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陷阱
2024-08-26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浪蝶方自一愕间，金糊涂已越穿而入，一见林歌跌坐墙角，受制于一个女人，不禁失笑道：“哈，这是怎么回事？”
林歌道：“别笑，我中了陷阱，快没命啦！”
金糊涂一听这话，便向浪蝶走过去。
浪蝶大喝一声道：“站住，否则老娘一剑刺死他！”
金糊涂投鼠忌器，只得站住，脸色一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歌道：“这是老翰林设下的陷阱，现在我身上中了淬毒暗器，命在旦夕，详细情形，等一会再吿诉你好了！快动手！”
话声中，使尽仅有的力气，抬手将长剑推开。
金糊涂乘机一闪而上，右脚一抬，砰然扫中浪蝶的后脚，浪蝶便一屁股跌坐地上，不容她出手还击，金糊涂手上的金葫芦已然挥出，又是“砰”一声，击中了她的脸部，登时打得她鼻梁下陷，狂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林歌急道：“快搜她身上，看有没有解药！”
金糊涂依言伸手入她怀中摸索，一边摸一边笑道：“这女人身子好丰满，是属于杨玉环一类的……”
林歌生气道：“别胡说了，我中的毒很厉害，再过一刻时不服解药，就会终生残废！”
金糊涂不敢怠慢，双手齐入，把浪蝶身上的东西一一取出，却找不到药物，他摇头道：“根本没有解药呀！”
林歌叹道：“那我完了！”
金糊涂看过他背上和腿上的两处伤口，见有黑血流出，便问道：“你觉得怎么？”
林歌道：“我被打中之后，曾即时运功逼住，但没有什么用，只觉麻痹渐渐扩大，如今一条腿已不能动了！”
金糊涂道：“卧下，我来替你吸血！”
他将林歌拉倒在地，让林歌俯卧着，随即扯破其背衣，拭去其血渍，接着便跪倒在他身边，低头用嘴巴去吸血…………
林歌见他不嫌肮脏，颇受感动，叹了口气道：“金糊涂，我总算交对了你这个朋友！”
金糊涂一连吸出好几口黑血，发现从伤口流出的已是红血，便扳转他的身子，再去吸他腿上的血，直到看见流出红血才停止。
“现在怎么样了？”
“一样，全身麻木不仁！”
“你中的什么暗器呀？”
“中了一颗铁蒺藜和一支钢缥，都是狂蜂彭柏的淬毒暗器。”
“狂蜂彭柏？那么这女人必是浪蝶花艳儿了，你说这是老翰林设下的陷阱，那么老翰林在那里？”
“追银人去了。”
“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林歌便将一切经过说出，最后反问道：“你又怎知找到这里来？”
金糊涂道：“我醒来解手，发现你那间客房的后窗开着，就过去察看，才知你已不在房中，我推测必是出了事，立即四出寻找，找到镇外，听到狗吠，就一路找到此处。”
林歌诧异道：“狗吿诉你我在这里？”
金糊涂笑道：“这是我走江湖的经验，哪地方有狗吠，那地方就有事！”
林歌一哦道：“老翰林和狂蜂彭柏等一会定回来，你准备！”
一语未了，木屋外面已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金糊涂急忙将浪蝶花艳儿拉到林歌身前，再将长剑交到他手中，道：“用剑抵住她！”
就在这时，狂蜂彭柏已在屋外发话道：“艳儿，你没事吧？”
金糊涂学女人的声音答道：“没事，只是老娘的鼻子塌啦！”
在屋外的狂蜂彭柏自然听得出答话的不是自己的妻子，不禁大惊失色道：“你是何人？”
金糊涂尖声尖气道：“当家的，我的鼻子塌了，所以说话变了调啦！”
狂蜂彭柏又惊又怒，大喝道：“朋友，你是何人，快滚出来让我见见！”
