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雷四式　杀敌救人

2025-01-09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点击：

　　幽菊道：“快去，快去！”
　　“去那里？”
　　“四大无常已来，正与咱们天人宫的五天人在拼斗！”
　　幽菊拉着雷狗儿，直往天人宫。
　　一路上，只见那些打扮一式一样的白袍宫奴，正四散逃窜，看来天人宫的形势已是十分紧急。
　　走近天人宫，却是寂静一片。
　　幽菊急道：“难道？”
　　雷狗儿道：“不，你看那些竹帘，无风自动，他们仍在恶斗！”
　　他们走近，已觉一股罡气迫人。
　　幽菊无法再走近。
　　雷狗儿迎着罡风，已进入了天人宫。
　　天人宫布置金碧辉煌，美仑美奂。
　　大殿当中，站着五个高大而脸带病容的汉子，他们身穿黄色蟒袍，看来便是天人宫中的五天人。
　　他们虽是脸带病容，但手底下的功夫，依然不弱，看他们黄袍鼓动，指掌倏忽起落，罡气迫人。
　　围攻五人的，正是“四大无常”。
　　这四大无常平日行径怪异，但如今对着五天人，却是步履沉稳，每一指一掌，均是具有慑人气势。
　　忽然，五人齐齐挺出双掌，大殿之内，立时狂风涌起，四大无常四散避开。
　　然后，五天人同时退后，退至大殿中心，背对背的围成圆圈，便一起坐下。
　　“喜怒无常”姜天司叫道：“五天人别来无恙，这些年来可练成了‘坐化莲花’?”
　　只见五天人各自成莲花坐，闭目颔首，而五人亦互相凭借成一朵大莲花。
　　这“坐化莲花”据说是天人宫绝技之一，不过，从未有人练成，而今这五位天人，各据方位，每人头顶之上，已轻冒出白烟。
　　姜天司道：“看咱们的‘无常劫’！”
　　四人便在五天人的外面，围圈而走。
　　他们边走一边使出不同的指法，身形上下飘动，可是，总无法攻入五天人所形成的气墙。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嗤嗤”之声不绝，而殿内的布幔与其他装饰，也因罡气四射，而飞舞起来，发出一些互相撞击的声音。
　　渐渐，四大无常游走慢了，而五天人似已连成一体，他们互相倚凭，双手举起，放下，斜出，切入，挺胸，曲背，仰天……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就像一朵巨大的莲花，在荷塘之上，迎风开合，煞是好看！
　　四大无常终于停了下来，围着五天人坐下，他们四人，以右手指着旁人的左肩膀——
　　“喜怒无常”姜天司指着“爱恶无常”李浩的肩膀，而李浩却指着“生死无常”易哲也的肩膀，而易哲也却指着“阴阳无常”毕英的肩膀，而毕英也指着姜天司的肩膀，形成了一个大圆圈。
　　这时，大殿之内，都寂静下来。
　　幽菊已悄悄来到雷狗儿的身旁。
　　她不敢说话，并示意雷狗儿细看下去。
　　四大无常看来亦已连成一体，顶上白烟冒起。
　　在内围的五天人，白烟已是散乱，而四大无常却后来居上，以无声无息的内力，向五人迫入。
　　雷狗儿虽然对一般武功不大了了，不过，他在地下墓室初遇四大无常之时，已看过他们互比耐力而胶着的情形，而今两个圆圈，九个人相互牵引着，这个胶着的情形，更为好看。
　　大殿之内，已氤氲着热气与雾霭。
　　突然，外面传来了人声。
　　幽菊示意雷狗儿退后，离开了大殿五丈之遥，道：“公子假若有人攻入殿内，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他们！”
　　“我怎有能力救他们？”
　　幽菊道：“他们九人互相胶着，假若有人乘虚而入，他们便会立时走火入魔，或是身体爆裂而死！”
　　雷狗儿道：“我只好尽力而为！”
　　他们又回到了大殿。
　　只见大殿的四个大窗上，已站了四人。
　　他们便是以“凶”字来排行大小的四大凶神！
　　看着大殿内的情形，他们如何不知有大大的便宜正在目前？
　　“凶多吉少”元空子身子贴着墙壁滑下。
　　接着是“穷凶极恶”柯特，“目射凶光”舒精光和“四大皆凶”穆戈而，也相继滑了下来。
　　三凶神已有蠢蠢欲动之意。
　　“凶多吉少”元空子，笑道：“咱们不用动手！”他仰天大笑。
　　笑声震动殿内灰尘扬起。
　　这互相胶着的九人，立时被笑声所扰乱，而起了巨大的变化。
　　他们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十分缓慢而迟钝，就像九个被人在后面扯线的木偶似的。
　　元空子又道：“半个时辰之内，他们的内力耗尽，便会死在咱们跟前，咱们何必动手？”
　　这时，九个人已站了起来，并且慢慢的走着。
　　五天人在内围走着，他们顶上的白烟已渐散乱，而其中一人已有衰竭之象。
　　外面的四大无常，却围着五天人，向相反的方向走着，两个圆圈以不同的方向互相制肘着。
