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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迫婚成反目 倩女情独钟
2024-08-24  作者:马腾  来源:马腾作品集  点击:

情海翻波

  不到一个时辰,原白海与雷莽回到客栈中,雷莽第一个开口道:“大哥,如您所料,果然人去屋空,不但如此,连整座大宅院也被夷为平地,小弟和白海可说是白走一趟。”
  原白海接上道:“小侄和三叔在废墟上搜寻,那批人毁得真彻底,累小侄和三叔花了一番力气,始终找不到一点有用的钱索,连独孤兄所说的石屋也找不到。”
  熊大爷连声道:“三弟,白海,快坐下来歇歇,这一切本是意料中事,等会咱们吃完饭后立即回家,白海你离家也有十多天了,也该回家去,免你爹挂念。”
  “是,大叔,小侄也该回堡看看爹了,大叔,如有用到小侄处,只管开声,小侄义不容辞!”
  熊大爷赞赏地哈哈一笑:“白海,你年少有为,前途未可限量!”
  说完有意望了熊大小姐一眼。
  原白海双目灼灼望向熊大小姐,见她正和独孤行在亲热地小声说笑,不由妒火中烧,暗暗咬牙:“君妹,愚兄有句话想和妳说很久了,咱们出去走一走好吗?”
  坐在独孤行身旁,正在低声说笑的熊大小姐闻言,不由略蹙了蹙盾头:“白海哥,有话请现在说吧,外面风雪大,小妹不想出去。”
  熊大爷为了撮合两人,乘机帮着原白海说话:“君儿,妳就和妳白海哥出去走走吧,你两人也有一段时间不见了,妳可知白海为了妳的失踪,多忧心。”
  古诚与雷莽当然帮着熊大爷,齐声催着熊大小姐,熊大小姐拗不过他爹和两盟叔,她本对原白海没有什么,且有感情,是兄妹般的感情,一直将原白海当兄长般看待,站起身,对原白海道:“白海哥,咱们就到外面走走吧!”
  原白海闻言大喜,忙上前拉住下熊大小姐的玉手,向独孤行示威地一笑,向房外走去。熊大小姐临出房时,回头向独孤行妩媚一笑。
  独孤行对原白海的浅薄不以为意,但对熊大小姐含有情意的一笑,却心头一震,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份感情,他只是一个到处流浪的人,何况他心头的创痛还未痊愈,他亦看出熊大爷三人对原白海有一份好感,自己从中插入,定会惹来麻烦与烦恼。
  熊大爷哈晗一笑,对微在沉思的独孤行道:“独孤大侠,您看小女和白海,真是天生对,如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
  “前辈说得对,令千金和原少堡主,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独孤行这是由衷之言。
  “大哥,君儿也长成了,该是为她办喜事的时候了。”古诚高兴地说。
  “好啊!小弟等君儿这杯喜酒等得脖子也长了,大哥,到底几时?”雷莽兴高彩烈地嚷叫。
  熊大爷老怀大畅,满心欢喜,一提起这个宝贝心肝女儿,他什么也可以抛诸脑后:“二弟,急什么,难道大哥比你们不急,急,也要看看君儿意思,才好拿定主意。”
  “大哥不用担心,君儿和白海自小长大,一定两情相悦,你看他俩刚才出去时,手拉手,亲热得很!”雷莽笑说。
  熊大爷心知肚明:“三弟,急也不在一时,待诸般事了,再谈!”
  转对古诚道:“二弟,李锷的腿伤不碍事了吧?咱们今天一定要回去。”
  “李锷腿伤差不多己痊愈了,只是失血过多,身体有点虚弱,相信他能支持得了。”古诚说。
  “独孤大侠,如不嫌弃,到舍下一叙如何?”熊大爷热诚地邀独孤行到熊家大院。
  独孤行一来尙有事要办,二来也不想过份接触熊大小姐,免得感情滋生,婉却道:“前辈盛意,在下心感,在下还有点事要办,恕不能俯允,待在下事完,入关途中,定当专诚拜谒?”
