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王争霸 风云变色
2025-08-02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点击:

  凌晨五点,曹瀚湖腕上的名贵黄金首饰表如常运行,它很美丽辉煌,也很准确,但却不会响闹。
  他不喜欢近十年来才大行其道的电子表,虽然这种手表也同样准确,而且还可以具备多种奇异的功能。
  他喜欢精雕细琢的名牌高级手表,在他的私人保险箱里,价值超过五十万元以上的名贵手表,就最少超过十只。
  他现在戴在手腕上的黄金表,是八年前买回来的,当时的售价是九万六千块。
  现在,金价一度暴升,虽然又再回落,但比起八年前还是高出三四倍,这手表的价值,当然也绝不止九万六千块这个数目了。
  但对于曹瀚湖来说,它实在还不算是太名贵的手表,他甚至戴着它来参加曲棍球和垒球的比赛。
  昨天晚上,他又戴着这手表在一个很幽静的小山谷里,和一个热情的女郎把臂谈心。
  他是个多情人,对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都同样多情。
  但不到十二点,他就把那热情的女郎送回家里,她没有问为甚么这样早就要分手,但他却自我解释:“明天五点钟,我就要起床,去干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件事刺激吗?”
  “刺激极了。”
  “能不能让我一起参加?”
  “妳能在五点钟就起床吗?”
  “当然可以。”
  “那很好,明天早上五点二十分,我开车来接妳!”

