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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香大帅 竟将假作真
2025-04-04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点击:

卧底成功

  计划已开始。
  楚开被追杀。
  他被丁旋追杀!
  整条街道,都可以听见追杀声和呼救声结果,楚开受了伤。
  他被冯杀、唐老鼠所救。
  而丁旋,也在混乱中逃去。

×      ×      ×

  五月三日,下午五点五十三分一个穿着黑衣的年青人,正在云奎馆里吃面。
  云奎馆里最著名的是蟹羮、鳝糊、纸封鸡。
  但这人吃的却只是一碗阳春汤面。
  他似乎只是个穷小子。

×      ×      ×

  面已吃光。
  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碗底朝天了。
  该饱了罢?但这黑衣人似乎很饥饿,又再叫了一碗。
  他叫的仍然是阳春汤面。
  但面还没有到,一团烂泥却首先向他迎面飞了过来。
  黑衣人急闪。
  云奎馆外,很热闲。
  十二个穿着短打的汉子,几乎把大门全都封住了。
  为首一人,眼睛狭长而脸孔瘦削,手里把玩着一把刀子。
  黑衣人怒道:“你是离?”
  “袁德。”
  “是那一路上的朋友?”
  “楚老板麾下,人称“催命杀手’的就是我。”
  “你要怎様?”
  “杀你!”
  袁德冷冷一笑,“丁旋,你太斗胆了,竟敢冒充野马,来行刺楚老板。”
  黑衣人沉声道:“姓楚的欺人太甚。我杀他,乃是替天行道。”
  袁德大笑。
  “替天行道?你是不是在跟俺说水浒传?还是那一本章回小说?”
  他大笑,其他的汉子也笑了。
  就在这刹那间,这个叫“丁旋”的黑衣人突然用一种极快的速度,抛出了一只碗。
  好强的腕劲。
  袁德笑声立止。
  他居然闪避不开,给这只碗砸中了脑袋,他立时血流披面。
  他大声喝道:“别放过这小子,杀了他,杀了他,楚老板命令咱们一定要杀了他——”丁旋却已从云奎馆的后门逃走。
  十几条汉子穷追。
  云奎馆的后门,是一条长巷。
  袁德带着手下追出去。
  他们看见了丁旋。
  但巷里还另外有人。
  不是一个,而是二十个。
  其中一人,穿着一件丝绸长衫,手里摇动着一把精致的折扇。
  他大概四十岁左右年纪,虽然身材比袁德还瘦削,但一双眼睛却又圆又大,唇上还著着一撮不多不少的胡子。
  看见这人,袁德的脸色变了。
  更何况在这人身后,还有十九条汉子。
  而且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握着武器。
  “斋伯天!”
  袁德不由吸了日气。
  这中年人,正是香大帅麾下两员大将之一的“武诸葛”齐伯天。

×      ×      ×

  齐伯天面露微笑。
  他的笑容,就像是他折扇下的凉风,同样温和。
  “袁大总统,怎么要劳烦你亲自出动啊——”
  “袁大总统”是别人谑称袁德的说话。想不到齐伯天也知道了,而且一上来就照说不虞。
  但他不敢立刻翻脸,只是说:“丁旋是楚老板要的人,还望齐爷方便则个。”
  齐伯天没有回答。
  代他答话的是“崩斧”李滔。
  李滔身材魁梧,说话也甚是粗凶。
  他大声说:“甚么‘方便则个’?你要‘方便’,上茅坑去!”
  袁德的脸色更难看。
  但他还是不敢动手。
  “齐爷,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丁旋——”
  “袁德,”齐伯天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咱们都是各为其主,楚老板很想要这个人,齐某是知道的,但香大帅那里,却也嘱咐下来,要前来把丁先生带回香府去。”
  袁德楞住。
  斋伯天又叹了日气。
  “斋某知道,你拿不着丁旋回去。很没脸,但齐某若不护着丁先生,香大帅怪罪下来,齐某也是担当不起。”
  袁德凶不起来。
  他也驳不住齐伯天的犀利辞锋。
  他只好眼巴巴目送香大帅的人,把丁旋带走。
  香府是一幢华厦。
  这幢华厦,建筑在一座小小的山坡上,四周草木浓密,鸟语花香。
  丁旋在齐伯天“护送”下,来到了这裹。
  齐伯天对他说:“香大帅很想见见你呢。”
  丁旋说:“我也想见一见大帅。”