金糊涂还没回答之际，忽又听他惊咦一声道：“宋老，你哪里去？”
原来，老翰林和狂蜂彭柏追击银人未果，一齐折返木屋，这时老翰林听出屋中有异，他本是自命清高之士，自然没脸留下，故脚底抹油，溜了。
狂蜂彭柏眼见老翰林疾遁而去，又气又急，不禁破口大骂道：“老翰林，你迨老奸巨猾的东西，我们夫妇义助你杀敌，这会儿拙荆出了事，你倒一走了之，他妈的你还想再江湖上混么！”
但老翰林充耳不闻，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了。
金糊涂靠上窗口，凭窗笑道：“彭柏，你妻子没死，别骂了。”
狂蜂彭柏回头望他，脸色一变道：“你是金剑葫芦客！”
金糊涂点点头道：“正是，还有人叫我‘金糊涂’，不过我只在喝醉了酒的时候才有些糊涂。”
狂蜂彭柏惶然道：“拙荆怎么样了？”
金糊涂道：“鼻子塌了，昏死过去啦！”
狂蜂彭柏知道他是林歌的好友，也自知远非其敌，故不敢动手，而想和解，乃问道：“你想怎样？”
金糊涂道：“不想怎样，反正林歌若死了，你的妻子也别想活。”
狂蜂彭柏忙道：“我给解药，你快放拙荆，如何？”
金糊涂道：“解药在哪里？”
狂蜂彭柏立刻掏出一只小磁瓶，抛给了金糊涂，说道：“这解药可内服外敷，服三粒即可解毒。”
金糊涂接住小磁瓶，打开瓶塞闻了闻，才倒出三粒，拿给林歌服下。
林歌服下解药，过了一会后，果觉伤处的麻痹渐渐消失，便再倒出几粒，叫金糊涂捏碎敷在伤口上。这时候，浪蝶花艳儿已然苏醒，发出了“鼻塞”的呻吟声，在屋外的狂蜂彭柏听了忙开口道：“金大侠，我可以将拙荆带走了吧？”
金糊涂道：“可以，你进来带她走吧。”
狂蜂彭柏乃跳窗入屋，将妻子抱起来。
林歌道：“慢着，有两个问题要你回答！”
狂蜂彭柏道：“好，你问吧。”
林歌道：“你们没有追上那银人？”
狂蜂彭柏道：“没有，他跳水潜逃了。”
林歌道：“第二个问题，这木屋的主人似是打柴的，你把他们全家人怎么样了？”
狂蜂彭柏道：“我们没有伤害他们，只点了他们的穴道，将他们放在后面的柴堆中。”
林歌道：“好，你去吧！”狂蜂彭柏抱着妻子越窗而去。
金糊涂笑道：“体内之毒解了没有？”
林歌站了起来，活动手脚，觉得已不碍事，便道：“死不了了，只是伤口开始痛起来。”
金糊涂道：“我去后面救人，然后咱们就回客栈去吧。”
两人回到镇上的客栈，天已快亮，金糊涂替他包扎了两处伤口，说道：“看样子，咱们还要在此停留几天才能走！这恐怕是你头一次负伤吧？”
林歌叹气道：“可不是，还好没有被打中要害，否则就回不了家了。”
金糊涂道：“要不要找老翰林算账？”
林歌道：“算了，他年纪那么大，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我只是替他惋惜……”
金糊涂道：“此老一向为人不错，只因去年你杀了他弟弟，他才有今夜这项行动，寃家宜解不宜结，你不找他算账，足见你厚道。”
林歌道：“他弟弟‘宋七刀’杀人无数，万死不足以赎其罪，我若是老翰林……唉！此老今夜杀我不成，只怕还有第二次行动，真是那样的话，对不起，我可不再饶他了。”
金糊涂道：“当然，他若不自知其非，还想报仇的话，就用不着跟他客气。”
说话间，天已大白，金糊涂觉得肚子饿了，正想叫店小二送东西来吃，房门外忽然响起几下敲门声！
金糊涂问道：“谁？”
房门外有个苍老的声音道：“请问，林歌林大侠是不是住这间客房？”
金糊涂道：“不错，你是何人？”
房门外苍老的声音道：“老汉是卖菜的，有人托老汉来与林大侠商量一件事，请开门好么？”
金糊涂以目示意林歌防备，然后才走去开门，一见站在门外的是个满面皱纹的老农，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武林人，便问道：“是谁托你来找林歌的？”
