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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听任宰割
2025-04-06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转上大街,驶向北城而来。
  夜未深,城门尚开着,他很顺利地通过了北城门,然后折向西方疾进。
  将近午夜时,马车来到了茅山脚下。
  怪老人忽然把马车开上一条山路,行约半里,再转入一片树林中,随即在树林中停了下来。
  他跳落地上,转到车后,撩开篷布,移开棺盖,将棺中的柴一郎抱出,放在地上,接着又由车厢里取出一付精钢打造的手铐和脚镣,套上柴一郎的手脚,最后又由车厢里提出一桶清水,往柴一郎的脸上泼了下去。
  他摇了几下头,睁开双目,一眼瞥见面前站立着一个相貌凶恶的老人,再看到自己的手上套着手铐,脚上系着脚镣,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你……你是何人?”
  怪老人面上挂着一片狞笑,缓缓答道:“老夫姓鲍名北汉,武林人称‘黑心魔’的便是!”
  柴一郎一听对方以“黑心魔”为号,就知不是善良之辈,心中惊骇万分,当下又问道:“小可记得在茅山饭馆喝酒中了毒,如今怎么在这儿?”
  黑心魔鲍北汉阴笑道:“是老夫将你由赵华那里带出来的!”
  柴一郎惊愕道:“是您……这位老前辈救了小可?”
  黑心魔鲍北汉摇了摇头道:“不是,赵华希望老夫将你处死以绝后患,老夫却打算带你去领取一万两赏银!”
  柴一郎听得满头雾水,张目诧声道:“你说什么?”
  黑心魔鲍北汉道:“你的身价已提高到一万两银子,莫非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柴一郎大愕道:“你弄错了吧?”
  黑心魔鲍北汉道:“没有弄错,你的身价的的确确已提高到一万两银子,只不过‘人头榜’上限定要捉活的罢了!”
  柴一郎已渐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由苦笑道:“你道小可是何人?”
  黑心魔鲍北汉道:“老夫当然知道你是谁,眼下的你画像到处都有!”
  柴一郎道:“你弄错了,小可姓柴名一郎,不是你要捉的那个少年!”
  鲍北汉目光一凝,望定他笑道:“哦,原来你的姓名叫柴一郎……”
  柴一郎道:“是的,小可是石塘湾人氏,你捉错人了,现在请快放开小可吧!”
  鲍北汉好像听到了十分滑稽的笑话,咧口嘿嘿怪笑道:“放开你?嘿嘿,你倒真会说笑话!”
  柴一郎错愕道:“你不相信小可是柴一郎?”
  鲍北汉点头笑道:“老夫愿意相信!虽然你从不肯对人说出你的姓名,但是老夫愿意相信‘柴一郎’三字是你的真姓名不错!”
  柴一郎听他这样说,一颗心登时往下直沉,骇然道:“你是说——你要捉的那个少年,他的姓名没有人知道?”
  鲍北汉仰头哈哈大笑道:“算了吧!老弟,老夫自信老眼不花,绝不会认错人,你何必来这一套呢?”
  这实在是最要命的一点!
  当对方提到“人头榜”三个字时,柴一郎已然猜想到这是个误会,对方要捉拿的人,必是那个面貌与自己相同的少年,那个少年可能犯下什么罪行,因此才成为“人头榜”上所要缉捕的人物,但是对于这个误会,柴一郎并无多大忧虑,因为他认为那个少年人一定有他自己的姓名和家世,而自己的姓名和家世,因此这个错误是很容易弄清楚的,可是一听鲍北汉说出“你从不肯对人说出你的姓名”一语,柴一郎才知道自己的灾难不容易解脱了,因为既然没有人知道那个少年的姓名,他的身世来历也必然无人知道,这样一来,自己再怎样解释也没有人肯相信自己不是那个少年了!
  除非那个少年愿意出面为自己开脱!
  可是,他既然成了“人头榜”上所要缉捕的人物,逃命犹恐不及,岂肯出面为自己开脱?
  所以,柴一郎顿时忧心如焚,不禁长叹一声道:“老天!怎会有这种事情?怎会有这种事情啊?”
