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25-03-30 作者：摩云生 来源：摩云生作品集 点击：
“冷艳女”向梦霞不禁怔住了，惊讶无比地望着那中年儒生，她做梦也没想到，一个看似孱弱，貌不惊人的穷秀才，竟怀有绝世武功。
他能够在一招之内，击败“夺命双丑”，这份功力，岂不足可行遍天下而罕逢敌手。
忽然，向梦霞突然想起一人，惊叫一声，但她还是疑惑地自忖道：“若真是他，这样说来，他是为‘寒剑’才显露武功的了。”
只闻那中年儒生，轻咳了一声道：“还不快滚，难道要我动手不成！”
“夺命双丑”古氏兄弟相骇然，战战兢兢站了起来，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狼狈相依，很快地走出客栈之外。
古余恨忽一回头，沉声道：“阁下可否告之名号！”
那中年儒生脸上突泛起一片茫然之色，垂首凝视“寒剑”良久，心潮起伏，面皮竟不断地蠕动，似是沉思一件疑难之事，心中暗忖：“寒剑”既然已找到，我也没有必要再隐名埋姓了。
遂口中朗喝道：“谅你们这不成气候的东西，尚未听过老夫之名——”他语音一顿，突嘬唇长啸。
啸声清越，震壁动梁，那中年书生一时突然转变为豪情迈发，意彩扬发的强者，再也不似方才那付孱弱而寒酸的秀才。
“喂！‘孑然一老’是我家兄，哈哈哈，‘孑然书生’之名，可曾听过没有——”
古余恨刹时脸色一变，直像一个斗败的公鸡，而不服败意的味道，还来了撑场面的一句：“好，‘孑然书生’，我姓古的，今天认栽了，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
话一说完，再也不敢停留，身形一晃，飞遁前奔。
“孑然书生”一声朗笑道：“就凭你们还配。”
话声如剑，直骇得“夺命双丑”古氏兄弟，双脚哆嗦不已，疾快无比地逃遁而去。
“冷艳女”向梦霞一闻“孑然书生”之名，心头微凛惊，忖道：“果然是他——‘孑然一老’将‘寒剑’递出江湖，而‘孑然书生’却来收剑哼！这倒好。”
她脸上泛起一片异样光芒，又忖道：“这倒好，你们兄弟两人，将‘寒剑’一送一收，却害了多少人。”
“孑然书生”见“夺命双丑”古氏兄弟走远后，才回过头来，向方震及“冷艳女”向梦霞淡淡一笑，和悦地说道：“老夫之名，谅你们已有所闻吧？”
向梦霞想着刚才的问题，正是满腹怒气，无处发泄，见“孑然书生”那和蔼可亲，极为善意的神态，不觉无从出口，但口中远不是味道：“照说‘孑然一老’之名，晚辈到是常闻，原因是‘寒剑’由他流传到江湖之中！”
她故意顿了顿，又道：“前辈之名，‘孑然书生’亦将会名传天下，原因是！您将‘寒剑’收回。”
“孑然书生”猝闻此言，心头微凛讶异问道：“妳怎么知道这么多？”
“冷艳女”向梦霞见他问起，语气蓦地转冷，道：“怎会不知道！‘寒剑’一现，‘温玉’即成无价之宝，哼！谁又会想到，由于‘寒剑’出现，‘天下第一美人’牵入其内，弄得一向豪迈朗爽的秦蒙天，深隐荒山不出江湖。而——”
方震突然发觉向梦霞语气不对，那晶莹明澈的双眸，似是滚动着无数的泪珠。
“孑然书生”突揷口道：“别说了，我明白妳所要说：那是阎铁翰，变成一个凶狠酷杀的粗野老人，唉——”
向梦霞突“哇”地一声，放声痛哭起来，身形一晃，扑至方震怀中——
方震一时怔住了，顿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大凡一个少女，遇上伤心之事，定是扑至亲人怀中，娇啼痛哭，而“冷艳女”向梦霞想至伤心之处，一时也未找到亲人在旁，那只好先哭了，一哭之下，心中突起羞愧之感。
再也忍耐不住，扑至方震怀中。
方震心情倏沉，暗道：“前几天她所说的故事，恐怕又要继续下去了。”
“孑然书生”双眸之中，突射异样光釆，凝住痛哭怜人的向梦霞良久，黯然一叹道：“对了，‘武林第一美人’及阎铁翰，留下一女莫非就是此女——”
他脸上现出痛苦之状，暗道：“孑然一老那一种怪僻，可是害人不浅——‘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本是秦蒙天青梅竹马之童伴——”
——往事如烟——
他还记得，向幻霞绝代容颜，那一颦一笑——
