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退隐名宿 茶寮遇袭
2024-08-24  作者:马行空  来源:马行空作品集  点击:

  幸好,自司马长缨死后,虽然有不少的武林人物前来吊唁拜奠,但却没有人上门寻仇生事,总算可以放下心来。
  而庄中的一切,也是徐铁城作主了。
  这一日,他才送走一批前来拜奠的武林人士,欲转身往庄内走去,却恰好有一名年约十八二十的青年人向着庄门快步走来,初时,他还以为是前来拜奠主人的武林后起之秀,站在庄前准备迎接那青年人进庄,及至那青年人走前来,他定睛看清楚那青年人的相貌后,神情微微震动了一下,双眼陡睁,瞬也不瞬地盯着那越走越近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之所以引起他的注意,那是因为那青年人的相貌,有五六分相似司马长缨,由于他从未见过司马千乘的样子,所以,他不敢确定。
  不过,他已有几分肯定了,所以,他的一颗心也剧跳起来。
  那青年人生得丰朗不凡,这时也看到徐铁城定眼看着他,他那本来闪射出兴奋光芒来的双眼,也不由落在徐铁城的身上了。
  只见他忽然加快了脚步,欢快地朝徐铁城叫道:“唏,你不就是徐大哥么?”
  徐铁城闻言之下,不禁愕了一下,因为他根本就未见过眼前这青年人,但这青年人却认识他,怎不令他奇怪?
  “你——”他迟疑地说了一声,双眼仍然紧紧地瞧着那青年人。
  那青年人这时已走到他的面前,脚步一停,高兴地说道:“你一定是徐大哥,我曾听爹说过你,你与爹说的样子差不多的……”
  徐铁城心神猛震了一下,脱口大叫道:“少庄主,你一定是少庄主,你像极了庄主!”
  说着,已激动地上前伸手一把执住了那青年人的双手,激声道:“少庄主,你回来了!”
  那青年人也激动地反手执住徐铁城的双手。“你果然是徐大哥,我爹呢?快带我去见爹!”
  徐铁城一听那青年人这样说,狂喜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那青年人那样说,无异承认了他就是司马长缨之子——司马千乘,草庐山庄的少庄主了!
  徐铁城日盼夜盼,就是盼司马千乘会忽然间回来,如今乍然证实了,眼前的青年人就是司马千乘,怎不令到他惊喜得愕住了。
  “徐大哥,我爹好吧?”司马千乘急切地问。
  徐铁城心中陡地涌上一股哀痛,悲声道:“少庄主,庄主他……”下面的话,他由于喉头哽塞,说不下去了。
  司马千乘见徐铁城忽然悲不成声,一时间还想不到那方面去,奇怪地瞧着徐铁城,问道:“徐大哥,你怎么了……”陡地,他的脸色一变,急声道:“是不是我爹……”
  下面那“出了事”三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徐铁城沉痛地伸手一指身后庄门上挂着的那两个白纸蓝字灯笼,悲声道:“少庄主,庄主……在六日之前,经已……”
  司马千乘不是个白痴,徐铁城虽然没有明显地说出来,但他观言察色,又看到庄门上两边挂着的白灯笼,看清楚白纸灯笼上写着那个蓝色的司马两字,便已明白到,是怎么回事了。
  那刹那,他有如当头被雷劈了般,神情剧震,神色惨变,失声惨叫道:“徐大哥,我爹……怎会这样的,快说,你快对我说!”发狂般,连连摇撼着徐铁城的双手。
  徐铁城瞧到司马千乘那种惊痛欲绝的神情,目中泪涌,泣声道:“少庄主,庄主是遭人暗算而死的……”
  “是谁?”司马千乘紧执着徐铁城的双手,激动之下,不觉用上了真力,双手十指深陷入徐铁城的手臂肉内,痛得徐铁城不禁皱起了双眉。“他是谁,他为何要……杀死我爹?”司马千乘那双泪水模糊的双眼,紧紧盯在徐铁城的脸上。
  徐铁城吸口气,强抑悲伤,说道:“少庄主,请你节哀顺变,冷静一点,请少庄主先去拜奠庄主之灵,并为庄主带孝,那件事,我稍迟自会告知你的。”
  说完,拉开司马千乘紧抓着他双臂的手,拉着他往庄内走去。
  司马千乘这时变得像个木头人一样,神情呆木,跟着徐铁城往庄内走去。
  也难怪他如此的,本来,他是怀着兴奋的心情,一心只想见到父亲时的快乐情形,那知道晴天霹雳,惊闻恶耗,若是换转是另一个人,只怕早已受不住那种摧心裂肝的打击,昏厥过去了。
  那还是他十多年来,在名师指点苦练之下,内力深厚,自然定力也够,才没有昏厥过去。

×      ×      ×

  司马千乘这两日来,都是浑浑噩噩的,心中彼悲痛塞满了,眼中的泪水也流干了,看得徐铁城也心中作痛,但却不知怎样开解他才好。
  第三日,司马千乘再也忍不住了,在灵堂上问徐铁城。“徐大哥,我爹到底是怎样死的?杀他的到底是谁?”
