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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听任宰割
2025-04-06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鬼丐谢可安不答,自顾走去。
  但是,走出数步后,忽然口发一声轻噫,倏地转回身子,笑道:“好家伙,老叫化差点被你骗了!”
  鲍北汉面色一变,强笑道:“怎么说?”
  鬼丐谢可安大步走回来,用手中竹棒一指棺中的柴一郎笑道:“老叫化刚才觉得这少年有些面善,这下终于叫老叫化想起来啦!”
  鲍北汉道:“谢兄见过这少年么?”
  鬼丐谢可安哈哈笑道:“他本人,老叫化今天是头一次见到,但是他的画像,老叫化却已见过三次了!”
  鲍北汉暗暗蓄力准备发难,脸上仍挂着笑容道:“谢兄在何处见过这少年的画像?”
  鬼丐谢可安道:“头一次是在黄山始信峰‘人头榜’下,第二次是在百丈峰附近,第三次是在天目山下!”
  鲍北汉道:“谢兄弄错了吧!这柴一郎的画像,怎会到处都有?他又不是‘人头榜’上悬赏缉捕之人——”
  鬼丐谢可安面上一冷,吃吃悍笑道:“他正是‘人头榜’上悬赏缉捕之人!”
  鲍北汉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鬼丐谢可安道:“老叫化还记得很清楚,这少年的赏格是一万两银子!”
  说到“一万两银子”五个字,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笑道:“一万两银子真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老叫化得到了它,就不必再讨饭过活了。”
  鲍北汉一见已掩盖不住,登时杀机大起,手中钢刀猛抬疾吐,向鬼丐谢可安胸口刺去,大声道:“要想得到一万两银子,得先问问老夫这把钢刀!”
  他蓄势而发,出手端的快逾闪电,刀尖一下便攻到了鬼丐谢可安的胸前。
  鬼丐谢可安冷笑一声,拧身错步,手上竹棒一沉,反向鲍北汉的双脚扫去。
  发招之快,亦如电光一闪!
  原来,这个鬼丐谢可安虽是个叫化子,却不是丐帮之人,而是一个独来独往的黑道高手,其武功和名气,更在黑心魔之上,武林中提起“鬼丐谢可安”五个字,莫不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气,因为他的心黑手辣,是很少有人比得上他的!
  这就是早先鲍北汉一再“委曲求全”的原因,他自忖没有取胜把握,故希望能瞒骗过去,及至眼看已掩瞒不了,只有动手一拼了,因为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岂肯将到手的一万两银子拱手让人。
  一见对方的竹棒来势凌厉,疾忙一错步,钢刀倏沉,迎着对方的竹棒挡去。
  他希望一刀将对方的竹棒砍断!
  但是鬼丐谢可安的竹棒,使的却是丐帮的正宗“打狗棒法”,有变化莫测之妙,一看鲍北汉刀到,怪笑一声,忽然脱手抛起竹棒,紧接着扬手抓住竹棒的末端,而以竹棒的把柄,点向鲍北汉的咽喉。
  这是一手异常厉害的杀手,武林中人,死在他这一手怪招之下的,不知凡几!
  鲍北汉对于无法化解的绝招,却也有他一套“破解”的方法,他一见鬼丐的竹棒倏忽点到自己的咽喉下,立时倒转刀口向上一挑,大喝道:“老夫跟你拼了!”
  他身形站着未动,鬼丐谢可安的竹棒只要再向前推出三寸,便可点中他的咽喉,但由于他没有移动身子,所以他挑出的一刀也一样可以砍中鬼丐谢可安,这看来是两败俱伤的招术,却往往可以唬退敌人。
  果然,鬼丐见他不肯退避,反而一刀挑来,心中一惊,疾忙撤棒倒退一大步,怪叫道:“他妈的,你真要拼命是不是?”
  鲍北汉狞笑道:“不错,老夫这个人,向来是把钱财看得比性命更重要!”
