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书库 马腾 金葫芦 正文

第一章 一个金葫芦 竟值十万两
2025-03-28  作者:马腾  来源:马腾作品集  点击:

  酒旗招展下,古愚独自坐在酒馆一角的一副座头上,枱上摆着他那个数十年来随身携带的酒葫芦。
  这样大的一个用黄金铸造的酒葫芦,摆在枱上,而它的主人竟然是个乞丐般的糟老头,立刻引起酒馆内其馀众多酒客的猜疑与注视。
  议论之声纷起。
  就连酒馆的主人,也不时对那金葫芦投以贪婪的目光。
  古愚对于酒客的目光及议论,恍如不见不闻,独斟独飮,一杯接一杯在喝着闷酒。
  他已在这小酒馆喝了足有一个时辰,喝下肚的酒没有十斤,也有七八斤。
  他仍然在喝着酒。
  酒馆老板看在那个金光灿然的酒葫芦上面,任古愚喝个够。
  因为古愚若没有钱付账,还有那个金葫芦。
  所谓财物动人心,这大的一个金葫芦放在桌上,自然引起一些无赖恶棍觊觎。
  天下间不论是大城市,小镇集,甚而鄕野之地,必然会有一些恶棍无赖之类的强砲,这个小镇集也不例外。
  古愚那个金光闪灿的酒葫芦,已然引起了这镇集上一班无赖恶棍的抢夺之心。
  这班无赖的头儿名叫赖胡子,生得粗壮如牛,长着一脸大胡子,手下有十几名恶徒,平日横行鄕里,作恶多端,镇集上的善良居民,饱受他们欺压,却惧怕他们的势力,一直敢怒而不敢言。
  而赖胡子仗着自己有一身蛮力,加上学过几年拳脚,手下又有一班无赖恶棍跟随,俨然是这镇集上的霸王。
  如今,他由于听了一个手下的回报,说小酒馆内有个槽老头带着个大金葫芦在喝酒,正自带了一班手下,急匆匆赶向小酒馆。妄图抢夺那个金葫芦!
  古愚兀自在喝着闷酒,搭拉着眼皮,仿佛已醉不可支的样子。
  他外号千杯不醉,喝十斤八斤又怎会醉,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痛惜那头死去的小黑驴——他的良伴。
  喝了一口酒,还未吞入肚中,酒馆门外已传来沓杂的脚步声与及叱喝声,紧接着,冲进来十几条横眉竖目,捋袖拽衣的汉子。
  带头的正是赖胡子。
  这种无赖恶棍一进入酒馆,所有的酒客恍如老鼠见了猫般,个个慌乱起来。
  事实上,他们每一个人也惹不起这班凶神恶煞。
  不少人陪着笑,哈着腰,讨好地朝赖胡子招呼。
  赖胡子却对他们哼也不哼一声,一双目光早已被古愚放在枱上的酒葫芦闪灿的金光吸引住。
  那些酒客一见,个个暗自松了口气,慌不迭纷纷结账离去。
  那酒舖老板却暗暗叫苦不迭,若赖胡子与那糟老头冲突起来他的损失就惨了。
  ——那肯定会将店内的桌椅杯筷砸碎破坏。
  但他又不敢得罪这班瘟神,否则,损失将会更加惨重。
  他在心里叹口气,只盼望等一会不会殃及池鱼就好了。
  只不过眨眼间,酒馆内众多的酒客只走剩古愚一个人。
  而古愚恍如不觉,依旧一杯接一杯将酒喝入肚子内。