  熊大爷不便强邀,说道:“那么,老夫也不勉强,独孤大侠,入关前,请千万赏脸,到舍下一叙,好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
  “一定!”独孤行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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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正在谈笑,熊大小姐一股风般走进房内气鼓鼓的,沉着脸,不见原白海和她一同回来。
  熊大爷见女儿如此脸色,已知一定发生了不偸快的事,古诚,雷莽,独孤行也看出了,却不便发问。
  熊大爷明知故问:“君儿,你白海哥呢,怎不见他?”
  熊大小姐先看了独孤行一眼,然后坐在独孤行身边:“他赌气走了,说要立即回堡。”
  “君儿,妳一定是惹他生气了,唉,妳怎可以如此任性。”熊大爷摇头叹气。
  “女儿才不惹他,是他惹女儿生气,爹也不问就责备女儿!”熊大小姐委屈地低泣起来
  熊大爷最怕的宝贝心肝女儿哭,一哭他就心乱,手足无措,古诚和雷莽平时亦极宠熊大小姐,如今见她一哭,也手足无措,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独孤行在旁见了,自是不便出声,他毕竟是外人,且相交不深,他感到有点尴尬,真想就此告辞,但又不愿失礼,一时间他也感到有点失措。
  还是熊大爷有办法,温声道:“君儿,是爹不好,错怪了妳,看,这大个人了还哭,也不怕独孤大侠见笑,来,吿诉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大小姐果然止住了低泣,羞红着脸抬头看了独孤行一眼,然后向熊大爷委屈地道:“爹,你评评理,白海他一定要女儿嫁给他,要女儿立即答应他的求婚。”
  雷莽抢先道:“君儿,这是大喜事,三叔也不知等了多久,妳答应了他吧?”
  熊磊小姐嗔道:“三叔,要答应你答应他吧!”
  “妳没有答应,那三叔的喜酒喝不成了。”雷莽大失所望。
  “爹,您听,三叔又在乱说。”熊大小姐不依。
  “君儿,怎可这样对你三叔说话,唉,爹真拿妳没办法,妳不答应他就算了,为何他赌气走了。”熊大爷问。
  “他无赖,他跪在雪地上,说女儿不答应他,他就跪着不起来,跪到女儿答应他为止。”熊大小姐红着脸瞟了独孤行一眼,“女儿气他这样无赖,说:你就是跪一辈子,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你!女儿还说他是无赖,他一气之下,跳起身来,大声说:我一定要娶到妳,一定要和妳成亲!然后转身跑了。女儿想他一气之下回堡去了吧!”
  熊大爷顿足摇首道:“唉,怎会弄成这样,白海那孩子也太操之过急了,君儿,爹真拿妳没办法,妳叫爹以后怎有面去见他爹呢?”
  不等君儿回答话,雷莽道:“君儿,三叔真不明白,白海有什么不好,人人都说你俩是天生一对,妳为了什么原因不喜欢他?”
  鼓着腮,熊大小姐道:“侄女就是不喜欢他,侄女一直将他当作兄长看待,想不到他会如此想!”
  望一眼独孤行,故意将“娃女一直将他当作兄长般看待”的说话语气加重,目的是让独孤行明白她对原白海的感情,免得独孤行因为原白海的介入,而不敢接近她。
  独孤行当然明白她的心意,心里也很感动,但他又怎能再接受呢?
  古诚见气氛弄得不偸快,他想让气氛轻松点:“大哥,他们小辈的事,咱们也理不了那样多,就让他们慢慢去收拾吧,现在差不多晌午了,吃了饭后,咱们还要赶回去啊!”
  熊大爷点头道:“三弟,你到李鳄房中,唤他来一同吃饭,顺便看他可能够行动!”
  雷莽应着出房。
  熊大小姐破涕为笑,“二叔说得对,爹,咱们今天回家吗?”
  熊大小姐这一笑,如梨花带雨,春风拂过,室内气氛顿时轻松活泼起来,熊大爷和古诚两人都轻快地吐下口气,笑了。独孤行看着熊大小姐那楚楚堪怜,梨花带雨,令人心动的笑脸,不觉呆了呆,熊大小姐带泪的笑险,彷彿变幻成另一张带泪笑脸,那个让他刻骨铭心,死也忘不了的少女阴影。
  熊大爷点头道:“咱们今天回家!”
