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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猴王赶路急 无端遭围杀
2025-04-05  作者:马腾  来源:马腾作品集  点击:

  老猴王亦是这个主意,所以他在击伤四名灰衣人之后,没有下手杀了他们,他明知四人逃不了,他也不急忙,慢条斯理地行到一名躺在地的灰衣人身前,用脚踢了踢那个灰衣人,“不要装死了,快说!因何要杀老夫?”
  躺仆在地的灰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老猴王眉头一皱,再用脚踢了踢那灰衣人,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嘀咕道:“难道脓包得经不起老夫一掌一脚,死了?”说着用脚尖一挑那名灰衣人,将那名灰衣人挑转仰脸朝上,老猴王目光落在灰衣人脸上,不由脱口惊呼:“好家伙,竟然嚼毒自尽!猴奴,快瞧瞧那三个人,是不是都死了!”
  猴奴在马车旁应了一声。
  老猴王注视着灰衣人蓝黑的脸面,咀角淌流出的紫黑血渍,不由暗骂自己粗心,怎不早一点想到这等人会为了守秘而不惜自杀,及早提防,现在只好寄望还有人没有死,问出一个清楚明白
  “猴王,其馀三个也死了。”猴奴站在老猴王背后,丧气地说。
  老猴王一个急转身,朝燕仲行扬声急呼道:“老弟,留活口,提防他们服毒自尽!”
  话未说完,躬背曲腿,“嗖”的向前弹跃。

×      ×      ×

  四名灰衣人都被燕仲行那威猛迅快的刀法吓呆了,受伤的掩着伤口,全都呆骇地瞪着燕仲行。
  及至老猴王的呼叫声传来,燕仲行心头一怔,正想采取行动,可惜慢了一步。
  老猴王的呼叫声,无异提醒了四名灰衣人,促他们提早死亡。
  燕仲行反应不可谓不快,身形一幌,鬼魅般闪跃至两名手握断刀的灰衣人面前,人未到,右手中指连弹,几缕指风分别袭向两名灰衣人的胸腹大穴。
  两名灰衣人竟然不闪不避,一任燕仲行指风点中胸腹大穴,不过,两人亦随着袭到的指风,“呼呼”两声,向后仰跌在地。
  燕仲行一见,心知不妙,看来,还是被两人先行了一步,嚼毒而死。
  果然,倒地的两名灰衣人,咀角淌流出一丝紫黑的血。
  “他妈的龟孙子,都死了!”身后传来老猴王气急的骂叫声。“老弟,那两个怎样?”
  燕仲行不用转身去看,也知道断腕破腹的两名灰衣人都已死了,而面前躺在地上的两名灰衣人,不用揭开他们的幪面灰巾,亦可以断定两人死了。
  不过,他还是蹲下身,伸手逐一将两名灰衣人的幪面灰布掀开,只见两名灰衣人面色蓝黑,眼耳口鼻亦有黑血流出,两人的面孔都很陌生,他一个也不认识。
  他掀开两名灰衣人的幪面灰巾,目的就是想看看两人是否江湖上有名望,或他认识的人,好找到一点线索。
  摇摇头,站起身,燕仲行朝着老猴王扬声道:“老哥哥,两个都嚼毒死了,在下一个也不认识他们,老哥哥你呢?”