老农道：“老汉不认识他，刚才老汉挑菜入镇时，他给了老汉一两银子，托老汉来此见林大侠——你就是林大侠么？”
林歌躺在床上，闻言接口道：“我才是林歌，老丈请进来吧。”
老农走入房中，有些偏促不安地道：“老汉是受托而来的……”
林歌道：“老丈请坐。”老农道谢坐下。
林歌问道：“那人多大年纪？长得什么样子？”
老农道：“那人看来有六十出头，身材很高大，有一对卧蚕眉，模样十分威武。”
林歌知是银人，微笑道：“他要你来跟我商量什么事？”
老农道：“他提出两个办法，一个是你放弃追究，他愿送你五箱东西；一个是你如不接受，便请在午后去龙泉岗当面谈谈。”
林歌道：“他现在何处？”
老农道：“不知道。”
林歌道：“那你如何把你的答复传给他？”
老农笑道：“他说你若答应接受那五箱东西，教老汉出了客栈就往右走，若是不愿意接受，便往左边走。”
林歌道：“我若愿意接受那五箱东西，他怎么送给我呢？”
老农道：“他请你在此等候十日，十日之内，便会将那五箱东西送到。”
林歌想了想，道：“那么，老丈出了客栈后，就请往左边走吧。”
老农道：“你不要那五箱东西？”
林歌道：“是的，我选择午后去龙泉岗和他当面谈谈这一条。”
老农站起道：“好，老汉吿退。”
林歌道：“请问老丈，龙泉岗在何处？”
老农道：“在此镇南方十来里处，那山岗上有一道泉水从地下喷出，所以名叫龙泉岗。”
林歌道：“谢谢。”
老农拱拱手，走了。
金糊涂目送老农走出数十步后，回对房中的林歌低声道：“我跟出去看看如何？”
林歌道：“不必了，这老农没有问题。”
金糊涂道：“我知道，我是说那银人必躲在街上。”
林歌摇头道：“他不傻，绝不会轻易叫你发现的，不必去了。”
金糊涂听了便退入房中，把房门关上，坐下笑道：“你看他在耍什么鬼把戏？”
林歌笑道：“很简单，他要送我们五箱财宝是确有其诚意，但他判断我们大概不会接受，是以另投下战书，约我去龙泉岗一战！”
金糊涂道：“可是，他明知我跟你在一起，怎么还敢下战书呢？”
林歌道：“是的，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也许他知道我受了伤，无力动手，故不伯与我们见面了。”
金糊涂道：“还有我在，他莫非认为我金剑葫芦客不堪一击？”
林歌道：“不，他可能另有准备。”
金糊涂道：“你决定下午去会他？”
林歌道：“是啊！”
金糊涂道：“但你刚刚受伤，自保都有困难，怎能与他动手？”
林歌道：“由你跟他打啊！”
金糊涂道：“万一他还有帮手，你如何自保？”
林歌道：“到了那里再说吧。”
金糊涂道：“不成，要先筹好应付之策，否则有危险。”
林歌笑道：“你有何良策？”
金糊涂搔搔头道：“这样好了，由我一人去，你不要去。”
林歌道：“人家指名要我，你怎可越俎代庖？”
金糊涂道：“可以，我代表你出战！”
林歌摇摇头道：“不，到了那里，你当然可以动手，，但我也要去！”
金糊涂不悦道：“林歌，你可要弄清楚，那家伙不是等闲之辈，万一他有帮手，我可无力保护你。”
林歌道：“我若死了，把我火化，骨灰带回家。”
金糊涂歪头瞟着他，冷笑道：“你是想逞英雄，或是活得不耐烦？”
林歌笑道：“别紧张，他不是这武胜驿的人，不可能在此找到武林高手，而我虽然受伤，体内之毒已解，应付一般武林人还绰绰有余，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金糊涂道：“他如无把握，岂敢约我们见面？”
林歌道：“你把我留在这客栈，万一你走了他来了我岂不死得更快？”
金糊涂一呆道：“唔，这倒是不错……”
林歌道：“去叫店小二弄些吃的来，咱们吃了后好好睡一觉，然后齐赴龙泉岗，看他摆的是什么鸿门宴！”
林歌道：“别笑，我中了陷阱，快没命啦！”