  鬼丐笑道:“老叫化可不想拼命!”
  鲍北汉恶狠狠地道:“那就快给老夫滚开吧!”
  鬼丐道:“老叫化不用跟你真干,也有办法可以宰掉你,你信不信?”
  鲍北汉一横钢刀道:“老夫等着领教便是!”
  鬼丐笑道:“你只怕接不了二十招!”
  话声中,竹棒平点而出,直取鲍北汉的华盖穴!
  鲍北汉岂肯示弱,立时挥刀相迎,两人身手其实相差有限,因此二度交手,刹那便打得异常激烈,刀棒交错翻飞,劲风呼呼,有如狂风暴雨……
  转眼间,斗了十七、八招,鬼丐谢可安并未取得明显的优势,因此鲍北汉便开口讽笑道:“你说老夫接不了二十招,现在是第几招啦?”
  一言甫毕,忽然大叫一声,猛可仰身倒纵而起,双足落地时,身形摇晃了几下,旋即屁股坐地上!
  原来,他的眉心之间,钉着一支黑针!
  一般体积细小的暗器,大都淬有剧毒,只见鲍北汉中针的眉心上开始现出一团黑色,并且迅速蔓延整个脸庞,他自知中了毒针,但是他已经连拔下毒针的力气也没有了,只瞪着一对神光渐散的眼珠,死盯着鬼丐谢可安道:“你……你在竹棒中暗藏毒针?”
  鬼丐笑了笑道:“你如认为这样有欠光明,到阴司里去告状好了!”
  鲍北汉脸上起了一阵抽搐,全身微微发抖,颤声道:“好,老夫……认了,那……那柴一郎……你带去,只请你快……快给老夫解毒!”
  敢情毒针的药性能麻痹人的肌肉,是以他说到末了语音已变得含糊不清,好像哑巴学说话。
  鬼丐无动于衷,耸耸肩笑道:“老叫化从未对敌人手下留情,因此从来不备解毒之药!”
  鲍北汉惊怒交迸,厉声道:“臭叫化!人说你心黑手辣,果然不错!”
  鬼丐笑道:“这话出自你黑心魔之口,实在太可笑了,你对‘心黑手辣’如无好感,何以自号‘黑心魔’呢?”
  鲍北汉没有再开口,因为他脸上的麻痹已愈来愈严重,视力也愈来愈模糊,他已经没有力气再骂人了。
  鬼丐道:“老叫化的‘七毒夺命针’无药可救,你可有遗言要留下来?”
  鲍北汉垂头不语,过了片刻,忽然头猛抬,双手往胸襟一抓,喘着气道:“我的心……”
  鬼丐笑道:“这是必然的现象!”
  鲍北汉胸部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的叫道:“看在……彼此素识份上,快……给我解药……我……我……透不过气来了!”
  鬼丐道:“倒下!”
  鲍北汉的心房,显然就在鬼丐的一声“倒下”时停止了跳动,只见他上身猛然一仰,两眼上翻,蓬然一声,倒地气绝了。
  鬼丐上前收起插在鲍北汉眉心的那枚毒针,然后抓起鲍北汉的尸体,振臂一掷,将之掷去道旁的树林中,口中吃吃轻笑道:“你该知道老叫化是黑吃黑的老手!”
  一语甫毕,蓦闻道旁树林中响起一个娇悦无比的女人笑声道:“奴家也是。”
  一个绝色妇人由林中姗姗走出。鬼丐一见顿时面色苍白,颤声道:“三龙六奇侠和二蛟七怪……老叫化不敢……”说毕抱头鼠窜而去。
  中年美妇回首浅浅一笑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语声落处,只见七个华服老人由树林中鱼贯而出,在道旁排列站定!
