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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功篑而去
2025-04-12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点击:

  去无终暗忖不错,于是快步走去,随着百步蛇魔进入金帐,向居中而坐的花太监必恭必敬的长长一揖道:“小可去无终,参见花皇!”
  花太监含笑点了点头,望着他默不作声。
  去无终只觉浑身阵阵发寒,如临生死边缘。
  路贵人打破沉寂笑道;“如何?”
  花太监道:“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材”字甫落,身形暴起,一掌拍向去无终的右肩!
  去无终大吃一惊,但是他没有举手招架,也没有闪避,更不敢运功抵抗,因此右肩被拍中时,当场跌了个四脚朝天!
  他的心思十分敏捷,花太监挥掌拍出的一刹那,他就知道对方绝不会无缘无故打死自己,果然所料不差,花太监的一掌纯属试探性质,用力不大,其力道只会使一个不谙武功的人跌倒而已。
  他叫了起来,满脸错愕的望着花太监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啊?”
  路贵人笑道:“别怕,花皇是在考你!”
  去无终惊愕的叫道:“考我?小可应聘的是文牍,不是武士呀!”
  路贵人道:“花皇见你骨格甚佳,有意收你为门下,你愿不愿意?”
  去无终呆了呆,才答道:“得蒙花皇垂爱,小可感激不尽,只是小可年已二十,恐怕练不出甚么名堂吧?”
  路贵人道:“只要花皇肯速就你,别说二十岁,就是四十岁也一样可使你成为了不起的高手!”
  去无终望望花太监,面现喜色道:“那么,小可这就……行拜师之礼么?”
  路贵人摇首道:“不,改天奴家先传授你内功心法,过两三个月后,花皇要看你的成就,如果满意,才正式收你为徒!”
  说到此,转对花太监含笑问道:“花皇对他有无训示?”
  花太监道:“没有。”
  由始至终,他在去无终面前只讲了两句话,一句是“不错,是可造之材”,另一句即是现在说的“没有”,可是他的态度看来并不冷傲,他给人的印象是沉稳,是城府极深!
  路贵人于是回对去无终道:“好,你下去,顺便叫陶姑娘进来。”
  去无终恭声应是,向花太监深施一礼,又向四贵人做了一揖,才退出金帐。
  举目一望,见陶秋燕仍坐在远处的峰缘上,乃高声喊道:“陶姑娘,路贵人请妳回帐!”
  陶秋燕应声飞奔而至,传音急问道:“花太监召见你所为何事?”
  去无终传音答道:“他怀疑我身怀武功,故出手试探我,后来路贵人说他有意收我为徒——陶姑娘入帐时也要小心,他可能也会出手试探你的武功家数呢!”
  陶秋燕未再答话,疾步走入,向路贵人二福道:“贵人唤小妹有何吩咐?”
  路贵人一指花太监笑道:“花皇在此,妳怎么不向他行礼?”
  陶秋燕假作羞涩的笑了笑,便也向花皇二幅道:“一品武士陶秋燕参见花皇。”
  花太监面露和蔼笑容道:“免礼,你爷爷最近可好?”
  陶秋燕答答道:“还好,能吃能睡。”
  花太监又笑问道:“他还像以前那样手不离酒壶么?”
  ,陶秋燕一呆道:“不,我爷爷不常喝酒!”
  花太监哈哈笑道:“酒怪不喝酒,那才真怪!”
  陶秋燕迷惑地道:“你说我爷爷是酒怪?”
  花太监点头笑道:“你这丫头真会装神弄鬼,老夫一看就知道妳是‘酒怪陶时珍’的孙女儿,妳还想欺骗老夫!”
  陶秋燕装出困惑的样子道:“花皇弄错了吧,我爷爷是陶志高,不是甚么‘酒怪陶时珍’呀!”
  花太监道:“老夫见过的人,永远不会忘记,十年前,老夫去城隍岛找妳爷爷印证武功,那时妳还向老夫要糖吃哩!”
  陶秋燕道:“花皇一定是认错人了,我爷爷当真不是甚么‘酒怪陶时珍’,而且我们住的地方是蓬莱岛,不是城隍岛!”
  花太监含笑默望她良久,忽然转对四贵人笑道:“这位陶姑娘当真不是‘酒怪陶时珍’的孙女儿,我们真的弄错了!”