以及秦蒙天那豪爽之态——
阎铁翰虽是长相凶武，但不愧为心性汉子。
由于“寒剑”，秦蒙天和阎铁翰起了争执，谁又会想到“温玉”是向幻霞传家之宝，阎铁翰一时贪婪，以“寒剑”之神奇，对抗秦蒙天——
这手段可谓凶狠，秦蒙天和阎铁翰功力相若，若是阎铁翰有“寒剑”相助，秦蒙天必败无疑。
在激战之中，阎铁翰突发现秦蒙天并不怕“寒剑”所发出的慑人寒气——
事情又发生变化了，经不多久，阎铁翰发觉自己娇妻之物——“温玉”在秦蒙天身上。
往后的事，“孑然书生”都不知道了，这一直是武林之中一件悬案——
“孑然书生”沉重地一声叹息后，问向梦霞道：“这么说来，这寒剑是妳保存着，而被那两个怪物夺走了——”
向梦霞仰首答道：“不，是这位兄弟的——”
“孑然书生”不禁大异，忙问道：“你这剑，又从何而来？”
方震突昻首道：“此剑是恩师所传！”
他顿了顿又道：“若前辈认识恩师的话，请将‘寒剑’还与在下，感激不尽——”
“孑然书生”略一沉思，半晌才道：“好吧！”说着，竟以双手捧剑，走到方震面前，低声道：“希望你能好好的保存——”
“唉！”深沉的叹息声后，他心中想到：“秦蒙天为了这剑所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一点了，唉——我实在没有资格收回这寒剑——秦蒙天传予他弟子！这寒剑就是他弟子的——”
突然，他想起“夺命双丑”凌辱方震那一幕，心中又想道：“只怕他无法保存此剑。”
方震不禁大喜，忙伸手接过寒剑。
“孑然书生”脸皮微动，喃喃道：“今夜，你住在这里别走——”
一话未了，“孑然书生”身形微动，已掠出客栈，大街上原围了一大群人，见“孑然书生”走来，纷纷让道——
片刻之后，邻屋又传来朗诵之声——
方震讶异地忖道：“那些孩子，为什么称他为‘木子先生’呢？——”
向梦霞突娇羞无比地抬起头，娇靥上泛起一片红晕，轻轻地推开方震，娇声道：“震，‘孑然书生’是不是走了。”
方震缓缓地点点头，又想起了前一刻，身受“夺命双丑”古氏兄弟百般凌辱，那段情景，不觉心中感慨万千，心忖：“以那‘孑然书生’那一身武功，我若是有他一半，恐怕再也不会受到这般凌辱，而杀妻之仇，恐怕早已报成了。”
向梦霞见方震那付愕然的神态，忙安慰道：“震，我们走吧！天涯海角，我……我愿意……跟着你……”突然她脸一红，娇羞无比，再也说不下去了。
方震陡闻此言，微感一凛，向梦霞这一段话，将她对自己那份情意，充分表露无疑——
他何曾不明白，向梦霞对他的情意呢！
然而！他心爱的人——李如梦惨死那一幕，一直深深地回响在他脑际，挥而不去。
说实在，他并未轻视“冷艳女”向梦霞，在他心目中的“冷艳女”是艳而不冷，而且方震对她，早已生了好感。
然而：“冷艳女”向梦霞的脸容，却会不时引起他的回忆，这是方震一直不敢与向梦霞正面接触的原因。
“冷艳女”向梦霞见方震愕然不理自己所说的话不觉芳心一酸泪水涌泉而出：“——震——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方震长叹一声，道：“向姑娘——妳该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我不是——”
他说了半天，再也说不下去，向梦霞那付楚楚动人的怜态，他怎忍心说出绝情的话呢？
向梦霞顿时花容失色，叫道：“震，震，你说呀！难道说，我不——不配你！”
方震暗叹一声，摇摇头，扶着向梦霞走出客栈门外，一面安慰道：“向姑娘，说实在的，我有难言的苦衷。”
他悲凄的长叹，又道：“妳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唉——”
向梦霞娇靥透过同情的光辉，默默凝视他一眼。
在她芳心深处，虽然并不知道方震往昔的遭遇，但是由他一言一动举止间，就可以看出，私下掀起不胜同情之念。
慢慢地，他俩迈步在宽濶的大道上。
此刻，俩人心情都非常沉重，没有言语，只觉对方有规律的喘气声响。
但片刻之后，这息息喘气之声，突由有规律匀调的呼吸，而转成急促。
向梦霞蓦然抬起头，美眸中焕然一股坚毅的神色，毅然道：“震——你应该告诉我，你到底愿意不愿意跟我在一齐——”