×      ×      ×

  “老头儿,这个酒葫芦是你的吗?”赖胡子一步跨到古愚的枱子前,双目中像有火喷出,注定在那金葫芦上面,恨不得伸手一把揣在懐中,转身就走。
  他虽然外表粗悍,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虽然不将眼前这个乞丐一样的糟老头瞧在眼内,他还是想先弄清楚古愚的身份再下手。
  古愚像听不到般,连眼皮也没有抬,骨嘟一声将一口酒吞入肚内,接又举杯就唇。
  赖胡子见古愚对他不瞅不睬,他在这镇集上横行惯了,哪一个见了他不是奉承唯恐不及,现在却碰了这口闷钉子,如何挂得住脸,牛眼一瞪,蒲扇大的手掌用力一拍桌子,道:“老头儿,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惹得大爷性起,宰了你这老狗!”
  随在身后的一班恶棍无赖齐声叱喝助威,声震屋瓦。
  那酒馆老板及小二早已吓得不知躱到那里去了。
  性命毕竟比一切可贵。
  赖胡子那一掌力拍在枱面上,砰然大响声中,震得桌上酒壶蹦起老高。那只金葫芦不知是太重或是怎的,却动也没有动,幌也不幌一下。
  更奇怪的是,古愚手中满满的一杯酒,丝毫也没有一丝半点溅溢出来,一滴不漏地张口喝了个干。
  赖胡子不禁瞧呆了。
  但他已财迷心窍,明知古愚露了这一手,仍然不信邪。
  古愚喝下那杯酒,才慢吞吞地抬起头,睁开一双昏醉的细眼,看了赖胡子一眼,语声含糊道:“你可是对老朽说话?”
  赖胡子本来对古愚起了怀疑之心,加强了戒备,如今一看古愚那瘦弱衰老的样子,不禁疑心尽释。
  他本来怀疑古愚是个混迹风尘的异人,但古愚双目不但没有一丝半毫神光,连明亮也说不上,他这才放心大胆了。
  赖胡子牛眼怒突,喝道:“老狗,大爷不是对你发话,对谁?”
  古愚这才拿眼扫视一下店堂内。
  酒馆内空荡荡的,除了他之外,就只有面对着他的赖胡子,及跟在他后面的手下。
  他露出吃惊的样子,问:“怎么客人都走光了?是否已到关门的时候?要是,老朽也该走了。”
  说着颤巍巍地扶着枱子作势站起来。
  赖胡子哈哈干笑几声,凶声道:“坐着别动,大爷有话与你说!”
  他已认定眼前这糟老头只是个普通人,他吃定了那个金葫芦。
  古愚还真听话,双脚一顿,趺坐回椅子上。
  “老朽与你非亲非故,素不相识,有何话好说?”古愚有气无力地说:“别阻着老朽喝酒。”
  赖胡子目中凶光闪现,狞声道:“既如此,大爷也不打扰你!”
  伸手就去抢夺枱上的金葫芦。
  在他以为,轻而易举就可以拿到那个金葫芦,一走了之。
  手已触在那个金光灿然的金葫芦上,心中不禁狂喜。
  那知,手腕上一紧一麻,他简直看不淸楚面前这糟老头是怎样出手的,总之,他的手腕如被一道铁箍紧箍着动弹不得!
  古愚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已然抓住他的手腕!
  他不禁脸色一变。
  奋力挣了挣,如何挣得动!
  他还不知厉害,胀红着脸,暴喝一声:“老狗找死!”
  一拳捣向古愚心窝。
  这一拳他还聚了全身的动力,倒也虎虎生风,颇有威势!
  在他以为,这糟老头儿无论如何也接不下他这一拳,更加承受不了!
  但却再次叫他吃了一惊。
  在他心目中认为的糟老头,竟然亦握拳向他醋砵大的拳头。
  他不禁心中窃喜不已,暗忖:“这一次看大爷不将你拳骨打折才怪!”
  两拳莉那相击。
  但听一阵难听的骨折声响起。
  赖胡子骤觉自己的拳头宛如击在一块铁板上那样,一阵椎心的剧痛直沁心肺,忍不住大叫一声。
  古愚接将抓住赖胡子的手一松,又再一推。
  赖胡子如何站得住,握拳的手腕虚垂着,有血沁出,向后跄退连连。
  那些站在他身后的无頼恶棍,冷不防之下,被他撞得东倒西歪,有几个甚至跌在地上。
  总算有两个机伶的左右一闪,自后将他扶住,他才没有跄跌在地。
  他忍着剧痛,低头一看,他的腕骨已断,看来是废了。
  惊急痛怒攻心之下,不由凶性大发,嘶声暴喝:“弟兄们上,杀了那老狗!”
  那些无赖恶棍眼见頼胡子腕骨折断,无不心惊,但仗着人多,在赖胡子的喝叫下,蜂涌扑向古愚。
  古愚实在不想与这班无赖纠缠,伸手刚想拿起枱上的酒葫芦穿宪逸去,眼前却已刀光连闪,几柄尖刀已一齐往他身上招呼。
  他虽然不惧,但总要招架闪避,残肩一皱,握拳的手五指一舒,分光掠影般抓向那急闪的刀光。
  几名手握尖刀的无赖但觉眼前一花,接握刀手一紧一松,手中尖刀已莫明其妙地到了古愚的手上。
  这一来,那些无赖俱被古愚这神乎其技的一手震惊得呆住了,个个心底发寒,如见妖魅般,呆怔怔地站着,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也在这时,断了手腕的赖胡子,才惊觉到眼前的糟老头,原来是个不露相的高人。
  这一来他可吓破了胆,脸上阵青阵白,哪还敢动那金葫芦的歪主意,发一声喊,捧着骨折的手腕,当先转身夺门而逃。
  那些无赖本是以他马首是瞻,见他逃了,哪个还敢留下来,争先恐后,刹那逃了个一干二净!
  古愚叹了口气,摇摇头,手一松,叮当连声中,将夺自那些无赖的尖刀掉在地上。

