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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昭然若揭
2025-10-16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不过,白袍蒙面人虽有所惧,但却另有深算,当即对旁立的两名老者道:“叶老大叶老二,你们与叶老七是多年的知交,就劳驾二位,说说刚才我们在公墓近处的所见所闻吧!”
  此言一出,七爷惊凛之极,顿悟白袍蒙面人等人,早已隐身四近,不知自己所行是否俱入人眼,内心不安至极,叶老大,叶老二干瞪着叶七爷,瞠目难言。
  白袍蒙面人冷嗤了一声,对那哑嗓门的老者道:“叶老四还是你说吧,记住,这是命令。”
  叶老四半晌才对叶七爷道:“你与三爷适才为了看墓老人失踪事在此争吵,我们与总管隐身园外俱已看到了!”
  既然隐身园外,所见当仅止于争吵一节,至于园内暗毙叶三爷之事,白袍蒙面人等人当亦一无所知,叶七爷何等精明,自然深解此点,闻言内心反而笃定。
  白袍蒙面人阴恻恻的道:“怎么样叶老七,你还有什么高招可施?叶老三因欲惩治水大,引起你杀人动机,进而串通水三,借搜索看墓老人之便,佯装遇警,先以某种阴毒掌力暗算叶老三,复以乱刀刺杀尸身,灭迹除恨,哼!什么劲装人物,牙根就没出现过这号人物,胡言,搪塞你好毒好狠的心肠!”
  胡文宗因抢救看墓老人露了形迹,正在暗自发急,深恐打草惊蛇,而让“四海镖局”识破所谋,如今这白袍蒙面人竟然自作聪明,妄下“压根就没出现这号人物……”的断语,倒令胡文宗放下了千斤悬心,暗呼侥幸不已!
  白袍蒙面人话音一落,叶七爷却冷笑道:“嘿嘿!谁能免得了与别人争吵,想不到总管竟把鸡毛当令箭,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可惜此处并非片言决狱之所!”
  白袍蒙面人好耐性,阴笑不久,环目余众道:“各位听到叶七爷教训本座的话了……”
  说着,白袍蒙面人向前猛跨一步,寒声叱道:“由你挑吧,是你自缚,还是要老夫亲自动手?”
  白袍蒙面人摊了“牌”七爷也不含糊,闻叱目闪冷电寒芒,暗提着阴煞功力,冷笑道:“嘿嘿!总管好大的口气,可惜叶老七也不是唬得住的雏儿,你竟凭我与叶三爷争吵了几句,就欲嫁罪老七,真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老七亲受主人命谕行事,自有立场,一无犯错,二未杀人,你请动手吧,老七宁死掌下,也不会束手任人宰割。”
  白袍蒙面人转念,此间不是惩治七爷之处所,于是,手指着叶老大叶老四道:“今晚之事,请各自依所见详录,其余为他们二位今日所录作证!本座既然处置不了你老七爷,只好留待京中再见了。”
  抓不住对方真凭实据,尽抓对方有失分寸的言行,如此,即使奈何不了七爷“阴谋杀人”之罪,却也不容七爷逃过藐视所谓他们这个圈子的法纪及当众犯上之过,白袍蒙面人手段之狠。心肠之阴险,较之七爷及死去的三爷,更见火候!
  白袍蒙面人话声甫歇,七爷已知落入对方歹毒圈套,冷哼了一声,倏转身形,而朝叶老大道:“老大,总管的话你都听清楚了,老七再不离开此处,怕要被总管所加条条大罪给活活压死,此间事了后,烦将我这几位不成材的兄弟带返北京,再见!”
  言毕,竟对白袍蒙面人未屑招呼,拔起身形,傲然走离现场。
  白袍蒙面人见势震怒,寒叱道:“站住!”
  七爷闻叱刹住去势,旋身冷讽着道:“总管之意,还想替叶老七加上一条罪名?”
  白袍蒙面人冷笑道:“嘿嘿!你那些罪名,虽嫌不足致死,设若你胆敢不告而别,本座再替你加上一条,也不嫌多!”
  七爷怒极,哈哈一阵狂笑,悲愤之极地道:“池帅你太逼人了,你尽管加!七爷让着你,你却得寸进尺,不识好歹!你要七爷与你叩首?你要七爷与你拿靴?告诉你池帅,你还差一点!”
  这白袍蒙面人竟是池帅,潜伏一旁的胡文宗二人,不由为之相觑一笑。
  尽管白袍蒙面人内心气愤,但他乃城府阴沉之人,终于忍下了,冷笑道:“嘿嘿叶七爷!希望你返京之后,还是要像如今这么英雄,不要忘了今晚对本座所说的一切!”