  老猴王纵跃至燕仲行身前,摇头苦笑道:“这班龟孙子,武功虽然不十分济,赴死的决心倒大,他妈的一下子全死了,一句话也问不出,老夫也认不出他们是哪来路,真蹩!糊里糊涂的被人围杀,却连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咱们,都不知道,说来真是可笑。”
  燕仲行皱眉道:“依在下猜想,这批人或许与杀害庄前辈有关,除此之外,在下想不出他们这次围杀老哥哥与在下的动机为何。”
  眼珠一转,老猴王深以为然地说:“老弟猜想得不错,除了这个可能之外,老哥哥也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果然聪明,”林中传出狞恶语声,“可惜你们都要死了。”
  随着语声,林中一阵弓弦崩响,一大蓬箭雨密如飞蝗,集中射向老猴王,燕仲行两人。
  看来,林中人目的是置两人于死地。
  幸亏两人于听闻语声时,早作戒备,老猴王双掌揄动,发出一大片强劲的掌风,将正面激射而至的激矢击落了一大片,而燕仲行身前金光暴展,身前如筑起了一堵金色的光墙,“叮叮叮”连珠串响声中,箭矢纷纷在他舞起的光墙前折坠。
  “小心!箭头有毒!”老猴王忽然脸色一变,急声提醒燕仲行,同时双袖猛地挥舞,震挡落更加密集射至的箭雨。“老弟,三十六着,走为上着!”边将密集射至的箭矢挡落,边向马车冲去。
  燕仲行早已想到这点,连忙舞刀跟在老猴玉身后,冲向马车。
  站在马车旁的猴奴,自林中箭雨射出,知道危机一发,腾身跃上车辕,手中马鞭甩空一抖,“啪”声一个响鞭,四匹钉立在地的健马立时展动四蹄,往前冲去,恰巧迎上了冲来的老猴王,燕仲行两人。
  一阵箭雨,恰于这时射向四匹拉车健马,老猴王亦刚巧冲至车辕旁,一声叱喝,双掌交互挥舞,震落一大片箭矢。
  一声悲鸣响起,一匹健马被一枚流矢射中,扬蹄昂立而起,跟着向前一个扑伏,倒在地上,抽动了几下,寂然不动。
  奔驰着的马车,受了那匹中箭倒地的马匹的影响,馀下三匹马,齐向着路边斜冲奔去,车厢一侧,一轮已离地,吓得缩蜷在车辕上的猴奴,尖叫起来。
  马奔车驰中眼看就要翻倒倾侧,幸得老猴王及时一掌疾出,抵在车厢壁上,硬生生将刹那倾侧的马车抵住。与此同时,燕仲行手急眼快,一刀将死马缰索削断,同时纵身一跃,跃落一匹辕马背上。
  老猴王单掌格落一蓬箭雨,足下一弹,纵身跃上车辕。这时,马车由于摆脱了那匹死马的牵制,不再烦侧,加上猴奴马鞭连挥,手控缰鞭三匹健马,立时放开四蹄,拉动车厢,向前飞驰而去。
  一蓬箭矢又射到,“笃笃”连声裂响,均射在车厢板壁上,威胁不到人马。
  猴奴叱喝连连中,马车一霎眼绝尘而去。
  官道上,只有弥漫的尘土,以及地上八具死尸,数不清的箭矢。

×      ×      ×

  “孤松山庄”被毁,庄主庄公超被杀的消息,不到十天,经已传遍了武林。
  武林中人议论纷纷,议论尽管议论,但谁也议论不出一个结果——因为,谁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将“孤松山庄”烧毁,将庄主庄公超杀死。
  论起“孤松山庄”在武林中可说大大有名,武林中人提起“孤松山庄”,自然就会想到山庄的主人,“孤松居士”庄公超。
  “孤松山庄”之所以出名,主要是山庄的主人“孤松居士”在武林中的声誉所致。
  提起,“孤松居士”庄公超,武林中人很自然的就想到庄公超仗以成名的剑法——“孤松独舞”剑法。
  据说,当年庄公超出道,就是仗着这套“孤松独舞”剑法,败少林,挫武当,折峨嵋,戏华山,令到天下武林刮目相看,由是声名大噪。
  此后,蒋公超仗剑行侠江湖,诛巨恶,除奸邪,大小百十战,未尝一败!
  晚年,封剑归隐于“孤松山庄”,自号“孤松居土”,想不到,以“孤松居土”那打遍天下无敌手,被武林同道誉为“剑王”的高绝身手,却被人毁庄夺命!
  庄公超虽然归隐十年,但,声誉仍然很隆,他的死,自然震动了武林。
  特别是那些和他们相交至深的几位武林豪雄,更是震惊不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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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一夫外号“太原第一人”,是“太原第一堡”的主人。
  “太原第一堡”雄霸太原一方,财雄势大,太原一带,没有那一人,那一家堪与相匹敌的,故此,被称为太原第一堡,而胡一夫是“太原第一堡”的主人,自然而然的,就被人称作“太原第一人”。
  胡一夫是“孤松居士”庄公超少数几个知交中的一个。
  今天,胡一夫亦得悉了庄公超的死讯,本来轻松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哀伤。
  一个人闷闷地喝着闷酒,胡一夫脑中想的尽是有关庄公超何以会被杀的问题。
  他深知庄公超的脾性为人,少年时,初出道,年少气盛,不将天下人放在眼内,故才有败少林,挫武当,折峨嵋,戏华山之举,及后,自知孟浪轻狂,自动向少林、武当、峨嵋、华山四派谢罪,并得四派掌门原谅。由于悔悟以前之不当,还仗剑行道江湖,五十不到,名利之心消淡,退隐“孤松山庄”,想不到,十年之后,却被人杀死!
