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2025-04-07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点击：
久雨之后，终于天色渐晴。
从正午十二点十八分开始，秦决狂饮烈酒。
因为他在十二点十七分的时候，证实了一个消息：“朱凤妮小姐已经香销玉殒！”
有甚么人会比一个酗酒之徒更疯狂？更可怕？
答案只有一个，那是——一个悲愤交集的酗酒之徒。
在这个都市里，这种可怕的醉汉是很常见的，就像是森林里的豺狼，大海里的恶鲨。
现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
秦决。
秦决有个汽车司机叫袁烈。
在下午一点三十五分的时候，袁烈看见秦决摇摇幌幌的走过来。
他知道秦董事长要用车子。
他已戴上平时驾车必用的白手套，准备为秦董事长效劳。
他为秦决驾驶汽车已三年。
秦决对袁烈的驾驶技术，一向都推崇备至。
但这一次，秦决走到汽车面前，却并不需要袁烈开车。
他几乎把袁烈整个人揪起来，扔了出去。
袁烈大为吃惊，却不敢说半句话。
他看见秦董事长登上了车子，开车绝尘而去。
秦决驾驶汽车的本领，原本不在袁烈之下。
但这时候，他简直像个初次学驶汽车的人，车子行走时的姿势，也和他一样，左摇右幌。
这本已很吓人。
但更吓人的却是汽车的速度，简直比箭还快。
袁烈呆住。
他只好暗自为这位喝醉了的董事长向苍天祝祷。
不知道是否袁烈的祝祷已获神灵接纳，还是秦决的驾驶技术的确第一流，这辆汽车行走了十五分钟，居然平安大吉地来到了彩棉路三十二号。
那是朱凤妮一直居住的地方。
秦决进内，看见了柯大妈。
柯大妈是他为朱凤妮聘请回来的老佣人，她做事勤快，而且很懂得怎样伺候朱小姐。
柯大妈看见了秦决，立刻堆满着一脸笑容。
“秦爷……坐啊！”
秦决坐下。
柯大妈奉茶，茶很烫，是灼手的。
他接过杯子，却不是把茶喝进肚里，而是泼在柯大妈的脸上。
柯大妈吃了一惊，她早已嗅到了秦快的一身酒气。
“秦爷，你是醉了……”
“谁说我醉？”
秦决霍声站起，一根手指几乎已指到柯大妈的鼻子上，“妳是怎样伺候小姐的？妳说！妳说！”
柯大妈的脸已发青，但仍然陪笑着：“小姐很好，她很快就会回来……”
她还不知道，朱小姐已病逝榻中。
秦决大笑。
他突然一脚踢在柯大妈的肚子上，柯大妈的身子立刻痉挛，痛苦的倒下。
“秦爷……”
秦决跑哮地大叫。
“妳滚出去！马上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柯大妈又是疼，又是惊慌，不等秦决说下去，已连跑带跌的出门。
这房子里也有酒。
有酒也有杯！
秦决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他把酒喝掉，却把所有的杯子统统摔个稀烂。
等到他又喝完整瓶酒的时候，已无法可以分辨出，他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大醉一场之后，总会清醒。
当秦决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他要出外，离开这幢房子。
他才出门，就已看见了左雄和魏勇像守卫般守在门外。
“秦先生，六爷有事找你。”
左雄首先开口。
“你们在这门外等了多久？”
秦决皱了皱眉，瞧着他。
“还不到六个小时。”魏勇微笑地答道。
秦决吸了口气：“对不起，累你们久等了。”
他忽然变得很客气。
一个人从大醉中清醒过来，总是会和平时有点不同的。
虽然他忽然大醉一场，但在这段大醉的时候，他的手下仍然及时赶来，保护他的安全。
这实在难能可贵。
他暗暗发誓：“再也不要为朱凤妮而酗酒，那遅早会毁了自己。”
这时候，他的确是“清醒”多了。
书斋里，贺六爷在抹枪。
这是一种乐趣。
一种无以上之的乐趣。
就在他准备把枪藏好的时候，秦决已来。
他本想把枪藏回，但这时候却又忽然改变主意，用枪管对准了秦决的脸庞。
秦决不动。
贺六爷冷笑：“听说你今天喝了不少酒？”
秦决点头承认。
贺六爷把手枪一阵料动，“你可知道，酒能乱性，也能毁掉整个人？”
秦决默然。
“朱凤妮虽然死了。但天下多美女，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休说区区朱凤妮，就算是要娶皇帝的女儿，亦非难事。”
秦决没有反驳。
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怎样反驳，都一定是多余的。
他不喜欢干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
贺六爷终于把手枪收回！
他燃点着一根雪茄，喷出了浓浓的一口烟。
“胡跛子的货，已在付运途中。”
秦决精神一震，“甚么时候会到？”
“明天下午。”
“这么快？”
“这种事，越快越好，而且绝对不能泄漏半点风声。”
贺六爷的神态很严粛。
秦决点点头。