金糊涂一听这话，便向浪蝶走过去。
浪蝶大喝一声道：“站住，否则老娘一剑刺死他！”
金糊涂投鼠忌器，只得站住，脸色一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歌道：“这是老翰林设下的陷阱，现在我身上中了淬毒暗器，命在旦夕，详细情形，等一会再吿诉你好了！快动手！”
话声中，使尽仅有的力气，抬手将长剑推开。
金糊涂乘机一闪而上，右脚一抬，砰然扫中浪蝶的后脚，浪蝶便一屁股跌坐地上，不容她出手还击，金糊涂手上的金葫芦已然挥出，又是“砰”一声，击中了她的脸部，登时打得她鼻梁下陷，狂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林歌急道：“快搜她身上，看有没有解药！”
金糊涂依言伸手入她怀中摸索，一边摸一边笑道：“这女人身子好丰满，是属于杨玉环一类的……”
林歌生气道：“别胡说了，我中的毒很厉害，再过一刻时不服解药，就会终生残废！”
金糊涂不敢怠慢，双手齐入，把浪蝶身上的东西一一取出，却找不到药物，他摇头道：“根本没有解药呀！”
林歌叹道：“那我完了！”
金糊涂看过他背上和腿上的两处伤口，见有黑血流出，便问道：“你觉得怎么？”
林歌道：“我被打中之后，曾即时运功逼住，但没有什么用，只觉麻痹渐渐扩大，如今一条腿已不能动了！”
金糊涂道：“卧下，我来替你吸血！”
他将林歌拉倒在地，让林歌俯卧着，随即扯破其背衣，拭去其血渍，接着便跪倒在他身边，低头用嘴巴去吸血…………
林歌见他不嫌肮脏，颇受感动，叹了口气道：“金糊涂，我总算交对了你这个朋友！”
金糊涂一连吸出好几口黑血，发现从伤口流出的已是红血，便扳转他的身子，再去吸他腿上的血，直到看见流出红血才停止。
“现在怎么样了？”
“一样，全身麻木不仁！”
“你中的什么暗器呀？”
“中了一颗铁蒺藜和一支钢缥，都是狂蜂彭柏的淬毒暗器。”
“狂蜂彭柏？那么这女人必是浪蝶花艳儿了，你说这是老翰林设下的陷阱，那么老翰林在那里？”
“追银人去了。”
“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林歌便将一切经过说出，最后反问道：“你又怎知找到这里来？”
金糊涂道：“我醒来解手，发现你那间客房的后窗开着，就过去察看，才知你已不在房中，我推测必是出了事，立即四出寻找，找到镇外，听到狗吠，就一路找到此处。”
林歌诧异道：“狗吿诉你我在这里？”
金糊涂笑道：“这是我走江湖的经验，哪地方有狗吠，那地方就有事！”
林歌一哦道：“老翰林和狂蜂彭柏等一会定回来，你准备！”
一语未了，木屋外面已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金糊涂急忙将浪蝶花艳儿拉到林歌身前，再将长剑交到他手中，道：“用剑抵住她！”
就在这时，狂蜂彭柏已在屋外发话道：“艳儿，你没事吧？”
金糊涂学女人的声音答道：“没事，只是老娘的鼻子塌啦！”
在屋外的狂蜂彭柏自然听得出答话的不是自己的妻子，不禁大惊失色道：“你是何人？”
金糊涂尖声尖气道：“当家的，我的鼻子塌了，所以说话变了调啦！”
狂蜂彭柏又惊又怒，大喝道：“朋友，你是何人，快滚出来让我见见！”
金糊涂还没回答之际，忽又听他惊咦一声道：“宋老，你哪里去？”
原来，老翰林和狂蜂彭柏追击银人未果，一齐折返木屋，这时老翰林听出屋中有异，他本是自命清高之士，自然没脸留下，故脚底抹油，溜了。
狂蜂彭柏眼见老翰林疾遁而去，又气又急，不禁破口大骂道：“老翰林，你迨老奸巨猾的东西，我们夫妇义助你杀敌，这会儿拙荆出了事，你倒一走了之，他妈的你还想再江湖上混么！”