  徐铁城想了一下,才道:“详细的情形,我也不大清楚,我接到赶来报讯的村民急告,赶到那条村口的茶寮时,庄主已经死了有半个时辰,而那凶手也逃得无影无踪。不过,据那些目睹庄主被杀的村民说,庄主是被一名江湖相士冷不防之下,出手偷袭而死的,那些村民却看不清楚,那相士是用何种手法杀死庄主,据我猜想,那是因为庄主与那相士动手时,出手太快,那些村民不谙武功,故此看不清楚庄主与那相士动手时的情形,自然也不会知道,那相士到底是何许人也!”
  “徐大哥,那岂不是无法找到那凶手?”司马千乘握拳悲怒地说。
  “那又不然?”徐铁城成竹在胸地说道。
  “……”
  他正想接着说下去,司马千乘经已急切地一把执住他的手臂,盼切地道:“徐大哥,你是说有办法找到那凶手?”
  “不错。”徐铁城颔首道:“我虽然没有看到那相士,但却从庄主身上那两道伤口上认出是什么人干的!”“他是谁?”司马千乘急急接口问,两道目光急切地直射在徐铁城的脸上。
  徐铁城很明白司马千乘此刻的心情,忙说道:“那人乃是在杀手道中,有‘杀魔’之称的裴度元,乃是杀手道中,名列前五名中的高手之一!”
  “你不会认错?”司马千乘的目光暴寒。
  徐铁城肯定地道:“不会,我在多年前,曾经偶然窥看到他杀人,至今印象深刻,那一次,他亦是用扇中藏刃杀死对方的,被杀的人身上的伤口,与庄主身上致命的伤口一模一样,不是他,还有谁!”
  “徐大哥,我相信你的判断!”司马千乘咬牙切齿地间道:“他为什么要杀我爹?”
  他之所以这样问,足见他江湖经验及见识之少,徐铁城既然已说裴度元乃是杀手道上的顶尖人物,那么,他之所以杀司马长缨,自然是受人所雇了。
  徐铁城只好向他说明白,道:“少庄主,裴度元是一名杀手,他当然是为了钱才杀庄主了,至于是什么人出钱雇请他杀庄主的,那就只有他与及雇请他的人才知道了。”
  “徐大哥,不论如何艰险,我也要找到裴度元,向他查问出雇请他的人是谁。
  我一定要替爹报仇!”司马千乘悲愤地切齿说。
  “少庄主,自发现庄主被杀,我便发誓要替庄主报仇,但自忖又不是裴度元的对手,所以,我隐忍着没有莽动,只想盼你会忽然回来,好助你替庄主报仇,皇天有眼,你果然回来了,少庄主你放心,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会助你将裴度元找出来,将那真正的元凶揪出来,替庄主报仇!”徐铁城双眼含泪说。
  司马千乘感激地道:“徐大哥,一切皆仗仰你了,我从未涉足江湖,对于江湖上的门道,可说一无所知,能够得你全力协助,我就不用在江湖上瞎找瞎摸了,徐大哥,我先在此向你致谢,请受我一拜!”说着,抱拳朝徐铁城深深地拜了下去。
  徐铁城慌忙闪身让开,同时伸手执住司马千乘的手臂,不让他拜下去。“少庄主,快不要这样,折杀我了。庄主于我有救命再生之恩,我虽粉身碎骨,万难报之万一,为庄主报仇,是我应该做的!”
  司马千乘被徐铁城执着手臂,硬是拜不下去,只好作罢,但他却诚挚地道:“徐大哥,我从爹的口中,知道他老人家一直视你如弟子般看待,我年纪比你少,请你不要再称呼我少庄主了,就叫我的名字吧。”
  徐铁城慌忙摇手,固执地道:“少庄主,这称呼万万不能改,所谓上下有别,我先是蒙庄主救命再生之恩,复蒙他肯收留我在庄中栖身,当时我已立志终身为奴为仆,如今庄主虽死,但规矩仍在,焉可妄自尊大,有违初衷!”
  司马千乘却坚持道:“徐大哥,你与我爹怎样称呼,我管不着,我却不想你称呼我作少庄主,正所谓各交各的,你比我年长,自然是称呼我的名字了。”
  顿一顿,他见徐铁城张口欲说什么,赶紧抢先说道:“徐大哥,你若不肯依我,那我便独自一人去找裴度元,不用你协助!”
