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龙争虎斗生死搏

2025-06-24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点击：

　　再看三叟，神色狰狞中现露出得意的阴森笑容，再次大步逼进，龙子玉顿即后退一步躲避锋芒！
　　龙子玉猛退，三叟又进，一步三尺，双方相隔仅五尺挂零，龙子玉仍然没有想通个中原因，于是迫得再退多一次，自然三叟步起直逼，毫不容情！
　　突然，龙子玉耳边传声又起，道——“注意三叟展，刘二人的双手！”
　　这传声来的突然，去的更快，别说龙子玉目下无暇分心，就算十分从容怕也难以查出此人是谁。
　　不过这话声已不陌生，当他为索环扣缚的时候，这人曾以传声相示机密，他仗此而脱身五马分尸之刑！
　　既经传声人提醒，龙子玉目光扫出已看破端倪，难怪凌飞羽功力突然高增倍余，原来是展，刘二人，以“真力过穴”之法，将本身功力暗暗导引于凌飞羽一人，于是每有格拒交抵，龙子玉等于以一人同时敌三，内力自是不敌！
　　了然内情后，龙子玉立刻得计，身形一闪退后了八尺，三叟自是不舍，也平肩齐进八尺相逼！
　　就在三叟六足刚刚踏临地面时候，寒光电射而到，其快无比，三叟看出这是龙子玉罕绝的“飞天神夺”，神夺并非射人，而是空射向展、凌之间，此处，正是展鸿图暗伸手臂的地方，神夺倏来，展鸿图被迫收转手臂旋身而避，神夺却一闪而回，中途转向，射向刘承杰的肩下，于是刘承杰也被逼飞退一旁，龙子玉乘此良机，剑展“横扫千军”，以九成真力发招，削奔了凌飞羽！
　　凌飞羽左膀右臂助力倏失，龙子玉剑锋临体，躲则死，格可生，自是全力弹剑硬抵来势。
　　他不已受伤，血流未止，这次全凭本身功力与龙子玉交抵，震响中传来断剑之声，接着惨号划空，腥血四溅，杀叟被杀，半边人头如滚堕的大片西瓜般，飞堕地上。
　　龙子玉神威重振，一招而诛凌霄，展鸿图和刘承杰，已心慌神乱，一向南一投北，飞身而逃！
　　龙子玉一声清啸，身形拔起，射扑展鸿图，左手抖甩，寒光一闪，已逃出三丈的刘承杰，蓦地停下步来，大嘴频张而无声，儿面成了鬼面，煞白，目光渐散，砰地一声，摔倒地下，后心上直插着那支神夺，夺柄只露出寸许一段！
　　展鸿图亡命飞纵，不敢回头。倏地耳边听到兵刃风声，本能的人在空一猛一拧腰，好轻功，硬生生横里移开二尺，惜只惜他上了大当，移构二尺，恰就龙子玉剑虹尖锋，他蓦觉心口一痛，叭地一声由空坠下，而龙子玉却已飘身飞回，从容的面对看八尺以外的陈浩然。
　　龙子玉并不开口，只是冷静的凝神盯注着陈浩然，陈浩然也不言不动，冷目凝光安然相对。
　　双方虎视，龙子玉适才剑诛曹彬父子，次戮太行三叟，真力消耗不少，得此机会，顿即暗自周天调息，以应最后也是势将最为艰苦惨烈一场搏战。
　　半晌之后，龙子玉自觉业已恢复了全身的精力，不愿再和陈浩然虚耗，身躯一震，才要开口说话，不料陈浩然抢先一步冷冷地问道；“如何，你的内力已恢复了？”
　　龙子玉一楞，尚未答话，陈浩然已接着说道；“老夫自十八岁闯荡江湖至今，身经千战，不论对谁和不论何事，只要必须搏分生死，就绝不占人半丝便宜，因此适才等你三盏热茶的时间。”
　　龙子玉剑眉一挑道：“龙某承情，不过龙某要声明一句，刚刚念不及此，否则是不会要你等候的！”陈浩然冷嘲的一笑道：“英雄，哼！老天一生从未服过人，惟对令师十分敬佩，可惜你只学到了他那一身高超绝俗的功力，而没学会他那种谦恭的气质和待人的诚恳，过刚则断，这是良言！”