×      ×      ×

  暮色渐浓。
  大厅里的每一盏水晶灯都已亮起。
  从水晶灯里射出来的光芒,是那么美丽灿烂,令人目眩。
  丁旋没有看灯。
  他看的是一只精致的杯子。
  杯中有茶。
  茶香浓而烫热。
  他并不是阶下囚,而是座上客。
  他是香大帅的宾客。

×      ×      ×

  六点五十分,厅中一座大钟忽然敲响七下。
  在此同时,大厅上一座螺形楼梯,傅来了一个响亮而特别的脚步声。
  脚步声响亮,这人的笑声更响亮。
  他笑着从楼上走下来。
  那是一个穿着金黄大挂,脸上长满青渗渗须渣子的中年大汉。
  虽然他穿得很整齐,但却只是穿着一只靴子,而另一只脚,却是赤足而来。
  所以,他的脚步声既响亮,又特别。
  “哈哈……老子不见了一只靴,你们快去找,快去找!”
  他笑声震天,狂野如牛。
  他是这城市商界裹的大亨,黑道上的大帅。
  香大帅!
  香大帅的人正在梯间,已有两个家仆匆匆上楼。
  他们去找另一只靴。
  丁旋已站起。
  香大帅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的时钟有点疯了,还没有七点就敲响个不停?”
  丁旋摇摇头。
  “早十分钟,总比迟十分钟好。”
  香大帅一怔,继而大笑:“他奶奶的说得好,这句话是谁说的?”
  “先父。”
  “你爹是谁?”
  “丁放山。”
  “他怎会说这两句话?”
  “这两句话,本来就是大帅常常说的,所以他也学会了。”
  丁旋的声音很不静,但却似有着无限的伤感。
  “你叫丁旋?”
  “是的。”
  香大帅走到他面前,仔细的瞧了一番,忽然道:“老丁常常对老子说,你大哥丁雄常常欺负你,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丁旋摇头。
  “那么,是你爹在放屁?”
  “先父的确是在放屁。”
  丁旋居然这样回答。
  香大帅笑了,连目中都有了笑意。
  只听得丁旋缓缓接道:“我的大哥虽然很壮健,但却短命,还不够两歳就已夭折,他又怎能欺负我?”
  “有理,有理!”香大帅大笑,从酒柜里拿出一樽酒,“卜”声拔开塞子,“但放屁的不是你爹,而是老子。老子这么说,只不过是要证实给大家看,你的确就是他奶奶老丁的儿子‘头军’。”
  “大帅又记错了。”
  “哦?”香大帅拍了拍脳袋。
  丁旋说:“晚辈在家里的乳名是“‘军头’,而不是‘头军’。”
  “对,对,你这个晚辈说得对!”
  香大帅走近丁旋面前,“老子敬你一杯,向你陪个不是!”
  “岂敢!岂敢?”
  “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客客气气的说话,你不喝,老子可要生气!”丁旋态度恭谨,微笑道:“既然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香大帅忽然大喝:“这裹的人是不是都了死尸?怎么还不递杯给丁公子。”
  立刻有个家仆走了上来。
  但他递过来的却不是杯子,而是靴子。
  “报告大帅,靴子找到了。”
  香大帅拿着靴子,忽然瞪着这家仆:“老子操你祖奶奶,老子现在要的是杯子,不是靴子。”
  这家仆惊的呆了,正想说话,脸上已火辣辣的挨了一记耳光。
  “滚出去!”
  家仆连气都不敢吭出来,匆匆退下。
  这时候,已有另一个家仆,用一只银盘,盛着两只杯子走过来。
  香大帅忽然一笑。
  “现在杯子不要了。”
  这家仆一怔,接着退下。