“朱凤妮死了，林贞也许会比我更难过。”
“听说他比你更早认识朱凤妮？”
“不错，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但最先把她弄上手的也是你！”
“是的。”
“难怪林贞难过。”
贺六爷耸耸肩忽然大笑：“就让他伤心得要死好了，咱们这一次的买卖，他绝对不会知道。”
“但万一他知道呢？”
秦决说。
贺六爷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怎会知道？而且，巡捕房与警备司令那里，我们已经弄好了一切关系，他若去告发。到头来，恐怕反而会给老韩、洪司令弄进牢里去！”
“甚么罪名？”
“莫须有！！”
贺六爷又在大笑。
秦决也不禁随着大笑起来。
朱凤妮之死，不但令秦决大醉，林贞亦然。
他甚至比秦决醉得更厉害，整个人都在迷迷糊糊之中。
容健陪着他。
他并不是陪着林贞喝酒，而是极力劝阻，然而，劝阻无效。
林贞简直把酒水，一瓶又一瓶的灌进肚子里。
但他却还没有醉倒不起。
只是，若是再喝下去，也未免是太可怕了。
容健忍不住，找了一个拳套，把它戴上，然后揍了林贞三拳。
林贞没有闪避，也许是喝酒太多，反应迟钝，根本避不了。
挨了三记西洋拳之后，他昏倒过去。
容健暗骂，“这是馊主意。”
但馊主意总比没主意好一点点，最少，现在林贞已睡着了觉。
容健寸步不离，严加守护。
自从赵豹死后，他已是林贞最可靠的一个保镳。
深夜十一点五十分。
林贞总算清醒过来。
他醒过来第一件要做的事，并不是马上去洗个脸，而是接见司徒登。
司徒登是个浪子登徒。
对玩女人和赌博，都很有手法。
只可惜在这两事情上，很少人能永远一帆风顺的。
他终于也遭遇到挫败。
严重的挫败。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他染上了毒癖，而且需要毒品的数量越来越大。
他已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林贞认识他。
而他也不只一次向林贞借贷。
每一次，林贞都没有拒绝，但等到他知道司徒登染上了毒癖之后，他就坚决表示，倘不戒除毒瘾，绝对不会再在金钱上给予任何的帮忙。
司徒登初时不允。
但等到他发觉，自己已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再来求见林贞。
林贞又帮了他一次。
他也终于成功地戒除了毒癖。
但林贞却有个要求。
他要求司徒登在外面，仍然以瘾君子的身份示人。
司徒登答应下来。
因为他已成为林贞的“间谍”。
他要刺探消息的对象，当然就是贺六爷和秦决！
这一天晚上，司徒登说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林贞绝不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
因为虽然凭司徒登的能力绝不足以探取到这份消息，但透露这消息的主要来源，却不是司徒登，而是另有其人。
林贞不再喝酒，也不再伤心。
他不喝酒是因为要保持头脑清醒。
他不再伤心是因为现在已“暂时没有空去伤心”！
“伤心”是一件不容易消除，而又极其浪费精力的事。
但他现在一定要控制自己。
他决定要给予贺锦山和秦决一个致命的打击！
翌日黎明，林贞绝早起床，甚至此容健还更早。
他喝了一杯牛奶，两只煎蛋，另再加一块厚厚的火腿。
这是他最喜欢的早餐。
容健的心情也随着开朗不少。
他也弄了一份式样相同的早餐，唯一的分别并不是质，而是量。
他需要的是三杯牛奶，四只煎蛋，和五倍份量的火腿。
他吃喝的速度，比他跑步和跳绳的速度慢得多。
这是绝对正确，也是绝对合乎卫生。
早餐刚吃完，他就听见外面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
不等他开口，林贞已回答说：“来的是帮主。”
“赵金刚？”
“不错，是赵豹的兄长，也是黑环帮的龙头老大赵金刚。”
说到这里，他已迎了出去。
来的果然是赵金刚。
赵金刚的身材远比赵豹高大，肤色更黝黑，眉粗目大，却是像貌堂堂。
这种人一望而知，无论在甚么地方都一定是个发号施令的领导者。
但在林贞的面前，他却是那么谦逊。
林贞携着他的手，和他走进了偏听。
现在，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
从正午十二点十八分开始，秦决狂饮烈酒。
因为他在十二点十七分的时候，证实了一个消息：“朱凤妮小姐已经香销玉殒！”
× × ×
有甚么人会比一个酗酒之徒更疯狂？更可怕？
答案只有一个，那是——一个悲愤交集的酗酒之徒。
在这个都市里，这种可怕的醉汉是很常见的，就像是森林里的豺狼，大海里的恶鲨。
现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
秦决。
× × ×
秦决有个汽车司机叫袁烈。
在下午一点三十五分的时候，袁烈看见秦决摇摇幌幌的走过来。