　　龙子玉心中一动，但他不愿也不能承认陈浩然说的话，于是换个话题道；“陈山主，我们了断恩怨吧！”
　　陈浩然寿眉微挑道；“龙子玉，主谋已死，三叟亦亡，要说志为相报万家恩德，你此恩已了，何不就此放手？”
　　龙子玉嗤笑一声道：“主谋虽死，帮凶亦亡，可惜你这元凶尚未授首！”
　　陈浩然竟微微颔首，似有感慨的说道：“在你的立场来说，不能算错。”
　　话锋一顿，目光由龙子玉头顶打量到足底，轻轻地点头又道：“好一表人材，和我那虎儿，若兄似弟。”
　　提及黑虎陈重山，龙子玉心中就多了一个疙瘩，于是肃色道：“陈山主请取兵刃！”
　　陈浩然不慌不忙的把手一摆道：“有的是时间，反正这一战已是无可避免，何妨先谈上一谈，龙大侠对犬子可有什么要指教的？”
　　龙子玉道：“别无所盼，只愿怨仇经你我一战之后，一了百了！”
　　陈浩然哈哈大笑道：“谴口气似乎是稳操胜券，不嫌太过狂妄了？”
　　龙子玉没有答话，陈浩然突然长吁一声道；“龙大侠，昔日参与火焚万氏牧场的人，十之八九皆身受胁迫而行，因而你我一战之前，望你有所承诺！”龙子玉头一摇道：“难如尊愿！”
　　陈浩然沉声道：“要怎样才行？”
　　龙子玉一字字有力的说道：“至少还要再添上三颗人头！”
　　“说，是那三颗？”
　　“徐州一霸秦镇川，中州恶道天玄，桃花公子蔡日春这三个人！”
　　“若有这三颗人头时，可愿就此罢手？”
　　“不！必须还算上山主你！”
　　“哈哈……”陈浩然豪爽的大笑起来，道：“好男儿，够种，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当你如愿握取到这九颗江湖大豪的首级后，恩了怨休，可是？”
　　“不错，恩了怨休！”
　　“龙子玉，丈夫一言！”
　　“陈山主，龙某一言九鼎！”
　　“好，你可放心容老夫稍离片刻去去就来？”
　　“陈山主尽管请，龙子玉双目不瞎，山主若有他意，又何必等到如今，只是烦请早些回来，早些了断！”
　　“以两盏热茶为限如何？”
　　“不，无妨以三盏热茶为限。”
　　“龙大侠竟连老夫半丝人情都不要，佩服！”
　　“易地相处，龙某深信山主亦然。”
　　“如此恕罪暂辞。”
　　“山主只管请便！”
　　陈浩然在微笑中，一步三丈飘瓢然远去。
　　龙子玉剑归皮鞘，抬头望天。
　　一盏热茶转凉的时间过去了，陈浩然人并未归，龙子玉依然眺望天际云空，此时，夕阳沉没，天地渐渐沉暗下来。
　　又一盏热茶的时刻过去了，五丈外已难见物影，龙子玉似乎没有动过，神色上不现半丝焦急。
　　蓦地，龙子玉听到了极为轻巧的夜行风声和步声，他仍未挪动，也没有回身，只是平淡的说道；“山主似乎来早了片刻。”
　　背后两丈地方，话声低沉，道：“龙兄，是小弟黑虎！”
　　龙子玉倏忽转身道：“小山主前来何干？”
　　陈重山一跃而前，悄声道：“小弟是背着家严来的，龙兄，关于“翠松谷’及‘万家山庄’之事，实与……”
　　龙子玉不愿再听下去接口道：“令尊与我相约的时间将到，若发现少山主至此，恐有不便……”
　　陈重山悲声道；“龙兄如此拒小弟于千里之外，复不信小弟由衷之言，难道必欲将家严置诸死地而后快！”
　　龙子玉平静的说道；“令尊罪魁祸首，在下不得不杀之复仇！”
　　陈重山颤抖着身躯道；“你会后悔，错杀了无辜！”
　　龙子玉不由冷哼一声道：“令尊若是无辜，已死的太行三叟只怕越发命屈了！”