  路贵人浅浅一笑道:“真可惜!”
  花太监喟然道:“可不是,看来那件事只好找别人去做了。”
  听话意,好像陶秋燕如是“酒怪陶时珍”的孙女儿,他便要请她去做一件甚么事。
  陶秋燕毕竟年纪太轻,虽然聪明刁钻,终究是涉世不深,此际听了他们的对答,不禁好奇心起问道:“你们有甚么事要做?”
  花太监道:“妳不是陶时珍的孙女儿,说了也没用。”
  陶秋燕道:“假如我是陶时珍的孙女儿呢?”
  花太监道:“那么,老夫要请妳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陶秋燕追问道:“那件事只有陶时珍的孙女儿才能做么?”
  花太监摇头道:“不,任何人都能做,只是老夫不敢信任别人。”
  陶秋燕又问道:“你又怎敢信任陶时珍的孙女儿?”
  花太监面呈严谨道:“因为老夫与陶时珍有几十年的交情,他的孙女儿老夫自然敢信任,而且这件事情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陶秋燕怦然心动,暗忖道:“九公正要我探明他招考武士的目的,也许此事与他招考武土有关,而且爷爷与他虽不甚友好,却也毫无仇恨,我若承认是陶时珍的孙女儿,他也没有伤害我的理由。”
  思忖至此,脱口说道:“实不相瞒,我正是陶时珍的孙女儿,你有甚么事要我去做?”
  花太监哈哈大笑道:“好啊!妳既是陶时珍的孙女儿,何以先前不肯实说?”
  陶秋燕一笑道:“我爷爷的武功和名气均不在你花皇之下,此番你招考武士,我跟着大家来应考,若说我是陶时珍的孙女儿,岂不低了我爷爷的名头?”
  花太监听了全不生气,连连点头笑道:“有道理!有道理!那么妳前来应考的目的是甚么?”
  陶秋燕道:“好奇罢了,起初我并不知招考武士的幕后主使人是你花皇。”
  花太监道:“既如此,妳为何杀了血笔书生柯玉璜?”
  陶秋燕佯怒道:“谁看见我杀了他?”
  花太监干笑一声道:“告诉妳,妳得了一品武士后,老夫这四个爱妾就已怀疑妳是陶时珍的孙女儿,因此派妳下山搜索商九的行踪时,又派血笔书生跟踪妳,结果妳回来了,血笔书生却被杀了,妳说他会是谁杀的呢?”
  陶秋燕见他语气和态度已在改变,情知上当,心中暗暗着急,当下寒脸一哼,道:“看起来我的嫌疑最大,但是我倒要请教四贵人一下,妳们派他跟踪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路贵人道:“也许他跟踪的技术不高明,被妳发觉了!”
  陶秋燕冷笑道:“不错,这也有可能,但这种可能并不能作为一种证据!”
  路贵人道:“把几种可疑的事情淡在一起,就可以成为一种证据!”
  陶秋燕道:“路贵人认为小妹还有甚么可疑之处?”
  路贵人道:“妳在山中捜索锱铢侠商九的行踪,可曾走出巫山一步?”
  陶秋燕不知她接着要盘问甚么,只得答道:“没有,我没有离开过巫山,因为小妹认为如不能在山中找到锱铢侠商九,在别的地方更不可能找到。”
  路贵人“咯咯”脆笑道:“那么,请问妳那一千六百两银子那里去了?”
  陶秋燕一呆道:“我……我觉得带在身上不方便,把它埋在山中的某处地下。”
  路贵人凝眸微笑道:“是么?”
  陶秋燕道:“路贵人若不相信,小妹可带妳去那地方挖出来给妳看!”
  路贵人笑道:“妳想乘机逃走,以为奴家不知道?”
  陶秋燕怒道:“胡说,我干么要逃走?”
  转对花太监问道:“好了,花胜魅,你要我去做一件甚么事呀?”
  花太监含笑道:“在说明之前,老夫要先解释一下,此番老夫招考武士,乃是要达成一项非常崇高的抱负,而要达成这项抱负,必须把一切可能发生的阻碍清除掉——”
  陶秋燕见他解释得太含糊,便插口间道:“你的抱负是要征服天下武林,对不对?”