  七爷冷哼了一声,不再上当,却朝叶老大道:“老大,我老七今晚对池帅所说的一切,希望你,一一不漏的记上,绝对不能比叶四爷记得少,老七要看看池帅究有多深的道行!
  言毕,竟然一摇三摆地扬长而去。
  白袍蒙面人看着七爷离去的身影,冷笑绵绵不绝。在场余众,无不入耳心悸,俱皆了然这正是白袍蒙面人,心存某种毒算的先声。除去叶老四叶老八叶老六,余众俱皆隶属于七爷所属的那个圈圈,七爷摆明了立场,愤然离去后,这些人内心甚是惶恐不安!
  半晌,叶老六朝白袍蒙面人状至恭敬的道:“禀总管,今晚任务如何……”
  白袍蒙面人冷冷地道:“看墓老人既然不在,寻不出那七座空墓也是妄然,再说天色将亮,只怕也来不及了!”
  叶老六又道:“看墓老人无故失踪,你不认为透着古怪?”
  白袍蒙面人冷笑了一声,道:“这都是叶老七玩的‘把戏’,还有所谓的劲装人物,也是属于乌有,这些你还不懂?”
  叶老六哑口无言,白袍蒙面人又道:“离此之后,叶老三的尸体由你妥为保藏,看来咱们还得靠这尸体消灾除祸!还有明日晌午时分,不要忘了派一名精练手下,来此摸摸那七座空墓何处,碑上有字,不难辨明,找到后留下记号,这任务明晚务必完成,否则,若容‘无不城’发现隐秘,返京之后,咱们就别想活了。”
  白袍蒙面人离去后,余众相继走出公墓,水大跃上车辕,等到叶老六挟着叶三爷尸身,上了车,皮鞭一抡,尾随众人之后,车、马、人瞬已消逝在夜空之中。
  不久,胡文宗二人方始自隐伏的暗处,缓步而出。
  裴天亮迫不及待的道:“请教令主,这……”
  胡文宗一瞥天际星辰,笑着接口道:“天光将亮,早归为宜,小可还得将那看墓老人送回原处,一切明日再谈吧!”
  胡文宗毫不疑迟,出公墓,片刻光景,已停身一片森林之前,略一环视流盼,游身进入森林。朝前再行刹那,杂草蔓藤中,一处山穴已在眼前。
  洞外有一十人合抱大小的高大巨石,胡文宗正向彼处行去。
  巨石下部向里微斜,地下一片天然小石,光滑无比,足可卧藏二人而不受风吹雨打,胡文宗适才就将那看墓老人,隐藏于此。
  胡文宗挟起这沉睡中的孤独老人,游身纵跃,不一会,出了这片隐秘的森林。
  约莫盏茶的时光,胡文宗挟着看墓老人,进墓园,霎眼间进入公墓入口处的那间平房。
  胡文宗将老人轻放床上,正待拍开他的穴道,再劝这老人离开公墓一个时期,讵料平房之外,适时竟然飘进一丝阴残的冷笑:“嘿嘿嘿嘿…………”
  胡文宗闻声心凛,倏忽出指点了床上老人一下,提聚护身功力,闪出平房。
  平房两丈开外,赫然兀立着一名白袍蒙面的人物。
  不言而喻,白袍蒙面人已去而复返。设真是池帅复返,则此举确乎超出胡文宗想像之外,难怪胡文宗此际凉凛透顶,对池帅狡狯的城府,更多了一层小心。
  白袍蒙面人身形一闪,截着胡文宗沉声道:“朋友!老夫不得不慎重声明,实因这公墓之内,适才出了人命,朋友深夜出现在这荒野墓地,老夫心切敝友死因,不能不拜问数事。”
  其实,白袍蒙面人早已知叶三爷丧命叶七爷之手,现在如此说法,意在盘查对方的来历与意向,胡文宗那种谈笑自若稳健笃定的风范,使他深疑不释。
  事实确如胡文宗所断,“四海镖局”失镖丧人确是虚造案情,所谓七名镖客埋葬武昌之事,坟墓是不假,棺肉确是空无一人,尽是石灰,绝无尸身,其目的,就是不希望“无不城”觉察其奸隐实情,为何如此?的是匪夷所思。
  白袍蒙面人即“四海镖局”总管池帅的化身,今晚率众来此,就为谋求补救空棺的破绽,今晚胡文宗在“四海镖局”曾提出该局七名镖客埋葬之事,确然已令池帅心惊动疑!
  池帅如今对胡文宗的出现,虽存疑念,但因凡“无不城”中人,出必身着特异装束,故而对胡文宗眼下的来历,亦未作与“无不城”有关的设想,当然他万未料及眼前这位仁兄,就是与他今晚有过一谈之缘的胡令主,因为他俩今晚初会之际,胡文宗身着“无不城”的特异装备,头带紫色布袋罩,而且嗓门也略带沙哑。
  可是,胡文宗对池帅却已了如指掌。
  池帅沉吟刹那道:“朋友与这看墓老人相识?”