×      ×      ×

  “好高明的‘分光千幻手’!”条地,酒馆门外有人拍掌笑赞。
  古愚闻声知警,目中神光暴现,投射向门口!
  酒馆门外,紫衣五煞中的老大,留着短髯的西门不恶雷门而立。
  古愚目光盯注在西门不恶脸上。
  蓦地,他猝然感觉到按在酒葫芦上面的左手一空!
  心头惊懔之下,他立刻知道上了个大当。
  他连看也不用看,就知道金葫芦已被五煞之中的其中一人,乘他注意力被西门不恶吸引住的刹那,自窗外伸手入来,攫去了桌上的金葫芦。
  怒喝声中,他人已斜身而起,一头撞向桌旁的窗棂!
  碎响声中,碎木激射,古愚已像怒矢般撞破了木窗棂,穿窗而出!
  上半身才穿出窗外,左右两旁一蓬暗芒已激射向他颈身!
  古愚吸口气,不敢怠慢,双袖交挥拂卷出,身形去势不变!
  一阵金铁堕地声中,急袭向他的大蓬暗器,已被他双袖全数拂卷落,一枚也沾不到身上。
  而在这同时,他已一眼瞥到前面数丈处,五煞之一正挟着他的酒葫芦,向前飞掠。
  “鼠蜚哪里走!”古愚一脚蹬在窗棂上,身形去势更快!
  适在这时,两道刀光自左右闪击向他怒射的身形!
  这两刃蓄势待发,势若奔雷闪电,逼得古愚不得不身形在空中一折,流星陨地般堕向地下!
  那自左右砍劈向他的两刀,自然砍了个空!
  但古愚堕地的身形没有停下来,身形才沾地,双手向地上发力斜摩,脚尖蹬地,身形沾着地面平射而出,一掠几达五丈,紧追前面的五煞之一不舍。
  也就在古愚身形沾地向前平射的刹那,四道刀光,纵横交错着向他堕地的位置砍劈下。
  看来,五煞中的四煞不但想阻止古愚的追逐,还想将他砍杀在当地!
  可惜,他们的刀势慢了那么一点点,噗噗四声实响声中四柄长刀以毫厘之差,砍不中古愚,而砍劈在地上!
  四煞同时一惊,拔刀往古愚掠射的方向望去。
  一望之下,四煞同时发出一声呼喝,身形齐动,追掠向古愚!
  古愚这一掠再掠,已然追掠到离捧着酒葫芦的五煞之一的背后不足二丈之外。
  那个攫去酒葫芦的是五煞之中的老四,名西门不智,此人轻功在五煞之中见称第一,身手灵活,故此五煞派他去偸取古愚的酒葫芦。
  但古愚的轻功显然比他还要好,不然,怎会追得上他。
  西门不智一手挟着那个酒葫芦,展尽身形,拚命往前飞掠,却总也摆脱不了古愚的追逐。
  三五个起落之后,古愚已追近到不足一丈的距离。
  至于追在古愚后面的西门不恶四人,轻功本就比西门不智差了一筹,故此越追越落后,距离也越远。
  他们落在老远眼见古愚就快追上西门不智,急怒交加,却莫可奈何,只有干着急。
  在前面急掠的西门不智心中越来越惊,因为他已感到逐渐迫近的古愚就快可以将他截下来。
  终于,他倏然停止了向前飞掠身形。
  因为,古愚已在这时候以天马行空之势,自他身后纵跃起,一阵风般掠过他头顶,嗖地泻堕在他身前丈远处。
  这一来,他若再不停下来,就只有一头撞在古愚身上,等于将自己送给古愚。
  古愚身形落地,足尖一旋,面对着西门不智。
  这时候的古愚,再不像一个糟老头。
  但见他双目神光湛然,残眉耸扬,一头斑白的乱发向后飞扬,神志凛然,还有一股聂人的威态。
  西门不智看得心头惊栗不已。
  他虽然久闻古愚的大名,但只是闻名,真正碰面交手,还是头一遭,如今看来,见面胜以闻名,也见识到古愚的厉害。
  古愚目光如电,冷冷地凝视着西门不智,沉缓地出口道:“老朽不想杀人,你若不想死,快将酒葫芦交还老朽!”
  西门不智虽然惊栗古愚的高明身手,但到手的东西,焉肯就这样乖乖地交还给他,何况,这个酒葫芦不同别的酒葫芦,内中别有乾坤,他们五兄弟这次二齐行动,就是想得到这个黄金铸造的金葫芦,若这就交还给他,岂不是白费了一番手脚?
  他用力挟紧了酒葫芦,拿眼往身后偸瞥一下,见到四煞已如飞急掠而来,距离不过十数丈,眨眼间就可以赶到来,遂胆气一壮,嘿嘿干笑两声道:“古老头,你想得回这个酒葫芦,简直是梦想!”