  花太监嗤之鼻的笑道:“嘿,放眼天下,有谁能够打败老夫?又有几个人不怕老夫?老夫还去征服天下武林干么?”
  陶秋燕听他所言与九公的推断相同,心中的惊奇更盛,乃乘机追问道:“不然,你所要完成的抱负是甚么?”
  花太监道:“此事暂时不能宣布。”
  陶秋燕微微一笑道:“怕有人从中破坏是不?”
  花太监点头道:“正是,因为老夫的抱负若在此时说出,必会遭到许多自命为正直人士的反对。”
  陶秋燕道:“这么说,你招考武士的目的就在清除异己了?”
  花太监摇头道:“不,这些武士中虽不乏高手,但他们还无力替老夫除去心腹大患!”
  语至此,面露诡谲,沉笑了两声,接着道:“这所谓心腹患,本来是不存在的,可是见了妳陶丫头后老夫才觉得有未雨绸缪防患于先的必要!”
  陶秋燕听得心头一跳,假作不解的一颦眉道:“我听不懂!”
  花太监笑道:“简而言之,老夫本来将‘奇僧异俗酒怪毒土司’列为清除的对象,可是据说‘锱铢侠商九’前天曾出现干扰,而且妳丫头又化名上来应考,很显然的妳丫头和商九必有勾结,想混进来查探老夫的秘密,此事发展下去,老夫与妳那酒怪爷爷必将翻脸成仇,既然如此,老夫何不利用妳为人质制服妳爷爷?”
  陶秋燕双足一顿,旋身往金帐外疾纵,那知花太监早已安排妥当,她才纵到帐口只见帐外人影倏现,百步蛇魔赫连飞已默然现身挡住去路,一掌向她推到,怪笑一声道:“回去!”
  掌风凌厉,出手已非招考武士可比了。
  陶秋燕未料到他已守在帐外等候,一时来不及出掌迎拒,迫得只好翻身躱避。
  但,避虽避开了,人却还在金帐中,而且就在她翻身躱避掌风的一刹那,只觉腰上一麻,已被花太监隔空发出指力点中麻穴了!
  娇躯一顚,登时倒地不起。
  花太监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丫头,这就是老夫要妳做的一件事,不过妳放心,老夫只要妳那个酒怪爷爷说一句话,就会放妳回去的!”
  陶秋燕本是个好胜心强的小姑娘,此刻被点倒在地上,顿时以羞又急,破口大骂道:“花胜魁!你这个不要脸的假太监,你有胆量就把姑娘杀了,看我爷爷饶你不!”
  花太监笑道:“老夫杀了妳,妳爷爷又能把老夫怎样?不过妳放心好了,老夫真的不想伤害妳,等老夫见了妳爷爷后,妳就可恢复自由了!”
  陶秋燕尖叫道:“我爷爷才不受你要挟,你还是把我杀了的好!”
  花太监道:“老夫也不向妳爷爷要挟甚么,老夫只要他答应不干扰老夫的事,这就够了。”
  陶秋燕自以为落入色魔之手,一定会遭受到难堪的侮辱,这时听了他的话,大感意外,怔怔的问道:“真的?只要我爷爷答应不干扰你的事,你就肯放我回去?”
  花太监点头道:“不错,老实说,老夫虽然不怕妳爷爷,但也犯不着为这点小事与妳爷爷树仇。”
  陶秋燕立刻相信他的话有八成真实,因之心宽不少,微笑道:“你是打算去城隍岛找我爷爷?”
  花太监道;“是的。”
  路贵人忙道:“妾身已派白发童子奚羽华去了,大概不出三月之内,陶岛主必会赶来,花皇何必再亲自前往?”
  花太监道:“派白发童子去没有用,必须老夫亲自走一趟才行。”
  话声微顿,接着环望四贵人道:“妳们好好看住这丫头,老夫下去把商九引开,然后老夫将直接前往城隍岛,三月后大家在原定地点见面!”语毕,大步走出金帐。
  四贵人连忙出帐恭送,花太监走到峰缘站住,面对峰下发出一声长啸。
  这声长啸,有如夜枭悲啼,极为尖锐刺耳,使得在峰上的诸人都有利箭贯耳之感,难受至极!