但老翰林充耳不闻，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了。
金糊涂靠上窗口，凭窗笑道：“彭柏，你妻子没死，别骂了。”
狂蜂彭柏回头望他，脸色一变道：“你是金剑葫芦客！”
金糊涂点点头道：“正是，还有人叫我‘金糊涂’，不过我只在喝醉了酒的时候才有些糊涂。”
狂蜂彭柏惶然道：“拙荆怎么样了？”
金糊涂道：“鼻子塌了，昏死过去啦！”
狂蜂彭柏知道他是林歌的好友，也自知远非其敌，故不敢动手，而想和解，乃问道：“你想怎样？”
金糊涂道：“不想怎样，反正林歌若死了，你的妻子也别想活。”
狂蜂彭柏忙道：“我给解药，你快放拙荆，如何？”
金糊涂道：“解药在哪里？”
狂蜂彭柏立刻掏出一只小磁瓶，抛给了金糊涂，说道：“这解药可内服外敷，服三粒即可解毒。”
金糊涂接住小磁瓶，打开瓶塞闻了闻，才倒出三粒，拿给林歌服下。
林歌服下解药，过了一会后，果觉伤处的麻痹渐渐消失，便再倒出几粒，叫金糊涂捏碎敷在伤口上。这时候，浪蝶花艳儿已然苏醒，发出了“鼻塞”的呻吟声，在屋外的狂蜂彭柏听了忙开口道：“金大侠，我可以将拙荆带走了吧？”
金糊涂道：“可以，你进来带她走吧。”
狂蜂彭柏乃跳窗入屋，将妻子抱起来。
林歌道：“慢着，有两个问题要你回答！”
狂蜂彭柏道：“好，你问吧。”
林歌道：“你们没有追上那银人？”
狂蜂彭柏道：“没有，他跳水潜逃了。”
林歌道：“第二个问题，这木屋的主人似是打柴的，你把他们全家人怎么样了？”
狂蜂彭柏道：“我们没有伤害他们，只点了他们的穴道，将他们放在后面的柴堆中。”
林歌道：“好，你去吧！”狂蜂彭柏抱着妻子越窗而去。
金糊涂笑道：“体内之毒解了没有？”
林歌站了起来，活动手脚，觉得已不碍事，便道：“死不了了，只是伤口开始痛起来。”
金糊涂道：“我去后面救人，然后咱们就回客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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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镇上的客栈，天已快亮，金糊涂替他包扎了两处伤口，说道：“看样子，咱们还要在此停留几天才能走！这恐怕是你头一次负伤吧？”
林歌叹气道：“可不是，还好没有被打中要害，否则就回不了家了。”
金糊涂道：“要不要找老翰林算账？”
林歌道：“算了，他年纪那么大，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我只是替他惋惜……”
金糊涂道：“此老一向为人不错，只因去年你杀了他弟弟，他才有今夜这项行动，寃家宜解不宜结，你不找他算账，足见你厚道。”
林歌道：“他弟弟‘宋七刀’杀人无数，万死不足以赎其罪，我若是老翰林……唉！此老今夜杀我不成，只怕还有第二次行动，真是那样的话，对不起，我可不再饶他了。”
金糊涂道：“当然，他若不自知其非，还想报仇的话，就用不着跟他客气。”
说话间，天已大白，金糊涂觉得肚子饿了，正想叫店小二送东西来吃，房门外忽然响起几下敲门声！
金糊涂问道：“谁？”
房门外有个苍老的声音道：“请问，林歌林大侠是不是住这间客房？”
金糊涂道：“不错，你是何人？”
房门外苍老的声音道：“老汉是卖菜的，有人托老汉来与林大侠商量一件事，请开门好么？”
金糊涂以目示意林歌防备，然后才走去开门，一见站在门外的是个满面皱纹的老农，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武林人，便问道：“是谁托你来找林歌的？”