  胡一夫与庄公超相交三十年,对于庄公超以前行道江湖结下的仇家,知得一清二楚,他逐一细想,发现没有一个仇家有能力杀死庄公超的。
  既然不是仇家,是谁要杀庄公超,这一点,任胡一夫想爆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十多杯闷酒下肚,胡一夫已有些微酒意,他也不想再喝下去,站起身,信步走出敞厅,来到园中。
  他想让头脑清醒一下,并且暗自下了决定,不惜一切查出杀害庄公超的凶手。
  临池俯望,莲叶亭亭,游鱼穿梭于如盖之莲荫下,胡一夫不由望得出了神。
  嗖的一声急响入耳,胡一夫虽是出神地注视着池中游鱼,反应仍然十分敏捷,一头一偏,一道尖风自他耳旁擦过,“笃”的一声,一把锐亮的短匕纹风不动地打在身旁一根亭柱上。
  胡一夫不愧是江湖老手,先不去看钉在柱上的短匕,足下一弹,双臂一振,人已朝着短匕射来之处跃去。
  几个纵跃,身形一拔,立身在墙头上,凝目四望,墙外人影寂寂,风吹草树动,哪有人在。
  胡一夫反应不可谓不快,仍然见不到发射短匕的人。
  跃落墙内,胡一夫目光在园内花木山石处略一打量,才纵步奔向临池凉亭。
  从柱上拔下短匕,短匕上居然缠着一张纸条。
  匆匆展开纸条,随着目光所视,脸色亦不由凝重起来。
  只见纸条上有几个字:多管闲事者,杀!
  但,就是这几个字,胡一夫却像在看一篇万言书般,目光注定在那几个字上,良久,才将目光移离字条。
  将字条揣入杯中,胡一夫目光又落在池中优悠的游鱼上,脑中却闪电般掠过一连串疑问。
  单就那字条上的几个字,可说令人摸不着头脑。“多管闲事者,杀!”什么是闲事,这可难说得很,每个人都可随自己的喜恶来下定义——譬如你走路时,好心地将一块挡任路中的石头搬开,无理取闹的人可以说你这是好管闲事,又或你于无意中将一只别人存心丢弃的猫狗带回家中抚养,那个将猫狗丢弃的人,出于一种卑劣的心意,亦可说你多管闲事,总之,这是一个天下间最可以随便杀人的理由。
  不过,胡一夫却没有这种想法,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想到这“好管闲事”四个字,大概是警吿他不要插手理会庄公超的被杀的“闲事”,因为武林中人尽皆知他与庄公超相交莫逆,而他今天才听说庄公超被杀,立刻就接到了这张含有恐吓意味的字条,是以,他略一细想,就断定了飞刀留字的人,目的是警告他不得查究庄公超彼杀的事!
  但,此人是谁呢?
  这,他就想不出了。
  他也没有再想下去,他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行动,只有行动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
  挺起身,胡一夫快步走出后园。

×      ×      ×

  泮湖楼是太原城内最有名气的一座酒楼。
  有名气的酒楼,就如一个有名气的人,多人认识,故此,泮湖楼自开张以来,一直顾客盈门,座无虚席。
  今天,晌午还未到,泮湖楼上下两层,经已被人客坐了个七七八八,小二的在人客间穿梭来往,忙个不亦乐乎。
  差一刻就到晌午时份,一名身材伟岸,长相威武的汉子,走进了泮湖楼。
  随便拣了个没人坐的座头,那汉子坐下,小二的早已殷勤地上前招呼。
  那汉子随便要了几样酒菜,待酒菜送上,自顾自低头吃喝起来。
  可能是太过饥渴的缘故,那汉子自酒菜送上,就没有抬起过头,低着头,一味吃喝,对于身外的动静,毫不理会。
  自那汉子进入酒楼的一刻起,最少就有六道目光分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射向那汉子。
  跟着,有人起身结账离去。大约是那汉子喝了一壶酒的时间,不知怎的,正在吃喝得高兴的食客,陆陆续绩不管吃饱吃不饱,都结账离去。不大“会,诺大的一座酒楼,地堂中就只剩了那汉子一人。
  连小二的也不见一个。
  掌柜的却仍然端坐在账柜后。
  那汉子似乎毫无所觉,其实应该有知觉,试问,原本热闹的场面,突然变得冷清肃静,凡是感觉正常的人,焉有感觉不出的道理。
  那汉子却像个感觉迟钝的人,吃喝完毕后,才抬起头,张口欲呼叫小二过来结账。
  “小——”字才出口,“二”字却倏的打住了,这时,他才发觉到店堂中经已空无一人,就只剩他一个人。
  他被眼前的情景弄得讶异惊愕,刚才还明明是食客满坐,怎么眼前却空无一人,眨了眨眼,他以为自己眼花,再张目从店堂中扫视打量,目光终于瞥视到坐在柜后的掌柜。
  “掌柜——!”那汉子一眼看见掌柜,高兴得呼叫出声,神情讶异地问,“小二的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就剩我一人?”