他知道秦董事长要用车子。
他已戴上平时驾车必用的白手套，准备为秦董事长效劳。
他为秦决驾驶汽车已三年。
秦决对袁烈的驾驶技术，一向都推崇备至。
但这一次，秦决走到汽车面前，却并不需要袁烈开车。
他几乎把袁烈整个人揪起来，扔了出去。
袁烈大为吃惊，却不敢说半句话。
他看见秦董事长登上了车子，开车绝尘而去。
秦决驾驶汽车的本领，原本不在袁烈之下。
但这时候，他简直像个初次学驶汽车的人，车子行走时的姿势，也和他一样，左摇右幌。
这本已很吓人。
但更吓人的却是汽车的速度，简直比箭还快。
袁烈呆住。
他只好暗自为这位喝醉了的董事长向苍天祝祷。
不知道是否袁烈的祝祷已获神灵接纳，还是秦决的驾驶技术的确第一流，这辆汽车行走了十五分钟，居然平安大吉地来到了彩棉路三十二号。
那是朱凤妮一直居住的地方。
秦决进内，看见了柯大妈。
柯大妈是他为朱凤妮聘请回来的老佣人，她做事勤快，而且很懂得怎样伺候朱小姐。
柯大妈看见了秦决，立刻堆满着一脸笑容。
“秦爷……坐啊！”
秦决坐下。
柯大妈奉茶，茶很烫，是灼手的。
他接过杯子，却不是把茶喝进肚里，而是泼在柯大妈的脸上。
柯大妈吃了一惊，她早已嗅到了秦快的一身酒气。
“秦爷，你是醉了……”
“谁说我醉？”
秦决霍声站起，一根手指几乎已指到柯大妈的鼻子上，“妳是怎样伺候小姐的？妳说！妳说！”
柯大妈的脸已发青，但仍然陪笑着：“小姐很好，她很快就会回来……”
她还不知道，朱小姐已病逝榻中。
秦决大笑。
他突然一脚踢在柯大妈的肚子上，柯大妈的身子立刻痉挛，痛苦的倒下。
“秦爷……”
秦决跑哮地大叫。
“妳滚出去！马上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柯大妈又是疼，又是惊慌，不等秦决说下去，已连跑带跌的出门。
这房子里也有酒。
有酒也有杯！
秦决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他把酒喝掉，却把所有的杯子统统摔个稀烂。
等到他又喝完整瓶酒的时候，已无法可以分辨出，他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大醉一场之后，总会清醒。
当秦决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他要出外，离开这幢房子。
他才出门，就已看见了左雄和魏勇像守卫般守在门外。
“秦先生，六爷有事找你。”
左雄首先开口。
“你们在这门外等了多久？”
秦决皱了皱眉，瞧着他。
“还不到六个小时。”魏勇微笑地答道。
秦决吸了口气：“对不起，累你们久等了。”
他忽然变得很客气。
一个人从大醉中清醒过来，总是会和平时有点不同的。
虽然他忽然大醉一场，但在这段大醉的时候，他的手下仍然及时赶来，保护他的安全。
这实在难能可贵。
他暗暗发誓：“再也不要为朱凤妮而酗酒，那遅早会毁了自己。”
这时候，他的确是“清醒”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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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里，贺六爷在抹枪。
这是一种乐趣。
一种无以上之的乐趣。
就在他准备把枪藏好的时候，秦决已来。
他本想把枪藏回，但这时候却又忽然改变主意，用枪管对准了秦决的脸庞。
秦决不动。
贺六爷冷笑：“听说你今天喝了不少酒？”
秦决点头承认。
贺六爷把手枪一阵料动，“你可知道，酒能乱性，也能毁掉整个人？”
秦决默然。
“朱凤妮虽然死了。但天下多美女，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休说区区朱凤妮，就算是要娶皇帝的女儿，亦非难事。”
秦决没有反驳。
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怎样反驳，都一定是多余的。
他不喜欢干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
贺六爷终于把手枪收回！
他燃点着一根雪茄，喷出了浓浓的一口烟。
“胡跛子的货，已在付运途中。”
秦决精神一震，“甚么时候会到？”
“明天下午。”
“这么快？”
“这种事，越快越好，而且绝对不能泄漏半点风声。”
贺六爷的神态很严粛。
秦决点点头。
“朱凤妮死了，林贞也许会比我更难过。”
“听说他比你更早认识朱凤妮？”
“不错，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但最先把她弄上手的也是你！”
“是的。”
“难怪林贞难过。”
贺六爷耸耸肩忽然大笑：“就让他伤心得要死好了，咱们这一次的买卖，他绝对不会知道。”
“但万一他知道呢？”
秦决说。