  香大帅左手拿着靴子,右手拿着酒瓶,微笑着对丁旋说:“这裹的杯子太细小,不够意思。”
  丁旋点点头。
  “的确不够意思。”
  香大帅目中露出深思之色,缓缓道:“你认为怎样才够意思,整瓶喝掉它好不好?”
  丁旋道:“瓶口太细小,喝的太慢也不够痛快。”
  香大帅笑道:“要怎样才够痛快?”
  丁旋道:“把整瓶酒倒进靴子里,然后用靴子当杯子,那才痛快。”
  “对,痛快,痛快!”香大帅狂笑,把酒瓶里的酒,都倾进靴子里。
  “老子先喝一半,你再喝剩下来的,好不好?”
  “当然很好。”
  香大帅笑声更响亮。他以靴当杯,喝了几口。
  “好酒,好靴!”
  丁旋随即接过,仰首便喝。
  他居然喝得很干净。
  他也在笑,而且笑得很愉快:“果然好酒,果然好靴,果然好臭。”
  最后一句说话,使香大帅为之脸色骤他几乎跳了起来,一拍桌子:“你在说甚么?”
  丁旋道:“香大帅的耳朵向来都没有毛病,又怎会听不清楚?”
  香大帅目中闪动着野兽般的光芒:“你竟然敢说好臭?”
  丁旋道:“这是事实,我若说靴子好香,大帅信不信?”
  香大帅怔住。
  他脸上的怒意忽然又像乌云般消失在阳光下。
  “不错,这次你有理,靴子本来就是臭的,无论是叫化将军皇帝太监婊子或者是大美人穿过的靴子,都一定会发臭,老子又不是香脚神仙,当然也不例外。”
  说到这裹,忽然掩鼻:“他奶奶个笨熊,真的好臭,刚才老子还喝了几口。”
  丁旋道:“但人类本来就有种特性,自己身上的臭味,未必会觉得很臭,有时候反而会觉得其香无比,例如搔脚板底,搔之搓之,然后送指到鼻前一嗅,那种滋味,哈哈!”
  香大帅楞了半晌,忽然连连点头:“不错,你说得一点也不错,说句实话,老子用自己的靴喝酒,其实并不觉得有甚么异味。”
  丁旋道:“但晚辈的感觉,却就不一様。”
  “你觉得很臭?”
  “不错。”
  香大帅奇道:“既然明知好臭,还喝下去?”
  丁旋道:“大帅可曾听过: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
  香大帅陡地大笑。
  “说得好,老子只不过要你喝酒,又不是要你喝毒药,你忠于老子,所以才照喝不虞!”
  丁旋恭恭敬敬的说:“先父生前,全仗大帅提携照顾,晚辈若不蹈先父之途,忠心效命于大帅麾下,那非但不孝、不忠,更是不智之甚!”
  “军头,你是可造之材,老丁有后如你般聪慧俊彦,实在是他奶奶好福气,”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只恨老子甚么都有了,就是妻妾混帐,统统‘闭关自守’在老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等婆娘却是连蛋都没生下一个!”
  丁旋也叹了口气:“自古以来,王者豪杰,每多寂寞。”
  香大帅道:“老子有个干儿子,他也跟老子姓了香。”
  “香宝勋公子大名,晚辈早已听先父屡屡提及。”
  “宝勋虽然聪明,但却比老子还好赌好色,将来,唉!”
  “香少爷年纪还轻,将来必会变。”
  “变?变他娘个鸟!”
  香大帅冷冷一笑,“老子现在只望他娶个干媳妇回来,好让他的脾性改一改!”丁旋默然。
  香大帅父子间的事,他不该多插嘴。
  香大帅忽然说:“你现在先回西院休息,老子会命人收拾好一间房子,明晨七点三十分,咱们一起用早膳。”
  就是这样,丁旋在香府里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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