  古愚双目中神光熠熠,倏地踏前一步伸手沉声道:“快将酒葫芦交还老朽!”
  西门不智急忙退后一步。
  这时,四煞已赶上来,距西门不智不足三丈。
  他就在西门不智退步的一刹那。古愚蓦然身形一动,抢掠向西门不智。
  这一着大出西门不智意料之外,而古愚的行动亦实在太快了,待到西门不智惊觉,想再退,已是无效,被古愚欺掠到身前,伸出的手一探一抓,疾若电光乍闪般,一下子扣住了西门不智的左肩胛。
  西门不智惊呼声中,忙幌动肩头,妄想脱出古愚的五指抓扣,却那里能够!
  左肩胛一紧,接一痛一麻,半边身子软麻乏力,挟在腰间的酒葫芦目然亦松堕落地。
  古愚这一次是志在必得,早有准备,身形微矮,右臂一探一抄,一把将那个酒葫芦抄拿在手中。
  接将抓扣住西门不智的左手五指一松,不容西门不智有所异动,运指如飞,一连点了他身上五处大穴!
  西门不智大穴被封,石像一样站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古愚在点了西门不智身上五处大穴后,抓住重新得回的酒葫芦。身形一幌,向后急掠!
  刀光急闪中,恰好被他闪避开西门不恶四人挥斩向他的四把长刀。
  一退丈二,古愚身形着地,嘲弄地望着西门不恶四人,嘻笑道:“老朽的酒葫芦虽然颇值钱,你们也不是穷措大,何必定要抢劫老朽的酒葫芦?”
  西门不恶四人眼见一步赶不及,被古愚自西门不智手上将酒葫芦夺回,气急交加,目露凶光,却不敢贸然冲上去,因为他们都领教过古愚的厉害。
  最令他们惊急的是,西门不智被古愚点了穴后,神志有如一个白痴那样。
  西门不恶急忙动手解开西门不智身上被封的穴道。
  可是,任他用尽各种解穴的方法,依然解不开西门不智身上被封的穴道。
  这一来,急得他一头是汗,却束手无策。
  其馀西门不善,西门不乐,西门不勇武功皆在西门不恶之下,连老大也解不开,更遑论他们了。
  古愚趁着西门不恶四人手忙脚乱为西门不智解穴的空隙,拔开葫芦塞,喝两口酒解解馋。
  咂了咂咀唇,塞好葫芦口。古愚才慢条斯理地向西门不恶四人道:“他们别妄想解开他被封点的穴道了,老朽是用独门手法将他穴道封闭的,只有老朽才能解开他被封的穴道,若一个时辰之后,他被封的穴道不解开,他将会七孔流血暴毙!”
  顿一顿又道:“你们若不想他死,乖乖地回答耆的问话,若老朽满意,自然会为他解开被封的穴道。”
  西门不恶四人听得心中暗惊不已,而事实上他们无法解开西门不智身上被点的穴道,这一点足以证明古愚不是虚言恐吓,他们虽然生性凶悍,却最是手足情深,为了老四西门不智的生命,他们只好不情不愿地屈服答应。
  “古老头,你有话就快问吧!”答话的是老大西门不恶。
  古愚沉吟了一下,捋着胡须说道:“你们到底为何要千方百计抢夺老朽的酒葫芦?”
  西门不恶脸有诧异之色。“你真的不知道?”
  古愚点点头。
  西门不恶不相信地望着古愚。“不管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既然你这样问,我只好答你。”
  “别啰嗦了,那就快答吧。”古愚在这时候还不忘喝酒,骨嘟又喝了一口。
  “因为有人出十万两黄金,买你这个酒葫芦。”西门不恶答得很爽快。
  “什么?”古愚差一点没有将一口酒喷出来,睁大一双细眼。“你是说有人愿出十万两黄金买老朽的这个酒葫芦?”说着举了举手中的金葫芦。
  “不错!”西门不恶目光不由投注在那个酒葫芦上。
  古愚不禁怪异地低声喃喃道:“老朽这个金葫芦虽然是黄金铸造的,但净重只不过三斤九两二钱,十万两庚金,足可以铸造千百个这样的酒葫芦,那人不是疯了吧?”
  语声一顿接又起:“那位出十万两黄金收买老朽这个酒葫芦的人,你们必是知道是谁吧?”
  西门不恶这次答得没有那样爽快。迟疑了一下,才道:“听说是东方长明出这价钱收买你的酒葫芦。”