  这七个华服老人,年纪都在七旬以上,一律穿着黄缎征衫,但生相各异,十分可怕,一个是缺嘴,露出焦黄的门牙,一个是少了一只左眼的,相貌冷酷阴沉,一个是麻子,嘴尖腮凹,酷似猴子,一个是驼背的,身高不及四尺,一个是瘸子,右脚弯曲细小,一个是断指的,右手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形同一把钳子,最后一个没有缺陷,但身子又高又瘦,整个脸庞好像只包着一层皮,貌似骷髅!
  美妇人显然是这七个华服老人的“女主人”,她挪动脚步,姗姗走近棺材,望着棺中的柴一郎吃吃娇笑道:“你们过来看看,天下竟有这种事情……”
  七怪叟举步趋近棺材,一见躺在棺中的柴一郎,均不禁失声惊叫起来。
  美妇人笑道:“别叫,这少年名叫柴一郎,不是他!”
  麻脸老人啧啧称奇道:“可是,怎么这样酷似呢?”
  断指老人接口叫道:“是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缺嘴老人吐出浑浊不清的声调道:“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
  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而躺在棺中的柴一郎却差点吓死过去,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相貌凶恶古怪的人,这七个怪叟,在他看来,就像一群魔鬼一样!
  美妇人笑道:“你们把他吓坏了。”
  独眼老人问道:“夫人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少年?”
  美妇人道:“先解开他的穴道,给他一些食物再说!”
  独眼老人一怔道:“哪来的食物?”
  美妇人道:“车上一定有!”
  独眼老人“哦”了一声,一个飞跳上车厢,旋由车厢中提出一只布袋,笑道:“夫人料的不错,这里有一袋干粮。”
  驼背老人伸手抱出柴一郎,拍开了柴一郎的麻、哑二穴,说道:“这小子好像也练过武功哩!”
  柴一郎的麻、哑二穴一解,浑身顿感舒服不少,他背靠棺材坐着,深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抬目望着美妇人问道:“你们是谁?”
  美妇人笑道:“你先吃些东西,然后再作交谈好么?”
  语气十分温柔,好像母亲在对儿子说话!
  柴一郎心中虽是充满惊惑疑惧,却也对眼前这个美妇人产生一丝好感,于是他接过了独眼老人的干粮,默默的吃了起来。
  美妇人看了他一眼,转向麻脸和断指老人吩咐道:“你们两个,去路的两头守着,别让行人经过这儿!”
  麻面老人和断指老人躬身应是,分头而去。
  柴一郎因摸不清美妇人和七怪是正是邪,心怀疑惧,无心饮食,只吃了少许,便起身向美妇人拱手道:“小可吃饱了,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美妇人含笑道:“别客气。”
  柴一郎道:“请问夫人贵姓芳名?”
  美妇人道:“你称奴家为‘无名夫人’好了,奴家不能把姓名告诉你。”
  柴一郎发呆道:“为什么?”
  美妇人道:“这是奴家的忌讳,武林中人,如有人叫得出奴家的姓名,或者奴家在他面前自报了姓名,他就得死!”
  柴一郎感到背脊一阵寒凉,愕然道:“这是什么道理啊?”
  美妇人笑道:“既称忌讳,便不能解释。”
  语声微顿,继道:“不过,奴家身边这七个人的姓名字号,你是可以知道的。”
  柴一郎忐忑不安的望着缺嘴、独眼、驼背、瘸子以及那个身子奇瘦的五个怪叟,道:“这几位老前辈是……”
  美妇人道:“他们是名震天下的‘七怪叟’!”
  柴一郎没听说过“七怪叟”之名,故不像鬼丐谢可安那样闻而色变,他只轻“哦”一声,朝在场的五怪叟拱拱手道:“幸会,幸会。”
  美妇人微笑道:“瞧你年纪轻轻,不想却有过人的胆气!”
  柴一郎懵然道:“夫人此言怎讲?”