方震微怔，奇道：“向姑娘，这话怎说，我现在不是正跟妳在一起么！”
说到此，突有一种稀有的念头，闪过脑海，暗想：“如果她不像如梦，那该多好！”
向梦霞神色奇异，匆匆道：“震哥——你有苦衷，也不该隐瞒我，你知道我——我——”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眸焕发出复杂的神色，显示她芳心深处，对方震的一片柔情。
正在这时，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一个面色发黄的汉子，鬼头鬼脑，走了过来。
他揉眼睛，青黄得毫无血色的面上，透出万分惊讶之状。
向梦霞的绝丽使他暗吃一惊——
他贪婪的瞪了她二眼，像是记起了一件事，喃喃自语道：“师父曾说，我习艺下山就可快活三年，三年一满，归山领死——”
他像有点伤感，哼道：“哼，短短的三年，霎眼便过，谁能忍受这种等待死亡的痛苦。”
他自语着，贸然一跃而起，矫健的身手，又伶俐又敏捷，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身手不凡，武技高超：“哼，师父不是说过吗？寿命只有三年，但是有个补偿，他不是曾说，我能做自心意想做的一切不能做的事么，我能享受这世界上的一切，不管是善是恶。”
他青黄的脸上扭动一阵，突然放声喝道：“我恨世界，我要尽我所能，极力干些事情，嘿！我要——像这种绝世美人，我应该获得她——妳也让我享受这短暂，痛苦的三年——”
向梦霞耳目何等灵敏，十丈之内，飞花落叶休想瞒得过她，当下，她已将这诡异汉子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心神一凛，收眼打量过去。
汉子似有所决定，一见向梦霞瞧着他，心头一荡，不由自主的趋了过来，嬉皮笑脸的说道：“哟，娘子，长得好美啊，是否能跟在下做个伴，——在下——”
他一拍胸部，自吹自擂的说道：“不是吹牛的，在下武功盖世，人也蛮懂风趣，只要——”
向梦霞闻言，秀眉一挑，叱道：“狂徒你少下流，满口胡言乱语，当心姑娘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能够在一招之内，击败“夺命双丑”，这份功力，岂不足可行遍天下而罕逢敌手。
忽然，向梦霞突然想起一人，惊叫一声，但她还是疑惑地自忖道：“若真是他，这样说来，他是为‘寒剑’才显露武功的了。”
只闻那中年儒生，轻咳了一声道：“还不快滚，难道要我动手不成！”
“夺命双丑”古氏兄弟相骇然，战战兢兢站了起来，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狼狈相依，很快地走出客栈之外。
古余恨忽一回头，沉声道：“阁下可否告之名号！”
那中年儒生脸上突泛起一片茫然之色，垂首凝视“寒剑”良久，心潮起伏，面皮竟不断地蠕动，似是沉思一件疑难之事，心中暗忖：“寒剑”既然已找到，我也没有必要再隐名埋姓了。
遂口中朗喝道：“谅你们这不成气候的东西，尚未听过老夫之名——”他语音一顿，突嘬唇长啸。
啸声清越，震壁动梁，那中年书生一时突然转变为豪情迈发，意彩扬发的强者，再也不似方才那付孱弱而寒酸的秀才。
“喂！‘孑然一老’是我家兄，哈哈哈，‘孑然书生’之名，可曾听过没有——”
古余恨刹时脸色一变，直像一个斗败的公鸡，而不服败意的味道，还来了撑场面的一句：“好，‘孑然书生’，我姓古的，今天认栽了，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
话一说完，再也不敢停留，身形一晃，飞遁前奔。
“孑然书生”一声朗笑道：“就凭你们还配。”
话声如剑，直骇得“夺命双丑”古氏兄弟，双脚哆嗦不已，疾快无比地逃遁而去。
“冷艳女”向梦霞一闻“孑然书生”之名，心头微凛惊，忖道：“果然是他——‘孑然一老’将‘寒剑’递出江湖，而‘孑然书生’却来收剑哼！这倒好。”
她脸上泛起一片异样光芒，又忖道：“这倒好，你们兄弟两人，将‘寒剑’一送一收，却害了多少人。”
“孑然书生”见“夺命双丑”古氏兄弟走远后，才回过头来，向方震及“冷艳女”向梦霞淡淡一笑，和悦地说道：“老夫之名，谅你们已有所闻吧？”