  胡文宗心有成竹,不思而答道:“现在才知道他是看墓老人,以前互不相识。”
  池帅更够老辣,紧问道:“既不相识,怎么会在他屋内停留?”
  胡文宗却巧妙地道:“哦!在下路经此处,偶闻道旁有人呻吟,好奇心动之下,才发觉这老人醉卧道旁,因而送来此问。”
  答得好,可是池帅问得更紧,道:“这老人既是酒醉,自难言语,如此朋友何以得知他就住在此间?”
  胡文宗慢条斯理地道:“此处再无其他居舍,在下自然就想到此处,结果真还没找错所在。”
  池帅真不含糊,道:“如何知道并未找错所在?”
  胡文宗紧接着道:“屋里尽是酒罐,且还酒气冲天。”
  池帅又道:“如此深夜,朋友竟出现在这荒野公墓,何故?”
  胡文宗冷笑了一声道:“江湖道有江湖道的行动原因,看样子阁下也该是江湖高人一流,怎么会讲出这种话来。”
  池帅心中虽存杀机,嘴里却道:“朋友深夜到此何为?”
  胡文宗道:“路过。”
  池帅道:“朋友来此之际,曾否发现此处有人?”胡文宗笑道:“当然有人。”
  池帅闻言惊心,误认对方发现自己所做之事,忙道:“朋友见到几人?他们是何装束?”
  胡文宗讽消的道:“除这看墓老人外,再就是一群孤魂野鬼!”
  池帅逼问道:“朋友这算什么意思?”
  胡文宗笑道:“在下以为已经说得够明显的了,除了这看墓老人外,再就是躺在墓里的一些白骨腐尸!”
  池帅悬心一落,半晌又道:“朋友之意,你只来了一会?”
  胡文宗道:“事实就是如此。”
  至此,池帅深知再问也无结果,事实上,他去而复返,所隔时辰甚短,对方自必如其所言来此不久,而且适才墓园四处,已经详细排搜且无所获,对方自必不会隐藏公墓之内,念头转过,他陡又忆及叶七爷之言,因而说道:“可是有人在大约半个时辰之前,在这公墓内发现过像朋友这样的人物,朋友狡辩又有何用?”
  胡文宗笑道:“这倒是怪事,看来怕要请那位朋友出来分辨了。”
  胡文宗劲装札靠,一眼即知,并未携带任何兵刃,池帅有鉴于此,更坚定叶七爷刀戮叶三爷的信心,且以对方所言与事实互一印证,已断定胡文宗十成真是路过此处,对自己一行今晚所为,自无窥见可能,悬心可放!他本欲借此怒叱几声,逐走胡文宗了事,可是,瞬间他却另有毒算。
  因之佯致歉意地道:“不必了,耽误朋友太久,非常抱歉,朋友请上路吧!”
  胡文宗何等精明,池帅态度转变得太快,使他瞬间思得一计,为使对方对自己产生更大的错觉,甚表同情地道:“尊友如何遭到意外,可能是谁下的毒手,在下便中或能效劳查探!”
  池帅心在冷笑,口里却道:“盛情心领,再见吧朋友。”
  胡文宗做了个无奈表情,转身步出公墓园门。
  池帅双目煞光骤射,未待胡文宗走出五步,右臂向前猛吐!好毒的心肠,他竟不顾武林大忌,在胡文宗背后连气儿也没吭,以罕绝功力暴施毒手,狠到令人逃无可逃?!
  千钓掌劲过处,只听胡文宗惨号了一声,整个身躯竟被池帅震飞两丈,“叭”地一声,抛落三丈开外地上,寂然无声。
  池帅功力极深,不看胡文宗的尸身一眼,一阵阴残冷笑后,驰离了现场。不久,东方曙光已现,大地罩上了一层金黄彩衣。
  日临中空时际,“无不城”武昌分城客室内,裴天亮正与一位身着白衫,清俊出尘的年轻人物,品茗清谈。此人并非别人,他正是昨晚在红山公墓,被池帅认定已被其掌震毙命的胡文宗。昨晚,胡文宗佯作不知池帅的毒算,暗聚佛门窠绝功力,承受了池帅一记千钧毒掌,诈死在地,断绝了池帅对他出现在那平房之内的疑心。池帅离去不久,胡文宗方始转返分城,可说用心良苦,策谋周详。
  此际,二人午餐甫毕,落座交谈伊始。
  胡文宗时正注目裴天亮道:“裴兄,对昨晚红山公墓所见,可有心得?”
  裴天亮神情严肃而庄谨的道:“一切未出令主神算之外,属下由衷敬佩。”
  胡文宗低下了头,半晌才道:“裴兄可知‘四海镖局’目下的局主是谁?”