  美妇人道:“听到‘七怪叟’之名而能神色如常者,你是奴家所见到的第一人。”
  柴一郎这才明白她的话意,不由含歉一笑道:“实不相瞒,所谓‘三龙六奇侠’和‘二蛟七怪叟’,小可还是刚从那个‘鬼丐’口中听到的。”
  美妇人诧异道:“你没有练过武功?”
  柴一郎道:“练过一些。”
  美妇人道:“凡是练武之人,均知武林中有‘三龙六奇侠’和‘二蛟七怪叟’这些人,你怎会不知道?”
  柴一郎道:“这要说半天才能解释清楚。”
  美妇人问道:“令师何人?”
  柴一郎道:“三岁阎罗。”
  美妇人惊诧道:“当真?”
  柴一郎道:“一点不假。”
  美妇人忽然笑了起来,道:“这倒是奇怪了,令师三岁阎罗正是‘六奇侠’中的头号人物,你既是三岁阎罗的徒弟,应知‘三龙六奇侠’和‘二蛟七怪叟’这些人才对呀!”
  柴一郎摇头道:“家师从未向小可说起这些人。”
  美妇人笑道:“看样子,令师虽然年近古稀,却还是稚气未脱!”
  柴一郎点头不语。
  美妇人一指在场的五怪叟道:“他们七怪叟,武功和名气,与六奇侠不相上下。”
  柴一郎一听之下,才吃惊了起来。
  他对师父三岁阎罗的武功,已十分清楚,知道他老人家的身手不在当今领袖武林的三位盟主之下,而眼前的七怪叟,武功既与师父不相上下,自然是非常可怕的人物,可是像这样名满天下的武林高手,如今看来却像是美妇人的仆人,岂不令他吃惊。
  他满面惊疑的打量了五怪叟几眼,然后回望美妇人问道:“这几位老前辈是夫人的什么人?”
  美妇人道:“他们是奴家的仆人。”
  柴一郎张目道:“这么说,夫人的武功,一定比任何人都要高了?”
  美妇人笑而不答,转对五怪叟道:“这位柴少侠既不知你们的名号,你们就自我介绍一番让他认识认识吧!”
  五怪叟又一齐躬身应是,遂由缺嘴老人首先自我介绍道:“老夫姓巢名满林,外号‘万蜂叟’。”
  独眼老人接着道:“老夫复姓欧阳,名煌,外号‘千蛇叟’。”
  驼背老人道:“老夫‘百鹰叟’冷友滋。”
  瘸子老人道:“毒叟常刚。”
  高瘦老人道:“火药叟陆一机。”
  柴一郎一一拱手为礼,口中连称“幸会”,心中却惊愕万分,暗忖道:“敢情又是一些‘牛头马面’的人物,真是要命……”
  美妇人待五怪叟报过名号后,接着道:“刚才离开的那两个,麻脸的叫‘狼叟’胡十行;断指的叫‘五通叟’公孙化龙,奴家这七个忠仆,各有一套奇技,万蜂叟饲养一群毒蜂,能驱蜂攻敌。千蛇叟养着一千条毒蛇,亦能驱蛇伤人。百鹰叟养着一百只老鹰,他一声令下,敌人立刻尸骨无存。毒叟是当今天下使用毒药的头号人物。火药叟则身怀一种名叫‘白骨雷’的火器,一掷可炸毁一栋屋子。狼叟能与狼群为友,驱使饿狼咬人。五通叟练有异术,可杀人于无形。”
  柴一郎听的毛骨悚然,忍不住追问道:“你呢?你是否也有一套奇技?”
  美妇人含笑道:“奴家什么都不会,只会驱使他们七个人。”
  柴一郎口中不语,心中却暗暗说道:“这还不够么?你既能驱使他们七人,等于身怀其中杀人利器……”
  他愈来愈觉得美妇人和七怪叟透着邪气,显非善良人物,心想若能离开他们,还是赶快离开为妙,当下向美妇人一揖道:“今日承蒙夫人相救脱险,小可感激不尽,容后图报,告辞了。”
  美妇人笑道:“别急,奴家还想跟你谈谈呢!”