贺六爷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怎会知道？而且，巡捕房与警备司令那里，我们已经弄好了一切关系，他若去告发。到头来，恐怕反而会给老韩、洪司令弄进牢里去！”
“甚么罪名？”
“莫须有！！”
贺六爷又在大笑。
秦决也不禁随着大笑起来。
朱凤妮之死，不但令秦决大醉，林贞亦然。
他甚至比秦决醉得更厉害，整个人都在迷迷糊糊之中。
容健陪着他。
他并不是陪着林贞喝酒，而是极力劝阻，然而，劝阻无效。
林贞简直把酒水，一瓶又一瓶的灌进肚子里。
但他却还没有醉倒不起。
只是，若是再喝下去，也未免是太可怕了。
容健忍不住，找了一个拳套，把它戴上，然后揍了林贞三拳。
林贞没有闪避，也许是喝酒太多，反应迟钝，根本避不了。
挨了三记西洋拳之后，他昏倒过去。
容健暗骂，“这是馊主意。”
但馊主意总比没主意好一点点，最少，现在林贞已睡着了觉。
容健寸步不离，严加守护。
自从赵豹死后，他已是林贞最可靠的一个保镳。
× × ×
深夜十一点五十分。
林贞总算清醒过来。
他醒过来第一件要做的事，并不是马上去洗个脸，而是接见司徒登。
× × ×
司徒登是个浪子登徒。
对玩女人和赌博，都很有手法。
只可惜在这两事情上，很少人能永远一帆风顺的。
他终于也遭遇到挫败。
严重的挫败。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他染上了毒癖，而且需要毒品的数量越来越大。
他已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林贞认识他。
而他也不只一次向林贞借贷。
每一次，林贞都没有拒绝，但等到他知道司徒登染上了毒癖之后，他就坚决表示，倘不戒除毒瘾，绝对不会再在金钱上给予任何的帮忙。
司徒登初时不允。
但等到他发觉，自己已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再来求见林贞。
林贞又帮了他一次。
他也终于成功地戒除了毒癖。
但林贞却有个要求。
他要求司徒登在外面，仍然以瘾君子的身份示人。
司徒登答应下来。
因为他已成为林贞的“间谍”。
他要刺探消息的对象，当然就是贺六爷和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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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司徒登说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林贞绝不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
因为虽然凭司徒登的能力绝不足以探取到这份消息，但透露这消息的主要来源，却不是司徒登，而是另有其人。
林贞不再喝酒，也不再伤心。
他不喝酒是因为要保持头脑清醒。
他不再伤心是因为现在已“暂时没有空去伤心”！
“伤心”是一件不容易消除，而又极其浪费精力的事。
但他现在一定要控制自己。
他决定要给予贺锦山和秦决一个致命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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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黎明，林贞绝早起床，甚至此容健还更早。
他喝了一杯牛奶，两只煎蛋，另再加一块厚厚的火腿。
这是他最喜欢的早餐。
容健的心情也随着开朗不少。
他也弄了一份式样相同的早餐，唯一的分别并不是质，而是量。
他需要的是三杯牛奶，四只煎蛋，和五倍份量的火腿。
他吃喝的速度，比他跑步和跳绳的速度慢得多。
这是绝对正确，也是绝对合乎卫生。
早餐刚吃完，他就听见外面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
不等他开口，林贞已回答说：“来的是帮主。”
“赵金刚？”
“不错，是赵豹的兄长，也是黑环帮的龙头老大赵金刚。”
说到这里，他已迎了出去。
× × ×
来的果然是赵金刚。
赵金刚的身材远比赵豹高大，肤色更黝黑，眉粗目大，却是像貌堂堂。
这种人一望而知，无论在甚么地方都一定是个发号施令的领导者。
但在林贞的面前，他却是那么谦逊。
林贞携着他的手，和他走进了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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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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