向梦霞想着刚才的问题，正是满腹怒气，无处发泄，见“孑然书生”那和蔼可亲，极为善意的神态，不觉无从出口，但口中远不是味道：“照说‘孑然一老’之名，晚辈到是常闻，原因是‘寒剑’由他流传到江湖之中！”
她故意顿了顿，又道：“前辈之名，‘孑然书生’亦将会名传天下，原因是！您将‘寒剑’收回。”
“孑然书生”猝闻此言，心头微凛讶异问道：“妳怎么知道这么多？”
“冷艳女”向梦霞见他问起，语气蓦地转冷，道：“怎会不知道！‘寒剑’一现，‘温玉’即成无价之宝，哼！谁又会想到，由于‘寒剑’出现，‘天下第一美人’牵入其内，弄得一向豪迈朗爽的秦蒙天，深隐荒山不出江湖。而——”
方震突然发觉向梦霞语气不对，那晶莹明澈的双眸，似是滚动着无数的泪珠。
“孑然书生”突揷口道：“别说了，我明白妳所要说：那是阎铁翰，变成一个凶狠酷杀的粗野老人，唉——”
向梦霞突“哇”地一声，放声痛哭起来，身形一晃，扑至方震怀中——
方震一时怔住了，顿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大凡一个少女，遇上伤心之事，定是扑至亲人怀中，娇啼痛哭，而“冷艳女”向梦霞想至伤心之处，一时也未找到亲人在旁，那只好先哭了，一哭之下，心中突起羞愧之感。
再也忍耐不住，扑至方震怀中。
方震心情倏沉，暗道：“前几天她所说的故事，恐怕又要继续下去了。”
“孑然书生”双眸之中，突射异样光釆，凝住痛哭怜人的向梦霞良久，黯然一叹道：“对了，‘武林第一美人’及阎铁翰，留下一女莫非就是此女——”
他脸上现出痛苦之状，暗道：“孑然一老那一种怪僻，可是害人不浅——‘武林第一美人’向幻霞本是秦蒙天青梅竹马之童伴——”
——往事如烟——
他还记得，向幻霞绝代容颜，那一颦一笑——
以及秦蒙天那豪爽之态——
阎铁翰虽是长相凶武，但不愧为心性汉子。
由于“寒剑”，秦蒙天和阎铁翰起了争执，谁又会想到“温玉”是向幻霞传家之宝，阎铁翰一时贪婪，以“寒剑”之神奇，对抗秦蒙天——
这手段可谓凶狠，秦蒙天和阎铁翰功力相若，若是阎铁翰有“寒剑”相助，秦蒙天必败无疑。
在激战之中，阎铁翰突发现秦蒙天并不怕“寒剑”所发出的慑人寒气——
事情又发生变化了，经不多久，阎铁翰发觉自己娇妻之物——“温玉”在秦蒙天身上。
往后的事，“孑然书生”都不知道了，这一直是武林之中一件悬案——
“孑然书生”沉重地一声叹息后，问向梦霞道：“这么说来，这寒剑是妳保存着，而被那两个怪物夺走了——”
向梦霞仰首答道：“不，是这位兄弟的——”
“孑然书生”不禁大异，忙问道：“你这剑，又从何而来？”
方震突昻首道：“此剑是恩师所传！”
他顿了顿又道：“若前辈认识恩师的话，请将‘寒剑’还与在下，感激不尽——”
“孑然书生”略一沉思，半晌才道：“好吧！”说着，竟以双手捧剑，走到方震面前，低声道：“希望你能好好的保存——”
“唉！”深沉的叹息声后，他心中想到：“秦蒙天为了这剑所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一点了，唉——我实在没有资格收回这寒剑——秦蒙天传予他弟子！这寒剑就是他弟子的——”
突然，他想起“夺命双丑”凌辱方震那一幕，心中又想道：“只怕他无法保存此剑。”
方震不禁大喜，忙伸手接过寒剑。
“孑然书生”脸皮微动，喃喃道：“今夜，你住在这里别走——”
一话未了，“孑然书生”身形微动，已掠出客栈，大街上原围了一大群人，见“孑然书生”走来，纷纷让道——
片刻之后，邻屋又传来朗诵之声——
方震讶异地忖道：“那些孩子，为什么称他为‘木子先生’呢？——”
向梦霞突娇羞无比地抬起头，娇靥上泛起一片红晕，轻轻地推开方震，娇声道：“震，‘孑然书生’是不是走了。”
方震缓缓地点点头，又想起了前一刻，身受“夺命双丑”古氏兄弟百般凌辱，那段情景，不觉心中感慨万千，心忖：“以那‘孑然书生’那一身武功，我若是有他一半，恐怕再也不会受到这般凌辱，而杀妻之仇，恐怕早已报成了。”
向梦霞见方震那付愕然的神态，忙安慰道：“震，我们走吧！天涯海角，我……我愿意……跟着你……”突然她脸一红，娇羞无比，再也说不下去了。