  四贵人似也不明白花皇何以突然发出这一长啸,正自发愕间,忽听神女峰下,也响起一声长啸,其声有如龙吟,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路贵人脱口叫道:“是锱铢侠商九!”
  花太监哈哈大笑,突地纵身掠出峰缘,往峰下电泻般飞坠下去。
  转眼间,花太监的声音已在峰下响起,只听他大声道:“商兄,久违啦!”
  锱铢侠商九也哈哈大笑道:“正是,快二十年了,我老人家想得你要死!”
  花太监笑道:“二十年不见,商兄想必又创出不少绝活儿了吧!”
  锱铢侠道:“当然,你花太监不死,我老人家岂敢不发奋图强。”
  花太监道:“老夫早已黔驴技穷,今番准不是商兄之敌了。”
  锱铢侠大笑道:“果真如此,这是皇天有眼!”
  花太监嘿嘿干笑道:“这山中耳目众多,咱们,还是另找个地方去吧?”
  锱铢侠道:“好呀!不管甚么地方,我老人家奉陪到底!”
  然后,两人同时纵声大笑,笑声渐渐远去,终至不可复闻。
  神女峰上的四贵人听出他们已然远去,这才回过神来,她们相视一笑,穿黄色霞帔的贵人笑道:“他们这一架不知要打几天才能结束?”
  路贵人道;“最少要五昼夜!”
  穿青色霞帔的贵人接口笑道:“这样”来,我们招考武士可以顺利完成了。”
  她们一边交谈一边转身走回金帐,第一个进入金帐的路贵人,她一脚跨入金帐时,瞥见百步蛇魔赫连飞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而原来被点了穴道倒在地上的陶秋燕却已不见了踪影,不禁玉容陡变,惊呼道:“噫,那丫头呢?”
  百步蛇魔赫连飞呆如木偶,不答也不动,敢情被人点了穴道了!
  路贵人大惊失色,急忙跳上前,挥掌在他的后脑和腰间各拍了一下,解开了他被人制住的麻哑二穴,喝问道:“快说!是谁救走了陶秋燕?”
  百步蛇魔赫连飞穴道一解,像似由窒息中回过气来,大大的透了口气,然后跳了起来,大叫道:“是他!是他!他妈的,原来那小子是个奸细!”
  路贵人踩足尖叫道:“他!他!他!他到底是谁?快说出来呀!”
  百步蛇魔赫连飞胀红了脸道:“是去无终!他根本不是甚么文弱书生……他……他……”
  路贵人仰身倒縦出金帐,大叫道:“大家快追!”
  这个时候,去无终已拉着陶秋燕逃下神女峰,他知道追兵随后将至,故不敢在峰下停留,拉着陶秋燕继续往山外飞奔。
  奔出巫山,又往东奔驰数十里,进入鄂西地界,才在一处荒僻的山林间停下来。
  喘息一定,陶秋燕两手往腰间一插,摆出问罪的姿态,没好气的道:“司空淳,你干么要救我?”
  去无终大感意外,讶笑道:“花太监要留妳为人质,要挟妳爷爷,我把妳救出,这还不好么?”
  陶秋燕道:“不好!”
  去无终愕然道:“为甚么?”
  陶秋燕道:“花太监答应等见了我爷爷便可放我离开,所以在我爷爷未到之前,我不会有危险。”
  去无终道:“妳的意思是说:要等妳爷爷来救妳?”
  陶秋燕道:“不,我打算等探出他招考武士的目的后再设法逃走。”
  去无终笑道:“花太监和四贵人既知妳是陶时珍的孙女儿,对妳便会格外防范,岂能让妳轻易窥出机密?”
  陶秋燕道:“那可难说,只要我天天跟她们在一起,总有明白的一天!”
  去无终搓搓手道:“好啦,我不惜暴露身分救妳出来,妳总不该生我的气吧?”
  陶秋燕道:“叫人生气的正是这一点,她们对你已无多大怀疑,你本可继续跟她们混下去,可是你却冒冒失失的把我救出来,你想救我也不必急在一时呀!”
  去无终道:“听我说,我救妳出来,是经过一番考虑的。”
  陶秋燕啐道:“屁!”
  去无终笑道:“真的,她们既已派人去九连山下坪调查我的根底,我在她们那里顶多只能再呆一两个月,既然迟早要离开,我觉得现在离开较好,因为现在离开才有机会再混进去!”
