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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为发财 挚友变仇敌
2025-10-14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点击:

  天亮了!
  嘉芙莲一直等待着的时刻终告来临。
  她翻身下床,离开卧室到客厅外面去。她以为麦昆仍在睡乡之中,她必然可以依计行事的。
  但是,当她向沙发上瞥了一眼之后,整个人登时呆了一阵。
  麦昆不见了。
  那张可作睡床用的沙发之上,空空如也。
  嘉芙莲后悔她太贪睡,如果她早半小时起床,也许麦昆还未走。
  她内心感到失望之际,耳畔却听到一阵淙淙的水声。
  感谢老天爷!他原来还未走!——嘉芙莲默默地在心里说。
  于是她立即去煲咖啡。
  麦昆的确未走,他正在洗手间之内。只不过他进去时连同那个手提袋一并带了入去,所以才令嘉芙莲产生了一时之间的错觉。
  正因为他连手提袋都一并带了入内,嘉芙莲才更加强信心——那手提袋如此受到麦昆的重视,里面自然有着那笔钜款。
  否则,麦昆不会寸步不离地,将它带在身边。
  麦昆梳洗完毕。
  当他由洗手间出来时,嘉芙莲已煲好咖啡,她正在煎蛋。
  “早晨!”嘉芙莲的态度显然有了极大的改变,“昨晚夜睡得好么?”
  “还好!谢谢你!”麦昆心里已生疑,“列达还未起来么?”
  “是的,但他昨晚临睡时,吩咐过我,今天要煮些早餐款待你。昨夜我心情不好,请你原谅。”
  “算了,我和列达过去是好朋友。过去他一直未有家室,所以我才想起找他,如果我早知他已成家立室,我才不敢打扰他呢。”
  咖啡端了上来。
  嘉芙莲道:“先喝杯咖啡提提神,回头那些蛋也煎好了。”
  “谢谢你。”麦昆故意将那杯咖捧在手中,遮掩住嘉芙莲的视线。
  他是个非常机灵的人,凭他在江湖上混了这许多日子,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不知道?
  一只戴上手指上的指环,麦昆经常用它做测验;那是一只纯银制成的。
  指环变黑了!这表示什么?
  咖啡有毒。
  麦昆是老江湖,所以阴谋揭开,他仍可以保持若无其事的神态。
  嘉芙莲看见他仿佛已呷了好几口咖啡,因为他背着她站立着,他的动作其实只是一种伪装而已!目的自然是为了针对嘉芙莲。
  嘉芙莲将煎好的蛋送上。
  麦昆佯作看看他的腕表,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替我叫醒列达么?我想跟他告别,因为这一次分别,又不知何时再相见。”
  嘉芙莲于是折返房中。
  列达一直在睡房的门后等待,他要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嘉芙莲进来之后,先掩上了房门,道:“你不该爬起来,我们不能惹起他的注意。”
  然后她又佯作高声去叫醒列达:“快起来吧!你的朋友要走了。”
  列达也像演戏一样,佯作刚刚睡醒似的,装腔作势一番。
  回头他又低声问他妻子:“到底你搅什么鬼?”