　　陈重山低沉但却有力的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是杀错了人，又当如何？”
　　龙子玉字字如敲金玉道：“自挖双目以奉！”
　　陈重山猛一顿足道；“好，我记下你这句话了！”适时，远处沉暗影中，突传划一但却不止一人的步声，并且点点火把，闪闪而近，陈重山霍地转身，疾射而去，龙子玉望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同情的叹息出声。
　　已是三盏热茶转凉的时间了，恰好那队高持火把的大汉，已然到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赫然正是陈浩然。
　　陈浩然身后，是三名黑衣大汉，大汉们各捧斗大木盘，盘中竟是三颗鲜血淋淋的人头。
　　陈浩然立足龙子玉丈外，因有数十火把照明，双方看的十分清楚，陈浩然向龙子玉一拱手道：“烦请龙大侠一験，那就是秦镇川，蔡日春和天玄的三颗人头！”
　　龙子玉在乍见人头的时候，业已料到此事，只是不解陈浩然何以肯对自己如此委屈求全。
　　这三个人，皆曾参与“翠松谷”合攻，龙子玉自然认识，目光一扫，已知不错，遂揖谢道：“山主威风八面，如此成全龙某，当受一拜。”
　　陈浩然并不还礼，却震声道：“有件事，老夫坚持龙大侠必须承诺，否则你我之一战，竟怕将成泡影！”
　　龙子玉哈哈一笑道；“山主坚持无用，若是顺情合理，龙某不怕承诺，否则休想！”
　　陈浩然道：“曹彬父子，恶獠之属，项上人头可由龙大侠带走，这三颗，为老夫所敬，你我一战如老夫不幸，人头任你携于何处皆可，但三叟为老夫师弟，死落全尸，老夫有一口气在，不容任何人再毁其尸体！”
　　龙子玉慨然道：“使得，他三人除外！”
　　陈浩然条地向龙子玉一孝道：“此情此德，当得老夫之一拜！”
　　他话锋一顿，扬声向手下大汉喝道；“鸣钟集众，取来老夫的‘子母索魂剑’！”
　　大汉恭应，分道而退！
　　刹那，一声声金钟鸣响，响遍山区，看！灯笼火把亮子油松，自黑虎寨中四面聚集而来，在灯火下，只见黑虎寨人头攒动，步声沉稳，但却丝毫不闻呼叫杂音！
　　片刻之后，在陈浩然身后丈外，队列四行齐整无比的站满了黑虎大寨中的高手，那黑虎陈重山，步出队外，立于陈浩然左侧三步外，双手捧着一双青锋，肃立不动，神色威凌！
　　龙子玉看到这般情形，心头尽管寒凛，神色却越发冷静，不发一言，静待事态的变化！
　　适时陈浩然转对一干部下，扬声说道；“老夫金钟集众，召来尔等，有严谕宣示，一，稍待老夫将与龙大侠作生死之一搏，此乃武林公平之斗，那个出声，或敢妄自伸手，立按山规乱刃处死！二，老夫设若不幸败死，项上人头必须任由龙大侠携走，违我令者……虎儿何在！”
　　陈重山躬身高应道：“孩儿候谕！”
　　陈浩然威凌的说道：“违我令者，由你执法，受残体刑死，你要记住！”
　　陈重山再次高声应是，陈浩然目光一扫大众又道；“三，我有这论一纸，藏于身畔囊中，若死，可由虎儿取出当众宣读！四，老夫与龙大侠之战，生死分后仇恨即消，谁敢提及复仇，谁敢阻拦龙大侠离山，即为本山叛徒，其本人非但当受山规处死，家属族众亦将死报！”
　　他说到这里，话声微顿，挥手朗声又道：“将千百灯火，插于五丈以外，列为圈儿，然后各退十丈，再进者斩！”
　　好一位武林英豪，江湖的霸主，不愧北王之尊，令出山摇地动，瞬间火把灯笼挿妥，人皆退于十丈以外！
