今后的行止和一切。
  次晨,下下观主师徒,回转山西,孙重楼等人,重返岳阳,江、张、及诸葛彤,另走一条路去岳阳。
  他们早已议定办法,如今采取了包括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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