  陶秋燕一怔道:“哦,你想再混进去?”
  去无终点头道:“是的,我打算改变面貌去应考,这才是久远之计。”
  陶秋燕道:“但是不管你攷得了她们第几品武士,她们仍然会派人去调查你的底细呀!”
  去无终微笑道:“这就是我决定救妳下来的另一个原因,妳家有没有亲戚?”
  陶秋燕不解地道:“你问这个干么?”
  去无终道:“假如妳有一门亲戚,我就冒充为妳那亲戚家的一人去应考,然后妳立刻赶去通知那门亲戚,嘱他们替我圆谎,这样我就可以取得花太监的信任了。”
  陶秋燕听了转嗔为喜,嫣然一笑道:“这主意不坏,原来你还有一些鬼聪明!”
  去无终笑道:“现在妳不怪我冒失了吧?”
  陶秋燕瞪了他一眼,含嗔带笑道:“你若先告诉我,我就不会怪你。”
  去无终道:“时机稍纵即逝,我若先告诉妳,就没有时间救妳出来了。”
  陶秋燕道:“我有一个舅舅住在镇江,他是个文人,我想你可以冒充为我舅舅的弟弟。
  去无终道:“好,妳舅舅尊姓大名?住在镇江的甚么地方?”
  陶秋燕道:“沈兆和,住在南城门外,与法光寺毗邻而居。”
  去无终道:“附近有无人家?”
  陶秋燕道:“没有,我舅舅爱静不爱阔,要是有人在附近盖房子,他立刻就搬家,性情很是孤僻呢。”
  去无终大喜道:“那样最好,使奉派调查我虚实的人不得不直接找妳舅舅,他今年多大年纪了?”
  陶秋燕道:“大约五十了吧。”
  去无终道:“那么,我应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姓沈名兆祥,自小便是个不学好的野孩子,长大后不务正业,经常与地痞流氓鬼混,妳舅舅一气之下便把我逐出家门!”
  陶秋燕笑道:“好,我就这样告诉他,请他替你圆谎,但是以后我们怎么见面?”
  去无终道:“这个以后再说吧。”
  陶秋燕道:“你考得武士后,四贵人大概也会派你去调查别人,然后吩咐你前往燕山府一家名叫‘碧园’的酒馆复命,我就在燕山府等你可好?”
  去无终道:“好的,就这么办。”
  陶秋燕仰望夜空,说道:“你现在赶回巫山正好是天亮时候,在山中抢一颗人头,便可上神女峰应考了——你打算得个几品武士?”
  去无终道:“一品武士太受人注意,还是二品武士比较稳当。”
  陶秋燕起身笑道:“好,咱们就此分别吧!”
  去无终跟着站起,问道:“妳这就赶赴镇江么?”
  陶秋燕道:“我很想去瞧瞧九公和花太监的拼斗,可惜不知他们在甚么地方动手……”
  去无终道:“九公不会被打败吧?”
  陶秋燕道:“当然不会,但要胜花太监也是万难。”
  去无终又问道:“那结果会怎样?”
  陶秋燕道:“以前的情形是:双方斗到精疲力尽,然后约期再打。”
  去无终道:“既如此,咱们不必替九公担心,弥还是立刻动身去镇江,别让奉派调查我的人赶在妳的前面,那我就完蛋了。”
  陶秋燕一笑道:“你给我瞧一样东西,我才肯走!”
  去无终呆了呆道:“瞧甚么?”
  陶秋燕道:“神戟侠司空淳的庐山真面目!”
  去无终摇头道:“不,神戟侠司空淳还没复活过来,不能瞧!”
  陶秋燕笑道:“甚么时候神戟侠司空淳才可复活过来?”
  去无终凝声道:“等替他恩师报了仇的时候!”
  陶秋燕道:“令师不是严嘱你不可报仇?”
  去无终冷笑道:“如果‘玉箫秀士来无尘’等四人是那位‘奇僧’的徒弟,也许有不能报仇的理由,假如他们是花太监的徒弟,那就另当别论了!”
  陶秋燕见他说得正经,倒也不敢胡闹,于是挥挥手笑道:“好,三个月后,咱们在燕山府见面!”
  娇躯一腾,纵向东方,瞬即消失于黑黝黝的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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