  古愚一听,不禁愕了愕。怪叫道:“东方长明!怎会是他!”
  接对五煞厉声道:“五位是听谁说的?别信口雌黄?敷衍老朽!”
  西门不恶四人急忙齐声道:“前辈,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咱兄弟怎敢骗你。”
  古愚双目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五煞四兄弟,见四人一副急情的样子,才黯黙头道:“老朽姑且相信你们所说的。”
  一顿接又道:“你们可知道东方长明出这样高的价钱收买老朽这个金葫芦的原因?”
  五煞四兄弟面面相觑了一会,才由西门不恶道:“这一点,咱兄弟不知道。”
  “真的?”古愚细眼一瞪,两道神光熠熠的目光扫视着四人。
  五煞兄弟四人不禁心头暗懔,齐声急道:“前辈,咱兄弟怎敢打诳语?”
  古愚目中神光一敛,挥手道:“好,你们走吧。”
  五煞闻言大喜,慌不迭朝古愚抱拳一拱,接转身准备离去。
  但当看见西门不智穴道仍未解时,急忙转回身,西门不恶抢先开口说道:“前辈……”
  古愚截口笑道:“老朽言出必践!”说着一晃身形,飘掠到西门不智身前,运掌如飞,连西门不恶四人也看不淸楚他是用的什么手法。总之,到他飘身后退时,西门不智已长呼一声,人已能动了。
  西门不恶四兄弟对于古愚的快速身法,及奇幻的解穴手法,惊佩不已,见西门不智无志,那敢再逗留,喝一声,五人同时转身离去。
  “慢着!”古愚沉喝一声。“老朽还有话说。”
  五煞闻喝,俱不由心头一惊,同时刹住身形。
  “前辈还有何话说?”西门不恶语声有点怯怯地。
  古愚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五煞一眼,语声悲沉地道:“老朽那头小黑驴可是你们杀的?”
  五煞同时心头一跳,脸色一变,不敢作答。
  古愚目中杀机一现即隐。“那你们是承认了?”
  五煞脸色再一变,仍没有作答。
  “你们可说得心狠手辣,一头畜牲也不肯放过!”古愚声调阴沉得可怕。
  紫衣五煞俱皆心头震懔,脸色三变。
  古愚忽然怅然喟叹一声,语声有点惘然地道:“你们可知道,那头小黑驴伴老朽在江湖上浪荡了差不多五年,是老朽的一艮伴!”
  紫衣五煞不禁愧然垂下头。
  古愚脸上轻搐了一下,语声有点空洞地说:“但你们却将牠杀了!从今后,老朽只好孤单渡日了。”
  说到最后,语声悲怆,神情落寞。
  五煞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大好,但都是性情中人,不然,他们也不会为了老四西门不智而将因何要抢夺酒葫芦的秘密向古愚说出来。
  “前辈,你那头小黑驴是我发射暗器杀死的!”五煞中最擅长发射暗器的老三西门不乐神情激动地踏前一步,愧然道:“要杀要刚,悉凭前辈处置。”
  古愚目中异怨一闪,脸色缓和了不少,目注西门不乐说道:“原来是你下手杀的!”
  西门不恶五人兄弟连心,一见西门不乐挺身而出,同时不加思索地上前齐声道:“咱们兄弟生死同命,前辈若是要为那头小黑驴报仇,只管向咱兄弟下手!”
  古愚看得目中异彩连闪,长叹一声,挥手道:“难得你们兄弟同心,勇于认错,罢!罢!罢!老朽焉会为了一头牲口,而要你们偿命!”
  语声一顿,接道:“老朽希望你们从今后改恶从善,造福武林,你们走吧。”
  紫衣五煞同时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向古愚抱拳一礼,说道:“晚辈们谨记前辈教训!”说完各自转身急驰而去。

相关热词搜索:金葫芦

下一章:第二章 老友再联手 共了昔日仇

上一章: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