  徐铁城见司马千乘说得认真,沉吟了一下,只好道:“少庄主,为了能快些报却庄主之大仇,我依你便是。”
  司马千乘这才笑笑道:“徐大哥,这样才是啊。”
  徐铁城感激地道:“少庄主……”
  司马千乘急声截道:“徐大哥,你不是那样善忘吧?怎么又称我少庄主了?”
  徐铁城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少……千乘,是我一时改不了口,唉,还是……还……”
  司马千乘忙摆摆手道:“别还是了。徐大哥,依你之见,咱们要怎样,才能找到裴度元?”
  徐铁城对于这个问题,早已想好了办法,接口道:“少……千乘,干杀手的是为钱杀人,只要出得起钱,什么人请他也成,咱们就利用这一点,假意找他杀人,那便轻易就可以找到他,不用到处追查打听他的下落了。”
  司马千乘爽快地道:“徐大哥,这个办法不错。不过如何才能联络到他?这倒要你去办了!我可是一点门道也没有。”
  徐铁城点头道:“只要你同意,一切由我来办好了,相信不出十天之内,就能够找到他。”
  “徐大哥,那就一切皆拜托你了。”
  司马千乘说着向徐铁城抱拳一拱。
  徐铁城慌忙闪开身子,双手急摇道:“少……千乘,这……我怎生受得起,快别这样客气,你再这样,我可要向你下跪了!”
  说着,作势跪下去。
  司马千乘一见,忙上前伸手将他扶住,道:“徐大哥,好了,我以后不客气便是了。
  徐铁城这才将曲下的双腿站直,道:“千乘,我这样称呼你,经已有逾身份,令我心中不安,你再那样客气,那简直令到我无地自容了,请你以后对我随便一点吧。”
  司马千乘无奈地道:“好吧,依你就是。”
  徐铁城忽然像省起了什么般,望着司马千乘道:“千乘,你怎会忽然回来的?听庄主数月前说,你最快也要到中秋前,才能回来的。”
  司马千乘眨眨眼,说道:“徐大哥,我也不大清楚,家师他老人家也曾对我说过,要到中秋前,才准我辞师回家,与我爹共渡中秋,但在六日前,他却忽然将我召去,着我立刻下山回家,当时我高兴得浑忘了一切,没有问他老人家为何忽然要我回家……嗯,现在想起来,莫非家师他老人家卜算到我爹……所以,才忽然命我下山回家么?”
  徐铁城听司马千乘这样说,马上附和道:“一定是这样,否则,令师不会忽然间无缘无故命你下山回家的。”
  司马千乘忽然改变话题。“徐大哥,你准备何时联络那裴度元?”
  徐铁城道:“明天我便出去安排。”
  一顿,接道:“为了不至被裴度元发现这是一个圈套,千乘,明天你一早便赶到城中,找家客栈住下来,同时不要以真姓名示人。而我也会将容貌变易,才去找门道联络裴度元,那样,他就不会起疑心了。”
  司马千乘自然赞同徐铁城的安排。“徐大哥,没有你,我是一等莫展,不知怎样着手追查的啊,幸亏有你这位老江湖,否则,那真是使我无从着手!”
  徐铁城道:“千乘,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自跟随庄主隐居于此,便已没有在江湖上行走,不知道以前的那一套,还管不管用,但愿还能派上用场吧。”
  微顿一下,接关切地道:“千乘,这几日你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今晚早些睡吧,今日之后,一个疏神之下,吃亏事少,万一……报不了庄主之仇,那可是死不瞑目啊!’
  司马千乘听得悚然正容道:“徐大哥,你说得对,为了报杀父之仇,我会照你的吩咐,好好养足精神!”