  嘉芙莲一边走近房门边,一边低语答道:“等着瞧吧,我们就要变成千万巨富了。”
  房门再次拉开,登时又把夫妇二人吓得惊呆不已。因为麦昆又不知去了何处。
  他们匆匆由房内出来,发觉麦昆已倒卧在地板之上,刚好给那张几子遮住了视线。
  这是嘉芙莲意料中的事。所以她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地,深深舒了一口气:“瞧吧!就是这么简单,一千万就可垂手而得了。”
  “你杀死了他?”列达有点吃惊地问她。
  “不!只是将他毒死而已。”嘉芙莲洋洋自得地说,“他喝了有毒的咖啡,我们总算帮了警方的忙,但我并不打算前去领功。因为,如果让警方知道了,我们就会入宝山空手回。”
  “你肯定这手提袋里面是钱?”列达将放在一旁的手提袋取了过来;那是麦昆带来的。
  “是的,我还可以肯定里面最少有一千万美元的数目。”
  列达拉开了拉链。
  里面果然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大额的美钞,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我们不是在做梦吧?嘉芙莲!”列达的声音也在发抖。
  “一切都是真实的。”嘉芙莲神气活现地说,”由现在起,我们是千万富豪了,以后我们二人都无须工作,可以到天涯海角去,享尽富贵荣华,要什么,就有什么……”
  夫妇二人迅速进入疯狂状态,唱歌、跳舞、搂作一团。
  “不要动。”
  突如其来的低沉叱喝声。
  嘉芙薄明知声音来自背后,但却不敢回过头去张望。
  列达放开怀抱中的妻子,他可以清楚见到麦昆就站在他背后,但不知他是如何站起来的。
  无论如何,他仍然是生存,还没有死去。
  列达看见麦昆手中紧紧地握住一支手枪,双眼充满了愤怒。
  “举高双手,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望住我!”麦昆命令着。
  夫妇二人只好将双手举高,嘉芙莲则慢慢转过身来。
  隔住窗帘,他们也可以见到阳光,因此他们都不相信见鬼。
  嘉芙莲心里也明白,她只是中计,并非“死人会复活”。
  “你们喜欢钱吗?”麦昆忽然这样问夫妇二人。
  列达和嘉芙莲没有答话。
  “我们是朋友吗?”麦昆又对列达示意道:“你答我吧,列达。”
  “当然,麦昆,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列达说。
  “那么,你为什么让她毒死我?”麦昆说。
  “麦昆,请原谅我,这件事我根本就一无所知。”列达说。
  “但是,刚才的情形,我却清清楚楚地见到了。”麦昆说:“假如你还当我是朋友,最少你还该阻止她。”
  “嗯……是的,也许我……”列达呐呐地说不下去,只因为他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为他自己进行辩护。
  麦昆干笑几声,笑声中充满了杀机。
  然后,他又突然之间把所有的笑声都收回;满脸都充满了杀气地说:“你们这么喜欢钞票么?那真好极了,反正老子也无法可以将这么多的钱钞带走,现在就让我想出了一个折衷办法——”
  麦昆说到了这里,蓦地顿住。
  然后,将那一袋钞票慢慢地,由地板推得更接近列达。
  “列达,拉开拉链,随便把一叠钞票取出来。”麦昆命令着。
  列达惟有照做;因为此时此地,他们随时也会死在枪下。
  列达顺手取出了一叠一百张的百元大钞。
  麦昆又命令:“不要站起来了,就那样跪着。”
  列达跪在地板之上,面对着那袋花花绿绿的钞票,还想不到麦昆下一步会怎么样。
  麦昆又命令嘉芙莲照样跪在地上,面对住那一袋钞票。
  “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选择:一条是死得痛痛快快,我可以每人送你们一颗子弹!”麦昆又说,“另一条就是:你们不但不用死去,还可以发笔大财。将钞票一张张的吞下去,夫妇二人吞得几多,吞下去的,都是你们的。这两个方法,任由你们自由选择,我做朋友的总算不错吧?”
  列达和嘉芙莲呆在一旁。
  每个人都知道钞票有许多用途,但从未听过钞票也可以吃。
  虽然说:这是颇为簇新的钞票,有些简直就是直板的。但毕竟它也是纸币,如何能吃得下咽呢?即使勉强吃下去,亦无化消化!