　　十丈圈内，只剩了三个人，那就是陈浩然，龙子玉，和黑虎陈重山！
　　陈浩然目光一扫爱子，取过剑后，挥手道：“退下！”
　　陈重山畧以犹豫，陈浩然声色倶厉的叱道：“你敢抗我规令？”
　　陈重山蓦地跪于地上道：“孩儿不敢，孩儿只求爹爹恩准，先与龙大侠放手一搏！”
　　陈浩然怒声道：“为父适才谕示四次，你没听清楚？”
　　陈重山不敢抬头，道：“孩儿字字入耳……”
　　话未说完，陈浩然已厉声道：“既是字字入耳，仍敢不遵谕令，你当你身为小山主，就能例外，滚！”
　　一声滚，右足猛起，将陈重山蹴起丈高，直摔落三丈以外，陈重山落地即起，跪地膝进，陈浩然声调含悲，扬喝道：“虎儿，再不退下则为不孝，故违谕令即是不忠，我陈浩然英雄一世，不要一个不忠不孝的儿子，退下！”
　　当他说至最后这“退下”两个字时，悲泪已顺颊流下。
　　陈重山霍地站起，道：“孩儿知错，孩儿今当天地立誓，有生之日，不为不忠不孝之事！”
　　陈浩然仰颈狂笑，道；“好，这才是我北王的好孩子！”
　　话声一停，倏忽转向龙子玉，一边将双剑分挿左，右腰际，一边冷冷说道：“龙大侠，请！”
　　龙子玉压下了因为耳听陈浩然话语后的激动，手握剑柄，一探“神夺”，道：“陈山主请！”
　　陈浩然一笑道；“昔日老夫与令师相搏，败在令师那招‘龙泉九天’罕绝奇功之下，归即硏讨解破之策，甚有心得，这点要先吿诉龙大侠知道。”
　　龙子玉道：“十分承情，恩师那招‘龙泉九天’，自险胜山主后，顿觉仍非绝无破绽，故而再以慧心硏讨甚久，终于改进了许多，名称亦复不同，这一点是在下敬重山主，投桃报李！”
　　陈浩然哈哈一笑道：“适才搏杀五人，那一招大概是没有施展，嗯？”
　　龙子玉也一声哈哈道：“山主冷眼旁观，在下敢不藏拙而有所待吗，嗯？”
　　唇枪舌剑，半斤八両！
　　陈浩然缓缓颔首道；“如此很好，老夫必然要一试这罕奇的招法，否则焉能心安，请！”
　　龙子玉也哦一声请，但是谁也没有出剑，谁也没有移动，不过远在十丈外的一群高手，却咸皆感觉到杀气袭人，使心头有些窒息！
　　二人相距仅隔丈远，对峙约有盏茶光景，陈浩然倏忽无故飘退丈二，龙子玉后动但未迟及，彼退他进，仍是保持了丈远的距离！
　　陈浩然突然一笑，道；“你上当了，老夫自当年一搏败北，索魂子母的尺寸，已然改为伸缩自如，适才故诱相逼，旨在使你六合稍散，使我有可乘之机耳！”
　　龙子玉冷冷地说道；“结果如何！”
　　陈浩然蓦地一挥手，说道：“结果你犹胜于蓝，着！”
　　一声着：一柄七寸乌黑的小剑，已到了龙子玉的咽喉，旁观高手竟无一人看出陈浩然这一剑是何时所发，更不用说是何种手法了！
　　旁观者虽未看出，当局者却未迷失，乌芒临颈，寒光暴起，一声脆响，“神夺”格退了七寸索魂小剑，接着一道斜闪飞起，射奔陈浩然的小腹。
　　神夺飞出的利那，陈浩然一声长笑，双手连挥，被格退的小剑，在“天蚕柔索”调抖下，重又电射而回，另一柄七寸小剑，后攻先到，插向龙子玉的左臂！
　　陈浩然一双子剑出手，人却腾身五尺，避过了“飞天神夺”之一击；龙子玉宝剑挥动，叮当两响，两柄七寸小剑被震弹回去，左手微抖猛送，神夺挟劲风自下上射，打的部位高绝，竟是陈浩然的鞋底！
　　神夺可以洞穿寸余纯钢，鞋底若被击中，一只脚是必废无疑，陈浩然好轻灵俊妙的功夫，半空飞翻，斜落八尺，神夺又扑了个空！
　　遥遥相搏，春色平分，陈浩然一声沉哼，一对乌芒长剑出鞘，剑前人后，其疾逾电，挟风扑刺龙子玉！