　　忽然，那瞎眼的“四大皆凶”穆戈而道：“老大，让他们白白死去，也无意思，而且，天人宫中，尽是秘密，咱们何不……”
　　元空子立时明白，其余两凶神，也异口同声地道：“先杀四无常！”
　　他们便要扑上。
　　雷狗儿见此情形，也不由自主的跃出。
　　他其实并不是想帮任何一方，他只是看不过眼，这四大凶神，乘人之危！
　　四大凶神突然见有人扑出，也有点愕然。
　　四大凶神定睛一看，原来是雷狗儿，齐齐大怒喝道：“你这小狗——”
　　四人一拥而上。
　　雷狗儿看见他们如狼似虎，一时之间，也手足无措，险些被他们抓个正着。
　　不过，他体内真气凝聚，使他身手极为灵活，脚下一窜，已从他们之间，溜了出来。
　　元空子道：“你们收拾这小狗，让我先杀四无常，再制五天人！”
　　三人应声，又再跃上。
　　雷狗儿心下一急，自己又无三头六臂，更不会分身术，如何去阻止这老奸巨猾的元空子？
　　幽菊在旁，也是十分心急。
　　只要元空子一扑上，伤了四大无常其中一人，那么，其余八人，也因内力引发而各自受重伤。
　　雷狗儿在这紧急的当儿，心生，计，叫道：“你们想要的‘回天令’，根本就在我身上！”
　　元空子一听，止住脚步。
　　“在你身上，那好极了！”
　　四人慢慢走近雷狗儿。
　　雷狗儿左右奔窜，无法走出四人渐渐合拢的空间。
　　不过，这一走动，使他血脉沸腾，而内力也同时受到了控制。
　　四人根本看不上这小狗子！
　　可是，他们刚一碰着雷狗儿——
　　只见他单掌挺出！
　　立时之间，一股刚劲之力，从他掌中溢出，直迫四人胸间。
　　好一招“春雷初绽”！
　　四大凶神感到掌力迫人，想以内力相抵，却已来不及，而掌力绵绵不绝，似含风雷之声。
　　四人跃开，心口仍感翳闷。
　　雷狗儿又再嬉笑地道：“你们还是回老家吧！”
　　四大凶神当中，瞎眼的穆戈而头脑最冷静，知道这小狗掌力不凡，但他也知道雷狗儿的施展，并不是随心所欲，便叫道：“以快打慢！”
　　三凶神也立时明白。
　　于是，三凶神施展快攻，一时之间，劈、拍、打、撞，人影与手影翻飞，看来便要擒下雷狗儿。
　　以快打慢的手法，正攻着雷狗儿的要害。
　　不过，而今的雷狗儿，已与以前的雷狗儿不同了，他虽是左支右绌，不过，他已有了临敌经验，而且对程纯教他的“左手划圈，右手也划圈”的鼓动气流方法，已早有了领悟，因此，在他左支右拙之际，又有一番活动。
　　可惜，他的双拳仍不及八臂！
　　元空子一手抓着他的头发。
　　柯特抓着他的右手。
　　舒精光抓着他的左手。
　　阴险毒辣的瞎凶神穆戈而，正要抓他的下阴。
　　雷狗儿眼看便要毙在四大凶神的手H，！
　　他再无选择。
　　他狂哮一声——
　　内力从他的四肢百穴，破窍而出！
　　一招“旱天拔雷”！
　　天雷四式的第二式，便在生死关头之间使出了！
　　当中最受力的，便是要抓他下阴的穆戈而，被劲力所迫，疾射向墙，已如一堆烂泥的挞在墙壁之上，血从他身上各处溢出！
　　转眼之间，一件白袍，已成赤红。
　　三凶神受创也不轻，各自据了一角，调息运气。
　　雷狗儿也不再攻他们三人。
　　回首看五天人与四大无常，他们仍是胶着，不过，他们的脚步已慢下来。
　　而且脚步已呈凌乱。
　　幽菊道：“快救他们！”
　　“是，师傅！”（校注：此处误，“幽菊”并不是“雷狗儿”师傅，应是“幽菊姐姐”。）
　　他走近四大无常，一手挡着姜天司，然后一按，四大无常忽地各自飞散了。
　　他没有停下来，猱身上去，双手搭在其中一个天人的身上。
　　五天人功力较为深厚，一旦离间了那互相牵引之力，便颓然坐下。
　　霎时之间，大殿之内，静如深海。
　　四大无常亦各觅适当位置调息，五天人仍是坐在殿的中央，互相倚靠的坐化莲花。
　　这大殿之内，似已变成静坐的禅房。
　　雷狗儿想找幽菊，却不见她在殿内。
　　殿外似有呼喝之声。
　　雷狗儿奔出，只见三个女孩子，正围着幽菊。
　　那三个女孩子，正是天人宫的三小花：寒梅、蕙兰与翠竹。
　　幽菊在被围攻之下，似已落了下风。
　　雷狗儿一跃而上，使出“左手划圈，右手也划圈”，气流激动，三小花已被强力气流震开。
　　这时，忽然有人娇笑道：“好徒儿！你练的功夫，大有进步！”
　　雷狗儿一看，大喜过望，原来是程纯。
　　可是，再多看一眼，却又立时收敛了笑意，因为程纯后面，站着她的父母，“怒金刚”程一瓢与“蛮菩萨”杜雪心！
　　杜雪心叫道：“我早说过不上天人宫！”
　　程一瓢道：“你怕见你的旧相好！”
　　“甚么旧相好？”
　　“那四大无常……”
　　两人又再吵起架来。
　　雷狗儿走近程纯，道：“那日你下山后……”
　　这双吵架的夫妇，看见雷狗儿走近女儿，立时止住了口，上前分开他们。
　　杜雪心道：“你这小狗，快走开！”
　　雷狗儿看着她，越觉得她母女二人，相貌十分相似，想当年，杜雪心真的是美难动天下！
　　程一瓢道：“咱们先找四凶神！”
　　原来这双夫妇是约了四凶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