方震陡闻此言，微感一凛，向梦霞这一段话，将她对自己那份情意，充分表露无疑——
他何曾不明白，向梦霞对他的情意呢！
然而！他心爱的人——李如梦惨死那一幕，一直深深地回响在他脑际，挥而不去。
说实在，他并未轻视“冷艳女”向梦霞，在他心目中的“冷艳女”是艳而不冷，而且方震对她，早已生了好感。
然而：“冷艳女”向梦霞的脸容，却会不时引起他的回忆，这是方震一直不敢与向梦霞正面接触的原因。
“冷艳女”向梦霞见方震愕然不理自己所说的话不觉芳心一酸泪水涌泉而出：“——震——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方震长叹一声，道：“向姑娘——妳该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我不是——”
他说了半天，再也说不下去，向梦霞那付楚楚动人的怜态，他怎忍心说出绝情的话呢？
向梦霞顿时花容失色，叫道：“震，震，你说呀！难道说，我不——不配你！”
方震暗叹一声，摇摇头，扶着向梦霞走出客栈门外，一面安慰道：“向姑娘，说实在的，我有难言的苦衷。”
他悲凄的长叹，又道：“妳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唉——”
向梦霞娇靥透过同情的光辉，默默凝视他一眼。
在她芳心深处，虽然并不知道方震往昔的遭遇，但是由他一言一动举止间，就可以看出，私下掀起不胜同情之念。
慢慢地，他俩迈步在宽濶的大道上。
此刻，俩人心情都非常沉重，没有言语，只觉对方有规律的喘气声响。
但片刻之后，这息息喘气之声，突由有规律匀调的呼吸，而转成急促。
向梦霞蓦然抬起头，美眸中焕然一股坚毅的神色，毅然道：“震——你应该告诉我，你到底愿意不愿意跟我在一齐——”
方震微怔，奇道：“向姑娘，这话怎说，我现在不是正跟妳在一起么！”
说到此，突有一种稀有的念头，闪过脑海，暗想：“如果她不像如梦，那该多好！”
向梦霞神色奇异，匆匆道：“震哥——你有苦衷，也不该隐瞒我，你知道我——我——”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眸焕发出复杂的神色，显示她芳心深处，对方震的一片柔情。
正在这时，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一个面色发黄的汉子，鬼头鬼脑，走了过来。
他揉眼睛，青黄得毫无血色的面上，透出万分惊讶之状。
向梦霞的绝丽使他暗吃一惊——
他贪婪的瞪了她二眼，像是记起了一件事，喃喃自语道：“师父曾说，我习艺下山就可快活三年，三年一满，归山领死——”
他像有点伤感，哼道：“哼，短短的三年，霎眼便过，谁能忍受这种等待死亡的痛苦。”
他自语着，贸然一跃而起，矫健的身手，又伶俐又敏捷，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身手不凡，武技高超：“哼，师父不是说过吗？寿命只有三年，但是有个补偿，他不是曾说，我能做自心意想做的一切不能做的事么，我能享受这世界上的一切，不管是善是恶。”
他青黄的脸上扭动一阵，突然放声喝道：“我恨世界，我要尽我所能，极力干些事情，嘿！我要——像这种绝世美人，我应该获得她——妳也让我享受这短暂，痛苦的三年——”
向梦霞耳目何等灵敏，十丈之内，飞花落叶休想瞒得过她，当下，她已将这诡异汉子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心神一凛，收眼打量过去。
汉子似有所决定，一见向梦霞瞧着他，心头一荡，不由自主的趋了过来，嬉皮笑脸的说道：“哟，娘子，长得好美啊，是否能跟在下做个伴，——在下——”
他一拍胸部，自吹自擂的说道：“不是吹牛的，在下武功盖世，人也蛮懂风趣，只要——”
向梦霞闻言，秀眉一挑，叱道：“狂徒你少下流，满口胡言乱语，当心姑娘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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