  熊大小姐侧首见独孤行呆望着她出神,心头一甜,脸一扭,伸手轻摇独孤行肩头:“独孤兄,想什么这样出神?咱们今夫回家去,你也去吧!”
  独孤行蓦然惊觉,脸上不由一红,怎可当着他们如此失态,连忙笑道:“哦,没有什么,熊小姐,对不起,在下还有点事要办,有负盛意,请见谅!”
  熊大爷也道:“独孤大侠刚才也推辞了,不过,他答应入关之前到咱们那里一叙!”
  熊大小姐紧望着独孤行:“独孤兄,这件事很重要吗?我留下来帮你!爹,女儿帮独孤兄办完事再回去,你和二叔三叔先回去吧!”
  独孤行急忙道:“熊小姐,这件事在下一人办就成了,盛意心领,妳还是和熊前辈一起回家吧!”
  熊大爷附和道:“君儿,独孤大侠说得对,跟爹回去吧,免得爹挂念,”
  熊大小姐道:“独孤兄,你忘了咱们的事正好和您有关连,您一个人太危险了,跟咱们同去,彼此有照应,共同对付那批人,爹,您说是吗?”
  熊大爷只要女儿肯跟他回去,熊大小姐什么他也点头,何况这是实情:“独孤大侠,君儿说得不错,他们肯定还有阴险的手段对忖咱们,你一个留下来确实危险,说实话,老夫七十二骑已毁,力量削弱,也想借重独孤大侠,你如看得起老夫,跟老夫回去,咱们联手对付那批人,这样比较稳妥。”
  独孤行也知道这样比较安全,因为敌人到现在为止,还在暗处,随时可以发动攻击,而己方在明处,一切皆在敌人监视下,随时会遭到意想不到的袭击,但他有自己的主意,他认为自己独自在外,便行动,也可分散敌人的力量,虽则危险,只要小心,是可应付过去。
  他感激地对熊大爷道:“多谢前辈关怀,在下也想到这点,不过在下认为,咱们分开来进行,可将敌人的力量分散,使敌人有了顾忌,不敢放胆而为,可生牵制之效,虽则是危险一点,在下相信,只要小心提防,总可以应付,况且在下实在有事要办,且有了眉目,在下答应,等事完之后,一定赶到熊镇,共同对付敌人,在下也想弄淸楚他们三番四次袭击在下的原因。”
  “如此,老夫也不便勉强,独孤大侠,咱们就这样一言为定。”熊大爷眼睛望着女儿。
  “独孤兄,我留下来帮您,您一个人孤掌难鸣,我留下来,发生事故,也好有个照应。”争不等独孤行回答,转对熊大爷道:“爹,就这样决定吧!”
  熊大爷放心她留下,张口道:“君儿……”
  熊大小姐坚决道:“爹,不要再说了,女儿已决定了。”
  熊大爷张着口,不知如何是好。
  独孤行见熊大小姐神色坚定,知道多说无谓,遂对熊大爷道:“前辈,令千金既意决留下,在下定当全力保护!”
  熊大爷无可奈何地道:“如此,一切拜托了,君儿,情况凶险,一切要听独孤大快的话,不要任性。”
  熊大小姐高兴地扑到熊大爷身边:“爹,女儿一切听您的。”转对古诚道:“二叔,烦劳您和三叔多多协助我爹!”
  古诚道:“君儿放心,二叔和你三叔一切自会留意!”
  熊大爷伸臂轻拥着爱女,“君儿,妳就是会说话,爹这么老了,要妳来操心,爹只是不放心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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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莽气急败坏地冲进房中,满脸愤怒与悲痛,疾声对四人道:“大哥,李锷被杀!”
  四人一见雷莽神色仓忙地冲进房,已知情况不好,知这一定有事发生了。听雷莽一说,俱不由震惊得霍然从椅上站起来,熊大爷心情激动,冲口道:“三弟,李锷真的死了!”