×      ×      ×

  腕上的手表虽然不会响闹,但在曹瀚湖头顶上的扬声器却已准时播放出悠扬的音乐。
  现代科技日新月异,要制造这种“闹钟式音乐”,那是毫不困难的事。
  音乐播放了十秒钟,曹瀚湖就把它关掉。
  他跑到卧室外的露台,做了五分钟体操,然后就梳洗一番,穿着衣服。
  五点十二分,他已驾驶着一辆劳斯莱斯房车,离开了占地二万平方呎的豪华别墅。
  车速很快,他把这辆名贵的车子当作跑车般,左穿右插,每逢有汽车拦在前面,一律超越爬头,就像是一辆正在被警方穷追的贼车。
  也幸好,他没有遇上警车,否则真的会被穷追不舍,控以超速危险驾驶的罪名了。
  五点十九分三十秒,他已把车子驶到了一座三层高的洋房面前,停了下来。
  他还没有跳下车子,就已看见燕妮跑了过来:“嗨,你早。”
  曹瀚湖迅速打开车门,让她上了车子:“妳真守时,幸好我也没迟到。”
  燕妮就是昨天陪了他大半个晚上的热情女郎,她才十九岁,现在是自修生,但明年初就要到美国念大学了。
  她不喜欢念书,但却喜欢美国,她认为那是全世界最多姿多采,也最开放最民主的国家。
  她热情奔放,漂亮可人,她还年轻,但却不喜欢选择那些年纪和自己相若的年轻人作为“蜜友”,结果,她和曹瀚湖在一起,渡过了两个月快乐的时光。
  曹瀚湖年纪比她大一倍,他已三十八岁。
  这年纪的男人,当然绝不算老,甚至连“中年”两个字也沾不上。
  在现代人们的眼中看来,男性的“中年时代”,已押后至四十五岁,甚至是在五十岁之后。
  三十八岁,当然还很年青,正是最充满男性魅力的黄金年华。
  燕妮喜欢曹瀚湖,那并不是因为他很有钱,而是因为她觉得他很有个性,这种人虽然有时候相当固执,但却无疑也是个很多姿多采的男人。
  她喜欢充满刺激的生活,而美国和曹公子,都同样可以令她感到满足。
  在上流社会里,曹公子是个名公子,他手段阔绰,家族声势浩大,他本身固然是亿万富翁,而他的叔伯兄长,也全是非富则贵的大人物。
  他的女朋友多如天上繁星,因为他除了极有钱之外,而且直到目前为止,还是一名王老五。
  他是不少女郎们理想的金龟婿,但燕妮却绝对没有这种念头。
  她知道,曹瀚湖可以是一个很可爱的男朋友,但却绝不会是一个很理想的好丈夫。
  而且,她早就决定这一辈子不嫁人。
  ——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为甚么不可以玩男人?为甚么一辈子要做男人的奴隶,在厨房里烧饭,夜半深更给孩子喂奶换尿片?
  别的女人怎样想法,燕妮不知道。
  她只知道,无论自己和曹瀚湖的感情发展到怎样的地步,她最后还是要离开这里,到美国念书。
  她也是个“今日主义者”,明天的事,就让明天才去担心好了。
  现在,天色还没有亮,她一上车子,曹瀚湖就吻了她一下,然后把房车开动。
  他驾驶汽车的动作,也是充满危险性的,他只用一只右手挪动驾驶盘,而另一只手却紧紧抱着燕妮的纤腰。
  燕妮没有反对,她信任曹瀚湖的驾驶技术,也喜欢这男人在开车的时候还抱着自己。
  若有人在这时候问她:“万一撞车怎办?”她会回答:“他的性命比我还值钱得多,要担心,就让他先担心好了。”
  其实,穷人的性命,也和亿万富翁的性命同样珍贵,因为每一个人,无论是乞丐或是王子,都只有一条性命,一经失去,就再也不会回来。
  汽车还是开得很快,一直驶向郊区。
  燕妮忽然觉得颈际有点痕痒的感觉,她伸手搔抓一下,忽然抓着了一种毛茸茸的东西。
  她吃了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后排座椅上,有一对碧光闪闪的眼睛,正在瞪着她的脸庞。
  她吓了一跳,曹瀚湖却把她抱得更紧:“你别害怕,牠是一头不咬女人的拳师狗。”
  燕妮摇摇头,咬着嘴唇说道:“我没有真的害怕,只是忽然看见牠,而牠的样子又那么古怪,所以有点意外而已。”
  曹瀚湖微微一笑,说道:“牠叫庄顿,今天正是牠三岁生日,所以我把牠带了出来。”
  燕妮又回头望了那拳师狗一眼,半晌才说道:“牠很强壮,样子又古怪、又凶狠!”
  曹瀚湖道:“若不够凶狠,怎能为牠的哥哥报仇?”
  燕妮呆了一呆,奇道:“牠的哥哥?报仇?这是甚么一回事?”
  曹瀚湖面上忽然好像罩着一层寒冷的冰霜,冷冷道:“牠的哥哥叫庄阿勒,比牠大两岁,是本属第一流的名将!”
  燕妮皱了皱眉:“本市可没有跑狗场呀!”
  曹瀚湖道:“妳几时听人说过拳师狗是用来赛跑的?牠是名将,但不是因为跑得快,而是因为打得狠!打得凶!”
  燕妮吃了一惊:“哦?你是说非法斗狗?”
  曹瀚湖道:“别用‘非法’这种字眼好不好,这多难听。”
  燕妮道:“但无论这是非法也好,合法也好,这都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曹瀚湖忽然笑了笑,道:“妳岂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刺激的玩意吗?”
  燕妮道:“但刺激和残酷,完全是两回事。”
  曹瀚湖摇摇头,道:“妳错了,越残酷的事,往往也就是越刺激的事,就像拳击比赛,拳手若不鼻肿脸青,满面鲜血,那么擂台下的观众,就会觉得平淡无奇,不够刺激!”
  燕妮没有再反驳,只是沉默下来。