  麦昆很认真地,用枪指住嘉芙莲的脑部:“吞吧!你不是很喜欢钞票吗?你可以整张吞下去,也可以撕碎了它;但是,你该想清楚,撕碎了之后,钞票即使呕出来,也会变了废纸。因此,劝你还是整张的去吞好些。”
  嘉芙莲犹疑着,但麦昆却生气地,在旁用枪咀推动了一下:“你再不吞,我就别无抉择,只有杀死你而已。”
  列达不敢作声。
  因为他心里想:一切皆由嘉芙莲而起,自然应该由她来收拾残局。假如他代为求情,麦昆未必卖账,甚至还会转移目标来针对他。
  所以,列达惟有默默然,不作声。
  嘉芙莲的脑袋也被麦昆的枪推得隐隐作痛,她只好动手去取出了一张钞票扭作一团,试吞下去。
  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经验,想不到那些如此吸引人的花花绿绿钞票,一点儿味道也没有,吃到嘴里,十分难受。
  舌头一卷,钞票只到了咽喉,胃就作反。
  钞票终于在嘉芙莲的口里呕吐出来。
  “怎么?”麦昆道,“你真不怕死么?嘿!你再不吞钞票,老子惟有叫你去吞子弹了。”
  嘉芙莲哭丧着脸:“我实在吞不下,请你原谅我吧。”
  “你吞不下?”麦昆冷然一笑:“你既然连一张钞票也吞不下去,竟也想把整袋的钞票吞掉,岂非胃口太大么?”
  “对不起,是我一时贪念而已!”嘉芙莲苦苦哀求道:“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
  “嘿!好狠毒的妇人,若非我老子机警,这回已死在你手上。”麦昆仍然在生气,“列达,你有什么话好说?”
  “我已无话可说,谁叫我有这样一个老婆?”列达说。
  麦昆又问:“你有汽车吗?”
  “有的。”列达道,“我有一辆旅行车。麦昆,你要用,随时用好了。”
  “是的,我的确要用。”麦昆道:“但我要你们也一齐走。”
  列达一怔:“你要到哪儿去?”
  “我暂时不会告诉你。”麦昆道:“你们太不可靠了。”
  列达道:“那又何必?要走你自己用我的车子走好了……”
  话犹未完,麦昆已经咆哮起来。
  他狠狠地说:“其实你们已经非常幸运,要不是我看在多年的交情,老子早已送你们回老家。现在我可以对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诚恳合作,不三心两意,助我逃走一程之后,你们不但不必死在我枪下,还可以获得我的酬劳。相信你们可以见得到,我有太多太多的钱,我给你们三两叠又算得什么?”
  列达望望身旁的嘉芙莲。
  嘉芙莲道:“我们既无抉择余地,还何必再讲下去?”
  列达于是说:“我先去开车吧。”
  “不!你先穿好衣服。”麦昆说,“你穿好衣服才轮到你的好妻子。”
  列达不知道是故意做作,还是真的吓傻了,他身上当时正穿住一套睡衣。
  嘉芙莲要到房中去更衣,但麦昆却要夫妇二人都在他面前换了衣服。
  麦昆要列达走在前头,嘉芙莲在中间,麦昆自己则随后,他一手握枪,另一只手则挽住那个手提袋;三个人一齐离开了那间屋子。
  三个人向住路边走去,列达的旅行房车,就停在该处。
  夫妇二人坐在前头,麦昆独自坐在后面。用手枪监视住他们。
  由列达开车,在麦昆的指示下,直驶往郊外一条超级公路。
  三个人虽然坐在同一辆车子之内,却各怀鬼胎。

×      ×      ×

  在酒店的房间之内,铁拐侠盗吕伟良忽然对他惟一的门徒阿生说:“昨天晚上发生那件怪事,你有没有认真想过?”
  “什么怪事?”阿生反问道。
  “就是二千万多元失窃案。”
  “现金太多,未免有些奇怪。”
  “不错,一间正常的商行,决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将这么大的一笔现金留在那里。”
  “然而,这是不足以构成罪名的。”
  “他们干的若非走私生意,便是贩毒。总之定是见不得光的勾当。因为随时须要大量现金使用,所以才会有此现象。”
  阿生道:“师父,你怎么忽然之间,这么有兴趣?”