  鲍北汉笑道:“常走夜路,总有碰到鬼的一天,你小子虽然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但是坏事干太多了,难免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柴一郎心知对方已百分之百认定自己是那个少年,在这时候,自己不论如何解释,也绝对无法说动对方改变观念,故决定暂时“冒充”那个少年先把那个少年的一切打听清楚再说,当下问道:“是你指使赵华在酒中下迷药的吧?”
  鲍北汉笑道:“不错,老夫在他饭馆里吃饭时,看见你走入饭馆,由于老夫早已把你的相貌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你!”
  柴一郎道:“如今你打算带小可去领赏?”
  鲍北汉道:“是的,自从有‘人头榜’迄今,从未有人把赏银提高到一万两银子这么高的,所以眼下想缉捕你的人很多,而老夫是幸运的一个!”
  柴一郎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鲍北汉失笑道:“哈哈,你自己干的事,还会不知道么?”
  柴一郎道:“是的,你说给小可听听如何?”
  鲍北汉脸色微沉,冷笑道:“你小子想寻老夫开心的话,只怕有苦头吃!”
  柴一郎道:“怎说寻你开心呢?”
  鲍北汉道:“你小子果真想听听自己的罪状,那么到了处斩的那一天,你就可听到!”
  柴一郎问道:“你是说小可临刑之前,盟主会宣布小可的罪状?”
  鲍北汉道:“不错!”
  柴一郎皱了皱眉,说道:“真奇怪……半年前,武林朋友看见我的时候,个个吓得抱头鼠窜,而现在……”
  鲍北汉接口道:“现在大家也一样怕你啊!”
  柴一郎微怔道:“那么,你为何不怕?”
  鲍北汉悍笑道:“对于一条被困浅水的恶龙,老夫何惧之有!”
  柴一郎笑了笑道:“你可知道大家为何怕我?”
  鲍北汉道:“大家怕你,当然是因为不愿成为你那座‘人头塔’的一块砖头。”
  柴一郎神色一呆道:“人头塔?”
  鲍北汉道:“是啊!你扬言要用七百颗人头建一座人头塔,以与人头对抗,之后凡是遇上你的武林人都被你砍去了头颅,而据说你那座人头塔已完成了第三级,是不是?”
  柴一郎虽在努力冒充那个少年,但听了这话,也不禁打了个寒噤,骇声说:“原来——原来我的罪状就是拿人头去建人头塔这件事!”
  鲍北汉道:“不然,你认为你的罪状是什么?”
  柴一郎勉强定下颤慄的心神,然后问道:“那么你知道那座人头塔建在何处么?”
  鲍北汉道:“不知道!”
  柴一郎又问道:“有谁知道么?”
  鲍北汉道:“据说还没有人见过你那座人头塔,是不是?”
  柴一郎道:“是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人见过我那座人头塔,所以说我在建造一座人头塔的事应属不确,盟主岂可根据谣言而判我死刑?”
  鲍北汉笑道:“虽然没有人见过那座人头塔,可是你杀人却是铁一般的事实,亲眼看见你杀人的人据说已有三百多人,这难道不够判你死刑么?”
  柴一郎暗暗吸了一口气,再问道:“你知道我杀死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鲍北汉道:“你杀的人都是武林高手,怪的是,你不论他是黑道白道,一概照杀不误,也因此才惹起了武林公愤——你为什么要乱杀人呢?”
  柴一郎愈听愈惊,皱紧眉头道:“这真奇怪……”
  他想到那个少年曾救过追魂刀娄一豪的性命,既然他曾对白道侠士施以援手,他应该还有一点侠义心肠才对,何以竟是一个胡乱杀人的少年魔头呢?
  鲍北汉讶笑道:“你对你自己的行为也感到奇怪么?”
  柴一郎叹道:“真可怕,我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啊?”
  鲍北汉笑道:“如果你说的是今天被老夫擒住这件事,那该怪你自己,你是咎由自取!”
  柴一郎道:“你相信不相信世上有两个人面貌相同这件事?”
  鲍北汉一嗯,不解地道:“两个人的面貌相同?”