  雷莽咬牙瞪目道:“李锷躺在炕上,被人一剑穿喉而死!”
  独孤行感到事态严重,敌人已开始了行动,脱口道:“前辈,咱们去看看!”
  一言提醒各人,立刻急步出房,奔向李锷房间。
  李锷房门就在熊大爷所住房间的第五间,在古诚隔壁,雷莽隔一间。
  五人冲进房间,一眼就见到躺在炕上棉被里的李锷,一颗脑袋露出在被外,无力地歪在枕旁,熊大爷趋前一步,俯身察着李锷。
  但见李锷一颗脑袋歪垂在枕旁,双目圆睁,口微开,脖子喉头上有一个血洞,血顺着脖子流到炕上,却不多,都已凝结了,由于天气严寒,血很快凝结,凝结的血将脖子上的伤口堵塞了,所以流了很少血。
  熊大爷仔细察看馨李锷喉头上的伤口,一会,抬起头对围拢过来的四人神色凝重地道:“一剑穿喉,好快好准的剑!”
  独孤行上前留心地察看死去的李锷,他特别注意李锷的双眼,李锷双眼暴胀,凝注的目光中有愤怒与讶异,表情凝结的脸上有一种不相信的表情,分明他看到杀他的人,很可能还是认识的,不然,他目中脸上,不会有这种眼色与表情,独孤行不禁心生寒意,太可怕了,简直令人防不胜防,距离这样近,竟然不声不响的杀了李锷,而他们却毫不知情!
  熊大小姐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古诚也挤前小心地观察了一番,脸色沉重,不发一言,退到窗前。
  熊大爷心中激愤,激动得身躯微颤,他估不到敌人手段这样毒辣,七十二骑毁了七十一骑,剩下一个李锷,也不放过,可说心狠手辣,现在,七十二骑真的完了,彻底毁了,熊大爷不觉咬牙切齿。
  这时店小二和掌柜已闻声赶了来,一见躺在炕上死去的李锷,吓得身子一抖,差点站不住,掌柜的颤抖着道:“各位,怎会有人被杀,这……这如何是好!”
  熊大爷一摆手道:“没你们的事,去吧,咱们自会料理,这银子,拿去替咱们买副上好的棺木回来,知道吗,去,越快越好。”
  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塞在掌柜手里:“顺便请八个仵作,余下的打赏你!”
  掌柜接过银子,点着头去了。
  熊大爷望了雷莽一眼:“三弟,你是几时发现李锷被杀的?”
  雷莽跺脚道:“小弟奉大哥命,出房后,立即觉得内急,于是急忙奔到院后茅房解决了,回来到李错房中一看,就发觉他死了,当时李锷可能死去不久,小弟曾经摸过他,身体尙有余温,小弟该死,想不到一时内急,害李锷送了一命!”
  一脸自愧之色,雷莽懊丧地垂下头。
  熊大爷道:“三弟,这不关你的事,他们存心要将七十二骑彻底毁去,当然不会放过李锷,怪只怪大哥没有想到这点,不及早提防,以为近在咫尺,敌人不会这样猖狂,当着咱们面前下手!”
  独孤行这时神色凝重地道:“前辈,你有没有注意到李锷的目光与表情?”
  熊大爷点点头,望着他,不语,等他说下去。
  古诚忽然抢先激动地道:“独孤大侠,你是否怀疑杀李锷的人,是个熟人!”
  “古前辈也从李锷的目光与脸上表情看出来了。不错,在下也看出了,以李锷的身手,虽然受了伤,但不会死得如此容易,凶手杀他也绝对不会不弄出声响,加上他目光中愤怒与讶异之色,及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在下敢肯定:杀他的凶手一定是认识他的人,而且很熟,熟到李锷不会生出戒惧之心,而这人可以从容接近李韩,在李锷毫无防备下,一剑杀了他,所以李锷脸上才会现出那种表情,因为李鳄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杀他,才放松了警惕,令到凶手一击得手!从他伤口可以判断,凶手是用剑高手,剑快、准、狠,力量使用得恰到好处。”
  古诚和熊大爷边听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分析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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