  “我绝非有兴趣,这些日子以来,我对江湖的生涯已开始感到厌倦。我是真真正正的,希望得到休息。”吕伟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但是,我总是为了你的缘故而犹疑不决。”
  阿生苦笑一下:“你不是就过,我已经长大了么?师父。”
  “是的,你的确是长大了,你也应该可以自立了。以后,你要好好地珍惜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世界上的日子不会太长,要做就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国际特警的工作正是最有意义的。”
  “我早已下了决心,献身于国际特警组织。”
  “我与你师母,明天想飞到三藩市去。不知怎的,我总有一个预感,你无法同行。”
  “嗯!你去探朋友?”
  “是的,说不定,我们还会在那儿定居。”吕伟良解释道,“我的意思的找个地方安顿一下,但并不打算长居。我早已说得明白,一个人生活在这世界上,时日不会太长,不趁住有生之日多见见这个世界,的确有些可惜。”
  “是的,可惜我由于工作关系,不能跟你们遨游四海!但是,我已走过了不少地方;以后我只有在工作上争取机会。”
  师徒二人在这里款款深谈之际,林爱莉已自那边洗手间出来。
  她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到楼下去吃早餐,还是到唐人街去喝早茶?”
  阿生道:“不知怎的,我忽然想吃白粥猪肠粉。还是到唐人街去吧。”
  吕伟良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说:“要去就快些去,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不久之后,夏力可能要拨电话来这里找你。”
  夏力就是国际特警组织派驻纽约办事处的负责人。
  吕伟良并非迷信的人,只是他的反应较平常人为快,许多事情别人还未想到,他的潜意识已经感应得到。
  阿生与他相处多年,自然不会怀疑他刚才那一番说话。
  吕伟良又解释道:“我并非教你逃避工作,只是我们明天就走,我总觉得这一次我们不可能三人同行,因为我感到你即将投入工作。”
  林爱莉半开玩笑道:“假如你能听我劝告,在唐人街设个占卜摊档,相信一定生意滔滔!”
  阿生为师父辩护:”人类的脑子里已证明有一种脑波,越会想的人,越敏感,感应得也越加比起常人为快。”
  吕伟良没有说什么,只是拄杖站了起来。
  三个人眼看就要离去之际,电话就在这时候铃声大作。
  林爱莉苦笑道:“难道真的是这么灵验?”
  “让我去听。”阿生已抢到了电话机旁。
  对方是个男人:“阿生先生在吗?”
  “谁?”阿生其实已经认得出他是谁了。
  果然是夏力,纽约国际特警队组织的负责人。
  阿生又问:“发生了什么事?”
  “纽约警方刚刚通知我们,发现伪钞,我知道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可否请你来一次?”夏力在电话中说。
  “好吧!”阿生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拒绝对方的“邀请”。
  其实“邀请”只是比较客气的说法,他是国际特警组织中人,岂可以不为组织做事呢?尤其是这些日子以来,阿生一直是公费旅行,名目上是“巡回大使”身份,实际上是一边工作一边旅游;除了经常由总部向他下达命令之外,各地办事处也常常与阿生携手合作,屡破奇案。
  阿生放下电话。他已答允夏力,立即赶到纽约警局去。
  吕林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果然须要你吗?”
  阿生苦笑耸肩:“是的,给你猜中了!连白粥肠粉我也无福消受。”
  “白粥肠粉”是广东式的早餐,三侠每遇上了“思乡病”发作的时候,都会跑到唐人街去饱餐一顿。
  三侠同时离开酒店,但吕林二人却召车开往唐人街。
  只有阿生一人开着他们租来的汽车,直驶往纽约警局。
  阿生一边开车一边想:预感是否真的存在?为什么吕伟良的预感总比一般常人的灵验?
  世间事,有时的确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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