  柴一郎道:“是的,面貌相同,年龄也相同,而却不是孪生兄弟。”
  鲍北汉摇头道:“不可能有这种事情!”
  柴一郎嗒然道:“但事实上却偏偏有这种事情!”
  鲍北汉道:“你说什么?”
  柴一郎道:“说了你也不相信,小可的确不是你要捉的那个少年,只因小可的面貌和年龄与他相同,因此有许多人都错人小可是他……”
  鲍北汉笑道:“是么?”
  柴一郎道:“是的,有两个人可以证明小可不是那个少年,一是寒山寺的方丈,一是三岁阎罗司马鹤。”
  鲍北汉发出一阵毫无感情的轻笑,道:“他们两人怎能证明你不是‘那个少年’?”
  柴一郎道:“半年之前,小可一直寄居寒山寺中读书,所以寒山寺的方丈百空禅师可以证明小可的身世,而之后的半年,小可则和三岁阎罗司马鹤在一起,我们两人同被困在一座绝谷之内,他可以证明小可过去的半年中,未曾离开他一步。”
  他不敢说三岁阎罗司马鹤已是自己的师父,因为若说三岁阎罗是自己的师父,一旦自己的嫌疑洗不清时,师父三岁阎罗就要跟着自己倒霉了。
  鲍北汉听了仍无一丝相信之色,嘿嘿笑道:“你要老夫带你去见百空禅师和三岁阎罗?”
  柴一郎道:“是的。”
  鲍北汉哈哈大笑道:“然后你就可设法在途中脱逃了,是不是?”
  柴一郎道:“要是你觉得寒山寺距此太远,那么可以去找三岁阎罗,他就在茅山的一座绝谷中。”
  鲍北汉笑“噢”一声道:“原来三岁阎罗就在这茅山之中?”
  柴一郎神色一振,摆头四望道:“你是说:这地方就是茅山?”
  鲍北汉点头道:“不错,这地方正是茅山!”
  柴一郎喜道:“好极了!你我可以立刻去见三岁阎罗,他就在这茅山的送命峰上的一座绝谷之中!”
  鲍北汉微微一笑道:“他在那绝谷中干什么?”
  柴一郎道:“他是被他徒弟‘地煞星蒙天雷’打下去的,蒙天雷为了要得到他的全部绝艺,就将他灌醉,然后砍断他的双脚……”
  当下,便将蒙天雷的一切逆行及自己被打下葬身谷的经过情形,简单的说了一遍。
  鲍北汉听了全然不为所动,嘿嘿笑道:“你这段故事,编的十分动人啊!”
  柴一郎恳切地道:“小可说的,全是实情,你如不相信,我们可以立刻去证实一下!”
  鲍北汉笑道:“退一万步说,即使老夫明知你说的是实情,老夫也不会跟你去!”
  柴一郎怒道:“为什么?”
  鲍北汉道:“因为老夫要那一万两银子!”
  柴一郎大怒道:“什么话?你为了想得到一万两银子,就不顾别人的死活?”
  鲍北汉道:“是的,你如果还要问为什么,老夫的回答是——老夫是有名的‘黑心魔’!”
  柴一郎气炸了肺,大叫道:“好个黑心魔!你简直是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老混蛋!”
  鲍北汉狞笑一声,移步欺上,一把将他抓起,抛入棺材中,道:“你小子再敢骂一声,老夫就用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
  柴一郎手脚被手铐和脚镣扣住,无法挣扎反抗,被抛入棺中时,后脑重重的在棺底上撞了一下,顿时昏迷不省人事了。
  鲍北汉又骈指点了他的麻穴,才盖上棺盖,放下篷布,然后自己也在车厢里躺下来。
  这一夜,就在树林中度过。
  当东方的天边出现鱼肚白时,鲍北汉才又打开棺盖,解开柴一郎的麻穴,递给他一些干粮,说道:“快吃,吃饱了好赶路!”
  柴一郎愤然道:“我不吃!”
  鲍北汉狞笑道:“这儿距离黄山始信峰那‘人头榜’所在尚有六、七天的路程,你不吃,打算饿死么?”
  柴一郎道:“不错!”