  掌柜的目光随着他的呼叫,慢慢移注在他的脸上,却不答他所问,就像是一个哑巴。
  “掌柜的,我可要走了,请叫小二来结帐!”那汉子见掌柜的一瞬不瞬注视着他,却不回答他,以为掌柜的听不到他刚才的呼叫,于是,稍为提高了声音,再向掌柜呼叫。
  “你是谁?”那掌柜毫不理会他的呼叫冷声喝问。
  那汉子不解地道:“我来吃喝,又不是没有银钱给你,管我是谁!”
  掌柜的仍端坐着,动也没有动一下,冷冷笑道:“今天,就算你有金山一银山堆在敝店中,不说出你是谁,休想离开!”
  那汉子反应也出奇地冷静,仍坐在座头上。“掌柜的,这可是有王法的地方,我无赊无欠,为什么走不得!”
  “那你就走给我看!”掌柜的凌声喝叫。
  淡淡一笑,那汉子站起身。“既然你不收我银子,我就走给你看!”话落,向前迈出一步。
  一步才迈出,空荡的店堂中,仿佛从地下冒升起,空气中幻现般,前后左右,涌现出二三十名青衣大汉。个个弓上弦,刀出鞘,如临大敌般,气氛一下子肃杀凝重。
  那汉子眼见那样多大汉涌现出,却毫不惊慌,目光迅速扫视了那些剑拔弩张的大汉一眼,镇定地向那掌柜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来吃喝,又不是没钱结帐,就算白吃喝了一顿,也不用出到这阵仗吧?你们到底想怎样?”
  掌柜的冷哼一声,凝声道:“只要你说出姓名,就放你走!”
  那汉子苦笑道:“你我素未谋面,更没仇怨,因何一定要我将姓名说出?”
  “这个你不用管,总之,你若不说出,就只有死!”掌柜的将手举起,“我只数三下!”
  那汉子急声道:“光天白日之下杀人,你们难道不怕官府?”
  掌柜的对他全不作答,口里沉喝:“一——!”
  那汉子未待掌柜数到“二”字,急忙摇手道:“慢着,我说就是。”
  掌柜的举起的手没有放下,却没有接数下去,双目注定在那汉子脸上,似在等那汉子说出!
  “是否说出了我是谁,你们就不杀我?”那汉子问。
  “只要你不是咱们要找的人,自然放你走!”掌柜毫不放松地注视着那汉子。
  “好!我说!”那汉子吐了口气,“我就是我!”
  这是什么话,他就是他,那是谁也知道的,只要不是瞎了眼,或疯子,任谁也知道那汉子就是他自己,这个回答,说了等于没有说,这明明是戏弄那掌柜。
  掌柜的初时一怔,随之脸色一变,挥手猛喝:“杀——”
  “慢着!”楼梯上有人适时威严地截喝。
  围着那汉子的大汉闻令刚想动手,被那威严的断喝声所窒,不敢妄动。
  掌柜的一闻断喝声,急忙抬头抱拳恭声道:“堡主——”
  楼梯上语声威严的人截断道:“陈成你太孟浪了!”
  掌柜的垂头连声应“是”!