  曹瀚湖叹了一声,援援地接道:“庄阿勒是一头很忠心的拳师狗,牠忠于主人,骁勇善战,已击败过无数顶尖儿的战狗,可是,猎犬终须山上丧,将军难免阵中亡这两句说话,真是半点不错,在两个月前,牠终于败在‘一点白’的手下,最后还重伤不治死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重,燕妮听得有点寒冷的感觉。
  她终于忍不住说:“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种罪过?若不是为了满足主人的好战心理,庄阿勒怎会死在另一头斗狗的利齿下?”
  曹瀚湖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神情有点意外:“妳反对斗狗?”
  燕妮道:“倘若有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到战场上跟敌人拼命,但斗狗这种事,请恕我无法容忍。”
  曹瀚湖叹了口气,忽然把车子停在路旁,然后说道:“很抱歉,请恕我事前不知道妳是反对斗狗的,但现在,我和庄顿都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燕妮的脸色一阵苍白,道:“你今天要干的事,就是带着庄顿去决一死战?”
  曹瀚湖点点头,道:“的确就是这样,而且牠的对手,就是咬死牠哥哥的一点白。”
  燕妮向后望了庄顿一眼,然后又再望定了曹瀚湖,半晌才尖声说道:“你疯了,连庄阿勒都打不过一点白,你现在岂不是要庄顿去送死吗?”
  曹瀚湖说道:“庄顿比庄阿勒更勇猛,而且目前的状态已达到巅锋峰之境,这一仗,我有信心可以一雪前耻,把一点白击败!”
  “荒谬!你是个凶手!简直比吃狗肉的人还更残忍!”燕妮的语气很严厉。
  曹瀚湖叹息着,道:“实在很抱歉,现在除了死神之外,谁也无法阻止这一战的发生。”
  燕妮冷冷一笑,道:“小心一语成谶,还没有到达战场就撞死在公路上。”
  曹瀚湖没有生气,也没有半点不吉利的感觉,他并不是那种迷信的人。
  他只是用一种无可奈何的声音说:“我不怪妳,也没有资格怪责妳,但现在距离决战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再不赶去,那就是不战而败。”
  燕妮道:“你是要我下车?”
  曹瀚湖耸了耸肩:“我当然希望妳能陪着我,还有庄顿。”
  燕妮沉默了十五秒,忽然冷笑着说:“好,我今天就去见识见识,但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要找我!”
  她不再热情如火,而是冷得像是冰峰上的千年积雪。
  曹瀚湖吐出口气,满脸无可奈何的神情,又再把车子开动。
  车子开得比刚才更快,有一次甚至险些掉进深坑里,幸好这时候他的左臂并没有搂着燕妮,才及时扭转方向,不致酿成严重的交通意外。
  八分钟后,车子已来到了一座占地广阔的农场门外。
  门前有两个汉子把守着,当他们看清楚车里的是曹公子后,立刻就拉开两道巨大的铁栅,让汽车驶进去。
  这真是一座很广阔的农场,车子沿着农场内的私家路直驶,整整过了两分钟,才在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
  而这块空地上,已最少停放着十几辆车子。
  曹瀚湖刚下车,立刻就有个穿着唐装衫裤,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迎了过来,他满面笑容,说道:“欢迎!欢迎!大家都在等候着你和庄顿哩!”
  曹瀚湖哈哈一笑:“方老板,这次打扰你啦!”
  那中年人忙道:“这算不了甚么,难得曹公子和汤少爷有这种兴致,待会儿这场狗王大战,必然精采百出,咱们是可以大饱眼福啦。”
  “哪里哪里,”曹瀚湖笑道:“方老板真客气,希望庄顿的表现,不会令大家太失望就好了!”
  方老板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说话,他忽然凝视着车子里的燕妮,说道:“这位小姐……”
  “嗯,她是我的朋友,沈燕妮小姐。”曹瀚湖这才亲自打开车门,把燕妮轻轻拉了出来。
  “燕妮,这位是农场的方老板。”曹瀚湖为两人引见。
  燕妮冷淡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于这位愿意让出农场来进行斗狗的方老板,甚不满意。
  但方老板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这种态度。
  曹瀚湖已在这时候,把庄顿拖了出来,燕妮瞧着这头雄赳赳的拳师狗,不禁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战,牠会赢吗?倘若输了,又是否会连性命也输掉?而且,就算牠赢了,牠的对手一点白又将会变成怎样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几乎忍不住要拉走庄顿,还想重重的掌掴曹瀚湖。
  但她知道,这样是没有用的,到了这时候,谁也阻止不了这一场凶险的血战。

相关热词搜索:圆场浩劫

下一章:神秘的亚洲罗马人

上一章: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