　　龙子玉一声长啸，人剑涌起，快过陈浩然，迎射上去！
　　灯火之下，只见全条人影条忽消失，凌空剑气纵横，乌芒银光交织成一片奇华，飞腾于空倏落于地，时起于南滚翻于北，只听到极为轻微的金兵啸吟，觉到渐渐为剑气罡风带飞起来的沙尘，其他却难看清！
　　蓦地！看清了！看清了！
　　龙子玉人在五丈高空，如临风真仙！
　　陈浩然时正下坠，如星丸灭投！
　　陈浩然足微一点地，银髯一摆，腾身又起，龙子玉正飘落，二人间隔丈高，当交错前的刹那，陈浩然双手猛扬，小剑电穿而出，人更早已算就了步数位置和高低，长剑双手分执，紧随两柄七寸小剑之后，直穿向龙子玉的胸前！
　　龙子玉业已势尽下坠，两柄小剑已到，银光颤闪，格飞小剑，陈浩然已到了身前，半空搏斗，难比平地，龙子玉看来已无闪避的可能，而长剑为了格退小剑，甩向右侧，前胸空门全露，眼看必死无疑！
　　讵料陈浩然也自信必可竞功的一招，在剑尖已及龙子玉心口不足半寸时，出了变故，龙子玉不知如何身法，全身猛地一缩，双臂一抖，迅疾又拔高了五尺，陈浩然一刺落空，人剑自龙子玉足下越过，龙子玉倏地一声震喝——“着”！神夺射出，人也翻到了陈浩然背上，银光一闪，顿即无踪，接着只见龙子玉横飞三丈，飘落地上，陈浩然却自半空似坠实滚的摔于埃尘，但他沾地即起，正面对着峙立如山的龙子玉，嘴角掀起一丝实难形容的笑意，咳嗽连连之后，方始极为费力的说道：“好……好招法，的确高……高明过那招‘龙飞九天’，叫！叫什么”
　　龙子玉冷冷地答道；“这一招就是在下的名号，它叫‘龙飞豹子’！”
　　陈浩然适时全身猛抖，他所立足的位置，恰是面对着龙子玉和黑虎大寨的所有高手，因此谁也看不到他的背后，不过除陈重山父子连心，似已看出乃父业受重伤，于是迈步而前。
　　那知陈浩然却沉声说道；“虎儿，退……退回去！”
　　陈重山闻声止步，双目中英雄泪下。
　　陈浩然视若未见，对龙子玉道；“很好，你……你赢了，在我囊中，也留了一封……给你……你的信，信上相托……托一事，可愿答应？”
　　龙子玉颔首说道：“在下答应了，并将全力以赴。”
　　陈浩然笑了，接着连声咳嗽，喘息刹那之后，道：“另外有……有个要求，请……请重建万家山……山庄。”
　　龙子玉有心嘲讽他一句“万家的人都已死绝”，但当看到他那种祈盼的目光时，不忍出口，遂颔首道；“可能的话，在下会重建万家山庄的。”
　　陈浩然似乎至此方始安心，点点头道；“好……好极了。”
　　说着，以手探囊取出一柬，道：“请收下。”
　　龙子玉接过信来，放置囊中，陈浩然目光业已有些散乱了，龙子玉剑眉一皱，上步扶住陈浩然的肩头，向远处欲前却又不敢的陈重山道：“少山主请快些来！”
　　陈重山飞身而到，扶住乃父的左臂，目光瞥处，这才看到陈浩然脊骨之上，约隔三寸各插着一夺一剑，夺已只余黑柄，剑也深入八寸，不用问，夺、剑皆为龙子玉所有，乃父伤已无救。
　　龙子玉不愿再作逗留，暗中以“慧禅神指”，代陈浩然封阻血路，悄悄取下剑、夺，割下曹彬父子的人头，转身飞纵而去！
　　他远行已有数里，胡哨召来了宝马，顺着山风，依然清楚的听到黑虎大寨中，哭声震天！
　　他并没如所说，带走陈浩然的人头，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说不出来，也许是他对黑虎存在的好感使然，他飞身跨上乌雷电，疾驰下了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