  那汉子在掌柜的“杀”字甫出口,早已一手按在腰间长刀柄上,作势欲动,及楼梯上断喝声起,疾遁声望去,不由倒抽了口凉气,楼梯上站着五个手持火弹的汉子,刚才若一动手,火弹扔下,只怕自己就算有通天遁地之能,亦很难幸免。五个手持火弹的汉子背后,站着一个身穿宝蓝簇锦缎袍,相貌清癯,颔下五柳长髯的六旬老者,正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朋友,刚才多有冒犯,万请原谅,请教高姓大名?”老者双手一拱,客气地朝那汉子发问。
  那汉子见老者如此客气,遂亦一抱拳,客气地答道:“在下燕仲行,前辈是否太原第一堡堡主,人称太原第一人的胡前辈?”
  “燕仲行,”那老者正是太原第一堡堡主胡一夫,咀里呢喃着,终于想起,恍然道:“哦,原来就是于黄海之滨,一刀屠七蛟,人称‘刀中龙’的燕少侠!”
  邦汉子正是和老猴王在官道上冒死冲出箭雨猬射的燕仲行!
  然则,他不是和老猴王在一起的吗?如今他在此,老猴王呢?
  这个问题,一会自有解答。
  燕仲行谦道:“胡老前辈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
  那名掌柜于胡一夫说出燕仲行就是一刀屠七蛟的英侠,不由惊得目瞪口张,一时说不出话。
  好一会,才愧然道:“燕少侠,老拙刚才多有冒犯,万请原宥!”
  燕仲行一笑道:“燕某亦有不是,掌柜的,燕某谢过。”
  这时,紧张的气氛已经松下来,那些大汉也刀入鞘,箭落弦,无复刚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
  胡一夫从楼上步下,喝退那些大汉,来到燕仲行面前,一眼看见燕仲行腰间长刀,略一注视,脱口赞道:“盘龙刀,果然是柄罕世宝刀!”
  接又道:“燕少侠,刚才纯属误会,请不要挂在心上。”
  燕仲行连忙道:“在下不敢。”
  胡一夫拈须微笑道:“燕少侠,你我素未谋面,怎会认识老夫?”
  燕仲行道:“在下本来不认识前辈,是猴王前辈吿诉在下,故此识得。”
  胡一夫笑道:“原来是老猴王,那就不出奇了。”
  接又讶问:“老猴王足有五年足不出猴王谷一步,燕少侠怎会遇到他?”
  燕仲行道:“猴王前辈为了庄前辈的邀约,故此离开猴王谷,驰赴孤松山庄,那知人在途中,庄前辈已被杀,在下恰巧于庄前蜚死前,巧遇上,受庄前辈死前之托,去阻截猴王前辈赶赴孤松山庄,在下终于在路途中将猴王前辈截停。在下这次前来,是受猴王前辈之托,特来拜会前辈的。”
  胡一夫心急道:“猴王现在何处?”
  燕仲行道:“他本来也想与在下一同拜访前辈,后来,却改变了主意,现在他大概已到了孤松山庄,他说,或许可以在那里发现一点庄前辈被杀的线索。”
  “总是这般性急,想不到在猴王谷中潜心静养五年,还是改不了!”胡一夫摇摇头,“燕少侠,猴王托你来此,一定有所要求吧?”
  “猴王前辈要在下转吿,务必请前辈你,念在数十年知交份上,协力追查杀死庄前辈的凶手。”燕仲行直说。
  胡一夫苦笑道;“想不到昨天才接到一封警吿老夫不要多管闲事的信,今天燕少侠你就来请求老夫协助追查。”
  燕仲行讶道;“胡前辈,怎的一回事?可否吿知在下?”
  胡一夫于是将昨天在后园中,接到飞刀留字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燕少侠,刚才的误会,就是老夫手下弄错了,才引起的,老夫自一接到那字条后,立即分派人手,在太原城内外严密监视陌生的外来人,目的就是想查出飞刀留字的人,想不到手下一时紧张,误会了你。”
  “前辈,如此说来,杀害些前辈的凶手,一定很熟悉你们的交往,才会先截杀猴王前辈于官道,复警吿你于后!”燕仲行提醒胡一夫。
  胡一夫点头道:“燕少侠这一说,老夫也觉得好有可能!燕少侠,这里虽是老夫开设的酒楼,究竟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到敝堡一谈如何?”
  燕仲行闻言颔首,于是随胡一夫等人一同回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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