  鲍北汉笑道:“好,老夫看你小子能支持多久。”
  说着,自个吃了起来。
  他吃下一些干粮,喝了几口茶,便重新点了柴一郎的麻穴和哑穴,把棺盖盖好,登上车座,驱车下山。
  马车驶出茅山的山路,一直向西南方向疾驰。
  躺在棺中的柴一郎愈想愈伤心,不觉流下了眼泪。
  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一番遭遇,但是使他最感伤心的还是想到了被困葬身谷的师父三岁阎罗,想到师父在自己即将出谷之前的一番吩咐——
  “当你成功的爬上谷后,假如你改变主意,决定不救老夫出去,也请你发发慈悲之心,去城里买一只鸡和几斤牛肉,丢下来让老夫吃个够!”
  多么感伤的语句!
  而自己本有救他出谷的决心的,可是如今却遇上这样意外的灾难,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遇上了这个灾难,他现在正在望眼欲穿的等待自己去救他出谷,当他久等不见自己前去救他时,他将对自己作何感想呢?
  是的,他老人家一定会认为自己比蒙天雷更可恶,因而感到更加伤心。
  想得心如刀割,他张口想厉声嘶叫一番,发泄心头的怒气,可是舌头却硬硬的,叫不出声音来,因为他的麻、哑二穴均被制住,既不能动,也不能叫。
  他感到自己像跌落在十八层地狱之下,眼前的一切是黑暗,痛苦和绝望……
  说到“黑暗”两字,倒也不完全是黑暗,他置身的棺木中,还依稀有几道光线透射进来,那是黑心魔鲍北汉在棺身钻开了几个小孔,以便他透气呼吸用的。
  随着马车的颠簸,那几道光线便在他身上跳动着,跳动着……
  这天中午,黑心魔鲍北汉只在一处偏僻的道路旁歇息了一会,为马上料之后,随又驱车起程。
  但是这一次,马车驶动没有多久,忽然又停了下来!
  原来,有个人在路上挡住马车了!
  来人是个老叫化,年约七旬,蓬头垢面,身躯高瘦,穿一袭百补鹑衣,手中握着一柄泛光的竹棒,形相肮脏,显然也不是善类。
  黑心魔鲍北汉一见老叫化迎面走到,挡住马车的去路,面色微微一变,连忙勒停马车,抱拳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鬼丐’谢可安谢老兄,好久不见啦!”
  鬼丐谢可安巍立不动,神色异常阴沉,闻言淡淡一笑道:“是的,好久不见了。”
  鲍北汉笑道:“谢兄这一向可好?”
  鬼丐谢可安耸了一下肩头,道:“不好,世态人情冷如冰,老叫化愈来愈难混了。”
  鲍北汉哈哈笑道:“谢兄说笑话,大名鼎鼎的‘鬼丐’谢可安若是混不过去,天下的叫化子都得饿死啦!”
  鬼丐谢可安又淡淡一笑,注目反问道:“你呢?瞧你黑心魔满面春风,莫非做得了一笔大买卖?”
  鲍北汉摇头道:“没有,自从武林中有了人头榜,鲍某人就没得混了。”
  鬼丐谢可安道:“因此你黑心魔就洗心革面,当起车把式来了么?”
  鲍北汉笑道:“正是,还是靠劳力讨生活比较稳当,鲍某人已当了一年的车把式了。”
  鬼丐谢可安笑“哦”一声,举步走上一步,问道:“车中载的是人还是货?”
  鲍北汉跨下车座,暗暗准备应变,一面不露形迹的答道:“是一具棺材,里面装着一个死人。”
  鬼丐谢可安神色一讶道:“怎么替人运起灵柩来了?”
  鲍北汉笑道:“鲍某人既然当上了车把式,不论什么生意上门,只要价钱公道,都不便拒绝。”
  鬼丐谢可安举目一瞥车厢,面呈狐疑道:“死人的家属呢?”
  鲍北汉道:“这人是客死异乡,鲍某人受托把他运回家乡去的。”
  鬼丐谢可安道:“可以看看么?”
  一边说,一边移步向车后走去。
  鲍北汉面色一变,但仍强作镇静的笑道:“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啊?”