  “嗯,这我就放心了,时候已经不早了,你我各自回房歇息吧。”徐铁城说着,拉了司马千乘,走出了灵堂。

×      ×      ×

  江州城最出名的酒楼是冠江楼。
  司马千乘在城门才开的时候,便已进了城,依照徐铁城的吩咐,一径来到东大街的那家仁安客栈,投了栈。
  那是方便与徐铁城相会联络。免得两人你找我,我找你的,到处乱找。
  而他的容貌,也经过了稍微的易容,这也是徐铁城的主意,因为他的容貌有六分像司马长缨,很容易会被人猜到他的身份的。
  他虽然稍微易过容,却只是少少的改变,没有掩去他那丰朗的仪容气度,只不过看上去,比实际的年纪稍大了一点,添了几分老成。
  他安顿好之后,由于一个人在房中实在太闷了,加上他自小便被送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随师习艺,奉师命回家,由于心急想见到父亲,所以在路上皆是匆忙赶路,无心领略沿路的风光,如今既然闲着无聊,他便想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城中的热阉,免得像个乡巴佬一样,走在街上,举止失措。
  于是,他便出了客栈,沿着那条热闹的大街,随着人流,信步向前走着。
  看着那熙来攘往的人流,五花八门的店铺,衣着举止各异的男女,他简直目不暇给,感到新奇不已。
  不知不觉之间,他走到了一座气派豪华的大酒楼前,驻足抬头一望,牌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金字:冠江楼。这时候虽然距晌午时分,还有大半个时辰,但进出酒楼的人,却川流不息,望着那些进出的人,他不由自主的,也走了进去。
  才踏入店堂内,马上便有一个店伙趋上前来,謟笑着对他说:“公子爷,喝酒么?请随小的来,楼上有舒适的雅座。”
  说着,哈腰伸手,示意司马千乘随他向楼上走去。
  司马千乘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一下头,那小二便偏着身,带领他向楼上走去。
  那伙计将他带上楼上,便招呼另一名店伙招呼他,向他躬躬身,径自转身走回楼下。
  楼上那名伙计陪着笑脸,将他带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前,招呼他坐下,一边用抹布重新抹桌面,一边询问他吃喝些什么一。另一个店伙已将杯筷送上,摆放好。
  司马千乘还是第一次上酒楼,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菜好吃,什么菜不好吃,脸上一热见那店伙在望着他,忙胡乱地道:“小二哥,便随便来两个菜,一壶酒吧。”
  那店伙见多识广,一见司马千乘那未说先脸红的样子,便知道他是个未见过世面的雏儿,于是笑笑,没有说什么,答应一声,便退了下去。
  那个替他抹桌的店伙这时已沏了一壶龙井,端上来给他,并替他斟了一杯,才退开去。
  司马千乘第一次领略到如此殷勤的招呼,感到很奇又不好意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随意打量一眼酒楼内的情形。
  时候虽然还未到晌午,但楼上已上了八成座,可见这座冠江楼生意好得非常。
  他发觉不到楼上的食客有什么扎眼的人物,便转身向窗外望去。
  从窗外虽然望不到江边,但也仰望云天,遥看远山,倒也令人意舒神畅,司马千乘望着那天际流云,恍似奔马般飘移,瞬息变幻,远山如黛,连绵起伏,不禁看得出了神。
  直到那店伙将酒菜捧上来,向他招呼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替他叫菜的店伙倒没有欺他是个雏儿,便胡乱弄两个菜来搪塞他,那两个小菜均是冠江楼的拿手招牌菜,还未吃,单是那色与香,便诱得司马千乘直呑口涎,食指大动了。
  酒也是窖藏的陈年女儿红,酒菜俱佳,司马千乘吃着喝着,浑忘了一切。
  不知不觉间,一壶酒已喝光了。
  对于喝酒,他倒不是雏儿,那是拜他那位不求闻达的师父所赐,因为他的师父虽然不是一个酒鬼,但却是个嗜酒之人,带挈了他也学会了喝酒,而且练得酒量颇大。
  一壶酒下肚,他根本连一点酒意也没有,也觉得不大过瘾,正想抬起头扬手招呼店伙过来,蓦地,眼前人影一闪一亮,令到他不由怔愕了一下,睁大了双眼。就这刹那之间,一个俏生生,身穿一套淡紫衣衫的明丽少女,站在他的桌前,似笑非笑地也斜着他,那红润诱人的樱咀微张,朝他脆声道:“这位公子,可否借个坐?”
  司马千乘目光与那少女飘飞的目光相触,没来由地脸热心跳起来,慌忙将目光垂下,口干舌燥地呐呐道:“姑……娘……如不……嫌弃……无妨请坐。”
  那少女看到司马千乘那种羞窘的样子。眼波一转,不禁嫣然笑了起来,落落大方地道:“多谢公子方便了。”盈盈地在司马千乘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司马千乘急口结舌地,正想说话,店伙已趋前来,殷勤招呼那少女。
  司马千乘生平从未接触过女孩子,如今“有美相陪”,他却感到局促不安,连酒兴也失去了,本来,他是想再喝一壶的,如今却不想再喝了,顺便招呼那小二结账。
  那位少女倒是想不到,司马千乘会这样快就走,那等如是她赶走他,不禁愕了一下。“公子,请恕小妹冒昧,公子还未吃饭啊,这么快就走?不是因为小妹的原故吧?”
  司马千乘一听,慌忙道:“姑娘,在下……不……有点事,赶着回客栈,在下……告辞。”
  说着,他已急急将一块银塞在小二的手中,急急向楼下走去。
  这时候,他才发觉,楼上的座头已全部满了座,难怪那位姑娘说搭座与他同坐了。
  那位少女看着司马千乘消失在梯口的背影,微露惘然若失的神态。
  司马千乘直到走出冠江楼,才感觉到,肚子有点饿,省起刚才吃菜喝酒,根本就吃不饱肚子,只好沿街走到一家卖糕点馒头的地方,买了几个馒头,带回客栈干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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