  柴一郎问道:“夫人还有何指教?”
  美妇人道:“奴家想知道你是谁。”
  柴一郎道:“夫人已知小可叫柴一郎,是三岁阎罗的徒弟,不是‘人头榜’上悬赏的那个少年。”
  美妇人道:“除此而外,奴家不能了解得多一点么?”
  柴一郎顿了顿,又道:“小可是石塘湾人,半年前,偶然遇上三岁阎罗,承他收为传人,数日前,小可因事下山,被黑心魔鲍北汉误为是‘人头榜’上悬赏缉捕的那个少年,将小可擒下,欲带小可去领赏,至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夫人已看见了。”
  美妇人问道:“令师目前隐居何处?”
  柴一郎不敢实说,扯谎道:“家师结庐于天目山中。”
  美妇人道:“你好像不是三岁阎罗的第一个徒弟吧?”
  柴一郎道:“是的,小可有一个师兄,他姓蒙名天雷……”
  美妇人微笑道:“外号‘地煞星’?”
  柴一郎心头一动道:“夫人认识他?”
  美妇人摇首笑道:“不认识,只听过他的大名。”
  柴一郎道:“他行为不端,经常为非作歹,家师已与他断绝师徒之情。”
  美妇人道:“原来如此。”
  柴一郎拱手道:“夫人还有何垂询?若是没有,小可——”
  美妇人忽然打岔道:“你不想知道那个面貌与你酷似的少年一切么?”
  柴一郎豁然道:“对了,夫人既能一眼看出小可不是那个少年,想必对那个少年的身世来历十分清楚,是不是?”
  美妇人颔首道:“是的。”
  柴一郎急问道:“他叫什么姓名?”
  美妇人笑道:“你先跟奴家回宫,然后奴家再详细奉告如何?”
  柴一郎一怔道:“回宫?”
  美妇人道:“是的。”
  柴一郎吃惊道:“夫人是从皇宫出来的?”
  美妇人摇首笑道:“不,奴家住的地方叫‘离恨宫’,不是帝王宫殿的那种宫。”
  柴一郎诧异道:“何以取名为‘离恨宫’?”
  美妇人微微一笑道:“因为奴家喜欢‘离恨’二字!”
  柴一郎道:“夫人的‘离恨宫’距此有多远?”
  美妇人道:“很近,半天的路程便可到达。”
  柴一郎心想既是半天可到,何妨跟她走一趟,当下点头道:“好的,小可跟夫人去‘离恨宫’便了。”
  美妇人道:“那么,请躺回棺材里去。”
  柴一郎一呆道:“何必如此?”
  美妇人道:“奴家的‘离恨宫’,座落地点不能为外人所知,所以只好委屈公子一下了。”
  柴一郎顿时犹豫起来。
  美妇人笑道:“你不必害怕,假如奴家有害你之心,大可命令奴家的仆人擒你入棺,而不必‘邀请’你自动入棺了,是不是呢?”
  柴一郎暗忖道:“这话倒是不错,她如打算擒我去领赏,只须派出一个怪叟就可轻易将我擒下,何必对我这么客气?”
  思忖至此,欣然跨入棺中,躺了下去。
  美妇人笑道:“奴家还要点你麻穴,你不介意吧?”
  柴一郎道:“夫人放心,在抵达‘离恨宫’之前,小可决不揭开棺盖窥视便是。”
  美妇人道:“奴家对你还不太了解,不能信任你。”
  话声中,骈伸玉指,对准柴一郎的麻穴点了下去。
  柴一郎只觉四肢一阵酸麻,再也动弹不得了。
  美妇人随即转对五怪叟吩咐道:“盖上棺盖,抬他上车!”
  柴一郎又开始走上另一段充满神秘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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