  说着,也跟到车后去。
  鬼丐谢可安走到车后,伸手撩开篷布看了看,随又放下篷布,笑道:“果然是一具棺材……”
  鲍北汉暗暗透了口气,含笑道:“鲍某人对什么人都敢说谎,唯独对谢兄——”
  鬼丐谢可安接口道:“对老叫化,你也一样敢说慌!”
  鲍北汉笑容凝固了,然后渐渐换上一副满怀敌意的脸色,干笑一声道:“谢兄这话怎么说?”
  鬼丐谢可安一指车厢,诡然一笑道:“那具棺材中,装的是一个人不错,但恐怕不是死人吧!”
  鲍北汉脸色更加难看,又干笑道:“怎说不是一个死人?”
  鬼丐谢可安道:“如是死人,就不必在棺上钻洞让他透气了!”
  鲍北汉道:“谢兄敢不敢和鲍某人赌一赌?”
  鬼丐谢可安笑道:“赌什么?”
  鲍北汉道:“鲍某人打开棺盖让谢兄看看,棺中人若是活的,鲍某人悉听谢兄处置,但若是死的,谢兄打算怎样?”
  鬼丐谢可安道:“老叫化向你道歉,然后掉头就走,这可以吧?”
  鲍北汉道:“好,一言为定!”
  说罢,将棺材拖出,丢落地上,随即动手揭棺盖。
  那片棺盖,也用四支铁钉钉着,只是钉的不牢而已,因此不须用很大的力气,便可将它揭开。
  鲍北汉才将棺盖揭起数寸高,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就以抱在手上的棺盖,猛可向鬼丐谢可安的腹部横打过去。
  他这一袭击,出手奇快无比,而且使出了十成功力,显然存心将鬼丐谢可安一下击杀!
  哪知鬼丐谢可安早已警戒于心,一见鲍北汉双肩一动,立时将身一纵,跃开数丈,大笑道:“好啊!姓鲍的,你这一手不在打赌之内吧?”
  鲍北汉偷袭未成,不由老羞成怒,抛下棺盖,由车厢里抽出一柄钢刀,满面杀气的举步欺去,暴声道:“废话少说,今天你姓谢的若有本事胜得老夫一招半式,这个少年人就让给你!”
  鬼丐谢可安双手握竹棒,哈哈笑道:“要胜你一招半式,那还不简单?但是老叫化一向不愿白费力气,你能先让老叫化看看货色么?”
  鲍北汉闻言一怔道:“你装什么蒜?”
  鬼丐谢可安道:“真的,老叫化还不知棺中是怎样的一个少年人。”
  鲍北汉一对凶眸阴睛不定的闪动几下,才点头道:“好,你过来看吧!”
  鬼丐谢可安移步走近棺材,向棺中的柴一郎看了一眼,面上立时现出一片诧异之色,道:“咦,这少年有些面善,他是谁?”
  鲍北汉道:“他叫柴一郎。”
  鬼丐谢可安道:“什么来路?”
  鲍北汉道:“他杀了鲍某人的徒弟,鲍某人要带他去小徒的坟前处死!”
  鬼丐谢可安道:“老叫化问你他是什么来路?”
  鲍北汉道:“据说武当派的俗家弟子。”
  鬼丐谢可安又看了柴一郎,皱了皱眉,道:“老叫化最不喜欢武当派的人……”
  鲍北汉心中暗喜,顺口道:“既是如此,谢兄为何要救他?”
  鬼丐谢可安道:“谁说老叫化要救他?”
  鲍北汉道:“不然,谢兄为何现身挡住鲍某人的去路?”
  鬼丐谢可安笑道:“就因为老叫化现身挡驾,因此你认定老叫化是救他来的,所以刚才出手偷袭老叫化?”
  鲍北汉点头道:“是啊!”
  鬼丐谢可安骂道:“他妈的,还好刚才老叫化躲得快,否则岂不死得冤枉!”
  说罢,掉头便走。
  鲍北汉紧张的心弦,顿时松了下来,连忙抱拳相送道:“鲍某人一时糊涂,谢兄莫见怪,下次见面,鲍某人一定请谢兄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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