老农道：“老汉不认识他，刚才老汉挑菜入镇时，他给了老汉一两银子，托老汉来此见林大侠——你就是林大侠么？”
林歌躺在床上，闻言接口道：“我才是林歌，老丈请进来吧。”
老农走入房中，有些偏促不安地道：“老汉是受托而来的……”
林歌道：“老丈请坐。”老农道谢坐下。
林歌问道：“那人多大年纪？长得什么样子？”
老农道：“那人看来有六十出头，身材很高大，有一对卧蚕眉，模样十分威武。”
林歌知是银人，微笑道：“他要你来跟我商量什么事？”
老农道：“他提出两个办法，一个是你放弃追究，他愿送你五箱东西；一个是你如不接受，便请在午后去龙泉岗当面谈谈。”
林歌道：“他现在何处？”
老农道：“不知道。”
林歌道：“那你如何把你的答复传给他？”
老农笑道：“他说你若答应接受那五箱东西，教老汉出了客栈就往右走，若是不愿意接受，便往左边走。”
林歌道：“我若愿意接受那五箱东西，他怎么送给我呢？”
老农道：“他请你在此等候十日，十日之内，便会将那五箱东西送到。”
林歌想了想，道：“那么，老丈出了客栈后，就请往左边走吧。”
老农道：“你不要那五箱东西？”
林歌道：“是的，我选择午后去龙泉岗和他当面谈谈这一条。”
老农站起道：“好，老汉吿退。”
林歌道：“请问老丈，龙泉岗在何处？”
老农道：“在此镇南方十来里处，那山岗上有一道泉水从地下喷出，所以名叫龙泉岗。”
林歌道：“谢谢。”
老农拱拱手，走了。
金糊涂目送老农走出数十步后，回对房中的林歌低声道：“我跟出去看看如何？”
林歌道：“不必了，这老农没有问题。”
金糊涂道：“我知道，我是说那银人必躲在街上。”
林歌摇头道：“他不傻，绝不会轻易叫你发现的，不必去了。”
金糊涂听了便退入房中，把房门关上，坐下笑道：“你看他在耍什么鬼把戏？”
林歌笑道：“很简单，他要送我们五箱财宝是确有其诚意，但他判断我们大概不会接受，是以另投下战书，约我去龙泉岗一战！”
金糊涂道：“可是，他明知我跟你在一起，怎么还敢下战书呢？”
林歌道：“是的，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也许他知道我受了伤，无力动手，故不伯与我们见面了。”
金糊涂道：“还有我在，他莫非认为我金剑葫芦客不堪一击？”
林歌道：“不，他可能另有准备。”
金糊涂道：“你决定下午去会他？”
林歌道：“是啊！”
金糊涂道：“但你刚刚受伤，自保都有困难，怎能与他动手？”
林歌道：“由你跟他打啊！”
金糊涂道：“万一他还有帮手，你如何自保？”
林歌道：“到了那里再说吧。”
金糊涂道：“不成，要先筹好应付之策，否则有危险。”
林歌笑道：“你有何良策？”
金糊涂搔搔头道：“这样好了，由我一人去，你不要去。”
林歌道：“人家指名要我，你怎可越俎代庖？”
金糊涂道：“可以，我代表你出战！”
林歌摇摇头道：“不，到了那里，你当然可以动手，，但我也要去！”
金糊涂不悦道：“林歌，你可要弄清楚，那家伙不是等闲之辈，万一他有帮手，我可无力保护你。”
林歌道：“我若死了，把我火化，骨灰带回家。”
金糊涂歪头瞟着他，冷笑道：“你是想逞英雄，或是活得不耐烦？”
林歌笑道：“别紧张，他不是这武胜驿的人，不可能在此找到武林高手，而我虽然受伤，体内之毒已解，应付一般武林人还绰绰有余，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金糊涂道：“他如无把握，岂敢约我们见面？”
林歌道：“你把我留在这客栈，万一你走了他来了我岂不死得更快？”
金糊涂一呆道：“唔，这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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