  裴天亮道:“据说是位中年美妇,因其甚少出现江湖,故其来历实在也是个谜,令主可知……”
  胡文宗摇首接道:“小可所知亦仅止于此,但若自彼辈昨晚言词中推断,他们所谓的‘主人’,可能还不只是一位,显然池帅与叶七爷叶老三等人,并非同属一位主人,因而不但立场不同,互斗心角,而且叶七爷所属的那位主人,极可能较之池帅的那位主人,地位崇高权威过之,是以池帅才对叶七爷百般容忍,不敢过份跋扈。”
  半晌,胡文宗浅饮一口香茗,感叹着道:“幸亏他们那个圈子里有两位‘主人’,因而才有叶七爷与叶三爷互存仇视的心理;因而池帅才牢牢咬定叶三爷毙于叶七爷之纯因私怨,而妄断根本就无劲装人物其人,否则,小可因救那看墓老人,而暴露了行迹一节,势必无法隐匿,则池帅等人,必对本城产生极大的怀疑,事未成而反使蛇惊,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至此裴天亮对昨晚情势已了然大半,遂再问道:“禀令主,池帅因然由于断定叶三爷死于叶七爷之手,而不信叶七爷及水三所述发现令主行踪之事,但叶七爷设若见到其主人,仍会道出发现令主行踪之事,如此则“四海镖局”岂非对本座难以释疑?”
  胡文宗含笑颔首道:“这一问问得好,不过,小可斗胆正告裴兄,这点我们倒可高枕而无忧!”
  裴天亮困惑的道:“属下实在不明令主深意?”
  胡文宗笑道:“这里有一个玄妙的道理,裴兄请想,池帅乃阴险狡狯之辈,昨晚与叶七爷针锋相对之间,处处抓牢对方缺点,罪列数条,且有笔录,就算叶七爷的那位主人权威再高,叶七爷那条老命只怕也会去了八成,何况池帅老谋深算,还抓着一条足致叶七爷死命的把柄!”
  裴天亮闻言竟然忘了彼此身份,言无分寸地道:“什么把柄?”
  胡文宗道:“这把柄就在叶三爷的尸身之上!”
  裴天亮恍然悟道:“哦!是叶七爷留在叶三爷身上的掌力伤痕!”
  胡文宗笑道:“不错,叶七爷以乱刀企图毁去掌痕,虽是用心至深,但明眼人自无被其瞒骗的可能,连池帅都无法骗过,何况他们那两位神秘的主人?所以说,任他叶七爷,水三说得天花乱坠,却因不可逃脱的杀人罪迹。
  裴天亮释然而笑,深佩胡文宗机智之深。一切已在有惊无险中安然渡过,二人俱皆喜笑颜开。
  裴天亮请示道:“池帅昨晚曾说要派人于今日,前往红山公墓查看那七座坟墓地位,显然今晚必有行动,令主有何令谕?”
  胡文宗默然片刻道:“‘四海镖局’失镖丧人之事,我们昨晚红山公墓之行,已证实全系子虚。彼辈昨晚企图填满那七座空棺,事既未成,则今晚必然有所行动,但我们既已识破其谋,就无再去红山公墓的必要了,只是……小可对那孤独可怜的看墓老人,实在有点放心不下。
  这样仁厚的心地,确令裴天亮深深感动,忙道:“如此属下今晚去趟红山公墓,设法劝看墓那老人离开几天……”
  胡文宗摇首接口道:“由于彼辈昨晚之失,池帅今日必有妥善安排,只怕红山十里方圆之内,现在就已满布了眼线,裴兄设若入晚再去红山,必然是凶多而吉少!”
  裴天亮见势亦未敢打扰,只好一旁静待。眨眼间,胡文宗已然有所决定,道:“好吧!还是小可今晚跑趟红山公墓。”
  果如胡文宗所料,池帅昼间确已派人去到红山公墓,不但摸清了那七座墓地,且于午后不久,在红山十里方圆内,调派了数十高手,布上了眼线,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均无法逃过彼辈的视线!
  入晚,胡文宗依仗绝顶轻功身法,以及至高的机警,智慧,神鬼不知地撞过数以十计的眼线关口,潜入了红山公墓,不幸的是,那孤独的看墓老人,此际却已硬挺挺地躺在公墓平房之外,八成遭了池帅手下的毒手!
  胡文宗隐身暗处约有盏茶时光,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空隙,探视了这无辜的老人略会,终于黯然离开了公墓。
  胡文宗驰抵“无不城”武昌分城,发现了一件怪事!
  这件怪事,几使胡文宗及“无不城”千余城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件怪事,逼使胡文宗火急束装上道,星夜驰返金陵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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